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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让邱老大组织起一支队伍,专门在皖城附近的水域活动,堵截外域水贼,黑吃黑。
第三章 各自成家(2)
白天,是乔家大小姐;晚上,是水贼头领,大乔从不主动攻击别人。可是如果有人在皖城水域上作案,这些人就不要想活到天亮。凌厉的剑法,轻盈的身影,穿梭在夜幕下的芦苇丛中,惊起一片惨叫与血光——“惊鸿桥影”的名声因此而来。
白毓听得目瞪口呆,拿起铜镜,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出一点女贼头的痕迹。看了一会儿,泄了气,放下铜镜,开始思索:
“小玉,带我去。”
见面地点是在皖城西北的一片江面上。天色黑黢黢的,二十几只小船汇聚在一起,影影绰绰地来招呼“大小姐”。等近了才能看出,小船上一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汉。
白毓强行克制住心中的恐惧,镇定地说:“我来晚了。”
“大小姐说哪里话。是我们请大小姐出来,等也是应该的。”从话语权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代首领邱老大。夜深看不太清楚,不过长得似乎还不错,听声音年纪不会很大。难怪大乔当初没有杀他,“这次主要是兄弟们想当面祝大小姐喜结良缘。大伙儿觉得也只有吴侯夫人这个名头才配得上我们的大小姐。”
小玉听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话听得好耳熟。邱老大,当初不是说‘只有邱夫人这个名头才配得上如此美人’么?”水贼那里也传出了一阵哄笑声,把邱老大羞在了那里。
小玉这一打岔,白毓心底倒是踏实了很多:“看来大家关系不错,应该是好相处的人。”于是道,“多谢诸位兄弟的盛情。倒是不知诸位兄弟今后有什么打算。”
邱老大叹气说道:“还能怎样。继续守着这片水面吧。难道还回去继续当混混不成?只是大小姐不在,没人挑得起这根大梁。以后兄弟们恐怕就得看别人脸色生活了。”
白毓摇摇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这水贼一行本来就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原本集结在一起,无非是为了皖城百姓不受侵扰。现在甘宁归顺了孙策,十万水寨的局面恐怕很快就会见分晓。如果大家还想继续做,只能自求多福了。我的建议是,大家就地散伙。”
大家一听到甘宁归顺,立刻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白毓心中暗叫糟糕,为了保密,这件事她连父母小乔都瞒着,没想到在这里说漏了嘴。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白毓接着往下说道:“孙策军入皖城的时候,想必兄弟们也都去看过了。严白虎苟延残喘之徒,怎么抵抗得了这样的神兵?再加上甘宁的水军,更是如虎添翼。如果大家无处可去又觉得无事可做的话,不如一起去投孙策军。兄弟们还可以在一起,平定江东,结束这乱世。将来功成名就,解甲归田时,也不会觉得虚度了此生。”
说完以后冷汗嘀嗒。孙策军什么样子,白毓根本就没见过,只能乱吹。可让她直接去夸孙策,她又没这个脸皮。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半晌,听到邱老大长叹一声:“女人啊1
出乎白毓意料的是,邱旌让大家都去投军,自己却要留在白毓身边。
“除了大小姐以外,别人休想命令我。”
邱旌的坚持让白毓很头疼。一个崇拜大乔的男子会比旁人观察得更仔细,更容易发现自己是假的。而且如果这个人真的喜欢大乔,孙策迟早会看出弥端的。
白毓还没想出对策,邱老大就已经托小九的关系跑到乔家来当护院。原来护院的小九也是水贼之一。邱老大在乔家很得人缘,乔家又人丁稀薄,据说陪嫁的希望很大。
很烦。
白毓坐在窗前,抚摸着手中的紫玉箫。这是送来的聘礼中,唯一指定送给大乔本人的。
箫长三尺一寸,通身莹紫,笔直,竹节短而密,有十二节。
她毫不怀疑这管箫的珍贵。她几乎是从惊喜失色的小乔手里“夺”回这管箫的。可惜自己从来没有学过吹管乐器。
尝试了十几天,只能做到吹出几个音。
穿越了半个月之后,终于过了初始阶段的兴奋期。白毓失眠了。自从闯关订亲之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婚礼的筹备已经告一段落了。
孙策一次也没有来过。
月。不是很圆,却很亮。
二十一世纪,人们总是抱怨光污染太严重,星星和月亮都看不清楚。现在终于能看没有被污染的月了,但白毓却想念起每晚泡吧蹦迪的日子来。下巴撑在窗台上,哼着李贞贤的调子,屁股一扭一扭的。
大乔的眼睛比白毓的好多了,不用眼镜也能看清环形山。不知道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哪点像捣药的玉兔和月桂树。突然想到清理厕所的流氓兔,一个人笑得很诡异。
黑影一闪,一只乌鸦飞过。
白毓无奈。这两天无事可做,反而有些累,眼睛也花了。
黑影又是一闪,孙策站在眼前。
白毓的傻笑僵在脸上,揉揉眼睛,再看。
孙策站在面前,看着月亮,手上拎着一只酒罐。察觉到了白毓注视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那是白毓所不熟悉的冷漠的表情,这是白毓所不熟悉的孙策。
孙策看了白毓一眼,转身翻过院墙走了。
白毓呆了半晌,问自己:“他来发酒疯的吗?”
终于忍不住追出去看个究竟。大乔练的本就是轻巧的功夫,乔家的院墙又只有一人来高,白毓就算不会武功也翻得出去。
孙策的身影并未走远,仿佛在等待。可当白毓追得近了,他却又加速离开,最终在一艘小船上坐了下来,等待着。
又是皖江水面。
第三章 各自成家(3)
白毓走上小船,解开缆绳,将小船摇向江心。
月光亮得刺眼,洒向江面一片银白,似乎要将一切融入它的冷漠中,让人莫名其妙地感到伤心。秀发垂肩,人比月美。
孙策坐在船头,看着月亮,满不在乎地灌着酒。
“这就是我们两个的第一次约会吗?”白毓暗暗抱怨,终于想到了一句打破沉默的话。不浪漫,可总比没话说要强,“这一段江面可不太平。”
“这,恐怕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惊鸿桥影的身份不是人人都知道,可也不是人人都不知道。
“会说笑了,看来心情应该不算太差。”孙策不置可否,又是一阵沉默。
“吹个曲子吧。”孙策似乎也厌倦了这无休止的静寂,斜靠在船舷上。
白毓放下橹桨,拿起了紫玉箫,努力找起了音阶。
寂静的江面上四面回响着尖锐的余音。月亮似乎都在发抖,孙策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般,白毓只好继续吹下去。
白毓懊恼极了。她根本就没想带箫出来,刚刚走得匆忙,忘记放下来了。找不到“发”这个音,白毓只能吹小学一年级必修课:只有三个音的《摇篮曲》。
“风不吹,树不摇,鸟儿也不叫。小宝宝,要睡觉,眼睛闭闭好。”可能是白毓的错觉。这首温馨可爱的曲子在江面上远远传出去,竟有一种寒冷萧煞的感觉。
“不错。我吹了这么多年,也只能吹出几个音而已。”孙策的话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赞赏,这下轮到白毓沉默了。
晚风吹过,片片芦花飘洒在江面上,披上一层月光,像无数飞舞的银色精灵,将二人包围了起来。白毓捉住了一个,放在手心,许了一个愿望。
小船在江心放任自流,不知会漂向何方。
“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嗯?聚集江东人马,为父报仇。”刘表的大将黄祖和孙策有杀父之仇。
“仇迟早都会报的。我想去北方。时间不多,我必须尽快掌握力量。”孙策确实只是搭了个末班车。现存的其他势力早就在好几年前就初具规模了。
“你想统一天下?”这个时代的英雄,不是想要割据一方,就是想逐鹿天下。
“我想……恢复汉室。”孙策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这也是先父的愿望。你去过北方吗?”
白毓摇摇头:“没有。”她怕冷,怕风尘。就算以白毓的时代交通如此便利,她都没有去过北方。
孙策灌了一口酒,放下酒罐,望着无尽的天边:“我会带你去北方,带你看雪,看草原,看那一马平川的关中大道。冬天,湖水会结冰,人可以在上面行走。还会下雪。那雪,据说是冰冷的雨水结成,比这芦花更轻盈,比这月光更洁白,可惜入手即化,抓不住,好像一个梦……”
“听起来不错,你去过北方?”
“没有。不过从前有个人说过,如果我能去北方,她会带我去看这些……”
小船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了芦苇荡,一只暗箭破风而来,直向孙策。孙策却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发呆,竟似完全没有察觉。
白毓想都没想就把孙策扑倒。紫玉箫“铮”的一声磕飞了暗箭,另一只手把孙策按倒在船身里。
孙策听到头上有许多箭只飞过的声音,想要抬头却被白毓死死按祝
“不要动。”白毓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小船正随着水流向芦苇荡中飘去,很快就能隐藏住身形。可是芦苇荡中又有多少埋伏呢?
邱旌曾经说过,最近江上出现了一伙人,人数大约三十左右,摸不清什么来路。因为没有打搅到渔民和过往客商,邱旌也没有主动招惹他们,只是提醒白毓注意。当时白毓以为自己很快就要离开皖城,并没有十分在意。如果今天埋伏的是这一批人的话,一定是早有准备,而且目标就是孙策!
偏偏两个人都是手无寸铁,还有一个喝醉了的。在关键的时候用竹子去对抗利刃绝对是不智之举,白毓轻轻放下紫玉箫,心沉了下去,头脑却异常清醒。
没有希望,不等于可以绝望;没有武器,不等于束手待毙。
放开压住孙策的手,白毓伏在孙策耳边悄声嘱咐:“快清醒一下,芦苇荡中肯定有埋伏,人数可能很多,却应该不会再有暗箭。我可能自顾不暇,你照顾好自己。如果有可能的话,抢一样兵器过来。”白毓说话的同时警惕地看着四周,所以没有看到孙策嘴边露出的微笑。
小船已经漂进芦苇荡,眼前突然暗了下来。高高的芦苇挡住了月光,周围一片漆黑。身边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芦苇晃动的声音环绕在四周。
快刀,不同的方向,几乎同时出现在黑暗中,落下的同时爆发出怒喝:“孙策,拿命来1
白毓落水了,她是被撞下来的——有人嫌她碍事。
等她凫上水面,看到了月光。
月光把鲜血也映成了银白色,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浓重的腥气。
周围一丈内的芦苇只剩下尺许长的断杆,零星的有几只小船漂浮在其中。孙策从容地坐在小船上,开心地笑着,看着白毓,笑容比月光更灿烂。他一只手撑着一把刀,一只手向白毓伸过来:“别怕,没事了。水里冷,快到船上来。”
不理会那伸过来的友好,白毓反手撩了孙策一脸水。
白毓在生气,血腥的味道更是让她想呕吐,最糟糕的是湖中的血水把她泡了个透。所以回程的时候是孙策在摇船。一个板着脸,一个摇着船,跟来时路上的景象相映成趣。
第三章 各自成家(4)
远远地,岸边灯火辉煌,人声喧闹,马蹄飞奔。江面上的船只也多了起来。
有人大叫:“找到吴侯了1
第一个来寻的人不是白毓料想中的周瑜,而是一个中年大叔。高高的冠带和长长的胡子让白毓联想起了画里的屈原。孙策看到来人,动作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那人板着一张扑克脸,“凌操将军新死,我军折损大将。黄祖加兵新阳,直逼柴桑。严白虎收刘繇残兵于余杭,声势日胜。彭泽水患,豫章虫灾,新谷未收,军粮不济。老臣很累。”
“子布辛苦了。我只是出来走走,下不为例。”
孙策一身的血衣和满不在乎的态度大大刺激了来人,灰白的胡子不停颤抖着。白毓总算见识到了比唐僧更能说教的人。
“随便出来走走就弄得浑身是血?主公,有些话老臣说得太多了,你可能不爱听。可无论你爱不爱听老臣都必须说。如果你的性命只是你自己的,那老臣什么都不会说。可你现在是江东之主,三军统帅,汉皇亲封的吴侯,做事情不能这样欠考虑。主公起兵仓促,无论是人才、后勤、军事、行政,都是大家凭着一股对主公的忠诚和信任临时建立起来的。恕老臣直言,这种情况能持续到现在而没有出大的问题,实在出乎老臣的意料。可是如果主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没有子女,兄弟又年幼。难道主公忍心让老母携幼子任人欺凌吗?几位将军也许还会留下来,可是那些千辛万苦招募来的客卿却会离去,主公一生功业就此烟消云散。没有主公威名震慑,江东群贼四起,父老百姓又会受人欺凌。这些难道主公愿意看到吗?以千金之躯呈匹夫之勇,轻身犯险,是大大的不智。主公要知道自己身负的重任啊!
“就算没有出什么事情,主公独自犯险也是大大的不妥。为帅者不能以身作则就不能树立威信,为君者轻佻善变就不能令手下臣服。掌权者擅离职守,一旦发生变故,让臣子们向谁领命?主公信任老臣,是老臣的荣幸。可是主公不能因为老臣全权代理政务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我张昭当初受朝廷二次举孝廉不就,也曾闲云野鹤,逍遥自在。上行而下效,老臣是否也可以随时甩手不干,回家养老了呢?不可以。当初主公还未起兵便找到老臣家中,尽诉衷肠。国恨家仇,句句血泪,老臣至今铭记在心。不知主公自己是否已经忘记了?老臣答应过为主公效力。所以为主公的功业殚精竭虑,言无不尽,这是老臣的职责所在。主公最好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职责。老臣以前送了主公八字鉴言:严于律己,以身作则。这不是为了老臣,而是为了主公你自己好。老臣现在再送主公四个字:‘好自为之’!老臣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操更多的心了,就像今天……”
“哈啾1清脆响亮简短,仿佛天籁之音。无数双眼睛盯着这边。
白毓尴尬地笑笑:“对不起,没忍祝”刚说完又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她从头湿到了脚,在平坦的江面被晚风一吹,早就冻坏了。
张昭示意旁边的侍从给白毓披上一件棉袍,孙策则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子布说得好,说得很对,我都接受。等我们回府再慢慢再详谈。当务之急是要把大乔小姐先送回家,还有追查刺客的来历,有无同党等,这些还都要劳烦子布了。”
“刺客之事已经有人去追查了。老臣也自会派人护送乔大小姐,这个主公不必担心。主公只需管好自己就行了。”张昭又叹了口气。
孙策笑得没心没肺的:“也对。有子布在,哪里用得着我操心嘛!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其实总是闲着我心里也怪过意不去的。”
张昭冷冷地把这句话顶了回来:“如果主公能快点完婚,不再找借口拖沓,就是帮了老臣的大忙了。”
白毓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坐上张昭的马车,半路上碰到了赶来的邱旌和小九。
“你们怎么找来了?”目送张昭的人走得远了,白毓转身问面前的两个人。
“小玉发现你不见了,非要我出来找你。正好碰到小九喝了酒回来,说江边有很多人,我们就一起找过来了。这不,刚好碰到你,要不然我们就白跑一趟了。”邱旌说得再自然不过。白毓却发现小九面露疑惑地望着他。
“这家伙肯定没说实话。”白毓对邱旌一点也不了解,所有人里最让白毓起戒心的就是他。他眼睛清澈明亮,虽然看白毓时总是透着温柔,却一点也不像一个犯了花痴的浪子。可是在这个晚上,看到有人来接自己,听着关怀温软的话语,心中不由得暖暖的。
心安下来,又觉得冷。裹紧了身上的棉袍,白毓对二人说:“我们赶快回府吧,千万别惊动了我爹。邱老大,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今天吴侯府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
邱旌笑道:“大小姐,你这可问对人了。我傍晚才刚刚听人说起,刘由大人从许昌回来了,还带回了几个消息。那个劫持皇帝的李傕被人杀了,还被灭了三族。”
白毓点了点头,又问:“除此以外还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消息?”
邱旌思索了一下:“皇帝赐婚,算不算是有趣的消息?”
白毓抬头,深呼吸,慢慢问道:“谁家竟能得此殊荣?邱老大知道吗?”
“这个就是最奇怪的。赐婚的两家人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反而是司空曹大人新收的降将。”邱旌作出一幅深沉的样子,“依小人之见,应该曹大人是怕降兵军心不稳,所以借着赐婚收买人心吧。”
第三章 各自成家(5)
“原来如此。”白毓嘴角微微弯曲,仿佛自嘲一般,喃喃自语,“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那吴侯这些天去做什么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邱旌真正做到了知无不言,“吴侯去追刘勋的溃兵去了。前些日子刘勋杀回来了。可还没等他到皖城就被李术大人截住,打跑了。不过他跑得还真快,撵都撵不上。对了,李术大人是吴侯新表的庐江太守,现在就在皖城。”原来那刘勋是旧的庐江太守,袁术手下的大将。袁术死后,刘勋被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