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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破了眯盹的脑海,身体立即起了反应,欲望正如潮水般一点点地退去。当苏红婀娜离去的身影占据脑海时,文昭安慰地拍了拍铅儿的后背,说了句“今天太累了,早点睡吧”,侧过身子想再一次睡去,只是眼睛却久久地凝望着漆黑的夜空,窗台上那盆百合花在床头微弱灯光的反射下,显得越发的迷蒙美丽……
45
文昭的应酬越来越多了,每次都是单独一个人去,说是为了谈业务方便,人多了嘴杂。让铅儿放心的是,文昭的衣领上再也没有出现过口红的踪影了。不放心的是,文昭的身上时常会带回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水味儿,而且是属于女性常用的。
除非非常重要的场合,公司安排的应酬大都由方山出面,时间一久,那些原本同文昭最铁的客户同方山反而更加亲近了,应了那句“日久生情”。
方山经常带着铅儿和王晶两人,整个公司里,真正能带出场面的年轻女孩也只有她们两个了,尽管危嘉各方面的条件都不比两人差,但她却一向远离公司的应酬,实在躲不开了,也仅仅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坐在现场而已。次数多了,方山也就不愿再叫上她了,认为危嘉去了反而会冷场。但文昭出去谈业务的时候,每每都会带上他,称道危嘉办起事来是最认真负责的,客户的事情交给她放心。危嘉也乐意跟随,但也仅仅限于公事,每次谈判的对象、时间、地点,公司都有备案。
方山经常在客户面前夸王晶和铅儿是他的左右手、哼哈二将。每当这时,铅儿总会发现王晶的脸上有一抹光彩涌动,看方山的眼神就会更加热烈。这是外人所无法察觉到的,只有女人们自己,才能敏感地捕捉到同性间如此微妙的信息。
方山在社交场合的表现越来越文雅了,但讲的笑话依然是荤段子:地方长官向中央首长汇报当地工作搞不好的原因:第一,如同寡妇睡觉,上面没人;第二,如同小姐睡觉,人换得太勤;第三,如同两口子睡觉,自己人玩弄自己人。”
同生意场上的人年打交道多了后,铅儿渐渐地明白了,能讲荤段子已经成了一种社交魅力,谁得荤段子讲得多讲得好,就会特别地受到欢迎,气氛也就越发活跃,再听到这些荤段子时,也就习以为常了,有时自己也会跟着乐起来。相对别人而言,方山的荤段子已经算是很文雅的了。
方山对王晶和铅儿都很照顾,这样的印象让铅儿越来越觉得那晚在涧扣所发生的一切,并非全是方山的错,也许他真的只是会错了金英的意而已。自从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同方山在一起时,也就没了此前的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厌恶和排斥,有时候方山喝多了,上车的时候铅儿也会扶他一把。
尽管铅儿对张昶印象恶劣,但作为公司的主要客户,已经生为客户经理的她必须得经常同他打交道,而且得积极主动的。其实除了那次所看见的迹象外,这么久以来,张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劣的地方,在如今这样鱼目混珠的时代,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连铅儿自己都越来越感觉到,此前那些计较显得是那样的莫名其妙,如今看来,仅仅只能说明自己当时的肤浅和幼稚罢了。连“一夜情”都早已经过时了,现在更时新“网上情”(铅儿始终认为贴切的叫法应该叫“网上性交易”,网络就是最大的皮条客)和“半夜情”(见面混个脸熟,男饥女渴的情状,只要彼此感觉一对,哪怕仅仅是下面的需要,就会随便找个地方滚到一起,半夜就散伙,各自回家)。
今天是张昶的生日,具体是多少岁,过的人不提,旁人也不好问,以前仅仅说女人的年龄问不得,现在连男人的年龄也成了个敏感话题,特别是对那些成功男人而言。方舟公司除了文昭外,其余的人都被方山叫了来,说是要为张昶过个热闹的生日。
“今天是张昶的生日,你参加晚上的聚会吗?”铅儿起床刷牙时,看见文昭正在整理那套刚买的西服。
“张昶生日?是吗?他过生日关我什么事情,我不参加,现在张昶好像成了方舟的真正老板似的。”
“喂,他可是公司的大客户,你是公司的大股东,他就是你的衣食父母,这不是你以前经常教导我们的吗?怎么,现在对人家不感冒了?是不是有了新的大客户?”铅儿停止了刷牙的动作,为文昭的态度感到奇怪。
“客户仅仅只是一种利益上的关联,大家把各自的事情做好才是根本,关系要处,但也不至于像爷爷般地成天供着,这样下去,你就会越来越被动,越来越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再说现在的所谓大老板有多少名副其实的?这是个骗子盛行的时代,每天都有无数的大老板产生,也会有无数的财富神话在破灭。”铅儿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文昭已经选好了那条蓝底白格的领带了。
北京情殇(38)
“那你怎么不对方山说说?”
“要听他早就听进去了,再说他现在是老板,他想怎么样,别人也管不着,再说他真同张昶有那么投缘的话,交个真正的朋友也没什么不可。”文昭边说边对着镜子打着那条蓝底白格的领带,那股认真细致的劲头真是少见。
“你晚上有别的应酬?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一老同学从厦门来了,今晚在京同学一块给他接风,接待风格还是老规矩。”其实不用文昭强调后面的老规矩,铅儿一听是他们的同学聚会,心里就开始发憷。文昭的同学聚会她参加过好几次,没有一次不让她把肠子都悔青了的。
文昭口中的同学并非大学或中小学的同学,而是在中宣部举办的文学期刊高级研讨班上认识的同学,全都是全国各地的刊物一把手,平时天南海北地各自威风一方水土。每次这帮人一见面,首先就是一顿海喝,仿佛欠了几辈子的酒债似的,并且一个个都口舌生莲,总有让你非喝不可的理由,酒量又都是在地方上少有对手的。每次铅儿都是被灌得吐得一塌糊涂,好几次还是文昭抗回来的。文昭是班上年纪最小,却是喝酒最厉害的,每次都会将其他的同学撂倒喝趴才扛找醉醺醺的铅儿回家。文昭有个气死人的原则,一般的社交聚会,他都会保护着铅儿,一旦遇到多年老友或同学聚会,他就会坚持“感情太对,喝酒不醉,喝死人也不要踩假水”。几次下来,铅儿再也不敢参加文昭的同学聚会了。
“你注意点,能少喝就少喝点儿。”铅儿从身后一不抱住了文昭宽厚的背脊,无限温柔地央求道。
“好、好,老婆大人说了我敢不尊?今晚一定少喝。对了,今晚你们定在哪里聚会?”
“听方山说先去保利酒店吃饭,然后去工体唱歌。”
“哦……”
从脊背上传来的那股温暖和柔软,令文昭的心一阵震颤,脊背顿时一阵发硬,赶紧转身搂了搂还穿着睡衣的铅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转身拉开门快速地离开了。文昭有个习惯,每天比其他公司人员早到公司,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整理一下全天的工作头绪,所以每天他都比铅儿早走半步。
望着文昭远去的潇洒背影,铅儿心里一片温暖,这就是自己依托终身的男人,在她眼中,没有比他更能干的男人了。尽管他不相信文昭会少喝酒,但一个头口上的承诺已经让她很满足了。回想起两人从相识到走到一起的每一步,是那样的艰难,所以铅儿倍加珍惜眼前两人的关系。尽管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在暗暗地期盼着,文昭有一天会说出那句让她期盼的话,但她从没表露过。她坚信,只要用心去爱,终究会守得云开见日出,用爱浇灌的鲜花,一定能结出幸福的果实。
北京情殇(39)
46
晚上7点正,张昶带着自己的女秘书小玉,准时出现在了保利二楼的湖南菜餐厅,包间是王晶事先定的,叫岳阳楼。铅儿第一次看见张昶的女秘书小玉,尽管经常同张昶打交道,却从来没见过他的秘书,张昶本人不在时,打交道的是他的办公室主任。眼前的小玉年轻、时尚、性感……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突然想起文昭经常形容漂亮女人的一句话:长得真他妈的水灵啊!
在小玉出现的那一刹那,铅儿条件反射般地将目光挪到了王晶的脸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王晶的目光更多地时候都停留爱方山的脸上。看来自己真是越来越八卦了,铅儿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文昭时,文昭就是这样说自己的。
吹生日蜡烛的时候,一滴奶油溅到了张昶的衣服上,小玉赶紧掏出口袋里的餐巾纸,细细地替他擦拭起来,动作娴熟而自然,张昶仍由小玉擦着,自己却同方山碰起了酒杯。让人一看就明白了两人之间到底有多亲密。
一桌人除小玉外,喝的都是白酒,而且是高度的。小玉要开车送张昶,大家也就不好勉强了。北京的新交通法规出台后,倒是为不少人找了个挡酒的好借口,因为要是谁劝对方喝酒,对方恰恰又因酒后驾车出了事,劝酒的人也将负责任。谁愿意请对方喝酒,事后还得贪上件倒霉事情?
席间,方山对铅儿照顾有加,一连给她夹了好几次菜,每道新上的菜除先在张昶和小玉面前停留一下后,就会快速地转到铅儿的面前。铅儿不是没有注意到,但她实在是不明白方山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如此上心了。对方明明知道自己是文昭的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企图才对,难道仅仅只是对一位部下或朋友女友的照顾?但在这样的场合,似乎做得也太着痕迹了。
当铅儿注意到王晶的脸色不对时,她已经勇猛地一个人同张昶连干了5杯,整张脸立即艳若桃花。然后突然说了句大家意想不到的话:“张总,你认为保利的保安措施怎么样?”
“挺好的呀。”
“如果你的车停在这里,你不会担心它会被人偷走吧?”
“嗨,就我那辆破车,送人都怕没人要。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哦,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是不是希望自己的部下都应该为自己分忧,同时也能分享你的快乐?”
“那当然,哪个老总都回有这样的想法,不信你回头问你们的方总。”
“那好,你今晚就打车回家吧,我想同你的漂亮秘书喝上几杯,难得大家都如此高兴,你说呢?”
“王晶,这你可为难我了,这个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张昶看了小玉一眼,对方只是含蓄地笑了笑。
“为什么?”王晶一边问,一边朝一个空杯子里倒白酒。
“因为我的公司一向民主,从不限制员工的个人情趣和私生活,再说这会儿都下班了,我更没理由让员工喝酒罗。”张昶边说边举杯同铅儿碰了碰。
“小玉妹妹,你可是张总第一次带出来的秘书哟,我们认识都快3年了,从没见他带过秘书出来。难得认识一场,今晚就来个不醉不归吧,你也就别开车了,咱们一快高兴高兴。来,你也来一杯。”
小玉并没有立即伸手去接王晶手头的酒杯,只是望着张昶,看样子是在探求老总的真实意思。
“王晶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你要愿意就陪他们喝几杯吧,一会儿我让司机过来开车就行了,或者直接打个车也行,明天你再过来取车。”
小玉看上去还是有些犹豫,王晶使出了自己的劝酒杀手锏:“怎么?看不上啊?咱们都是为老总办事情的人,只要老总高兴,啥事情不可以办?就像有句话说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王晶姐,我真的不会喝酒,我还是喝饮料陪你们吧。”小玉还在推却,看样子是真不想喝酒。
王晶不由分说地把手中酒直直地递到了小玉面前,“不会喝酒?那就学吧,我刚到公司的时候也不会喝酒,在我们方总的教导下才开始喝酒的,来吧,我看你是个能喝酒的人。”
方山几次欲阻止王晶,但看张昶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也就由着她了。再说这样的场合,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活跃气氛。
小玉再次看了张昶一眼,然后突然开朗地站起身接过王晶手头的酒,一口吞了下去:“王姐,今晚我就舍命陪你喝上几杯吧。”
“你们看,还说不会喝,就这架势,也是个酒中豪杰。唉,真羡慕你啊,能让老总如此照顾。”王晶似乎有所感叹。
“哈哈……方总,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的部下在骂你不爱惜她们哟。我看这样吧,你们俩干脆跳槽过来帮我算了,我一定好好爱惜你们。来,我先敬你们一杯。”张昶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找到合适的话题让场面融洽下去。
酒真是个催情的好东西,几杯下去小玉就同大伙打成了一片,先前的矜持一扫而光,放开了架势同大伙闹了起来,方山立即成了主攻对象。铅儿发现,方山的目光起先只是偶尔在小玉的身上停留,这会儿已经变成频频回顾了,只是每次都是在关键的部位停留刹那,更多地停留在她的脸上,而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其他部位。这情形让她再次想起了文昭时常说的一句话:男人的目光一般都停留在不感兴趣的地方,眼角的余光才是真实意图所在。
包房里隔壁还有个小舞池,酒喝到中途时,王晶率先邀请寿星去跳舞,方山也借机要求小玉一块儿去跳。这段自己以来,一直跟着方山出去应酬,确实学到了不少交际应酬的门道,铅儿一看今儿这架势,就明白现在是自己该退场的时候了,同房门外的服务员交代里几句后,直接下楼准备回家。
北京情殇(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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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儿一直是不大相信命运之说的,但今晚所见到的一切让她第一次产生了无从说起的困惑,在这毁灭性的打击被后,更多的是被欺骗被愚弄的悲凉。(2004年9月24日星期五望京花园)
文昭租住的房子位于花家地,铅儿几乎天天都要经过中央美术学院。在林立的高楼大厦间,那些只有七八层楼的灰褐色的建筑总让她感到无比的神秘,里面住的可都是大画家或未来的大画家啊,她甚至梦见过在那些楼道里密密麻麻地横躺着一群群裸体男女的场景,画家们像一个个得道的高僧,坐在一旁心若止水地画画。不一会儿,一副绝世名画就出来了。
但文昭并不这么认为,他总是以一副类行的口气教训她:“想不说你幼稚,还真不行,在如今这个肉欲横流的时代,你想象中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画家,恐怕真的只有天上才能找到了。我告诉你,如今这些所谓的画家,不少都只是打着艺术的旗子四处招摇,骗财骗色,能懂点简单的素描就不错了,就这样,就已经能把那些只长四肢不张脑子的女孩蒙得云里雾里的了。这不,我眼前就有个现成的……”
尽管对那些灰褐色的建筑充满想象,但铅儿一次都没有进去过,每次都是从公交车上瞄上几眼,看那些打扮奇形怪状的青年男女从里面进进出出。想起这个时候回家,除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电视,并没有别的什么可做,铅儿便在中央美院站下了车,沿着校园外的林荫大道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在经过美院东侧的侧门时,两位喝嘴了酒的青年在一家酒吧门前大声地叫嚷着,铅儿用慵懒的目光扫了一眼,准备继续朝前走去。左脚刚刚提起,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双眼近乎条件反射般扭头朝酒吧扫去,真的是文昭!坐在酒吧靠窗位置上的真的是文昭!难道他们的同学聚会就选在这家酒吧,可从来没听文昭提起过呀。再仔细地看看,文昭的四后并没有别的身影,就剩下对面的座位因被玻璃窗的搁木遮挡住了,看不亲切。
铅儿并没有打算进去,她早烦透了文昭的那些同学聚会,纯粹的一次酒徒盛会而已。但她还是想看看今晚都有那些人,便倒着后退了几步,这下就能将文昭所坐的地方看个一清二楚了。文昭的四周并没有别的人,对面是位穿着白色紧身上衣的女子,正侧身在同服务生说着什么,因此看不清楚她的脸。
铅儿心里嘀咕着:究竟是谁呢?文昭从来没有提过他们班上的女同学,便继续朝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一个碗口粗的行道树上才停了下来。文昭对面的女子刚好转过身来,整张脸都呈现在了铅儿的视野中。铅儿的脑海刹那一片空白,身体重重地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心里一阵扯痛,如同要裂开了一般……满脑子闪现的都是“文昭和苏红”这样的字眼!还有前段时间文昭衣领上的那个鲜艳的口红印痕!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有多久了?或者他们从来都不曾分开过?苏红的老公呢?难道他也不知道这一切?还是明明知道却只能当缩头乌龟……
铅儿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流出眼眶,酒吧里的两人已经有了举动,苏红站起身,亲昵地挽着文昭的胳膊朝酒吧外走来。铅儿赶紧侧转身背对着酒吧的方向,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和冲动,直到听见一阵喀嚓喀嚓的高跟鞋踏出的脆响从不远处消失,她才将脸转了过来,看见文昭和苏红亲密的背影朝着另一个方向渐行渐远,全身散了架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仍泪水无声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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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儿姐,方总说你回去办事去了,不回来了,我就说不可能嘛,你看,这不回来了。哟,你这件连衣裙真好看,我以前怎没见你穿过?”王晶推开包房的门就看见了正成电梯口出来的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