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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上去，这两个孩子不是坏人，这年头，女孩子家身在异乡，有个好心人照应不容易啊，要好好珍惜。你说的那个什么会，大娘也没去过，也不明白，去跟着看看也行。”
听了两人对奶牛和绵羊的描述，原野妈说了自己的看法，这两年来的城市生活，让她早已经学会不再用有色眼镜看待一切。知道，有些时候，所谓的“坏人”不一定真坏，一定要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体验。
看着进香的人逐渐增多，原野妈不再陪二人聊天，挤了上前，伸出碗：“行行好，行善积德啊，行行好。。。。。。”
吃饱喝足，看着原处不断的跟随着不同的游人乞讨的原野妈，三儿和白灰渐渐找到了感觉。找了个空闲时间，三儿和白灰向原野妈假意告辞，并含糊的询问，她们能不能也来乞讨。
“千万别，千万别，好人干了这个也学坏了，你们小，千万别趟这浑水啊，这行业，是不服管没有法的！国家都治不了，你们放着好好的前程混进来干嘛呢。缺钱，大娘这有一百，你们先拿着。”原野妈小声的把她们拉到了墙头拐角偏僻处，从内怀里掏出来一个被汗浸湿了的小布包，抽出来一张大钞。“拿去吧，先给我存着，以后有了还我。”
二人推托不要，可是原野妈不再理睬她们，一路小跑回到寺庙门口乞讨去了。
往回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找到自己居住的小出租屋，这是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屋子，除了两张木床和一个饭桌，一个木凳，再无其它。四个人的旅行包堆了一地，窄小的空间里，还有吃剩下的水果菜蔬等等杂物，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看到她们回来，奶牛欣喜万分，“以为你们赌气不回来了呢！我就是说说，你们别和我一样的。”
“不，姐姐，你说的对，那个中介的确是黑心狼，我们的钱不给退了，工作也不给找了。”
“五十块钱，那么地得了，别和他们惹气。晚上跟我去夜总会看看吧，出力打下手的活儿，多的是。”
“好！”想起原野妈的劝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
来到传说中让她们闻之色变的夜总会，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一个个包房看上去和普通的KTV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装饰精美了许多。大厅里秩序井然，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和服务员鱼贯穿棱。还未到营业时间，精致豪华的大厅里，除了内部人员，并没有一个客人。
听说这两个穿着寒酸的女孩子是来应聘服务人员的，领班很礼貌，没有表示用还是不用，但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个人的相貌身材，说：“不如让她们先跟你们熟悉一下情况吧，工作的事以后再说，不行，做做酒的代理也可以啊！”
客人开始陆续的到来了，呆在领班指定的包间里，三儿和白灰忐忑不安，奶牛和绵羊出去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回来。听着外面乐声震天，人声鼎沸，三儿好奇的伸出脑袋看看，可惜什么也没看到，因为她们是在二楼。面对着她的，只有一个长长的走廊和一个个关的紧紧的包厢门。在每个门的旁边都站了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小女生。
看着自己房间门旁边的小女生，三儿和她对视了一眼，她居然笑了一下，可在三儿看来，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比哭还难看。她用灿烂的笑容回报了她一下，想：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笑容！
轻轻的带上门，她对坐着发呆的白灰说：“不如我们让她把电脑打开，我们唱会歌得了！”
“猪，你想什么呢？要是开，她早给我们开了，我想和你说件事。你知道什么叫酒小姐吗？”
“不知道，是不是陪人喝酒的啊！”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不想干了。听人说那个很危险的，还容易被人非礼，三儿，我们还是走吧，出走本来就让家人误会，如果真的下了水，那可真就是没了清白了。”
“是呀，是呀，不过我想奶牛不会害我们的，在这等等，看看情况，突然走了她回来一点感觉在领班面前很没面子，再说我们欠她们的太多了，这些日子一直吃她们的喝她们的，以后找不到工作还得依赖她们呢！原野妈说的对呀，出门在外，遇见一个无私帮助你的人不容易，一定得好好珍惜，以诚相待。”
两个人心如小鼓，呆呆的坐在沙发听着外面的声响，她们两个怎么还没回来呢？
门终于开了，一个带着深度近视镜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的轻开了门进来，后面紧随进来的是换了装扮，妖娆性感不失高雅的奶牛和绵羊，让人眼前不同一亮。她们进了门，又守在门边，弯着腰谦卑的说：“请进，常总。”
白灰和三儿看了奶牛和绵羊递过来的眼色，急忙站了起来，握了双手在胸前，拘谨的站着。
一个举止儒雅中年男子随之进来，他上前拍了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的肩膀：“李总，你太客气了。。。。。。”
看着进来的这名穿着白T恤的中年男子，三儿的评价就是：文化人儿。可她刚想转过身来想悄悄的告诉白灰，却看见白灰脸色苍白，额头冒起了冷汗，浑身战栗，她还没得及张嘴询问，白灰“扑通”一下，已经倒在了地毯上。
第三十八章 强“倒”的幸福滋味
“这位小姐怎么了，这可如何是好，你们这屋里怎么还有两位小姐呢，怎么搞的。”李总一边抱怨着，一边无奈的弯下腰注视着白灰的状况。刚才进屋的时候看见多出来两位美女，他还暗自高兴，想着买二送二，真是爽。可才高兴一会儿，就出现这么大个情况来。
奶牛和绵羊看见白灰意外昏倒，也是万分焦急，想这早不倒，晚不倒，怎么生意还没开张就倒下了？要是端起酒杯喝倒了，那至少也是出师有名啊。
可是这时，有一个人却和三儿一样，跪在地毯上，焦急的轻轻的掐着白灰的人中穴，关注她一丝一毫的动静，这个人，就是常总。
“你们是她的什么人？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常总焦虑的同时，带着疑惑看着三个女孩儿。三儿开始还想说：关你什么事？可是仔细一打量他，不由大吃一惊，这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那个经常和白灰视频的“沧浪之水”！
“她。。。我。。。我。。。她。。。”三儿嗫呐着，看着奶牛和白灰焦急而又疑惑的神情，她感觉不可以连累两位姐姐，鼓足了勇气说：“我和她一起来的，我们是同学。上这来，是想找工作。”
“什么？你们要在这里找工作？这里是什么场合你们不知道吗？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你们这种女孩子工作！”常总感觉自己说话语气重了些，抱歉的对着奶牛和绵羊说：“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她们比你们还小上几岁，还是高中在读生。”他顿了一下又指着被三儿扶了起来搂在怀里的白灰说：“她是个白血病患者啊！这么可怜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在这种场合下混生活，她不能在吵闹的环境下生活，更不能磕了碰着的！万一出点血是很危险的。这孩子，这个傻孩子。。。”他怜爱的坐在三儿的旁边伸出手抚摸着白灰的长发，昏迷中的白灰白皙的脸，在迷离的灯光下，弥漫着一种沉静，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用俺们色狼的话来说，那是相当的让人垂涎欲滴。
白灰看着思念已久的“沧浪之水”突然出现，开始以为是幻觉，却不料如此的真真切切，想起自己对他撒下的弥天大谎，又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场合下见面，不由一时心乱神迷，没了心智，晕了过去。
也许这些天是太累了，她感觉到极其的疲惫，耳边传来呼唤：“白灰，白灰！”可她根本不愿意睁眼，因为她太累了。
她又看见了那个隐在雾气中的高大身背影，灯光从他的前方射过来，晃了白灰的眼睛，她不由的大声呼叫着：老爸，老爸！
看着白灰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奶牛忙递过来一杯矿泉水，常总伸手说：“我来。你们小孩子毛手毛脚的。”
白灰感觉到一股清凉甜丝丝的渗进了身体，她不由舒服喊着：“老爸。”似乎对他所有的怨恨都在这时消失了，因为他转过了身，迎着她走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带着微笑，该死的，这张脸，怎么好象在哪见过，原来，这就是老爸的样子！
看着三儿怀中的白灰渐渐的睁开了眼睛，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就面面相觑，哭笑不得，因为白灰伸了双手，紧紧的捧着常总的脸说：“老爸，你终于回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常总，这好心喂你口水，怎么还赖上了。”李总拿出纸巾擦着汗，“空调开大点儿，这太热了。”
唉，其实嘛，李总这人挺好的，平时也不擅长接待别人，可是这次他有求于这位小自己几届的校友，所以特意安排常总来这里娱乐娱乐，借机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不料遇见这么一个情况。
“老爸。。。。。。”白灰又不知死活的说了一句，还痴痴的望着他，不肯放下自己的狼手。常总尴尬的望着她清澈的眼睛，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抱着白灰的三儿。
“老大，别神经了，他是你爸吗，你爸有这么年青有为，事业成功吗？”三儿扯开了白灰一直不舍得与常总的脸分开的狼手，狠狠的拍了一下她，“醒醒，是不是昏了头了。”
其实白灰，在叫出第二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她一下子反映过来自己刚才昏迷的原因。只是，她的手却不舍得从他的脸上离去，原以为咫尺天涯，自己从此和他，只能是网线传音，不再有一切现实的可能，可透过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的眼泪轻轻的挤出了眼眶，落了下来。
只是，我应该如何面对他，我又怎么解释自己的一切？
看着溢出清眼的白灰，常总怦然心动，他站起来招呼大家坐下：“坐吧坐吧，这小朋友，我认识，今天真是有缘啊！”
大家寒喧了几句，不久气氛就热烈起来了，可是却让白灰和三儿如坐针毡，因为他们的话题居然是围绕着“白血病”！
听着他们谈话，还得不时的点头微笑应答，两个人的手握的紧紧的，不时的抽出来往腿上擦擦手心里的汗。
“你看你们两个光知道听，来呀，这么有缘份，得多敬两位大哥点酒啊！”奶牛一个劲儿的给三儿和白灰递眼色，看她们无动于衷，索性端了杯过来递到白灰的手里，说了一句。
“不，不要吧。”白灰红了脸，环视着大家，他们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他，微笑着看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她的眼神呆呆的滞在了他的脸上，心里默默的叫了一声：“老爸。”
“去，去坐他身边啊，你们和我们不同，早就认识的。”奶牛推了一下傻呆呆站在地中间的白灰。
坐在他的旁边，白灰全身战栗着，既想看到他平和的微笑，却又害怕他张开嘴询问自己的一切。
他微笑着把她倒的酒一口气干了，又放在了桌子上。她在奶牛和绵羊的催促下，又倒了第二杯，回头看奶牛正在和三儿窃窃私语。
“三儿，如果天天这么卖酒，你们就发了，天天提成最少得一百块往上。”奶牛神秘的对着三儿说，心里乐开了花，想这下子两个小姐妹不用愁工作问题了。
三儿看着常总一杯接一杯的喝，也不说话，李总在旁边的脸乐的开了花。三儿十分紧张，因为她记忆中，老爸的脸色就如常总现在的脸色，苍白，大汗淋漓。
她轻轻的挪到了白灰的身边，趴在她的耳朵边：“别倒了，你看他都快不行了。”
白灰一直在幸福的看着常总，一杯一杯的喝着她一滴滴倒进去的爱，想象着自己的爱融入了他的身体中，根本没有注视到这位老哥的脸色呀什么之类的。听了三儿的话，猛然一惊，仔细观察，确实如此，大呼不妙。
第三十九章 陪一次酒的代价
她冲动的摸着他的额头，“常哥，你不要喝了吧。”
“嗯，不喝了不喝了！”李总也在旁边看着心惊，想自己的想法还没来的及和盘托出，这要是真喝醉了怕是影响事先的计划。正想着如何劝告，此话可合他意，脱口而出。
“小白猪。”常总轻轻的喊了一句。
四座皆惊，大家都在想，这老哥是不是真的醉了，他在说什么嘛！
三儿却捂了嘴差不点喷出来，心花怒放，因为这个“小白猪”，是白灰的网名。
“小白猪，你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你怎么来到了这里，我可以知道一下吗？”常总捂着胸口，这酒实在超出了他的限度，平时他至多是两瓶啤酒，可今天，白灰挖掘了他的潜力，他终于发现自己的酒量不但还有上升空间，而且居然可以胜任一小打儿六瓶的量！
“我，我很好。”白灰看了一眼三儿，踌躇半天，憋出来一句。
“哦，那就好，不要在这里工作了吧，这里不适合你。”
“那你说我们应该上哪？”三儿脱口而出，想这老头子，终于说到正点子上了，这酒看来没白喝，找机会得跟他要点钱。
“嗯，等我考虑考虑，给你们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吧，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受到强烈的刺激，和超负荷的体力劳动。再者说，女孩子怎么可以在这里工作呢？”他似乎感觉到奶牛和绵羊射过来强烈抗议的眼神，“我是说，高中没读完，应该继续求学才对呀，这个社会，没有学问是吃不开的。”
“常总，我想把我的业务和你谈谈。”李总有些不耐，想这一晚上不是喝就是关心“白血病人”，我消费也不能白消费啊，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这差不点把正事儿给忘了，小白猪，你们先唱会歌儿，我和这位老总谈点事情。”
天色已晚，常总和李总起身准备结账，三儿私下早已经催促白灰多时，让她提找工作或者是救助她这位“白血病人”的事，见他们起身告辞，更是焦虑，连敲了白灰几让粉拳。
白灰依依不舍的把他们送出门口，见他们出了门，三儿就当胸给了白灰一拳头，“你傻啊，你都要喝西北风了，还装什么清纯啊，求你了，老大，拜托能不能先喂饱自己再做大善人！再说他早就答应的也不差钱啊。。。”
正摇着还在做幸福回味无穷状的白灰，门开了，居然是常总。
“我真的是醉了，把正事忘记了，这是我的名片，你们拿着。今天走的匆忙，没带多少现金，这是两千块钱，拿去买药吧，别在这干了，等我给联系一下，找个适合你们的工作。小白猪，傻看着大哥干嘛，不说再见吗？”
接过钱和名片，白灰从刚才的惊醒中早已经变得热泪盈眶，她激动的喊了声：“常哥。。。”就不再有别的语言表达。
“小白猪，这可不象是你呀，别哭了，有钱还不笑啊！以后别叫我‘老爸’就行了，都把我给叫老了。我走了，小朋友，小白猪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啊！”他轻轻的抚了一下白灰泪流满面的小脸蛋儿，又伸出手朝着三儿，三儿和他握了下手，他点了点头，走了。
“哦也，发财了哦！”三儿把钱抢了过来，摇头晃脑的手舞足蹈起来，“啦啦啦，发财啦，啦啦。。。。。。”
白灰怔在当地，还在回味着今晚上发生的一切，没想到就这么逢凶化吉轻松过去了，而且还有这么一笔的钱，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一切，会不会杀了自己，会不会把自己送了公安局，两千块！够诈骗了。
“咣”，门开了，“哈哈，首战告捷！今晚上酒水钱！拿去。”奶牛甩过来两张纸券，“今晚上领班真是开恩了，马上就给你们结账，说是要留住黑马。看，一百五十块！”
“不会吧，这么多！”三儿接了过来，同时把二千块迅速的揣进了口袋，“这什么钱啊，这么多，这就是属于我们了吗？”
“当然了，这是你们光明正大的收入！是酒水的提成钱。”
“可是，可是给我们这么多，那你们老板还嫌什么钱啊？”
“别傻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外面最多卖十五块一瓶的酒，这里卖九十，给你这么点儿，你就感觉多了？我还感觉少了呢！”
“不会吧，一瓶酒九十？那他们今晚上得不少花钱吧。”
“嗯，都是大老板，有钱！在乎这点嘛。哈，今晚，姐姐还要感谢你们啦，哈，看，我们也有赚！”她拿出三张百元大钞示意了一下。
三儿伸了伸舌头，光给小姐的提成就这么多，看来今晚上，老头子是没少消费了。
坐在角落里，两个人昏昏欲睡，看着第二波客人和奶牛、绵羊的暧昧尝举动，她们明白了常总的意思，感觉和不熟悉的男人打情骂俏，被他们搂搂抱抱着，实在如同下地狱受难一样，根本就不可能接受。护着口袋里的二千元大钞，握着一百五十元的现金，两个人感觉十分的舒服，心里踏实的在角落里，睡着了。
“你们真不去了？别人想进来还不一定给机会呢！就这么放弃了？”回到小出租屋，奶牛有些无奈，这一晚上，为了照顾这两个躺在角落小妹妹，她和绵羊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些个想骚扰白灰和三儿的各路恶狼，累的要命。
“嗯，真不去了，以后永远也不会去干那个的，放心，姐姐，我们会找到好工作的，常总都答应我们了。”
“你们认识这么有钱的大老板，怎么不早说啊！”
“我们，我们其实和他也不熟啊。”
“对了，听他说白灰有白血病，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