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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也没？”
“是的。不是。”也不知道他回答是的、不是到底哪个是哪个，结婚了不是？有女朋友是的？还是结婚了是的，有女朋友不是？不管哪个是哪个非，我决定先下，这样吊吊他胃口，不能一下子把什么话都问出来，那样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我一大会不说话，他说：“怎么说话那么慢？”
我说：“一会是，一会不是。有点怀疑你的性别了。快下班了，准备下班啊。”
“我不是回答你了吗？”
“先打是，后打不是。这问题太复杂了。我的脑子是单根弦的。”
“哪有啊，我只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你啊。女人都是简单的，这我知道的。”
“是的，回答哪个问题？不是，回答哪个问题？”
“你掉头回去看看聊天记录不就全知道了，真是。”
“你好像对女人很了解似的。”
“当然。呵呵，你是做什么的？”
我学185那样说：“秘密。”然后给他发了个摆手的图：“下班了。BYE！”
发完，我果断地下线了，或许这也是了解他的一种方式，只是不知道这种方式可取不可取，或者这种方式了解到的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他。
这个月我二十八号生日，刘杰说他二十七号得去公司报道，走就走吧，我只希望他早点走，至于他给我过不过生日，那已经不再重要了。我问他钥匙在哪，他很生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人都走了，还拿人家钥匙干嘛？如果是我，即使别人让我拿，我都不会拿，到时候别人家里万一少了什么东西，自己说也说不清楚。我倒不是怕他偷什么东西，就是觉得既然分开就要彻底，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难道他还想维持所谓的友谊？他说：“YOYO，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这么绝情。”
“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随你说什么吧，这房子不是我一个人住，让一个不再住这的人拿着钥匙，我放心，别人也不放心。”
“你还怕我偷东西不成？要是真想，我配把钥匙你也不知道，我照样能来去自由。”
“那谁让你不配呢？我不是怕你偷东西，这也没什么东西可偷，你觉得你都走了，还拿着钥匙有意思吗？是那么回事吗？”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给你。”说着他把钥匙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完了以后又问我：“YOYO，我走了以后还能回来不？”
“你可以来这玩，但不能在这过夜，因为我们以后只是普通朋友。”
“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沉默……
“我就想着我在这也没什么朋友，能和小马小杨她们一起做做饭也挺开心的……”
我打断他，以前他也这么说，说自己没什么朋友。我的可怜已经到头了，我不能再心软下去，我说：“你可以来做饭啊，我没说不让你来，我只是说不能在这过夜。”
“你能不能答应我三件事？”
“什么事？”
“第一：别让他搬过来住；第二：你别夜不归宿；第三：以后不要再见他。”
“你以什么身分提这些要求？”
“朋友。”
“什么朋友？”
“你不说了吗？普通朋友。”
“有哪个普通朋友干涉别人自由的？”
“我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我希望你会答应我。”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有自由，我想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难道不可以吗？我想夜不归宿就不归，难道这碍着谁了？以后不要见他？呵呵，无论是谁，我也给不了保证。”
“他真的就那么好吗？”
“你真的就那么恨别人吗？”
“我是恨他，是他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
“你错了，没人抢我，我也不是别人抢就能抢走的，你别忘了，我是个人，我有思想，我会思考。”
“我知道，他是比我优秀，他工作比我好，我什么都没有，我一无所有。”
“别再拿这当借口，你是一无所有，刚开始我嫌你一无所有了没？我不是没给你机会，我给了，是你没要。你呢？跟我说去找工作，而事实上根本没去找。没有工作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就不想去工作，可怕的是你连找工作的勇气都没有。”
“是我错了，算我输给了他。”
“你没有输给别人，你输给了你自己。”
“那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
“只是普通朋友。”
刘杰走的时候说没有路费了，反正钱包在桌子上，我指给他，他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过他没有拿大的，只拿了二十块走了。
别叫我宝贝
刘杰走后，我去网吧上网。王帅也在，见我上线，一直问我这几天上哪去了，电话关机，也不上QQ。他说这几天一直在QQ上呆着，准备逮我。他问我在哪，我说在网吧，他让我在网吧等他，他马上来找我。从网吧出来，刚到楼下，我电话突然震动了，应该有短信来，我有点纳闷，电话明明停机了，应该不会是王帅给我交的费，因为他到网吧是一排一排的找我，如果帮我交了费，肯定就不会这么麻烦，直接到楼下打电话让我下去。为了看个明白，我说我想上洗手间，让王帅在楼下等我，我跑回网吧，到洗手间一看，原来是刘杰给我发的短信，他说他已经到嘉定了，钱也到位了，为了联系上我，给我交了一百块钱的话费。打了个电话给他，我希望他明白，我们已经分了，我不需要他给我交话费。我的话费从来都是我自己交，突然有个人给交上，感觉特别扭。
从网吧出来，我又把电话关机了。王帅说到我住的地方看看，这次我没极力阻拦他，不过刚坐一会他就说要出来，说房子里太热。不是因为房子热，是因为他穿了一件不吸水的衣服。一件红色碎花的有点像唐装的衣服，特俗。我本就讨厌唐装，再说那衣服是四五十岁的人穿的，而且特适合那些暴发户。他穿上，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走路的时候，我跟他离很远，他拉我，我很夸张地说：“离我远点，别说你认识我。”这个时候，我只能挨他一拳头。他还洋洋得意，说那衣服再适合不过他了。就冲他穿衣服的风格就知道他这人特没品，上次去他朋友那打球，他朋友找了一件绿色的T恤给他，后来他竟然穿着去见客户。这两件衣服都是样品，也都是我讨厌的，他却总是穿着它们，也不知道是没衣服可穿，还是真觉得它适合自己。不过得承认，跟他在一起，不想笑都很困难，本来一件很平常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成了搞笑无比的笑话。
我说我有件黑色的大T恤，和我身上穿的那件是情侣装，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大一个小而已，问他要不要，他说要。那件衣服是我在厦门的时候买的，我本来想买一件，那个卖衣服的男孩太会说话了，说得我不买觉得对不起人家，反正总能送得出去，多买一件又如何。我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没想到在厦门买的衣服，到了上海才找到适合它的人。刘杰在的时候，看他没衣服换，我问他穿不穿，他看都没看说小，后来他想穿我反倒不给了。
走到小区门口，王帅说去吃饭吧。非让我点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明天他有可能会出差，所以提前给我过生日。都坐下来了，他才这么说的，早知道去附近的好享来，这算什么鬼生日，再普通不过了。不过人家能记得已经不错了，总比忘了强，知足者常乐。吃完饭，他非拉我去他那里。他总在做爱的时候乱叫，一会叫我老婆，一会叫我宝贝，还非逼我喊他老公。其它的什么称呼我都有可能喊，但是这个，我叫不出来，除非他真的是我老公，否者打死我，我都喊不出来。我说：“别叫我宝贝，别扭。”
他说：“那叫什么？叫老婆。”
“我没名字啊，叫名字不就行了。”
他不仅做爱的时候叫老婆，还说什么：“老婆，我要干你。”TMD，我听了只会把他从床上踹到地上，他还和我顶嘴，说：“别人说做爱的时候说些粗话，女人会很兴奋。”
“你听谁这么瞎掰的？”
“反正不是女人说的，不如我把你包了吧。”
TMD，跟他说话，我总想说粗话，否者无法表达我的愤慨：“我靠，你自己都养不活，还包我？”
“谁说我养活不了自己，难道现在是你养我？”
“去死吧。”
“真的，把你包了吧，一个月三千。我一月也就这么点钱，卡都给你，不过密码只有我知道。”
“那有个屁用？拿着也不能买东西，还不如不拿。”
“那你想一月多少钱啊？人不能太贪心了，三千块已经不错了。”
他说一次也就算了，一直说我就很来气。我说：“你去包别人吧，死人！”说着，我起来要走，他一把拉住我，重新把我推倒在床上：“他妈的，给你开个玩笑都不行。”
我气极败坏地说：“以后这种玩笑少开。”
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吻我：“好好，以后不开了，现在能不能正式开始？”
“我都没力气了。”
“那不要了，一个人做有什么意思。”
他说这句话让我觉得我们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摩擦，至少有爱在里面，不然他也不会在乎我有没有状态。他这样是在乎两个人的感觉，如果没有感情，只要自己得到满足就OK了，何必要在乎另一个人？
我凑过去吻他，带着我所有的感情。他和我一样投入，因为我睁开眼看他的时候，他正闭着眼很投入的吻，我也闭上眼尽情地享受这一切。在他进入的那一刻，我全身都在颤抖，随着呼吸的急促，高潮来得是那么的畅快淋漓。那是怎样的感觉，我想只有体会过真正性爱的人才能明白。大概我们都带着感情去做，所以才会觉得快乐。
躺在床上，他玩我的电话，一会没看他，他竟然拿我电话打他电话，结果打通了。他找到我的时候，我的电话还是停机，我一直跟着他，没机会去充值，怎么可能又有话费了？我还像以前那样跟他瞎扯，我说我也不知道，还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他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我见一招不行，又使另一招，我故意说：“老实告诉你吧，我被人包养了，人家一个月给我一万块。”
他说：“拉倒吧你，就你？还不够格。你以为是个人都能被包养啊，你要是能被人包，我早就被包了。”
“我怎么了？我哪不够格了？”
“哪都不够格，至少我很怀疑你的性别。”
“去死吧。”
“说正经的，谁给你交的话费？”
“一个追我的男人。”
“拉倒吧，就你那龊样，还有人追？”
“我靠，我这样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有点龊。”
这人就找打，挨了一拳头，舒服了。老实了。我说：“你爱信不信，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真不骗你，真是一追我的男人，而且比你长的高，比你长的帅。”
“行啊，比我强，都有人帮着交话费了，怎么没人帮我交啊。”
我白了他一眼，他没说话，也看不出生气还是没生气。就像他开的玩笑一样，我无法分辨真假。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的，但不是现在。
生日对话
第二天从他那里一大早起来，出门的时候他叮嘱我坐隧道六线，然后转乘地铁。还问我要不要把我送到车上，我还笑他像老太太一样罗嗦，难道我这么大人了还会坐错车？虽然我以前有坐错过车，但不代表我现在和以后也一定会坐错，结果是我真坐错了。我明明看到的是隧道六线，结果等我上了车，打了卡，发现不是隧道六线，而是大桥五线。坐了一站，我下车，等了半天的车才来，心想反正是迟到了，干脆一直坐公交算了，坐公交的结果是我还没到站就下了车，我下车是因为我以为到站了，下来才发现还有一站才到，真有点快疯了。我从汇金百货走到公司，一路上我在想，我怎么可能坐错车？我为什么会坐错车？而且还没坐到站就下，难道这是预感吗？预示着我和王帅是个错误的结合？
老板为了扩大公司规模，又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两房一厅的，那个厅很大很大。COCO的人马早就搬到那边了，占满了整个客厅。老板让我和小杨也搬到那边去，理由是她们那个网站又要改版，得跟她们沟通。我说不想搬，老板问为啥不想搬，我说就是不想搬，不想和COCO她们在一起，觉得别扭。老板说那是因为平时没在一起过，时间长了就不别扭了。小杨虽和我想法一样，但她并没有像我一样直接跟老板说。搬就搬，反正搬到那边我们两个人单独在一个小房间。
刘杰走后，老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别说有王帅，就算没有王帅，我也不会再接受他。他发来短信，出于一个朋友的礼貌回复一下，但是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回，尤其是他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时候。不回短信，他就打电话，我不接，他会一直打。我接，他像个女人一样一直求着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都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过他：不可能！他还说：“YOYO，别，你先别急着回答我，你再考虑考虑，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我都快崩溃了，我真的很佩服那些糟到拒绝仍是不死心的人。要是我，别人拒绝我一次，我肯定就不会再试第二次。我觉得没必要，任何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喜欢那些没完没了的人。
下班后，我让小杨先走了。王帅打来电话，他说他今天没出差，不过明天要出去。我说：“请我看电影吧，我请你吃饭。”
他说：“为什么要看电影啊，我不喜欢看。”
我说：“今天是我生日，我想看。”
他说：“好吧，那你在公司等我。”
一会他又打来电话说有事，来不了了。我什么也没说，把电话挂了，心里有点小小的难过。今年我过两个生日，两个生日都过得很不爽。把门锁上，把音响声音开很大，最近很喜欢信乐团的歌。很久以前，陈阳给我推荐过一首《死了都要爱》，记得当时听了就很喜欢，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美得令人心醉，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摇滚，真想把声音开到最大，把整个楼都震得摇摇欲坠。小杨走了，这个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听他的《死了都要爱》，还有《活该》、《世界末日》、《海阔天空》、《天高地厚》……但愿楼下的人不会找上来。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对感情那么执着了，刚对一个人动摇了，他却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遇到的人不是早了就是晚了，要么就是有“距离”，永远无法到达的距离，就像我和杜威一样，就像我和陈阳一样，我行万里路，我走一万光年也无法到达他们身边，所以我选择放弃，有时候接受现实也是对一个人的尊重。
七点多，COCO那边的人要下班了，我不得不走，其实我有钥匙，但我不想让他们怀疑。别人都走了，我在公司不走，好像我干什么坏事似的。COCO根本不相信我和小杨，要不是跟她们不一起上下班，就连钥匙她们都不给。我们房间里的电话和外面是相通的，有电话打进来，我们接了，她跑到屋里告诉我们说：“以后有电话你们不要接，让我们这边的人接，要是找你们再转给你们。”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有电话来，她不让接，我偏要接，气死她。就连接个电话，她妈的都给老板打我小报告。我奇怪她怎么知道我接的是私人电话？她不偷听，怎会知道是公是私？要不是我手机接电话也要钱，我才懒得用公司电话。打个电话能值几毛钱？何况是接电话？这还不是她公司呢，要是，还指不定会限制我们什么呢。她什么都想管，就差管别人放屁。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自己瞎捣鼓，我懒得正眼看她。也就再拽吧几个月，这网站撑不了半年就得让她捣鼓零散。
从公司出来，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网吧，其实今天也不是特别难过，就是觉得有点无聊。快九点的时候，王帅上线了，也不知道他说有事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怎么有事这么快就办完了？还来上网。这次我主动找他说话，我用的仍是寂寞在唱歌这个QQ号。我说：“聊会？我QQ上的人都下光了。”
“因为都下光了才看到我的啊，真是的。”
“是啊。就你没下，所以看到了。”
“我还是你最后的选择啊。”
“已经不错了，总比没有强吧。”
“不知道是排队到哪的替补呢。”
“怎么？不乐意啊？看过《天亮以后不分手》没？”他没来的时候，我正在看这个电影，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看的电影才点了这个，说实话，一点不好看，演得很假。
“没看过，但似乎听说过。你觉得那书怎样？”
“你呢？天亮以后分手还是天亮以后不分手呢？我在看电影，没看书。”
“那要看情况了，感觉好的话，天亮后可以不分手！”
“听你这么说，好像经常在‘夜里思考’啊。”
这个傻瓜，竟然不知道我所说的“夜里思考”指什么，他说：“也不是，我这个人做事的时候是很理性的！但在生活中，有时候很感性！相信自己的感觉！ ”
“什么感觉呢？好像有很多感觉似的。”
“就是在天亮之前我对那个陪了我一夜的女人的感觉！”我不知道他所说的陪他一夜的女人是不是指我。
“什么感觉呢？一个晚上就有感觉？”我迫不及待地等他回答。
“是不是那种可以继续交往的感觉啊。是啊，有时候见一面就有感觉的。”我在想，他说的这个人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