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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梦而已，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会在你身边。”
“我和南叔叔躲在山洞中，三天不敢出去，又累又饿……很多很多人跟在我们身后……”
从夜琴的话中我隐隐看到了一个庞大而血猩的阴谋……
他的身份，非富即贵吧！否则……又怎会经历这些？
“只是梦，只是梦……”我抱着他，吻他，可是……他的身体却依然颤抖着。
“南叔叔带着我跑，一直跑……可是，我却在城门口的死刑犯中看见南叔叔叔的头……孤零零的睁着眼睛！”
胸口处已经被泪水浸湿……
“妈妈逼我接客，我不依……很多猫死死地抓破我的肉……很疼！”
“都过去了，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我会护着你，疼着你！”
我的瓷娃娃啊，你曾经经历过什么？
夜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从他的叙述中，我大体能猜到些什么，或许说……是他想告诉我些什么。
我一直安静地抱着他，连哄带骗，甚至唱起了催眠曲，折腾了大半夜，他这才有了些许睡意……
看着他哭到浮肿的眼，心中泛起的酸疼，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
我将自己当做枕头，小心小翼地不去吵醒他。
白瓷般的肤色，黑夜般的眸子，淡淡的微笑，浅浅地呼吸……
怀里的这个人啊，我该怎样才能护你一生周全？一世幸福？
心中荡起的怜惜越来越浓烈，一开始我还能自信的说，若他对不起我，我饶他一次，从此再不相干。
可是，如今呢？
我，不知道……
我害怕，害怕自己会被盲目的感情左右！
一宿未睡，此时，早朝时间又到了，多少还是有些疲惫吧！
离仁已经很多天没有早朝了，所有的事都让朝子然代替，真不知道现在怎么又有了这个闲心了，不是说病危吗？
难道……他想在死之前于百官面前正离昊的太子身份？
容不得多想，往那还在睡着的人颊边印过一个吻，我匆匆着衣而去，临行前，我将昨夜那女子的血纱拿给刘管家，让他查查是什么质材，希望多少有些线索吧！
离昊或许已经发现密室不安全了，阿九和小八说他目前正在将里面堆积的大量金子和兵器移到别处，好在两个小孩多少有些实力，这些天，密切监视着离昊的一举一动，关于那密室的一切事情，目前都还在掌控之中。
朝阳殿内——
我仔细地打量着离仁，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哪有半分病危的样子，但看着他眸中的光彩……
我知道……那是回光返照，或许不久这青羽皇座就该是我的了！
“众卿家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臣有奏！”当杜然站出来时候我就知道准没好事，不知道离昊又打了什么主意！
果不其然！
“启禀皇上，我青羽边境被鹤族侵略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本在几月前就应该出兵激缴，然而……”
杜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是文武百官的眼睛都已经向我瞄来，毕竟……当时那些事是我自己全权揽下来的！
对于那些小声的议论，我似没有听见般淡若青松！
“启禀皇上，梦华国主生辰将近，七国中已有五国动身前往梦华，而我青羽……”
辕天边说边与离昊对视了一眼，唇边微微荡起一个笑，离昊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时之间，要把我所有承诺的事情都翻出来吗？
离昊，你想逼我在这个紧要关头离开朝廷？你这算盘未免打的也太过如意了吧！
庞亦幽怨地对我撇撇嘴，投来一个幽怨的媚眼，这才信步于殿前，“启禀皇上，臣近日与华岩将军于离王手下替其监督那三千精兵，经此番训练，臣有信心，绝对能将鹤族那一万宵小退出我青羽边境，近日离王已准备带兵出发！而且……”庞亦脱长语气，带着些许欣慰与轻松，“自离王接手那二十三支禁卫军以后，各位同僚的贵公子们成长实在让臣吃惊！”
“启禀皇上，确有此事！”华岩证实。
杜然一脸凝重，“皇上，我青羽边境与木宇国土相连，当初就说好了不能带兵，否则……”
我冷笑一声，大步向前，“禀父王，儿臣知晓此番厉害，绝不会让人知晓剿灭鹤族的是我青羽士兵！”
杜然一脸谦逊，看的我想撕了那层皮！
“斗胆请教离王，不知离王将要如何出兵？如何让人不怀疑我青羽？如何让木宇国不与我国撕毁友好盟约？”
“儿臣也想知道七皇弟的打算！”离昊与我站到一起，俯身时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多谢三皇兄‘关心’”我咬牙切齿地吐出关心二字，以更加轻蔑的眼神回望了离昊，续而看向离仁，“儿臣打算画妆成商人，带一千侍卫，三百随从，再让二百人画妆成游客，聚于边境！……鹤族作乱，无非为财，儿臣若带大匹珠宝前去，不怕他们不自己送上门，如此便可免了木宇的疑心！”
大殿内静止了那么一瞬间。
第51章 五十一章
离仁轻声一咳，皱起眉头，“据消息称，鹤族有一万余人驻扎于边境，三千人敌之已是困难！若缩减成一千五，可不是胜算一低再低？你可有把握得胜归来？”
华岩一拍胸脯，“那有什么，让侍卫增加到两千？”
离昊唇边的笑越发放肆，“华将军忘记了吗？前朝有商人聚财聚民，最后使其实力比一国之主还大，最终推翻朝廷，自立为王……我青羽祖先英明，早已颁发过禁令，商贾，镖局……一切非国家管辖的组织，护卫皆不得超过一千……七皇弟如此安排，已是极致，这人是万万多不得了！”
“三皇兄所言极是，一千五的人数已是极至。”我点头，毫无忧虑，声音越发洪亮“父王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若失败，儿臣当日之言依然有效，儿臣愿以性命偿之！”
庞亦靠近我，神态中惧是焦虑，小声道，“离珏，你疯了不成？”
“放心！”
……
放心！只有这么淡淡的两个字，然而，庞亦真的放下心了，只要不顾一切地相信着那个人不就可以了，不是吗？
朝子然微微点头，桃花眼中闪着欣赏，鹤族有力无脑，若智取，八百人已是足矣，更何况……
“启禀皇上，粮食收成在离王施加药水之后也已经恢复了，如今离王敢以千人对其万人，实乃勇气！离王更于民间成立司法机构，专为蒙冤百姓洗刷冤情，甚至于百姓有为其立长生牌，此乃贤气，若离王的确得胜归来，此乃才气，臣斗胆……当离王承诺之事尽完之日，将其立为我青羽太子，作百官之表率！”
“丞相此言极是，臣请之！”
“臣亦请之！”
“……”
一时间几十人同时下跪请命！
看来，朝子然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
“皇上，万万不可啊，立太子怎能如此儿戏！”
“皇上三思！”
“……”
又是几十人下跪！
离昊大惊！
朝子然不是父王的人吗？怎么现在会站在离珏那边，难道……是父王自己的意思？
离昊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若真如此，那么……
逼宫！弑父！
皇座上的那人大笑了几声，一沓奏折狠狠地往朝子然脸上丢去，“朝子然，你好大的胆子！”
朝子然故作害怕的跪在地上，只是眼中的淡定却似早已预料到离仁之举……
“你这是想要左右朕吗？嗯？”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苦心为青羽谋求明主而已，若皇上执意冤枉微臣……”朝子然抬头，如赴死一般地坚定不移，“便赐微臣死罪！”
“好啊！”离仁怒而拍桌，“来人，将朝丞相关入天牢，等候处决！”
“皇上，使不得啊，朝丞相为青羽做了那么多，怎可因此而丧命！”说着，云尚书那老头竟真的落下的眼泪！
“皇上，使不得啊！”
这会儿，所有的官员都异口同声地求情！
老狐狸，果然不是白叫的！他此举并非是想将我推至太子之位，而是想借机告诉百官，皇帝病危！同时又听听反对的声音，估算出离昊和离烨的势力！还有就是告诉那些还在摇摆不定的官员——他朝子然都已经支持了离王，尔等还在等些什么？
一时间，朝堂之中，除了我和离昊以外，其它人都跪在了殿前。
“父王，这些年来，朝丞相的确为我青羽做了不少贡献，如今惹得父王如此生气，儿臣认为……可饶他一命，撤除他丞相官职，贬为三品文官，不知父王以为何？”
离仁沉默了几秒，遂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离昊的提议！
其实，离仁也未必想要朝子然的脑袋，他与朝子然这般……无非是各自完成各自的目的！
所有的一切都被朝子然算计地分毫不差！
“父王身体健朗，立太子之事为之尚早，儿臣认为此时最大的事情是南方水患，如今虽未造成太大的损伤，但若放任而为，必成一大隐患，三皇兄忧国忧民，又是治世能才，儿臣以为，三皇兄定会为父王分忧，前去南方，绝了那水患的可能。”言语间带着几分得意，我冷然地看向离昊，似是非常‘诚恳’地问道，“三皇兄，臣弟此言是否正确？”
离昊的脸色刷的白了几分，我能看见他手上的青筋在鼓跳！
“臣弟所言极是，儿臣愿为父王分忧，即日便出发南方！”
“准！”离仁大手一挥，“退朝！”
当离仁走后，大臣们方才从地上站起，抹了抹头了的冷汗，悻悻离去。
离昊怒气十足的瞪了我一眼，在杜然他们的簇拥下甩袖而去。
我含笑，悠悠道，“三皇兄走好！”
于是，我再次瞧见离昊绿了的脸！
离昊，我若离开朝廷，你也别想呆在这里捣鬼！
朝子然笑眯眯地朝我走来，一点也没为贬官的事苦恼，“看来离王才是当之无愧的老狐狸！”
“丞相，不，该称你文史大人了！”我笑道，“文史大人抬举了，咱们不过彼此，彼此！”
第52章 五十二章
“喂！”庞亦跑来一把勾住我的肩膀，嬉皮笑脸，“那鹤族，你真有把握？”
我淡然地怂怂肩，“没有！”
庞亦僵住不动，许久，重新掏了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浅浅一笑，将他掏耳朵的手打开，“你没听错，我的确没有把握，更何况……我连鹤族的真正实力都没见识过。”
庞亦急得几乎要跳起来，“那你还敢以命……”
“行了，行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没把握不是一定输，再说，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走，妓院去。”庞亦笑着，“大不了我请客。”
“去你的！”我往他胸口就是一捶，“上次害夜琴误会，我就没找你算帐了！”
“……”庞亦低头，半晌不语。
“你……有多在意那个人？”
庞亦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压抑。
“夜琴吗？”
庞亦看见离珏的脸上不自觉地荡起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绝美的笑……那样的笑，配上那样的脸，很美！可是，庞亦却觉得自己那颗期待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终，消失在深海，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
庞亦不知道要怎样的深情才能让那样一个人，从此不入勾栏，还记得曾经，每月都能听说他玩死男宠，而如今……
“唉！”能有多在意？怕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吧，“也许在意到他伤了我，我还依然在意他，怜惜他。”
我不得不承认，那种在意是……可怕的！
越涌越多，积在胸口，难以化开，竟如此……在意？若那份在意能分一半给他，不，百分之一就已经足够了，可惜……庞亦自嘲的摇摇头，怎么可能？
“怎么了？”不去妓院而已，至于那么没精打彩么？
“可你不生子了吗？你身上流着皇家血脉。”
“生子？”我白了庞亦一眼，“不可能！”
生子？想想就是一阵恶寒！我是不可能的，可是……古代不是很注重子嗣吗？夜琴和月会不会……
只是这样想着，心，便疼到难以言语的地步，若他们执意要孩子，我……给得起吗？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吗？
庞亦突然笑了！
奇怪，他的笑声却让我觉得悲伤地像在哭泣！
“我先走了。”
为了他，不要子嗣！不要子嗣啊！如此在意，他的心里又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啊？庞亦只想逃开，远远地离开！
也罢，一个人走走也好，看来边境之旅已是迫在眉睫！
或许我应该让信得过的人先去探探情况，还有……那里地形如何？
以少胜多，非得要一套完美的作战方案才行，若非时间已经不够了，否则，我该亲自去勘察的！
“客官，要些什么？”小厮殷勤地跑来，“小店样样都有，包准让您满意。”
“来一杯淡茶，其余的……随你！”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随意地放在桌上，便转头看向楼下行行色色地路人。
“好嘞。”小厮收下银票，一脸欣喜地跑开。
男人给了蜷缩在墙角的小乞丐一个巴掌，“我叫你偷，我叫你偷。”那男人边骂边往小乞丐肚子上踹去。
小乞丐不躲也不闪，便是被踹到呕血也一声不啃。
男人踢够了，打累了，往小乞丐身上吐了几口唾沫，这才悻悻离去……
楼下，小乞丐对着男人的背影，轻轻地扯了扯唇角，那种笑容……我太过熟悉！
那是当完成任务后，会心的笑，那种笑能至人性命！
我紧紧地看着男人，怕看不清楚，便从楼上飞身而下，不着痕迹地跟在了男人身后……
一只小小地蜘蛛爬进了男人发中！
那蜘蛛名为——残！能吃飞虫，能吸动物血液，剧毒！
小乞丐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正对着太阳，安详地伏在墙角……阳光，突然被一个阴影遮住，小乞丐缓缓地睁开眼睛，印入眼中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
小乞丐悠悠地抬头看了看身前那穿着玄色黑衣的人，继而……又重新闭起了眼睛！
“你杀人！”
小乞丐丝毫不去理会说话之人。
“你用残杀人！”
小乞丐方才抬眸重新看了来人一眼，毕竟知道残的人太少！
……
“那又如何？报官？你有证据？”说着，小乞丐微微一笑，“何况，人还未死，怎能说我杀人？便是死了，也是那蜘蛛的错，与我何干？你能证明那蜘蛛是我的？还是说……蜘蛛身上刻着我的名字？或者说，那人知道是我杀了他？”
那是一个清瘦的女子，脸上有些污渍，但看得出来，那是一张较好的脸！
这小乞丐给我的感觉像极了荷！
凌荷——那是唯一一个能与我并肩而立的搭当，也是那个时空我所留恋的三人之一！
“你想要富贵荣华吗？你想要无上权力吗？”我蹲下身子与小乞丐对视。
“……”小乞丐眼神中闪出一丝惊愕，“你是谁？凭什么给得了我荣华富贵？至上权力？”
“青羽离王！”
小乞丐咯咯地笑了起来，并未被我的身份惊到，平静地问道，“条件？”
如此爽快，实在与凌荷太过相似，我不觉间对她多了些好感。
“为我做事！”
小乞丐看着眼前浑身都散发着强势与阴冷的男人，她知道……那将是个可怕的人，可是，心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丝光明，这种苦日子……终于结束了！
“成交！我可以为你做事。”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不过，我也有条件！……太过亏本的生意不是我一个小小地乞丐做得起的！”
跟我讲条件？
不错，这样懂得抓时机的人才是我所需要的！
我点头，“你说！”
“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可有武功？”
“有！”虽然肯定地回答了她，但我还是将手伸到她的面前！
小乞丐扶上我的脉搏，眼底是丝毫不加隐藏的喜色，“你内力够强，足够帮我恢复三成内力！”
闻言我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小乞丐！
“你是谁？”
“明烟！”
“哪里人？”
“锦疆族人！”
“为何流落青羽？”
“……”小乞丐无奈地摊开手，“无可奉告，如此……交易便结束吧！”
……
“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帮你恢复内力！”
明烟笑着，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走进京都最好地绸缎店，找了最好地裁缝，挑了最好地桃色布料，让人做了最美的衣裙！去了最贵的酒楼，要了最好地饭菜！进了最大首饰铺，捡了最贵重地凤钗。
而我……跟在她后面……付钱！
当明烟将自己打整到满意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其实是个极美的女子，虽然清瘦，五官的线条也很柔和，但她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娇柔的花朵！那份外表地柔弱和那件桃色的衣裙，反到将她内在的刚硬，完完全全地衬托出来！
她像一条蛇，软而无骨，但偏偏会在不经意间吐出暗黑的信子，将长长地毒牙刺入你的骨血，对着瘦小的毒蛇，你永远不会想到娇弱，你也永远不会觉得它无害！
“离王？”明烟跪地，”从今以后，你便是明烟的主子！”
我朝她淡淡地点点头，“起来吧。”
明烟起身，自信地扬起头，“你会发现，你所做的一切通通值得！”
“你不会让我失望？”
“明烟绝不让主子失望！”
第53章 五十三章
“主子要我做什么？”明烟浅笑着，穿着桃色罗裙，悠悠地转了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