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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可他偏不。
两只手在桌面上胡乱写着什么。Firer 的烦躁暴露无疑。看见他那副无奈而无法的样子,心软了下来,回转头看了他几眼:“Firer ,要说什么就说吧。”缓了口气,我为了他添满茶,“我听着就是。”
可Firer 反而愈加沉默,矛盾思考充满昏暗空间,平稳的深沉男声凭空而来:“我当时并不知道Stork 也会过去,Yang,否则不会通知你去接我。”被我的笑容打断,Firer 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手腕兰色表带上回答:“这些我都了解了,还有呢?”
“恩,生日礼物我带过来了。”
终于看清了Firer 变化的根本,棕黄的头发又染回黑色来了,添了些不必要的正经气质。茶杯里叶子堆积在底部,新倒的茶水冒着热气从空中飘飞,湮灭于半途。
室内黄色灯光渲染沉沦气氛,Firer 说话声音忽然变的飘摇不定。茶中的兴奋因数游于血管,我的笑容泛滥。屋角落里有我淡蓝色的雨伞,Firer 盯着它的眼神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直视他眼睛很长时间才开口问他可不可以现在就把礼物拿出来,他没有出声,只把口袋中的圆柱型小扁盒子放到我面前,在我伸手过去拿之前他打开了红色的小圆盖子。
天崩地裂般的,我看的见光亮刺穿了视网膜,眼前只有一片混沌的麦茶叶子味道与颜色,恍然间听到Firer 清晰的声音:“Yang。 怎么了?”
我看到的是Stork ,愈加清晰和悲伤的Stork 的脸,滑落的眼泪跌如地狱底层,迷蒙的雾中我费力的呼喊Shadow,Flame ,Mew 和Heron ,无边无际蔓延的草丛中我拼命逃脱着什么,回头看到的是晶亮,精致的琉璃制成的戒指。
摇醒自己脑中的幻想,本应有的欣喜的泪水不覆存在。笑容消失在茫然的空气里冒出来的热气中。摸了摸自己咽喉的部分出了声:“好漂亮哦,谢谢。”从盒子里拿了出来,顺意戴在左手食指上,“刚刚好。”其实有点紧,谁的看的出不该戴在那根指头上的,而Firer 他果然无法解读。
连结起来的电极会因为种种原因而迸裂,而Firer 在Stork 那里得到了半数的安慰,却让她的电极在空中摇摆。做为女人我是真的不够自私,Stork 的幸福虽然不能等同于我的,但起码伤害了她我不会有变态的满足感。
Mew 幸福的论调在耳边响起,让我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后,只能一步也移不出情人的角色。在温暖的屋里,等Firer 回家,谈论一天中两个人的有趣事情,偶尔我会问问Stork 的近况,他也会询问Shadow的发展,这种最圆满的生活,可以无条件的建立在婚姻上,我不相信。
“这种戒指啊,最好可以做成项链,戴在身上那才够炫,明天陪我去买链子如何?”得到Firer点头的应允后,我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咽下茶水,叶子的香味浸在唇齿之间,对着Firer 不知如何形容的麦叶般的表情,我笑的惨然而舒适。
Ch…19 Recover Shadow可以自由行走是在5月中旬,落下的课程就由在各个年级和系里都很吃的开的Mew 来借。毕业论文是早就该动笔的,耽误了几个月现在只好拼命补习。同样的图书馆,同样的位置,我不时问Shadow几个问题,正午阳光晒近来,离我们选的座位很远,周围不时响起低语,好象茂密灌木内浅唱的风铃草。
给Shadow的生日礼物放在身旁的包里,只等谁插进闲聊就可以送给他。云朵穿行中,两旁原出窗台上阳光活跃的跳动,耐不住性子我轻咳了几声从包里拿出包好的护身符:“喂。”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他写字的那只手,待他抬头才把礼物送了过去,“生日快乐。”
Shadow的表情又木然转向微笑,拆开小包裹看着那块护身符很久:“谢谢Yang。 ”报以他微笑的同时听到身後又发出那扇生锈已久的门发出尖叫,Shadow的眼神由惊喜变回惊异,沈默蒸发了热络。下意识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後:“……Firer ……”
Stork 高贵贤淑的表情从不曾在她脸上消失过,与Firer 同排走着,偶尔把右侧的头发拨到耳後,掩住轻巧的微笑,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做作的样子,让Firer 周围的空气保持新鲜。
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後才看到斜对面的我与Shadow,先变的僵硬的Firer 恢复了不自然的表情,礼貌性的微笑後转回头。而Stork 则用美丽的眼睛致意後也转了回去。Mew 说,无知者是幸福的,Stork 果然幸福。
“Shadow。 我饿了。”低着头说了句,迳自收拾起东西,猛然抬头看向Shadow亮出我无助求救的眼神时,连Shadow也颤动了眉毛。免不了离去时对那两个人礼貌致意,我快步离开了压抑的空间。
心里年着的是些自己都理解不出的笔记里的内容。跟着Shadow进了学院旁自设的咖啡屋,替我要了麦茶,他则坐在我对面独自喝黑咖啡。
“Firer 和你挑明了关系是吗?”
“恩。”习惯於Shadow由表面探知事实真相,我捂着脸颓然而坐,“真讨厌,还有很多不会的地方没有问明白呢,离开了图书馆都没有学习的念头了。”抬起头把鼻子凑近熟悉的麦茶。
“Yang。 「琥珀」知道吗?”喝了一口黑咖啡,专注的望着我的眼睛,抹掉了我疑问的眼神他声音平稳的沉淀在我喝进去的麦茶中,“进入油脂的小虫是由於一种大过己身数倍的力量而被强迫停止挣扎的,而等他决定要改变自己与油脂的关系时却已无能为力。原本,Yang只觉得和Firer 保持疏离关系是美妙的形式吧。等到其中一方想要改变时却发现,无法改变。Yang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可是做为聪明人,Firer 太过自负这段保持在微妙平衡上的感情。”
“Shadow。 ”呼出一口气,我学着Firer 的样子,两只手在桌子上胡乱的写着字,小心翼翼的说着,抬头对上Shadow诚恳的眼睛,“故做不知是美德啊,不用说出来的,我能了解……更让人担心的是啊,还有几个月就要交的毕业论文的事呢。”
坐直了身体靠上椅子背,玩着外套的衣角,清晰的感觉到温馨的麦茶和浪漫的苦咖啡的混合迷离气味,渗透在我旁边的空气中的香味愈加浓重,我意识到可能是包中的香水洒了。打开了包,香气四溢,淡薄的百合花味浓重的让我皱眉,昨天新换了装香水的瓶子,我拧紧了瓶口看着Shadow,“怎麽了?”
“Yang你并不是冬虫夏草,半生保持一种模式,而另半生又轮回般的重获新生。Yang是琥珀…
…“
是我弄巧成拙了吗?本以为在适当时候改变彼此的相处模式就可以了,结果就成了永远无法癒合的刻痕。我寂寞的挤出了点笑容来,好象做错事的孩子。摇了摇头,Shadow没有说是或者不是。
於是与我相对无语,沈默中彼此完全无法沟通,停滞的时间感从我手表的报时声中泄露出来。Shadow看了看我手腕上他送的表,没有欣喜也没有悲哀,只用很空洞的声音强调:“我也是琥珀。”
把皮包从我面前移动回侧座时,我碰倒了茶杯,深黄色的茶水顺着桌子的方向流了出去。是巧合,或是默契,Shadow和我什麽也没做,就只是看着它流的越来越远。麦子和百合,奇怪的香气混在一起。
从那时开始,我清楚的意识到,Shadow曾想送的那只戒指,我再也没有福气看到。
Ch…20 Sink Mew说她实在无法跷课,於是我一个人步行到郊外。Heron 自从四月份就回到研究所本部去了,能陪在一旁的人全部被人间蒸发掉了。
郊外的农舍不是很多,纯粹的森林也很少,唯一不缺的是荒芜的山坡,没有任何遮蔽物。我艰难的走在半人高的草中,茂盛的灌木挡住了逃避的念头,咖啡色长裙被刮破了几个角落。
走出迷蒙的包围是块短草丛生的圣地。坐在其中,听的到风吹的笑声。索性舒展开身体看头顶那片假意的蔚蓝。扯动嘴角滑出我的笑容,腰间一阵酥麻,拿出Call机看到的是Flame 第四条资讯。
把机器塞回身上继续遐想。
“大姐姐?喂,大姐姐!”轻轻摇动我的手臂,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倒立的影像,坐起身,看见小小的人影从伸手闪到眼前,“在这里睡着可不好玩哦,会着凉呢!”
“谢谢。”冲她露出我苍白的笑,“你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啊?家里人呢?”
“大姐姐是不是很寂寞啊?”文不对题的回答。
“哎?”颤动了手指,惊讶於她的洞察能力,无可否认的点头。她把手里的草茎递给我,浓厚的云从她头上飘过的瞬间,细小的嗓音穿过风声来到我的耳膜,“送给你,大姐姐现在想到的是谁呢?在这麽寂寞的时候。想到的是谁呢?”
“?!”歪过头,我用手玩弄细细的草茎,流出的液汁清凉而芬芳,“想到的是谁?”
“没错,想和谁在一起象傻瓜一样大声唱歌,大声交谈,快乐的好象谁都不在了也可以的?”
“没有这样的人,大姐姐身边没有这样的人。”Firer 吗?只要想到Stork 他的幻象就崩溃了,而Shadow吗?在我和他被油脂固定在原地痛苦的声音时假像也分崩离析吧。Mew ……Heron 吗?象傻瓜一样大声唱歌,交谈,谁都不在了也可以幸福的成为诺亚方舟上无忧无虑的流浪者吗,“姐姐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呢,姐姐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她的笑容模糊起来,摇着头她缓缓後退:“大姐姐,学会遗忘是幸福,故意忽略是伤害哦……
但是如果你说没有那样的人的话,我来做那个人吧。大姐姐,我们做好朋友吧。“
“你的名字?……”
“Yang。 ”影像模糊的厉害,她後退到我伸手不可及的地方,手指上清凉的液体泛滥开来,眼看淹没我的脸,而我尽力哭喊:“等一下啊!我……我的名字也叫做Yang啊……”
是雨水,雨水让我清醒过来的,黑暗的山坡上我疯狂奔跑直到冲出重围。脸上有着火烫感觉的伤口,而我乏力的行走在雨中,冰凉的触感好象冬天里开放课室中我的手指。
Ch…21 Maze初夏的天气,夜里车影摇曳,雨从天降,滑过车窗摔在地上,被无数车辆碾过,碎屍万段。行走于马路一边,我全身是冰冷的雨水,渗透每一根欲碎的神经。回到公寓时精疲力尽,钥匙和Call机失落在某个地方,敲了隔壁的门,然後身体支撑不住脑的重量贴在空白的墙上,等人发现我的屍体。
“Yang?!我的天……”
任Flame 拉我进了屋子。拿了很大的浴巾包在我身上,浓重的红茶香弥漫周围,宽大的浴巾上散发出清淡的香味,坐在沙发上,我没有焦点的眼睛吓坏了他,“你怎麽了?”
我淋了雨啊,怎麽没看出来吗?虽然我没有说出声,但大脑仍在做无谓的转动,听见他不断的询问传来,我在潜意识中做了回答又好象充耳不闻,无意吓他,可我说不出一个字来。冰凉的感受渐渐幻化成麻木,手指无法伸直也不能弯曲,凭着眼睛的感觉我知道自己是半昏迷状态,而Flame停下了询问,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找我的眼睛的焦点,“Yang?!”
恩?我听的很清楚啊,我知道我自己是谁。我清楚,我是清醒的,而昏暗的空间内我回应不出话来,耳边的轰鸣好象火车从头上驶过,想到了Firer ,想到了他的笑容,好象融化了一切隔膜的笑容,透过麦茶的香气笑意弥漫的好象在纸上晕开的水痕。一触即发似的包含着无从说明的热情,对於我固执的奢求,他只会用手握住我的手,冰释我深锁的误会,然後与我谈论着他的梦想:“Yang,我们去南极吧。去看企鹅和海豹……”
“Yang。 你说句话啊,认得我吗?”拍着我的脸蛋,Flame 的眼神中忧郁的贵族气质变的如洒了的百合花香水,“清醒一下,Yang……”
我很清醒,记得我Firer 的承诺,如果有一天毕了业,我赚了稿费,他弄完自己的电脑经销,我们就收拾好行囊去南极。不带Stork ,单纯的两个人的旅行,和企鹅一起盖好冰城堡,然後我一边搓着手一边喊冷,一边和他合美的吃火锅,我非常清醒的记得Shadow对我的承诺,等到我做好了准备,他就陪我去我向往的南方小镇,他画他的油画,我做我的手工。在洒水的石板小路上,踩着青苔去踏青。没有跑车也没有水泥电器,平庸的象被同化的昆虫。
窗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我能记得的,已经忘记的一件件的事清晰的好象昨天刚说过的谎。
闭上眼睛,眼泪没有流下来,默然忽略Flame 的焦急,我只是假想自己执意的图像。
“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盖住了耳鸣,感觉自己被拥进谁的怀中,温暖微薄的不足以抵消我的颤抖。尽我最大的力,调动眼睛寻找目标,挪动手臂环抱住漆黑的体温。他重新捧起我的脸,直视我半张的眼睛,欣喜的睁大眼睛再次把体温借给我:“你吓了我一跳。”
“我要去南极。”
“恩?!”
“我要去南极看企鹅吃火锅。”
“哪里都好,南极就南极,陪你去就是了,你别总是那麽吓人就OK。”
“我要去南方。”
“去,哪里都去。”
“那,我要吃东西。我饿了……”
“妈的……”
我拿了Flame 的衣物,在浴室泡到Flame 担心的来敲门,然後面对着他吃光并不好吃的泡面,干乾爽爽的坐在那座鹰的雕象旁,沉思到手脚发酸。
歪过头问旁边的Flame :“为什麽不做完它?”很长时间没有得到答复,我转过身看向安静的他的躯体。睡着的样子象年幼的巢雀。我站立起替他拿被单时惊动了他,瞬间拉住我的手腕的俐落动作吓的我滑落了手中的被子。
“我睡一下,你就呆在我旁边,不要到处乱跑哦,听到没?”得到我保证似的应允,他才抱着被子躺到一边。我则坐在他身旁的空位,一直欣慰的看着月亮在雨中挣扎。照射在没有头的鹰的雕塑上,雨滴声响起,渐渐淹没在黑暗中。
寂静如墓地的室内,Flame 在我身边均匀的呼吸。好象全世界只剩下我们,诺亚方舟上唯一的两个人。
Ch…22 Select紫宸殿。zichen。听说Shadow塞了一些钱给学校,我才得以与Firer 一同在夏天毕业,毕业论文是我写的稍微象点样的东西,厚着脸皮没有扔进垃圾箱。放进柜子里珍藏起来。
我暂时住在Mew 家里和她尽情狂欢,中途她母亲打电话过来大吵大嚷说着什麽“既然毕业了就早点嫁”的话,而Mew 喝的烂醉,说她想再做鼓手,想做的不得了。终於哄她睡着,於是打电话给Firer ,约好去广场散步。
其实我们并没有散步,只是在一个情侣座上坐下来。我把头微靠在他肩膀上,半闭着眼睛看人们羡慕的眼光从他身上滑到我脸上,幸福离去。莫名其妙的拉过他的一只手,看的那只眼睛酸酸的,Firer 沈默以对,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和Stork 的婚礼在下个月。”
“谁?”我坐正身体,存心作弄他装的很正经,“谁和Stork 的婚礼?你还是我?”
Firer 白色衬衫的耀眼光芒隐没进太阳的阴影,“Yang……你……”看着他无奈的眼神,我收起玩笑的表情,笑出了声音:“和你开玩笑啦,需要我帮忙吗?新娘要是逃婚我可以做一号候补哦。”
故做轻松我开着他的玩笑,而他依旧好象什麽也不知的样子回答说好啊。头发长的已经快能紮出一条辫子,我用手顺着很长的一撮从上到下的抚摩,他陈述着自己喜爱长发的原因,只由於在另一个城市街头看到了几个穿着乱怪的乞丐。
“婚礼时会把头发剪掉吧?”
“恩。”好不容易留起来的。
婚礼是如何的我不敢想像,眼前的Firer 如此安逸的道出对自己的祝福,我除了尾随别无他法。
夏日的绿色布满广场四周,Firer 与我只有沈默才可以延续这看似完整的画面,夏天後又是秋天,再然後依然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一通电话就连接我和Firer 的幸福,几只手表就经营起我和Shadow的快乐,残破的故事如天空中被风撕裂开来的云般飘散。
“还想去南极吗?”我突然问旁边的Firer ,可谁知话一出口却越发想笑。南极啊……那对於我们来说应该只是用来开玩笑的话柄而已吧。如此正经的说出来想笑也理所当然。
Firer 则愣了不久,开始想前倾身笑的很厉害,间杂着对我说的话:“Yang,有时候你的幽默感真是有点让人招架不了。”然而我停下笑的动作看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双带有淡灰色调的眼睛,散发着悲哀却乐观的色彩,弥漫在空中,象清洁剂中的泡沫,飞散的自由自在,却处在自生自灭的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