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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嬷嬷心中暗自捏一把冷汗。薛府本是由长房当家做主,二房三房都服服帖帖的。一来是长房乃是嘉庆公主,身份尊贵,而来薛家注重礼教长者为尊。现在,嘉庆公主去了。家中管事的位子空了出来。二房三房都有心于这个位子。于是更加争执不断。原本着今日孟府来人能帮三奶奶撑腰。没想着宫中皇后派了人来慰问,立刻便将三奶奶的气势比下去了。三奶奶如何能不恼火!阿弥陀佛,她今日恐怕是少不得一顿训斥了。
房中红叶正在做白花,见孟氏气冲冲的进了屋子,赶忙倒了茶。孟氏拿过杯子,刚一碰唇边,便怒得摔了茶,道:“怎么这么冷?红叶,你个骚蹄子是想故意想让我得病不是!”
红叶连忙跪下,惶恐道:“奴婢不敢。”
“别以为你的小心思我不知道。平日里涂脂抹粉总在正儿面前转悠。前几日,还老得正儿到我跟前来要你。你个小贱人,别的没学会,狐媚子的功夫倒是学了个一流。怪不得是那阁子里卖出来的。”孟氏越说越气,心中又想起自家儿子比起二房的儿子总逊色一筹,生生将错处全归在眼前这个低着头颤颤惊惊的丫鬟身上。
红叶被这般一说,眼中蓄泪,暗咬着银牙。她家中穷苦,父亲好赌,欠下巨债,赌场人牙子见她姿容清秀,便哄她那赌徒父亲将她给买入妓院。她才十一岁,未得年纪接客,鸨母让她先做了丫鬟。后来,遇上三爷将她赎出来,本来是打算送到抚远将军府。后来,因将军府大喜作罢。她这才留下来做了三房丫鬟。原本,家中丫鬟只要不签卖身契,便是外生子。到了年纪就可以放出去配人。可她被卖入妓院,签了卖身契,这一世都是奴籍。就算是嫁人都只能当个贱妾,任人买卖。这便是她心中的一颗刺。如今让孟氏在提起,她更是羞愤欲绝。
孟妈妈见红叶脸色不对,连连帮劝道:“奶奶何必和这个小蹄子置气。奴婢见老夫人对奶奶您还是多加照顾,连外面的几个庄子大半都是由您管理的。奴婢想,奶奶未必失势。”
孟氏一听,脸色缓和不少,道:“那是自然。忠国侯府怎么说也和孟家是三代世交。嘉庆公主真论起辈分来还得叫我一声小姑。那沈氏说到底不过是个偏房带过来养的。再说了老太太最看重出身,哪里能让那庶女掌权。”
孟妈妈见孟氏转怒为喜,便附和道:“奶奶说的是。今次还有孟二少奶奶一同来。老奴瞧着挺是乖巧。”
孟氏想起荣瑾那不谄不媚,略带疏离的眼神,不由冷笑道:“不过也是个沈家的种。和二房是一个门路的,有什么好说的。瞧见了就心烦。呆头呆脑的。她娘也是个不受宠的,要不然怎么会被嫁到了江南做平妻。”
孟妈妈听了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真是说多错多。陪一副笑道:“奶奶说得是。”
孟氏又是一阵骂骂咧咧。房里好一会不得安静。在外洒扫的顾婆子听了,忍不住碎嘴道:“这大冬日里还这么大火气。怪不得生得儿子也是这般火燥。”说着,便对着尚且年幼的巧儿指道:“你瞧瞧,不过是隔了一堵墙。对头那处哪里想我们三房日日吵闹。二爷虽然不好官场,但至少夫妻和睦。哪像这边,三天两头的就嚷嚷着要休妻。”
巧儿是今年新进的丫头,分配进了三房,正在顾婆子手下做个洒扫丫鬟。新进来的丫鬟如同初生羊犊子,眼里里还没有大院里的风霜。听到这里,也不由的顺着顾婆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霜白的墙壁下放满了密密麻麻的盆景。乌瓦叠叠,映得墙越发雪白。两扇红木窗子。老远似乎就能听见里面的嬉笑声。
巧儿一时失了神,心仿佛都飞到了那温暖的大屋子里去了。
顾婆子瞧见她脖子探得老长,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讽道:“再瞧,你也不过是个低等丫鬟。那件屋子哪里是你这样的人能进得去的。做人最要紧的是知命。”
不料到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声音道:“我倒是觉得人定胜天。妈妈,你认为如何?”
巧儿先前黯然的眼神霎时又明亮起来,转而往向来人。云髻斜梳,白花侧贴,美目含秋,小巧的脸,精致的眉,乍一见巧儿还以为自己遇见了九天仙女娘娘。更不得见的是她那身上优雅从容的气势,虽不着珠饰却让顾婆子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荣瑾本是想来问安的,论辈分三奶奶是她的姑婆,做晚辈的若是不来,恐她心疑她有异心。出门之时,庆姥姥特意指点,孟氏最喜争强好胜,若是先给二房去问好,三房必回为难与她。而且,二房是娘家那处的人,她已是出嫁,自然从夫,绕过辈分先建三奶奶也未尝不可。
紫鸢捧着礼盒,见那婆子愣愣的盯着自家主子看,劈头盖脸道:“呸,个不长眼睛的。到是长了狗胆了,我家奶奶也是你能随便瞧得的。还不快行礼。”
顾婆子这才慌张行礼,告罪道:“老奴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竟不记得主子。实在该罚。”
巧儿早是三魂去了七窍,战战兢兢道:“奴婢知罪,请奶奶饶恕。”
荣瑾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们是姑奶奶房里的人,有什么打紧的。倒是我的婢子不懂事,竟让你们受惊了。”说罢,回头冲着紫鸢瞪了一眼。
紫鸢立刻奄了脸。顾婆子小心道:“敢问这位哥儿什么府上的?好让老身有个禀报。”
紫鸢冷一张脸道:“劳烦妈妈禀报相府来人求见。”
顾妈妈得令,一溜烟就跑了。只剩下巧儿为紫鸢和荣瑾引路。一路上紫鸢还是板着一张脸对着巧儿。荣瑾拍了拍紫鸢的手道:“别吓坏了姑奶奶房里的姑娘。你这一张臭脸,就是再好的礼也成了晦气了。你若是不想跟着来,便回去,省得惹事情。”
紫鸢一听,霎时慌了神,连忙道:“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千万别赶我走。”
荣瑾见她如此,便戳了一下她的额角道:“你这个脾气何时才能改一改呢!”她虽然不是真正的荣瑾,但是在来的三个月里,眼前的这个丫头帮了她不少的忙。先是陪着她瞒天过海,接着又得为她处处筹谋。若说荣瑾从前是什么人都信,孤身一人前行。那如今,她也算是携着紫鸢两人一同在这孟府大院里摸索打拼了。方才那些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的气话,紫鸢脾气扭,若是顺着她,只能恶化。少不得教训。
巧儿见这主仆两人,全无尊卑,亲昵若姐妹,不由心生羡慕。
荣瑾扫过她心生羡慕的眼睛,不由了然,只是淡淡道:“快些带路吧,姑娘。”
巧儿连忙低头,快步往里走。
紫鸢余光一瞥,瞧见巧儿的宽大的白袍不经意间被风吹起露出一角,心中顿生疑窦。荣瑾见紫鸢正在思量什么,便唤道:“紫鸢,还不快跟上。”
紫鸢连忙道:“是,奶奶。这就来。”说罢,便匆匆前去。
送完礼,又是一番客套,回房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荣瑾草草吃了一顿素,便打算歇下了。正巧,庆姥姥那处来了人请。荣瑾强打着精神,将解下一半的发又重新盘上,换了一身平日里的浅紫色的对襟襦裙,穿上青缎掐花小袄,围了披风,这才出门。
饶是这般,一路行至庆姥姥住的院子,也已经是手脚冰凉。紫鸢好不心疼道:“奶奶何苦去呢?派人打发了,说睡下了便成了。出来不是遭罪么?”
荣瑾摇头道:“你只知眼前,却不知往后。老太太不知为何这三月来对我不闻不问,连半句话都不曾和我说。出门之时,宁愿带长房也不愿带上。我虽不知其用意,可是,家中人依然有了知觉。难道这几个月里,你不曾觉察,房内用度少了许多么?甚至,连有几次,你打算去外面采办也叫甄氏给拿住了手脚么?我没有了老太太做我的依靠,二爷又忙于公务。你我主仆二人必然被那些老家奴欺负。庆姥姥是三代老人,我有幸能得庆姥姥青眼,至少能保得我一时。若是失了她的依靠,你我日子恐怕更加难过。”
到了庆姥姥处,才发现那里早已坐着一名妇人。瞧见我来了,笑盈盈道:“孟二奶奶来的可巧。我们这儿正说你呢。”
银铃似的一串笑声,一双玉手撩起百花帘,从内走出来另一名妇人,穿着华贵,妆容华美,与之相比之前那名妇人就略显朴素了。
“你们这几个夫人,大晚上都不睡觉跑到我老婆子房里来。扰我清净,也不知道照顾照顾老人家。”耳房里传来庆姥姥的声音。
那华贵夫人退后几步,从瑞生家的手中搀过庆姥姥,道:“姥姥,哪里老了?我瞧着怎么还像个二十七八的媳妇呢?”
“去,少哄我!”庆姥姥一甩手,道,“你未出嫁时,便是平城有名的利嘴,红口白牙的能将死人都说活了。”
一众服侍的丫鬟皆忍不住住,纷纷掩面而笑。
一时间房中欢声笑语一片。
十六 夜会薛沈氏
更新时间2012…2…10 19:00:56 字数:3344
“光顾着说俏皮话了,倒将孟二奶奶给冷落了。”说着,坐着的妇人站起来,亲热的拉着荣瑾的手道,“瑾哥儿快来见过大姨母。”
荣瑾见状,心道是眼前那华贵妇人就是薛氏二房,于是便恭敬的行了个礼道:“荣瑾见过姨母。”
那华贵妇人满面欢喜的将荣瑾扶起来道:“哟,我当是谁家的闺女这么娇俏啊。原来是宛梅妹妹生的孩子。”说着,不禁伸手抚摸荣瑾的眉眼,半是感慨,半是缅怀道,“真真和你娘长得象啊。”
荣瑾见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静观其变。沈氏的眼中渐渐蓄满泪水,眼神也越发哀戚,哽咽道:“可怜你娘也是个没福气的人,早早的去了。连女儿福都没享到。”
荣瑾不曾有这身躯的记忆,自然不曾对这身体的生母产生任何感觉。只是见沈氏复杂的眼神,心中有所触动。
另朴素的妇人道:“奶奶,莫要哭了。今日陪着老夫人哭了一日,再哭这眼睛可要受不住了。”
庆姥姥也上前规劝道:“你这利嘴儿,我这厢刚哭完,你又来招我。”
沈氏赶忙收了泪道:“都怪我,一见着亲侄女儿,都忘了。”说着,服侍庆姥姥入了座儿,转身也寻了处位置坐下。荣瑾挨着庆姥姥右侧,之间那朴素妇人恭恭敬敬的站到了沈氏的后侧。
荣瑾略有不解,沈氏指着身后的朴素妇人道:“说起来,还没给瑾哥儿介绍。这是沈姨娘。”
荣瑾点头,那妇人怕便是沈氏的陪嫁了。但凡名门望族娶妻,新娘子都会带一个远方表妹做侍妾,美其名曰,娥皇女英。不过,这家中也少不得陪嫁的受宠,正妻反倒被冷落的事情。想那玉润郡主就是一个。薛家唯恐怠慢了这桩婚事,特意从旁支里挑了一个品貌得当的嫁过去。没想着,玉润郡主生性骄纵,在家无法无天惯了。一出家门,便让那周家大少爷给羞辱了一番。新婚当夜,不去新房,反倒去了小薛氏的房里。这还不让玉润郡主闹翻了天。抚远将军府上每日都是吵吵闹闹的。
眼前看来,这沈氏倒是一把心思缜密,制得住这看起来比她年轻貌美许多的小沈氏。
庆姥姥稍坐了一会便道,自己乏了,先下去睡了。留荣瑾在此处陪沈氏好好叙叙旧。荣瑾自当遵从。
庆姥姥入了里屋,下了帘子。过不了多久,瑞生家的便走出来道:“姥姥已经睡下了。”
沈氏含笑道:“如此,我们便不便打扰了。我和二奶奶去别处说话。”
瑞生家的端的行了个礼道:“使不得奶奶。姥姥,叫我留您和二奶奶在房里睡一夜再走。”
沈氏一听是庆姥姥的意思,也不好推辞,便顺势留了下来。
灯芯噼啪之声,屋内一片昏黄。堂前的那副金碧山水画在昏黄的火光下,模糊不清起来。内室的耳房内,一众丫鬟被指使出去,就连沈姨娘也被屏退。荣瑾大气不敢喘。摇曳的烛火和沈氏眼中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无不昭示着她的将来该是如何的命途多舛。
半响,沈氏收了泪,和蔼道:“瑾哥儿,这些年过得可好?”
荣瑾公式化一般道:“家中姐妹和睦,兄友弟恭,荣瑾过得很好。姨母无需担忧。”
沈氏摇头,眼带怜惜,拉着她的手道:“你不必瞒我。我知道,这么些年可是苦了你了。当年你娘亲早死,我本想将你抱回来亲自抚养的。奈何韩家不许放人。这么些年,你定是受了许多委屈。你实话同我说,韩家大夫人可有克扣于你,怠慢于你。”
荣瑾皆是摇摇头。她总问她那么些年,可她从未过过那么些年,何来跟她说得好坏啊。
沈氏以绢抹泪,抬头欣慰道:“你这孩子真是懂事。不知叫我如何说你好。这样的性子,少不得然人利用了去。”接着,又叹惋道,“原以为,你娘嫁到了外面,你便能远离这纷扰了。现在,你又嫁了进来,少不得要趟这趟浑水。罢罢罢,你既生得沈家血脉,命中也少不得这一关。”
荣瑾越发不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沈氏接着道:“荣瑾,你娘与我情同姐妹。我早已将你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姨娘看来,你这性子嫁入孟家,怕只是惹祸上身。你本性纯良,宁静温婉,怎么能和几个家里的奶奶夫人相斗。这嫁入名门,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四大家族看似和睦,实际上暗潮汹涌。我们沈氏一门,出三位皇后,不为其他,只为当年沈氏祖先曾向先帝立誓终身不涉足朝堂,只做闲散侯爵。而另外三大家族,孟氏与姬氏薛氏联姻。薛氏又与沈氏周氏联姻。姬氏一族近年来渐展弱态,怕是要被在朝中执掌三十万兵马的周氏一族所取代。家族若衰,那其家族的女子也必衰竭。姬老夫人纵使有回天之力,也挽救不及。所以,荣瑾,你得先有准备。孟家过不久,怕是要闹翻天了。”
荣瑾心中犹如煮沸的水翻滚着。她知道现在府中的宁静都是因为孟老夫人压制住了各人蠢蠢欲动的心。一旦老太太失势,第一个闹事的必是大房甄氏。要对抗甄氏,最好的方式就是和沈氏联手。眼前的这个沈夫人就是自己最大的浮木了。
她一定要借助沈氏在家中立足。
“姨母。”荣瑾轻声唤道,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做孟家的主母。”
沈氏瞧她这般,眼神一利,点头道:“好。不愧是我沈氏一族的血脉。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姨母自然帮你。这服丧三日里,我会手把手教你,三日之后,便看你造化了。你且记住,沈氏一族从不认无用之人。”
正在这时,外面有敲门声。老妈子来禀报:“是时辰去灵堂守夜了。”
沈氏见荣瑾面带倦容,便道:“瑾哥儿,你既劳累便不必来了。老太君那里,我会帮你禀报。谅着你舟車勞頓,老太君必不会怪罪的。”
荣瑾咬牙摇头道:“姨母,瑾儿不能不去。薛家和孟家两家息息相关。瑾儿若是得了老太君赏识,日后在四家之中也能说得出话来。”
沈氏大笑:“好。你有这等考虑,我也不便拦你。待会儿,到了灵堂,你记着不少言多看,必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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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内,各房里都规规矩矩的跪着。长房为先,嘉庆公主膝下并无子嗣,唯有一女,赐名玉润,蒙得皇恩,封为郡主。除了玉润郡主之外,在旁还跪着一人,二十左右,刚至弱冠。看其神情,唯唯诺诺,多有闪躲,大约就是薛震的长子。薛氏一门,共有三子。长子薛震,次子薛泰,三子薛克。薛震和薛克乃是忠国侯夫人周氏所生。次子薛泰,则是有一个姨太太所生的。嘉庆公主当年乃是先帝手下最得宠的一个公主,因仰慕薛震才华,自请下嫁于薛家。彼时薛震已经有了妻室王氏。无奈之下,为受君恩,薛震休妻再娶。这王氏倒也刚烈,说什么也不愿意收休书,便三尺白绫吊死在了薛家祠堂。留下一个孩子赐名超,便是如今的长子了。
次子薛泰常年戍边,因而不得回家。二房之中便只剩下沈氏做主。之间那处坐着两女一男,皆是容貌俊美之辈。年幼女子头簪百花,梳一双环望仙髻,青黛如描,一双大眼咕噜噜的转着,煞是可爱,想来应是沈姨母的二女儿薛瑜。年长的女子梳着普通的妇人头,容貌自然不比年幼女子出色,只是神情紧绷,正是荣瑾在偏厅处见过的薛蓉。最后便是沈姨母的儿子薛瞻,他神情冷峻,俊秀的脸庞下一双眼睛宛若黑暗里的一把出鞘的刀,泠泠的泛着光泽。
荣瑾瞧着那男子,似乎又记起了那个让她难以忘怀的前世。她的丈夫也有着这样一双眼睛,丹凤眼,眼角略扬,看似风流,却专情霸道。
沈氏清咳一声,拉回荣瑾的思绪。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已经嫁人的妇人,这么直盯盯的看着陌生男子,是有失妇道的。她随同沈氏一同走进灵堂,侧坐一旁。
刚一入座,孟氏便冷讽道:“二奶奶好大的架子啊,是得了老夫人的特令了么。大家伙都来了,怎么偏就你得迟个一炷香。”
沈氏刚要开口,荣瑾便抢先道:“姑母,请息怒。倒不是二奶奶的过错。庆姥姥年纪大了,吃不消这么晚起来。荣瑾便请二奶奶帮着去老夫人那处禀告一声,由荣瑾来替着。一来二去,耽误了二奶奶的时间。若是要怪,姑母就怪我吧。”
孟氏见荣瑾出面,自然也不好再追究,只好悻悻作罢。
沈氏对她露出欣慰一笑,荣瑾只是点头示意。她早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