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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他有三年了，没带过一次队，这就是关教练，传说中顶极教练。”
大家纷纷抱怨，说了许多对关佩不满的事。左婷雨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引来这么多的感慨，而且还转在关佩的身上讨论不完了，她偷偷的向燕燕瞄了一眼，心想今天吃饭的人这么多，不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还是不要这样乱说下去好。“今天过年，我们说点开心的事。”她故意说。
“哪还有开心的事，工资半支，能挺到下个月还不知道，带了队白挨累也不给补助，眼看就要过年了，回到家里跟父母怎么交待，工作一年了，两手空空的回家好意思吗？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咱们这么卖力给公司干却总是得到这种下场呢，他一天悠哉悠哉的，怎么反倒名利双收呢？”
“要我说这事就怨程子浩。”张文采突然说，所有人愣了一下。“你在中间横挡竖拦的干什么，人家也没多分你一毛钱，挂着个副总经理的名，就是有个车开，奖金有你的份吗，工作有啥事都找你，分钱时候想不到你，你莫不如像我们一样当个普通教练，看他关佩一个人怎么折腾。我就不信他能把公司管理好了？你说你在中间插一杠子，我们听话吧，心里憋曲，不听吧，好像是跟你做对似的。”
这段话纯粹是心里真实想法，最后一句竟出很多教练的苦处。
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程子浩突然用余光快速地扫了燕燕一眼，不过只是一瞬间，除了左婷雨外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笑了笑说，“大家应该这么想，我们从事的是一项高风险伤体力的工作，一年到头，胳膊没伤腿没断，就是不幸中的大幸，挣得不多但是总归是在做我们喜欢的工作，跟我们最初的志向没有分歧，不受约束，不坐冷板凳，还能赢得许多人的尊重，特别是我们这帮人从开始到现在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走了近五个年头，大家相处得如何心照不宣，整日嘻嘻哈哈也不想着勾心斗角的乱事，我在外面常常听人形容我们这样一句话，一过山，人人都是赵本山，就是说我们这里的气氛，环境是任何一个公司也比不了的，大公司可能很正规，每人守着一台电脑各干各的，彼此一天可能也说不上几句话，当然待遇一定比咱们好很多，可是他们不一定会像我们这样开心，我们年纪都差不多，朵朵是例外，她最小，这些男教练平日虽然口无遮拦的但对你们这些女生总没恶意，在培训时男教练主动在家做饭还乐在其中，可能他们女朋友还没享受过那种待遇，像这样的小事有很多，我们如果坐在一起这样怀旧，说上几天也不够，五个年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大多数人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也是第一个让我舍不得离开的地方，我很珍惜。”
办公室里出现的沉寂，庄晓贤听得一直在点头，她想她只来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深深迷恋上这个集体，更何况是他们一起走过那么多的日子，点点滴滴的小事在每个人的心里像一道温馨的风景随着记忆轻轻的掠过，像细细的流水慢慢温暖着全身，工资是微薄的，领导是苛刻的，但总有一些人是难以割舍的，左婷雨看着程子浩，安朵朵看着陆小炮……总在不经意间认识了某个人，总是在毫无准备之下对某人滋生情谊，还有像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彼此依存，为了某个笑声或是某个特定的环境而驻足不前，二十七楼的办公室像个磁场，吸引着这样的一群男男女女，因为不想分开，所以一直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
燕燕发现建军在看着她，她把头转向一边。她很清楚他们不一是种类型的人，每当碰到这种炽热的目光，心就会容易被烫伤。
第二十三章想起她
距离春节还有十几天，关佩通知大家可能提前回家过年了，关于年前的那个月的工资只字未提，当天下午他便急冲冲的带着大包小裹携夫人冯琪乘飞机离开了C城。
程子浩成了自动取款机，为了江湖救急慷慨解囊，教练们各自借了几百块钱踏上的返家之程，潘菲安朵朵等人也带着满腔的积怨离开了。一个办公室瞬间变得冷冷清清。程子浩想，大概整座大厦，他们是最早被放假的。
他走到窗前，外面飘着雪花，这又是一场大雪。想着张文采等人走时的窘迫，不由得一阵心酸，干了一年，到头来连工资都没开上，这个年回到家怎么个过法，给父母买件衣服买点补品竟然是妄想，连车票钱都是借的，如何张开这个嘴，他何尝不理解那日在公司吃饺子时他们道出的苦水，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也不止一次问自己，这几年领着大家拼搏到底值不值得。“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年来到……”陆小炮临走时哼着这首歌很有搞笑的意味。唉；什么时候起，过年不再是欣喜向往的日子而变成了“年关”。李维磊夫妇约他去滑雪，自己哪有这个心情；说了好几次自己一推再推。
“你什么时候走啊。”左婷雨挎着包来到门口。
程子浩正站在窗前，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不一定，再过几天吧。”
“那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左婷雨点了点头说。
程子浩笑着点头。他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不过左婷雨已经走了。
办公室里的都走了。他是不急着回家的或许可能不回家，每年都是他和母亲两人一起过，今年母亲找到了她人生的第二个伴侣；或许此刻已经乘着班机飞向马来西亚的天空，他早就说了，过年嘛，一个人在哪里都能过，你们玩得开心最重要。程子浩自幼生长在单亲家庭里，母亲为了他孤独了大半辈子，也许该是做儿子的开如报答的时候了，他知道母亲不缺钱，服装店的生意一直很好，可是她年纪大了，自己也不在身边，她需要也的确应该有个人照顾她。离过年还有十天，正常假期放到十五，也就是说自己至少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做些什么好。把办公室的门一关，看书，上网，看电影，每天重复着这些事情，中间陆小炮建军打来几次电话，他们已经到家了正和家人搓麻将，和昔日的胡朋狗友难得的相聚，走街串巷，时间安排的满满的。
一天，两天，十天过去了，很漫长。程子浩像上班一样每天背着电脑拿着钥匙独自进出，别说是办公室就是整间大厦也是空旷而肃静的，穿着运动鞋脚步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办公室里饮水机的水已经空了。很奇怪，以前总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照常干嘛还干嘛可过可不过，可是真当一个人独处时，在这个特殊的节日还是有些凄凉，看着街上的人忙忙碌碌，虽然人潮拥挤可却都是喜上眉梢，讨价还价的底气都很足。白天接连不断的鞭炮声，到了大年夜的晚上烟花齐放，瞬间照得如同白昼，光彩夺目，美不胜收。程子浩站在二十七楼，仿佛身临其境一样，曾经有那样一个时刻，也是在这样的夜晚，望着璀璨的星光，听着爆烛的声响，闻着烟花的刺鼻的味道，有个女孩双手捂住耳朵欢喜得依偎在他的怀里兴奋的大叫，头埋得深深的，黑发间散发的淡淡的桔子清香令他着迷，他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将整颗心交给她揉碎，那晚也如同点亮的白昼，将两人的脸映得分明，渴望被彼此拥有的激动心情无处可藏……他静静的想，那时候真美，她更美……
门铃响了一声。
程子浩没有在意，许多年来他始终认为，那晚的美丽是无可替代的，可是回不去了……
间隔了一会，又是一声响，外面的人显得不急不躁。
时墙上的时应钟指向九点。程子浩走到了门口，大年夜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不会是值班的保安同情他，请他去吃年夜饭吧。
来了。他答应了一声。门外并无人回应。
门开了。
如同眼前一亮，长长的棕色卷发垂到腰间，没有粗脂俗粉，绝美清秀的脸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嘴角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白色的大衣，暗红色高根长靴趁着她婷婷玉立。
“我可以进去吗？”
程子浩好像有点恍忽，不同的服饰不同的长发，却是一样的口吻一样的娇艳动人。
第二十四章那晚的烟花
左婷雨看着他，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十天是什么概念，她以前不知道，那天走出这个门口她清醒的意识到她将要有近一个月的时间看不到他时，不是失落，不是烦躁，而是有点心疼。没有他的日子是枯燥的没有生机的，哪怕他在身旁冷嘲热讽，对于她都难得可贵的，放假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她知道他没有走，既然他不来找她，那她只好主动送上门来了，十天是她能够容忍的最大极限。是的，在他面前她早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尊严，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爱他不需要任何掩示隐藏，既然所有的方式都不奏效，索性就这样抛开重重伪装赤裸裸的面对吧。
冯琪曾经提过一个建议最是一针见血，跟他上床。
但这一招她似乎有点做不出来，特别是每次面对他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距离感会让她不自觉得产生羞愧。也许不适合她，也不适合程子浩。
“你没有回家吗？”听到哗啦的塑料袋的响声，程子浩才注意到左婷雨手上拎了两大兜东西，包装袋上写着新天地超市的字样，里面像有各种水果熟食还有花花绿绿的包装袋，似乎还有饮料酒水之类。
“没有买到票，过年回家的人太多了。”左婷雨轻轻的说，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我见楼上的灯亮着就顺便上来看看，你，怎么没有回去？”
“就我一人，回不回都一样。”
“哦，那……”
窗外突然燃起一连串的烟花下冲向空中，发出五光十色的光彩，整个空旷的办公大厅被映得分明。左婷雨转过身扬起头顺着火花的方向，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真美啊。”
程子浩伸手将门关上，怦的一声响，不轻不重。但好似敲在两人的心上，左婷雨回过头，屋里突然静了下来，大厅里并没有开灯，灯光是从程子浩的办公室里射出来的，室内的光线只是随着被窗外满天的烟花来回晃动，时而光亮，时而昏暗。
两个人好久也没有开口。
程子浩当然知道她是特意来找他的，他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执着，十来天她在做什么吗，应该不会在等他吧。
左婷雨也从来想过会是这样尴尬，门被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知怎的，脑海里反复想的竟是冯琪的那句话，跟他上床，跟他上床……也许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会从此会让他们的关系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或许他出于责任会接受她，或许，像冯琪说的，他真的会对自己产生情意，被男人纠缠的次数不算少，为何唯独在他面前却没有一点信心，她要疯了，如果他再不出声，是不是表示他也默许，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可行？还是不可行？是主动投怀送抱，还是继续等待，她已等了四年啊……
突然程子浩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程子浩……
“来，这边会好看一些。”他拉着走到窗前。
原来是这样，不过……他到底还是牵了她的手。这是除在香江酒店那晚后最主动的一次。
繁华的街边到处是堆得半高的鞭炮烟花，红红的，没有以往的交通堵塞，程子浩在望着满天星光出神，而左婷雨在魂不守舍的看着他，只差了一点点……她想，她永远忘不了这个夜晚，她还可以单独和他在一起，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还是松开了手，向前走了几步，挺拔而俊朗的背影在窗前显得格外高大，影子拉得很长，“过年也挺好，至少这种美景不是随时都能欣赏到的，你看……”那边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突然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没有惊讶，没有指责，没有逃避，甚至没有回头，她在一瞬间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爱他，因为他让她感到，很多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必说，他就能了解，跟他吵架，跟他斗气，想各种方法激怒他，似乎都可以跳跃很多步骤，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看得懂，不需更多的言语，他做得到，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狠狠的踏上一脚，很厚道很有安全感。
“求求你，不要回头。”她的声音很小，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但是她知道他一定能听懂。她把脸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感受渐渐发烫着温度，像是一头被撞晕的小鹿，需要靠着结实稳重的依靠。“不要回头。”如果他突然转身，她不敢想像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站在这里，那双可以将她看透的眼睛会将敲碎她的心，如果可以，她愿意舍弃一切来交换此刻的一分一秒。
他没有转身。静静的过了很久，窗外依然色彩缤纷，窗内两人心潮澎湃。
第二十五章意乱情迷
他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仍然是冰凉，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他突然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使劲的一拽，将她拉到了怀抱。她整个身体是颤抖的，没有任何的防备脚下踩空一样，不经意间竟跌进了她暗暗渴望了很久的地方，她听见他狂乱的心跳。
头发被粗鲁的撩起，他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干燥的嘴唇温婉而缠绵，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这是梦吗，为什么这么像某个夜里的梦，那种渴望被侵犯的感觉，她有点不敢相信，那双大手狂乱的揉搓着她的头发、全身，他急促喘息声让她意乱情迷，他的吻强烈而难以抗拒，她脸夹通红，胸部起伏不定，这种冲动让她惊慌让她迷惘让她颤栗，也击起了她从未有过的情欲，时而被烟火照亮的办公室里映出他英俊的脸庞，那是自己倾心暗恋了多年唯一想要征服的男人，有谁能忍受这种诱惑，她闭上眼睛……
胡乱披散的棕色卷发将她衬托得妩媚迷人，她彻底陶醉在几乎带着掠夺性的强吻之下，无法掩示的一张充满情欲的脸，如同午夜绽放的玫瑰，对某个紧张刺激的时刻的来临充满强烈的渴望，爱，让一个女人美到极致，衣服被迫不急待的除下，胸口胀得她快要无法呼吸直到最后一个扣子被解开，被揉碎不只是傲然挺立的乳房，还有她的心。动作是熟练的，这是她的感觉。
“不要离开我……孙妤……”声音含糊不定，如果不是因为近乎乞求的程度，她或许也无法辩认无法听清，居高临下的他何曾对自己有过半点屈服；那一瞬间，她浑身僵硬，如同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冰到心里，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有种被羞辱的委屈如同电流击遍全身，原来所有的美妙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原来他也会对一个女人俯首为她神魂颠倒，也许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她，眼泪不争的夺眶而出，喉咙哽咽……
这种明显的变化触动了他，嘴里突然有种咸咸的味道，手突然停下了，忽地抬起头怔怔地看了看她。时光不知何时倒退，又何时回到现在，周围是陌生的，不是露天的阁楼，不是晴朗的夜空，没有操场上的稀少的情侣，没有孙妤故意挑逗的笑脸，只有一双幽怨而深情眼睛泪光闪闪的注视着自己……那是左婷雨，那个总在自己身边默默守候的女子，为什么……一切仿佛恢复了平静，窗外的点点星光映着她如玉般娇好的容颜，性感而光滑的肌肤，还有胸前樱桃般的两点，眼角淌着泪痕；凝视片刻，她仍然选择慢慢闭上双眼，轻抬下颌将两片粉唇微微的张开；从没发现她竟是这么美！他呆了许久，终于拾起扔掉一旁的衣衫盖在她的身上，将她轻轻的抱起靠在自己的肩，如拍婴儿般的小心，像是安慰又像是歉意，没有原始的冲动，没有挣扎的情欲，只有无限的关爱和怜惜，淡淡的桔子香充斥的他的鼻子，也许从一进门开始这种气味一直麻醉的他的神经，终究忍不住在她的长发深深一吻。
她要疯了，难道只有这个吻是真心的吗，只有这个吻是真正属于她的，他明明知道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反抗，即使那一刻他心里装的是别人。可她明明听见他平静的心跳，那是不是预示着所有的激情已经转瞬即逝，是不是意味着一切只能到此为止，她想说她真的不在乎，只要他愿意，她随时都是他的俘虏，任凭处置……错过了，不可能了？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连怜悯都没有得到，她咬着嘴唇推开他。
比先前还要沉默的两个人。一个靠在窗前，一个跌坐在椅子上，一个望着眼前的烟雾正如总也绕不过去的愁绪；一个想恨所有人却发现最恨的应该是自己；没有自尊，没有羞耻之心……两人中间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放烟花的人好像少了，夜的颜色黑得分明。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这才是他一贯说话的口吻。
她缓缓的抬起头，发现了他眼中的异样，这才回过神来开始背过手慢慢的将文胸扣紧，将衬衣扣子自下而上一个个的系好，轻轻整理了自己的头发，看着他毫不迟疑地把头转向一边，她自嘲的笑了笑，还有比我更失败的女人吗，他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即使我衣冠不整的坐到明天又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吗，比冯琪设想得还要糟糕，在他眼里，我所有隐密之处都不足以让他的神经麻痹，可是对于女人；这已经是底线！一米不到距离却始终跨越不了，那个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