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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尧冽的话让萧珏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又系数被他压了回去,他想要的东西,并不是要靠着苏家才能得到。他要这天下,也并非只有苏家这一条路可走,他还有很多办法。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挑眉淡淡一笑,将盒子又推回了尧冽面前,“苏家也好,别家也罢,你好歹也把这姓甚名谁搞清楚了再往我这里推。你先回去回禀老将军,就说我现在刚刚征战归来,有很多事都还没有收拾清楚,这成婚一事也暂无想法,所以这件事且先作罢。”
且先作罢?只怕他是想要从此莫要再提吧?
尧冽何其了解他?闻言只得无奈摇头一笑,犹豫了一会儿,拿起盒子道:“这好歹也是苏家姑娘好心好意送来的礼物,你难道都不瞧上一瞧,看看人家究竟给你送了什么?”
萧珏轻哼一声,道:“你认为我这珏王府中会缺什么?”说话间他站起身来,放眼看向整个王府,脸色渐渐变得沉冷,“我这珏王府只缺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却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闻言,尧冽的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去,?去,旋即明白了萧珏的心思,不再劝说,拿起盒子站起身道:“既如此,我便帮你去回绝了父亲和苏家,只是你要明白,今天你为了女人,推走了另一个女人,很有可能会因为推走的这个人,连带着推走自己最大的帮手,甚至,将人推到对手的身边。”
萧珏敛了敛眸子,终究没有说挽留或是反悔的话。
尧冽轻叹,想让他反悔,只怕这世上还没人能做得到。
想到这一点,尧冽便也释然了,他也根本就没想过萧珏会答应,此番前来,一则是为了确认楚倾安然无恙,二来才是为了苏家的事。
说来,他也是被尧仇逼着,无奈之下才过来试一试的,所以这种结果早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照今天的情况来看,萧珏的情况倒是果真如尧仇担忧的那般,他心里憋着气,只怕是在等待时机,扑将而来。
想着想着,忍不住又沉沉叹了口气,尧仇迎面走来,正好将他的叹息声听得清清楚楚,问道:“怎么?王爷没收?”
尧冽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颇有些为难道:“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爷不会收这个?”
尧仇笑得深沉,道:“王爷收不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已经知道苏家的意思,难为老夫与苏立是多年好友,他信任我,更看好王爷,甚至连云家的威胁都不放在眼中。就算王爷回绝了这次提议,也会把苏家的事儿记在心里。”
尧冽不由得怔了怔,“爹,你的意思是……这一次只是为了苏家表明立场?”
尧仇点头道:“让王爷知道苏家的立场,至于婚事,就算王爷自己不着急,王和太后也会替他着急的,这一次出兵北洵,太后与王在京中早就已经商量好了,等这次回来就给王爷赐婚,所以……”
他话没有说完,嘴角倒是挑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下意识地转头向尧冽看去,看得尧冽心下一惊,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虚地转过头去,快步走开。
尧仇在身后笑得爽朗,道:“你小子别躲了,赶明儿为父就给你也选一门亲事,好给你收收心!”
尧冽权当没有听到这一番话,脚步越走越快,待他出了将军府,突然又犹豫了,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该往哪走,而自己什么也没带,甚至连钱袋都没带,就这么匆匆忙忙出来了。
哀叹一声,看着日落西山,西边一片晚霞似火,抬脚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蓦地只听“呵”的一声轻笑,他循声望去,只见一抹淡蓝色身影静立在镜春斋前,冷眼看着面前拦住她去路的两个男子,她着了一袭宽大的袍子,袍子有帽子盖到头顶,面上又遮了轻纱,一时间看不清她的面容,只隐约看到那双眸子灵动净澈,却又冷冽高傲,她轻轻拂动衣袖,冷睇了两人一眼,道:“把你们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其中一人嘿嘿一笑,道:“我们是说,姑娘与那知香苑的秋玉姑娘十分相像,而且秋玉姑娘也爱到这镜春斋买东西,所以……”
那人说着笑呵呵地看了看另外一人,另一人也笑着道:“所以,秋玉姑娘就别这么见外,别再装作不认识我们了,前儿晚上你还给我们敬了酒,你忘了?”
尧冽清晰地看到那个蓝衣女子的眼底拂过一抹冷笑,淡淡道:“敬酒?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朝着二人身后瞥了一眼,语气漠然道:“别伤了性命,我可担不起人命。”
而后从两人身边绕过,欲要离去。那两人岂能容她轻易走开,伸手就要去阻拦,却听得“啪”的一声,继而便是两人的惨叫声,一名身着红衣的妙龄女子站在蓝衣女子身旁,手中长鞭轻轻挥动着,冷声喝道:“敢动我家大小姐,你们是嫌狗命活腻了!”
说着不等两人开口,又一鞭子狠狠抽了过去,这一鞭子用的力道比之之前重了很多,而且红女女子显然也是甩开了架子,根本没有留情的意思。
“咚”的一声,两人齐齐摔倒在地上,哀嚎着求饶。女红衣女子却似不闻不见,依旧挥动鞭子抽了过去。
眼看着下一鞭子就要落下,而且这一鞭子下去,两人不死也残,尧冽想也不想,掠身上前,一把抓住红衣女子的鞭子,“人也教训过了,姑娘且手下留情。”
红衣女子一怔,气冲冲地想要拉回鞭子,却怎料尧冽只是一只手轻轻这么抓着,她却动也动不了,不由得懊恼地看向身边的主人。
蓝衣女子闻言早已经回过身来,瞥了尧冽一眼,眼底顿然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他腰间的腰牌上,顿然就挑眉微微一笑。
她挥挥手,对红衣女子道:“也对,既然已经教训过了,就罢了,我们回吧。”
“大小姐!”红衣女子嘟囔着嘴,不满地剜了尧冽一眼,尧冽便识相地松开手,淡笑道:“姑娘宅心仁厚,收放有度,教尧某惭愧。”
“言重了。”蓝衣女子明明看穿了他的身份,但见他素衣简装,便没有揭穿他,淡淡回了个礼,转身款步离去。
红衣女子跟在身后,嘀嘀咕咕道:“大小姐,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你的身份何其尊贵?他们竟然把你和一个风尘女子相提并论,那根本就是在侮辱你,侮辱苏家!”
“红冉……”蓝衣女子淡淡笑着,丝毫不生气,“你可知方才那个是谁?”
“是谁?”红冉说着就要回身望去,却听蓝衣女子道:“别回头,他在看着我们。此人身份可比你我要尊贵多了,这京中的人不识他,原因很简单,他极少待在京中,而是常年征战在外,所以街头百姓不识他,可是他和他父亲若是齐齐往宁鸾殿前这么一站,就连王都得亲自出门相迎。”
“什么?”红冉显然吃惊不已,又要回头,被蓝衣女子一把抓住。
“都跟你说了别回头。”蓝衣女子瞪了她一眼,红冉却在也掩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道:“大小姐,难道他就是……就是那个少年大成的尧将军,尧冽?”
“噗嗤……”蓝衣女子闻言,忍不住笑出声,“那都是多少年前别人对他的称赞了?人家如今可是王亲封的镇远大将军,常年随着珏王殿下征战在外,立功无数,听我爹说,王早已经有打算封他为辅国大将,只是被尧老将军给压了下来,不希望他年纪轻轻就极富盛名。”
红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但是,大小姐,你怎么认出他来的?”
蓝衣女子一怔,饶是遮着面纱,依旧能看得出她顿然红了脸。
第六十八章 灵香
“我……”蓝衣女子迟疑了一下,别开头去不吱声,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红冉没有觉察到异样,继续问道:“虽然老爷和尧老将军交情不错,可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自小家规森严,我们苏府也没见与将军府有多少来往,大小姐怎么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蓝衣女子瞪了瞪眼,想了想道:“他的腰牌,上面刻着‘尧’字,你用自己的脑袋想一想,在这大月城中,除了将军府,还有哪家府上姓尧的?”
红冉觉得这话也在理,便点了点头,突然又叹息道:“唉,说来尧冽将军是尧老将军唯一的儿子,日后整个将军府都尽归尧将军所掌,而且尧将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前途可谓不可估量。苏尧两家交好,本以为两家会有联姻以稳固关系,只可惜,老爷已经决意与珏王府联姻,大小姐……”红冉侧身看了蓝衣女子一眼,撇着嘴道:“你是大小姐,你为长,这嫁过去的人,肯定是你。”
闻言,蓝衣女子的眼神蓦地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红冉继续道:“日后就算要与尧家联姻,也是二小姐了……”
“别说了。”蓝衣女子微嗔道:“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别乱说,让别人听了去,还道我苏家的女儿嫁不出去。”
“哦……”红冉怏怏地点点头,满脸都是对自己主人的惋惜之情。
只是这一切,身后的尧冽却看不到,只是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会儿,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女子来历不简单。
他一挥手,示意那两人尽快离去,自己却又不想回府,生怕遇上尧仇,又给他念叨个没完没了,索性继续在街上晃了一圈,正在他饥肠辘辘地看着一家家客栈酒楼发呆的时候,突然只听身后有人喊他:“尧将军?”
尧冽一愣,回身望去,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快速地朝着他跑来,到了面前才看清是宋盈和常林。
“尧将军怎么会在这儿?”常林诧异地四处看了看,“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尧将军可吃了?”
“我……”尧冽犹豫了一下。
宋盈到底是女孩子,心细一点,看着尧冽的脸色,偷偷一笑道:“我与常林出来给姑娘买点东西,也还没吃呢,要不就委屈将军一下,与我们一起吧。”
尧冽不得不感激地看了宋盈一眼,点头道:“麻烦你们了。”
说话间,三人走进路旁的一家客栈,尚未来得及坐下,一名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就奔了过来,不慎被倒在地上的凳子绊住脚,眼看着就要摔倒,撞在那些边边角角上,宋盈眼神一惊,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小男孩,而后再一个旋身退回来,轻轻舒了口气。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慌不忙,大有信手拈来之意,尧?,尧冽看了心中暗暗一惊,面上却不见异样。
倒是常林忍不住惊呼一声,而后瞪着眼睛看着宋盈道:“宋盈,你这一手好快的速度,从哪里学来的?”
宋盈瞥了尧冽一眼,低着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直与军队待在一起,平日里做完了事儿,就看他们练兵,慢慢地就学会了点儿。”
尧冽不由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习武的好料子,只是,屈了你是个女儿家。”
常林道:“女孩子也可以习武嘛,宋盈你放心,等回府了我就找陶将军问问,看看能不能把你也带上,反正多个人也没什么。再说,你学了武功,以后也可以好好保护姑娘。”
闻言,宋盈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喜道:“真的可以吗?”
尧冽看着两人期盼的眼神,低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以试试。”
他始终浅浅笑着,不动声色,匆匆吃完了饭,他并没有回将军府,而是随着二人一起去了珏王府,彼时萧珏刚用完晚饭,正在书房看函帖。
尧冽知道,那里面全都是他们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暗楼查到的消息,以及最近这数月,京中发生的大小事。
“你怎么又回来了?”萧珏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瞥了一眼一旁的凳子。
“我……”尧冽有些为难地挠挠头,突然沉沉叹息一声,一把将被萧珏退回来的那只盒子掏出来,丢在桌案上,道:“还不是因为它?”
萧珏瞬间意会,放下手中的函帖,冲他浅笑道:“莫不是老将军也有心为你择一门亲事?”
见尧冽点点头,萧珏眼底的笑意便弄了些,点头道:“也这倒也不是坏事,你看看韩奇,平日里那么嚣张,眼高于顶,回去之后,还不是乖乖地听问儿的。”
尧冽不满地瞪了瞪萧珏,心道这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这罪还不是为了他受的。
想了想,他道:“王爷,只怕有些事不能如你所愿。”
萧珏看了尧冽一眼,见他正了脸色,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尧冽道:“苏家的亲事势在必得,你……还是有些准备的好。”
萧珏不由冷笑,“你认为这世上有人能勉强得了我?”
尧冽定定地点点头道:“有,太后娘娘?”
萧珏没由来地一怔:“皇祖母?”若真是古太后,他倒真的不能拒绝,从小到大,就算有时候萧琏的话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古太后的话他却从来不会不听。
以往,对于那些于他不利的事情,他与古太后向来一条心,是以倒是没有出现过古太后要求他、为难他的事,独独对于婚事,古太后一再着急,若是古太后执意要他成婚,对于这个从小将他抚养长大的老人,他着实无法拒绝。
看着萧珏渐渐冷下去的脸色,尧冽心里忍不住叹息,道:“我知道,如今这世上也就只有太后娘娘是你最大的牵挂,可是我知道,别人也知道,最重要的是,这件事于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太后娘娘一定会赞同的。”
萧珏冷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你无须再为此事操心。”
顿了顿,他重重舒了口气,道:“你来,就是为了这事?”
尧冽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沉吟片刻,将他遇上常林和宋盈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他道:“常林这个小兵没什么问题,他跟在军中时间尚短,且心思单纯,探他的底并不难。倒是这个宋盈,从她一出现我就觉得怪异,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只是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这样一个女子,要么是被埋没了才智,要么便是……刻意潜伏。”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重,萧珏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沉了脸色道:“你也看出来了。”
尧冽微惊,“王爷早就怀疑她了?”
萧珏起身道:“处变不惊,遇事冷静,聪明机灵……她与其他女子太过不同,所以我不得不注意她。我已经让人去开平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不管怎样,这段日子先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至少,到目前她对楚倾只有关心与好意,也很感念因为楚倾而脱离了那个生不如死的牢笼,只是……”
他的眼底骤然闪过一丝杀意,“她若真的是别人派来的细作,我萧珏决不能容!”
他早就说过,他的军中,容不得细作,更勿论,如今这个人已经到了他的珏王府。
念一转,他的目光又落在案上的函帖上,里面说,他不在京中的这段日子,古太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云皇后与太子萧珩时常出现在雍华宫,似是想借机讨好古太后。
想到古太后,萧珏不由得连带着想起了楚倾,他倒是不担心她在宫中有什么不适应,毕竟她是北洵公主。他担心的,正也是云皇后和萧珩。
从今天在雍华宫,两人看着楚倾的眼神,萧珏隐隐感觉到,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楚倾。
雍华宫内此时已是一片沉寂,寝殿里的一众宫人已经被遣退,独留一道月白色身影在灯影下来来回回走动,破有些忙碌。
古太后半躺在软榻上,闭幕眼神,这会儿不由得出声道:“傅丫头,你别忙活了,坐下歇会儿吧。”
“不碍事,不累。”楚倾淡淡应着,看着古太后神色疲惫,便道:“不早了,小女扶太后去早些歇着吧。”
古太后摆摆手道:“别……这年纪大了,就睡不着了,稍后又早早地就行了,还是别急着早睡了。”
楚倾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太后先歇一歇。”
古太后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不由得睁开眼睛问道:“傅丫头,你去哪里?”
楚倾浅笑道:“去给太后找个好东西。”说罢走到殿门外,招来两个小宫女小声问了些什么,那两个小宫女连连点了点头,而后快步离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捧着一只盒子回来了,交到楚倾手中。
待楚倾再回到寝殿时,室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缓缓散开,古太后闻见了,不由问道:“傅丫头,这是什么东西?”
楚倾走上前来,将古太后的脚掌放到自己的腿上,道:“这是灵香,以香草做成的香料,焚香可助眠安神,方才只是试着一问,没想到这里真的有此香。”
闻言,古太后霍地睁开眼睛,略有些愕然地看着楚倾,像是看到了什么故人,眼底有一丝慌张神色闪过,只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楚倾不由关切地问道:“太后,你……没事吧?”
古太后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道:“人老了,记性不中用了……这香,这香以前也有人给哀家点过,哀家突然就忍不住想起她来……”
楚倾眼底拂过一抹诧异,面上却故作没在意,随意笑问道:“能让太后娘娘挂念不忘的人,一定是个特别的人,不知是谁这么有福分?”
古太后沉沉叹息道:“这个人确实很特别,只可惜……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第六十九章 夜遇
楚倾本想问那人是谁,然看了看古太后略有些失神,脸色并不好,她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系数全都咽了回去。
“人生无常,逝者已矣。太后娘娘也无需太过悲伤怀念,而今您儿孙绕膝,好好享享清福便可,有什么不开心、不舒服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