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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一甩手,道:“不必多言!展护卫,白义土,带他去吧。”
那孩子的脸霎时变得惨白。虽不再聒噪,却仍是一言不发。
展昭从王朝手中接过又瘦又小的孩子,一只手握着白玉堂的,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张龙惊道:“大人,那家伙还小呢!哪里禁得住大刑啊!”
马汉和赵虎也上前道:“大人,是否能用别的办法呢?”
包拯但笑不语。
公孙策一指沉默在旁一言不发的王朝,道:“不如你去吧。”
王朝一笑:“属下明白。”
“对了,”看着王朝出去,包拯道:“你们刚才进来时说,有事禀报?”
公孙策这才想起他们来此的目的,他忙向包拯解释了今晚所发生的情况,包拯边听边点头,最后问道:“那些杀手如今怎样?”
“大部分逃走,立毙的几名已经送至尸房,身上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衣服和武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包拯又问丁兆惠:“他们武术套路如何?”
丁兆惠道:“我是后来才去,只见到末尾情况,不过从见到的部分而言,没有什么特殊的,但他们使用武器很纯熟,应当是被有意教导成如此。”
包拯看了看密旨,眼神飘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此……本府明白了……”他道。
公孙策也同他一起低头望向那张重若千斤的密旨:“大人,这……”
“这个嘛……”包拯用两根指头捏起密旨,又任它自然地滑落下去,“等等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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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孩子到了中庭,走着走着,展昭停住了。
“玉堂,”他故意用稍高的声音道,“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仅假传你的消息,刚才又对包大人那般不敬,咱们得好好合计一下,修理修理他才好。”
白玉堂也一本正经地道:“没错,看他这般狡猾,说不定和弄坏我眼睛的人是一伙儿的,可千万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展昭继续道:“正好牢头前两天欠了我几坛酒,不如就交给他吧,他必定能让这个小子记住。”
那孩子原本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听到他们的对话,单薄的小身子渐渐发起抖来。
白玉堂听见他簌簌的抖声,不禁心中暗笑,又道:“不过咱们还有事要问的,可不能把他打死啊。”
展昭应道:“没错,不如就打个半死吧?嗯,不好不好,牢头懂得的手段可比我们多得多,不是据说有好多手段能让人想死都死不成?用个十几种手段,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孩子抖得更厉害,却好像还在犹豫,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就在此时,王朝从后面赶了上来,对他们叫道:“展护卫,白义士,包大人说了,要上刑也得悠着点,还要问话呢,就别拔舌头了,挖眼吧。”
一听到挖眼二字,孩子当即就崩溃了,捂住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叫道:“大爷们!爷爷们!小的知道错了,小的说!小的都说!你们可千万别挖我的眼睛!”
三人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就是看到棺材了也要挣扎一下才肯落泪,真不是一般的强。
若不是为难至此,谁愿意费这么大的力气来吓唬一个小孩子?不仅传出去不好听,看这孩子可怜的样子他们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啊。
展昭松开了扣着他小脖子的手,拍他的头道:“总算知道怕了?那就老实说啊,若是有半句假话,休怪我们不客气。”
小孩慌道:“真的真的,小的发誓,全都是真的!要有半句假话,就让小的天打雷劈!“
“那好,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扁担,爹妈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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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无家可归,以乞讨为生。那日,一个手上长着铜钱大青记的男子给了他一个肉饼,并对他说只要他能到开封府如此这般地说一番,还有更多肉饼可以吃。
“等扁担吃完肉饼之后,男子就走了,扁担就按照他所说来到府中报讯,然而刚说完该说的话,不知怎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棺材中,很害怕,就慌忙逃了出去。正好那晚玉堂回来,府中混乱,他一个小孩也没引起人注意。
“逃出府后,他当晚又遇到了那个男人,但这次他不是来给他肉饼,而是来杀他的,亏得扁担机灵,逃进了晚市人群中,方躲过一劫。
“他怕再被抓住,便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若不是今晚他实在饿得受不住,也不会冒险出来拿粥喝,更不会被我们逮到。”
“如今那孩子呢?”
“送入牢中,请牢头代为看管照顾,不然还不知道那孩子又会跑到哪儿去。”
包拯嗯了一声,随即陷入沉思,捻须不语。
公孙策道:“大人,是否仍在疑惑,为何那些人明明杀人如麻,却给了那孩子假死的药,直到他复活才又追杀?”
包拯道:“正是。”
公孙策道:“关于这个,是否有可能是那孩子在说谎?”
展昭道:“这个应该不会,当时他的确是吓坏了,那种惊吓并非假装,所以应当不会是说谎。”
白玉堂忽然道:“大人,我倒想到一种可能。”
包拯道:“白义士请讲。”
白玉堂正要张口,却突地觉得眩晕难受,从刚才起便一直忍耐的右手抽痛得更加严重。展昭敏感地发觉了他的不适,忙扶住他。
包拯忙道:“快让白义士坐下!白义士,本案不急,你先调养好身体再来谈此事不迟。”
展昭握住白玉堂的手,白玉堂知道他的意思,也暗中与他回握,对包拯答道:“包大人不必担心,草民并非柔弱之人。”
包拯皱眉,抬眼看看展昭,展昭低头看着白玉堂,眼中溢满温柔,脸上却是毅然决然的神情。
包拯叹道:“好,你讲。”
白玉堂道:“若是单单讲这孩子一人之事,的确怎么也想不通透。但是若和这三桩案件串连来讲,那便有趣了。
“首先是那一家七口,染毒之后全部死亡,无一幸免。根据展昭当时所说,他们死时俱是全身发黑,并早早开始腐化,这是明显的中毒征象。
“其次是恶霸夫妇,公孙先生、展昭和我都猜测是中毒死亡,但除了剖开后发现其内脏异常恶臭之外,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他们是中毒死亡。
“而第三个,就是这孩子。我并未见到他的样子,仅是听展昭说起,那孩子原本就是面色如常,从头到尾都不曾腐化,如今更是死而复生,转眼间就活蹦乱跳,令人难解。”
公孙策仿佛明白了什么,接下去道:“如此说来,那对方的目的应当不在毒杀之事上,而是在毒药本身!白义士是这个意思吗?”
白玉堂默然点头。
展昭也心中一沉,心中模模糊糊地有了个大概:“公孙先生,玉堂,你们的意思难道是说,他们其实根本只是在……试药?”
众人都是一惊。
试药?究竟是谁如此胆大残忍,残害了这许多性命,然而却只是试药?
白玉堂道:“我只是猜测,不过那段时候我一动都不能动,便常常思来想去,也曾想过这个可能,不过当时我只知道恶霸夫妇和那一家七口之事,所以这怀疑也不长久,很快就忘了,如今再加上这孩子,便忍不住再次怀疑。
“表面上看,似乎是凶徒的毒药毒性一次比一次更弱,但其实不然,仔细想来的话,三桩案件之间其实都有着隐约的联系,根据毒性的强弱逐渐降低,若不是在测试这药的配方,那八成就是在测试毒药的用量,这样想来就能讲通了。”
包拯在书房中踱着步,许久才道:“不,等一下,不是三桩,是四桩!”
众人异口同声道:“四桩?”
包拯道:“展护卫和白义士怕是不记得了,当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便去了黄梁,还是公孙先生独自验的尸,应该是发生在那恶霸夫妇死去之前的事。”
公孙策恍然道:“啊,大人是指,那个至今无人认领的白衣少侠尸首?”
展昭面前浮现出那个白衣青年的尸首,想起当时以为失去了白玉堂时的万分惊恐与悔意,几乎让他难以承受。手上忽然一动,低头发现白玉堂的手指紧紧握着自己,他微微一笑,也与之回握。
丁兆惠看着他们明目张胆的亲密,却很难得的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咬了咬牙,抱紧了怀中的剑,好像要连剑鞘一起抱断掉一样。
公孙策想一想,道:“不过当时那少侠是死后即刻被送来,当日学生便将其身体剖开进行了勘验,也许是时间不够,所以并未闻到他的内脏有任何异味。
前天尸房看守说那尸体臭得厉害,学生问过大人后现在已经将其暂时掩埋,现在想来,难道是和那恶霸夫妇中的是同样的毒?”
至此,案情似乎已经有了眉目,但仔细想来,其实他们仍在原处转圈。
如此危险的毒药,若是落在心怀不轨者手中,结局不堪设想,可他们至今却只知“为什么”,而不知“是谁”,更别说他试药的真正目的,究竟只是想作奸犯科还是有更大的阴谋,谁也无法保证。
展昭低头,目光落在白玉堂手中的剑上。
“对了,大人,公孙先生,不知那位少侠的剑找到了吗?”
包拯和公孙策的目光落到了屋角,那里的剑架上横架了一把没有宝剑的剑鞘,剑鞘上面刻绘着精美的麒麟图案—;—;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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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讨论至深夜,仍是没有新的进展,向包拯告退后,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白玉堂则很自然地又被展昭领回了他的房间。刚梳洗后准备睡下,却忽听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惊叫。
若是常人,那是决计听不出来的。
但展昭和白玉堂不同,他们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相携向声音的来源—;—;公孙策的房间跑去。
“公孙先生,你怎么样?公孙先生!”
展昭有些急躁地拍着公孙策的房门,大声叫着,过了好一会儿,公孙策才慢慢地打开了门。
“不见了……”一开门,那个面色苍白得像鬼一样的人就对展昭道。
展昭有些惊讶:“什么?什么不见了?”
“书……”
“咦?”
公孙策微微让开,让展昭和白玉堂进来,等看清周围情况后,展昭也呆住了。
“怎么了?”白玉堂问。
展昭的嘴张了张,像是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样。
“这……书……呢?”
公孙策的房间原本摆了满满几大柜子的书,现在全都不见了。
可怜的书架上只剩下几张不知道是废纸还是掉落的书籍活页,整个房间顿时从书香满屋变得凄凄惨惨戚戚……
“我的书啊……”公孙策抱着胸口,简直心痛万分,“我的书啊!哪儿来的蠢贼居然偷光了我的书……”
展昭略一思考,急道:“公孙先生,能治疗玉堂的那本书还在吗?”
公孙策道:“啊,那个还在,刚才正在研究它,所以离开的时候就放在怀里了。”
展昭松了一口气。虽然有点对不起公孙先生,但对他来说,能治好白玉堂的眼睛才是当务之急,书么……可以再买!
—;—;典型的武夫观念!
白玉堂的嘴角一直在抽动,展昭知道他是想笑,但对着可怜的公孙先生有不太好意思,如果再耽搁一会儿,他八成就真的要笑出来了。
拉起白玉堂,展昭道:“公孙先生,请将书库的钥匙借我一用,我去帮您看看书库的书还在不在。”
公孙策刚才光顾伤心房间里的书,连书库的都忘了,现在一提醒才终于想起。忙取出一把铜钥匙交给展昭。
“那就麻烦展护卫……不!还是我自己去!我现在就去看!”
展昭对所有的书都凭空失踪还心存疑虑,当然不放心让公孙策一个人去,便拉了白玉堂随后跟上。
白玉堂毕竟只是新近眼盲,对开封府的一草一木再熟悉,也不过是大白天睁着眼睛的情况下。如今眼前一片黑暗,脚下就难免磕磕碰碰的,展昭带他走路只能慢慢走,有障碍就提醒。
可公孙策急得要死,根本不管后面的人如何,只一个劲地往前冲,两人也只好急匆匆地跟上。
一路上,白玉堂不知道绊了多少跤,展昭实在心疼他的狼狈,便一把将他抱起,大步流星地去追公孙策。
白玉堂气得脑袋发晕,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好你个展昭……”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记住,可千万不要犯到我手里!”
展昭但笑不语。
公孙策的书库里损失还不算惨重,锁没有坏,而且书没有全都被搬走,只是所有医术都不见了而已。
饶是如此,公孙策也是心痛得要死,整个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书库里乱转,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最后在窗台旁一摞仿佛是被遗落的书上发现了两个脚印,都是脚尖的印痕,似乎曾有人蹲踞在上面似的。
与此同时,展昭也在窗外发现了几个脚印,好像是有人在那里走了很多步,脚掌的方向从左至右扇形铺开,脚跟几乎没有动。又稍远的地方,也发现了同样的脚印。
公孙策努力按下心疼得想发疯的心情,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明白了!那些人其实是用一人传递一人的办法将书传出去,那些脚印就是在接书送书时印上的。这些人实在太可恶了!火烧不成,又来偷!我公孙策的书又招惹谁来,居然都搬走!我的珍贵古籍……”
展昭道:“公孙先生不要着急,您的书特别多,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搬走,我顺着这脚印的方向追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线索。玉堂,你在这里保护公孙先生。”
“那便麻烦展护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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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顺着脚印以及一些被踩断的树枝,翻出了开封府围墙。
他绕着围墙走了几步,果然在一片泥泞中找到了半个车辙印子。由于沾了泥巴,车辙有好一段路都明显带着泥印子。
顺着这些泥印子又往前追了一段,在一处岔路口上,泥印子忽然分成了三股。
一股向正南方去,走到终点便是皇宫;一股向东南方,再走不远便是八贤王赵德芳府上。
另外一股则是向西方—;—;展昭盯着不远处那座富丽堂皇的府邸,手不知不觉地攥紧了—;—;那是太师府啊!
第八章
“庞太师?”刚刚睡下,又被从床上拖起来的包拯,带着几分迷茫问道
“是。”展昭道,“属下看了,那泥印子明显延伸到庞太师府上,而另外两道车辙延伸得并不远,很快就消失了。”
包拯看看展昭,又看看白玉堂,再看看仍在心疼书籍的公孙策。
“且不说这证据如何……”包拯疑惑道,“庞太师会做如此傻事吗?”
白玉堂道:“大人的意思是,这证据实在太过明显?”
包拯点头:“不管是黄梁的两桩案件,还是汴梁这两桩,皆是手段隐蔽,用药甚为精巧,几乎天衣无缝。如此,又怎会在小小的盗书之事上,给自己找如此明显的麻烦?”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问题是……
“可是大人……”公孙策仍是一副西子捧心状,看来盗书的打击比案件更让他痛苦十分。“学生实在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何要偷走学生的书?”
白玉堂插嘴道:“若是我的话,今晚就一把火烧了,一次烧不成就烧第二次,再不成第三次……终究得让我得手一次吧,总比偷走方便!”
—;—;同样是武夫的简单想法!
公孙策一径心疼自己的书,也不和他辩驳,只继续道:“大人,学生实在想不通,一般应当是偷不走书,才转而放火的吧?怎么他们却是要烧不成,才转而偷书呢?难道只是为了阻挠学生为白义士解除禁制?只是这样,他们又何苦这么麻烦?除非……”
除非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究竟是在哪个酒上,这一点非常值得商榷。
展昭想起自己之前和白玉堂所讨论的事情,心中似乎有了一个大概的谱,但这个谱还不够明确,他也不太明白真正的前因后果。
更何况……在面对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时,他还是觉得难以启齿,于是不得不保持沉默。
包拯道:“这个问题本府恐怕要再确认一下方可。公孙先生,你也不用心急,宁可将书偷走而非烧掉的人,应该也是爱书人才对,至少暂时不会将你的典籍怎样。”
公孙策叹气,道:“学生明白。”
“对了,”包拯好像刚刚想起来似的,对展昭道:“有人带给本府一封信,里面夹着展护卫你的家信,本来想明天再告诉你知晓,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就拿走吧。”
包拯指一指自己桌上的东西,展昭上前,发现有一封火漆封好的信,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吾儿熊飞亲启”。
展昭心中一沉,却什么也没说,低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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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第二次梳洗上床,展白二人都觉得非常疲惫,不只是身体上,精神上更是如此。
白玉堂已经躺下了,展昭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那封信,看了许多遍却没有打开,最后将之轻轻地放在桌上。
白玉堂道:“怎么了?是谁的信?”
展昭淡笑:“没事,你睡吧。”
白玉堂微微一哼,道:“你不说,以为我就不知道了吗?是你母亲,展老夫人,对不对?”
展昭惊道:“你怎么知—;—;”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被他自己卡断,但这已经够了。
“我怎么知?我当然知,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