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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沉稳的力量感染,吴经理原本慌到发抖的神态,逐渐镇定。
“我已经通知张医师先到客房,救护车也叫了,我有交代他们从会馆后门进来。俞小姐的状况还不清楚,阿霞婶吓得连话都说不好,听起来应该是吞安眠药自杀。”
“处理得很好。”褚君堂给予肯定,脑海中急速闪过各种处理方案。他庆幸小姜还没到公司,要是她知道,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走近客房,看到阿霞婶六神无主地站在门口,拿着佛珠不断默念佛号。
“阿霞婶,张医师来了没?”吴经理立刻跑到她面前急问。
“他、他……”阿霞婶惊魂未定,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知道追问也不会有结果,褚君堂没浪费时间,直接走进房里。踏入卧室,正好看到张医师起身,收回小型手电筒。
“张医师,情况如何?”褚君堂低问,锐利的视线已迅速掠过地上的酒瓶和撒了一地的药,眉宇微拧。
张医师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她喝醉了。”
“喝……醉了?”褚君堂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禁怔愕。他立刻走到床旁,果见缠陷在温暖被窝中的她,小嘴微张,好梦正酣。
“没错,喝醉了,完全没有生命危险。”张医师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瓶,不大不小的声音让随后走进的人都听得清楚。
“但、这些药呢?”吴经理瞠目结舌,仍是余悸犹存。满地的空酒瓶、四处洒落的药丸,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自杀现场啊!
“胃药。”张医师无奈地低叹口气。“虽然换了瓶子,依然是货真价实的胃药。”
“搞什么啊……”吴经理抚额呻吟,突然想起。“快、快、快,打电话去取消救护车!”其他人听了,赶紧找电话。
褚君堂伫立床前,望着她熟睡的面容,有些啼笑皆非。房里吵成这样,慌的慌、乱的乱,她还能睡得这么熟,也难怪阿霞婶把她当死人了。
只是,哪有死人气色这么好的?瞧她,双颊赧着晕红,微翘的唇畔还有着小梨涡,反倒像极了等待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可惜的是,唤醒她的不会是温柔的王子。敢在他的饭店闹出这些纰漏,还安稳地睡她的大头觉,想都别想!
褚君堂挑起一眉,单膝跨上床,很不怜香惜玉地朝她脸上轻拍。“俞小姐?俞小姐……”
俞伊正梦到乘坐小舟畅游威尼斯,看美景看得入神,没想到原本跟她有说有笑的船主人突然拿桨打她的脸,前一拍、后一击的,害她抱头鼠窜。
“唔……”她本能挣扎,双手挥啊挥,还舍不得从梦境中的美丽水都脱离。
还睡?褚君堂眉挑得更高了。一手轻易攫住她的双腕钳制在她的头顶上方,另一只手依然维持固定速度轻拍她的脸。“俞小姐?俞伊?快醒来。”
一旁的人见了,忍不住皱眉,暗暗地为她喊疼。会馆里的人都知道,对外八面玲珑、温文儒雅的褚经理其实是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谁要是惹了他,就有得苦头吃了。
“褚经理,轻点、轻点啊……”吴经理鼓起勇气上前劝道。若是引起客诉,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他客房部啊!
“放心,伤骨伤肉不伤皮,我力道拿捏得很好,绝对不会留下证据。”褚君堂勾扬唇角,还有心情说笑。“俞伊、俞伊、俞伊——”
俞伊皱起了眉。为什么船主人都把她踹下船了,她的脸还是被浆一直打?痛是没很痛,但很烦啊!还有那老在耳畔回荡的声音,别叫了,她好累,她还想睡啦……
不对!她的房间怎会有别人?一思及此,俞伊倏地惊醒,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在颊上轻击的大掌拍得她眼睛都花了。
她直觉想伸手挌挡不停落下的轻击,却发现手却被牢牢抓住没办法动,她只能侧脸藏进肩窝,失声惊嚷:“别打了!”
很好,总算醒了。褚君堂收手,跨下床,拉拉西装,噙着淡笑的俊雅神态丝毫看不出方才行凶的痕迹。
俞伊双手捂着脸颊,一脸惊骇,乍醒的她,完全记不得自己身在何处。这个人……好面熟……她眨眨眼,又眨了眨,茫然又迷惑地看着他。
那无辜的神情就像小鹿斑比,只不过,一点也激不起他的怜爱与疼惜。褚君堂微俯上身,对她绽开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
“褚君堂,乐活公关部经理。”看她一脸呆茫,他好心地给予提示。
乐活?这个词勾起了她的回忆,她惊讶撑坐起身,直到此时,她才发现房间里还站了好几个人,而且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不禁杏目圆瞠。怎、怎么回事?她饮酒作乐犯法吗?需要用这么大的阵仗来谴责她的不是吗?
“没死、没死,太好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听到声响进来的阿霞婶见状喜出望外,拿着佛珠不断喃念。
俞伊眼睛瞪得更大了。死?什么意思?
“俞小姐。”温柔的轻唤,拉回她的神智。
她回头,看到一张帅得不像话的脸,对她扬起了笑,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十分好看。
“半小时内,希望您能移驾到公关部,我想,我们有一些事需要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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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关部里的沙发,俞伊小脸微红,局促不安地绞扭双手,偷偷觑了面前的人一眼,她的脸更红了——
褚君堂就坐在她对面,薄唇噙着淡笑,上身前倾,交叠的掌指闲适地置于膝上。
“俞小姐,现在您觉得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温醇如酒的嗓音加上盈满关怀的俊眸,会让人心里小鹿乱撞。
“还、还好。”俞伊尴尬笑笑,不敢抬头看他。
“那就好。”强!灌掉那堆酒,居然没有宿醉,她的实力不容小觑。眼中闪过一抹讥嘲,褚君堂笑得更灿烂了。
“抱歉,早上用那种方式叫醒您,只是,您应该懂的,我们都吓坏了。”表面上说着歉语,实际上却是暗示她的行径失当。
“我懂、我懂,没关系……”俞伊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只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虽然不好意思,但她也很气啊!明明是来享受的,却被误认为自杀,睡得正熟还被人打醒,怎么想都不是她的错吧?她只不过是喝酒放松一下罢了,老天爷需要用这种激进的手法惩罚她吗?
但,面对大婶那一脸纯朴又殷切关心的模样,满腔的委屈根本骂不出口,再被一个大帅哥用这样迷人的笑容看着,她哪有脸发作?残余的愤怒化为乌有,剩下羞愧。
她由衷希望自己昨晚就这么醉死了,永远不要醒来。
哦?这么好沟通?褚君堂微挑起一眉。懂了最好,省得他麻烦。
他慵懒扬唇,眸色转深,直视着她,温雅的气质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公关专业的客套有礼。
“首先,我要感谢俞小姐对敝会馆的喜爱,您选择了我们,当然我们也会竭尽所能地满足您的需求。站在公关的角度,能增加收入的客人我们当然欢迎,但基于私交,您在乐活砸下的费用还挺让我为您感到心疼的。俞伊,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停下,微笑征询,礼貌周到。
被那充满魅力的笑容迷惑,俞伊猛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哗!要是他用这种温柔亲匿的语调说起情话,绝对是所有的女人都手到擒来。发现自己在胡思乱想,她脸一红,赶紧抓回飞得老远的心思,认真听他说话。
“俞伊,”褚君堂轻唤,凝视着她,诚挚无比。“乐活的顶级套房虽然高档,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过夜的地方,除了看电视、睡觉,和待在家里有什么不一样?实在没必要把钱浪费在这上头。”
深不可测的眸子像个漩涡,会勾得人不由自主地随他的意念而走,认同他、附和他,再衬上温柔至极的语调,有种催眠的魔力,俞伊怔怔地看着他,他每说一句,她就傻愣愣地点了下头。
他说得没错,不过是睡一觉而已,一个晚上花掉上万元会不会太奢侈了?不知不觉,想当贵妇挥霍的雄心壮志已被逐渐粉碎。
“倒不如把这些钱拿来当做出国的团费,在乐活的顶级套房住个两天,都可以到东南亚玩一个礼拜了。”见她被他说动,褚君堂乘胜追击。“我认识几间不错的旅行社,可以请他们帮你介绍几个适合的行程,出国旅游,这才是享受啊!”
答应吧,退房吧,只要能把这烫手山芋请出乐活,他很乐意当面善心恶的大坏人。多年来辛苦累积的声誉,他可不想就这样毁在她的手上。
以为他真的推心置腹地为她着想,帮她安排,俞伊几乎感激涕零。想不到褚经理不仅人长得帅,又那么善良体贴!
其实她本来也有出国的打算,蜜月旅行预计到北京五日游,证件都办好了,订金也付了,出团日是三天后。代办小姐说,如果取消,订金就会被没收,建议她改成别的行程,订金可以转移。
不过,要取消或是成行,她还在犹豫。没独自旅行过,更别说是出国,就算是跟团,她还是会怕。但褚经理都这么积极推荐了,想一想,这方式似乎还满可行的。
反正待在乐活,不也是独自一人?反正一样要花钱,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出国玩玩吧,开开眼界,心胸思维也会更开阔!
“好、那我……”
才刚开口,就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
第二章
“俞伊!”姜满红一进办公室就焦急地喊,看到她没事,明显地松了口气,按抚肚子,不禁埋怨道:“现在的我是禁不起吓的,你知不知道?”
她才踏进会馆,就被同事拖到一旁通报即时消息。幸好,她听到的是真实的状况,而非自杀的谬闻,但没亲眼看到她,还是放心不下。
瞥了她隆起的腹部一眼,俞伊歉疚地低下头。“对不起啦,我没料到会这样。”满红怀孕五个多月,要是真被吓出万一,她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姜满红叹气,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是我们会馆的人太大惊小怪了。”
“嗯、咳。”一旁的褚君堂听见,警告地轻咳了声。他是怎么教的?再怎么用尽话术表达歉意,也绝对不能从他们口中说出对会馆不利的决定性言词,小姜居然还把错揽到自家人身上?
姜满红会意,悄悄翻了翻眼。这基本道理她当然懂,但俞伊不是外人,她不想把公关的手腕用在她身上。
“昨天忙着处理取消婚宴的事,都还没机会和你好好聊聊。”她走到俞伊身边坐下。“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了?”
碍于俞伊在场,褚君堂没直接骂人。她们要闲话家常,等退了房要说到天荒地老都无所谓,没必要挑现在!他好不容易说动了她,勾起她退房离开乐活的念头,尽快把这个麻烦解决掉才是当务之急。
“小姜,俞小姐要办理退房了,你陪她去办一下手续。”褚君堂微笑开口,立刻把被带走的话题扯了回来,十分高明。
“你愿意回家了?”姜满红惊喜低喊。“这样也好,不然我们都很担心,就怕你自己一个人住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像今天早上这样,把大家都吓坏了。”
“可、可是,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啊,是大婶自己想歪了!”俞伊窘恼抗议,仍不放弃地解释着。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会自杀?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她努力的坚强?她只是想当个独立自主的新女性,有那么难吗?
“我知道。”姜满红用温柔的微笑看她,拉她站起。“没关系,我们去办退房手续吧!”
俞伊定住脚步,小脸懊恼胀红。满红根本不知道!
满红温柔安抚的表情就像是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小鬼!她好气哦!为什么大家都要把她想得那么消极?!
“褚经理,像我这种单身投宿的客人很多,对吧?”她急忙寻求支援。还是褚经理懂得她的想法,不会对她小心翼翼,而是真心想帮她。
“当然,”但取消婚宴还执意住在饭店里的,就不多见了。褚君堂勾扬了笑。“他们都想太多了。来吧,还是由我来为你服务。”快办好退房,省得她又改变主意。
那抹笑,好假。
嗅出那隐于体贴神情下的诡谲,俞伊拧眉,开始觉得不对。仔细回想,他从刚刚就一直暗示着要她退房,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根本没必要这么紧迫盯人。
“你也觉得我是因为想不开才会住在乐活?”她杏眸微眯,想从那张无害的笑脸看出一些端倪。
“怎么会呢?我对俞小姐的乐观开朗很有信心呢!”公关嘛,把场面话说得漂亮可是基本功。只是,一早就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他已没啥耐性,一丝不受控制的怒火跃上眸心。
他管她想不想得开!他只希望相同的鸟笼事件别再来第二次,更不可能让她有机会把乌龙变成真实的社会新闻,退房是釜底抽薪的最佳方式。
她的举动明明就诡异得让人提心吊胆,会造成误会也是情有可原。偏偏她不认错也就算了,还执意要什么评价?要不是念在她是客人的分上,他早就开骂了。
或许是被劈腿的教训让她学会怀疑,也或许是受到打击的伤痛让她变得敏感纤细,平时钝得可以的俞伊此时却突然开窍,那抹一闪而过的诡异情绪没逃过她的眼。
原来他提供的那些帮助全是有目的!怎么有人那么虚伪?她还以为他是真的为她好,结果他却算计着要把她踢出乐活,她差点被骗了,可恶!
俞伊火冒三丈,傲气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再好不过了。”她仰起小脸,发出宣言。“我要继续住下来。”
贵又怎样?她付得起,她才不要带着被误解的形象狼狈离开!
她说什么?褚君堂挑眉,脸上的笑因绷紧的下颚变得有些僵凝。
“我刚不是分析过了?若以相同的费用跟团,可以到国外住五星级饭店,还有得玩,这样钱不是花得更有意义吗?”他用所剩无几的耐性温和说道。
“没关系,我不在乎。”俞伊站起。“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去吃早餐了。”住房附加的自助式早餐,她不想错过。
“请留步。”褚君堂起身,长臂一伸,挡住她的去路。“可能我说得太含蓄了,俞小姐没会意过来。”
俞伊抬头看他,虽然他唇畔仍蕴着笑,俊逸的表情依然,却有种说不出的慑迫感。她心一凛,随即挺直了背,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什么意思?”顾客至上,谅他不敢直接把她丢出乐活。
这么呛?要是这气魄拿去用在她未婚夫身上,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了。褚君堂心里嗤哼,没让情绪显露。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一直躲在虚幻的世界里,永远也改变不了现况,还造成别人的担虑及麻烦,何必呢?回归正常生活、面对现实,才是你该做的。”他一正神色,不疾不徐地说道。
“公关的工作,就是要负责危机处理,未雨绸缪也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别怪我们现实,请回吧,以后如果有机会,乐活会很乐意再为您服务。”
尽管说得漂亮,其中的语意却是再清楚不过的逐客令!俞伊用力握拳,觉得好委屈。
她做错了什么?婚礼取消、被误会自杀,她一直是受害者,更无意造成这样混乱的状况,为什么要把错都推到她头上?凭什么她要被他们狭隘的眼界局限?她要做给他们看,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俞伊深吸口气,抬起眼睫,黑白分明的水眸盈满灿然的坚定光芒。
“第一,我不虚幻,第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一根根伸出手指头数,笔直迎视他的目光。“第三,不用未雨绸缪,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在杞人忧天!”
褚君堂先是顿了下,而后眸中闪过一抹色泽,淡淡地扬起了笑,积蕴已久的不耐与怒火已达到极限。
一旁的姜满红见了,脸色大变,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如果人话俞小姐听不懂,请告诉我要用什么语言跟你沟通。”既然她冥顽不灵,也别怪他讲话不客气了。“没错,我怕死了你会在我的饭店里自杀,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无所谓,别把我们辛苦经营的心血结晶一起拖下去陪葬。”
俞伊眨着眼,不可置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听错了吧?褚经理明明笑得很温文尔雅啊,那些尖酸刻薄的话是别人说的吧?她下意识地回头,却发现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再没有别人。
“经理,俞伊好歹、好歹也是客人,别这样……”姜满红嗫嚅,试着拦阻。
什么叫双面人,经理绝对是当之无愧。拥有一副骗死人不偿命的俊俏皮相,在外人面前,沉稳有礼还带笑的神态迷倒多少客户和记者;若对象换成同事这类的熟人,他的笑颜依然不减,但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一开口,骂人不带脏字的讥诮足以将人千刀万削!俞伊跟每日被经理以言语摧残的他们哪能相提并论?瞧,都吓傻了!
褚君堂闻言低笑。“客人?连婚宴的违约金都还没付,算什么客人?为一个烂男人自暴自弃,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