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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刚才,他都盼着唐加打电话来,用他特有的贱口气说点鼓励的话。
还是失望了。
想要的祝福没有来。
关心我,不要只是关心我吃了什么穿的暖不暖,却忘记了我的事业。不用很特别,只要像我关心你的歌曲那样关心我的戏曲,融入我的生活,听听我的戏曲,好吗?
这种隐藏的哀伤,哀怨的愤怒,带给人前的是一个别致的白骨精。演完下场,小粉第一次享受到这么热烈的掌声,扒拉着场边的绒布大幕后,久久不能回神。
敞平好笑的拍了拍扒在帘上闭眼听掌声的徒弟,“快去换衣服,一会还有戏。”
小粉脸一红,匆匆跑进化妆间。除了白骨精,他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小妖角色,容不得一刻分神。
大获成功,观众们站起身,向年青的演员们鼓掌致敬。
小粉随着大家一起鼓掌,汪汪牵起他的手,小粉一愣,也会意的牵起了左手的丁一,大家笑着走到舞台最前边,鞠躬致谢。
相比起大伙,小粉只是个大龙套,但这一晚,在他之后几十年的戏曲生涯中,是有着极大意义的漂亮起跑。
鲜花一束束的被送进后台,最怪的是一大束完全成熟萎缩了花瓣的向日葵,花盘沉重挂满了瓜子,指明送给小粉的,附言如下:可以吃的哦。
没有签名,只画了只松鼠。
小粉笑了。
黄小仙,是他回来了。
汪汪恨恨的揪掉枯萎的花瓣,拿着花盘使劲摇,瞬间把十八朵花向日葵变成了几斤瓜子。
炒成五香的,他向小粉建议。
小粉赶紧说好,友善的建议:“你热吗,先把袈裟脱了吧!”他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唐僧汪汪,很想说和瓜子不要那么较劲,喜欢吃直接装点回去,别摇了,那唐僧帽子都歪了,看那一头顶汗,亮的都反光了。
拒绝了黎非,小粉笑眯眯的说不想去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把时立喜着了,却把黎非给臊着了,他现在住在时立家,套房里就俩人,尽管一人一间房,但也算是两人世界了。
回到小屋,喂了毛毛和球球,小粉苦恼的拎出毛毛看了看,揉了揉他的小肚子,叹口气说:“你怎么又要生了。现在不开歌迷会,小鼠送给谁好呢?”
给唐加打电话,那边又是欢声笑语,唐加哈哈笑着说正在酒吧唱歌打工呢,他逗着小粉说:“这是珠峰脚下唯一的一个酒吧,南来北往的很多人,不比北京酒吧里冷清。我又该刮胡子了,他们说我长的像唐加,可以去参加明星脸。你等等,我这里太吵,出去打。”
小粉胡乱的拨拉着袋子里的瓜子。
“还真挺想你的,化思念为动力,又写了一首歌。”他轻声哼着调子问:“好听吗?”
小粉说好听,将瘪瘪的空壳瓜子挑出袋子,重复着,又重复。
“这里太冷了,我得进屋了,你怎么还不睡,都快一点了……”
缀着疼痛的心,有点无奈的话平静的脱口而出,“……我今晚演出,刚到家。”
演出?
唐加瞬间哽住了。
是了,小粉的演出是在这个月,天,竟然完全忘记了。
“团长说我唱的特别好,不过他人人都夸了。对了,黄小仙回来了,他送了十八朵向日葵,都是熟了的花,摘了好几斤瓜子下来。明个晒晒,他们说要炒成五香的。”
“小粉……”
“时立他们都来了,给我拍了很多照片,有张拍的特别好,原来我上台是这个样子的,回头叫他多洗些大的,挂在家里,哦,家里好像没地方挂了,都是镜子,哈哈,要不挂床顶上吧,你睁眼就能看。”
“……小粉,我……”
“汪汪牺牲可大了,他昨天把头发都剃掉了,还非让我送他帽子做生日礼物,他好像九月才过生日,我一会得早点睡,明天和他们逛街去……”
“小粉,对不起……”
“我睡了,晚安。”小粉掐断了电话,没说我想你没有打波波,他躺在床上看着屏幕上追过来道歉的电话,又按断了。拼了半天发回一个短信,“我没事,你登朱封要小心,睡觉了晚安。”
再打回去?
那顶着粉宝二字的熟悉号码闪在屏幕上,小粉的脸映在号码左侧,咧着嘴大笑,努着鼻子瞪着拍照的某人。
看起来这么快乐的小家伙,也许正躲在屋里哭。
唐加心疼了,恨恨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通话键按不下去,唐加心里很后悔,低下头对着手机发呆。
珠峰的脚下,唐加蹲在酒吧门口,被风眯了眼,吹了脸颊,疼了心。
小粉,小粉。
傻傻笨笨的乖宝粉。
63:少年不坏'VIP'
早上起来,开机看见了唐加追发过来的短信,先是一条对不起:(,跟着又发了长长的一段话,黏糊糊又恶心。
小粉抖了抖,读了一遍,又抖一下,囧着脸把头扎进被子蹭来蹭去,这糖球实在是……恶心的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腻……
赶紧回了个短信让他登山小心点,电话很快打回过来,两人心有灵犀,绝口不提刚才的那句对不起。拉拉杂杂说了几句,小粉赶着出门和汪汪逛街,唐加醋意横生,讨了嘎嘣脆的响亮波波。
跳下车,老远看见亮闪闪的汪汪。
“小白呢?”
“和周卿约会去了。”汪汪眨眨眼,“无所谓啦,反正他也不说话,咱们打游戏去。”
“不买东西么?”
“买啊,我挑,你付钱。”
小粉肉痛,最近不拍广告少了很多收入啊喂!他看一眼汪汪的衣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奇怪的紧身衬衣牛仔裤,还戴了堆什么东西,哪里看的出在学校里套白衬衫的朴素样子。看走眼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他斯文呢,这简直就是个不停张着屁股毛挥来挥去的孔雀。
“想什么呢!这顶好看吗?”
小粉点点头,“好看。”
“好像黑了点,这个呢?”
“好看!”
汪汪伸手一拍,“什么都说好看,哪里好看?”
小粉诚实回答:“价格最好看。”
汪汪无语了,一摊手说:“你挑吧,选哪个我戴哪个。”
小粉半信半疑:“真的?”
汪汪点头,“你送的我一定戴。”
小粉看了看他的秃头说:“其实也无所谓,你又不是第一次剃秃头。小白还不是一样的,我看他挺自在的。”
汪汪说:“那都多少年的事了,我好几年没剃过秃瓢了。”
小粉抬手一指,“那个黑色的挺好。”
汪汪抬眼看,最边上的边上,黑白色的货车帽,正面三个闪光大字母——D。O。G。
没等他晕完,小粉已经伸手将帽子购下来,一把扣在他秃瓢上说:“好看,真的。”
汪汪说:“价格最好看吧!”
小粉嘿嘿笑,眼前一黑,也被帽子罩住了,赶紧照了镜子,同样三个闪光大字——C。A。T。
“我也送你一顶,是兄弟的一起戴。”
小粉又照照,倒也不介意上面什么字,反正也不认识,他左右比一下,觉得挺好看,美滋滋的收下了。
汪汪终于戴上了帽子,回头率稍许少了一些。接下来的时间,汪汪依然保持着极高的性质,拉着小粉去游戏中心。耳边是年轻人的喧闹,到处是叮叮咚咚的器。大部分时间都是汪汪在玩,他跟着看,偶尔试一下也很快便输掉。
还是很新奇,虽然以前和唐加来过,但那时他很小,小到不能自己拿着枪打屏幕上的僵尸怪,只能躲在唐加身前的包包里看着他玩。
唐加的技术很烂,总是翻车。游戏机模拟着晃动,小粉坐在包包里,从左边滑倒右边,又打半个小滚卡住,果冻跟着打滚,砸在小粉头上,他笑嘻嘻的爬起来,咬住果冻盒子,拉着包包内壁稳着身子站起来。
总是输,总是最后一名,偶尔领到奖品,只是末等的丑丑青蛙。
可那时候很快乐,连三块钱一大包的棉花糖都是甜丝丝的。
WIN……
汪汪兴奋的揽过小粉狂摇晃,一起看着机器吐出长长的奖品兑换卡。
又走神了。
曾经说好了以后一起来玩的,可等着真的长大了可以到处跑的时候,身边这个大喊着“你好笨”的人,却不是唐加了。
汪汪要拍大头贴,推着小粉一起进去,小粉笑他,“拍什么啊,头上那么亮会拍出大白点。”
说完自知失言,连忙闭嘴。汪汪死活要拍,拖着他进了照相室,他拿起红艳艳的爆炸头发套盖在头上,小粉看了有趣,汪汪一笑,按住他套住绿色的海胆发。两人对看,乐不可支。笑开了也就大方了,越照越来兴致,比着浮生六梦,划着孽海记。眉目传情,眼角含笑。
4张片子对半剪开,一人一份。
小小的贴片,画上两个打扮诡异的少年人,顶着鸟窝般的乱发,摆着戏里的姿势。
演的是宝玉和黛玉,戏里有爱,戏外只是情,友情罢了。
戏里戏外,只是无解的局。
汪汪藏着淡淡的心灰与愁苦,放声的大笑着,掩饰些不能为人知的秘密,他揽着小粉说:“够哥们,走,玩那个去。”
小粉忘了会儿唐加。
笑,跟着汪汪大笑,不忌讳他人的眼光。
两个少年人扬起下巴揽着肩大笑,戴着猫狗的帽子,站在跳舞机上疯狂的舞动身体。
汪汪跳的极好,他说小时候流行跳舞毯的时候,不知道有多迷恋,一曲接一曲的练。疯狂的撒下汗水,跳到心脏缺氧。
小粉专注盯着屏幕上飞速移动的箭头,前后左右踏出脚,一次次的试,很快跟上了节奏。
汪汪大喊:“猪宝,跳起来,对,就这样……跳累、累了好,饿狠了去吃自助。”
路过的人都笑着看几眼过来,一个少年和另一个少年,彼此笑闹玩耍,互相喊着对方的外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瞪,看着另一双长而亮的眼睛。
那长眼的光头少年抖着刀子嘴说:“猪宝,你怎么挂的那么快,小脑不发达吧!”
小粉发狠了又投了两个币,重选了那支歌。
跳,一直跳。
笑,也一直大笑。
红色的霓虹映衬在年青的脸上,照着晶莹的汗珠子。
汪汪又分了神,就这样想看一眼,又想着下一眼,再多看一眼。一眼又一眼,贪恋在那澄澄笑着的脸上。
这种心态,真是变态的没救了。
那种第一眼莫名其妙的对厌恶感觉,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本来不是看不惯他的么?
这个第一眼看起来有些扭捏的做作,总是马屁似的把老师吩咐的话都神经兮兮的录下来一丝不还苟的照办从来不偷懒的黎訜。为什么又看顺眼了?
靠!!
这些日子,开始做色彩艳丽的梦。
梦里很热,两副年青漂亮的身体痴缠在一起,那人终是转过脸来,羞涩的喊了他的名字,不是那个好笑的外号,只是淡淡的带笑,声声清澈的喊着他阿哲。
这种隐藏也是淡淡的。
汪汪总是不自觉的想去亲近小粉,搭肩时用小臂蹭到他的脖颈,又或者故意拨弄他的脑袋,这时候便偷偷的深呼吸,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淡淡薄荷气味。
午睡的时候抢着借他薄被,背着人偷偷的将软被贴在脸上,蹭的一脸柔情。
有时候是卑下的亲吻。
自告奋勇的拎着几人的杯子去打水,偷偷用他的杯子喝一口,又小心的沿着杯子口舔舐一遍,状若无事的跑回去。看着他将嘴唇张开,咬在杯沿上,仰头大口的灌下水,不自觉的跟着咽下了口水。
汪汪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大概就是爱上的感觉。
但他不相信未来,这不是肖榛爱看的小说,爱恨只是哭啊笑啊一笔带过。
现实,只是现实。
“你饿吗?吃饭去吧!饿死我了。”小粉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甩汗,摘了帽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
汪汪轻笑,“你请客啊!”
小粉心里很畅快,打着头往外走:“请就请吧,下次吃回来便是。”
路过点唱机,有人放了唐加的唱片,他淡淡的唱着【空窗台在寂寞的等待,暖笑推开了绿色的门……】
小粉扭头去看,落寞的男人坐在唱机前,燃着烟,手边放着盛满银币的小罐,他捏着银币把玩,呆呆的哼着歌。
他的爱人,也不在身边么?
好在,自己的身边还有朋友。
不用寂寞的隐藏在人群里点唱着寂寞的歌。
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这种感情偶尔会缺席,还有替补,不能忘记了亲情和友情。有了朋友或家人的关心,日子总不会过的太落寞。
小粉叹口气。
唐加,只知道问些吃吃呵呵的问题。叹气,吃穿用度,给的再多,不是想要的,又怎会心动。
心动是什么?
不过是那一句话那一个小小的举动,摸着了心里的一分渴望。
在想要温暖的时候给披件衣,觉得热暑的时候递上杯冰水,想哭的时候给个肩膀,想飞的时候并肩的飞翔。
记得……许下的每句承诺!
罢了罢了!不记得也罢!
唐加有唐加的事业,遇到坎坷自是难受的。自己也有事业,专心去做吧,其他的,还是不要乱想了。
汪汪扒在柜台前说:“这个怎么样,毛绒猪。”
小粉斩钉截铁的一指:“不,要这个。”
两人用兑到的美食卷换了一个小火锅吃,两人份的火锅只出了一人的钱,小粉乐眯了眼,占到小便宜让他觉得开心,汪汪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这一天,真痛快!
小粉觉得有些快乐。
很累了,在车上就犯上了瞌睡。空房子很寂寞,好在太累,沾着枕头就睁不开眼,给唐加发信息说好累先睡了,不等他回信,便已经进入了梦乡。
……
照片看起来是偷拍的,十分模糊,角度也算不得好,只照到少年的半张脸,另一人是唐加,正从身后抱着那少年亲吻他的侧脸。
剩下的几张照片,也明显有着偷拍的痕迹。
尺度很小,但对于明星来说,走的近便可说成做爱偷情,胖一点便是大肚子怀孕,牵着小孩便是私生子。
当然,这张照片主角都为男,是不可能说成怀孕或是亲吻的。
但这种最小尺度的同性亲吻,已足够摧毁唐加的星路。
原来,这个传说中是段林新欢的表弟,竟是唐加的情人,好一招李代桃僵。Kevin放下照片,“编些谣言炒作一下可以,但真的照片是不能放的。唐加只是不听话,我还不至于杀了这只会生金蛋的鸡。”
语气冷,笑的更冷,他接着说:“实际上,你身上的商业价值远比不上他。”
“我知道!”
“我劝你老实一点,公司不会亏待你。若我发现这些照片出现在网上……”
“我给你们照片不是让你摧毁他,这照片,只是筹码!让他回来老实听你摆布,挣钱成名的筹码。”
“哦?筹码!”Kevin一笑,点点头说:“确实是筹码,他若不想身败名裂,便只能老老实实的回来。你们中国人,沾上同性恋的,便是绝对的毒物,没有机会再起东山。啧啧,你很厉害,真的,看来,披着天使外衣的,都是魔鬼。”
冷笑声扬起,“你的中文用的也不怎样吗!看来,披着中国人外皮的,内里也只是未开化的洋猴子,畜生罢了。”
Kevin大笑:“你现在的样子,比镜头前可爱多了!”
64:低下头,向现实转身'VIP'
“你父母亲身体还好?”
“都挺好,时常提起您。只要电视上有越老师的节目,我父母亲一个都不漏,常夸他年轻来着。还老挂念着您,说您怎么不唱了。让我有机会一定得过来拜访您。”
李敞平笑:“他不显老,我可就老多了。”
灰白的发,眼角鱼尾的细纹,依稀看的出年青时漂亮的轮廓,但眼前的这个敞平,和记忆中风华无限的李阿姨,真的相差太远。
沈方跟着他笑,宽慰着说:“哪的话,和以前一样漂亮,一点都看不出年纪,您是没看见我妈……”
是啊,印象中的李阿姨,美丽却不苟言笑。
十几年前,江南的名镇。
他们这群孩子总是泥猴子般挥着烟纸叠的三角拍片子,笑闹着趴在地上滚弹珠。然后,李阿姨来了,严厉的叫着聂小舟的名字。
他松开小舟的手,五岁大点的小萝卜头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被他母亲牵着回去学戏。
意外发生在沈方十二岁那年,穿着裙钗锦缎的小舟消失在大火里,只有十岁,尚未绽放的年纪。
那之后,聂家叔叔离开了镇子,过不了几日,李敞平也捧着小舟的骨灰走了,这么多年就少了联系。偶尔有邻居回忆起当年的惨事,只叹一句世事无常,说若不是聂家那孩子走的早,今日兴许也成了一方名旦。
李敞平笑的慈爱:“你这大明星来学戏,那些孩子得高兴坏了。”
“我也只是刚刚出道,哪里算上大明星,若不是当年和越老师学过几天戏,怕是连这个角色也争不到。”
回忆起当年的事,李敞平有些出神。
沈方端起茶轻品,又说了起来。
有些故意,明知让这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回忆起往事,是件痛苦残忍的事,可他依旧状若无事的说着,语气轻快,脸上挂着甜蜜的笑,似真的回忆起了快乐的童年。
“那时候,我爸我妈可迷您和越老师的戏了,按现在话讲,那就是您的铁杆粉丝。还非要让我跟着越老师学,也不看看我是不是那块料。越老师让我劈腿,我到现在都记得那疼的……”
就像在拉家常,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李敞平的表情,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
没错,沈方是怨恨着李敞平的。
那一年,大火烧掉了镇上的剧场。
只死了一个孩子——十岁大的聂小舟。
他抱着手臂团着身,藏在舞台后的桌子下面,变成一具小小的、弓起身的黑炭焦躯,手里还捏着戏里的道具小铁锁。
面目全非, 焦黑的小小尸体……
那画面盘旋在沈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