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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文系列)宋家玉话(宅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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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我奉大王之命,暗查登徒子贪赃受贿一案,这些嫁妆极有可能就是赃款。”

结果不言而喻,这也就是为何李寡妇出来时脸色铁青的缘由、也是为何李寡妇如此惜财也不遗余力地赶紧奉还嫁妆的原因。没有谁愿意和贪官悭吝之人沾上半丝关系。

不过,聪明如宋玉,自然知道这话讲不得,不然以登徒小姐的性子,今晚自己是安生不得了。于是,宋玉摆手道:

“其实也没甚。不过说来,我倒想起件事。”

“何事?”转移话题成功。

“官服落入水缸你觉委屈,可比起我,真是好了许多。”

“什么意思?”

宋玉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拉近登徒尔雅悄声道:“其实……《登徒子好色赋》真的不是我写的。”

尔雅闻言目瞪口呆,“你胡说!”

“真的!虽然当日我在王宫中的确有反驳登徒大人,但成文者却是——”

“谁?!你倒是说啊!”

宋玉又把声音压低三分,“是大王。”

“!!!”

其实楚襄王是个聪明人,他知此赋一出,登徒子定因声誉家事忙个不休,这样就能有效地减少他“谏言”的机会,故此,一场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登徒尔雅狠狠呼了两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可是——

“我和你拼了,楚……唔唔!”后面的话在宋玉及时阻止下,没有说出口,是以,一场被人误解有人造反的惨剧幸运地没有发生,而另一边,王叔和奶娘坐在偏厅一边饮茶一边唏嘘。

“造孽啊造孽。”

“少爷日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王叔:“奶娘,难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奶娘撇嘴:“少爷是我奶大的,我能不知道他那点心思?那官服明明就是他自己丢进水缸的,就是为了演场苦肉计给我们看,等所有人怀疑少奶奶的时候,他再出来英雄救美,以此博得芳心,然后恳求少奶奶留下来打理家事。”

“嘘!噤声。你就不怕被别人听去。”

奶娘再次唏嘘:“少爷以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求观音娘娘饶恕啊。”

王叔摸摸胡子,咂巴咂巴嘴道:“别求了,这么多年,奶娘你看苍天饶过谁?”

“啊,那你的意思少爷以后——”

“自作孽不可活!少爷这不是已经遭报应了吗?”

奶娘狐疑:“怎么说?”

王叔道:“少爷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把官服丢进水缸却没料到当晚你和祺安会把另一套官服也洗了,无奈之下穿了一天湿衣服,你也知他极怕冷的。还有,你真当刚才大夫走后他是烧傻了才不说话?少爷他是在肉痛汤药钱哩!”

奶娘听得连连颔首,最后诺诺道:“啧,这就才真应了说书先生的那句话——猜中了结局猜不到过程。”

唔,苍天饶过谁?宋玉,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第十三章

登徒尔雅雷厉风行。既然答应了主持家务,首先就从根本的东西抓起——财务。粗粗翻了翻宋家账本,尔雅嘘了口气,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管家。

“王叔,这就是宋家所有的账本?”

王叔福了福身子,“少奶奶,全在这了。”

尔雅转转眼眸,手托香腮:“刚到宋府见此萧条状况,我道大哥大嫂离世,你们变卖田地才如此。现在看账目,怎么全是些陈年旧帐?”而且,还全是些收不回来的陈年旧账。

宋府的情况并没有尔雅想象中的糟糕,除了楚襄王在帝都赏赐的一亩良田,宋府的家产基本都在宋玉的老家——鄢(今宜城)。鄢城乡间除了有宋府的住宅,还有田地数亩,不过嘛,每年真的收到的租金却是少之又少。

尔雅打着算板道:“帝都的良田租金要供宋泽宋钰上学堂、又要打理府里的家用、吃住,宋玉那个傻子自己的俸禄再拿出去应酬应酬,别说有余了,还要倒贴。这种状况下,大嫂怎么没想过好好打理一番老家的田地,若这部分租金收上来,府里何至弄得这么恼火?”

奶娘端着茶正从外面进来,凑巧听见尔雅的话,登时嚷道:“哎哟喂,少奶奶你有所不知,前两年我们老家发了场大水。”

“大水?”

王叔把茶掺个八分满,颔首道:“是极,大少奶奶是个菩萨心肠,那场大水后,别说交租金了,我们以前的许多佃农颠沛流离,就连衣食都成了问题。大少奶奶因为收账的事情下去过两次,但帐没收到不成,还反赊些钱财出去救助。”

王叔接着道:“那时府里靠着少爷的俸禄和大王赏赐的良田还能撑上一段时日。后来,大少爷、大少奶奶相继离世,少爷便把仅有的一些积蓄拿出来办丧事,这么一折腾,自然捉襟见肘。”

登徒尔雅鼓大眼睛,身体微向前倾:“这么说,这些烂帐有两年没收了?!”

王叔踌躇:“收还是有收的,但是极少。”

尔雅敲敲桌子,“如果真的那些田地收成不好,大嫂难道没考虑过全部变卖,然后重新在帝都置办田地吗?”

奶娘叹了口凉气:“谁道不是,不过少爷不同意。”

“??”

“少爷说那是宋氏的老根,拔不得,不然死后无脸面对宋氏祖先。”

登徒尔雅闻言登时无语了,读书人就是讨厌,那股酸腐味老远就能嗅到。什么老家、什么落叶归根都能得瑟死人。

奶娘和王叔对视一眼,才道:“如果……有人能劝动少爷,或许宋府还有救。”




天凉好个秋,泡澡入美梦。

时至初秋,夜来凉风竟也伴着几丝寒意。饭后,小病未愈的宋玉便吩咐奶娘把汤水抬进自己屋里,准备趁着还有些低烧好好泡个热澡,然后上床裹被睡觉。可惜,天不从人愿。

这边宋玉正洗得欢畅,就听外边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响动,一转身,阵阵凉风已经窜进屋,随之而来的,是银铃的笑声:“宋呆子,我有话给你说。”

宋玉来不及任何动作,登徒尔雅已在屋内站定,并……目瞪口呆地盯住自己。宋玉本就低烧未退,再加上此一幕,秀脸霎时躁红。原指望尔雅有些廉耻,见此情景能自动退出房,谁料对方却是依旧愣在原地不动,甚至从初来乍到的惊愕转变为饶有兴趣地打量自己裸 露在桶外的上胸。

宋玉嘴一瘪,顿时有种被强 奸的感觉。慌忙捂住胸口啐道:“看什么看,出去!”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为什么进来都不敲门的,还有……他明明记得自己有关门,她是怎么进来的?

念及此,宋玉不禁又扶额嘀咕句:“不愧是登徒子的女儿,色性难改啊——”

这边登徒尔雅进门见春光乍泄,也被大骇一跳,反映过来正欲抬腿鼠窜,却一个不小心听到宋玉这句不轻不重的自语,登时又住了脚。

“你说什么?”

宋玉暗叫不好,摸鼻子讪笑:“没什么。你在外边等我一下,我穿戴整齐就唤你进来。”

登徒尔雅微眯眼睛,邪笑出声。你以为有些话吃了能吐吗?既然宋呆子觉得我色性难改,那就色给他看咯。于是,某人媚笑往前:“原来相公在洗澡,怎么也不通知妾身一声,我好过来给你擦背嘛!”说罢,威胁性地往前跨了步。

宋玉哀嚎着想逃,可身子凑起两分又立即坐回木桶,悲催的,他未曾想过会有女色狼突然窜进来,衣衫都扔在床上了。要他光溜溜一条从登徒尔雅眼前鼠窜,他做不到。

尔雅其实也有些小紧张,账本握在手中被汗渐渐浸湿,但此刻见宋玉如此滑稽动作,反倒玩心大气。

“哦,难不成你想拿衣衫?我是你娘子,这种小事我来做就好嘛。”语毕,登徒尔雅便大摇大摆地往宋玉走去。

宋玉彻底气结,嗷嗷大叫:“你,你不要过来。”

尔雅目不斜视,却只是绕过宋玉坐到了床边,似乎真是去拿衣服。宋玉嘘叹一口气,转身怒瞪登徒尔雅:“要拿衣服就快拿,然后去大厅等着,我穿戴整齐自去见你。”

尔雅勾勾嘴角,心道让你穿戴整齐怎能任我揉捏,何不趁着此时和他商谈,反倒自己更有优势?是以尔雅撅嘴,把衣衫拿在手里晃了晃,眼见就要凑到宋玉面前,又募地往后一抛,宋玉傻眼,再次离衣衫十万八千里远。

登徒尔雅拍拍手,好以整暇:“怎么办,我又突然不想给你拿衣服了。”

宋玉扶额:“你到底想怎么样?”

尔雅满脸纯良,好看的眼眸蓄满光芒,说出的话却是猥琐无比。“哎,我能怎样?既然我答应你好好管家,照料相公你自然也是其中一点。相公我现在替你搓背!”

语毕,果真拾起木桶旁的毛巾就要往水里掇拾。如若换在个把月前,登徒尔雅如此娇滴滴、羞答答地闯进来,如此一番言语,宋玉必定春心荡漾,自认艳福不浅。可现在,他看到的尔雅却是只披着小白兔外套的大灰狼,哪受得住她的艳福,忙大呼出声:“你,你不要过来,我不要你照料,出去!出去!”

最后,几乎带着哭腔了。难道奶娘说得是真的,世间因果报应自有安排,前日他诓尔雅持家,今日她就杀气腾腾地要来“照料”相公,那日后……会不会一个不小心,醒来身边就多了个娇娘子?

登徒尔雅见时机成熟,也佯装气恼坐在床上道:“不过来就不过来,那我们来说另外一件正事。”语毕,扬扬手上的账本。

宋玉聪慧过人,也知尔雅今日来势汹汹,怕有所计谋,只得示弱道:“你说——”

“我想把你们老家的田地都卖了,重新置办家业。”

“不行!”宋玉警惕地盯尔雅一眼,果然……这个女人歹毒至极,竟想趁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要挟他!

登徒尔雅稳稳神,才晓之以理地说了通,留着这些田地收不到帐,不仅无法补贴家用,还使家产搁置,不如怎样怎样。

谁知这边宋玉却权当她不存在,干脆闭目养神起来。登徒尔雅见状哪有不恼的,大翻白眼道:“你到底听我说话没有?”

宋玉睁眼,五光流转,瞅尔雅良久还是只两个字:“不!行!”

尔雅彻底跳脚了,让自己管家的是他,不听劝的还是他。

“你是不是真不卖?”

“不卖!”

“好好,不卖是吧?”登徒尔雅一边说就一边开始挽袖子,宋玉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有些慌神:

“你要干什么?”难道这个女人真是暴力狂,谈不拢就要打人?

宋玉毛骨悚然,尔雅却笑得阴恻恻,“你不卖嘛,那我当家的也没有办法,只有在其他方面好好弥补相公你。”

宋玉蹙眉,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登徒尔雅复拾起毛巾,恶狠狠道:“妾身现在就替你擦背!”

话音一落,宋玉当场石化。

尔雅最后一次问:“卖不卖?!”

宋玉咬牙,那是祖产,如果真悔在自己手里,他就是跳湖上吊也无脸在阴曹地府见爹娘,要他怎么开口卖。

尔雅脑袋冒烟,脾气越发暴躁,“卖不卖!卖不卖!”

顷刻,宋玉终于抬头,水雾朦胧中笑得煞是好看,声音低哑蛊惑人心。“什么卖不卖的,雅儿,不是要给为夫擦背吗?还不过来。”

登徒尔雅一怔,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你,你叫我什么?”

“雅儿啊,来,过来。”宋玉一张绝美俊脸被蒸得越醉越迷,再加上如此嗓音,是个女人都会迷茫。当然,某人例外。

“你又发烧了?”雅儿?“雅儿”这个词除了那日在王宫大殿上他演戏叫上一次,就再没唤过。前次因为这个称呼还被捏得腰都青了,怎么这个混蛋不长记性。

一时间,登徒尔雅望着木桶里的宋玉,竟忘了来此的目的。

宋玉还在笑,倾国倾城:“雅儿,你要给为夫搓背,我求之不得,怎么会拒绝?所以不要用这么好笑的理由威胁我卖祖田。”

尔雅磨牙,提高音量道:“你以为我不敢?”

宋玉气定神闲:“反正我不吃亏,你要搓过来就是了。”语毕,甚至还招了招手。

尔雅手心已捏出汗,倒抽口气向宋玉走去,谁知没走两步,就闻水声大动,登徒尔雅以为宋玉突然从木桶里站起来,吓得花容失色,大骂一声“王八蛋”就夺门而出。

而屋里,宋玉依旧晃着手臂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弯眼默笑。跟我斗?登徒尔雅你还嫩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被这个冷坑冻得无话可说了。




第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更完鸟!
两日后,登徒尔雅的嫁妆去而复返。

不仅如此,返还的嫁妆还比以前足足沉了一倍:原本三箱珠宝变成了六箱。登徒夫人顺带捎了句话:二丫处事鲁莽,望女婿多多见谅,这些嫁妆权当补贴,不必推辞。

宋玉下朝接到这个消息后,喜上眉梢。他觉得,发场烧,换六箱嫁妆,值!登徒夫人也是个顶会做人的好主母,是世上最最慈眉善目的好岳母。不过显然,他家娘子不这样想。

当晚,宋府就出了件大事。

当宋大美人如沐春风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准备看看尔雅嫁妆的时候,却得到了三个消息:

少奶奶离家出走了。

出走的时候,顺手带走了嫁妆六箱和小少爷、小小姐活人两个。

奶娘放心不下,也跟着上了马车。

于是,宋大美人和跟班祺安回府看到的情景就是——王叔坐在萧凉的大厅喝茶。

晴天霹雳!

宋大美人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王叔不大放心,忙和祺安过来搀扶大病初愈的少爷,谁料宋玉开口却道:

“那,登徒尔雅带着嫁妆,去哪了?”

王叔作为管家,在宋府前前后后也有三十余年,听少爷开口就问钱,丝毫不关心侄子侄女的去处,当即心寒了。

“少爷你这是作孽啊!大少爷泉下有知也被你气活了,早知你如此无情我也跟着少奶奶他们回鄢城老家去!”说罢,拂袖回屋了。

祺安傻眼:“鄢城?少爷,少奶奶回你老家做什么?”

宋玉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这才幡然领悟岳母大人那句嘱咐不是客套话,她家女儿的确鲁莽,不仅让他到嘴边的嫁妆飞到了天边,还拐走了自己的侄女侄儿。只不过她哪也不去,偏偏回自己老家,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抑或,专门以嫁妆和一对孪生侄儿女为饵,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祺安小声道:“少爷,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少奶奶了?”

宋玉撅嘴,想到几日前沐浴之事,嘴角抽搐。轻薄未遂算不算得罪她?

“我们用不用立马备轿去把少奶奶追回来?”

“不用。”

“可是小少爷,小小姐——”

宋玉打断祺安,眼眸深邃。登徒尔雅虽然脾气暴躁,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这几日先生有事归家,学堂休课,宋玉用脚趾头也猜得出定是两个小笨蛋看婶婶要走,把此次“出走”当作了难得的旅游假期,哭着喊着上了马车。所以他并不担心一对孪生姐弟,反倒是那些嫁妆……

宋玉沉吟:“她不过耍耍大小姐脾气,过几日自然会带着宋泽宋钰回来,我们若是去追,又要花舟车钱,若耽误了明日早朝,我这个月的全勤奖……”想了想后果,宋玉脸色越来越难看,摆手下结论道:

“追不得,追不得。”

“………”祺安彻底无语。少爷在钱财面前,果然越发没了人性。若真有一日宋府揭不开了锅,少爷会不会也把自己卖掉?

于是当晚,宋府一老一少两个奴仆都寒了心,翌日,背着主子也下乡投奔了少奶奶。宋大美人回府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除了叹口凉气别无他法,只能安慰道:乡下简陋,不过几日,登徒尔雅就会受不了,带着一家老小归来。自己…还是等等好了,可这一等,就是十日,一丝音讯也没有。

终于,宋大美人心里有些犯了急。

这个登徒尔雅,卷了他一府人回鄢城,又带着厚重嫁妆,到底想做什么?




话分两头,却说登徒尔雅那日在宋玉屋里吃了哑巴亏,回来越想越气。这个宋白痴、宋妖孽,除了会写几首酸诗,什么都不会,自己好心帮他管家,他却不识好歹。

如此念想,登徒尔雅连着几日对宋玉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宋玉皮厚肉粗,权当看不见,府上上上下下怕被小夫妻两人的戾气所伤,也权当不知道,直到……登徒夫人的嫁妆复上了门。

嫁妆送到了宋府,尔雅就拉着大哥去了里屋喝茶叙话,只剩下奶娘和王叔在外边清点物品。奶娘望着多了一倍的嫁妆,摇头嗔道:

“我决定从今日起开始吃素。”

王叔翘胡子:“这是为何?”

奶娘努嘴指指嫁妆道:“还不是为少爷赎罪?他演场苦肉计欺骗众人不说,为了打动少奶奶,又假惺惺装大方把嫁妆退回登徒府。谁料这登徒夫人如此懂事,竟原封不动把嫁妆退回来就算了,居然又加了筹码。哎哎!”

王叔闻言来了劲,“谁说不是?其实当初少爷让把嫁妆退回去我就觉有诈,说不定那时少爷就已猜到登徒夫人会把嫁妆再抬回来。啧,少爷这次也真赚着了,生次病居然多出六箱珠宝来。”

奶娘:“少奶奶要是知晓真情,不道怎么发飙呢——”话未毕,奶娘就被王叔狠狠地撞了下,奶娘不以为然,依旧絮叨:“咦,你戳我干什么?我可告诉你,老豆腐也是豆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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