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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合作进入了谈判阶段，和霍安森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许多事情需要一一敲定，有时候是通话，但大多数时候是碰面。李哲察觉到霍安森有意增多了双方见面的次数，虽然李哲认为有时候并不需要自己或者对方亲自到场，但因为关系到银行，所以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毕竟这次合作对X银行的重要性远远高于对霍氏的，合作的细节经过多次的面谈能更加精益求精。
李哲相信这将会是一次很完美的合作，除了霍安森一天比一天更炙热深沉的目光和那些偶尔的稍微暧昧的肢体语言，比如两个人一起出门时，对方总是先一步打开门，然后很自然的轻拍自己的背部，示意自己先走；或者试图给自己系安全带，虽然被自己拒绝了。对于这样的霍安森，李哲感到，要保持以往的淡定似乎越来越难了。
事实上，身处在名利场中，谁也不能说自己有多么的洁身自好，这个圈子本来就有它既定的规则，在圈子里的每个人都要遵守。重要的是能在这些规则的缝隙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定下自己认为合适的原则。而每个人都会维护自己的这些原则，李哲也不例外。
于是当再次见到霍安森时，尽管他这次并没有逾越的动作和言语，李哲仍然在正事结束之后主动提起了那个敏感的话题。
“霍安森，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对你的态度问题。”
“什么意思？终于意识到你的态度有多冷淡了吗？”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注视着李哲的目光是那么理所当然。
“跟这无关。我想我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但是我想你对我不一样。”
“你认为这样有意思吗？”李哲深吸一口气，将头转向落地窗，“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霍安森看着李哲完美的侧脸，一言不发。
“不要再试图接近我。”李哲只好开诚布公。
“任何人都不能替别人做决定，并且，现在说已经太晚了。”
“什么意思？”李哲转过头来，语气已经带上了不耐。
“我的心告诉我，不能让你跑掉。”
这是在吐露心声吗？
李哲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对方的无聊言语；继续说道：“不要试图想和我发展出超出合作和朋友关系以外的其他关系，因为那不现实，不管是你我所处的地位还是背景，你所想的都不可实现。并且也有利于我们未来的合作，霍家也好，或者是你我。”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我，没有人能阻止或左右我的决定。更何况，这次连我自己都左右不了。”霍安森的语气更加强硬。
不管这是在间接告诉自己对方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失去自我控制能力，或者其他什么，总之，在这次对话之前，若李哲的心情用波澜微兴来形容，那么现在则已经是烦乱了。这样的谈话对李哲想改变的现状没有形成一点帮助。相反，这是第一次，李哲和霍安森争锋相对的谈话。
霍安森驱车回到霍家祖屋的时候，家族每月一次的例行聚会已经开始了。
霍家旁支众多，每月一次的聚会是为了增加整个家族的凝聚力，从这一点不难看出，霍家一直很重视家族内部团结，这样，霍家能经历几代人而不曾闹出阋墙的丑闻也就不奇怪了。在这一天，凡是能赶回来的霍家人都会聚在租屋，并不是什么大的宴会，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
霍家客厅。
用餐完毕之后，大部分的霍家人习惯聚在客厅谈谈近况。
“安森，和X银行的合作快要定了吧！”说话的是霍安森的三叔霍定峰，他是现在霍氏董事会中四个姓霍的董事会成员之一，除他之外还有二叔的儿子霍安则，小叔霍定成，和作为董事会主席的霍安森。
“已经基本敲定了，等到签订合同，会在月末的常规董事会上作出报告。”
“安森，你对这次的合作投入的精力太多，不会太累吗？完全可以让三家公司的负责人自行和银行那边商谈的。”小叔笑着问道。
“现在已经接近尾声，并没有什么困扰。我有分寸的。”小叔一向很关心霍安森这个侄子。
“三叔、小叔，你们担心太多了吧！大哥这么做肯定有原因的，再说，李哲可不是个简单的人。”霍安则过来帮腔。
这边说的高兴，霍夫人可不答应了。
“好了，难得聚在一起，就不要再说公司了，”霍安森的母亲打趣的转向霍安则，“安则，你和冯家的二小姐打算什么办婚礼？”
霍夫人说的是去年就已经和霍安则订婚的冯家二小姐冯嘉惠。
“我们还没定，不过婶婶，你和大伯怎么不催大哥？”霍安森所有的兄弟姊妹里，敢把将矛头引向霍安森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个霍安则了，大概也是因为年龄相近，一起长大的原因。其他的人都对他们这个说一不二的大哥，都很是敬畏。霍安森最小的胞弟，还在念大学的霍则宁对自己的大哥，都可以说得上害怕了。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家，但在霍安森面前，说话都不敢抬头。
经霍安则一提醒，霍夫人果然马上就把话题扯到了霍安森的身上：“我们是拿安森没有办法了，你说是不是，定启？”
霍氏的前任当家，也就是霍安森的父亲放下手中的报纸：“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他自己的生活自己安排。不过，”转向自己的大儿子继续说道，“你也该找个人定下来了，我们并不是急着让你结婚，而只是想让你安定下来。至少找个固定的交往对象也是好的。”
霍安森没有做任何表态，他一贯沉默，霍家的人早已习惯。
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会儿，在霍安森放下茶杯，回自己房间之前，平淡的说了句话，让霍家的长辈很是惊奇，而霍夫人则是显得特别的兴奋。
他说：“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会带个人来见你们。”语气就像只是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一样，说完就转身走了。
看着霍安森的背影，霍夫人很惊奇的看着剩下的霍家人，问道：“安森有交往对象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安则，你知道吗？“
霍安则耸耸肩，摊开手：“我可没听说，婶婶。”
“什么交往对象？你没听他的意思是时间还不适合吗？只怕是现在还没到手。”一旁的霍父说道。
霍夫人大惊：“哪家小姐这么了得，能拒绝得了我们家安森？”
霍安森之所以对家人说出那样的话，是基本肯定李哲已经跑不掉了。从今天李哲的表现就知道，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霍安森等的就是他的不耐烦。那么淡定的人，仅仅让他不耐烦，就已经花去了自己大半年的时间。不过，现在也算是有所获了。一辈子那么长，即使再花上几个半年的时间，也没什么。
正如霍安森所保证的那样，不到月底，X银行和三家外贸公司合作有关的事项全部准备妥当，从谈判到签约，再到账目交接都很顺利。只等合同规定的时间一到，双方合作正式开始。而这一切对外都还是完全保密的。也就是说，还没有人知道，霍氏已经选定了X银行作为接下来五年的合作对象。至此，霍氏已经成为X银行在G区的最大国际业务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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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
花了不少的功夫，李哲和霍安森安排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三家贸易公司负责人的陪同下，对X银行接手后的初步情况进行了分析，总算一切顺利。
在李哲和陈震一起霍安森和三位负责人送到电梯前时，霍安森突然对自己的属下说：“你们先走吧！”
继而转向李哲：“我还有些事想和李行长商量。”完全忽视了李哲旁边的陈震。
李哲挑了挑眉，看着霍安森，接着对陈震说：“既然霍总还有事要谈，那你也一起来吧！”
“我需要单独和你谈一谈。”在陈震说话之前，霍安森抢先说道。
陈震诧异于霍安森的抢白，只好用无辜的眼神对李哲表示他也很无奈。
“好吧！”李哲只能如此说。
回到办公室，喝着秘书送上来的咖啡，李哲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淡然，彷佛上一次两人争锋相对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似的。那是因为上次见面之后，李哲认真花了不少时间来考虑如何对待霍安森。
李哲端着咖啡从落地窗向外看去，虽然看到的大多是一幢幢大厦的屋顶，但阳光明媚的天气昭示着春天的来临。想到若是在山清水秀的家乡，景色可比这里好上不知多少倍，空气也是清新的多。
霍安森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前的挺直背影，看出李哲今天心情应该很好，很明显的，整个人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他能在自己面前这样的放松，甚至毫不设防的把背影留给自己，不再如以往，和自己说话都是客气有礼，腰挺得笔直，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丝僵硬。这就代表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存在。这样的想法让霍安森忍不住想更靠近李哲。
不知何时，当李哲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的时候，霍安森已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李哲身后，手亲昵地覆上他的背部，若有似无地轻轻来回摩擦着，隔着衬衫李哲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温度。李哲略微转头，看他一眼，别过身想从他身边走开。
措不及防的，李哲被一直手用力拉回，转了个方向， 就被霍安森死死地压在了落地窗上。霍安森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李哲的左手腕，另一只手绕过李哲的腰，连同右手一起固定在怀里。李哲感到洒在霍安森衬衣上的还有些温热的咖啡渐渐地浸透到自己身上，滚落在地毯上的咖啡杯发出沉闷的声响，转了两圈，停住。整个房间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李哲深吸一口气，呼吸间全是霍安森身上的男士香水混合着咖啡的味道。缓缓抬起头，看着对方。如刀刻的冷俊面容上，下颚处沾上了几滴咖啡，黝黑而深沉的目光，让李哲几乎不敢直视。
“合作已经告一段落。况且，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的关系绝不会因为合作的告一段落而停止，相信我。”
李哲觉得十分钟之前还认为能平静面对霍安森的自己，简直就是愚蠢之极：“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恐怕是你的单方面认知而已， 霍总。”语气已经明显地带上了恼怒。
“是霍安森，不是霍总，我说过的。阿哲，不记得了吗？”霍安森的声音非常低，如情人间的低喃。头渐渐地低了下来。
李哲用力转过头，想避开霍安森接下来的动作，却没想到下一刻就感到对方灼热的气息和双唇印在了自己颈项上，顿时全身僵硬。湿热的触感，在颈项和耳根处游移。当感到霍安森的舌尖轻舔上自己的耳垂时，李哲一颤，随即像是回过神似的，立即用力推开霍安森。
霍安森没料到到李哲的动作，稍微退后两步，稳住身体，看着李哲向沙发走去，步伐再也不如以往的淡定。
在沙发上坐定，李哲没有说一句话。思考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李哲自认为从来没给过他什么让他误解的暗示。
当李哲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并没有注意到在经历了刚才的一幕之后，这样的长时间沉默在不知不觉中已演变成一种更加躁动的暗涌，气氛紧绷到像是即将发生什么。当李哲回过神来，才发觉霍安森双手伏在沙发背上，自己耳边再次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潮湿火热的气息。这次李哲感到霍安森的呼吸有些不正常的沉重，李哲诧异地转头看向他，对上的是对方暗黑的双眼。同样是男人，李哲当然明白，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对自己产生了欲望。
霍安森用力的抿了抿嘴角，继而准确地吻住了李哲。
上一刻还在耳边吐纳的气息此刻已经充满了口腔，仿佛有意识般地通过口腔，传到肺部，向五脏六腑更深处钻去。
片刻的震惊过后，李哲立刻做出反应伸出手扣住对方的后颈，用力拉开。
李哲稳定着自己的呼吸，几乎可以说是瞪着正用手背抹嘴的霍安森。
然后李哲站起身拔了内线：“伍俊，你送霍总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走去。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伍俊推开办公室的门后，看到的是李哲走向休息室的背影，而霍安森则一动不动的站在落地窗边，盯着李哲离开的方向。昂贵而典雅的地毯上，躺着一只咖啡杯，染上咖啡的地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整个房间都是咖啡的味道。不难看出上一刻这个房间里应该发生了什么？
伍俊忍住心中的诧异，保持着该有的礼貌对霍安森说道：“霍总，现在走吗？”
良久，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霍安森收回目光，拿上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向门口走去。
这时候伍俊才看到霍安森衬衣上有大片的咖啡污渍，而这个一贯强势的男人整个都带着一种狼狈的……性感。伍俊不敢确定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霍总，是否需要稍微清洗一下？”伍俊跟在霍安森身后问道。
“不用。你也不必送我。”霍安森径直进了电梯，按了关门键。语气非常的冷漠。
伍俊回到自己办公室，越想越感到担心。终于还是去了李哲的办公室。顺便让助理安排人清理办公室。
等了一会儿，李哲才从休息室出来，看到伍俊在，挑了挑眉，问道：“什么事？”
“霍氏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李哲扔掉擦手的毛巾，喝了一口水，才说道：“没有，只是不小心打倒了咖啡。”
伍俊想，我要是信了我就是白痴。若只是打翻咖啡， 以李哲的教养是绝对不会让霍安森穿着带污渍的衣服离开的。
“对了，和霍氏的合作已经正式开始，以后的相关事宜全权让陈震来负责，或者让国际业务部的经理接手。”李哲已经开始翻看办公桌上的文件。
这表示他现在不想再继续进行谈话，饶是伍俊有再多疑问，也只能先憋在心里。
“好的。”
关门的时候，伍俊看着低头签字的李哲，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否则，自己怎么向经常在电话里拜托自己照顾李哲的李母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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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哥，周六有空吗？”
“怎么了？”
“我有个学长，要举办画展，你可以陪我去吗？”
“没问题。”
赵歆佳到G区的这两个月来，李哲就时常受到这样的邀请，偶尔李哲也会请这个妹妹出来，或是一顿美味的晚餐，或是一起看场最近热门的电影，两人都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赵歆佳到G区最先认识的就是李哲，再加上李哲和自己家的关系，有了李哲这么优秀的一个哥哥，那些学校里和自己同龄的男生已经完全入不了赵大小姐的眼了。李哲每天忙于工作，可以说亲近的朋友并没有多少，闲暇时也很少出门，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大方而率直的妹妹相陪，也感觉不错。
李哲驱车前往区中心的中环广场，这次画展正是在那里举行。
就李哲所知，中环广场可以说的上是G区的美术天堂了，这里聚集了众多画廊，许多知名的画家都选择再此举办自己的画展。看来赵歆佳的学长不会是一般的画家。
等到李哲停好车，就看到赵歆佳已经在门口等着自己了。
“抱歉，歆佳。停车稍微多花了点时间。”
“这么帅的人迟到，当然是没关系啦！”赵歆佳调侃道。
李哲笑了笑，没说什么。
“走吧！我介绍你们认识，我这个学长可是很厉害的。”说完就自顾自得挽着李哲的手臂朝里面走去。
上了十七楼，在展厅的入口处李哲才看到大张的黑白宣传海报，写着的是霍则宁的名字。李哲心里顿了顿，原来是霍家那位极有天赋的小少爷，能在这里办画展也就不奇怪了。海报虽然是黑白的，但并不给人以肃穆之感，相反显示出的是一种低调。这位早就有所耳闻的新锐画家，气质还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轻抿的嘴角和平和的眉眼和他的大哥霍安森完全不同，彰显出一种出身良好，生活顺逐的逸然来。
在李哲打量海报时，赵歆佳已经引着今天的主角上前。
“我来介绍，哥，这就是我说的学长霍则宁，”又指着李哲说道：“学长，这是我哥。”
看得出来对方比自己还不善于交际，在赵歆佳作介绍时，他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少年人的腼腆。他真的和霍家的其他人不同，或许是因为是家中幺子，过于保护的原因。于是李哲主动向对方伸出手：“你好，我是李哲。早就见识过你的画了，今天托歆佳的福，有幸能见到本人。”
对方连忙伸出手来，露出腼腆中带着崇拜的笑容来：“呃，你好，我是霍则宁……我知道你的，家里的长辈说起过你。”毕竟还是学生，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虽说出身大家，但听说他几乎不再社交场合露面，因此比之在商场多年的李哲，完全谈不上闲适稳重。
“是吗？”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在什么情况下听说的自己，但李哲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像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或许有些唐突，于是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李哲看对方穷迫，于是安慰到：“没有关系的。”
这时赵歆佳也笑着替这位霍小公子解围道：“学长，你不必这么紧张的。我哥虽然厉害，但是又不可怕。”
“恩，欢迎你来我的画展。”
李哲点点头，心中苦笑，这丫头现在在自己面前哪里还有初见面时的正经。
霍则宁的画正如其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