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少捞。但人家成天看心理医生。过得心安理得。连那些偷税漏税的大款也没有几个不自称是医院的常客,个个肥头大耳红光满面,像你这种鳅鳅小鱼,网眼大了都逮不住的背时货成天还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是犯不着,只要你把心病治好了,保准你平安无事。
廖克兴接到办公室主任的电话后冷汗长淌,他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他宁肯申请不到那笔巨额经费也不能让自己栽倒在这件事上。这时如果有人别有用心递一张状子上去,上面再派一个检察组下来调查,事情就闹大了。分房子这种事最经不起调查,一调查岂有不查出破绽的道理。
作为所长廖克兴也不容易,四面八方哪一路诸侯他都得罪不起,混上这个位置为的就是这么一点成就感,犹如淘了那么多的沙子为的就是那么一点黄金,所以分房大权他一直捏在手里不肯下放,为的就是把各方列强都打点到。
谁都知道如今住房已经商品化,由单位出资个人集资建房,这种好事恐怕就是最后一次,廖克兴在外面欠了那么多人情债和礼品债不趁这次机会把它还了今后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有时候听职工骂得难听他也不想再干了,但干上了这差事如同上了贼船,只能硬着头皮划船,下是下不来的。何况你下了船别人就相信你的清白吗?岸上还有无数的欲望者在等着登船呢。
自然,当官有数不尽的好处,这些好处是没有当过官的人无法想象和体验得到的,所以,当官当久了的人一旦让他回到平民百姓的生活中去对他简直就是一种恐惧。廖克兴一遇挫折就对老婆说我们有朝一日还是辞了官提前退休算了,无官一身轻,连觉也睡得稳当点。
卖花姑娘(7)
“让你出门就去挤那些挤死人的公交车?天天去买收市的打瓜菜?连一个看门头也可以对你呼来唤去,大声武气地吼你说那个廖克兴过来拿挂号信!老头子!你可给我打消这个念头吧!!咱儿子还没娶媳妇,他个子又矮,又没有读什么书,模样一般,不仗着你是个所长谁会嫁给他。你没看现在不断有女子上咱家来献殷勤吗?你以为是你儿子有魅力?吓!还不都是冲着你这个老子来的。”
听老婆如是说廖克兴不得不斩断退隐的念头,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
廖克兴一向足智多谋,但这种关键时刻他忽然找不到办法来对付那些告状的人,靠那个办公室主任,这蠢才只会把事情戳得更烂。手下的人不是蠢货就是庸才,大多是靠关系安排的关系户,这些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到还热闹,一办正事都是菜鸟。幸亏手下还有一个总务处长王年。尽管王年刚上京城去办事立下大功,人很疲惫,廖克兴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电话把他召来。
王年正在和老婆办事,平常天天和老婆干觉得索然无味,老婆就是那么几招,多年来连变化都没有,甚至连次序都不乱,王年脱了衣裳由老婆去捣鼓,完事就睡觉。但这回去京城公干了这么久,因为任务重大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小姐,也没有心思去那种场合,十天半月回来后突然发现老婆那几招很管用。
过去每天都要过那几招养成了习惯,一天不过就觉得心欠欠的,哪怕出差几天也要去弄几个小姐,觉得更累,像这回十多天不近女色对于王年来说多年不遇,所以憋足了劲,一上来就把老婆丢翻了。老婆也奇怪,说你过去出差回来不养两天根本没有功夫,怎么这次功夫了得?王年埋头不语,心想久别胜新婚这话一点不假,于是重整雄风,又要和老婆云雨。
接到廖克兴的电话他正在起劲,刚刚进入老婆的身体,在电话里对廖克兴说能不能等一会儿!
“等多久?”
王年不知如何回答,照他的这种状态再战五个回合不在话下。他王年没有文凭没有背景,有的就是身体好,所有的器官都处于良好的工作状态,特别是在性生活上简直让老婆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连那些与他打过野的女人也一个个对他喜欢得不行,所以,这时廖克兴要他回答等多久,他真的不知如何回答。
半小时,太短了!一个小时,不够。两小时……又怕误了所长大人的事,他正在沉默,廖克兴在那头等不及了,说你赶紧给我过来,不管你这时正在干啥,在干你老婆也给我放下来。
王年赶紧掩饰说大白天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不争气的事。
“我在浇花。”
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种借口。但心里还是不舒服,心想我又没有卖给你,连我正常的夫妻生活也不能过要来侍侯你。
“你看咋办?”
廖克兴已失去了平常的矜持,见王年满头大汗地赶来就迫不及待地问。
王年问廖所长手里还有几套房子?
一套也没有了!就这样幼儿园的园长还打上门来兴师问罪,威胁说要拒绝接收我们所的孩子入托。这是一家顶级幼儿园,他们不接受我们的孩子入托就只好把孩子送到另外孬的幼儿园,到那时职工又要闹起来。还有街道办事处的人也来发了一通脾气,说你们第一研究所的卫生大倒退,卫生指标样样不合格,要收走卫生红旗,取消先进称号,并罚款两万元。
卖花姑娘(8)
廖克兴叹一口气说还有更厉害的,我们的家属院卫生做得一团糟,垃圾桶连个放处都找不到,放在这幢楼前这幢楼的人闹,放在那一幢前那一幢的人叫,放到远处去那些人又懒得走那么远去扔垃圾,全给你扔在路边,你叫我怎么办?如今又没有政治学习了,人的思想觉悟提不高。平常有街道办事处的人为我们遮脸,按时派人来收垃圾,如今跟人家弄僵了不仅不积极的来收,还要罚款,你叫我从哪里变出房子来。
廖克兴做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王年见火候已到,说:“我这里到有一个缓兵之计。”
“快说,快说。”廖克兴有绝处逢生的感觉。
王年不动声色的说咱们做两张假图纸出来,说所里将拆掉一处违章建筑新修两幢高标准宿舍以解决职工的具体困难。现在根据群众的要求提前照图纸进行分配,三个月以后动工。为了正规和不露破绽还收取建房集资款,这样就可以把职工的情绪稳住,因为大家都有了盼头,还可以拿着图纸给那些关系户看,对他们许愿,让他们该运垃圾的运垃圾,该办入托的办入托,积极主动地支持我们竞争建重点实验室,收取的建房集资款正好用来做这次申办重点实验室的经费,我们手里有了这么多可以动用的经费还怕竞争不过第二研究所那边!我听说他们那边已揭不开锅了,急得李水深正跳脚呢。如今干什么事都困难,说来说去都是因为缺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握了资金就掌握了解决问题的金钥匙。钱才能生钱,李水深他们缺钱,我们有钱,我们就有了投入,有投入必有产出,那笔巨款不给我们给谁?给穷光蛋李水深,这太不符合逻辑。
廖克兴听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说你说得那么平静,我却听得心累心跳。这种行为不是欺骗吗?所里面哪里会有钱再盖两幢楼?到时候事情败露了你我恐怕都下不了台!
王年胸有成竹地说根本不怕穿帮,这虽然是一着险棋,却又是一着妙棋。三个月后如果竞争成功了,我们得到了修重点实验室的巨款,有了这么多的钱还怕盖不了两座小小的宿舍楼?如果不成功你廖所长也只好下台,你下了台我是你的人,也只好跟着下台!这笔烂账也就留给下任所长去背了,群众要闹由他们找新所长闹去,反正钱你我又没有揣腰包,一笔一款都要做好账备查,叫它天衣无缝,想查都无从下手。公家的钱一向都是节约的少,浪费的多,有几个钱不是乱花滥用的?如果每一笔钱都用在刀刃上大家也不至于这么穷,说来说去许多的钱还不是被人挥霍掉了。公家的钱吃了喝了,出差住了高级宾馆,或用来接待了各种参观团检察团都不要紧,只要没有贪污一分钱就心安理得。其实挥霍比贪污还要可怕,因为挥霍是缺了堤的洪水挡都挡不住的。
廖克兴一时还是不能决断。
他望着天花板,心里飞快地进行盘算。办公楼下聚集的职工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廖克兴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干吧!不要说三个月之后不知是什么局面,三天后是什么局面也无人能够说清,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他握住王年的手说你去办吧。要办得漂亮,不要让人抓住把柄。廖克兴拍一拍王年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你跟了我这么久也该上了,到时候只要我廖克兴还在任上,你干个负责总务后勤的副所长我看问题不大。还有你老婆,弄来管财务!
卖花姑娘(9)
王年眉毛闪了一下,说我这辈子跟廖所长算是跟定了。
办公室主任的浪漫(1)
陈水跟陈维西去了一趟浪山,回来跟陈维西就疏远了。她觉得陈维西这人太爱讲假话,关键是他说假话脸不红心不跳,比说真话还理直气壮,让陈水随时都有吃亏上当的感觉,更主要的是陈维西吃着嘴里的,看着碗里的,还攥着手里的,一路上只要有一点姿色的女子被他发现了就会毫无顾忌地冲上去跟人套近乎。陈水听信了陈维西的话以为他既然是一个大官的公子,家里别墅轿车样样齐备,下半辈子可以靠着他当一当跷脚少奶奶,但一路上流水般的钱花出去全是陈水买单,陈维西一个子没有,还尽要吃好的住好的,不肯亏待自己半点。
跟老局长出行自然有李尘都把一切都兜了,用不着陈维西操心,顶多发表几句评论而已,但跟一个女子出行也这派就让陈水服不住。陈维西还有自己的理论,如今有权有势的人出门有几个兜里揣着鼓鼓囊囊的纸币的?越是大官兜里越是一个子没有。他们揣钱干嘛?根本用不着!走到哪儿都有人接待,所有的花费自然有人买单,不揣钱是他们的习惯,反而小老百姓的兜里才随时装着纸币,钱揣少了走进饭馆心都是虚的,那些高档的场所他们连进都没有勇气进。越是穷光蛋越是西服革履,生怕被人瞧不起。一些穷人身上穿的不是名牌就心慌意乱,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身份。如今连贼偷的都是穷人,贼知道穷人才爱显摆,把仅有的几个钱全揣在身上才出门,偷穷人才有搞头,偷有权有钱的人是白偷,他们的钱都在银行里存着你偷得着吗?更有钱的富翁在自家别墅的地下建有藏金窖,钢筋水泥厚得连导弹也击不穿,有十道钢门,又是密码又按手印,还有保安把守,一般的蟊贼都知难而退。只有穷人的钱好偷,装在口袋里,又不打的,挤的都是公交车,用刀片一划就到手了。
陈维西意味深长地把陈水看着,不言而喻,是告诉陈水自己是那种不用带钱的有身份的人,而陈水恰恰是没有钱不敢出门的主儿。
陈水对陈维西的态度十分敏感,这个花花公子,吃了女人,用了女人,玩了女人,还大言不惭。她也看出来陈维西的花劲儿,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他手里恐怕连她也会被卖了。所以,陈水一回来就在陈维西眼皮底下消失了,手机换了号,电话无人接听,陈水本来就居无定所,要躲一个京客还不容易。
陈维西对失去了一个美色女子并不太在意,为了打发寂寞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果子。
他一天三个电话邀果子吃饭,餐订在市里最豪华的南城餐馆,是一个两百平方米的大包间,包间里摆了几十盆从云南运来的大花惠兰和各色香气扑鼻的鲜花,一进去都快把人香醉了。但到了临头果子来电话说来不了。
“我要值班。”
果子的理由竟如此简单,她居然不愿意找一个充足的理由。那口气像是对牛对马,陈维西认为自己好歹还是一个来自京城的上流社会的英俊青年。气得陈维西在电话这头大喊大叫,说我可以一个电话打给你们所长,让他放你一星期假。
“就为了陪你吃饭?”
果子回答得很沉着。
自从那天在宾馆里遇见陈水,果子的心就冷了。她知道陈维西这种人是爱不得的。男人分两种,一种是为女人献身的,另一种是让女人为自己献身的,陈维西属于后者,任何女人一沾上他只能以悲剧收场。
办公室主任的浪漫(2)
陈维西蔫兮兮地从南城餐馆出来,对人家说你们找某某研究所来结账。人家以为遇见了“白伙食”,赶紧拦下他照他提供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那边接电话的是李水深,听说老局长派他的随从在南城餐馆大宴宾客,让他买单,高兴得不行,以为是老局长惠顾自己,连连称是,说帐我们来结,没问题的,又向餐馆提供了单位的帐号,人家才放心地将陈维西放行。
陈维西到处打着老局长的招牌,到处吃香喝辣,畅通无阻,可惜老局长连风声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在外。许多官员都是被手下坏了名节,他们往往被蒙在鼓里,等东窗事发才知道原来干了这么多坏事、恶事,你不承认别人说你抵赖,你又无法同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对质,他们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的司机、保镖、跟班和夫人或许还是你的孩子等等,无论如何是你放纵了他们,没有管教好他们,所以理应由你负责。老局长吃的就是这种亏,这到应验了陈维西对陈水的说法:“他出门在外根本不用带钱。”
“先生,你订的餐是三千元一桌的贵宾席,可你连菜还没有让上就要付钱吗?如果你的客人没有来我们可以给您打折,您只需付百分之三十的预订费就可以了。”
陈维西连领班的解释都懒得听,说你那么多废话干吗?照单付帐!说完一头钻进从宾馆租来的奔驰轿车绝尘而去。那领班还在咂舌,说总算开了眼界,咱南城也有了这种超级富豪,可以一掷千金。李水深派人屁颠屁颠地来结帐,来人一听是三千元一桌的大餐就心痛得不行,问服务员你们给人家吃的是龙肉还是凤肉?怎么这么贵呀!服务员说我们这里连豆腐都要当成龙虾的价卖,这是规格。这世上规格都是要换算成钞票的。来人捂住胸口说这三千块够我吃半年的,你们也忒黑了点儿。
陈维西回到宾馆里见李尘都正在洗澡,出来还猛洒香水,行为显得反常。这厮平常只要节约,连指头大一块香皂也舍不得扔,今天破天荒地讲究起来,还让服务员将西装拿去熨好。陈维西觉得奇怪,说你不可能会去泡妞吧?但不泡妞干吗这么折腾?
“果子来电话约我去吃饭呢,在一个叫浪山的小镇。”
“什么什么??”
陈维西以为自己听错了,果子会约这土包子去吃饭?还去浪山那么浪漫的地方?他连问了三次回答都是肯定,陈维西就走去看天,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不然果子不可能在拒绝自己盛情的邀请后会主动请李尘都去吃饭?
“你确定是果子约你去吃饭?她没有提到我的名字?真没有!”
陈维西在李尘都再次肯定之后怒不可竭。这个可恨的小妮子,居然敢拿我们京城的公事人来开涮。在他的印象中大多是他对女人感到厌烦了把她们抛弃,如今到了南城,这些南城妹子一个个桀骜不驯,敢反过来炒他的鱿鱼。
“你在什么地方请她,我也去!”陈维西说。
“这不好吧。”李尘都十分警惕。
陈维西想一想也是,别人的约会自己插一杠子算什么,当电灯泡?这不符合他的个性,他从来都是主角,这一回去当一个配角实在有违他的处事原则。陈维西只好忍着,眼见李尘都轻浮地走出去,一个老男人去跟一个美眉约会,人那么啬皮,是个典型的北方铁公鸡,陈维西实在想看他如何收场。
办公室主任的浪漫(3)
李尘都喜滋滋地出去,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这两个小时陈维西像上了发条一刻也停不下来,这期间他抽了一包烟,喝了两瓶啤酒,砸了卫生间里的镜子,把手划破了,找不到包扎品只好用枕巾把手裹了,弄得枕巾染得满是血。他又冲了一个冷水澡,嚼了一包口香糖。嘟哝说李尘都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一看表刚两个钟头。
约会两个钟头能干什么?刚调节好情绪而已。但他觉得对于李尘都来说已太长了。一个半老头子与一个妙龄女郎有什么好谈的,李尘都又是如此这般老套古怪的小老头,平常就知道看老局长的眼色行事,没有领导的指示他什么也不会干。当跟班当久了很容易使人失去个性,连脾气都没有,跟太监似的不男不女。陈维西最瞧不起这种人。这种男女约会,领导不可能给他什么指示,完全是个人发挥,他懂什么!陈维西真不敢想象李尘都拿什么话来搪塞。
“这老鲨鱼。”
陈维西骂了一句,恰在这时李尘都屁颠屁颠地回来了,在门外就听见他哼着歌,还有一股子廉价香水刺鼻的味道。李尘都进门后并不急于告诉陈维西什么,只顾自己乐不可支地傻笑,越是这样越使陈维西憋得难受。
“你们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谈了些啥?”
“工作。”
陈维西嗤啦一声大笑起来,这土老坎真是土得掉渣,去约会美眉会谈工作?真是这样李尘都就太不可救药。
但李尘都一脸无辜地表情,说我们真还谈的是工作。结果一人吃了一碗炸酱面,她要的是小份,我要的是大份,这炸酱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