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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住在三层，这边的房子都建造的比较早，最高也就只有七层，所以并没有电梯。凌家母子手牵手开开心心地往楼上走，刚走到二楼的转角处，后面就传来了一个带着笑意的悦耳男声：“阳阳！”
凌舒眉的脚步顿了顿，纵使不情愿，她还是停下来回过了头。
而凌初阳早就放开了拉着她的手，像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飞奔着扑进了下面站着的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怀里：“二舅！”
这位身着铁灰色衬衫，黑色西裤，眉眼精致，身形高大，面带笑容的男士，正是凌舒眉的继兄，林漠林大律师。
也是凌初阳的疑似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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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林漠抱起凌初阳，亲昵地蹭着他的小鼻子：“阳阳，想二舅了没有？”
“想，特别想，姥姥说你工作太忙，所以我和妈妈每次来都看不到你。”凌初阳一双大眼晶亮有神，对着林漠认认真真地回答。
林漠显然高兴极了：“我也想阳阳！你姥姥说的没错，我已经连续加班一个多月了，今天才有时间回家。走，我们去看看姥姥都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嗯！”凌初阳回答的很大声，主动要求林漠放开他，让他牵着自己的手走，然后又跳到凌舒眉的身边，用另一只手牵起了她的。
凌舒眉对林漠也就是面子情，她要笑不笑地跟林漠打招呼：“回来了。”
林漠本来温和的笑颜，在看到凌舒眉之后，不自觉地就收敛了很多，一双冷静精明的眼睛，甚至是有些苛刻地打量起凌舒眉：“嗯。”
凌舒眉忍住想要上前踢林漠一脚的冲动，面无表情地牵着凌初阳往楼上走。
林漠和凌舒眉多年来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两人就是点点头，然后互不搭理。而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林漠那张嘴就跟抹了鹤顶红似的，能把凌舒眉从头发数落到脚趾头。
有时候凌舒眉都想不明白，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林漠了，让他多年如一日的不待见自己。
不过，好像也隐约知道那么一点……
当年凌舒眉休学在家待产，林漠正在上大学，等到凌舒眉的肚子已经大到遮不住的时候，林漠刚好放假回家。
当时的情景凌舒眉记得不是很清楚，就只牢牢记住了林漠那双怒气喷发的眸子，看见她就跟看见杀他全家的仇人似的，凌舒眉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有凌芳姿在家，林漠真的会杀了她的，她一直这么想。
可不是么，林家书快电子书论坛，林漠虽然小时候叛逆淘气，但是一点都没长歪，也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上了大学之后，更是从来都没和家里要过钱，小小年纪就懂得自己创业了，满小区里谁家提起林漠来，不要竖个大拇指啊？
但是凌舒眉就是林家的耻辱了，虽然她不姓林，可是怎么说也算是林家的人。她未婚先孕在当时也算是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尤其凌舒眉那年还不到二十岁，也就是在林家这种家庭，林教授身份尴尬，不好说什么指责的话来。
不然的话，换谁谁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啊？还允许她把孩子生下来？别逗了，没连她一起打死就是够仁慈的了！
自打那次之后，林漠大学期间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凌芳姿对此还感觉十分内疚，偷偷地躲在林教授怀里哭了好多次。凌舒眉也觉得自己处境十分尴尬，所以在裴希扬给她买好房子之后，她二话不说就搬了出去。
凌初阳出生之后，林漠倒是对孩子很疼爱，只是对凌舒眉的态度比以往恶劣了不止百倍，如果不是凌舒眉疑心他是凌初阳的父亲，她绝对不会再踏入林家半步的。
说来也巧，这么多年来，凌舒眉每个礼拜回家，三次里总有那么两次会遇到林漠，像这种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他的情况，实在是少见的很。
凌舒眉不自觉地侧头偷看旁边的林漠。
这人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胡子刮得很干净，眼睛下方倒是有片很明显的阴影，看得出来他最近确实没有休息好。
凌舒眉就在心里恶毒的揣测，这厮肯定是纵欲过度才会变成这副萎靡的样子的。
走到三楼，林漠掏出钥匙打开门，牵着凌初阳走了进去。
凌芳姿急匆匆地从厨房里迎出来，眉开眼笑地抱住凌初阳不放手：“阳阳哎，我的心肝宝贝儿，可想死姥姥了，来，姥姥抱抱。”
凌初阳的小脸微红，但是并没有拒绝凌芳姿的拥抱：“姥姥，我也想你了。姥姥你的感冒好些了吗？还要吃药吗？”
凌芳姿摸着凌初阳的头发，笑得欣慰：“还是阳阳疼人。姥姥早就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们阳阳这样就是比你妈、比你大舅强！”
凌舒眉才不会幼稚的跑去跟儿子争宠，她把外套脱到沙发上，往厨房里去帮忙。
林漠舒舒服服地靠坐着，闭上眼睛大声吩咐凌舒眉：“小妹，我要吃黄瓜片炒肉。”
凌舒眉回头瞪了他一眼，刚想说“做梦”，却被凌芳姿一眼瞪了回来：“赶紧去厨房，废话别那么多。”
自从林教授对未婚生子的凌舒眉态度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疼爱之后，凌芳姿就逐渐关心起林漠来。对方敬着自己，对自己好，那她说什么也得回报一二，所以现在只要凌舒眉对林漠态度有一丝不好，凌芳姿总是会先数落自己的女儿。
凌舒眉撇撇嘴，戴上围裙往厨房走去。
想吃我做的黄瓜片？行，我酸死你！
林漠不爱吃酸的东西是出了名的，尤其不爱吃醋。但凡是有点酸的东西，不管是水果还是菜肴，他一概不吃。
但是凌舒眉却是无醋不欢，只要能放醋的菜，她都要倒些醋进去。不过，只要林漠在家，不管什么菜里，都不会放醋。当然了，这前提是凌芳姿下厨。
以往凌舒眉虽然厌恶林漠，但是也不会主动挑衅他，既然今天林漠要找碴，那她就奉陪到底。
凌初阳才不管林漠和凌舒眉之间的暗潮汹涌，他见到了最喜欢的二舅，兴奋的不得了，就乖乖地坐在林漠一旁，跟林漠讨论他最近都看什么书了，玩什么游戏了，整个一小话唠。
凌舒眉有时候在心里都会嫉妒起林漠来。因为凌初阳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这么话多过，也没有这样依赖过她。
所以，凌舒眉愈发觉得林漠就是凌初阳的爸爸。
除了父子天性，她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凌初阳会对林漠如此喜爱。
林漠认真地听着凌初阳的话，心思早就飘到了厨房里的那人身上。
他上个月接了一桩遗产纠纷案，那家的事情乱得可以，他跑前跑后足足忙了一个多月，昨天才算正式搞定，就等着明天开庭了。
算一算，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凌初阳，也没有见到凌舒眉了。
林漠对凌初阳的感情十分复杂。他不知道凌初阳的父亲是谁，在凌舒眉生孩子之前，他曾经费劲心力地跟凌舒眉的同学、朋友打听，但是就是找不到那个混蛋。
他也曾经无数次地暗暗祈祷，说不定哪天凌舒眉就会摔上一跤，把孩子摔掉了，或者哪天凌舒眉脑袋开窍，跑去把孩子做掉。
可惜，他的这些阴暗缺德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
凌舒眉顺顺利利地生下了孩子，并且搬出了林家。
她这是要干嘛？准备和孩子的生父同居去？
当时林漠都有些绝望了，他甚至开始接受不同女生的邀约，准备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恋爱了。
可是，不管他跟哪个女生相处，他都无法忘记凌舒眉。
林漠这时才惊恐的发现，他对那个拖油瓶小妹的感情，好像并不是仅仅是喜欢而已。
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就去追求呗，反正听说凌舒眉还是单身。
不过，林漠当时也藏了个心眼，他怕凌舒眉还牵挂那孩子的生父，跟她直接说会被拒绝，所以就拐着弯的暗示林教授，凌舒眉这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挺可怜的，如果能给她介绍个合适的对象就好了……然后又踊跃自荐，他不嫌弃当现成的爸爸，他愿意娶凌舒眉，照顾他们母子。
林教授听完，觉得这样也挺好，儿子女儿他都疼，这样的结局算是皆大欢喜，所以，他就先跟凌芳姿商量了下。
凌芳姿对于这个提议不是不动心的，林漠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孩子长得好，品行也好，将来也一定错不了。跟林漠一比，凌舒眉整个就是一残次品，带着孩子本来就不好再找，更别提找个像林漠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了。
只是她才只稍稍跟凌舒眉提那么一嘴，就换来了凌舒眉激烈地抗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跟林漠就不是在一个空间里的人！我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他！再说了，我还带着个孩子，以后也不见得能再生一个，他现在说不介意，那将来呢？将来他要是跟我翻旧账呢？我这日子还过不过啊？”
这话说完，凌舒眉就又有些怀疑林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是不是想对自己负责，所以才提出了这么个建议。但是看凌芳姿的样子呢，又觉得不太像。如果让她知道孩子的爸爸是林漠，那就算自己拼死反对，也不可能成功的啊。
“林漠他让你来的？他说要娶我？”凌舒眉也有点小激动，她不见得要嫁给林漠，但是她也挺想知道林漠到底是不是那个晚上的男人。
凌芳姿怕林漠以后见到凌舒眉会尴尬，就胡乱解释：“这不是林漠的意思，是我和你林叔叔想出来的。林漠这孩子厚道，他也没有反对，所以我才来问问你的想法。”
凌舒眉不知道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望：“这事以后别提了，我就当不知道。妈，这男人跟女人的事情，都是要讲缘分的……他就算再好，我对他没感觉，他也未必是真心喜欢我，何苦非要凑合在一起呢？”
而林漠这里呢，还满怀期待地等待凌舒眉的回话呢。凌芳姿想了半天，为了不伤害继子的感情，就撒了个谎，告诉林漠，他的好意他们母女很感激，只是凌舒眉还念着凌初阳的生父呢，短时间内不想再考虑这件事。
这个“短时间”，一短，就短了六年。
林漠从此看见凌舒眉就想把她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长满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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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凌芳姿回到厨房，掀开砂锅盖，看了看里面炖着的鸡肉和蘑菇，回头见凌舒眉跟泄愤似的剁着黄瓜，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开口：“你怎么每次看见林漠都急赤白脸的？他没招惹你吧？我说你真是越大越没出息了，就算是你的真不待见他，你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凌舒眉用鼻子哼了一声，剁得更起劲儿了。
凌芳姿啐了她一口：“真是把你惯得！你要记得，这家姓林，人家林漠是主人，你来了才是客人！你林叔叔对你有多好，林漠对阳阳有多好，你是看不见吗？下次你再给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不是眼睛的，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凌舒眉嗯嗯啊啊地胡乱应答着，手下动作虽然放轻了，可是心里还是把林漠恨了个咬牙切齿。
混蛋！
凌芳姿也不搭理她，径自走出了厨房。
凌舒眉忙活了一阵子，准备好食材，看看钟表还不到十点，就脱下围裙，到客厅里去哄儿子玩。
走到客厅里，却只见凌芳姿一个人在看电视，她左右张望：“阳阳呢？”
凌芳姿指了指林漠的房间：“跟林漠一起玩呢。”
凌舒眉想了想，还是悄悄地走到了门口，轻轻地贴近门，想听听这两人都在说什么。
咦？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凌舒眉忍不住又倾斜了下身子，一双手也摸到了门上，却不料这门根本就没关严实，只是带上了而已，她这么一扑，倒是直接把门推开了。
一大一小两位男士，盘腿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同时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又低下了头。
凌舒眉这个囧啊，她就自言自语的解释：“我刚想敲门，门就开了……阳阳，你们在玩什么呢啊？”
林漠抢先回答她：“你不会连跳棋都不认得吧？”
凌舒眉一口气堵在了嗓子里。
废话，她当然看到他们是在下跳棋了，她这不是随便找个话说的吗？
好在凌初阳很有良心，他乖乖地回答道：“我在和二舅下跳棋，妈妈你要不要也一起玩？”
凌舒眉当然不愿意了，她看见林漠就心烦，更别提在林漠的房间里跟他一起玩了。
可是谁知，林漠这厮居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几个棋子，语带嘲笑地看着她道：“阳阳你快别给你妈拆台了，你妈那个智商，她能认得跳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凌舒眉刚要转身离开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这厮太瞧不起人了！
她忍住怒气，走过来同样盘腿坐到地上，拿出盒子里面没人使用的红颜色的棋子：“来，咱们三个一起玩。”
凌初阳最高兴了，他马上欢快地把他和林漠的棋子摆好：“两个人玩，确实不如三个人玩有意思啊。”
就这样，凌舒眉本来打算偷懒睡个上午觉的计划彻底流产，她一直在林漠的房里跟两人下棋下到了十二点。
林漠翘起的嘴角就一直没有放下过，只是低头苦思冥想怎么走下一步的凌舒眉，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我说小妹，你把棋子放在这里是知道我要从这里过，给我搭桥来的吗？我谢谢你啊……”
“……林漠你敢别拆我的路吗？你敢不敢自己走自己的？”
凌初阳在一旁不光要想自己的棋该怎么走，还得时不时地给两个人调节矛盾。
“妈妈，二舅堵得的这个位置我也要用到啊……”
“妈妈你真厉害，你下在这里，二舅好几个棋子都过不来啦……”
真心累啊……
就因为凌舒眉哪怕自己走不出去也要给林漠添堵的下棋风格，他们一盘棋就下了一个多小时。
并且没有一个人完成任务……
凌芳姿在客厅里喊人：“眉眉，出来炒菜了，你林叔叔该回来了。”
林教授还没有退休，他周日上午有一节课，十一点五十分才下课。
凌舒眉大声应着：“马上就来。”
她从木地板上爬起来，摸摸凌初阳的头发：“去洗手，准备吃饭。”
凌初阳点点头：“我先把跳棋收起来，然后再去洗手。”
凌舒眉洗了洗手，又戴着围裙走进厨房，开始炒菜。
凌芳姿从凌舒眉小的时候开始，就锻炼她的动手能力，注重培养她的独立性格，别人家的孩子有的上了大学还不会烧水，凌舒眉却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学会做饭炒菜了。
凌芳姿宠孩子却不溺爱，别看凌舒眉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那也得给她干活，不劳动就不给饭吃！
凌舒眉刚炒出来一个鱼香肉丝，一个百合西芹，林教授就回到家了。
林漠领着凌初阳洗完手，正看见林教授进门。
凌初阳大声跟他打招呼：“姥爷！”
凌舒眉从来没叫过林教授爸爸，但是她却教凌初阳叫他姥爷。
林教授笑得很是和蔼：“哎！阳阳吃栗子了没有？那是姥爷早上走之前，专门给阳阳炒的。”
凌初阳走到茶几前，指着几颗剥好的栗子仁：“我吃过了，这些是给姥爷剥的。”
林教授顿时笑开了花：“我们阳阳最知道疼人了！”
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嗡嗡嗡的，凌舒眉听不清楚客厅里的声音，但是重重的关门声她倒是听到了，想来是林叔叔回家了。
她就剩下手边的炒黄瓜片就完工了。
在这盘菜出锅之前，凌舒眉痛痛快快地倒了好多醋进去，然后翻了翻，就把菜出了锅。
我看你怎么吃！
餐具摆好了，饭也都盛上了，凌舒眉坐到凌初阳的身边，先给他夹了一片蘑菇：“阳阳尝尝这个，这个是正宗的山间野蘑菇，最好吃了。”
凌芳姿给林漠和凌初阳每人夹了一个鸡腿，然后笑着解释：“希扬上次给我带了一大包这种蘑菇，我一看，这纯野生作物啊，好多年都没在市场上见过了，小鸡炖蘑菇最有味道了，正好赶上超市里有卖土鸡的，我就买了一只回来。”
林漠想了想，把鸡腿扔进了凌舒眉的碗里：“还是给小妹吃吧，我看见她在厨房里都对着砂锅流口水了。”
凌芳姿和林教授故意笑得很大声：“也对，那就给她这个馋猫吃吧。”
凌舒眉真的很想把碗扣在林漠的头上。
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鸡腿了好不好啊！
在凌舒眉炸毛前，林漠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碗边：“让你吃你就吃了，表情那么丰富干嘛？”
凌舒眉努力深吸一口气。
她是客人，是客人……
夹着那只被嫌弃的鸡腿，凌舒眉狠狠地咬上了一口，就跟她上六年级时，跟林漠打架把他胳膊咬流血了那次一样用力。
凌芳姿见状，赶紧给林漠夹了一筷子黄瓜片：“林漠，你不是想吃这个吗？阿姨给你夹，你多吃点啊。”
凌舒眉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林漠，等着他把凌芳姿给他夹的菜吐出来。
林漠刚把黄瓜片放到嘴里就知道凌舒眉铁定是放了一整瓶醋进去了，酸得他心都揪成一团了。
他抬头看着双眼发光望着自己，等着看好戏的凌舒眉，故意慢条斯理地嚼了半天，咽下去之后才对凌芳姿微笑：“味道真好，小妹的手艺就是高。”
凌初阳本着“二舅说好，才是真的好”的原则，也夹了一片黄瓜片，放在嘴里，好险没让他给吐出来。
酸死了啊！二舅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