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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平大惊,立刻扶起白莲,左手撑住她软绵绵的躯体,右手快速地点过几个穴道,再将真气灌注白莲体内。
好一会儿,白莲才虚弱地道:“不要再送内力了,反正我也是一死……”
“平哥不会让菱儿死的。”游平双手一拍,输送更多的真气给白莲,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游平方才汗涔涔地扶着白莲卧下,凝视着她说:“菱儿,我从来没有欺骗你,我们还要一起过下半辈子。”
白莲静默不语,泪水滑下脸庞。突然间她又急着坐起身,“天神教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游平扶住白莲,缓缓道出事情原委。
“那夜我混在天神教弟子中,目睹天神教内斗,死伤惨重,我趁着混乱杀出重围,刺伤天门护法,就急急背你下山,争战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
白莲两眼发直,愣愣坐着。
游平轻握她的手道:“反正天神峰已无可留恋了。”
白莲又哭道:“那我爹到底是谁?谁来告诉我?”
游平紧紧地抱住白莲。“不要再想了,这世上已经没有答案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游平的妻子菱儿,一个拥有善良纯真本性的好姑娘。”
游平的安慰稍稍化解了白莲的迷惑。她又问道:“红儿呢?我好像有看到她们。”
“红儿说无亲无故,也不知道去哪里,又说她们还是小孩,不管是谁当教主,应该不会为难她们,她们决意要留在天神峰陪蓝儿。”
白莲红着眼道:“真难为她们了,我娘当初收养她们,给我做伴,也十几年了。”
游平又扶白莲躺下,“休息吧!身体养好,我们好赶去南方。”
白莲瞅着他,“你没骗我?”
游平苦笑道:“平哥从来没骗过菱儿,唉!我千不该万不该拿你当人质……”
他把两人年初一分别后的事情约略讲过。
游平的深情,白莲何尝不知?只是当时强敌环伺,孤立无援,自然绝望伤心”。
她举起手,轻轻抚摸着游平的络腮胡子道:“难怪,胡子都长这么长了,平哥,现在你不是骗我了?”
游平紧抓着白莲的手,“当然不是,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俩,我要去找一个隐蔽幽静的地方,让你好好养伤,然后我们要生儿育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白莲心向往之,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
看到白莲原本苍白的脸蛋出现血色,游平高兴地说:“菱儿,你先躺一下,我还在煎药呢,”
游平很快地从门外转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汤,“这里是抱樱居,外面一片早开的樱花很美呢!吴老爹人很好,是个读书的隐士,以前我也曾路过这里,现在蒙他暂时收留我们,这药方还是他帮你熬的哩!”他一手扶起白莲,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则把药汤吹了又吹,这才送到白莲唇边。
白莲倚在游平温暖厚实的胸膛,口里尝着温苦的药汤,所有的伤心、痛苦、怀疑都随着徐徐咽下的热流,尽数从心头冲走。
喝完药,游平用袖口揩净白莲脸上的汗水,这时白莲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穿着干净的衣衫,想来应是游平帮她换上的,想到两人已有的夫妻情份,心中又浮起甜蜜。
白莲身子仍然虚弱疲乏,喝了药汤,沉沉睡去。游平为她理好被子,心满意足地亲吻她的额头,也和衣在她的身边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游平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讲话,他机警地起身,见白莲好梦正酣,便悄悄地到门外观察形势。
吴老爹正在樱花林间和人说话。“没人啦!这山间小屋只有我一个人住!”
门外一男一女张头探望,“有啦!师兄一定在这里,我闻到熬药的味道。”
游平见是唐琛和游芸,于是放心地走出去。“老爹,他们不会害我,麻烦你了。”
吴老爹点点头,又回到屋子边整理菜叶。
游芸抢着道:“三哥,爹很生气,说你如果再去找那个……那个小妖女,就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视同魔教同路人,格杀勿论。”
唐琛补充道:“天神教夜审白莲,闹出内哄,好些教众流窜江湖,改投各大门派,导致你和白莲的事情众所皆知,师父一方面极力否认,一方面暗地派出弟子出来找你,你能回去就没事,若你和白莲在一起……唉!师兄,芸妹刚刚都说了。”
游平平静地说:“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以前曾带我来过一次,你说这里深山幽静,山泉清纯,最适合休养疗伤,我想白莲受伤,这里离天神峰又不远,所以就找来了。”唐琛解释。
“没想到你变聪明了,没有人知道你来这里吧?”游平不放心的问。
游芸道:“三哥放心,我们很小心,甩掉了跟监的骆师兄,赶来给你通风报信。”
游平一径苦笑着。“爹知道你们与我最亲近,就算你们甩掉了骆文,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找来了。”
游芸担忧地道:“三哥,怎么会这样?对不起,反而害了你和三嫂。”
游平拍拍游芸的头。“这是我们的命,不要放在心上,反正我和白莲迟早都要离开,对了,天神教现况如何?”
唐琛道:“白仑不愧为武功高强的人,三大护法叛变,还是坐稳教主宝座,身边只留下天门和山门两名护法。听说天神教内部一团混乱,白仑又要养伤,又要整顿教务,大概会销声匿迹一阵子。”
“那万天群呢?”游平问。
“跑掉了,蓝石镇有消息传出,他还在附近出没。”唐琛详细告知。
“王风影护法呢?”游平又问。
唐琛说道:“死了,听说白仑将他斩首示众,尸身到碎。他好像是白莲的生父!”
游芸抓紧唐琛的手,不忍卒听。
这时三人都听到后面传来异声,一回头,原来是白莲倚在门扉,双手撑在门框上,脸色苍白,泪流满面。
游平赶紧跑过去扶住白莲,“菱儿,怎么起身了,你……你都听到了。”
白莲抹掉泪水,点头叹道:“天神教对我而言,已经过去了,也许是我作恶多端,今天才有这种种的报应。平哥,你快回去,我不值得让你们父子反目成仇。”
游平道:“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来,回床上躺着。”
游芸终于亲眼见到白莲,她走向前唤道:“三嫂!”
白莲握住游芸的手,“你是芸妹妹?我常常听平哥谈到你,还有唐琛。”
游芸大咧咧的说:“那是三哥乱说的,三嫂,你要好好养病,三哥很爱你,他说没有你,他就活不下去了。”
白莲害羞地低下头,她虽然知道游平的心意,但由别人口中说出,总是难为情。
“四妹,唐琛没你也活不下去。”游平笑说。
游芸气得又要捶打游平,唐琛则一副呆呆的模样。在这幽静的山中,两对小儿女忘掉江湖风波,暂时寻回一抹欢笑。
一直不说话的吴老爹拿起一竹筐菜叶,从屋檐下取过一串腊肉,道:“今晚就在这里吃饭吧!天快黑了,山中小径多,放心,他们找不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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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游平扶了白莲到门外欣赏樱花,满山幽静,粉红如织,白莲感叹道:“花虽然美,可惜不长久,珍惜最美的时候便好。”
吃过早饭,四人告别了吴老爹,吴老爹塞了一包药材给白莲,便拿着钓竿径自离去。
“吴老爹昨晚总共才说两句话,一句吃饭了,一句睡觉了,好奇怪的老头子喔!”游芸说。
游平背起白莲,扶好她的姿势道:“他呀!有时候话也很多,你没看他房里那么多书?过去他也曾指点我迷津,可惜这回来不及向他请益。”
游芸又问道:“他哪里来的?”
“我只知道他是个看尽世事的隐者,他从来不肯说明他的来历。其实,我们又何必去探究人家的过去呢?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吴老爹了,就算是高官厚禄、英雄人物,或是江洋大盗都不重要了。”
唐琛若有所悟地道:“是啊!白姑娘过去是小妖女,现在已经改过向善……”话未说完,游芸已捏他一把,“什么改过向善,人家本来就是善良的姑娘。”
白莲伏在游平背上,欢喜地看着这小俩口,“唐师弟这么想,我已经很高兴了,过去身不由己,我只能尽量不杀人。从现在开始,我终于可以做自己了。”
游平回头看她,“菱儿,不要再想过去。我们会有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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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丽日当空,蓝天清朗,但是随着游平下山的脚步,白莲的心情却无端地沉重下来。她伤重未愈,日夜耗费游平以内功驱除寒毒,如今又要千里迢迢带她远赴南方。只要她和游平在一起,游啸龙就一天不谅解游平,白仑也必然一刻不放过她这个叛徒,更何况还有一群江湖仇家,早就想置她于死地,如此拖累游平,教她于心何忍?
游芸发现白莲的异样,问道:“三嫂,你怎么了?”
白莲的心事,游平岂会不知?他不待白莲说话便道:“你三嫂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拍拍她道:“菱儿,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再苦,也要一辈子在一起。”
游芸听了感动不已,而白莲则把脸贴在游平颈项间,静享他的爱意。
一行人来到山脚下,互相叮嘱告别,这才分道扬镳。
不料游芸和唐琛才走出十来步,林子间就窜出一个人影,起落之间,掌风扫出,直往唐琛胸口击去。唐琛乍见来人,来不及拔剑,立即用力推开游芸,身体一偏闪,肩头还是挨了一掌,人登时倒在地上。
即使来人浑身血污,神情狼狈,游芸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惊喊道:“万天群!”
她跌倒在地,看到唐琛中掌,更是惊慌害怕,眼泪立时迸流出来。
那头游平听到惊叫,背着白莲便往游芸奔去。
万天群踩在唐琛身上道:“再过来,我就一脚踩死他!”
白莲一见唐琛的征状,知道他已中了天神阳脉神功,急道:“表哥,你不要滥杀无辜,快拿出解药。”
游平慢慢放下白莲,让她靠着树干站立,自己则随时准备出手。
万天群睨视着白莲。“好表妹,你还活着?你知道我为了救你,不惜背叛教主,流落山林,可是现在,你却跟游平这小子在一起。”
白莲不客气的说:“表哥,多谢救命之恩,不过,救我只是一个借口吧!是你太急着谋取权位。”
万天群一阵狂笑,“我是等不及了,我想早日与你成亲生个儿子,一来巩固地位,二来尽快进入第二层阳脉神功。谁知教主竟然教你先练了,那岂不是教我当个活鳏夫吗?又置我万天群于什么地位?”
白莲回道:“我从来不想练第二层神功,也不想继任为教主。表哥,你的野心不关唐琛的事,快放开他。”
万天群用脚揉踩一下痛苦挣扎的唐琛,“正因为你喜欢上正义门的游平,所以我要正义门的人不得好死!”
游平生气不已。“有事冲着我来,快放开我师弟。”
万天群冷笑道:“好啊!你游少爷就在我面前自刎,然后表妹你跟我回天神教,把白仑那暴君拉下台。”
白莲沉思了一会儿,道:“好,表哥,我跟你回去。”
万天群指着游平,“还不够,游平,你自杀给我看,我就放了你师弟……哈哈哈!”他极力狂笑,仿佛已坐上天神教教主宝座,听得游平和白莲不寒而栗。
忽然听得嗤嗤几声,数枚银针疾刺万天群,银白的光点准确地落在他的头脸,他掩面狂叫,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他身形一转,就向跌在道旁的游芸抓去。
游芸吓得惊叫,手指头犹放在腰间发暗器的机关上,但银针已经用罄,眼看万天群的血手就要抓过来……
游平赶上前,弹腿一踢,将万天群踢得撞向树干。
白莲喊道:“平哥,快跟他拿解药。”
游平探向万天群的衣襟,谁知万天群并没有昏过去,他右掌猛地击出,游平急忙闪身后退,抄起唐琛的长剑,准备决一死战。
万天群的右眼插着一枚银针,脸孔扭曲,血流如注,脖子和身上的银针闪着银光,混合着腥红的血色,模样甚是恐怖,他向前扑去吼道:“游平,你坏了我的大事,我要你的命。”
游平长剑挥动,避开万天群的凶猛攻势,所有对万天群的怨恼一涌而出,九重奇剑疾使,转眼间就在万天群身上刺出几个窟窿。
万天群眼见放在白莲身上十余年的心血成空,心性已然大乱,他漫无章法使出天神阳脉神功,身中数剑也毫无知觉,他一径狂喊奔走道:“我是教主,我是天神教教主。”
林道的一端涌现一群人马,挡住万天群的去路。
游平惊喜地道:“二哥,快拿下万天群,唐琛受伤了。”
为首带队的游和手势一比,二十余名弟子立刻围住血人似的万天群,刀剑齐出。游平心知万天群难逃一死,心中惦念唐琛,又往回奔去。
正当游平向万天群追去时,游芸连忙扶起唐琛。
白莲道:“芸妹妹,我们快用内力救他。”
游芸哭道:“我不会啊!唐琛要死掉了。”
白莲安慰她。“平哥的寒功反制心法你会吧!我教你,顺着口诀,按摩他的经络。唐师弟,我知道你还清醒着,待会儿我念口诀,你也照着口诀运气。”
两女扶唐琛盘腿坐起,白莲和游芸分别以双掌抵住他的后背,白莲闭上眼,念出口诀,将身上仅存的一点内力打入唐琛体内,消融他的寒气。幸好万天群掌力已弱,白莲感觉到唐琛体内的气流渐渐平顺,念到第二遍口诀时,白莲眼前发黑,虚弱不堪,无以为继。
这时游平赶回来,游芸急道:“三哥,快救唐琛啊!”
白莲张开眼,稍微挪开身体,“唐师弟内息已顺,你再把寒气导出即可。”游平救人要紧,没注意到白莲苍白的脸色,双掌立刻按住唐琛背部,游芸则心急如焚地坐在旁边观看。
白莲慢慢走到树下,顺着枝干滑下纤弱的身体,蓦然心口抽痛,她不敢惊动游平,掩口猛呕,吐得黄土地上一滩鲜血。
正当游平为唐琛周转一遍气息后,游和带着一个青瓷小瓶过来,他问游平道:“这是解药?”
游平拿过解药,惊喜不已,他回头看到白莲倚在树下,嘴角淌血,他急着摇动白莲,“菱儿,你怎么了?有解药了。”白莲拿起青瓷小瓶,拔开瓶塞,闻了闻味道,微笑道:“给唐师弟吃十颗。”她将解药递给游芸,游芸赶忙送到唐琛嘴边。
游平看到地上的血,心痛地道:
“你……你身受重伤,还施内力救唐琛,你不要命了吗?”
白莲还是浅浅地笑着:“我的来日不多,能多做一点事总是好的。”
游平苦于内力耗尽,无法帮助白莲疗伤,只能握紧她的手,沉痛无语。
游芸又将解药送回给白莲。“三嫂,这里还有解药,你快吃了吧!”
“我寒毒攻心,没用了,过三个时辰,你再给唐师弟吃十颗就可以痊愈。”她看到游和站在游平身后,便问道:“我表哥呢?”
“死了。”游和说。
白莲滴下眼泪。平静片刻后,她直视游平,“平哥,你回家去吧!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游平抱起白莲,奋力站起来。“菱儿,我们走,我会医好你。”
游和长剑一指,“三弟,交出小妖女,跟我回正义门。”
游平哀求道:“二哥,你看白莲都快死了,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游和冷峻地拒绝,“爹的命令是格杀勿论,你我是兄弟,我如何下得了手?你跟我们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就好。”
“不行,菱儿怎么办?你们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游芸也跑过来求情。“二哥,三嫂拼了命救活唐琛,你就放过三哥、三嫂吧!”
游和斥道:“什么三嫂?你再胡乱叫,当心我打你。”
游平想抱住白莲往外冲去,却见同门师兄弟围成一圈,刀刃相向。
游平无奈地道:“二哥,何必逼我们送死?”
白莲轻抓着游平的衣襟道:“平哥,回正义门吧!我来日不多,与其苦苦躲避追杀,不如让我们好好的在一起,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不长,再几天……就要永别了……”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游平拥紧了白莲,低头附耳在她耳边细语着,“好,菱儿,依你,平哥永远会陪伴你。”他抬起头来含泪道:“二哥,我回去,我带白莲回去,但是你们谁也不准靠近伤害她。”
回正义门的路上,仍由游平背负白莲,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