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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能感觉到身上那一阵陌生的酸痛,让她的膝盖越来越软。更别提维持那已经僵硬的笑容有多难了。但凭着一股不服轮的倔强,她咬紧牙关硬撑着……护主心切的巧儿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娘,时辰不早了。等会儿,我还得去商行看看。」出声的自然是寒峻,除了他,怕是没人敢在张母面前这样说话,他的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明显的不耐,「让商行老板久等,可不太好。」
「是呀!」张母这才端过茶,示意雨晴起来,「今后,你就是张家的媳妇了,做媳妇的就要有媳妇的样子,没事多跟张嬷嬷学学,可别学坏了,否则……」说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早已低下头的大夫人--叶纤云。
「是,媳妇一定会跟张嬷嬷学的。」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再给你夫君敬杯茶吧。」张嬷嬷把巧儿刚端过去的托盘又抢了回来,再次递到雨晴手里。
「夫君喝茶。」雨晴投过一抹感激的眼神。
寒峻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端过茶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一系列的动作流畅却不显匆忙,亦没有丝毫停顿,着实减去了雨晴不少端盘子的压力。
「再给大夫人敬茶。」张嬷嬷又领着她来到叶纤云向前。
叶纤云慌忙答道:「不、不用了。」
「我们都喝了,里面没毒!」张母严厉的声音立刻把叶纤云镇在了椅子上。
「大姐喝茶。」
叶纤云颤抖地接过了茶。
然后便是认识一直都文文静静的小姑。
冗长的仪式结束后,寒峻站起身来,「娘,既然一家人都认识了,那孩儿就先走了。」
张母严厉的表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最温柔慈爱的笑容,「峻儿,路上小心。记得晚上回来用膳,我们会等你回来才开饭的。」
「是,娘。」
*****
「小姐,你累坏了吧?」巧儿扶着雨晴在房里坐下。
「我浑身都又酸又痛,这老妖婆一开始就给我下马威。怕是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雨晴寻思着。
「那怎么办呢?」
「我们还得去拜访一下家里的每个人,探探每个人的心思,或许还可以结几个暂时的盟友。」
「那我们快去吧。」她焦急地说。
「我今天很累了,哪来的精神?况且若是太积极的话,她们一定会以为我们是存心要讨好她们,那会显得我们十分心急。我得先养精蓄锐,休息一会。你帮我看一下门。」都怪他。要不是他昨晚--
「是。」巧儿走了出去。
模模糊糊地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雨晴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尽管脑子命令自己快起来看看,可是她却使不上力。
「我们家夫人真的不在,她觉得闷,说是要出去走走。」巧儿拦住来人。
「我是少爷的贴身随从张忠。是爷叫我给二夫人带些药草来的。说是用这些药草净身可以消除疲劳。」来人耐心地解释。
「那你交给我就好了。我是我们小姐的丫头巧儿。」她接过药草,但依然守在门口没移动半步--为了防止有人影响到雨晴休息。
「我知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办事去了。」
见张忠离开,巧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看手里的药草,她轻轻地推开门进到屋里,小声地说:「小姐,小姐?姑爷派人送来些药草,说是净身用的,要不要用?」
「好了,别吵。以后再说。」她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翻身又睡着了。
******
「别推了,我知道该起来了!」雨晴无奈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居然不是巧儿,而是--寒峻!她猛地坐起来,想到自己的新身份,又快速地换上一副贤淑的面孔,「对不起!夫君,妾身不过是想午睡一会,谁知一睡就到了现在。大概是巧儿疏忽了,忘了叫妾身起来。」这丫头,不是叫她守在门口吗?人跑哪去了?这叫她如何下台才好,才第一天就留下不好的印象!她懊恼着,却也不齿着自己的懊恼,她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眼光?
「她大概也是累了,正打盹呢。」寒峻不动声色地瞧着她的手足无措,当看到桌上丝毫未动的药草时,微微地皱了皱眉,「这药草你没用?」
「药草?」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她有些不解,「怎么用?」
「中午的时候,我吩咐张忠送来药草,是给你净身用的。」他坐在床前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她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当时可能在睡觉。好像听到巧儿叫我,可我实在太累了,起不来。我知道,这可能不符合府里的规矩,我以后会--」
「我已经吩咐巧儿准备热水去了,待会儿你净完身就立刻过来,晚膳时间快到了。最好别让母亲等太久。」他没有深究,主动转移了话题。
「可是……要不,用了晚膳再说如何?」都这时候了,现在应该是准备全部精神去赴鸿门宴才对。
「用药草净身可以消除疲劳,精神也会好些。」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把雨晴吓了一跳,仿佛她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似的。
「姑爷,热水准备好了。」巧儿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知道了。」他应了声,站起来再次强调,「叫巧儿帮你净身,我得先走了。注意晚膳别迟到了。」
「嗯。」
等他一走,雨晴便赶紧叫巧儿帮忙准备。
「小姐,你有没有发现姑爷对你真的很好,明里暗里地帮你。」巧儿兴奋地说。
他对自己好,雨晴心里是有所感觉,可是这样的感情又能维持多久呢? 「说不定,他对我好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等不了多久,新鲜感没了,又该找新的了。」
「小姐,你不要把什么人都跟老爷想在一块嘛。」她就知道,小姐对老爷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能不想在一块吗?如果他是个专情的人,我又怎么会进门呢?唉!」女人总是容易陷入男人偶尔心血来潮时施予的温柔里。只要有一时的宠爱,女人就可以把一生都交给他,可最终换来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世的伤心罢了,可女人对于用自己的一生换来的一时的宠爱,居然还感激涕零,好像是男人施予了莫大的恩惠似的。其实,那不过是男人本该回报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呢?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
「你该不会是我娘派来的奸细吧?说话的语气这么相似。」
「才不是呢!」
「好了,再不走就真的迟了。」
正文 第二章
「来来来!峻儿坐我这边来。」张母热络地唤着寒峻,还亲自拉开身边的椅子,但当她的面孔转向女儿书琴时,却立刻严厉了不少,「书琴,坐这边。」两人都恭恭敬敬地坐到她身侧。相对于寒峻的冷淡,书琴就显得胆怯多了,她低垂着头,紧紧地抓着手里的手帕,轻移莲步,小心地坐到张母身边。叶纤云总是坐在离张母最远的位置,似乎深怕一不小心就会触怒她。雨晴是最后一个落座的,她的位置正好面对着寒峻。
在张母地示意下,大家拿起筷子用饭。吃饭之时,完全听不到任何声响,看来个个都训练有素。
「雨晴呀,」张母慈爱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生硬。
「是,婆婆。」见大家突然之间都放下了筷子,雨晴也赶紧照做。
「没关系,大家继续吃,别管我们。」张母的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又都机械地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东西的同时,都竖起了耳朵。雨晴心里偷笑着:怕是让他们吃毒药,他们也会照做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奇怪,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张母,却会在面对他时,紧张不已。每次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她就忍不住热血往脸上冲,那时她真希望自己能化作一阵轻烟消失,以免让他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可是,他的视线一移开,她又会立刻感到失落不已,完全就像是落人情网的样子。
不!她不可以这样!绝对不行!想想娘吧,她那么潇洒,那么大方,她过得多自在啊?她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给男人,要是遇人不淑的话,那会很惨!可是,说不定他不是那种人……
「小姐?小姐?」巧儿偷偷地轻推失神的雨晴,小姐怎么了?她最近老是走神,平时她不是很警觉吗?这里可不比家里安全呀?她战战兢兢地想着,眉头都快打成结了,心里更是急得不得了,老妖婆都叫她好几声了,她却没一点反应。
等她回过神来,却只听到张母说的最后几个字:「--做什么?」
「做什么?我吗?什么做什么?」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了大家的目光。不能表现得太聪明,那会引来嫉妒。引起别人的重视,那等于是把自己放入虎口;可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无能,那会让人以为自己软弱可欺;以后再建立起威信就难了。在这个尺度中,雨晴斟酌着.....
「妹妹虽是庶出,但毕竟也是出自名门,未出阁时必定习过琴棋书画吧?」没等她想好,叶纤云倒是插嘴了。
她到底是解围,还是要让自己下不了台呢?她语气温柔,字里行间体现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少了那么一点理直气壮,多了一丝怯懦--或许这就是她的弱点! 「媳妇身处闺中时,也曾习过几个字,不过是些《三从四德》之类的。母亲曾教导,女人就该学着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和丈夫。」雨晴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否合适,她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的寒峻,观察他的反应。
但他却连头也没抬一下,依旧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仿佛女人的战争都跟他无关似的。
虽然张母的脸色没有软下来,但语气却好了不少,只是说到某些字眼又会立刻严厉起来,「琴棋书画不过是些消遣,闲着没事可以拿出来炫耀炫耀。可是作为一个女人,知道孝敬父母公婆、侍奉丈夫、教养子女才是正事。书琴,听到了没?多学着点!哪天嫁出去,被婆家冷落,可都是自做自受,怨不得人!」她说话倒像是在指桑骂槐。
「是,娘,女儿记住了。」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安分了,谁知道是被波及到,听到母亲的话,她赶紧点头答应。
相对于叶纤云的难堪,雨晴就得意多了,但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得意,显出一脸的谦逊顺从。不料,一抬头却瞄到寒峻不以为然和轻蔑的眼神一闪而过。雨晴立刻从高空跌到了谷底--难道他是为她的矫揉做作不以为然?或是为叶纤云抱不平?那为什么不出声帮她呢?还是怕叶纤云会受到更多的排斥?想到这,饭菜变得越来越难以下咽,毕竟她才十七,又怎及得上母亲沉稳的十分之一?
之后,大家都各怀心思,没人说话。只有张母和张嬷嬷审视的目光不时地落在雨晴身上。
*****
「小姐,你看到没?老妖婆一句话就把大夫人堵得死死的,脸色也立刻跟死灰似的。」见雨晴默默无语,巧儿故作兴奋地说着,「看来大夫人确实不受宠。那是不是代表咱们的处境会好些?」
「别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不吵?」雨晴不耐烦地抱怨,看到巧儿委屈的样子,她才发现自己又把气撒在了这个无辜的丫头身上,她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我们不可以放松警惕。既然大夫人处处受婆婆冷落刁难,那就是说婆婆确实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又没把她休了呢?其中应该有什么原因吧?」
「可能是大夫人娘家很有地位吧?」巧儿似乎想要表示自己对小姐刚才的态度不在意,积极地说,「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所谓出嫁从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在夫家的事,娘家根本没资格说话,况且以张府的实力,应该也没什么有求于人的大事吧?对了,你看出姑爷和大夫人有什么异样吗?」
「这个……我看到小姐你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帮你去拿些点心来吧。」她慌忙往门外挪去。
「怎么啦?我不过是问问而已,不会怎样的。」
「那你不能不高兴。」
「不就是姑爷和大夫人之间还有感情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姐,你都知道了?」巧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也真的没什么。就是在大夫人说话之前,姑爷似乎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真的就这些!」
「好了,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下去休息吧。」雨晴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姐,你真的没什么吗?」她犹豫着没敢走开,尽管她已经累了一天了。
「说不定,他是使眼色叫大夫人帮我解围呢。即便不是,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丈夫是原配夫人的,我本身就是在抢她的人。得到一时的宠爱就该满足了。」说到这,她似乎心宽了不少。人就是这样,能抢到别人的东西,占到别人的便宜就好,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那我就放心了。」巧儿这才放下一颗大石头,回自己房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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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手指又被狠狠地扎了一针--这已经是今晚上第几次了?雨晴赶紧放下手中的女红,把手指含到嘴里。
门被敲了两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自动地推门进来了,除了寒峻,还会有谁?她立刻胡乱地抓起一大把东西藏在身后,警戒代替了一贯的温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随意地看着她的身后,意思却再明白不过--要她自动交出来,而且他也很有把握,她会照他的意思做。想起巧儿说,他与叶纤云在晚饭时眉目传情,又看他现在的笃定眼神,雨晴不知从哪来了勇气,硬是昂起头耗在那一动不动。
她明知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就是忍不住。
看着她倔强的表情,他聪明地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她这才觉得自己好蠢,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无法回头了,那就看谁先屈服吧!
桌上蜡烛的泪一颗一颗地滴下来,雨睛默默地数着:一、二……十……二十……火苗越跳越欢,一个成了两个,又多一个。她使劲地握了握手里的东西,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坚持,「啊!」可手的刺痛让她毫无防备地叫出声。一时间,连她自己都还没明白过来,手却已经被刚刚还坐在椅子上的人轻轻地托了起来,审视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从她手中大把的东西里挑出一根带血的绣花针,他的声音令她感到耳鸣,「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就是为了摆弄这些?」
「你别管!」她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好痛!」
「我看看。」看到她手指上密密的针眼--有几个甚至还带着血珠,他皱眉盯着她,「不会这些东西就别硬学,家里又不是没有。明天叫巧儿买些回来就是了。」
「我不是学,我会,你看,今天晚上才开个头,却已经有个大概的轮廓了。」她挑出一个幸运符递到他面前,「再说,买来的总没有做的有心意。」
虽然只是个大概,却已经有了气势:连绵起伏的山脉中,一座雪山傲然挺立。他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张:「男人佩戴的?」
「你不喜欢?你放心,这不是给你的。是做给--」说谁好呢?
「岳父大人?」他挑眉。
「才不!」说到父亲,她又激动起来,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不屑。
看着她难得流露的孩子心性,他掩饰住突然之间变得轻松的心情,故意正经地问:「是给我们将来的孩子的?」
「对!」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她没注意到气氛的突然转变,顺口应道。
「你的手应该不要紧吧?」他盯着她询问,眼睛更加深邃,她不由自主地摇头。「那就好!」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我会让你的幸运符派上用场的。」
「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
「明天再说……」
接着,风儿识相地吹灭了蜡烛……
温存过后,雨晴打起所剩无几的精神,喃喃地问:「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感情?」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别树立太多的敌人,不是每个人都视你为眼中钉。跟她好好相处。」
「这就是你希望的?」她背过身去,低语着,「为什么每个男人都是这样?在喜欢一个女人的同时,还忍心去娶另一个女人来伤她的心?」
她的声音虽小,却还是一字不漏地传道侧耳里,「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他话还没说完,雨晴已经歪着头睡着了,她无意识地贴着寒峻。他收紧手臂,也渐入梦乡。
******
「小姐,你这几天似乎挺高兴的,为什么?」这几天,小姐走路都轻快多了,害她老在后面赶。
「我交了两个盟友,自然高兴了。」看巧儿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还是到亭子里坐坐吧。」
「小姐,你天天叫我这里,说是要引开老妖婆--糟了!」她紧张兮兮地瞄瞄四周--这里是荷花湖心上的小亭子,周围的情况可以一览无遗,「小姐,你说你跟大夫人还有书琴小姐成为盟友了?」
「是呀!就目前来看,还不错,不过以后的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