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负责命园使徒指导的圣导师一见到多瑞,惊讶的眼眸一下子转为冷静内敛的徽笑,";多瑞,你迟到的老毛病经过这段日子不见,还是没有好。";
";抱歉,圣导师。";
圣导师点点头,向着一旁说:";艾默使徒长,你还有时间在这边吗?我相信九塔大的指挥区,应该很忙才是。";
艾默一行礼说:";您指点的是,恕我失陪。多瑞尼斯……";转头正想叮咛几句地张开口,被抢先一步地回答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瑞笑着说:";我不是孩子了,不会特别记恨找人家麻烦的。不会为难那两个见习生。";
";那就好。";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剧烈的晃动,伴随巨响爆裂声,轰然一束火光突兀地衡破蓝天,浓浓的黑烟不断地自九座天塔处上窜。
";怎磨一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每个学院内众多的使徒们也陆续仓皇跑出来。
艾默与多瑞尼斯对视一眼,迅速地采取行动,往九塔天奔去。
那副景象除了惨烈外,大概没有别的言词可以形容。
赶到现场的人几乎都看傻眼了。
正确地说是目瞪口呆,手足失措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平和忙碌的天界中也不曾有过如此重大的事件,让多数的人一时间都冻止于原处,只能仰望着倾圯倒塌的高塔,以及下陷破裂的地面呈现出来的巨大黑色漩涡。
空间裂痕所产生的风洞现象,不停地把许多来不及闪躲的人往内吸去,失叫求助的声音亦不绝于耳。
多瑞尼斯想也不想地就施法布下结界,脑海中的仅有想法是不能再让人掉入漩涡中,而艾默也在同一时间做着与他同样的动作。
可惜的是他们的力量似乎帮助不大,不论他们多么努力尝试着弥补那巨大的黑暗,但空洞却不断蔓廷扩张,像个张口的怪物吞噬着破裂的空间。
";不行……光靠我们……";耗费所有心力的多瑞,不过几刻就汗如雨下。
艾默也好不到哪里去,额上渐渐冒出细小的汗珠,判断再这样下去自己与多瑞也撑不了多久,于是他严调厉扈地怒吼道:";其它的人,没空给你们继续发楞了,还不快点把力量集中起来!";
这一叫,叫醒如梦初醒的人,他们慌张地聚起微薄的力量,环住了空洞的四周,企图将空洞给阻挡在他们两人创造出来的结界内。
点点滴滴的,来人的努力似乎终于有所成,空洞没有继续再恶化侵蚀
";不要停!";艾默自然而然地担当起领导的角色说:";那里还有漏洞,你们两个人过去补。你,去把年幼的见习生们带走,别让他们接近结界,小心掉下去。另外,派人通知混沌天那边,要他们尽速加入封锁黑洞的行列。";
有他一丝不苟的指挥,组织活络地动员起来。
多瑞尼斯感叹于他冷静镇定的态度。
光是这样布着结界,他就连说话的余力都没有,更别说要以脑袋思考,而艾默还能思及他人身上的行动,这不能不让人钦佩。
";多瑞、艾默!";从另一座塔上赶到的邔浚叫喊着,迅速分担他们的工作,一边说:";斐尔圣战使与契夫圣法使也都赶过来了,上神正在修复错误的指令,他赞扬你们的表现,说你们做得很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多瑞隔着距离高喊问道。
";某位瞌睡的法使不慎触下繁殖的指令,在尚为净化的炼炉中,导致塔内迅速升高压力,无法负荷地空间炸裂,在本界与下界中产生裂痕坦白说上神此刻也是分身乏术,大家都要小心,别被吸入它界去。";一边出力,邔浚也竭尽所能的回答问题,向来内敛平和的脸蛋,此刻满怖生死攸关的肃杀。
问题有多棘手,不用讲也知道。多瑞咬牙,假使天界有裂痕的是被下界的察觉,第一个不会放过这机会的,就是
";不必担心,我们不会给魔界人入侵的机会。";艾默心有灵犀的向他说。
多瑞扭曲唇角一笑。但愿如此。
";呀!";
一声童稚的失叫,让他们慌张地抬头。
从报废的塔顶钻出一张小小的脸,年幼的预备校生摇摇晃晃、孤单的被遗忘在那儿。
";艾默,这儿交给你了!";
多瑞迅速地朝结界内冲去,反应不及的艾默迟了一步,眼睁睁地看他只身深入险境。
";混账,多瑞尼斯!你";
无谋、太无谋了!内心焦急不已,偏偏艾默此刻动弹不得分身乏术,他不但要维持住自己的力量不分散,还得兼顾被多瑞丢下的遗缺。这鲁莽的家伙,奋不顾身去救人,根本没有想过万一他被吸人黑洞,该怎么办!
";我去跟着他!";
邔浚叫着,以眼神传达要艾默将多瑞交给他的讯息,幷说:";这边不能没有你,所以多瑞的安全交给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跟着跃身进入那被结界围起,正掀着磁风乱场的漩涡里。
";一切就有劳你了。";艾默对着知心好友的背影低语。
有细心谨慎的邔浚在,多少令他安心些。望着他们两人在黑色旋风中,努力撑起自己的保护网,一步步地往废塔顶端前进。仿佛经过漫长、永恒的一刻,他终于看到多瑞与邔浚平安无事地穿越过最危险的黑漩涡上空,进入废塔的门内。
成了,接下来只剩把小孩子带回来而已。
千万不要再让我冒冷汗了,多瑞尼斯!差点半条命都被你吓光。艾默凝视着彼端,心底默默地说:你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意义有多大,远超过那个愚蠢、无用,不会保护自己命的小鬼。
";啊,救到了,太好了。";
旁边的赞叹声,以及如雷掌声与欢呼响起,将艾默拉回现实。
那孩子已经捉到了多瑞伸给他的援手,正要从他身处的塔顶窗口要下来时,颤抖的一只小腿忽地一软,住外滑落底下就是强风呼啸吞噬的恶洞。
众人齐声惊叫。
第四章
艾默张大眼,活生生恶梦在面前上演。为抢救那孩子,多瑞奋不顾身地扑上前去,捉住他的脚踝,整个人反而随之跌落塔顶,眼看他与那孩子都要坠人黑洞被吸人不知名的时空漩娲,作宇宙游魂时,一双手如同救命之绳的系住了他们!是邔浚。邔浚紧紧握住多瑞的脚,企图将他们一起拉上来,连连尝试了两三次,都徒劳无功。不行,太重了。手臂像要脱臼断裂似的,还是无法起把他们成功地拉上来。";邔浚,别试了,连你也会力气用光被我牵连下来。不要紧,你只要把我的脚用力往旁边甩,我会把小孩子丢入塔内安全之处。你就可以放手了。";
";不。";邔浚蹙着眉说:";一定有好法子的。";
";相信我,没别的法子了。";
有。有其它的办法。只是这么做,会让多瑞尼斯很伤心吧。但,至少这么做会百分之百的确保多瑞尼斯与孩子的命。总比牺牲了多瑞尼斯,也不一定能保证孩子也获救要来得可靠多了。
就这么做吧!
他拆卸下自己身上的长腰带,绑在多瑞尼斯的腿上,然后说:";闭上你的双眼,多瑞。";
";你在打什么主意,邔浚?";
";别问。照作就好。求你。";
还不知邔浚打定什么主意的他,无奈地应他所求。";……我闭上眼睛了。";
邔浚将腰带的一端绑在自己身上,一端绑在多瑞尼斯的双腿上,测试过打的结够牢固后,他抽出一把小刀放在掌心然后说:";我数到三你就可以睁开眼了,多瑞。记住,我是自己选择这条路,你无须为我担负什么。";
火速冲向另一头反方向的窗边,邔浚大喊着: ";一、二";
同时心中的不安累积到顶点,多瑞也大叫着:";邔浚,你到底在说哇!";
一股强大的拉力把多瑞与那孩子瞬间往上提到顶点,多瑞反射的勾住那腰带,藉反弹力回到塔内,就在他带着那孩子气喘吁叮的回头,被切断的另一端也绷地弹回他的视线中。
多瑞疑惧的瞪着那断掉的彼端,眼睛不信地瞠大。
不……不会吧?
";邔浚?";他人在哪里?
";邔浚!";他们是怎么被拉回来的?是谁拉他们回来的?为什么邔浚不见了?
";邔浚";
冲到另一端窗口,攀着窗户往下狂吼着好友的名字,谜题解开了,邔浚往在另一头的窗边跳下,好利用自己当成重石,拉他们上来,甚至为了防止过大的张力会把他们一幷拉下这一头,竟先自己把系命的腰带给切断了。
望着下方早已不见人影的黑色漩涡,多瑞尼斯征仲地,跪在地上。
谁来告诉他,谁来说这只是一场恶梦?
脑海拒绝接受发生在眼前的残酷事实,多瑞尼斯只是不断不断地喊着好友的名字,喊得声嘶力竭,喊到了其它人劝阻他,要将他从塔上带离,他都不愿意接受的疯狂反抗着。
最后不得巳,艾默只好先击昏了他,再将他带走。
『软弱的男人』
好冷的寒风。
又是这样的季节了。
明知道只是气候的假像,明知这点寒风实际上幷不存在,至少这些气候既不会影响生活的舒适度,更不会造成命园中的生命繁衍迟缓,那么如此寒冷的风也没有存在的理由。没有存在的理由,却还是能感受的";寒冷";,说来说去,也许是自己的心情使然吧?
自己内心,始终是寒冷的。
关上窗子吧。
假如也可以这样关上自己的软弱,有多好。
关上软弱,就可以坚强了吗?辨不到吧,我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坚强。
不,错了。不是失去,而是我所有的坚强,都植人了我的希望之子体内,我孕育的另一个";我";。此刻不在";我";身边的,另一个";我";。但";他";已经被我拾弃,被我背叛,也许到如今,";他";已经不是";我";,而";我";也没有资格去认";他";。
剩下的,只有软弱悲伤的我而已。
命之续
生命在时间与空间的洪流里,脆弱得连浮萍都不及的渺小脆片,滚落于黑暗的漩涡,被撕裂、分裂、扯散、拼凑。
记忆,夹带着断层
坠落到无底的溧渊。
";这是什么东西?";
伸手不见五指的冥夜,出出淡淡的琥珀光辉。
";嘿……真是有趣……这该是天上掉下来的『幸运』还是『不幸』?";
薄簿的唇,冷酷的开阖着,雪白至透明的肤,好看俊美的一张脸但又给人一种惧怕接近的感受。
";你,知道自已发生了什么事吗?";
冲击加同强烈的闪电,雷亟,一闪而逝。
疼痛!头痛愈演愈烈!
";瞧你这脸懵懂无知的模样,可怜,想必是连自己从何而来、怎么来到这儿,都不复记忆了。不过,比起连命都丢了也不知道的亡者,你起码还捡回了一条小命。就算少点记忆,也是幸运。只是被吹到这种地方来,遇上我,不知是你的幸或不幸了。";
冰冷的指尖,被碰触到的地方灼热的烫着,被冰灼伤了。
";见你如此可怜兮兮,我就捡你回去吧。虽然没有养过这么新鲜的宠物,养一次看看也无所谓。";
恐惧在透明无色的眼瞳中如同一滴纯黑墨汁渐渐渲染,丝丝的渗透、占领、扩散。
";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无法抗拒这朝他伸出来的手,被动地跟随。
失去了好友的踪迹,接下来多瑞尼斯留在天上界的日子,几乎是与沉默寡言的状态中度过。
那是桩意外。悲剧的发生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中,自然也不在任何人能掌控的范围内。那么,上神也不能挽回吗?修补起时空序列的破洞,曾经发生过的事就可以被遗忘了吗?谁都不敢去碰触,悲剧自然就消失了吗?
什么都作不到,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别说了。
无言的缄默,没有人去询问也没有人要碰触,那些被卷入悲剧中的人们的命,就像是不小心被划上句号的错误曲段,硬生生被抹煞、被消失了。
多瑞尼斯无法谴责同伴们选择忘却的逃避方式。
碰触到不愉快的,令人伤心的话题,跳跃过去而不直视它的方式,早已被这个世界所允许。带着伤口的生后方式不是充满善、美、愉快的天界该有的。不背负过去的罪恶与伤痛的生活,企盼获得宁静的魂魄,将双目从丑陋、不快的事件移开,只要专注于眼前的平静祥和就好了。
这种作法没有错,不能以这样的态度面对这个问题的他,才是这天界中的异类,有问题的是他。
沉默地把悲伤锁在口中,以热辣的酒佐味,含在齿间咬碎后一幷吞下。多瑞尼斯的酒量也日益增加了。夜半时分,一人离群独饮的他,静静地咀嚼着,以好友不幸的遭遇换来的侥幸保命背后,属于残存耆的自责。
为什么要为了我而牺牲自己!你真是个笨蛋,邔浚。
我和你不一样,即使被卷进了时空的缝纫中,撕裂威为四分五散的魂魄,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哈,恰巧相反,少了我,天上地下无不太平才是!没有了我,那恶鬼也无从再以赌注要胁上神,契夫也不必再为我伤脑饬。我才是那个该被漩涡吞噬的人。
然而你却……
";多瑞尼斯。";半掩的房门被推开,踩着静寂的脚步,高大的身影遁人。
啮咬着指尖,他知道艾默来了,可是他不想在这样的时刻面对任何人,无言地转头面对着墙壁,囚禁起自己的视线。
但艾默不容拒绝地,伸手扳过他的肩膀说:“不要用这样的态度,把所有的人都排除在外,我无权干涉。可我不会袖手旁观你采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多瑞尼斯!";
啪!地打掉他的手,多瑞尼斯剔透蓝眸迸射强烈的叛逆火花,";不要烦我,艾默,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抬杠。";
";你不只是没有心情,你是整颗心都不见了。";
";真好笑,假如我真的整颗心都不见了,反倒能乐得轻松些。偏偏不是,我才无法……";哽咽在喉中的名字,刺痛着多瑞那无法忘怀的名字,此后也会一直哽着他的心灵。
";你想说邔浚的事,是吗?";
多瑞尼斯恶狠狠地瞪视了他,撇开头不语。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丈默摸摸他的头发说:";所有的人都接受了事实,你没有必要耿耿于怀啊。";
";是啊,我就是不懂,我就是无法学会,怪我劣等吧!反正我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天上界度过,所以我学不会你们的『豁达』看法。我无法不去思考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要他有获救的机会,为什么不能尝试去救他!";多瑞尼斯想起当自己企图与上神争谕这一点时,被其它人拦阻的情状,一股热泪不禁上涌。
";所以我不是解释给你听了?这与救或不救一点关系都没有,命运脱轨的机率,恰巧被邔浚碰上了,那么这就是他的命运。";
";说得好,那换做今日掉入漩涡的人是我呢?我也就会如此被拾弃了。";多瑞尼斯抱着双膝,将身子蜷缩起来。";欸,我被拾弃是理所当然的,反正哪一个地方都不是我的归处,天界或魔界,对我而言都一样,而我在天上界也没有什么贡献,拾弃也无所谓吧。邔浚呢?他总不一样吧!就当是救回一个未来能为天界做许多事,甚至是下代的次主,尝试一下派人去寻找,不是很理所当然。";
";这跟身份有何关系?";艾默蹙起眉,";跟你讨论这件事,似乎是白白浪费时间了。";
";既然如此还留在我房中作什么,门在那儿,请自便。";多瑞尼斯一扭头,撤底的忽视他的存在。
艾默掐紧了拳头又松开,";你何必如此固执。";
";很抱歉,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脾气。";
";明知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钻牛角尖,还是不肯从悲伤里走出来,有意义吗?忏悔过去发生的事,能挽回些什么?你以为这种结果就是邔浚乐意看到的?看到你为了他要与全天界的人都闹至反目成仇?好象我们没有和他一起掉入黑洞,是全天界人的错?";
";你知道吗?";多瑞尼斯泛着冷笑,缓缓地回过头,他挑衅地看着艾默说:";你这种该死的冷静分析态度提醒了我,你的确不愧是这天上界的优等生,上神眼前的头号红人。像你这种人哪能理解我的想法,又凭什么评断我的行为背后的意义。你根本不懂我,去吧,别再烦我。";
几近决裂了。
明明身在触手可及的空间,横互于彼此间的鸿沟,却胜过天界与魔界的距离。两双眼眸互不相让的凝视着对方,激烈的角力着,然而谁也动弹不得,无法从这泥沼般最恶劣的冰点气氛中脱身。
言语徙增裂痕,一旦动手动脚也许会导火引爆不可收拾的后果,所以艾默既无法开口,也不敢动手。
那么,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了。
艾默紧闭上双眼。
那张精致端整,被称之为造物主最精湛杰作,憾动人心美丽容貌,飘着淡淡的寒意,薄唇紧抿地竭力在隐忍着什么想说的话似的,转身作势要走。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