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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千金小姐就可以随意侮辱人吗
“宇宙中的黑暗帝国召开会议，宣称新一轮星球大战即将开始。
黑暗战士携带毁灭地球生物的各种病菌纷纷飞向地球。
恐怖笼罩了地球。动物王国紧急召开圆桌会议，制定反黑暗计划，一致推选吉雅勇士为保护地球的卫士。
可爱的吉雅勇士手持卡宾枪，将新型抗菌素射向黑暗战士，果然威力无比。
黑暗战士溃不成军，逃离地球。
吉雅勇士微笑着道出：吉雅菌素，消灭病毒没商量。”
叶紫晶的广告创意为“星球大战”，旨在推出卡通形象的吉雅勇士，通过具象的吉祥物形象树立产品形象……这个创意不但通过了德瑞公司的内部审议，并初步被吉雅生化公司认可。
“好样的，好好干。”刘主任拍拍叶紫晶的肩头，由衷地夸赞一句。
三位男同胞满脸羞赧，灰溜溜地蜷缩于各自的角落，生怕被老尼姑揪住尾巴，借题发挥，肆意报复。
主任走后，三人原形毕露，大模大样地互相调侃、贬损一通，却也纷纷向叶紫晶表示了友好的恭祝。
“叶紫晶，恭喜你，这次算是老大哥让你，下不为例噢！”刘江挺起胸膛，有板有眼道。
“承让，承让。”女孩笑容可掬。
“自古道：‘好男不跟女斗’，我廖俊生自幼饱读诗书，深明古训，自当遵从。”男孩笑着握住女孩的手：“紫晶，真的很棒吔！”
“谢谢。”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阴老九吴汉维摇头晃脑地拖长声调：“地气使之然，由来非一朝啊！”
“明白，明白。”叶紫晶掩口而笑。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刘主任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办公室，犹如千里传音：“叶紫晶，你要提防眼前这些丑陋的中国人。”
男同胞们面面相觑，脸上均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狼狈相。
叶紫晶甜甜冲站在门口的刘主任一笑。
叶紫晶很感谢这些同事，是他们让她在这座囚徒之城中体尝到了快乐和温暖，她的心血没有白白花费心血，努力终于得到了认可和尊重。
一踏进胡家大门，叶紫晶就后悔了，万万没料到千惠也在这儿，不过，这又有什么奇怪呢？千惠早晚是要嫁进胡家的，此时此刻的千惠也端出一副胡家准儿媳的架势！
“胡伯伯、胡伯母。”叶紫晶放下手中的水果。
“叶小姐，你怎么能带香蕉看望老人啊！”千惠看一眼桌上的袋子，尖声叫起来，“胡爸患有糖尿病，不能吃糖份太高的水果。”
叶紫晶有些难堪地看一眼胡伯伯，不知该说什么。
“香蕉是买给我的。”胡伯母替紫晶解了围。搞不懂，好好的儿子怎么会迷上这种狐狸精呢？脸蛋子是长得不错，但透着股邪气，再看她那身装扮：深绿色半透明上衣，深咖啡色齐脚链长裤，深咖啡色长筒皮靴，头发也被染成了深啡色，站在那儿，活象一个女妖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紫晶，听启凡说，你工作干得很出色，他们公司的广告是你创意的。”胡伯伯慈祥地望着故友的女儿。
“创意是勉强通过了，不过还得修改，距离最后出炉的广告片还差的很远呢。用胡伯伯的话说，就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叶紫晶谦虚答道。
一席话逗乐了一室人。
“紫晶，我还说什么时候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为我们的产品赋予的灵性创意。”胡启凡探过身体，替叶紫晶斟满茶。
“那哪是她的创意啊，分明是有人暗中协助，盗取他人果实。”千惠狠狠白胡启凡一眼，再也忍不住满腔的妒恨与怒火，阴阳怪气插上一句。
自从叶紫晶踏进门，千惠就认出了这个胆敢在商场顶撞她的女人，同时也记起了她电话里的嚣张。哼，瞧她那副穷酸张狂样，竟然勾引胡启凡勾引到家里来了。启凡八成也是昏了头，竟会被这种急于攀高枝的女人迷住，忘了自己的身份。
“住嘴，千惠。”胡启凡斥责一句，近来千惠时常无理取闹，变得异常歇斯底里和不可理喻。
叶紫晶笑笑。千惠是个漂亮女孩，很时髦也很前卫，不过这是基于她不开口的前提。
“紫晶，最近有没有和上海的姑妈通电话？她那边还好吧？”胡伯母摸摸叶紫晶柔软的手。
“我们经常通话，她很好，和您一样总对我不放心。”叶紫晶乖巧地回答。女人啊，过分张扬实在不讨人喜欢。
“听启凡说你在家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胡伯伯严厉地批评道。
“下次不敢了！”叶紫晶顽皮地吐吐舌头，缩缩脖子，活象一只好看的洋娃娃。
“你什么时候去那妖精家的？你还骗我说没去过。说，你们还干了些什么？”听到此话的千惠又冲胡启凡轰炸起来。
千金小姐总是可以随意侮辱人的。叶紫晶十分不快地想到，同时强饮下一口茶水。
胡启凡涨红了脸，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到颜面尽失，不由怒火上冲，忍无可忍地叫道：“够了，”又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指门外，冲千惠喝道：“你走，马上就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启凡。”胡伯伯严厉地提醒儿子。
千惠大哭起来，边哭边跺脚：“胡启凡，你够狠，当初追我时你是怎么说的，现在有了新欢，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启凡，你赶紧打发她走吧！”胡伯母痛心疾首地说：“我早说过，我家供不起这养尊处优的金佛。”
千惠尴尬之余羞愤难当，狠狠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叶紫晶，所有的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心头。没有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千惠是典型的新新人类，做事从来只凭直觉和个人喜好，对责任和义务的理解形同白痴，对自己充满强烈的自恋，对快乐和物质享受毫不迟疑地照单全收，对他人没有丝毫的怜悯和顾忌。她有的只是简单的喜怒哀乐，简单的爱恨情仇。
“不要脸的臭妖精。”千惠咬牙切齿地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径直朝叶紫晶脸上泼去。
叶紫晶来不及躲闪，茶水溅了满身。
“你放肆。”胡启凡大叫着扑过去。千惠灵巧地闪过，继而又狠狠朝叶紫晶挥去一记耳光……
叶紫晶偏头躲闪，千惠手掌打了个空，但长长的涂有心情指甲油的指甲却划过叶紫晶的右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叶紫晶本能地捂住了脸。
“把这个疯子赶出去！”胡伯母忍无可忍地下达命令。
胡启凡把千惠拖出了胡家。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胡伯母忙不迭地替叶紫晶擦拭身上的水。
“没事吧？紫晶。”胡伯伯有些无力地呼唤她。就在他的眼皮下，故友的女儿受到了侮辱。
“没什么。”叶紫晶从呆怔中逐渐清醒过来，抓住了胡伯母忙碌的手，尽量宽慰他们：“真的什么，我没事。”
“紫晶。”
“什么都不用说，胡伯伯。”叶紫晶惧怕听到老人的内疚，她不想用泪水扰乱他们的心，“您说过，人总要学会受委屈，否则长不大。”
叶紫晶擦干身上的水，执意不肯吃晚饭。她不想因为她的存在，破坏胡家晚餐的气氛，尽管这已成为事实，但她不想让它更糟。
叶紫晶走出胡家，走进寒冷的冬天。
于浩风下意识地将车停在他们上次相遇的车站，已过了叶紫晶下班的时间，此刻的她也许早就钻进暖烘烘的被窝了吧！于浩风还是决定呆一会儿，独自呆一会儿。
叶紫晶踏着夜色徐徐走进他的视野时，他不禁吃了一惊。
“紫晶，”于浩风扔掉烟头，低喊一句，她看起来十分疲惫，还有些忧伤。
叶紫晶笑笑，示意看到了他。她真的很累，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她几乎穿越了大半个西宁城，一步步从胡家走到了这儿……
叶紫晶习惯于用走路排遣忧闷，走得很累很累，走到累得走不动，这样，就可以倒头睡去，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面对，一觉醒来，就是全新的一天。
“怎么了，紫晶？”
于浩风的话像探进窗口的鹰，狠狠地啄了她一下。每次见这个男人，他都会这么问。‘怎么了，紫晶。’‘有事吗，紫晶。’好象认定她会受到某种打击，某种伤害。为什么，他要关心她？为什么，他要这么问？
叶紫晶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将头抵在他胸前，任由冷风、夜色包裹住他们。她疲惫得一塌糊涂，只想紧紧靠着他。
于浩风没有再问，轻轻拥住她。这世上会有什么人伤害她，那么可爱的洋娃娃？一直以来，于浩风都不甚明了自己对她的牵挂，这一瞬，他忽然明白了，他想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和打击！
“我很累，真的很累。”叶紫晶嗫嚅一句：“可是我爸让我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他是对的。”于浩风不由自主地拥紧女孩。
“可我太累了。”
“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于浩风的心有些乱。如果可以，他希望替她永远承担一切，毕竟他是个男人，毕竟他比她强壮。
“十年前，那个黄昏，你打走了大块头，我哭了，希望你不要走，可你还是走了。”叶紫晶轻轻用头碰碰他肩头，像是要让自己醒过来，“以后也一样，你还是会走。”
“紫晶……”
“送我回家吧！”
于浩风将女孩送至楼下，目睹她消失于楼口。站在楼下，他希望看到她窗口亮起灯，可他什么也没看到。他知道她哭了，一个人躲在黑暗中哭泣。
于浩风重新将车飙向街头，心涩涩地酸楚。
一个人，如果想一心成就自己，就会患得患失，背上包袱，从而干事时缩手缩脚。
于浩风想要干一件大事，可是他又无法摆脱对这个女人的牵挂，他的心有些摇摆不定。许多年前，当他萌生干大事的念头时，同时也在心上种下了对那个洋娃娃的牵挂，它们常常同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此刻，于浩风突然明白了，他也许是为这个女人而萌发的干大事的念头，也许他是想干一件漂漂亮亮的大事给这个女人看。当矛盾不再成其为矛盾时，于浩风开始心安理得，他应该对她好一点。
第11节：黑暗让人变成鬼，白昼让鬼变成人
于浩风将车驰向自己的酒吧，决定犒劳一下自己难得的忧伤。喝醉了就什么也不用想了，他的世界早已远离正常人的生活。他们这群人不会讴歌自由真理，不会聊谁谁生了孩子，谁谁评了职称，谁谁又离了婚等文明琐事。黑暗就是海洛因4号，令人欲罢不能。黑暗让人变成鬼，白昼让鬼变成人，不论人与鬼，他们最生动的交谈只有一句：“哇，那个家伙在床上真是酷毙了，功夫绝对一流。”满世界都弥漫着酸腐味，满世界都是擦过屁眼与精液的卫生纸。有人视他们为跨掉的一代，是叛逆，是另类，是新潮派，于浩风不认同。在他看来，人只是一块臭大便，用再多的鸦片、夏奈尔5号香水也不顶用，然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叶紫晶看成一块大便，除了她，除了她之外，所有的都是臭大便。
“那天，我挤上一辆公共汽车，被挤到一位孕妇身边。她的肚子吃力地顶在车廂门口。天啊，我竟然看到那只肚子在蠕动，好恐怖哟！”
于浩风走进酒吧，经过几个看起来无比清高、美丽的女人身边时，听到了一个女人的高见。他撇撇嘴，再次应证了自己观点的正确。生命，制造痛苦的生命最酷毙！
“风哥。”光头见到于浩风，一向凶悍的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微笑。
于浩风挥挥手，稳稳扎进沙发，一双长腿架上桌面时踢倒了许多酒瓶。他掏出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支香烟。他只抽三五烟，不像其他人，只要是好烟，他们都抽。
“打架了？”喷出口烟，于浩风注意到刀疤脸上的伤。
“被狗咬了。”刀疤狠狠吐出几个字。
于浩风用眼角余光瞟一眼刀疤，似笑非笑道：“你不招惹它，它怎么咬你？”
已有年轻的小姐主动钻到于浩风身边，象只猫又象只豹。听到此话，周围的女孩们全都笑开了。于浩风随手撩动女孩的长发，全然未觉察到冬子的消失。
“风哥，阿B那小子简直不知死活，竟跑到咱们地界拆台。”刀疤谄媚地笑道。
于浩风漫不经心地吸着烟，不置可否。
“要不要放出话去，吓吓这小子。”刀疤再续一句。
“让光头去办吧！”于浩风推开女孩，坐正身体。“今晚不醉不归！”
光头心领神会，叫来罗红，低声吩咐。
酒，液体大麻，源源不断地供上来。于浩风一概不拒，一次次地举杯、碰杯，觥筹交错，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
罗红担忧地看一眼于浩风面前为数不少的酒瓶，试图劝阻，却被光头挡了回去。他一拍罗红的肥臀，狂笑道：“去拿酒，骚娘们。”
酒，毫无节制地被输送到不同的胃中，可碰的杯子越来越少，刀疤等人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片酒醉的狼藉。
于浩风头靠在沙发上，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
光头喜欢用目光捕捉风哥的举动。他崇拜的这个男人不简单，有种残酷的魅力，不仅能吸引女人，也能吸引男人，可是他看不透他，他只是他的老大，除此，他就一无所知。
于浩风乱着脚步站起身，摇摇晃晃踱出酒吧。他从不在酒吧过夜，从不和任何人厮混一夜。
6
胡启凡心情复杂地看着叶紫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两周前家里发生的事情仍记忆犹新，千惠的野蛮、缺乏教养令他汗颜，歉疚与尴尬令他害怕面对叶紫晶，可是私下里他又欣喜能接近她……他没有看错人，叶紫晶的创意方案得到了公司领导层的一致认可，连当初反对让这样一个本地小公司接案子的人也极口称赞他有眼光，力排众议地为公司做出了贡献。接下来的广告制作顺理成章，叶紫晶作为广告公司方面方案实施的负责人，忙着制作三维动画片、联系摄制、聘请配音师等一系列工作，由于工作上的任何进展都需及时向他这个吉雅总经理反馈，因此近来二人接触频率很高。
“紫晶，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谈完公事，胡启凡拦住神色匆匆的叶紫晶：“我还未学会吃人呢。”
叶紫晶看到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暗暗好笑，她的忧患得失仅限于一时、片刻，时限一过，便是漠然。灰姑娘在没得到水晶鞋前尚不知尊卑贵践，她能忍受就因为她压抑她的feeling（感觉），可是叶紫晶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豁达。她希望他放弃他有过的想法，人一旦觉得没有了机会，没有适当的选择对象，就会选择忘记。叶紫晶不认为自己会爱上胡启凡这类男人，一句话，她对他完全没感觉。
“我又瘦又穷，榨不出几两油水。”叶紫晶接过胡启凡递来的茶，啜饮一口。跑了一天，真有些累了，她让自己舒服地靠进他办公室宽大的真皮沙发。
“别光顾休息，回答我的提问。”胡启凡注视着女孩的倦容。
“什么？”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胡启凡哭笑不得。
“只听有关创造财富、体现价值的事，其他的免谈。”叶紫晶高高悬起免战牌。
“那就从宏观方面谈谈我这个人。”胡启凡嘴角抿起一道弧线。
“有眼光、有魄力，是个出色的管理型人才，吉雅的栋梁，国家的精英。”
“太敷衍、太笼统，拜托你认真点好不好？”胡启凡用笔敲敲桌面，不满地抗议：
“紫晶，说真的，你怎么看我这个人？”
“我觉得，”叶紫晶掉转目光，审视胡启凡片刻，清清嗓子，指手画脚道：“你应该是品位相当不俗的金领一族，休闲时读爱伦&8226；金斯堡的诗和博尔豪斯的小说，租包厢看特吕弗和黑泽明没字幕的碟片，听肖邦和拉赫马尼洛夫还要讲版本，思索图森为什么泡浴缸，布拉斯为何成为自杀女郎等问题……”
胡启凡笑着扑倒在桌面上，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嘛，真够绝的。
“还要谈下去吗？”叶紫晶依旧一本正经：“总之一句话，你这个男人酷毙了。”
胡启凡知道，这是21世纪最风行的时髦语汇。
“我算服了你，叶紫晶。”胡启凡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无话可说。”他又在心里补充一句，你真是又损又绝。
“好吧！”叶紫晶拍拍沙发扶手，“既然胡经理已无话可说，我也可以重获自由了。”边说边站起身，抱起文件夹，背上坤包。
手刚放到门柄上，胡启凡的声音传了过来：
“紫晶。”
“又有什么事啊！”叶紫晶无可奈何地转过脸，胡启凡啰嗦得可以去竞选加州第一夫人了。
“我不会认输的，我不会轻易放过你。”胡启凡双手抱于胸前，信心十足地微笑着。
叶紫晶有几秒钟的迟疑，继而便拉开门，走出Office—door（办工室门）的瞬间，她扭过脸，表情严肃的说道：“老兄，不要太顽固，那对你的心脏没好处。”
胡启凡呆在了办公室，像尊石像。
已过了下班时间，策划部的人早走光了。减少体力、精力透支是无产阶级新近推行的纲领。“你付我十美元，我卖你十美元的力。你若不知足，请把Money掏出来。”叶紫晶为自己倒一杯开水，耳边闪过廖俊生“杰出”的策划语，笑了。
她必须把胡启凡指出的几点不足尽快弥补修改过来，今天的事今天做完，这是她一向的做事习惯。叶紫晶有时也觉得自己过于沉重，过于认真，也许背负的传统在做祟。很奇怪，少年时，她是典型的反传统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