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厮和我乃是同乡,我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日二房去了碧水筑,发现范姨娘有喜了。打算明日请大夫来把个脉,然后将此事禀报给老夫人。”
甄瓶儿气得浑身发抖,拿起手边的茶杯便冲着绯巧扔过去。
哐啷一声,杯破茶溢。碎瓷片飞溅而过,在绯巧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绯巧捂着额头,吓得不敢说话。紫鹃一脚踢开绯巧,骂道:“不识相的东西,瞧你惹得奶奶那么生气。这无用的东西,还不滚出去。”
绯巧就着心窝口被踢了一脚,只觉得五脏六腑如有刀绞,喉口一股腥甜,生吐了一口血出来。
紫鹃俏脸上略带惊色,原本杏仁一般的眼睛吓得瞪得老大,结结巴巴道:“奶奶,奶奶。绯巧,绯巧,她吐血了!!”
甄瓶儿正在气头上,满脑子都是那范贱婢怀了孩子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这边,怒道:“反正是奴才烂命一条,死了便死了,有什么稀奇的。赶紧叫她滚,免得死在我们这里,惹了晦气。”
几个粗使婆子架着躺在地上去了半条命的绯巧给架着抬了出去。紫鹃担忧的看着甄瓶儿,想要劝慰却不知如何劝慰,只好道:“奶奶,不过是个胎嘛。您只消一根手指头都将这孩子给粉身碎骨连灰都不剩。”
“你懂个什么?”甄瓶儿一个巴掌将紫鹃打得咧咧切切倒退了两步,眼冒金星,脸立刻就想吹气球一般肿起来了。
甄瓶儿气恼的与其说是范氏有喜,倒不如说是自己不能生。她嫁过来三年多了一直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这个不能下蛋的母鸡成了这家里最没用的。吃了多少药,拜了多少佛都不管用。眼看着容颜一天天老去,若是在这相府没有个依靠,她今后的人生可见是晚景凄凉。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她虽然心中痛苦万分,却不能将他处死!
嗯哼!那范氏有这个胆量怀,就要看有没有这个胆量养了!!
三十 请君入瓮
更新时间2012…2…23 19:00:48 字数:3052
第二日,荣瑾起了个大早,特意穿了陪嫁时一同带来的描金刻海棠金鹧鸪袍子,头上簪了三支芙蓉富贵钗,配上一个双刀髻,衬得人华贵大气。这一套衣服可是花了大价钱做的,单是衬裙底的三十二颗珍珠都颗颗价值连城。这本是用来荣瑾新妇回门那一日光耀门楣的,只不过荣瑾嫌它太过招摇,才换了一身正红的缎织袍子。今日穿起来可见富丽。
胭脂帮荣瑾簪上最后一支步摇,起身退开几步,看了看,满眼钦羡赞道:“多好的衣服啊,奶奶为何不早拿出来穿呢?”
红玉听到这话,忍不住撩开百花帘,探进来瞧,乍一见,似是惊鸿一瞥,美艳绝伦,惊呼道:“莫不是我看错,是画里的神仙出来了?”
荣瑾掩嘴轻笑:“就是会哄人。嘴里吃了蜜一般。”
胭脂赞完,却心生不解。二奶奶一向喜素雅,为何今日穿得这般庄重,像是有什么大喜事发生似的。不由道:“奶奶,今日可有喜事?”
荣瑾原在摆弄珠翠的手顿了顿,反问道:“我瞧着像是有喜事的人么?”
胭脂使劲点了点头。荣瑾鼓捣半响,终于将额上的那枚芙蓉金钿固定成自己喜欢的形状,转过身嘴角微微勾起,缓慢却不失力道一字一顿道:“是啊,今日便是有天大的喜事。”
胭脂只觉得这一瞥像是摄了魂魄一般,那般睥睨天下,似是将人生死都洞察了一样,心中不禁起起伏伏,像是落在了无尽的潮水里不知深浅不得进退。
时过半响,只听见荣瑾远远唤一声:“胭脂,红玉。我们走,去栖霞居给母亲大人请安。想必她今日定会很高兴的。”
胭脂忙定了定心神,跟了上去。
栖霞居今日可是热闹。早早的便是宾客盈门,连一向寂寂的松子林都比往日来得热闹。一路上各房各家的丫鬟都纷纷聚集在门口,瞧着这冬日里虽说是满园凋零,却人比花娇,春意更浓。
杏儿和冬儿远远的便瞧见了那一抹正红色的身影,身姿娉婷,莲步袅袅,让她们两人也不禁心生仰慕。何时她们才能得这般仪态,让人不禁心生臣服呢?
杏儿走前几步,做万福道:“二奶奶,还请移步这厢。”说着,为荣瑾引路往一处东边一处屋子走去。
打帘丫头撩起帘子恭敬的垂首。荣瑾越过两个丫鬟,走入内室,只见座上早已坐了三个人。
“嫂嫂,今日打扮得真是漂亮,晃得我都有些睁不开眼了呢。”说这话的正是三小姐孟若兰,欢欢喜喜的迎上来。
她绕着荣瑾周身大量一圈,频频点头,眼中半是羡慕,半是惊艳,“嫂嫂的娘家不愧为江南首富,但是一件对襟广袖秋海棠袍便已经是这么不俗,想必定是珍宝无数了。”
荣瑾欠身谦和道:“三妹说笑了。左右不过是压箱子的老货,今日瞧着高兴,便穿上,也好让大家都喜庆喜庆。”
“这么说来,嫂嫂今日是有喜事给大家说了?”说罢,孟若兰似是有意一般看向正独自坐在角落里黑着一张脸的甄瓶儿。
甄氏想必昨晚定是气得七窍生烟了吧。据那敲更的小厮说,巧惋阁昨夜是一夜无眠,灯火点到大天亮。里面还时不时传来女子愤恨的叫喊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呵!光是放了个消息就这么大动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表嫂有什么喜事,我倒是也想听一听。”孟婉君侧身插话道,随即冲着荣瑾和孟若兰各行了一礼。
一向不参与孟家家事的表小姐孟婉君似乎今日也格外的关心。荣瑾见她目光一刻不离的看着自己,似是十分在意这件事情。
荣瑾心觉疑惑。孟婉君何故如此紧张与这件事情?瞧她眼神闪烁,神色拘谨,似乎像是惧怕什么一般。让人深感不解。
“这个喜事定是要当面告诉母亲大人,让她老人家先乐一乐的。表小姐不如再耐心等等。”荣瑾说罢又冲孟婉君复又一笑。
孟婉君只觉得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惊得脸色纸一样的白,失魂落魄的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一旁坐着的甄瓶儿咬碎银牙,拳头握得死死,手中丝巾早已被抓得皱皱巴巴的。
荣瑾见孟婉君亦是双拳紧握,似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隐忍痛楚一般,心中疑窦更胜,便多留了一个心眼。
没一会儿,孟老夫人便从外面进来了。秀娟服侍老夫人先行解了裘皮风衣,又搀扶着先坐了下来,从内室抱了一个手炉放到老夫人手里。
孟老夫人刚一坐下,便指着荣瑾道:“方才在外面就听见你的说话声了。在说什么竟这般高兴?”
孟若兰亲昵的跑到暖榻上偎着老夫人小儿女般撒娇道:“母亲,只瞧见嫂嫂一个人,连若兰都不顾了。”
孟老夫人一听,哈哈大笑,抚着孟若兰的鬓边道:“真是长不大的孩子,这般小气的话都说出来了。让你的婉君妹妹看着都笑话。”
孟婉君羡慕道:“我若是可以,倒也想同若兰姐姐一样依偎到母亲怀里呢。”话了又不免惆怅道,“只可惜我母亲远在开封,要相见怕是难了。”
孟若兰见引得孟婉君思母之情,忙自道:“呸呸呸,都是我的不好。让婉君表妹伤心了,真是罪过,真是罪过。”
“大好的日子何必说些不开心的。倒不如说说今日荣瑾怎么穿得这般端庄。我一进来,还未是哪家的媳妇生得这样标致呢?”孟老夫人方才不见,如今仔细打量荣瑾这一身,似是眼前一亮,不免夸赞。
孟若兰接口道:“母亲不知。嫂嫂今日有喜事要想您禀报呢。”
荣瑾微微侧目,只瞧见右下方的孟婉君整个人绷得僵直,暗咬粉唇,眼神深沉得让她都有些犯迷糊。
“是什么喜事啊?”孟老夫人期待的看荣瑾,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了。
荣瑾郑重其事站起来,跪下行了齐眉大礼,谦恭有礼道:“恭喜母亲,贺喜母亲。再过不久,您便又要做奶奶了。”
孟老夫人大喜,忙不迭将荣瑾扶起来,摸着她的肚子道:“你倒是让人欢喜,这么快便有了消息。”
孟若兰也道:“怪不得嫂嫂穿得这般红艳了,原来是喜得贵子啊。”
荣瑾睖睁半响,忙摆手道:“可不是我。可不是我。是范姨娘,昨日她身子不适,我便去见她,请了郎中来瞧说是已经两个月了。恭喜母亲,大房长子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孟老夫人一听不是荣瑾,先是有些不甚高兴,可一听长房长子后继有人,心中更是不胜欢喜,连连道:“好,好。真是极好的事情。在宝儿六岁诞前出了这样的喜事,双喜临门啊。家中许久不添丁了,难得大房有孕事,我今日便要去白马寺还愿。真是祖先庇佑啊。”
孟若兰方才还是满面笑容,一听范氏有孕,脸即刻沉下来,再也不发一言。
甄瓶儿的脸色更臭了,像是叫人踩了几脚一般,自顾自起身道:“母亲大人恕罪。媳妇今日乏了,先回去了。”
孟婉君见甄瓶儿要走,忙也起身道:“二伯母,婉儿也先行告退了。”
荣瑾见孟婉君似是心中大石落地似的,全然没有方才的忧虑。心中笑道,也是个奇人。
银瓶崩裂,红梅缠颈瓶被高高举起,又重重抛下。今晨新折的红梅花枝也被扔在地上。空气中尚留有一丝冷冽的清香,却很快叫一人给全数扫尽。
巧惋阁内,不住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夹杂女子哭声。
女子似是砸红了眼,也不论三七二十一,靠手边的便砸,一边砸,一边还忍不住骂骂咧咧的骂开了。
紫鹃心想这么个砸法也不是办法,左右都是房里东西。大爷若是回来自然又是一顿吵闹。心想一鼓作气,冲过去抱住那正在发狂的女子,连声道:“奶奶,息怒啊。奶奶息怒啊。”
“这么砸也不是个办法啊?若叫老太太知道说您不识大体,背地里指不定那小贱人如何笑呢。”紫鹃拉着甄瓶儿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倒了杯茶递给甄瓶儿道,“奶奶,消消气儿。”
甄瓶儿一把夺过那茶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完了,还是不解渴,又自行倒了一杯,道:“你说得对。我怕她什么,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个妾。”
话音刚落,只听见外面小丫头禀报道:“奶奶,范姨娘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说要搬进巧惋阁来了。”
“什么!?”甄瓶儿“啪”的一声放下茶碗,怒不可遏道,“她竟有胆来,我倒要让她看看我甄瓶儿岂是好欺负的!!”
说着,甄瓶儿叫上几个护院小厮怒气冲冲的直奔巧惋阁门外去了。紫鹃急得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将这些人全拦下。只可惜拉了这一个,走了那一个,结果谁都没劝着,反倒被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望着越走越远的一群人,紫鹃一跺脚,赶紧追了上去,一边跑一边叹道:“冤孽啊!都是冤孽啊!”
三十一 甄氏真威武
更新时间2012…2…24 19:01:03 字数:3078
甄瓶儿风风火火的冲着巧惋阁的圆拱门外走去,远远的便瞧见范春儿带着碧水筑里的几个小丫头提着包袱行李站在门外边。
范春儿多年被欺压,见到甄瓶儿煞气十足的往自己这里走过来,一时间吓得只往安倩的身后钻。
安倩瞧不惯范春儿这般懦弱,心里想着,自己可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来的,师出有名,她甄氏若是敢拦,就和她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看老夫人是站在她这边还是站在这个肚子里没货的甄氏这边?
“哟,这大老远的不住在你哪小破楼里,跑到我这院子里做什么?”甄瓶儿人还未到,便即刻发难冷嘲热讽,“怎么的,仗着个肚子就敢来巧惋阁作祟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范春儿被说得小脸煞白,吓得只敢躲在安倩身后呜咽。
安倩也不示弱,挡在范春儿身前,反唇相讥道:“我们奶奶自然是不比大奶奶尊贵。可是,就好在人贱好生养。三年前那一个没了,如今又有了一个,哪像大奶奶那么金贵,嫁过来六七年了,这肚子里别说是孩子了,连个响屁都没有过。”
甄瓶儿被戳中痛处,心中原本那一簇小火苗霎时化为熊熊怒火,将心中理智焚烧殆尽,声嘶力竭道:“反正,今日有我在,姓范的就别想踏进这巧惋阁一步。识相的就快些滚,否则便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罢,喝道:“来人给我打,打得她们一路回到碧水筑为止!!”
一众护院得了令,便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人声嘈杂,有几个鲁莽的小厮已慢慢向范姨娘逼近了。碧水筑的小厮丫鬟霎时便鸟作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眼见着几个大汉正往此处迫近,安倩心一横,索性豁出去,梗着脖子道:“这可是老太太吩咐。您胆敢动我们奶奶,不要命了!”
几个家丁各自顾望一眼,心中倒有些不确定起来。
甄瓶儿见几个家丁怕事了怯怯不敢再往前一步,更是生气。“好啊,好啊。我如今也叫不动你们这帮狗奴才了。你们不动手,我自己亲自动手。”她劈手夺过一人手上的责杖,登时的便往范春儿身上招呼去。
紫鹃好容易赶过来,见自家奶奶高举责杖,正对着范姨娘的脑门劈去,一颗心都吓得都要蹦出来了。这一棍子下去还了得!!三步并作两步生挤在了范姨娘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甄瓶儿气得早已是眼睛发红,哪里还收得了手。一记闷棍下去,紫鹃应声倒地,额头血流如注。安倩哪里见过这等血淋淋场面,尖叫一声也厥过了去。范姨娘胆儿小,顿时便哭开了。
人群霎时炸开了锅,叫大夫的叫大夫,通知老夫人的通知老夫人。人人乱作一团粥。
和巧惋阁相比,沁春园便平静得多了。
日上高头,撒至室内。屋内一个妙龄女子正执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的手在字帖上学字。
女子纤细的手教导孩子如何握笔,如何使力,如何做到收放自如。不一会儿,雪白的宣纸上便落下一个宝字。如此三四回,那小童板着一副大人模样一本正经道:“你先放手。我自己来试试。”
女子含笑松开手,那孩童尚未长大的小手有些吃力的握着毛笔,一笔一划有模有样的也写了一个宝字出来。女子大喜,猛一把抱住那孩童。那孩童被抱个满怀,臭着一张脸,奶声奶气道:“你这女人还不放开我。难不成想掐死我?你这恶毒的后娘!”
女子连忙松开手,慌忙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孩童浑身上下,确定没伤着他,这才松一口气道:“宝儿,当真不乖。罚你今日写一百个字。”
孩童一听要写这么多字,登时小脸便皱做一团,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正在这时,室外的门霎时便被打开了。跑进来一个头梳牛角髻,圆脸大眼的丫头。只听见她满面是汗,上气不接下气道:“奶奶,不,不好了。范姨娘,范姨娘,她小产了!!”
“小产便小产呗。紫鸢姐姐,你慌个什么劲儿。”说话孩童正是孟嘉宝。他瞥一眼紫鸢,不作理会,镇定自若的接着练字。
紫鸢还想说什么,荣瑾以手比了一个噤声,转身笑着对宝儿道:“你且乖巧,我去看看你范姨娘便来。”
孟嘉宝不说话,只是低头专心练字。见宝儿心无旁骛,荣瑾随着紫鸢这才走至室外。
刚关上门,荣瑾便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儿?”
紫鸢将自己听闻的一五一十的都说与了荣瑾听。荣瑾听罢,心中是五味陈杂,又喜又悲。
紫鸢却是神色凝重,方寸大乱道:“奶奶,这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你说若是让大奶奶知晓了是您让她们主仆而入搬到巧惋阁的闹上门来,可如何是好?”
荣瑾气定神闲道:“你以为甄氏现在还有这个能耐翻天么?老太太最重视的就是子嗣。相府一直香火不旺,早一辈只有孟大爷和二爷两个,如今大爷虽成亲多年,但膝下一直空虚。二爷也只有一个宝儿一个孩子,孟府好不容易有了喜讯,倒叫甄氏一棍子给吓没了。虽说,打死个奴才事小,可没了孩子。你想就是老太太,老太爷能放过她。那大哥能放过放过她么?”
紫鸢听了自家奶奶一言心中虽说安稳许多,却愈发愧疚起来,捂脸哭道:“奶奶,紫鸢当真是个坏人。这孩子在阴曹地府里定是要恨我的。”
荣瑾见紫鸢如此,心中也不免愧疚。甄氏此次算是被重创了,要想恢复恐怕还需时日。六岁诞没有了大房一众人的阻力,她就好办多了。可是,另一方面,她也对范氏心存歉意。虽说,她一早知道范氏此次的胎是保不住的,但是真的轮到自己亲手害人的身后,心中难免害怕。
紫鸢如此,荣瑾亦是如此。
“好了,好了。”饶是荣瑾心中也是自责不已,但还是不忘安抚紫鸢。她解释道:“范姨娘这次的胎保不住,也不全是你我的缘故。范姨娘面色发青,印堂略有乌黑的迹象,乃是中气不足,自身调理不得当的缘故。恐怕她自那次小产之后,身子就未全好。母体不强健,孩子必然也是孱弱的。更何况她住在碧水筑,长期受寒风侵蚀,邪风入体,这孩子早有滑胎之象。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况且这件事情本就是我吩咐你去做的。错在我,而不在你。”
荣瑾这么说不仅是开解紫鸢,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范氏这一胎能制住甄氏,赢得孟时后对自己的怜惜之情。日后在家中的地位定是不同往日了。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个破釜沉舟的好方法。
紫鸢哭道:“小姐,不要这么说。若真有罪过,紫鸢愿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