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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风楼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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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凭有据,绝不胡编乱造,如果回答不出,封之谷将会双倍归还钱财。
直到目前为止,似乎所有前往封之谷提出疑问的人,都得到了回答。
“半个月前有人出重金来我谷中,询问唐门新立门主一事,虽然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还是想从你这探下口风……”施尘封说著换了个坐姿,甚是悠然,“毕竟能够问一句话就能知道的事,我没有必要再劳命伤财地派人去祁冥山打探……你我深交多年,不会不卖我这分薄面吧?”他说完意有所指地将眼神拉高,望向楼上某处。
“明知故问。”唐涵冷笑,“我唐门门主岂是想见就见的?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你若真要见门主倒也不必心急,武林大会将近,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施尘封拍了拍一直默默听著不吭一声的弟弟,笑了笑,“屏封,我们走吧。”
“这就谈完了?”施屏封虽然年少心性,有很多话想问,但他知道,凡是牵扯哥哥生意的事,他都不能打扰,这是施尘封给他立的规矩。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施屏封又看了眼唐涵,似乎有些不情愿就这麽离开,可是哥哥的话不能不听,只是思量再三,才小声问道,“唐叔,我还能见到你吗?”
唐涵沈默地点点头,然後看著对面的施屏封兴高采烈地拉著施尘封,施尘封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转身便走,不再留恋,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对了,”临走之际,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回过头来对唐涵说了一句话。
“我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曲家的三少爷,改姓楼了?”说完,他视线冷冷一扫桌上那锭银子,高深莫测地眯起眼来,似乎还想说什麽,只是想了想终究还是收了口,牵起一旁莫名其妙的施屏封的手,悠悠然离开了。
剩下唐涵一人默默坐在空无一人的桌旁,静静凝视桌上那锭楼挽风留下的十两银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楼挽风?
曲家三少……
楼挽风回到曲府时,在房门口遇到了自己名义上的侍女曲灵儿。一想起这个曲灵,楼挽风就在心中冷冷一笑。
典型的势利眼啊。要不是前段日子他和曲络亭打了个招呼,指望这个女人伺候自己,他估计都要饿死渴死在自己房间而不为人知了。
“怎麽,今天灵儿又要去大哥那儿吗?”楼挽风挑著眉看他。他本就长得俊俏,此刻一袭白衣长衫配著腰间猩红的缎带,整个人被这套合身的衣服修饰得极为风流,加上那若有所思眉眼带笑的一挑,一张俊美的脸像一杯水,风吹之下立刻鲜明而活泛了起来。
曲灵对楼挽风的态度从来都是放在表面上的,一点都没藏著,压根就没把他当过主子。此刻她微微伏了个身,“灵儿一早起来见三少爷不在,又想著武林大会将近,大少爷那儿怕是缺人手,便过去打个下手。”
“哦……”楼挽风拖长了尾音,“这麽看来是我不好了,谁叫我起得比你这个丫鬟还早呢,没给你机会服侍的确是我的错,嗯……”他略略沈吟了片刻,突然说,“不如这样吧,今晚就给你好好服侍我的机会,也省得灵儿总在心里责备我这个主子不把你放在心上,今天晚上你就在我房间留夜吧……”他看著曲灵那张瞬间煞白的脸,心情大好,又说,“哦对了,现在都傍晚了,今天外头逛了一天实在是有些累了,你给我准备洗澡水,哦还有,我也饿了,你顺便给我准备好吃的。”他一连串说完,也不管曲灵有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转过头,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凝视她,琉璃般的视线牢牢地把曲灵锁在原地不得动弹。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不要耍花样,不要动心思,别的我也不和你废话,我只告诉你一句,你若还要以为曲晚枫是当年的曲晚枫,三少爷是当年的三少爷,可以让你不放在心上而到处沾花惹草不顾他的脸面,我会重新教导你作为一个下人应该明白的道理。”
他慢慢俯下身凑近曲灵耳畔,一口热气猝不及防间吹进她的耳朵里,“我想灵儿这般冰雪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我在说什麽吧?还是我应该直接去大哥那儿和他唠叨唠叨?”
曲灵浑身一哆嗦,不知道是被楼挽风突然改变的性子吓了,还是被他口中赤裸裸的威胁给震的,一双圆润的杏眼张得大大的,望著楼挽风一变又变的表情做不出任何反应。
楼挽风被她的样子弄得有些想笑,他本来也不是严苛的人,从他这几天的观察看来,曲灵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落井下石,狗眼看人低这种事他以前也不是没瞧见过……
她也不过是个想通过权利和地位保住自己一生的女孩罢了。
楼挽风并不认为追逐名利地位有什麽错,所以他也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见目达成便也不多加逼迫,朝她又露出一记温和的笑,一拍她的肩,“快去准备吧……”
在曲灵的印象中,三少爷不是这样的。
但有时候想想,又觉得似乎这样的三少爷才是真正的三少爷。
曲灵已经记不清了。
在曲灵还没懂事的时候,她就已经跟著姐姐被卖进了曲家,後来懂事了,姐姐告诉她家里签的是死契,於是她明白了这辈子是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曲灵的姐姐是死在曲晚枫身上的,曲灵永远记得那一晚,姐姐伏在曲晚枫身上,睁著眼睛,死不瞑目。
她永远记得曲晚枫转过头来,望向她的表情,永远记得那样轻轻的一笑,她第一次觉得那张那样漂亮的脸上,居然可以有这样的笑。
她觉得恶毒。
其实後来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怀有那种心思的姐姐总会有那种下场。三少爷浑身上下都是剧毒,姐姐想爬上他的床无异於自寻死路。
但知道归知道,不代表在感情上她能原谅曲晚枫。他明明可以出言警告加以阻止,可是那个人什麽都没做,甚至顺了姐姐的心意,於是,曲莹就这麽死了。
曲灵在火房烧著热水,然後又拐向了厨房,她下了点面混上香油和香葱,又加了适当的盐和调味,朝曲晚枫的房间走去。
敲门进房时,那个人还是和当初一样的姿势躺在床上,听到曲灵进门的声音,仿佛千百次做过那个动作,转过头来望向她,脸上还是当年那样微微一笑。似笑非笑,琉璃般的眼睛中有隐隐光华蕴含在里面,混淆著盈盈的色泽,荡开一种说不出的温和。
曲灵不明白为什麽同样的笑在同一张脸上可以笑得这麽不同。
她对曲晚枫的态度不是没有理由的,在这个名义上的少爷终於不受眷顾时,她自然落井下石,她不会给他好脸色,哪怕有朝一日自己的行为不会得到什麽好下场,但她有就是见不得这个人好,似乎只要曲晚枫受千夫所指,活的万般艰辛,她就觉得尤其舒畅。
其实说白了,说到最根本上去,曲灵就是受不了本该清流似水的人,会肮脏成这样。
可是如今再见到曲晚枫,曲灵又觉得,她在自己虚妄中建构出来的那个人终於成为了真实,她觉得那个人就应该那样靠在那里,然後千百次地转过头来对她悠然一笑,笑如清风。
曲灵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正常,心也不正常,可她没有办法,她就是受不了,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就应该按照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去存在著,不允许出现任何偏差。
“啊,好香……”楼挽风一见到曲灵手中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漫漫香气让他瞬间觉得饿极,跳下床,接过那碗面自顾自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雾气弥漫在他面前,让楼挽风整个人看上去虚幻了起来,曲灵在一边瞧著,神色莫名。
其实她是那样爱慕著这个男人。
其实她怎麽能容忍自己那样爱慕的人,会有那样恶毒的表情。
其实她明白,也许不是那个表情恶毒,而是觉得那样的微笑很恶毒的自己,太恶毒。
“怎麽只有一碗面?”楼挽风吃到一半发现身边的人一动不动,於是抬起头,有些怔怔地问道,“你不吃麽?你不饿?”
“回少爷,下人怎麽能和少爷在统一时间用餐。”曲灵收回了四散的神思,淡漠地应道。
楼挽风俊眉一挑,看了曲灵一眼,见她神色平淡并无任何表情,心想:这麽快就学乖了?不会吧,他还想好好和她过招,这麽快就举旗投降不是太没意思了。他耸耸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多问,径自把面吃完,走到窗前,将窗子往外打开然後撑起。
今晚没有月亮,外头有些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为什麽,从小到大,只要晚上没有月亮,楼挽风总会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曲灵去为少爷准备热水。”曲灵深色平静地说著,不等楼挽风回头,便已然走了出去。楼挽风更是诧异了起来,曲灵的变化之大让他费解,难道自己刚才随口几句话就制住了她?
楼挽风摇摇头。整个曲家充满了秘密,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似乎每个人背後都充满了故事,包括曲成仙、曲少清、曲络亭……甚至还有那天晚上见到的奇怪的男人。
也好,反正他在这里闲逛了好一段时间,他被遗忘了太久,他必须找到自己的出路,既然今天曲灵有了变化,那麽她未尝不是自己去探索这些秘密的缺口……楼挽风唇角轻轻抿出了一记好看的弧度。
房间虽然不大,但总是一个人呆著也实在无聊,楼挽风慢步踱到书架前,书架上仍蒙著一层薄薄的灰。之前只是随意抽了本看看而已,没报什麽心思,但他依然记得曲晚枫那清俊的字迹,虽然稚嫩,看上去只是个孩子写的……那麽能不能找到一些别的呢?
楼挽风一边想一边在书架上寻著,书似乎按照一些规律分文别类了出来,四书五经、大学中庸、诗词歌赋、杂文游记等等……忽然一本没有字的书背吸引了他的注意,楼挽风抽了出来,照旧被灰尘呛了口,挥挥袖,带灰尘散开後,他定睛一看却是愣住了。
这是一本被白纸包住的书,楼挽风有些吃惊,难道这个时候的人已经会这样包书了?这种包书的手法自然是楼挽风见过的,小时候他的妈妈都是为他把学校新学期发的书一本本有包书纸好好的包起来,为此他还被班级里的男生笑话太女气……楼挽风皱著眉头不得其解,他捧著书坐到床沿靠著床柱,翻开了第一页。
然而这一页上出现的字令楼挽风整个人震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让人用数十张纸叠齐後横刀切下,再用较粗的麻绳缝好,做成的书。
或许不该称之为书,应该说是笔记,不,说是日记更为确切。
而这本日记上所用的字体,楼挽风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很显然,那是简体的汉字,甚至当中还夹杂了英文……
要不是确信自己和施文然是穿来不久的,他几乎都要怀疑这会不会是施文然来过这然後留下的……但肯定不是。
楼挽风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能听到自己心跳声都快了几下。
老天,难道曲晚枫也是个穿来的?
那麽,如果这是他的日记,他有没有留下一些供自己以後生存的东西……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自己有些强烈的心跳,定睛一点点看去。
第一页只是两行字,简体的汉字,楷体,下面一行是较小的字体,是英文,最後右下角是一个签名,签的很有些明星的感觉,楼挽风仔细辨认了很久才大概猜出。
第一行: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後种种,譬如明日生。
第二行:Wish you can forgive your yesterdays。
Wish you can love your tomorrows。
楼挽风喃喃念出这段英文,然後顺口翻了出来:“但愿你能原谅你的过去,但愿你去爱你的未来。”好熟悉的一段话,在哪里听过呢?楼挽风想不起来,把目光移到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上。
非常非常……楼挽风几乎可以想象他的模样,一个连写出来的字都能让人觉得俊美的人,他究竟该是如何地出色。
宁泊然。
那个让他辨认很久才依稀浮现在脑海的名字,叫做,宁泊然。
楼挽风忽然叹息了一声。
因为这个人连名字都这样美。


☆、十六。4

十六。4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 真的很讽刺,明明知道不可能会有人看到,也不可能有人看懂,我还是决定留下些什麽,至少在这个世界,我想留下些什麽来证明我确实存在过。
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已经半个月了,原来的世界相信已经没人还记得有宁泊然这个人了吧,多可笑,曾让我拼命为之付出努力的世界就这样突然消失了,我算不算是被抛弃的呢,还是我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於是上天决定舍弃我。看看,连重新接纳我的地方都当我是条狗……
曲晚枫,我真讨厌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表面听起来这麽清净,我现在才知道越教人觉得干净的东西其实骨子里有多肮脏,好吧,我相信这也不是曲晚枫愿意的,是的,都是被逼无奈的,那些混蛋都是该死的被逼无奈的!】
写到这里,字迹有些纷乱了起来,然後越来越嚣张,像那个潦草的辨认不清的签名一样。
楼挽风觉得这个叫宁泊然的人个性真是很鲜明。
他好奇地继续看下去。
【 继续昨天的日记。
每一天的生活都非常无聊,很痛苦,但是那天在情江救人我也没打算後悔。唐纹是个好人,今天心血来潮,告诉他如果要想永远记住背负的责任,不如就时刻做些事来提醒。
他突然跑到我面前问我应该怎麽做。
我想起我的名字的来由,我和他开玩笑,不如在自己的名字中加个字,名字是最好的让人难以忘记的东西,不是麽?一生中千千万万人都会呼唤著它,一次次提醒你该负责的事情。
我觉得“染”不错,他身後不就背负著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吗?多好,这个字多衬他。
我没想他立刻就照做了,我有些吃惊。
唐纹染,听上去是奇怪了点,但并不难听。】
唐纹染?楼挽风想了想,明白了。
那个悲情唐门门主唐纤的儿子,原来早就和曲晚枫遇上了啊……
【 仍旧继续昨天。
曲成仙真是个很蠢的人,这样的人居然是我这一世的父亲。呵,父亲……看来只要是父亲,只要因为是他赐予了这具身体血缘,他做什麽都可以。
以前曾经羡慕过那些有父母的孩子,现在想想如果有这麽个人成为我的父亲,我宁愿十辈子都不要父亲!】
【 继续。
他以为他真能成为神仙吗?笑话!】
之後是一大片的空白,笔记越来越凌乱,显然写下这些的人心情很复杂,从下笔的力度可以看出写字的人甚至是愤怒的,之後几篇关於曲成仙的言论都加了许多惊叹号。
楼挽风自然不知道曲成仙究竟做了什麽致使宁泊然这麽愤怒,但显然不会是什麽好事。
後面的空白都成了随笔般的工笔画,准确来说是素描。不过由於这个年代没有铅笔,宁泊然居然想了用黑炭磨到极细,然後做成了一直炭笔在画。
虽然不如铅笔好用,而且纸面到处都是黑色的痕迹,但不难看出宁泊然在画一个人。
非常漂亮的一个孩子,即便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很漂亮。
楼挽风看得出了神。
这个人被描画的传神至极,那细致俊雅的眉目,干净亲和的眼眸,线条弧度完美的脸庞,加上从容淡然的浅笑。虽然只是侧面,但不妨碍楼挽风在印象里完成这个人的正面。
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楼挽风琉璃般的瞳孔狠狠一缩。风析没有和他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在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和施文然长得一模一样。
画里的孩子活脱脱就是施文然小时候的样子。
楼挽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缓缓抚上那张已经有些黯淡的炭迹,手指的碰触不经意间抹开了柔软易碎的炭粉,楼挽风悚然一惊,撤回了手。
大然……
【 继续很久之前的吧。
好久没有再写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没想到会过得这麽快,一个人的时间似乎变得很少,算了,我本来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写这些有的没的,即便他们都看不懂我在写什麽。
我还是觉得要小心这个家里的人,是全部,我全部都要防范。不管是那个笑得像白痴的曲少清,还是那个自作聪明假装清高的曲络亭。他们以为一个孩子这麽好骗,或许如果是从前的曲晚枫的确要容易接近,虽然我不认为那个曲晚枫很傻,从他那天救下唐纹染的时候起,我就觉得这孩子可能早就看透了一切。
虽然他死了,不过身体留给了我……话说回来,我已经几岁了?来的时候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五?算上在这里的日子,我大概都快三十了……
三十了啊,原来我都这麽老了。
呵,他们怎麽能在一个三十岁的老灵魂面前装得那麽像回事呢?他们真都该去拿奥斯卡奖!
对了还有,我今天突然想起来,真的好久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好像再听一次,听一次我的名字,听有人叫我宁泊然。
我真的是很天真。】
【 我一直都觉得唐纹染对我很奇怪。是报恩吗?救他的人其实不是我,是那个孩子救他的,虽然救完他就死了,我怎麽可能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我真应该告诉他。但我就是开不了口。
我实在很佩服把五六岁的孩子送到曲家来报仇的人。报仇是应该,但一个孩子能做什麽?
不,或许一个孩子能做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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