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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情陷婚外恋意乱情迷(选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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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走回家,想着那里的冷清,心里疼如刀割。 
吕静电话这几天频繁地打过来,我没接几次,我怕控制不好情绪,引他追问。 
我想我的惩罚已经来了,我应该学乖。 
好不容易睡着了…… 
半夜,屋子里窸窣作响。有人入室抢劫!我从并不沉实的睡眠里惊惶地坐起,却看到嘉铭在客厅里忙活。 
“怎么这么晚回来?”我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嗯。”嘉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不是说下个星期回来吗?”我问。 
“事情顺利,提前回来了。”他说。 
我把身子缩进被子里。 
“看,好不好看!” 
我睁开眼睛,看到嘉铭手里拿着的粉色肉感睡衣。他是个“体贴”的丈夫。 
“好看。”我说。 
“起来,起来。”他两眼放光地说。 
“什么啊,我累着呢,想睡。”我又闭上了眼睛。 
“穿给我看看,宝贝儿。”他兴致勃勃地。 
“你脑子进水啊!这深更半夜的。”我烦他。 
“听话,快点。”他坚持不懈。 
我从来都拗不过他的,起来,穿上,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举手之劳,但是心里烦透了。 
“我的老婆最漂亮了。想死了,来亲亲。”他看着就猴急地钻进被窝里,伸出双手,把我拖过来。 
我烦:“我明天还得上班呢,今天做了五个手术,人都累垮了,改天行不行啊!” 
…… 
早晨起来,浑身酸痛,嘉铭在一边睡得香甜无比。 
这个自私的家伙,我踢了他一脚,他翻了个身,依然香甜。 
我闷闷不乐地去楼下给他买好早点,放在保温箱里。 
客厅里乱糟糟的,都不知道他晚上回来翻个什么劲呢? 
我把他的箱子打开,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件都拿出来,放到柜子里,奇怪,那些东西根本没动过,走时我怎么叠的,还是怎样的。 
留了字条,我去上班。嘉铭每次出差回来,都要饱睡一上午。 
照旧把他出差时穿的西装拿去干洗,从地板上捡起来的时候,我看到西装领子上有一点脏腻,我用手触摸了一下,是暗红的颜色。这个粗心的,抹这里了,我告诉自己那是服装的染色粉。 
路过干洗店的时候,我把那件西装给了老板娘。时间长了,我们彼此也都熟了。有时也在一起说些家长里短。 
“这最近忙活不过来了吧,快过年了。”我说。 
“是啊是啊,我家老爷子昨天又摔着了,被个骑摩托的撞着了,脑出血,在你们医院住着呢!那个没良心的跑了,过路人记着车号,还在查着呢,要找不到,这钱又有得花了。”她是个胖女人,走路慢得像企鹅,说话快得像刮风。 
“哪天没有车祸呢?不太平啊。我给你照看着,有事儿需要帮忙你就说一声。”我安慰她。 
“好人啊,章医生。”老板娘谢过来,“对了,大前天,我还看见你爱人穿着这件衣服在大街上走着呢—还有个女的。在三环路,离这儿远着呢。”她说着,拿眼睛瞅我,有意无意地。 
“那是我表妹,我让他替我去给她买件大衣呢,她大老远地来一趟,总不能让她空手回去。我那天不舒服。”我不动声色地说,想起那天我的车上看见的一闪,心里慌慌的。 
“噢,这样啊。”老板娘很失望似的,又换了笑脸说,“你们两个恩爱的,真让人羡慕。” 
我笑笑,把钱递给她,接了她递过来的单子:“我该走了,上班时间快到了。” 
“好走好走。”她乐呵呵地应着。 
本来打算不想这件事了,有时候糊涂着要比清醒好得多,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难得糊涂。但是现在,我即使想糊涂都已经很难了…… 
我转身快步走向医院。 
一大早,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大家都急三火四地奔赴不同的地点上班、工作,为身上衣裳口中食忙忙碌碌,每个人看起来都是有条不紊的,但谁又知道谁的方寸大乱呢? 
此时,我就是方寸大乱的。 
看看手指上的那抹红,有点油油的,我其实一直知道,那不是染色粉,而是,女人的口红。 
我一直处在自我欺骗中,不愿、不敢面对现实。 
嘉铭?怎么会呢? 
昨天夜里,他还表现得饿得跟狼似的,又怎么会有别的呢?可是,怎么就不会有别的?想到这里,我又笑了自己,原来自己把坏事做尽,背叛了别人,却希望别人是良民。我原来也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到了医院,还没歇下脚来,王霄叫过来:“章冰,手术!” 
手术、手术!该死的手术! 
开颅。 
这世间的很多事情都是很神奇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一个人的脑,白的,红的,圆的,长的,软的,硬的,团团簇簇地浓缩在一个圆的脑壳里,它们都是按照了怎样的规则排列组合呢?就是这样的一堆东西,放在一起,就能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产生各种各样情绪,然后操纵着这个脑袋以下的部分,不分昼夜地动,吃饭、睡觉、工作、明争暗斗。 
作为医生,我明确地知道这些组成部分的名字和各自分工,可是是谁赋予了它们把死的固体的状态,转换成活动着的灵活的内动力的? 
它看起来,就是一堆死的东西,自己不会动,但里面的物质会让身体的其他部分动。现在就因为一根血管破裂了,它就宣布罢工,身体的其余部分就不能正常运转了。这些事情看起来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也确实匪夷所思。 
百思不得其解啊! 
就这么些物质,会命令人互相爱慕,互相防备,互相欺骗,互相伤害…… 
这冥冥中,是有很多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论我们是不是明白其中的原因,它都会按部就班的,合情合理地存在。 
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大多时候,我都感到迷茫。 
我和吕静的爱情是让我不得其解的事情之一,我们到底怎么了,要如此纠缠不清? 
后来,嘉铭和周小鱼的爱情也是让我不得其解的事情之一,都爱到那份儿上了,嘉铭为什么不对我说明?不和我离婚? 
男人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女人到底也都是些什么东西? 
是的,东西,说到底,就是眼前这堆东西在作怪。它们藏身在人的圆脑壳里,每天都在精密地运算着奇思妙想,然后让它的主人,在有生之年,干尽了力所能及的见得人或者见不得人的事情。 
嘉铭和周小鱼的爱情……不要自寻烦恼,我是个嗅觉很迟钝的人…… 
我皱着眉头,让自己专心起来,正在手术呢。 
我看着张谭高超的技术再一次救死扶伤,起死回生。 
那个脑袋现在看起来又是完好无损的了,几天之后,它又可以照常运转,让它的主人去做它想让他做的事情。 
想到这些有趣的事情,我笑了。 
张谭摘掉手套,把沾了鲜血的手放在水龙头下,挤了些洗手液搓起来,他搓得很仔细,那些血就变成粉色的血沫,把那双手遮掩得忽隐忽现。 
是这些鲜血,供给了那脑袋里的组织和细胞以无穷的活力。 
现在,张谭的手上,沾着别人的已经死去的血,虽然已经氧化变黑,但一经水的浸染,就又红了,这些现象都很有趣。我看着张谭的手,不着边际地想。 
我崇拜他那双手。 
我崇拜他那圆圆脑袋里的东西! 
他转过头来,抬头看见我笑弯的眼睛,也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总是一闪即逝。大多时候,他总是严肃的—这不怪他,那堆东西让他这么做的。 
这么想问题,似乎更能善解人意。 
我不由地哈哈笑出声,是我的那堆东西让我这么做的,现在笑完了,它让我想起吕静来,让我打电话给他。 
张谭以为是因为他的手术很成功我才高兴的。 
他说:“又是这样,喜形于色!你变得越来越不成熟了。” 
没错的。但这不能怪我,我指了指脑袋,然后看着他不明所以的样子,开心极了。 
“怎么了,宝贝?笑的这么开心?”吕静问。 
“刚才,刚才我们做了个脑手术很成功。”我说。 
“我当你中了福利大奖呢。”他说。 
“我也想呢,真中了,咱们就私奔。” 
“行。私奔去哪里?” 
“去海边。买一幢别墅,院子里全是奇花异草,白天,我们一起听潮,晚上我们一起数星星。” 
“好。醉生梦死。” 
“哈……”说着说着,就好像已经在那样的生活里了。 
白日做梦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你笑得淑女点行不行,这样听起来有点恐怖。”吕静很会打趣。 
我愈发笑得花枝乱颤。就听到那边柔情地说:“宝贝,你这么开心,真好,我也很开心。” 
我就冷静下来,我开心吗?不。 
虽然我笑着。 
我不能否认,潜意识里我一直在想嘉铭的事情,老板娘的话和我自己的所见,都证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嘉铭并没有出差,他在骗我,他在这个城市里,只是离家相对远一点的地方。 
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周小鱼,我曾经给她擦过手上的血。 
我那对婚外情表现得恨之入骨的丈夫,滕嘉铭! 
我不敢正视这件事,虽然我同样背叛了他。我不敢想,有一天,嘉铭面对面地和我说清这件事,我要怎样做,那个时候,我的脑袋里的东西,会命令我怎么做呢?打他一个耳光,然后痛哭失声?还是沉默不语,双泪暗垂? 
不敢想。 
“怎么了,宝贝?”吕静问。 
“没事,想你了。”我说。 
“我也是。”他说。 
数一二三,我们一齐挂断,还有工作等我们做,今天,我们都会很忙,没时间见面。 
我攥着手机,站在那里,发愣,吕静,嘉铭,我的心,如此疼痛、纷乱。 
一天又要过去了。 
时间就是一笔流水账。 
现在我和嘉铭坐在神龟馅饼店里吃晚饭。 
柔和的灯光和轻音乐。 
我们看起来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夫妻。 
我静静地吃饭。 
“晓雪?想什么呢?累吗?”嘉铭问。 
“有点儿。没想什么。”我说。 
“同事们都总是说自己的老婆很烦人,爱唠叨,管闲事。可咱们的晓雪却一点儿都不这样,我总是羡慕别人被老婆唠叨,心里想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一定是温暖的。”嘉铭说。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有本能的占有欲,甚至于此。 
我笑。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晓雪?”嘉铭说。 
我看着他,等他说。 
“你总是很安静,很淡定,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你很顺从我,但我又觉得你很独立。总之我也说不清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你,但有时,又觉得你就像我身边的一个偌大的谜。”他说。 
“不谜,你老婆,一目了然。”我说。 
“我一直想走进你的内心里,看看那里都藏着什么,但我好像无从着手。”他说,“所以我有时候,总觉得你离我很远,虽然你就在我身边,我一直渴望亲近你,不只是身体。” 
“嘉铭?睡了一上午,这么多问题,梦里想的吧?” 
“……呵呵,我有点迂腐是不是?”他自嘲地,又很认真地说,“这些话一直是我想说的,以往,不知道怎么形容出来,今天表达的倒是很清楚。” 
“我们这样在一起不好吗?”我这样问过来,问他也问自己。 
“好啊。我希望这样陪着你地老天荒,你老得哪里也去不了,却依然是我,手心里的宝。”他把歌词引用得很好。 
哈哈……刚才他脑袋里的东西让他适时地想到了歌词,很美的歌词。 
生活就像一首歌,唱起来婉转悠扬,但却只是“像”而已,生活到底不是唱出来的。 
今天我是怎么回事,沉浸在自己的奇怪想法里,一发不可收拾。 
“你笑什么?”嘉铭看我笑得异样。 
“……嘉铭,今天有个人做开颅手术,我看到了人脑。”我说。 
“医生看那东西还不是小菜一碟。”他说。 
“我一直在想人很神奇,在那一堆东西的作用下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 
“神经病。”嘉铭笑我。他说我神经病。 
我摇摇头,吃饭。 
那么,奔流在我的血管里的鲜血,是不是也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为什么它不能让我勇敢地直视我的境遇,而让我的大脑,支配我的身体,表现得像什么事儿都没有的人一样? 
嘉铭又说了很多话,每次出差回来,话都比平时多,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 
我用汤匙拨弄汤水,显得心不在焉。 
嘉铭就停顿了问:“晓雪,怎么觉得你对我这么冷淡。” 
“爱情冷了,血是死的,心是冷的。”我想起梦里杜鹃的话。 
“你说什么?”嘉铭眉头一锁,神情错愕。 
我闻声一怔,笑:“今年看的一首诗里的句子,觉得很好,没什么。” 
“别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 
我再也不想说什么了,本来,想问嘉铭关于出差的事情,想了想,没问。 
算了。 
我怕会不知所措。 
还是保持在现在的这种状态下吧,万事如意。     
意乱情迷 第四部分   
意乱情迷15(1)   
欺人容易欺己难。 
嘉铭在眼前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清醒地面对自己的角色了,我对他的憎恨时时会不由自主地显露,虽然我竭尽所能地收敛、掩饰,我觉得身心俱疲,而这时,吕静是我唯一的寄托。 
他的种种好,在我烦心的日子里,被加倍地扩大。 
我们频繁地约会。 
我冷静地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理智地禁止自己去想有关嘉铭和我还有周小鱼。 
很长一段日子,时间在心有所寄中飞逝而过,我好像一直过得很快乐。 
曾经有一次,吕静对我说:“我们不能再频繁地见面了,会引人注意的。他也会发现的。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他说这话时,用的是玩笑的口气。 
我也不以为然地笑问:“他知道了,你猜会怎样?” 
吕静说:“他会杀了我。” 
我说:“不会,如果要死,也是我在先。” 
他说:“你会为我挡刀?” 
我不假思索:“会。” 
他不眨眼地盯着我,突然伸手把我揽在怀里,在耳边轻轻地叹:“傻瓜……” 
我不知好歹地说:“为你,傻也心甘。” 
佛家说:出家人一要戒色,二要忌饮,三不能杀生,四不打妄语。 
有些话是不能假设的,说着说着,就成了真的了。 
人有很多时候,其实是可以在有意无意间预测了自己以后的际遇的,只是当时是无知觉的吧。 
我不知道如果让我在吕静和嘉铭中间选择一个,我会选哪一个,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或者我一直回避想到这个问题。以后,不是生活的情节,把它强硬的安排在我的眼前,我以为,天下永远太平。 
吕静,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的婚姻,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嘉铭。 
即使我知道我是个可悲的双重的角色,但现在看起来一切还风平浪静,我没想让它波涛起伏。 
既然大家都愿意这样随遇而安,我为什么要认真去计较? 
我渴望美满的,没有暗疮的婚姻,但此生,我已失却。 
在很久之前,我的嘉铭已经让我学会了消极地逃避和自欺。 
有时,我也想,如果一开始,我和吕静牵手走入围城,是不是,风景静好?可是,在我和吕静相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被生活安排得一目了然了,我们有各自的位置和归属。我们没有可能回复自由之身,所以,我们只能心照不宣地在这种已成的局面中相爱,背离了道德,却以为不是损人利己。 
我天真地以为,我们安于做“精神的伴儿”不会有任何危险,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一段时间,夜里,我失眠得厉害。总是睁着眼睛在暗夜里辗转反侧,睡意全无。刚睡好,就有声音在耳边重复:“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个声音总是在我迷糊的梦境的边缘不期而至,焦急着语调,一遍遍地提醒我。在我从睡梦中惊醒来时,那声音就在黑夜里,弥散了整个房间。 
防人之心不可无。 
最开始的那个告诉我这句话的人,是我的靖叔,在我很小的时候,他疼爱地抱着我说:“人心是海,无边无际。防人之心不可无。” 
靖叔是我童年时,最依恋的人,他常常抱着我,把我轮在空中转圈圈,给我买其他孩子望尘莫及的玩具和糖果,用他短短的胡楂刺痒我的脸…… 
我是在他死后一个多月才知道的。 
我记得是在一个秋天的午后,我在哥哥的办公桌上翻杂志看,那些老师在对频繁发生的意外世故大发感叹,其中就在一个老师说:“我家的表哥,前不久,撞车死了,儿子还没有结婚呢,好好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又听到他说:“他左边脚踝处有一颗痣,早些年,算命的还说那是一颗富贵痣呢,看来,算命先生都是一派胡言。” 
我就专注起来,问他表哥的名字,果然是我的靖叔。 
当时,我没有表现出一点伤心,内心却怅然若失,那个抱着我长大的靖叔,那个给了我友谊和关爱的高高大大的男子汉,在某一天,从这个世界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一个人,突然没有了。 
再想他在面前,一起回味过往的时光,已经不可能了。 
在我为靖叔难过的那些天,我躲在观察室里看小说,我记得,就是在那里,吕静第一次吻我。吕静的出现,让我不再记起失去靖叔的痛。 
但靖叔却仍然常常在我的梦里,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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