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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抓走我的子砚……”滚烫的泪水在眼眶中摇摇欲坠,夏霏随著人群往下游方向不停地奔跑。
水怎麽流得这麽急啊!夏霏觉得头好晕好晕……
那是谁家的孩子,怎麽这麽不小心呢?他们家大人是不是忘了交代农历七月不能靠近水边?
眼看祁子砚就要救到那个孩子了,突然一个高低水位的落差,又将他们的距离拉远了一些,许多人当场尖叫了起来。
那孩子似乎已经快不行了,他渐渐停止挣扎,随著水流继续地往前飘著……祁子砚仍奋力地向前游,终於抓到那孩子的衣服。
“救到了!救到了!”所有人都欢欣鼓舞。
可水流这麽急,祁子砚抱著那个小孩,却找不到可以上岸的地方。
“快快快,找一根棍子让他拉住!”有人急喊著。
情急之中,有人抓起路旁乾枯的树干,将一头伸向水中让祁子砚拉住,再慢慢地往岸边拉,岸边的几个大男人终於拉住他的手。他们先将小孩救上来,然後再将祁子砚拉上来,整个救援过程十分惊险,几乎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有谁会做急救?这个孩子快不行了!”慌乱中,传出更可怕的讯息。
“我来!”刚刚被拉上岸的祁子砚又自告奋勇地要替小孩做急救。
他动作俐落地替孩子按压胸口、做人工呼吸,一会儿,小孩终於哇啦地吐出一大口的水,呼吸也渐渐顺畅了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突然“咚”地一声,一个妇人跪倒在祁子砚面前,泪流满面地向他谢恩。
“谢谢你救了我儿子的命,我们全家一定会回报你的大恩大德!”妇人不断向他磕头。
“你不要这样子,快起来!”祁子砚承受不起,立即将妇人拉了起来。
这时夏霏才看清楚,那是江家的媳妇,也就是江俊治的堂嫂,那孩子是江家的长孙。
“快把小孩送到医院检查一下。”有人出声提醒还处於极度惊吓中的母亲。
这个震惊全村的七夕落水事件就在圆满中结束了,祁子砚立即成为村子里的英雄人物!最後在大家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的救命恩人,就是夏霏传闻中的男朋友。
大家对夏霏交了这麽一个神勇又英俊的男朋友,全都抱著支持与祝福的态度,直说夏霏真是好福气!
夏霏只是脸色苍白地笑著,其实,刚才她宁可祁子砚只是旁边围观的一员,也不愿他是水里那位大家崇拜的救命英雄。
“你真的把我吓死了!”进屋後,夏霏立即紧紧地抱著全身都还湿淋淋的祁子砚,在经历一场生死交关的险境後,她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他刚刚是在她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扑通一声就跳下去,直到他人在水中,她才惊觉到那个人就是祁子砚。
她听过好几个因为救人反而惨遭灭顶的案例,时节又正值民间最恐惧的七月,刚刚有那麽一刻,她真以为自己会失去他。
“我参加过游泳比赛,也学过救援和基本的急救,若没有一点本事,我也不敢轻易下水。”他笑著安抚她。
“刚刚我真的好害怕,我竟然一点都不在乎那个孩子是不是会被救起来,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就好。”那种自私的心态,连她自己都感到惭愧。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终於明白自己对她的重要性。
“哎呀!”她突然叫了一声。“我吓得都忘了你该换套衣服了。”
她放开让她紧紧抱住的他,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是一身湿了。
“我弟弟的身材跟你差不多,你就将就一下,先穿他的衣服好了。”她带他往楼上走。
夏霏到夏霖的房里翻出一件灰色的T恤和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又从他的小抽屉中拿出一条从未穿过的内裤给他。
“我先冲个澡,麻烦你给我一条大毛巾。”他把夏霖的衣服搁在一旁。
夏霏又找了一条大毛巾给他。他们这种乡下的透天厝通常都没有套房的设备,她带他到那间共用的浴室。
在祁子砚沐浴时,她也回自己房里换了一套衣服,然後坐在镜子前,看著自己发呆。
直到现在,她的心情都还没完全地平静下来,她的脸色是那麽苍白,刚刚那些惊险的画面一一在她脑海中重现,那种害怕失去他的感觉是那麽地强烈,她无法想像,万一他刚刚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她往後要怎麽过下去?
可他英勇地救起那个孩子,却又让她对他多了一份崇敬,同时也让她明白,他是一个见义勇为的好男人,能够不顾自己的安危,只为了救一个素昧平生的孩子,这样的男人能差到哪儿去?
她突然觉得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幸运的,老天爷一定是对她特别厚爱,才会赐给她这样的缘分,让她在茫茫人海中与他相遇……
正当她还在那儿自我陶醉时,外面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
她打开房门,就看见只在腰部围著一条毛巾的祁子砚站在外头,对於这样突如其来的感官刺激,她觉脸颊一阵燥热,有点不知所措。
“吹风机借用一下。”他大大方方地走进她的房间,似乎不觉得自己有什麽怪异的地方。
夏霏赶紧拿吹风机给他,谁知他将吹风机的插头插上床头柜旁的插座,就直接坐在她床上自顾自地吹起头发。
夏霏立刻别开视线,不好意思盯著他看。想到他毛巾底下可能什麽都没穿,她就觉得羞死了!
“你干嘛站那麽远?我又不是会咬人的狮子。”他回头看著已经退到窗户旁的她。
夏霏尴尬得脸更加红了。
“没看过男人的身体啊?我在家里都是穿著一条内裤四处晃来晃去的。”他似乎已经看出她不对劲的原因了。
天啊!这里若不是二楼,她真想马上从窗户跳出去。
“你过来啊!”见她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他就更想逗她。
明知那边有一只虎视耽耽的大野狼,她这个可怜的小红帽哪敢过去啊?
“怕什麽?反正早晚都要给你看的嘛!”他继续逗她。
救命喔!早知道他这麽可恶,她刚刚就不该让他进来。
“胆小鬼。”男人的头发短,一下子就吹乾了,他将吹风机收起来,扬著一张邪气的笑脸,走到她身旁。“看我!”他捧起那张已经红得像蕃茄般的俏脸。
他那双眼间著一丝狡黠的光芒,又带点顽皮、一点狂野,和更多一些她不明白的东西……
然後他将她往自己的胸前一揽,她的脸颊和她的身体就这样贴著他赤裸的身体,他的体热烫著她的脸,他的心跳声撞击著她的耳膜,她感觉自己在他的怀抱里燃烧了起来,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她体内躁动著……
“霏霏……”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啪”地一声,窗外郁积了大半天的雨终於哗啦哗啦地落了下来,大雨打在石棉瓦上的声音格外地响亮,像一支乱了节拍的演奏曲,纷乱又急切地敲打著变调的节奏。
不知何时,热吻中的两个人已经倒在床上,激情的吻已经渐渐地转为轻柔的爱抚,眼看场面很快就要失去控制……
铃铃铃!
一阵比雨声更惊魂的电话铃声响得……真不是时候,夏霏从迷梦中醒来,慌乱地跳下床,一边拉好衣服,一边接起书桌上的分机。
“喂!”她的声音竟然还有点喘。
“霏霏啊?我是阿福婶,刚刚煮好一锅猪脚面线,快带你男朋友过来吃,压压惊。”电话那头传来欧巴桑的声音。
夏霏还在半恍惚之中,愣了好一会儿她才会意过来。原来是江俊治的大伯母打电话来,要她带祁子砚过去吃猪脚面线。
“好,我马上带他过去。”对啊!她怎麽没想到要煮猪脚面线给祁子砚压压惊?还是阿福婶细心,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挂上电话後,她立刻催促祁子砚快去把衣服穿起来,小孩的阿嬷要请吃猪脚面线了。
“吃什麽猪脚面线,我现在只想吃你。”祁子砚意兴阑珊地下了床。
虽然她还真喜欢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可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他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夏霏暗自庆幸还好阿福婶及时打电话过来,要不她很有可能会失身哩!
他还意犹未尽地想要亲她,夏霏急著推开他,嗔道:“还不快去穿衣服,人家在等我们过去呢!”
祁子砚很不情愿地换上衣服,跟著夏霏到江家接受盛情的招待,江家大大小小对他这个救命恩人给与最高的礼遇,吃过一碗香喷喷的猪脚面线後,一下奉茶,一下奉香菸,一下又奉上水果……弄得祁子砚很不自在。
最让夏霏感到意外的是,江俊治也来了,他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江家上上下下将祁子砚当成大老爷般地伺候著,他像是终於觉悟了什麽似的,从头到尾,都沉静得像不存在这个空间似的。
“小孩没事吧?”祁子砚突然想到那个他拼了命从水里捞起来的小朋友。
“医生说不要紧了,现在留在医院打营养针,待会儿我还要拿他的衣服去给人家收惊,祁先生要不要也一起去收收惊?”阿福婶说。
“不用了,我很好。”只是被坏了好事,心上有点不舒服就是了。
“啊!一定是水鬼在作祟,要不一个小孩怎会没事往水里跳?”有人非常迷信地说。
“还好祁先生福大命大,不仅救了小孩也保全了自己。”阿福婶对於他敢在这种时候下水救人,十分地感动。
“请问祁先生八字有多重?”有人突然问。
“五两多。”
“这麽重,难怪水鬼都奈何不了你。”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祁子砚就这样被困在江家,直到夏霏的爸妈下班後闻风赶过来,才在一片感激与赞赏的声浪中将夏霏和祁子砚带走。
祁子砚第一次见到夏霏的父母就留给他们一个很好的印象,他英勇救人的事迹,也让夏家人沾尽了光采。夏霏看得出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他,就连夏霖都对他刮目相看。
经过父母亲旁敲侧击的询问,夏霏才知道祁子砚家里是做餐饮业的,在台北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餐馆,生意还不错。祁子砚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他哥哥无意接管餐馆的事业,也许祁子砚退伍後会考虑到父亲的餐馆见习。
对於祁子砚的家世背景以及他的人品、学历,夏父夏母都没话说。从此之後,他们就不再提江俊治的事,仿佛已经默许了夏霏和祁子砚相爱的事实,也乐意看见他们继续发展下去。
第七章
祁子砚入伍後不到一个星期就来了一封信,内容大约是说军中一切都很好,请她不要挂心,一有假期他就会回来看她。另外他又附上一个学姐的基本资料,他希望夏霏不要住学校的宿舍,搬去跟这个学姐同住,这位学姐会替他照顾她。
过两天,那位学姐主动跟她联络,学姐说她的室友刚搬走,现在她住的那间公寓刚好有一间空房,可以分租给她。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後,夏霏才知道这位学姐和祁子砚是同学,现在是研一的学生。
因为是祁子砚的同学,夏霏决定搬过去和她一起住,一方面她可以藉此机会更加了解祁子砚这个人,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能够自由一点,不喜欢和人家共同挤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局促感。
北上就学的那天,她只带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江俊治和她同行,虽然他们就读的学校间隔了一个城市,江俊治仍坚持要送她到住处。
他们在车上聊了许多,但江俊治不再提及自己对她的感情,他只希望她遇到任何事情时都可以找他谈,他愿意当她最佳的听众。
夏霏可以感觉江俊治和她之间那份近乎亲人的感情,她也相信没有爱情,他们仍然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应该就是这里了。”夏霏按著祁子砚给她的地址,找到这间位於学校附近巷弄内的一间五层楼的旧式公寓。
“我帮你把行李提上去。”
夏霏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摁下五楼的对讲机,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听,她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身分。
“霏霏,你到啦!快上来吧。”随著话声落下,公寓外的铁门“砰”地一声,自动地打开了。
两人一起提著行李走了五层的阶梯,到达的时候,门已经大开在那儿等著她了。
葛金玲随即探出头来,看见夏霏身後的江俊治,先是一怔,然後就笑著请他们进去。
夏霏发现学姐个子很娇小,大概才一百五十五公分左右,人却长得很甜美,若不知她年纪的可能会以为她只是一个高中生。
江俊治放下行李後,向葛金玲打了一声招呼,就说要先走了。
“坐一下再走嘛!”葛金玲客气地挽留。
“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去。”
“喔,那就不留你了。”
江俊治走後,葛金玲劈头就问:
“他是谁啊?”
“一个邻居,我们同样都是大一的新生,一起上来报到的。”夏霏忙著解释,她可不希望葛金玲误会。
“喔,是这样啊,”葛金玲似乎松了一口气。
“学姐,以後要麻烦你多照顾了。”夏霏很满意这间外表虽老旧,里面却布置得很清新的公寓。
“别跟我客气了,子砚跟我是老同学,他把你托付给我,就代表他很看重我这个同学。”
接著葛金玲就带她去看她的房间。
“喜欢吗?这间是视野最好的,後面就是一个小公园。本来我那室友搬走後我想搬进来这间的,可子砚坚持要我留这间给你,你看他那个人就是这麽霸道,亏你受得了他。”葛金玲半开玩笑地说。
“学姐,这样不好意思吧?我可以跟你换房间。”夏霏很认真地说。
“跟你说著玩的,我才懒得搬那些东西呢!”葛金玲觉得这个学妹挺和气的,而且人又长得漂亮,难怪祁子砚会这麽喜欢她。
夏霏随即又发现这是一间套房,有一套私人的卫浴设备,光这点就让她觉得很兴奋了,也终於能体会祁子砚坚持要学姐留这间给她的用意了。
“你若是缺什麽东西,下楼去向右拐个弯就有一间超级市场,住这里要买东西很方便。”
为了不增加行李的负担,夏霏除了衣服之外,几乎什麽都没带,正打算去大采购一番呢!
“这附近吃的东西也很多,而且我们有厨房,如果你不习惯吃外食,也可以自己开伙。”葛金玲很热心地对她说。“有时候我会找同学一起来聚餐,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人多热闹一点嘛!”
“今天晚上就有一票人会来,不过,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来看你。”
“看我?”夏霏吓了好大一跳。
“对啊!大家都对子砚的女朋友很感兴趣,他那个人大学四年从没认真交过一个女朋友,没想到才毕业没多久就听他说交了一个小女朋友,而且马上就要成为我们的学妹,大家当然更好奇了。”
夏霏觉得这个学姐外表虽然秀气,但个性却很开朗活泼,是那种凝聚力很强、人缘很好的人。
“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夏霏说这话不是客气,而是真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祁子砚。就像祁子砚所说的,台北多的是比她美、比她辣的女孩子。
“嘿!美女对自己要有信心一点,你保证会让大家双眼一亮的。”他们化学系里哪里找这种气质这麽好的美女啊?
夏霏新鲜人的第一个晚上,就在一群学长姐欢欢喜喜地聚会中度过,尽管他们都趁机在她面前抹黑祁子砚的形象,可她仍看得出这是他们表现友好的一种特别方式,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把她当成自己人。
她的新生活也因为祁子砚而变得多采多姿。
直到开学几个星期之後,夏霏才终於明白祁子砚希望她搬来跟学姐住的真正目的,原来葛金玲学姐还有一项超级任务,那就是帮她赶跑所有的追求者。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夏霏所有的追求者全都沉寂了下来,因为他们都一一地被告知:夏霏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而且那个人是个狠角色,谁敢动他女朋友一根寒毛,肯定会“尸骨无存”。吓得那些人为求自保,都不敢再动夏霏的主意。夏霏虽觉得好笑,可她也落得轻松,从此之後她不需要再为那些琐碎的事而烦恼了。
而且最值得庆幸的是,祁子视没抽到“金马奖”,虽然他服役的单位是距离她最远的高雄,但他们一个月至少还可以见一次面。
在祁子砚服兵役的这段时间,夏霏最期待的就是一个月一次的相会,他戏称他们是“现代牛郎织女”,因应时代进步,所以变成一个月一会。
可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祁子砚每个星期最少都会来两封信,他的信不长,通常都是一些“想念你”、“要多照顾自己”之类肉麻兮兮的话,不过,她就是爱看,同样的话看了好几遍,她都不觉得腻。
有空时他也会打电话给她,挂电话前他会给她一个吻,只要听见他的声音,她就可以开心好久。
他放假回来时,葛金玲学姐和另一位室友会自动避开,把公寓留给他们两个人。通常祁子视从高雄坐火车回到台北,都已经大半夜了,但不管多晚,夏霏都会替他准备点心,让他填饱肚子。
“我好想你喔,”他一见到她,就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外加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吻。
当了兵之後的祁子砚更有一种成熟的男性魅力,岂是学校里那些毛头小子可以比得上的,所以,就算葛金玲学姐不从中作梗,夏霏也不会再看上任何人。
热吻之後,夏霏依偎在他的身旁,一口一口地喂他吃点心,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好不好吃?”
“好吃,不过,你更好吃。”他又趁机偷亲她一口。
“你最讨厌了!”她口是心非。
“你不是最喜欢我这麽‘讨厌’?”他一向以逗她为乐。
这种外人听了会吐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