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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木桥下的恋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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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静接电话时,其他三个姑娘焦虑地望着她,屏气静听,想极力从她的表情和声音中获得信息。

    徐静一结束通话,她们迫不及待问:

    “他们没事吗?”

    “没有生命危险吧?”

    “住在哪个医院?”

    “……”

    徐静吁了口气,放下手机,语气平和地说:“苏平他们给王老师打了电话。情况和茗敏说的差不多,三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些伤。他们在郊区利民医院。王老师让我们早饭后都上课去。”

    肖茗敏和李媛媛不约而同的放心地吁了口气。

    徐静回头用安慰的目光看了看坐在床边的于曼。

    于曼脸上紧张的表情,渐渐地放松,眼里露出了安然的神色。

    过了不一会儿,于曼又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看到于曼流眼泪,李媛媛心里很不好受,暗暗地责备自己,埋怨自己轻信马俊惊吓了于曼。她开始对马俊的人品感到厌恶,她不理解马俊为什么无中生有,睁眼说瞎话,编造谣言,极力散布。马俊和于曼的一段romanticlove,她也知道,因此苏平似乎是马俊的情敌。即使是这样,你马俊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呀。这只能说明你是个十足的小人。我为什么没有看透你这个小人,喝了你的迷魂汤,听信了你的谣言,做了你的传声筒呢?想到这里,李媛媛觉得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和羞愧一齐袭击着她的心头。她流着眼泪,抱歉地对于曼说:“对不起,真对不起。我真傻!我真糊涂。”

    “你们还在流眼泪呀!我很理解媛媛的心情,但不要太自责了,而且也犯不着生马俊的气,以后多个心眼儿就是了。我更理解于曼,你还在担心苏平呢。他不会有危险的。不要哭了。等你看到苏平好好的,你一定会很高兴,要高兴地热泪盈眶。你现在流干眼泪,到时怎么办呢?”

    徐静的幽默把三个姑娘逗笑了。室内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依我看,我们应该为他们三人早日恢复健康双手合十祈祷。”肖茗敏建议道。

    四个姑娘默默地坐在各自的床边上。

    室内静了下来,笼罩着安恬而严肃的气氛。
第六章
    那位女大夫反复细致地给苏平三人检查了身体并做了胸部X光透视,检查结果表明,苏平右手臂骨折,还怀疑可能有内出血,必须住院治疗观察。杨鹏和孙同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

    “我们身上没有钱,能让我……”苏平担心地说。

    “你不要担心,我已请示过领导了。”女大夫打断苏平的话,和蔼地微笑着安慰道。

    苏平三人感激地流下了眼泪。他们似乎生平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人间除了黑暗、冷酷、卑鄙和欺骗外,还有光明、温暖和怜悯。

    只要爱火在燃烧,人间就有希望。

    苏平办完住院手续,东方吐出了几缕鱼肚白:树上的小鸟渐渐苏醒,开始扑棱肢膀,准备舒喉歌唱,迎接新的太阳。

    那位女大夫借给他们100元钱。苏平留下80元,剩下的20元杨鹏和孙同作车费用。

    杨鹏一大早就借用医院的电话,给班主任王小雨和同宿舍的刘宇打了电话。

    手机响声把刘宇和马俊从睡梦中唤醒,刘宇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应答:“喂,哪位?……嗯……嗯……伤势重不重?……好的,好的。……Bey!”

    刘宇长得五大三粗,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他正直坦诚,待人礼貌,为人朴质。

    “谁他妈的这么早就来电话,搅扰了爷的美梦。”马俊正在做一个美梦,梦见在一座美丽的花园溜达,一个美人抱着只白色叭儿狗突然来到他面前:他正要和她拥抱,刘宇的手机把他惊醒了。因此他非常不瞒。

    “别骂骂咧咧的好不好?”刘宇正色地反驳道,“是杨鹏的电话,苏平、杨鹏和孙同被打得住院了。”

    “啊!”马俊像个皮球似的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刚才的美梦,也顾不得玩味,兴奋地说:“都挨打啦?住院啦?好咧!”

    “你这人怎么这么差劲?同学遇难,不是同情帮助,而是幸灾乐祸。你还算个人吗?”

    “谁幸灾乐祸咧?是你告诉俺他们被揍得住院了,不是吗?”马俊狡辩着,一面穿衣服。

    “十足的小人!”刘宇厌恶地说。

    马俊兴奋地几乎昏了过去,根本没听见刘宇这句话。平常喜欢睡懒觉的马俊,今天破例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添油加醋,把消息传了出去。

    上午9点钟,杨鹏和孙同面带倦容,神态沮丧,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学校。

    正赶上课间休息时间,认识他们的同学很快地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打听情

    况:不认识他们的学生好奇地涌来围观,仿佛观看两个从外星球来的探险家。

    马俊站在远处,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半截点燃的纸烟,丢魂失魄地半张着嘴

    巴向人群张望,脸上漾溢着幸灾乐祸的笑颜。

    马俊的黑色T恤下摆袅绕着几屡烟雾,仿佛刚刚燃着的导火索,转眼间

    就要引爆似的。

    “喂!喂!啊呀,看你的上衣!着火啦!”旁边的一个男生向马俊大声喊道。

    马俊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张着嘴巴,在人群里寻找杨鹏和孙同。

    “我说你呢,你的上衣着火啦!”那男生伸出手指在马俊的背上捅了捅。

    马俊像突然被蝎子蜇了似的,赶紧扔掉手里的烟蒂,向后跳了两下,差点撞到牵着手看热闹的一对恋人身上。

    “啊!”那女生夸张地尖叫了一声,仿佛突然看见了鬼似的。

    “你他妈的瞎眼啦?往老子身上撞!”那男生飞起一只脚,狠狠地踢在马俊的大腿上。

    马俊顾不得还击,咧着嘴揉了一下大腿,一边往外跑一边脱T恤。

    马俊好像一瞬间幻化成一个怪物,惊动了周围的众人。正在围观杨鹏和孙同

    的人们,几乎在同时刷地一下把目光都集中在马俊身上,呼啦一下向他围拢过来。后面的人像受了惊的鹅鸭似的,极力伸长脖子,要看个究竟。

    人这种动物,区别于其他大部分动物的一个特征,是具有好奇心。这或许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一种潜在的本能。有些人的这种本能异常发达,他们越看不到的东西越想看,越不知道的东西越迷信,越想知道。一旦看到了,知道了,还会添点油,加点醋,再放些其他佐料,把他们搅和在一起,加以评说。结果事情传来传去,变了型变了色变了味。就拿苏平三人被打住院的这条新闻来说吧,在一两个小时内就有好几种令人惊心动魄的传说:有的说苏平的脑袋被砸得粉碎,当即死去!有的说,苏平被捅了几刀子,等送到医院就断了气!有的还说,苏平,杨鹏和孙同三人都被活活打死了……

    这个消息郭宝才一大早就知道了。他是从钮文革和胡来运嘴里听到,而钮文革和胡来运是从马俊嘴里得知的。就在这一来二去的传递中,也变了不少味儿。钮文革心中有几分高兴,因为“接收法”是胡来运发明的,胡来运因此很受郭宝才赏识,同样的处级每月的工资比他钮文革多200元,钮文革当然不满意,郭宝才的其他亲友也有看法。其实郭宝才的亲友们在一致排外的同时,由于官位分配高低不一,授予权力大小不同,经济利益所得多寡不等,而矛盾重重,互相排斥彼此拆台。

    此刻,郭宝才在办公室正为这突发事件训斥胡来运。

    郭宝才实际上只高中文化,可是自称博士,他不到50岁,留着秃瓢儿头,大脑门下镶着两只小眼睛,得溜溜地乱转,说活时总是鼻孔朝天,眼睛向上瞅着:他中等身材偏高,上身长比下身长得出奇,外八字儿脚,走起路来样子像个企鹅,因此人们送了他个外号——企鹅

    听到这个消息,郭宝才十分惊恐,他本能地意识到自己对这人命关天事件的

    责任,首先想到的是这会给自己在经济上造成的损失。说不定会引起不少学生退

    学!他立即把胡来运找来,气急败坏地大骂道:“你怎么搞毬的?啊?真是饭桶一只!胡闹!无知!我的事业被你毁了!我撤你的职!”他像头疯牛,喘着粗气,从黑色高背老板椅子上跳起来,从裤兜里摸出一支香烟,掏出了一个打机,用颤抖着的拇指摁了几下,只听发出“啪啪”的响声,不见火苗。他把打火机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下。

    胡来运见机行事,赶紧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啪的”一下打着了火,凑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给郭宝才点着了烟。郭宝才一边抽烟,一边来回踱着步子,鼻孔朝天望着面前袅袅青烟,沉默了好长时间。

    室内的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压得胡来运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对郭宝才的突然沉默,先是莫名其妙,接着感到恐惧,脸色吓得像粉墙似的苍白,心里嘀咕着:“他真的要撤我的职吗?这家伙为了自己的利益常常六亲不认!什么也能干出来!”

    胡来运是郭宝才的小舅子,跟着郭宝才一干就是十多年。90年代初,郭宝才从河南一个农村进京开小饭馆,把他带出来,先让他烧火,后来安排他端盘子刷碗。郭宝才搞了民办后,就提拔他当总务处处长,前年又任命了他招生办主任。

    胡来运细高个,有点驼背,一张猴脸,两只小眼睛像土獭,因此得了个外号——土獭。他走路像那种有“心计”的男人似的,背着手,迈着方步,低着脑瓜,看着脚尖,缓缓地向前移动。

    他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可是一肚子花花肠,歪点子很多:脑子似乎很灵活,像装了电子轴,转得飞快。他给郭宝才出谋“重要部门要由自己的亲戚朋友来掌管,这样可靠。”郭宝才采纳了:他给郭宝才划策“讲课教师尽量要职称低的,节省开支。”郭宝才也接受了。近三五年招生越来越不景气。他当了招生办主任,点的第一把火是“接收法”,当年就立竿见了影,比头一年多招了250名新生。今年他要放一颗卫星给大家看看,其中“接收法”计划招500名以上新生,为此他派出了不少“特招”打入其他民办大学搞地下活动。苏平三人事件自然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说不定因此丢掉乌纱帽!

    乌纱帽这玩意儿,有许许多多人喜欢戴。北京K研修学院,戴乌纱帽的人牛得很呢,尽管一些人既无学历又无才能,甚至连自己也知道,脑袋里没有几滴脓水,可是挥舞起权杖来,个个像大魔术师变戏法儿一样,真让你眼花缭乱。比如说,他们挥舞一下手里的权杖,就可以把一个教授蜕化为中学生,反之也能把一个中学生幻化成教授!胡来运和钮文革就有这种超凡的本领!比如,贾明就是他们挥舞了一下权杖幻化成教授的。

    郭宝才重新坐下,把烟蒂狠狠拧在烟灰缸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哭丧着臉命令道:“你给我马上弄清事情的原委,提出处理的办法。听见了没有?”说完,左手捂着前额,右手像轰苍蝇似的无力地朝胡来运挥动了几下。

    “是!我这就去了解。”胡来运眨巴着土獭眼儿,脸耷拉着脑袋走出了郭宝才办公室。

    上课铃响过后,校园里静了下来。

    杨鹏和孙同决定先去招生办找胡来运,不料在半路遇见了他。

    “胡主任——。”杨鹏和孙同走上去礼貌地打招呼。

    “啊!”胡来运倒背着手,正低着头边走边寻思如何了解处理这事件,没注意到他们迎面走来,因此被这突然的招呼声吓得激灵了一下,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切地说:“啊呀呀!你们可回来啦!你们没事吧?”

    “我俩伤得不厉害,可是……”

    “可是什么?那个苏——哦,苏平没有回来?”

    “他住院了!”

    “没有生命危险吧?”

    “只是右手臂骨折了!”

    胡来运如释重负,全身感到一阵无法形容的轻松,长长地吁了口气,连连说:“好好好!太好了!胳膊断了好!没生命危险就好!没生命危险就好!”

    杨鹏和孙同感到胡来运的神态和说话似乎带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心里骂道:“这个王八蛋大概丧失了人性,不然怎么会这样呢?”

    胡来运的情绪从慌恐苦恼突然转变为轻松愉快,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似乎使他的心灵难以承受。一向在众人面前扳着面孔、哼哼哈哈的胡主任,突然像跳大神似的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接着仰起脑袋像疯子似的哈哈地笑了好长时间。

    杨鹏和孙同对胡来运这种异常的表现,感到莫名其妙,以为他突然神经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孙同上前说道:“胡主任,你这是……你没事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哇!我知道了。”胡来运似乎高兴得有几根神经拧在一起,失去了控制和理解能力。

    “胡主任,我们……”

    “你们刚才不是说了。还啰嗦个啥?”胡来运脸上出现了不已为然神色,不耐烦地挥舞了几下手,打断了孙同的话。

    “医院让我们今天就把医药费住院费送去。我们的钱都被抢了!”杨鹏抢着说。

    “啊?你说什么?”胡来运像变脸演员似的,立即又换了一副面孔——黑脸子

    “我们的钱都被抢了!医院让我们今天就把医药费住院费送去。”杨鹏一字一顿地重说了一遍。

    “啊?钱被抢走了!怎磨搞的?”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从头向你汇报……”

    “我这会儿没时间听。关于钱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学校不管。”胡来运

    耷拉下脸子,转过身发疯般地向郭宝才办公室跑去。

    杨鹏和孙同愣在那儿,呆呆望着胡来运离开的空地,半天没有动弹,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七章
    杨鹏和孙同无奈地把目光从胡来运离去的空地收回,茫然地抬头仰望天空,低头环顾四下。天上旧棉絮似的灰色的云朵像解冻时节江河里的冰块,一朵跟着一朵向南悠然飘动:地上躺着云朵投下的影子,织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缓缓移动。

    “我们怎么办呀?”杨鹏仿佛自言自语向上苍发问,又像征求孙同的意见。

    “那……那……”孙同用右手挠着后脑勺,沉吟了半天,无奈地说:“Aheadacheproblem!”

    “Butwemustfindasolution。”

    “Whatshallwedonow?要不我们去……”

    没等孙同说完,杨鹏的眼睛一亮:“依我看,我们去找系主任夏教授。”

    “我也这么想。”

    外语系办公室在教学楼三层尽东头,只有一个大房间,系主任,秘书,班主任都在一起办公。

    杨鹏和孙同从昨天早晨到现在,一点东西也没吃,他们的肠胃咕咕的直叫,嚷嚷着和他们要东西吃。可是他们顾不得关照它们,拖着疲倦的身躯,气喘吁吁地上了三楼。

    系办公室的窗户严严实实地关着,门上挂着一把拳头大的黑色锁头。

    杨鹏和孙同失望地转身离去,正要下楼梯,系秘书小耿出现在楼梯口。

    “你们要找夏教授是吗?”小耿扑闪着两只细长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小耿前年大学本科毕业,她的专业是教育管理。她办事热情利落,在系里的口碑不错。她相貌一般,但性格开朗,浑身充溢着青春活力,给你一种愉快的感觉。

    “是的,我们有要紧事找他。”孙同和杨鹏说。

    “刚上第二节课他就去医院看你们去了。”

    “我们俩和他正好在路上错开了。”

    “你们俩身体没事儿吧?”

    “没事儿。谢谢!”

    杨鹏和孙同走到一楼,看了看门厅墙上的石英钟,还不到下第三节的时间,离开午饭时间还早呢。

    他们没精打彩向男生公寓走去。

    男生公寓走廊狭窄,粉墙污痕斑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男性汗腺味儿,水泥地被无数脚掌磨得乌黑发亮,放射着清冷的光芒。

    杨鹏和孙同住在111房间,窗户朝北:和女生宿舍一样,也是上下床铺,也有八个床位。上学期末转学走了三人,现在还住着5人。室内东西杂乱,很不卫生,床上堆着被褥衣物,床下扔着旧鞋赃袜:光线昏暗,空气混浊,充溢着烟、

    汗等味杂交生发出的怪味儿,令人呕吐,使人窒息!

    宿舍门虚掩着,一定有活人在。

    杨鹏和孙同自然会想到,八成是马俊在宿舍睡大觉,享受白天的夜生活。这家伙变态得很,颠倒了黑夜和白天。

    杨鹏和孙同猜对了一半,马俊正在床上躺着,可是他并没有睡着,嘴里叼着香烟,翘着二郎腿,在想心思呢。

    差不多20多分钟前,马俊被踢的那条大腿还隐隐作疼,他换了换二郎腿的姿势,恶狠狠骂道:“操你妈的,差点踢坏老子!今天真倒霉!”可是他转念一想,觉得今天还是很幸运,很开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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