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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可能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也许就是高手大多出于少年,成功后只是原先的延续,很少有人能够在艺术创作上大器晚成,大约就是在我们这个年龄段吧,能出来的很快就会出来,不是要是出不来,估计会很悲哀,不过,也许一觉醒来,立刻就悟到了,关键在于不停地奋斗,千万不能停,停下来就完蛋了。我认为,青春的激动能创造任何奇迹,这就是我们坚持下来的理由。对艺术上的追求,我个人认为,即便不成功,也是我们的一种财富,它使我们区别于他人,对一些事可能有更为敏锐的观察力,对一些现象可能有我们自己的思考,它至少让我们更能接近生活,更能理解人生的许多哲理。也许别人也可以更智慧一些,但从艺术的角度去审视生活,我们能更多地体会到生活之美。”
罗杰说这一段话,说不上是说给谁听的,他好像是与杨阳谈论创作上的一些问题时有感而发,又好像虽与别人交流对艺术的体会,后来,林飞、朱虹都凑过来听罗杰讲,倒像是他在大谈艺术感受。罗杰说着说着,就有点语无伦次了,言语中多了些空洞的大话,而少了些有针对性的实话。罗杰停下来,看看杨阳他们,说:“我经常感到迷惘,好像写一篇小说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写完以后,就会感到写好其实很难,能写与能写好之间到底在什么地方出现分界线,我一直都没弄明白,看看刊物上的作品,有许多东西还真看不上眼,可人家的东西为什么就可以印刷成书,而自己的却不想拿出去投?这的确是非常要命的问题,长久下去是会磨去人的意志的。”
杨阳:“关键是一个好的题材,看你能不能深入下去,去找到别人难以发现的东西,还要用别人不曾想到的方式表现出来,再加上独特的语言方式,突出的个性结构,当然,还要有一定的深刻思想,更为关键的是这把这些非常的东西以个性的方式呈现出来,是不是能够被人接受,这也很关键,其实有许多可以成为大家的人都被这个社会的习惯势力所埋没了,各种不信任或不理解让许多像我们这样的人中途停止了,这是一个社会的悲哀与不幸,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可能一鼓励,一点拨,立刻就可以成功,而这个社会非要那么排斥新鲜的东西,保持习惯的旧的秩序,所以我们得不停地奋斗,去争取打破那种习惯的势力,让我们自己拥有自己的天地。我相信这一点,我们距离他们不远,或许也就是隔着一层纸而已。”
罗杰:“但这层纸是量变到质变的分界点,而由量变到质变之间没有标准的计量单位,这是很难把握的事。”
杨阳:“创作本身我理解是需要生活的积累,而作品的成熟也许更需要一个机会,一些过去的东西,看上去有一些幼稚,但那也是生活的一种真实反映,要是一切都像作品一样经得住推敲,那得让时间停下来,等把一切都弄顺了,再让时间向前走,那不可能,所以,创作的成功与否,很大一个因素就是命运和机会,如果现在有一个名人说出你的作品的精妙之处,那毕竟会有更多的人肯来认真地看这作品,他们一定会从中发现许多闪光的东西,当然这东西要得是个东西,连基本要求都达不到的作品,当然不值得一看。”
罗杰接下来还想说点什么,他忽然感觉到再说下去也未必能说明白,艺术理论上的争辩几百年来都没有什么定论,像他们这些业余的艺术爱好者那是肯定说不清的。罗杰想到,他的许多作品也许就是像杨阳说的那样,就是缺少一点机会罢了,但是反过来一想,罗杰还是觉得,他的那些作品还存在着一些致命的缺憾,但他说不清楚那缺憾是什么,他早先写有东西给茹婷看,茹婷觉得很有趣,还有,茹芳也看了,也都反应不错,他觉得他们不会违心地说些让他高兴的假话,也许茹婷就是从他的作品中发现他还能取得更大的成就,才鼓励他走出十里铺,到外面去看一看,不惜放弃爱情而让他无所牵挂,还有,他的作品让狄菲看了,差点得到她的芳心,也许只要自己不拒绝,他就凭他的作品得到了一个女军人的青睐与爱情,由此可见他的作品并非毫无感人之处,在这个文学沙龙里,他的作品也可以让大家注目,他们的感叹不会是虚伪的,他们没必要这么做。但为什么他自己就没能觉得这些作品有更高的价值呢?他一直很看低他自己的作品,认为那不过是他练笔的飞作,但怎样的作品才能让他自己满意呢?
罗杰想到,他可能还没有找到让他自己沉醉于其中的创作激情,所以就还没有让自己满意的作品出现,可这种创作状态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罗杰出在猛然感到自己应该调整一下,找到一个良好的创作心态,静下心来整理一下自己,也该认认真真地写一部成熟的东西了。为了那许多人的期望,也为了自己心中不灭的追求,是该写一部像样的有份量的作品了。
这了一个星期,朱虹和另外一个女兵到罗杰的厂里来找他。
罗杰把她们请到财务科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罗杰想了一下,觉得不方便,就去找王财,说要借用一下他的办公室,有朋友来了,在大房子里说话不方便。
王财说那好吧,嘱咐罗杰别把他的东西弄乱了就行,然后王财就出去了。
罗杰把朱虹和她的战友请到了财务科长室,对她们说:“不好意思,现在是上班时间,只能在这里招呼你们了。我给你们倒点水吧。”
朱虹说:“不用了。我给你商量一件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战友,叫张清,是打字员,这回咱们的小刊物都是她帮忙打印的。”
罗杰:“怎么还弄了刊物?”
朱虹:“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把沙龙里的几个人的作品挑选了一些汇集成册,办个刊物,跟文学爱好者交流,顺便扩大些影响。”
罗杰:“坏了,办刊物的事太复杂,别弄得让公安局找上门来就完蛋了。”
朱虹:“后面的事自然有人办,你先看看刊物吧,还没有正式起名字,我想好了一个,叫《金秋》,不知你觉得怎么样?这是样稿,你给提提意见,看能不能拿得出手。”
罗杰接过小刊物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差不多有二十多页,中间还绘有题花,通篇文学都是用打字机打的,非常整齐,里面先了每个人的作品,有的还选了两篇,有诗歌、散文、小说和评论,出人意料的是,开篇居然是商子秦的寄语。
罗杰说:“怎么商子秦还写了寄语,你们这帮人社会活动能力还挺大,连商子秦都搬出来了?”
朱虹:“这你就别管了,下期还准备请宝鸡市文联的李昶怡给写评论呢,你说怎么样?”
罗杰:“挺好挺好,自己写出来的东西猛然间变成了油印的东西,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
朱虹:“这期文章里面就算你的作品最出彩,张清打的时候都感动地快哭出来了,是吧?”
张清:“真的,好多年没读到过这样细致感动人的文章了,真的好感动,我打的时候就对朱虹说,我一定要认识写这文章的人,今天就跟着来了,你不见外吧?”
罗杰:“受宠若惊,我都不好意思了,恐怕一见面让你大失所望了。其实那文章是我自己的感情记忆,我这人有时太过细腻,写出来的东西就显得不大气,让你见笑了。对了,你说的是哪篇文章?”
张清:“两篇都挺感动的,尤其是那篇《遥远的童年》,你写的那个穿绛红色的花衣裳的女孩太美了,童年里能有一个让你如此赞美的女孩,真让人羡慕。”
朱虹:“文章的确很出色,让人百读不厌,越读越有味,感动了好多人呢,说出来你都不信,你哪天到我们部队去一趟,你会发现,整个女兵楼里都知道罗杰的名字。”
罗杰:“太夸张了吧,那我不敢去了,我怕女兵怪我记不住她们的名字。”
朱虹:“怎么回事?你记不住名字?”
罗杰:“我吧,对女孩子的感觉还行,每个人的音容笑貌和性格特征都能记住,还真就是过目不忘,但是我却很难把名字和人对上号,女孩子的名字都是那么好听,安谁身上都合适,再说了,你们都穿着军装,就更不好记住了,要是一转眼把名字叫错了,还不得罪人呀。我在上中专的时候就弄过这事,跟一个女孩在一起打了一下午羽毛球,居然把人家的名字给搞混了,怎么猜也不对,把人家小姑娘气得不得了。所以我一般不敢到女人堆里去,不过我还真想到部队去看一看,听听女兵的故事。”
张清:“其实我们女兵楼里也没住几个人,就住了一层,还有好几间是办公室。”
罗杰:“哪一层住多少女兵?”
张清:“二十三个人。”
罗杰:“妈呀,那么多呀,那还不吓死我!当时我们班上的女生才十几个,都够我记一阵子的,你们二十多个人,还穿一样的军装,估计身材也差不了多少,想起来都觉得可怕,万一站到人群里,我把朱虹也认不出来了,那就太丢死人了。”
朱虹:“不会那么严重吧?”
罗杰:“真的,我这人在这方面就是缺一窍,我真的特别佩服有些人见一面就能记住人名,我跟我们科长出去办事,就常常记不住人名,还经常想,在什么环节提起了那人的名字,我这人在这方面真的是弱智。”
朱虹:“不用怕,你去的时候给你安排个人少的时间,或者就到一个宿舍,不会让你为难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去一趟?”
罗杰:“还是让我想想吧,对了,你们部队是能随便去的吗?”
朱虹:“我们那是部队医院,对外开放,不算军事化管理,你去找人没问题。”
罗杰:“这事还是过一阵子等我闲了再说吧。你说这刊物这么办能行吗?要是文章质量不够,拿出去还不丢人呀。”
朱虹:“咱们十几个人就把这当成习作园地,好的汇集出来到社会上交流,一般的也就内部流传吧,估计没什么太大的困难。”
罗杰:“不过写东西这事,要是像赶任务似的,估计出不来什么质量,写作本身就是个自由的事,要是被这么个刊物牵着,我好像很不习惯。”
朱虹:“这个我跟时光商量了,就办成不定期的,能办多少期是多少期,自由式的,反正又不拿它挣钱。”
罗杰:“这么说你们都搞定了,那我就只顾写稿就行了,这好办。”
朱虹:“以后你可能还要审一下,或者作些修改,我们想让你负点责任,出点亿,你看能行吗?”
罗杰:“这我可干不了,我最烦修改别人的东西,一不留神可能就把别人的精华改掉了,上学的时候我就不服气老师乱改我的东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指出来哪儿不好就行了,千万不能由别人来改,一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朱虹:“那我们就再商量一下,你看这期就这样行吗?我回去再找陈新怡把封面设计一下,就可以成型了。”
罗杰:“挺好,就这样吧,我没意见。”
张清:“那你记住到我们那里去玩,再带上些作品,让我们好好欣赏欣赏。”
罗杰:“别,你们看杂志得了,那上面的东西比我强。”
张清:“不见得,现在的杂志上的文章都一个套路,没多少好看的东西,比起看你的文章感觉差多了,好像你的文章更生动一些。”
朱虹:“罗杰,你看到了吗,你遇到知音了。”
罗杰:“不敢,军队可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没准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小男孩而已。”
朱虹:“你去就知道了,你的形象之高大无与伦比。”
罗杰:“朱小姐,你逗我玩呢,当着战友的面笑话我。”
张清:“没有,她说的是真的,你差不多成偶像了。”
罗杰:“这都是胡闹,我要是能成偶像,那你们的欣赏水平也未免有点那个了吧?”
他们说了一会话,把刊物的事说定了,罗杰答应朱虹以后对这个沙龙的事多操点心,她们就告辞了。
罗杰回来以后,他们办公室的人问他,是不是那个女兵领人来给他介绍对象,罗杰笑笑说,哪的事呀,是谈一些别的事。
时光、朱虹和陈新怡三个人商定将刊物的名字定下来,就叫《金秋》,由陈新怡负责封面题字和图案设计。陈新怡是一个印染厂的设计人员,对美工设计很在行,他的美术字写得非常不错,图案设计的功夫就不在话下了,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搞好了《金秋》的封面设计,并制出了彩绘封面,把刊物装帧好,就成了非常漂亮的册子了。大家都很兴奋,时光说他准备到市作协去,给几个名气大的人看看,让他们给提点意见。
时光对市作协的几个人比较熟悉,平时好像还经常有来往,后来罗杰知道,时光给市作协的人拉过赞助,上次宝鸡市电视剧创作中心拍摄的《深山里藏着一个世界》和《红军哥哥》,时光都曾拉到过赞助,不仅是本公司的,而且还有外单位的,所以,他在市作协,包括宣传部都有认识的人,有时候听他吹牛,他说他认识所有宝鸡市的文化名人。
时光把《金秋》试刊号还真拿给商子秦看了。商子秦因为在全国大型刊物上发表过几首诗,其中有一首《我是狼孩》还非常有名,被选进国家级大型诗歌年鉴中,他本人后来还出了一本诗集,在宝鸡市也算是一个文化名人。
商子秦看了《金秋》以后,对时光说:“行,你们几个人有点才气,有些文章还确实不错,希望你们坚持下去,为发展宝鸡的文化事业做点努力。”
时光当时来了劲,忙说:“商老师,要是您有空,到我们沙龙来坐坐,给我们讲讲课,提携一下年轻人。”
商子秦答应了,他让时光去安排,他表示他一定会去的,他特别注重与年青人交流,他说他愿意与年青人交朋友,共同追求艺术的进步。
没过多久,商子秦还真来了,罗杰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文化名人接触,他有一种感慨,他心里一时还说不明白,他就是感觉到,名人身上总有一种自信的气质,就像一种君临天下的气魄,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在他们这些还没成功的青年人面前,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些让人敬畏的师范。
其实商子秦并没有摆出师尊的架子,他很平和地表示,他也是文学阵线上的一名新兵,他不会对《金秋》社的青年朋友作更多的品评,他只是希望,各位能坚持下去,这毕竟是一个好的人生选择。
商子秦给他们重点讲了《我是狼孩》的成诗过程,讲了他当年作为知青对生活的理解,以及如何把这种理解提炼成诗的技巧。最后他还告诉大家,不妨多投稿,一旦被采用,就要立刻人身权中火力投稿,以期达到给编辑部的深刻印象。
商子秦说:“一般编辑人员要是决定采用了稿件,通常都会在文章中改动一些地方,这主要是针对新手,以说明他重视了,并显示他高于作者的水平,一般的经验是,编辑的改动并不能使作品的水平上一个台阶,因为对一个成形的作品进行改动是一件非常难的事,也许一不小心就将最个人化的东西改掉了,但你们不要怕,多次投稿以后,等你们的作品在同一家刊物上发表的时候,你们就会看到,几乎就没有什么改动了,以后也不会遭到篡改。这是一咱规律现象,所以,你们最好的办法就是选准一家杂志,不停地投,给他们造成强烈而熟悉的印象。成功的一个关键地方是,绝对不允许出现错别字,不要生造词汇,年青人有一个毛病,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一种意思,就干脆想当然地生造一个词拿出来用,那样会让编辑产生基本功差的概念,这就很麻烦,他们以后就不再认真地看你的稿子了。笔误不要紧,他们能看出来,但同一个词在不同的地方出现错误,那就肯定不是笔误了。至于写作风格,各人有各人的特点,也许编辑们一开始不习惯,认为水平不行,但看得多了,就能接受了,什么事情就怕重复,重复的次数多了,就形成了概念,他们对你的作品有了概念,你离成功就不远了。还有,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千万不要相信退稿时编辑提出的修改意见,那是一些不负责任的编辑卖弄自己水平的一种方法,你们想想,要是让你对作品进行十分之一的改动,你能做得到吗?要是用词汇不准确,你恐怕在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另一个词汇去代替它,因为受水平所限,你不可能有突飞猛进的进步,进步是无形的,是积累。如果是主题或结构要改变,那几乎就是另一个东西了,所谓的改动,其实在你写这部作品时就经常在发生,因为你要整理你的灵感和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