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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点了点头,“跟我来。”
鸿煊却钉住了脚步,喊住了小六,“小六,你先站住,回来。”
“怎么了?”小六浑身一个哆嗦,喉咙忍不住咕一声。
海面上。黑色的夜幕低垂,四颗星辰闪烁着皎白的光,气氛格外神秘忧郁。鸿煊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六,觉得他有些反常。小六亮晶晶的眼睛躲躲闪闪,不敢抬头看鸿煊。
“你今天有些反常。”
“我怕出意外,二殿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小六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鸿煊眯起眼睛,歪着脑袋,迟疑片刻,“平日里都是我吩咐你办事,今日之事,是谁告诉你的?”
“他们上次已经中了一次迷药了,现在加迷药要万分警惕。唯一的机会也就是今晚的欢庆宴上,一举将他们迷昏,得以重新查看他们胸口处谁有了紫色小星星。”
鸿煊倒抽一口冷气,慢慢别转了面孔,冷冷问道,“是谁教你的?”
小六怯怯道,“是我自已想的。”
“小六,阿大临死前,把你交给我照顾。长兄如父,该打时则打,该骂时则骂。而我,从未曾对你有过半分的训斥。如今,你对我撒谎,却死咬着不肯承认,我若再不打你,恐怕对不起你的大哥。”
说完,鸿煊便从门边捡起一根木柴棒,朝小六的身上打去。小六眼疾手快,连连躲闪。鸿煊的身手比不上小六,挥着手里的棍棒几下后连小六的衣角都没有挨着。而鸿煊却不肯放弃,一直追着小六,脸上带着怒意。
小六哪还顾着这么多。若换做平时,鸿煊打他左脸,他定然把右脸献上去,给他解气。但是如今迷药的药效已过,万一海贼们醒来发现鸿煊杀了他们的头儿,可就功亏一篑了。一边躲闪着鸿煊的棍棒,一边万分焦急。
突然,眼睛一亮。
便朝匪我绍玉等候两人的小船方向跑去。
小六一个翻身,鹄纵跃从甲板上跳了下去。之前,还冲鸿煊做了个鬼脸,仿佛再说:有种你来追我呀的挑衅意味。鸿煊气急,直跺脚。却没想到竟然会逼小六跳海,心里一惊,忙冲了过去。
“小六!”
鸿煊焦急万分,趴在栏杆上往下张望小六的身影。可是平寂的海水,一点波澜都没有,哪里见得到小六的踪影?!鸿煊下意识到不好,便被趴在船身上躲在暗处的小六抓住了衣角。
“太好了,你没事。”鸿煊心里吁了口气,微微一放松,便被小六拉下了船。
小六轻功极好,他的长长的猫尾巴掉在了甲板上的拦杆一脚,双手抱着鸿煊,单脚狠狠一蹬,尾巴顺势松开,身体便随着反作用力朝左边匪我绍玉看守的船上窜去。
当小六抱着鸿煊在小船上落定脚步后,只听‘啪’的一声,鸿煊掴了小六一个巴掌。孤零零的一只小船,在海面上行驶,风大,站着都可以听到呜呜声,衣据猎猎声响。匪我绍玉见到鸿煊第一次伸手打小六,不由得诧异地站起了身子,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六跪了下来,捂着脸。
“不是我不信你,小六。”只听鸿煊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不知又是谁骗了你?船上的哪个海盗给你出的这种主意?小六,你平日里虽然身手极好,但是太过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受人指使。如今你非逼得我踏上了这条孤舟,你说,这条小船里,连木浆都没有,我们怎么驶向极乐岛?”
小六抬起了头,看着鸿煊的硕大的浅紫色明亮的眼睛,不由得微微诧异。鸿煊的这双眼睛,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已经会发光。而如今发出的光,已经像明星似在黑暗中宝光流动。小六被迷住了,压根忽视了鸿煊连炮珠的指责。
鸿煊弯腰,伸手弹了弹小六的额头,“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小六忙回过神来,扑棱棱了几下脑袋。
“现在,你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交代清楚。”鸿煊继续逼问。
就在这时,海面上突然挂起了很大很大的一股飓风。直接朝鸿煊众人袭来。匪我绍玉将鸿煊拦在身后,“二殿下,请坐在船里,扶稳。”
“这风是你召唤的?”鸿煊问道。
“正是。”
身为七杀,最基本的能力便是呼风唤雨。鸿煊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被小六给气得,连这件事情都忘记了。风势汹涌,而且这是匪我绍玉第一次操纵风,所以无论是力度还是方向上都很有欠缺。整个小船在飓风里繁复颠簸着,摇摇晃晃,差点翻了船。
匪我绍玉脸色颇为紧张,额头都露出了青筋。
但是最终,经过一番折腾后,竟然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极乐岛的岸边。鸿煊整理了凌乱的头发,他的浑身已经被海水打湿,整个人狼狈不堪。此时此刻,东方已经浮现出了鱼肚白。
晨曦,永远都是最美的时刻。
鸿煊微微扬起脸,告别天空中逐渐淡去颜色的四颗星辰。
就在这时,一只小狗沿着海岸线朝鸿煊三人狂奔过来,一边跑,一边汪汪汪地叫着。鸿煊诧异至极,这里连人影都看不到,怎么能看到这种身形可爱的家养宠物狗?而这只宠物狗怎么好生熟悉,一个劲地朝自己摇尾巴。
鸿煊拼命回忆着面前白色的小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狗跑到了鸿煊身边,用鼻子嗅了嗅他湿漉漉的裤脚,接着便衔着他的裤脚往极乐岛一旁的绿林里拉去。鸿煊与小六、匪我绍玉对视后,便跟着小狗,穿过了绿林,走向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立着一个小木屋。
鸿煊推开了门,空荡荡的,没有人影。而桌子上却摆好了极其美味的饭菜。鸿煊只觉得口渴,看到杯中的茶水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就在这时,听见匪我绍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太子殿下,看这里!”
鸿煊顺着匪我绍玉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成片成群的——罂粟花。迎着晨曦,鸿煊脸色一戾,面色转沉,大步走了过去。罂粟花的叶子上还沾着露水,刚想凑过去探个究竟,就被身后的小六拉了起来。
“二殿下,捂住口鼻,不能闻,会上瘾的。”
小六递给了鸿煊一张手帕。
鸿煊点了点头,“谢谢。”说完,一边捂住了口鼻,一边蹲下了身子。果然是罂粟!这个阵势,这片花海,好不震撼。鸿煊侧目,突然很想就这样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帕,然后深深吸一口这足以上瘾致命的味道。
极乐岛。
黄金。纯度为百分之九十的罂粟的种子提炼而成。一点点,便是价值连城。
吸食黄金。
极乐无穷。
故曰,极乐岛。
面前的罂粟美到了极致,无垠的色彩,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色透明的光。鸿煊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不闻一下这种极乐的芬芳?想到这里,鸿煊放开了捂住口鼻的手帕。
第119章
就在鸿煊放下掩住口鼻的手帕的同时,一只手倏地从鸿煊身后探了出来。手掌虽不宽阔,但已经足够捂住鸿煊的下半张小脸。鸿煊心里微微一惊,转身朝后看去。
有一片刻的瞬间,鸿煊以为是幻觉。因为他看到了一张酷似伯武惊云的脸。心里咯噔一跳,真是冤家路窄,竟然会在这里也见到了他!
“闻一下,可是要钱的。”
伯武惊云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熟软的柔丝织成的口罩,帮鸿煊戴上。口罩是蛋黄色,遮在鸿煊巴掌大的瓜子小脸上,只能露出一双格外硕大的眼睛。鸿煊瞪圆了眼睛,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用手指了指伯武惊云,“为什么你不戴口罩?”
伯武惊云没有回答鸿煊的质问,转身看向身后向他们走来的小六与匪我绍玉,随意问道,“他们俩都是你带来的?”
“你是谁?”鸿煊疑惑。
“叫我惊云。”伯武惊云的声音亲切而柔和,根本没有鸿煊想象的如同心机深重的情敌。
但是正因为是这样,才更可怕。
鸿煊垂下了头,果然是伯武惊云。只是他不再是女装的打扮,而是一袭鸽灰色长衫,优雅而矜贵的站在了鸿煊面前。他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这是鸿煊与伯武惊云谈话后的第一印象。他说话的方式让人无法拒绝他的要求。鸿煊已经乖乖地戴着口罩,再也没有去闻一闻脚下罂粟花的想法。
也许,相比下来,伯武惊云比罂粟还要更吸引鸿煊的眼球。
鸿煊问伯武惊云,“这是便是极乐岛。”
“正是。”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伯武惊云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孩子,一个劲的像审讯犯人一样盘问我。”
鸿煊抬起了头,“我知道你是谁。”
伯武惊云眨了眨眼睛,“我也能猜到你是谁。”
见鸿煊保持沉默,伯武惊云便开口继续道,“黄金楼楼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日前往黄金楼,恰逢遇到了一个闹事的少年。那日,黄金楼楼主心情尚好,便陪这个少年玩了一把。结果是和局……想必,你便是那位少年。”
“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竟然还记得。”鸿煊苦笑。
原来,自己与圣零鹭泽的相见,有人比他鸿煊记得还清楚。
“黄金楼楼主一向讨厌小孩子。他更不可能抽出时间来专门陪一个小孩子。”伯武惊云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下来。
鸿煊眼角一弯,似在微笑,“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刚刚还要救我,给我戴上口罩。如果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沉溺于这些罂粟中,闻到上瘾、不可自拨,也许你会少一个情敌。”
“情敌?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鸿煊转身,走出了开满罂粟的花丛。一言不发。小六与匪我绍玉见鸿煊离开了,便跟了上去。伯武惊云一点也不诧异鸿煊的反应,他拍了拍手,侧边的绿林里便走出来数十名一手持钢刀,一手持火把的士兵。
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掩藏埋伏得这么好,连鸿煊都没有觉察出来。鸿煊诧异地站在远处,只见伯武惊云挥了挥手,众士兵便弯腰用火把去点燃罂粟丛。
鸿煊忙朝伯武惊云喊道,“等一等,为什么要烧掉?”
惊云转过头,看见了鸿煊竟然还没有走,不由得微微一笑,“不能留。”
“不可以烧!”鸿煊蹬了蹬脚,声音又提高了几度。
这句话果然让众人停止手里的动作。连伯武惊云也被鸿煊的激烈的反应吓住了,只是不相干地表面浮着客套的商人标准的微笑,“不知小朋友有什么话要说?”
鸿煊往前走了几步,问,“这个岛是你的?”
“不。”
“那么,你没有权利去动这里的一草一木。这是最基本的教养。”鸿煊直勾勾地盯着伯武惊云,脸色坦然,眼睛里却流露着骄傲。
伯武惊云听出了鸿煊口中的讽刺,暗自感喟着面前孩子的骄傲,“我只是受人嘱托。”
鸿煊冲口而出,“谁?他有权利动用这里的一草一木吗?”
伯武惊云没想到鸿煊竟然会如此执着于这一片罂粟,他根本没有同鸿煊争执的意思与想法,更没有那个精力。他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手上的动作不要停下来,“烧了这些罂粟花,别愣着。”又对鸿煊说,“是黄金楼楼主的吩咐,难道……他没告诉你吗?哦,我忘记了,他根本不喜欢小孩子,当时陪你玩了一把,只是因为心情不错。”
这句话足以挫伤鸿煊的锐气。
他抿了抿唇,不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伯武惊云指挥手持火把的士兵焚烧这片罂粟。火势浩荡,滚滚烟雾。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已经逐渐烧成了灰烬。天空中也弥散着焦味与烟味,鸿煊面无表情地站着,与刚刚激昂的他,判若两人。
“很快海盗就要来了,”鸿煊走到了伯武惊云的身边,不再抬起头,用双眼去看伯武惊云,怕眼神会出卖他,鸿煊又说,“我杀了他们的船长,擅自逃下的船。可否借个藏身之地?”
伯武惊云诧异极了,“难道你没看见刚刚的小木屋吗?就是楼主给你准备休息的地方。”
空地上的小木屋?鸿煊啼笑皆非,若躲在那里,摆明了让人发现。
只听伯武惊云又说,“楼主不让我和你住在一起。因为我……教养不好。”
鸿煊脸上青黄不定,这句话正是刚刚自己讽刺他的说辞。
伯武惊云指了指远处树林端一点小小的红色,“那儿,便是楼主为我准备的地方。”
“我可以去那里坐一坐吗?”鸿煊有礼貌地问道。
“不可以。”伯武惊云回答的也颇为客气,“楼主不让你去我们那儿,因为你还是个孩子。”
伯武惊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在意鸿煊此刻的表情。神秘莫测的媚眼之间笑意冰凉,仿佛能瞬间冻结之前燃烧的熊熊烈火。年轻的侧脸,半明半昧。
当天夜里。
伯武惊云住的小别墅便起了大火。
鸿煊站在远处,静静地观赏着面前通天的火光,屋里的人慌忙逃窜着。鸿煊身后站着后赶来极乐岛的海盗们,各个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哈哈地笑着。鸿煊没有笑,他在等着从里而逃出来的伯武惊云与分开许多天的圣零鹭泽。
鸿煊并不会像很多受伤的人一样,挥舞着双手,做出夸张的动作,说出过分激烈的言辞来自降身份。他只会沉默地进行报复。而对前来追杀他的海盗们,鸿煊花了仅仅一言半语便打消了他们对自己的仇恨,并且鸿煊告诉他们,要想得到金银珠宝,只要烧掉这栋别墅,便能捞到真正的黄金。
没有人怀疑鸿煊的话。毕竟是鸿煊,带领他们来到的极乐岛。
“到时候,不要叫我太子殿下。”鸿煊低声吩咐着身后的海盗。
海盗们喜笑颜开,“是是是。”
只要有金子银子抢,什么事情都好说。
有时候,鸿煊确实很羡慕海盗的世界,目标专一,便可以心无旁骛地追求。而鸿煊的世界,已经开始动摇了。也许是因为突然对圣零鹭泽动了爱意,亦或者圣零鹭泽已经踏入了自己的世界。
鸿煊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笑意于唇边一闪即逝,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闪过一丝细微的风声。
“谁?!”鸿煊何其敏感,转头朝身边的黑暗看去。
是这么熟悉的气味,深深一闻,也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息。鸿煊讶然,蓦地感到被一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搂入了怀里。鸿煊脸色一冰,便听到了圣零鹭泽低沉的嗓音传入自己的耳中,“你看伯武惊云不顺眼?”
鸿煊一怔。
圣零鹭泽又问,“烧他的房子?”
鸿煊侧过了脸。
圣零鹭泽笑容随意,“不过一个奴才,你何必这么动怒?”
鸿煊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来啊,把伯武惊云架起来,先抽五十鞭子,再烧死。”
话音刚落,圣零鹭泽身后便不知恁地出来数十名身穿夜行衣的侍卫,双手握拳领命后,瞬间消失。不过眨眼的功夫,鸿煊便听到远处烈烈燃烧的房屋处,传来了吃痛的叫声。
鸿煊皱了皱眉,闭上了眼晴。
圣零鹭泽朝后继续吩咐道,“把他的嘴给堵上。”
瞬间,便听不到伯武惊云的哀号。
“鸿煊,”圣零鹭泽摸了摸鸿煊的纤腰,柔声说,“你这几日,瘦了这么多。”
第120章
就在这时,圣零鹭泽身后又跑来一个黑衣人。浑身上下带着烟火的气味,仿佛刚刚是从烈火里钻出来。鸿煊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向来者。
黑衣人朝圣零鹭泽鞠躬敬礼,“启禀楼主,火势太大,若再不开始灭火,恐怕会殃及到别处。
“让它烧着。”圣零鹭泽说。
黑衣人一愣,道,“是。”
便欲转身离开,随后却被鸿煊唤住。鸿煊说,“把火给灭了吧。”
圣零鹭泽将唇凑到了鸿煊耳边,轻轻勾起唇角,声音温柔,“烧光整个岛,只要你开心。”
“够了!”鸿煊猛地推开了圣零鹭泽,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与圣零鹭泽划开一道距离后,鸿煊转身对身后还在观望的海盗们下了灭火的命令。就在自己也打算跑去参与灭火时,又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圣零鹭泽附加道,“你偷走了我辛辛苦苦画的地图,私自前来极乐岛,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圣零鹭泽一把扯住了鸿煊的手臂,“不偷走地图,你将地图交予那海盗头子之后,你已经没有了这场交易的筹码,鸿煊,你以为你还会像之前在船上一样,有好日子过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至少不要让我画图画得这么辛苦!”
圣零鹭泽毫不费力地将鸿煊拉入怀里,声音瞬间温柔了下来,低声喃喃道,“那半个月,你天天在朕的身边画图,不似春宵,胜过春宵。”
“我不画图,照样可以天天陪你。”
“你若不画图,便没有理由整天到晚呆在朕的房间。那样,朕即便有八只眼睛,也不能保证没有闪失,你就别人给带走了。”
“圣零鹭泽,你的说辞永远也说不完。”
圣零鹭泽微笑,“鸿煊,朕提前来到极乐岛,已经探明了极乐岛的地势与情形。”
鸿煊冷哼,“放开我。先去灭火。”
无论鸿煊怎么挣扎,圣零鹭泽都没有松开擒着鸿煊的手,他俯身将脸凑到了鸿煊面前,看着他如蒲扇似的羽睫在通天的火光的照耀下宛若蝴蝶的翅膀一般,妩媚而招摇。小脸愈发的消瘦,已经从男孩转变成少年的年龄段,喉结已经明显起来,在白皙优美的脖颈中心一起一伏。脸颊上棱角开始分明,下巴愈发尖细,脱离了之前的圆润柔软,俨然变成了属于少年的刚劲与锋芒必露的架势。
果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已经十几天没有见过他,鸿煊身体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快。
圣零鹭泽俯身用唇去亲吻鸿煊的喉结,用舌轻轻地触碰着滑动在优美颈项上的柔软。鸿煊呜咽了一声,便停止了挣扎。他连饭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