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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那些作家才有的特殊才华和气质呢?由此,很多人嘲笑李铁林说他没有文学天赋,写来写去也写不成作家,不如放弃文学做生意兴许赚出一个亿万富翁来。
可是李铁林始终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自己的写作能力。他不仅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也是一个责任感十分强烈的作家,不论谁说什么他都有自己的主见。就这样,李铁林推开所有阻碍抛弃所有杂念,怀着满腔兴奋与社会上各方人士交往着。现在,李铁林来到一家大酒楼,这里有他一位文友,十几年前两人在一起谈创作开笔会雄心勃勃,发誓一年跨过鸭绿江,两年走上中国作家,三年赶上当代,拼命也要在人民文学来个头题。如今十几年过去,当年的文学热潮早已凉了,当年的文友也成了酒楼老板,而且在当地小有名气也算呼风唤雨之人。李铁林原以为自己奔他而来他一定会高兴地拥抱自己,然后一面谈创作一面喝酒,谁知见面后他显得很惊讶:“你怎么还在写作呀?现如今都是什么年代了,人家的钱都捂长毛了你还穷馊馊过日子,要不你在我这里干当我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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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文友启蒙
十几年不见文友他胖得像个大肥贼,宽大的肚子坠得他迈不动步,走一下晃三晃,十足一个肥企鸟。他站在酒柜前盯着李铁林发笑,不时地招呼走进来的客人:欢迎您光临!欢迎您再来!请!走好,慢走。李铁林一见文友的酸态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当初他在单位时那些头们曾多次开会研究提升他为经理助理,可是每一次都被他以不愿意伺候为由而拒绝了。想到这些年过去他所到之处还是当经理助理的命,他就仰天长啸,天呐,这辈子只是这个经理助理的水平了。于是,李铁林郑重其事地对文友说:“肥贼,不是我小瞧你这里,我是搞写作的我要当作家,如果在你这里打工我还有时间写作吗?”
文友笑李铁林天真,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一个雅间,然后要了两杯XO酒,两人就面对面边谈边饮。头一次喝XO酒,李铁林觉得有些中药味,但桌上的菜肴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虽然如此他还是能报上菜名来,如龙虾蟹爪,油炸燕窝,搞写作的人就是有这特殊本事,谁都能说出一大串。看来文友是拿他当上宾了,李铁林心里涌出一种感激,更加诚心诚意与文友交谈。
文友喝着酒话自然就多了,他说:“我呀这些年没干别的,除了赚钱还是赚钱。跟你说这赚钱呐学问大着呐,当初,我……”
席间,文友不断劝酒,也不断吹牛,吹他的发家史,吹他如何赚钱。连桌上的每一道菜的成本他都要历数一遍,话里话外都闪耀着他是过来人的火花,狠狠地烧灼着李铁林的情绪,使他不得不对文友刮目相看。文友一遍遍诉说着下海后的难处,一次次发泄着对世道的不满,对贪官污吏进行咒骂,把李铁林的心里说得空落落的。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由地一阵悲伤,禁不住地从眼角流出两滴清泪,恨这不济的命运。也许酒真喝多了,李铁林发现文友似乎吹得过头了,他突然意识到文友变得比以前自尊心更强了。李铁林几次试图打断文友的话茬努力讲诉文学,可文友似乎毫无兴趣,仍以嘲讽的口吻对李铁林说:“别再写了,看你穷馊馊的日子不如到我的大酒楼谋个差,我让你当我的经理助理,相当秘书长……”文友笑着,将自己的打算对李铁林全盘托出。
李铁林听着,恼着,若不是看在文友多年以前对文学崇高的份上,他此时此刻非给文友几个电炮不可让他尝尝挨打的滋味。其实,打架不是李铁林的长项,也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他早会打架谁敢欺负他。就说他们单位那些穷小子,平时对李铁林哥长哥短,但一有什么好处就忘记他自己姓什么,或见钱眼开,或见利忘义,或见好看姑娘迈不动步,或围前围后献勤。连情书都让李铁林写,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却没少为别人写情书,都是这帮臭小子求他写。气得李铁林公开笑骂你们谈恋爱让我来写书,这可是天下奇闻不过骂归骂,气归气,为这几个臭小子的哥们义气,他还是出把力的。因为每每写情书时他们都要好烟好酒招待着。最令李铁林不能容忍的是这帮臭小子敢拆他的信件,几乎所有外面寄回不来的样报样刊都被这帮小子私下扣了,气得李铁林出言不逊,几次想找他们打一架出出这口恶气。可是找谁打架呢?李铁林看谁都像哥们看谁都像好人,一天到晚与他们扯屁蛋并没有坏他的人。
然而,收不到信,看不到信息,他的心里很乱,也很矛盾。为了写作他付出许多代价,先是不想当官,不愿意伺候别人,忍痛离开那点微不足到的工资。别看就这点有数的钱却是李铁林糊口的生活来源,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他不打架谁打架?他不闹事谁闹事?说句实在话,以前在单位李铁林就是一个很不开心的人物,有利可图的工作岗位没他的份,每次调动都是哪个小丫头相中他的岗位,靠她们的公公婆婆走后门这才调他的工作,而他们调起他的工作来是如出一辙根本就不顾及李铁林的感受。记得有一次领导非把他的工作调动了,后来才知道他那岗位奖金高有油水,想要他岗位的小青年的父亲跟经理是同学,为这才把李铁林换了岗位。气得李铁林不动地方,可经理亲手拽他两人为此发生口角,李铁林大骂经理是流氓,为这经理才把他下岗了。还有一些小事更让他烦不论单位干什么都要拿他开刀,可以说李铁林在这里连犯人都不如,一点自由也没有。这些人表面与他关系很好,掉过头就埋汰他,李铁林也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他们了,他骂领导眼瞎以权压人,欺负他这个老实人。可领导说李铁林会写压住他就压住其他人,这是什么他妈逻辑,连李铁林这样有能耐的人都被欺负还人谁不被欺负?
由此可见领导的无能倒致他们用心良苦也很坏地为人处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如果一个领导长期压制一个人而不重用他,实际上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杀人狂了。像李铁林这样的人得不到重用,不论他有多大才华也被压制,如果得不到发挥时间久了必然要引起麻烦,李铁林就是一个例子。他们单位领导不重用李铁林,即使使用也用不到正地方,而李铁林的努力也没努力到正地方,这就难免不产生矛盾,难免不引起纠纷。领导怪李铁林不上银子,李铁林怨恨领导不重用人才,但怨归怨,怪归怪,不论有多大压力有多少阻力,李铁林还是有他自己的生存方式。其实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报效祖国,有人用枪有人用笔,李铁林就是用笔的这种人。可是单位里的人就是不用他的笔,冤不冤?
人生在世,谁不想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谁不想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谁不想有一份锦绣前程?可是社会变革太快,而且是竞争激烈残酷,成功者还是少数,李铁林就是少数的成功者之一。然而当他被人压制的时候总是感到很委屈,有才能发挥不出来,英雄无用武之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铁林就是在这种痛苦中艰难生存。他在单位所经历的苦难不是用一句就能概括,也不是写出一本书就能写清楚,他从机关下来又从基层上机关,受尽污辱,尽遭白眼,他都没有屈服。有领导让亿请客给他一个好工作,他不请,有领导暗示他送上几千元提他一官半职,他也不请。如今混到这步田地说啥的都有,说疯说傻说搞破鞋的也有,就是不说他们是怎样坑害一个人的,不说他们是一刀俩口眼镜一对。
李铁林心里明白,这些人都属于墙头草哪头风硬往哪跑,他在机关时人们捧着他高看他,他从机关下来人们臭着他躲着他,更可怕的是那些烂嘴啥话都说,啥屁都放。有时李铁林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非要让他请客,非要让他花钱,不花怎么地?其实不花钱人家就是不提拔你,不花钱财有好处就是不给你,就像现在让你下岗就下岗,让你上班就上班。本来李铁林还想再忍痛一次,不提拔就不提拔,谁让你不想花钱买官,那就心甘情愿在底层生活。可是在底层生活老百姓更他妈操蛋,他们见你无权无势狗都要咬他一口,与其在窝里斗不如换个活法出去生存,既然能挺起腰杆子就不受别人限制,管他是谁也要斗,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李铁林发现单位领导有贪污行为,他想劝劝经理不要将钱汇走,可他刚说个开头经理就不容他了,利用职权将他下岗。起初他不想走,但经理停了他的工资与单位大小领导串通一气合伙贪污,李铁林想告状却又无处开口,他只好一怒之下离开了。
在离开单位的日子里,李铁林像一个没娘的孩子四处漂泊,虽然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欺负他了,可是他不明白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为什么都这样坏?连他的饭碗也砸了,要知道那是他当过几年兵换回来的工作岗位,为什么说不让上班就不让上班?而不让上班的理由就是他不花钱不走后门,这世上还有说理的地方吗?那些日子李铁林很难受,本来是他揭发领导贪污受贿的事,结果他竟然被领导抢先炒了鱿鱼,几百万元的账目说没就没了,从此消声匿迹。不论李铁林采取什么方式再也没人肯相信他了,而经理利用职权制造了这场官司牵制李铁林,稍有风吹草动就动用法官,这对李铁林来说已不是新鲜事了。时间一长他也从中学会不少知识,学会了斡旋。
为了生存,李铁林卖过布,推销过挂历,倒卖过服装,可他倒来倒去心里还是想着文学想着写作。他知道这辈子他与文学是分不开了,他也知道如果再这样写下去不仅写不出什么名堂,有可能连生存都难以保证。怎么办?李铁林在极其困难情况下思想斗争十分激烈,他想了许多,想父母养他不容易,他在这块土地上备斗了这些年,眼见就要见效益了,他怎能半途而人呢?尤其是他想到他在这地方至今还没有一个作家,如今他就要成功了他怎能半途而弃?想来想去他还是想写下去,于是他就选择了一个文学事业,选择了他喜欢的事业,他想在这样的大市场里闯一闯,让人看一看从不给别人花钱的李铁林是什么人?然而,选择事业容易,闯荡世界却难。
谁也不知李铁林选择的是对还是错,都对他的选择产生了怀疑,也产生了种种猜测。其实李铁林并不在乎人们对他的怀疑,依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跟文友分手的那天夜里,李铁林不知为什么睡不着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了许多,从打他分进这个单位算起他几乎就没有得过好,也许是他的为人处事不谨慎或交朋结友不圆滑才使他见谁都烦。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私心如此严重?为了钱真是啥也不顾了,连续十几年的文友也失去了友谊失去交情,认钱不认人。由此看来,文友那里他是不能再去了,他想重新开辟一片崭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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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漂亮的球
第二天早上,李铁林起床刷牙时猛然发现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天空如洗,微风习习,如此美丽的天气正是李铁林大显身手的时刻。可是天空再好,阳光再灿烂,也没让李铁林的坏心情转好。相反,看什么都心烦意乱,连早饭都不想吃。妻子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独自上班走了,留下李铁林一个打开电视收看新闻,恰好有一个企业家在荧屏上出现了。此刻,企业家正在滔滔不绝地向观众介绍经验,吹捧自己如何在市场中站稳脚跟,并取得一连串的良好效益。听罢,李铁林心中怦然一动,文人特有的那种特殊气质告诉他,时来运转了。
李铁林匆匆下楼,来到一座电话亭前拔通了那家企业,他直率而又十分得体地说明他想采访企业家的愿望,并介绍了自己是写作之人。很快得到了应允,李铁林很高兴,骑着他那台除了铃不响其它什么部位都响的破自行车,朝那家企业迅速赶去。李铁林平时不写新闻稿,也从来没有采访任务,因为他对新闻不感兴趣,若不是那场官司,若不是为了生存,打死他也不去替人吹捧,更不会轻易下海。如今他混到这一步,与他所在单位领导分不开,与他个人性格分不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铁林找到那家企业说明来意,马上有一位漂亮秘书小姐接待了他,并很认真地检查了李铁林的有效证件,因为李铁林的有效证件就是省作协发的会员证。这里还要多说几句的是,以前有几家小报刊聘李铁林为特约编辑或特约记者或特约通讯员,可是他不写新闻也就没有多少证件,如今幸亏这个省级会员证明让李铁林顺利过了关。秘书小姐一面看证件,一面仔细打量李铁林,仿佛是她在看对象,直到满意了才露出微笑把李铁林领到厂长办公室。李铁林心中喜悦,他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下一步就是他如何采访,如何让这位大名赫赫的企业家掏钱来。这时候李铁林忽然想起商业的一句行话,让顾客迅速而自愿地掏出腰包里的钱买到称心如愿的商品,这就是商人的诀窍,也是成功的秘密。现在李铁林要做的就是怎样打动厂长,让这个企业家掏钱赞助。李铁林一面走一面在心里紧张地措辞,他真担心自己有时一句话说服不当就可能得罪了这位大老板,于是他更加小心地思索,连脚下的步子也轻了许多。
然而,世上的事有时也有难办的时候,尤其是对李铁林来说那就是怎么样将别人的钱收到自己腰包。虽然他下岗了,但他在人们印象里并没有减低信用,当李铁林来到辉煌耀眼的办公台前时,突然从里面跳出一个矮小的中年男子,他微笑着朝李铁林伸手,嘴上振振有词地说着:“欢迎!欢迎你来采访我,没别的话中午我请客!”
中年男子握住李铁林的手,非常豪爽地说:“坐下,坐下谈,坐下谈。我们这里呀别的条条框框没有,只有我的约束,我说一就一说二就二,赚钱第一。”
不等李铁林落座,秘书小姐早将准备好的水果端了上来。李铁林一看都是平时他想吃而又舍不得买的水果,比如莆萄,苹果,草莓等,都是当地难以买到的稀罕物。李铁林感到受宠若惊,他原以为自己不是记者不是作家随随便便一个人,谁能把他当回事呢?
李铁林断定,也许是会员证起了作用。那可是省级作家的牌子,即使在整座城里达到省级作家的人也是为数不多,有几个也是屈指可数。当然,凭着李铁林写出的作品和写作能耐,别说采访一个企业家或什么人物,就是采访一个部长级的大人物也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更不费吹灰之力。
坐下后,李铁林摆出一副采访的样式,天知道平时他是最不喜欢与这些人打交道的,尤其讨厌这些所谓的厂长经理之类的人物,他觉得这些人花钱如水终日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轻易地就会把几十万划飞了,企业如果不是他们在作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模样。想不到为了生存李铁林要转变观念,采访他最不愿意见的厂长,看来从前不理睬的人现在要理睬,从前不适应的人现在也要适应。这不仅是对他人生观的考验,也是他生存的需要,更是他搞活经济搞活文学的需要。
“听说贵厂生产效益很好,在全省或者说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您能谈一谈具体做法吗?”李铁林来了几句开场白,他故意把你字说成您字完全是为讨好这个厂长,为他下一步让厂长掏钱做铺垫。厂长眯缝着小眼睛,听着李铁林的问话,似乎已经弄清了李铁林的来意。他不加思索地在办公台上写下一串字,然后撕下便笺交给李铁林,笑容可掬地说明:“先到酒楼吃顿便饭,就算我为您准备的欢迎宴!再到财务室领取劳务费,就算我这几天对您的几天辛苦钱,至于赞助嘛……您不妨说个数,多少没有关系!写我是让人高兴的事,我本人先表示感谢,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明。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朋友,我的贵客,您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我知道现在文人很清苦,总不能让您来采访我也清苦,我是明白人有啥话照直说,您是我的朋友这个厂也有您的一半。”
“您太客气了,都是自己人。”李铁林兴奋地说着,中年男子的话让他再次受宠若惊,尤其是他一口一个您字更让李铁林感激不尽。刚刚琢磨怎么样采取软磨硬泡的话现在居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采访的事就这样十二分顺利地定下来,这让一向被人整得东躲西藏的李铁林怎能不兴奋呢?他知道这顿饭他是非吃不可了,于是他随着厂长走了。在酒桌上,厂长不断为李铁林敬酒,不断寻问李铁林还需要什么样菜,只要李铁林点头,什么样菜也往上端。
吃罢午饭,李铁林捧着有关厂长事迹的材料和文件,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他对厂长说:“你尽管放心,有我李铁林在就有写你的文章在,我一定要把你和贵厂的事迹推向全国!”
“有你在,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