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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葳只觉哭笑不得,不过看他们开心的诉说着三、四十年前的往事,有些阿嬷还抡起小拳头轻身旁的老伴,叫他们“麦搁讲”,那表情看起来就像十八岁恋爱中的少女,煞是可爱呢。
沉醉在他们带来的美好回忆里,她也不再多作解释,可听着听着,脑海中竟浮现出楼南尉的身影?!
见鬼了!
怎么想起他?
她摇着头,试着想甩开他的面容。
一早离开家门后,就老是分神,一定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她想。
昨晚要不是他坚持要住下,她也不会失控……
该死、该死!唐羽葳红着脸,握起拳头敲着自己的脑袋。
可下一个扬起的声音,却令她心下大骇——
“小唐,才说人,人就到,你的头家下就在那里?”阿公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楼南尉说着。
唐羽葳回头一看,楼南尉果然站在餐厅门口,还以难得微笑回应阿公阿嬷们热情的招呼。
她的脸因紧张而变红,想趁机跑开,可她的脚却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原地,倒是一旁的阿公阿们比平时还热情。
“你乃这呢晚才来,让恁某等得都失了神。”阿嬷指指呆立在一旁的唐羽葳说。
“是啊,新婚吧。才会分开一刻都失魂落魄呢。”另一位阿嬷附和道。
天啊!什么跟什么嘛!
她必须中断这些可怕的谈话才行,唐羽葳命令自己迅速恢复神智,瞬间,一道光闪过脑际——
只要他敢提起昨晚的事,她就先一口咬定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并指责他衣冠禽兽,连一个人妖都不放过,先发制人再说了。
见他走来,她刻意坦然问道:“早安!老板,特地来这里找我什么事吗?”
楼南尉挑眉看着她,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她会害羞得抬不起头来。
经过昨夜之后,她的味道他再也忘不了,也想一辈子拥有她的气息、她的一切,而在朦朦胧胧的当时,她也应允了,该不会不承认吧?!
“吃饭。”他浅笑着简短答道。
“吃饭?到处都有饭馆,何必一定要来这里?”
“这里的东西合我胃口。”其实是想和你一起用餐。楼南尉伸手顺了顺唐羽葳耳上的发。
可他这举动立刻让唐羽葳起了反感,她想起在台湾的几次应酬,楼南尉会在有必要的时候,表现出温柔体贴的模样,不是为了挡开其他女人的骚扰,就是为了引来敌手羡慕的眼光,那亲密动作背后的动机,让她觉得心痛不已。
“吃完饭后,我有事要忙。”言下之意是:你自行离开,别再跟着我了。
“对啊,我们今天要去东芭乐园看大象表演,还有猴子摘椰子喔。”其中一位阿公突然插进话。
“太好了!刚好今夭我没事,也没去过东芭乐园,就和你们一起去吧。”他顺着话说,一脸得意。
“什么——”唐羽葳几乎尖叫出来。
那怎么可以?
既要演人妖,还得当个正常的女导游,一整天下来,她不疯了才怪!
现在正是谍对谍的关键时刻,容不得她身兼二职啊。
“也不差我一个位置吧?!辛苦工作了好几年,没机会度假,来泰国也都是为了谈生意,这次正好由你当导游,我会加倍付你小费的。”
“哎唷,夫妻还说什么小不小费嘛!”阿嬷拍了楼南尉一下。
“人多好玩,就让他一起去吧。”另一位阿嬷也附和。
“反正车上还有位子,就一起玩吧。”一旁的阿公也帮他说情。
一时,整团的人几乎为他沸腾起来,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好的老人缘?!
“随你。”她嘟起嘴,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其实她害怕的不只是身分的问题,更担心自己会愈陷愈深。
多希望从没遇到他,不认识他,就不会爱上他,虽然没有年薪仟万、华服美食,却保有原来自由快乐的生活。
唉!爱或不爱都两难、都痛苦。
而爱上了,就回不去原点。
永远也回不去了。
她又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楼南尉关心问道。
“要你管!”所有一切都是因你而起,竟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真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
看她一脸失神和无精打采的模样,他真的担心起来,不忍再逗她了。
他心知、她肚明就好,如今他已知晓一切,管他们说是什么关系,那也是由别人看去。现在他只想好好的陪她,和她度过下来的每分每秒。
可唐羽葳却不这么想。
他愈是靠近她,她愈是全身不对劲;而他以深情眼眸相望,她便速速别过头,不敢正视他眼底迸射出的莫名讯号,那强烈的注视不同以往,没了怀疑和不安的闪烁,只有温柔和平静。就算不抬头,她也能用全身细胞去感受他的炽热烧灼。
到底为什么,他要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她不解,但心里响起两个声音在抗衡——
或许,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不然不会一路追来泰国。告诉他实情吧,他不会计较的。
不要再被骗了,他的目的是把你逮回台湾履行合约。
不、如果是这样,他大可立刻要求你回台湾,不必陪你在这里干耗,他的时间可是很宝贵,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让时间白白度过?一定是他爱上你了。
笑死人了,你在他的心中,是个人妖,他不会爱上一个半男不女的人。
可是昨天晚上,我们……
你以为他记得那一切吗?他会以为那是在作梦!
除非你自己招认出自己是女人,不然他铁定不会爱上你的,但是现在说出来也太迟了,当他发现从头到尾都被你所骗,以他那么爱面子又大男人主义的人,会咽得下这口气吗?
别再痴心妄想了。
唐羽葳叹了口气,心情很沮丧。
要不是顾虑到现在正在带团,他又坐在对面看着她,真想好好大哭一场!
“小唐?小唐?捺遇到头家就变作呆呆?”
阿公阿嬷们吃饱好一阵子,等不到她来便开始寻找,这才在窗边发现坐在那里发呆的唐羽葳。
“歹势喔。”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站起身。
“看到头家来就失神,还在谈恋爱,真甘甜。”阿公阿嬷们又在“亏”她了。
“好了,我们走吧。”她不想再被当成讨论的对象。
在去过东芭乐园之后,是传统的泰式按摩,楼南尉一路跟着,几个阿撞也围在他身边鸡同鸭讲的说说笑笑,很是轻松自在。
唐羽葳也实在无力去管他们说些什么了,只希望老天保佑他别捅出楼子就好了。
终于,总算结束了一天的行程。
“房间帮你订好了。”唐羽葳不想再像昨天一样,她希望能痛快的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个美容觉。
“怎么?不欢迎我吗?住房费我照算给你,就以五星级双人房的价钱算吧。”他说着,给她一个微笑。
钱能解快的都算小事,现在卡在彼此之间的,已不是钱的问题了。
唐羽葳已经无力与他争辩。“五星级总统套房外加一个陪睡小姐的价钱。”白了他一眼。
一向爱面子的他,何时像一只赶不走的苍蝇?!
再说,那小地方值得他付出高价吗?
“陪睡‘小姐’?”他扬起眉看她,提高音调。
“就外形而言,我难道不是吗?”她为自己不小心说溜嘴而捏了把冷汗。
其实,人妖的心理和女人的没啥两样,没有一个人妖会故意让人家知道她是人妖,所以当别人以为她们是百分之百的女人时,对她们而言是莫大的赞美与骄傲。但是唐羽葳因为心虚怕识破,才会一直强调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人妖。
安顿好客人之后,为了不让他起疑心,最后她还是让他跟着回家了。
只是,唐羽葳眼底的怒气和纠拧成结的眉心,都没逃过楼南尉的眼睛,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全是他注意的焦点。
而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相处之后,他更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因为,他想用眼睛观察、用心去看,好好重新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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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住所,打开房门,唐羽葳就被眼前的东西给吓住了——
墙壁上多了一台新的冷气。
“早上我叫人来装的。”
他脱了鞋,打开冷气,一室闷热的空气即渐渐被凉风取代。
“为什么?”她不解。
他不是一心要抓她的把柄,为何还对她这么好?
“昨晚我睡得全身冒汗。”
“昨晚”两个字像利刃般咻地射在唐羽葳头上,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
“我……我去洗澡了。”抓起衣服就冲进浴间,她已搞不清他了。
又开始胡思乱想的同时,竟然停电了,唐羽葳面对一片漆黑,身上堆满泡泡的只能僵在原地。
“该死,一定是跳电了。”楼南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来换保险丝。”唐羽葳在黑暗中胡乱把泡泡抹掉,用浴巾一围便走了出来,只有她才知道电箱在哪里。
她站在椅子上换保险丝,楼南尉则站在她身后忙拿手电筒照着,同时扶着她的身体。
他是如此地靠近她,血液随着心跳加快而急速奔流全身,手透过浴巾更是清楚感觉到她曼妙的曲线,一道电流刹时窜进了他体内。
“都是你啦,擅自叫人来装冷气,用电过度才会跳电了。”
唐羽葳说着,一不留脚下竟踩了空,重心不稳之下已倒向楼南尉身上——
“哎唷!”
“小心!”
两个人同时叫出声。
此时,唐羽葳的浴巾竟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勾住,正全身赤裸的趴在楼南尉身上。
他的两只大手便顺势环在她的背脊上,雪般的肌肤、光滑细致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反而令他只想紧紧的抱着她。
他不想残忍地克制自己,于是疯狂的亲吻她的唇瓣、她的耳垂、她的粉颈……
“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唐羽葳柔弱的抵抗不但无效,听起来却像呻吟娇喘。
明知道这是个危险的开始,但是当他的手轻触她的背时,她竟是无力挣扎,全身像被施了魔咒般,只能任由他在身上探索。
再次地,她被他淹没了,所有的解释恐怕都已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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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南尉比预期时间提早两天回台湾,离开得很匆忙。
这对唐羽葳来说并不稀奇,为她早习惯他风一样来去的行踪。
这天傍晚,她结束了最后一天旅行团的行,回台湾前,她前去绢绢的店里想跟她道别。
“明天要回去了。”唐羽葳支着头。
“你的跟屁虫呢?怎么不见他人影?”绢绢故作夸张的四下张望。
“别再提他了。”她叹了口气。
“吵架啦?算了,像他那种人,不要也罢,别再唉声叹气的。”绢绢试着安慰。
只见唐羽葳摇摇头。
“没吵架?那你干嘛哭丧着脸?”这些日子以来,她发向来乐观活泼的好友竟变得多愁善感,不免有些担心。
“我们发生关系了。”她仍是叹气。
“真的?那是好事啊!”到了这把年纪她还小姑独处,这听起来当然是好事近喽。
“什么好事?!你想想,我在他心里可是个人妖,像他那种大人,怎么会对我做那种事呢?”
“嗯……这的确很古怪……”由于一时太为好友高兴了,她全然忘了该有的合理性。
“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
“咦!搞不好,他已经知道你是女人了呢?!”绢绢兴奋说道。
“不会吧?!这样可会害了你,如果他真确定我是女人而到处去说,到时你的秀场生意铁定受影响。”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放心啦,秀场结束就算了,大不了再开一家重新来过,可是好姻缘错过就一生难再求,别顾虑太多了。”绢绢楼着好友的肩,干了杯中酒,祝福好友能找到幸福。
“拜托,和那种人会有什么好姻缘?!”一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只值两座破工厂,唐羽葳就百感交集。
“我想,他只是一时失心吧,一个一时被钱奴役的人并不代表他本就如此,而且,依他这几天来的表现,我对他倒有了不同以往的感觉呢,况且,最重要的是你啊。”绢绢诚恳分析着。
“我?”
“你怎么看他,怎么看自己,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就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我承认我是爱他,却无法承受他个性中冷漠无情的那部分,或许是爱得不够深吧。”
唐羽葳深深吸了一口气,思绪陷人混沌之中。
他真的对她有感情吗?如果有,那究竟是真是假?
可一切还是纯属自己猜测啊,看来仍是似有若无……想了半天,她仍旧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唉,时间一到,一切就会划上休止符了。”
“工作可以终止结束,那感情呢?”
“我不愿再想这么多了,实在混乱,目前也没多余的力气厘清头绪,还是先回台湾履行合约,到时再说吧。”
“羽葳,有机会还是要把握,别错失好男人,我想,我是不会看错人的。”绢绢信心十足的说。
像他那么没长心,算是哪门子的好男人哪?!虽然这样嘀咕,可唐羽葳心里却感动有人替她挂心。
之后,唐羽葳离开秀场,回到了自己的小套房。
一看到墙上的冷气,她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他,当然,也忆起了接连两天所发生的事。
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吗?!
明天就要再回到台湾了,该如何面对他呢?
不自觉地又想到他的唇印在自己唇上的湿润感,以及那宽阔温暖的臂弯,强而有力的紧紧圈住自己袒裸的身躯,那股打从心底传来的悸动深深震撼着她。
而那样令人窒息到宛如即将爆炸的热情,更令她有些怀念
唐羽葳抚摸着自己的双颊,竟像燃着熊熊烈火般的——
热烘烘。
第八章
台北
唐羽葳提着行李回到睽违多日的阳明山别墅,门口空地除了楼南尉的车之外,还停了另一辆车。
有客人?
楼南尉从没邀请朋友到这里来过呀!
唐羽葳站在门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门。
而此时,在屋子里的,是严肃且夹杂浓厚烟硝味的气氛。
“协议书在这里,你拿回去吧!”楼南尉气定神闲的把一份协议书丢在桌上。
这是当初唐羽葳交换秦颉名下两座木材工厂的协定,现在正摊放在桌上。
“你以为我会同意?”秦颉露出奸邪的眼,进而大笑:“楼南尉,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生意场上可以这样说不玩就不玩的吗?我倒是头一回听说。更何况,楼大老板何时会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两座木材工厂?哈哈!真是商业界第一大消息。”
“搞清楚!是她自己从你那里跑掉的,如今你反倒向我要起人来,不太对吧?更何况,既然是这等情形,我也不计损失,答应将工厂还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楼南尉冷静应付他。
“哼!想用这个别脚的理由耍我,当我是三岁小孩!”秦颉张大眼,嘲讽昧十足。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随你便吧;”他摊摊双手道。
“哼!说背信就背信,没想到你是这样谈生意的!你叫她出来,我倒是要问问她,到底这是她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秦颉一拍桌,说得咬牙切齿地说。
“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她离开台湾了。”楼南尉克制着对她的思念,故意以一种无情口吻说着,仿佛她一点也不值得任何人留恋。
他必须如此,才能减低秦颉的怀疑。
“骗人。”秦领不甘心被当猴子般玩弄,花钱事小,面子事大,他今天可是来扳回面子的。
“我也希望她能留在你身边好好的侍候你,没想到她从你那里回来的当晚就说要回家,我也只好认栽退还你工厂,能做的就是这样了。”楼南尉淡淡的解释,云淡风轻似。
“那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一想到连美人的边都没沾上就让她跑掉,秦颉简直气得火冒三丈。
“你也别太在意她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
“可是你不是把她捧在手心,不准任何人碰她?而且,也没听谁说她私生活的八卦啊。”在秦颉心中,唐羽葳仍像女神般圣洁高雅。
“在台湾当然没人知道她,你去泰国随便打听就知道,像她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清纯干净?一定是千人踏、万人骑的啊。”
见秦颉一脸半信半疑的模样,楼南尉继续昧着良心丑化唐羽葳,希望能劝服秦领,就此了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