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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我们这帮人,大部分都是呆在家里吹冷气、看电视。突然很讨厌这样的生活,有种坐着等死的感觉。以前没工作的时候,我还到处走走,自从上班,我哪里都没去过。其实我只是有感而发,没有针对刘杰,但是在他看来我像是含沙射影一样,他说:“那我更像坐着等死的人。”他这么说,我才意思到这里还有一个没有工作天天在家看电视的人。刘杰的钱到帐好几天了,不过我估计他花的差不多了,他说要不去海边玩玩,于是我又一次相信他会真的实现自己说过的话。只是等到星期六,他又说太远了,到那都下午一二点了,玩不了什么就该回来了。对我来说,就算到那天黑,即使只是看一眼就回来,这也是必行的,因为有承诺在先。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我已经难过了不只一次了。巧的是今天除了我和他在家,别人都出去玩了,而他却说他要回他原来的公司拿点东西,把我一人扔家里。
他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了“巧克力”,不是真的巧克力,只是巧克力威化饼而已,还有一大包瓜子。还买了一些菜,这边又不是没有菜市场,跑那么远难道只是去卖这些?他说这边的菜贵,那边的便宜。说真的,我心里真有点鄙视他。我问他:“你去那里就是为了买这个?”
他说:“这里没有卖油麦菜的,也没有卖鸡肉的,我正好路过就买了点。”
我说:“那么远,你还要坐车,一个大男人拎着这些东西?”
他说:“那怎么了,我就是没出细,我喜欢做饭,难道有错吗?”
我无语,不是说一个男人喜欢做饭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他跑那么远买这些东西,有点让我接受不了。
王帅打电话给我,我本不想去,但是我也不想回家,因为我不想看到刘杰。有时候很想把刘杰赶走,可是我下不了狠心。我体会过无家可归的滋味,就算我每天要伪装自己,不想笑的时候也要强装微笑,至少他可以不必睡大街。他没地方住,我再忍耐几天,等他找到工作就让他搬走,我也算仁至义尽了。有时候吵架,我会说让他走,真到认真的时候,他反倒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我想就这样吧,反正我们毫无感情可言,各过各的生活,我跟他说过他可以找别的女人做爱,我无所谓。反正他找女人只为了这个,我不想做他的性奴隶,他爱找谁找谁。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现在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王帅。再次见到王帅,他没有提借钱的事,或许他只是随便说说。他照样请我吃饭,照样和我压马路。我也有请过他,只是没他次数多。从刘杰身上总结出一条真理:花钱不落好。所以,对于王帅,我不会在他身上浪费一分钱。他请我吃饭我就吃,把他吃怕了,让他觉得我可怕了自然会疏远我。有时候真不明白王帅什么目的,如果只是玩玩,我想以他聪明的头脑,我早就被他骗上床了。他这样一次一次的陪时间陪金钱,我对他的态度也从未改变,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样放长线,何况我也不是一条大鱼。有一次我们走到徐家汇公园的车库,他一直拉着我往里走,然后把我推到墙边,开始吻我。我喜欢霸道的男人,所以我喜欢这种方式。当然他不是我讨厌的人,如果是,我早一个巴掌抡过去了。也不知道他唾液怎么那么旺盛,弄得我满脸是口水,可是我有感觉,我有想做爱的冲动。我知道,我不是性冷淡,我只是对刘杰有抗体。不管王帅对我有没有感情,我已不予考虑,我现在只想享受这种暧昧。
小杨她姐过来玩,和她住一房间,有时候她姐的男朋友也会过来。她们住一个房间,可苦了小杨,要不是刘杰在,我让她和我睡一房间,小马那个房间也没空调,床又小。她姐男朋友来了只能把床垫整地上,弄成两张床。后来她姐在这找了个工作,她男朋友偶尔来看她。有一次,她姐还没下班,但是她姐的男朋友在,睡觉的时候我问小杨,她姐是否回来,要是不回就让她和我睡。他听到了,问我:“你啥意思啊,让小杨和你睡,我睡哪?”是他听错了,我没别的意思,但我故意说:“你去别的女人那。”他又不吭声了,从生日那天,不,应该是生日前一天,我跟他已经名存实亡,其实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在幻想。
我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以前跟王帅清清楚楚的时候,把刘杰一人扔家,和他出去玩,我会觉得内疚,觉得对不起刘杰。现在我跟王帅牵手、接吻、拥抱,但我一点不觉得对不起刘杰。我对每个人微笑,我和他们牵手、拥抱,我觉得自己变坏了,甚至有点可怕。我不想知道王帅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玩玩,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怕自己认真了伤害了自己,怕别人认真了伤害了别人,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分辨真伪了,或许一切都需要时间的考验。王帅非让我请他吃KFC,我拿出上次打的士的票,让他先给我报销,他说过无数次给我报销,什么电话费车费,我一次也没向他提过。我也不想要,我充公交卡五百块钱的发票都给他了,也没想着要他一分钱的现金。现在只有四十三块钱,我非要他给我兑换成现金,我要给他树立一个理念:即使我请他吃饭还得他自己买单!我觉得这个馊主意还不错,他拿出几张一百的,我没要,我只抽出两张二十的,拿着自己的钱包去柜台买单。回来他问我多少钱,我说五十多,他说:“那你不是陪了?”
我知道他在损我,我说:“是啊,我吃大夸了。”
他又掏出钱包,准备拿钱给我,我一下把他的钱包抢过来,把里面一百的全掏出来,故意在他面前一直晃来晃去,奸笑地对他说:“你不是想给吗?这全归我了。”
他说:“好啊,那你拿去吧,你整个人都归我了。”
我不想跟他讨论感情,把他的钱重新放回钱包,还给他道:“收起来吧,别在这显摆了,被人盯上,一会把你打劫了。再多也是公司的钱,让你出差又不是给你的。”
他说:“切,有人敢打劫我?上次在XX火车站,我一个把两个人打得满地找牙。”说完又准备掏钱要给我,我白了他一眼,他乖乖地把钱包收起来。也是在今天,我才知道他比我小三岁,一直以来都以为他跟我同岁,没想到竟然比我小,突然有点别扭,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吃完饭去体育场玩,无论站着还是坐着,他都不老实,一会捏捏我的脸,一会亲亲我的嘴,我问他:“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不老实?”
他说:“我只对女朋友一个人不老实,别人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反映。”
“拉倒吧,难道有人投怀送报你不为所动?”
“真的,好久没有生理上的反应了,不过一见到你就有反应。”
我用眼睛瞪他,他也一眨不眨眼地盯着我,可我不敢和他对视,我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因为我不够诚实。即使接吻,我也只是蜻蜓点水。有时候很想告诉他,我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单纯。起初是无从说起,现在已经没办法说了,我唯一能做的是尽快结束这场噩梦。王帅总说到我住的地方看看,我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无耻,如果王帅是认真的,而我却正做一件伤害他的事。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否认真,认真与否也无从考证,因为他就是这么个人,一切都像是开玩笑。但是,今天,看着他的眼神,我第一次对他有了负罪感,我心里祈祷他不是认真的。
他的秘密
我在家睡觉的时候,王帅打电话给我,让我出去玩。看看小马和小杨都不在,刘杰也出去打游戏机了。我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次了:“平时你爱怎么玩都可以,没人管你。可是周末你把我一个人扔家里合适吗?”他每次都说一会就回来,不过一去就是两个小时,这也是最近王帅每次约我出去我从不拒绝的原因。约好在人民广场地铁口见,可是见面后他说去朋友那吃饭,我跟他认识也没多久,他朋友我也没必要认识。我说什么也不去,他说:“不去也得去,丑媳妇总有一天要见公婆的,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这么说,我更不能去了。结果他还是生拉硬拽把我拖到出租车上,最近我们在一起,他总是在抽烟的时候非要我抽一口,我说他:“别人都教人学好,你怎么教人学坏?”他说:“在我家,我爸我妈都抽烟,所以我得让你适应烟味。”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语气一改往日的油嘴滑舌。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过,现在我不觉得对不起刘杰,反倒觉得对不起的是王帅。我怕他是认真的,而我还在儿戏,我怕伤了他的心。不过想想他最近也在一步步的逐渐显露端倪,总说让我和他去杭州玩,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想征服我的身体,只是我从没答应他。
他没有给他们介绍说我是他女朋友,那些人问他:“也不介绍一下,是女朋友不?”他说:“MD,这还用问吗,姓王,名笨蛋。”要不是他朋友在场,我肯定给他一拳。这些人都是他老乡,而且是校友。吃饭的时候,他们都说家乡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为了照顾我这个局外人,偶尔也会用普通话。他们给他开玩笑说:“这次是准女友不?”他只是笑,不说话,一会转向我说:“你别介意啊,我们在一起开玩笑习惯了,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我心里倒平衡了许多。
下午四点多,刘杰打来电话,说有急事,非要让我马上回去。他每过五分钟打一次,我烦都烦死了。回到家,我以为什么急事,只不过是房东来要房租。我一回来,刘杰就很生气地质问我去哪了,我觉得他很是可笑,他不想让我做他女朋友,但又想让我做一个女朋友应该做到的,他也一点不觉得这要求有点过分。但是对我来说,这是我的地方,我也是我自己,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想跟谁出去就跟谁出去。和王帅有最初的普通朋友关系到后来的赌气到现在的暧昧,刘杰觉得他一点没有责任,反倒觉得我是个不老实的女人。他忘了他以前跟我说过:“你可以跟别的男人暧昧,但不要告诉我。”我想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在暗示我:他不可能跟我有什么未来,但他需要现在,尽管现在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他也不介意。他只不过怕我真跟别的男人好上向他摊牌他在这没有容身之处。说真的,如果他真的不介意我同时跟两个男人上床,但我介意。暧昧与发生实持的性关系是有区别的,他能接受这样的关系,我接受不了。
他问我,我不再说话,我无话可说。想让我说什么?难道非得让我承认跟别人上床?可我真没有,我干嘛要往自己身上揽?把我逼急了,我说:“我无话可说,你想住就住,不住就走。”我这么说,他又不追究什么了,对我说明天他朋友请他吃饭,我故意说:“我跟你一起去吧。”他的反应很强烈,马上说:“你去干嘛?你明天还要上班。”我想他一直都没想着我进入他朋友圈,我也一直是这么个隐形人。如果他真想的话,白天的饭局完全可以改成晚上,不过这样也好,不用他来定义,我已经很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这点和王帅相比,就算两个都不是真的,但是别人要比他好上一千倍。
我们住的房子是三房一厅,两个大房间有空调,小的没有。小马说轮着住,一人住一个月。想着小杨她姐男朋友来的话,那个小房间怎么能容得下三个人?所以我主动要求这个月住小房间。搬东西的时候,我发现刘杰衣服袋子里有张纸,他的东西我一向没动过,这次换房间才去动他的东西。我以为是张废纸,拿出来想扔掉,后来看到上面还有铅笔写的字,打开一看,我整个人都呆了。这张纸是那帮人五月份的单子,走的时候他们把电费钱给我了,这张单子我顺手扔在沙发后面的橱柜里。他可能没找到其它的纸就顺手拿了这个用,上面写了好几个QQ号,后面用括号做了标注。第一个标注是:有房有车,空虚寂寞;第二个标注:刚结婚,有车,找情人;第三个标注:高级白领,有房无车,漂亮;第四个标注:人一般,无房无车,无用;第五个……换成以前,我肯定把他的东西从窗户扔出去,以后也不许他再来这里。不过现在我选择了隐忍,我想看看他在我面前伪装的样子,我想看看他想隐瞒我多久。不知道自己这样装着没事似的是不是很阴险。我一直不想把他和女人联系在一起,可是他似乎离了女人没法过,尤其是能给他提供急需和备需东西的女人。
晚上他回来,一看我搬到小房间,一脸的不高兴。向我抱怨说:“本来说请我吃饭,结果去了谁也没钱,还是我请他们……”我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突然很想笑,他总是在我面前一会说他的兄弟们怎么怎么好,一会又说他没有朋友,那么他们到底算什么?如果真是兄弟,那么请兄弟吃顿饭又怎样?犯得着报怨成这样子?后来他又说他姐夫要和她姐离婚,小孩归男方,女方连探望的权力都没有。她姐高中毕业,而她姐夫却是研究生,这么悬殊的学历,怎么可能有共同语言?如果我是她姐,我肯定不会找个与自己有很大差距的人,免得他为以后分手找借口。仿佛记得他说过,他姐的生日和我生日是同一天。不得不承认,刚刚对他的仇恨被他姐的事抵消了不少,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我说:“谈谈你的女人吧,恋爱过的女人。”
他说:“不想谈她,我怀疑她是做鸡的。”
我不想鄙视他都很难,以前把她女朋友说得多么纯洁,现在突然说人家是做鸡的。不管她是不是鸡,但我也不希望听到有人说他前女友的坏话。我转移了话题:“那个结过婚的女人呢?”
“都过去很久了,她十几岁就跟她老公去外地做生意,那几年,生活很坚苦,后来两个人好不容易熬出来了,感情却出问题了。十几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我认识她的时候,正是她和她老公感情不好的时候。”
“那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再联系了?”
“也没什么原因,后来他离婚后又找了一个男的。不过前几天见到她,问她过得怎样,她说很好,但我看她过得一点都不好。在我的追问下,她说又离婚了,过两天我去看看她。”
“她有说让你去看她?”
“没有,她也不让我去。”
“或许人家是真的不想见你呢。你干嘛非得自作主张去看人家?”
“我去又没别的意思,我就想看看她过得怎样?”
“人家过得怎样和你什么关系?或许别人真的不想再和以前有关系的人保持任何的联系,不曲解别人的意思,这也是尊重别人的一种方式。”
“别人可以做到,但我做不到。以前有房有车,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带个孩子,挺可怜的。”
“那你不正好拣了大便宜了,正好什么都有了,多好。”
“那都过去的事了。”
“要是她现在还是有房有车,你是否愿意考虑她?”
他没说话,我想他大概很乐意。以前跟他开玩笑,问他:“如果一个四十多岁的富婆包你,一个月给你十万块,你干不干?”
“干!”
我鄙视地看他,他也不觉得怎样,还说:“你想想,一个月十万,一年就一百万了。像我这样的,或许一辈子都挣不到一百万。”我忘了他曾经在什么地方工作过,那样的生活环境,价值观和人生观都会比别人超前。他以前跟我说过,他们酒店里有好几个服务员都被人包养了,还说一个男明星看上他们酒店的迎宾,后来把她叫去,和男明星睡了一晚,大概给了她不少钱,第二天就再也没看到她人。以前我还不讨厌那个男明星,不过自从他说了这些,我听到他的歌就想吐。
“难道你长这么大就谈过一次恋爱?以你的条件,就算你不去找别人,我想也会有女孩找上你吧?”我又转移了话题。
“要说有也有,要说没有也没有。”
“怎么讲?”
“上学的时候,我们班主任长的很漂亮,而且刚结婚不久。她每天叫我去她家吃饭,让我在那写作业,我在她家睡觉。”
“不是吧?那她啥意思呢?她喜欢你?”
“就是单纯的吃饭,睡觉。她那么漂亮,不知道对我怎样,我是有点动心,不过那时候就是傻,我跟她睡同一张床上,离那么近,我都没动她一下。”
“不是吧,她刚结婚没多久就耐不住寂寞了?指不定她想让你动,只是你不敢动而已。”
“我们的关系很单纯,不像你想的那样。”
“作为一个老师来说,你不敢冒犯她,这很正常,但是她应该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
“或许她想来着,但我没有。”
“初恋都是很单纯的,那你现在交女性朋友以什么为标准?”我开始慢慢切入正题。
“没标准,聊得来就是朋友。”
“是不是有钱的女人更好?”
“YOYO,你怎么了,好像话里有话似的。”大概他心有鬼,自己比谁都明镜似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我根本没去找,我也不想工作。”
我又是一个意外,问他:“那你每天都干什么?你向同学借的钱花完,花什么?”
“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是不想再干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