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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们不是这么叫你的吗?”没好气的回答。
“呵呵!也对!”杨一非笑了笑,也不介意被知道了名字。然后依旧逗笑着抱在手中的宝儿向门口走去。
“杨——”
她话没出口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她,严肃的表情和语气像是在保证:“你放心,等你好了我会送你们回去的!”
门被关上了,只剩她一个人。身上的疼痛开始明显让她不得不放松防备。
‘好好休息’!他是这么说的吧!他的话可以相信吗?宝儿应该是安全的!可他是一个山匪?这里是一个土匪山寨吗?
为何一切都那么怪异?
昏迷前她的脑中还是挥之不去这些困惑,直到黑暗将她所有的意识吞没!
*
睁开沉重的眼皮,简陋的木屋顶让她愣了片刻,差点忘了她现在可是身处‘贼窝’!松懈的心情马上又紧绷。浑身无力挣扎坐起身。
“你醒了啊!”
她寻声而去,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不意外是杨一非。不搭调的是他手中抱着一个幼稚的孩子。
“娘!”宝儿乖巧地叫唤,从杨一非身上向她探出身子伸出嫩稚的双手。
顺着宝儿的意思,杨一非走到床前将孩子交到她手中。
搂着孩子在怀中略感安心。抬眼却见到杨一非紧盯着她不放,初次见面时的洒脱不羁此刻荡然无存,轻易看出他激动的心情以及克制的情绪。而且明显的,对象是——她!
怎么了?
他摊开黝黑粗厚的手掌,一条破旧磨损到发白的红线系着一片银佩,一看就知道是很老旧的物品,不值钱,但因为主人的重视而保存的很完整。意义大于价值!
“宝儿的护身符!”她从他手中取回银佩,再摸摸宝儿的小脸蛋笑着再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怎么掉了?乖!戴上后就能平平安安快快长大!”那是若枚最珍惜的宝贝,宝儿出生后她才把它当护身符戴在宝儿身上。
“那是她的?”他瞪大了眼睛,紧张地询问。
“是我给她戴上的。”一诺专心地为宝儿佩戴没在意杨一非紧张的表情,当初还是她亲手给宝儿戴上的呢!当初宝儿才那么一点点大,如今会抱着她叫娘了!时间真的过的好快哦!宝儿适时地攀上她的脸凑上小嘴‘啾’出一个香吻,惹的她娇笑不已!
与宝儿嬉闹了片刻,才发觉杨一非像个木头人似的在原地纹丝不动。
“杨一非?”她察觉到他的异常,心中忐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可肯定与她有关!
“什——什么?”他回神,笨拙地想要掩饰。
“什么时候送我们离开?”直接质问,他说过要送她们回去的。
“你家在?”他不答反问。
“天回镇柳府!”
“柳府!柳府!——”他嘀咕着,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开始?”
“从小就在那啊!”
“那他们对你好不好?”
“谁?”对他忽然冒出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柳府的人啊!”
“很好!”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可是还是点头表示。
然后他像是松了口气,接受这个答案,仿佛要是听到柳府对她不好的答案就会跳起来揍人!
“他也在柳府工作?”又开始继续。
“谁?”一诺皱眉头,他哪里来这么多奇怪莫名的问题。
“宝儿的爹。”
“你说福生啊!他也是在柳府长大的!”没什么好隐瞒,如实做答。
“那就好!那就好!”他点头,然后很满意转身想要离开。
“杨一非!你到底什么时候——”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他打断她的话,回头看她,咧嘴傻笑,似乎刚才肯定了很重要的事情!
好脾气的她忽然冒出一股火来。他问了这么多怪异的问题却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
没有首饰珠钗!没有绫罗绸缎!没有胭脂水粉!没有——什么都没有!梳妆台前——不对!不能叫梳妆台,这只是一张自制的四角木桌!放置着一小块圆镜——确切的来说是圆镜的一角,破碎的一角!
只是这破旧的镜子依旧真实的倒影出佳人的绝色!粉嫩的红唇微微向上扬起,显示主人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错!何止不错!她简直想要开怀大笑!
手上一把木制的小梳子,大概是唯一一个完整,新的物品吧!不知他怎么做出来的?环顾四周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杨一非亲手制作!如果不当山贼的话,他应该是个不错的木匠!呵呵!
木梳滑过长长的秀发扬起阵阵柔亮的波浪,窗口透射进来的阳光让乌黑的发丝呈现金色的光!耀眼——迷人!
很快,她就将头发简单地挽了个髻一块浅色的碎花布包好。梳好头低头瞄见自己身上同样颜色的粗布衣,硬邦邦的质地让她略感不适但接受!曾经她也曾有过这种困苦的日子!而且这算是好的了——在这里!
十天!在这个四面围山的小村庄——贼窝!她的待遇算好的了,免费提供吃住,还可以在村子里来去自如!
山贼不是都靠抢劫来过奢侈豪华的生活吗?在这里她只看到了贫穷潦倒,但是他们的脸上却常常洋溢欢快的笑容!十几户人家还不及百人,但是人和人之间没有芥蒂、和乐融融像是一家人!而杨一非是他们的大家长!
提起他更让她困惑,三餐时间杨一非都会出现端来饭菜让她和宝儿吃,其余时间都和村民一起在田里劳做。没有当老大的特权却有头领的威严,人人对他的决定都十分信服!就连小宝儿都对他亲近不已。
宝儿和他似乎特别投缘,他也十分疼爱宝儿,看看他为宝儿做的那一大堆木制玩意儿就知道了。
没有再提起让杨一非送她们离开的话题,而他也没开口。但轻易看的出他对她们的关心爱护,虽然不知该怎么解释可还是感谢他的举动!
这里的生活淡泊,却十分的惬意!没有贪婪!没有欲望!远离权力金钱的争夺,勾心斗角的预谋!忘却世间险恶可以让人的内心得到平静!
呵呵!好笑吧!她居然会有这种奇异的想法!
是累了吧!被压的透不过气,让她产生了逃避的念头吗?也许!
不想想太多,随遇而安吧!也算给她点时间重新整理思绪,总有一天会回去重新面对一切!
“宝儿娘!宝儿娘!——”门被一把推开了,隔壁的王大娘依旧是大嗓门地大呼小叫。
“什么事吗?”捂着被吓的砰砰跳的心,还是不习惯这样被人吼着!这里的人都以为她是宝儿的亲娘,她没有解释,因为没有必要于是‘宝儿娘’成了她在这里的名字!
“不好了,不好了!——”王大娘不由分说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跑。“有个人闯进村伤了好多人!他好象是找你!”
谁?会是谁?她暗自思索!
“那个人啊!好厉害的,只有一只手却把十几个人全打趴下了——”
是他!
王大娘叨叨吁吁地说着许多她没有听进一句,震惊着来人的可能!
*
她没想到竟会看到这种场面,十几个村民围攻却被轻易化解,受了伤坐躺在地上的还不少。而此刻只有杨一非勉强应对!
“柳小姐在哪?”尹煞以剑抵住了杨一非大刀挥来。
杨一非怒目以对,恨不得用手中的大刀将眼前这个仅有一臂却身手不凡的家伙劈成两瓣:“小姐没有,大刀倒很多!吃我一刀!”大吼一声用力拼杀!
“尹煞,杨一非,快住手!”她冲到他们面前大声阻止。
“小姐!”尹煞收住攻势。杨一非愣在当场!
许久不见,尹煞的忽然出现让她震惊不已,想知道他为何竟找到这来!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幸好他本无意伤人,村民只受些轻伤
一番解释,安顿花费了些许时间。
“来,喝点水!”回到房间,倒了碗水递到他面前。
“多谢小姐!”尹煞迟疑着,接过却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便收不回。
一诺,嫣然一笑,了然他的困惑,身上的粗布荆钗,房中的简陋单调为何还会让她安心住下!她没有多做解释将疑惑转移。
“这些时日你去那里了?为什么要离开?”
“我——”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避开了她询问的目光。
他总是不愿多语,猜测他的心思多难啊!
“让小姐身处险境,属下——”没能保护好她让他自责不已。
“真是‘罪该万死’啊!”她接上他的话,见他原本木衲的表情终于多了点异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大概是在这小村落轻松许久竟让她轻松地开起玩笑来了!
这下尹煞真的是不知如何回应了。她脸上自然焕发的笑颜如此迷人。不似以往,笑中总有些许忧愁,负担着众人的生计,家业的声望她何曾如此轻松自在!是什么改变或影响了她?
收回笑,她正色对他:“尹煞,你听清楚,我现在就郑重告诉你,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那些统统都过去了!我只知道现在的你是我的朋友,我的恩人,我的家人!相处那么长一段时间你都毫无怨言地帮助我,请原谅我的私心!希望你留下来!至少不要因为以前的事情离开。如果将来你找到了真正属于你的幸福我会祝福你离去!但不是现在!”
“小姐!——”他低语,控制着自己。他的幸福——她幸福了才是他最大的幸福!
“什么都不要说了,陪我回家吧!”休息够长的时间了,也该回去面对一切问题,母亲她们也一定很担心了!
“是!”他看她,点头。
门呀的一声被打开了,杨一非抱着宝儿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挂着一个大包袱。
“从这里走到大路需要大半天,这里面有些干粮,还有宝儿喜欢玩的一些玩意,你都带上!”他将包袱放在桌子上,又不舍地将宝儿交到她手里。
“杨一非!你——”没想到,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知道,这里,恩,你不适合在这里,过这样的生活!”他闷声闷气地说着,像是在生气,又似不甘心。“小姐!你怎么不早说你是柳家的小姐!”
“我不是说过了!”一诺困惑他的不平情绪。
“你只说你是柳府的,我还以为你是柳府的——!”他大声控诉。
“是你自己没有问的啊!而且是柳府的小姐或奴婢,有那么值的你生气的吗?”一诺真有些哭笑不得,奇怪着杨一非反常的言行。
“如果你是柳府的小姐,你怎么会有这个!”杨一非急了,非要弄明白不可,他指着挂在宝儿身上的银佩。“这是我娘留给我妹妹的遗物,我妹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卖走,可我记的这个银佩!绝对是我妹妹的!如果你是柳府的千金小姐,又怎么可能是我妹妹!难道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你是——”天啦!他居然,居然是,就是若玫失散多年的哥哥!
“杨一非,你听我说!”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对她和宝儿会格外的关心体贴,总觉的有些不对劲,原来问题在这里,他误会了!误会了宝儿是她的孩子。“你的妹妹,确实是宝儿的娘!”
“你说什么?宝儿的娘不是你吗?宝儿不是叫你娘吗?”杨一非听着一脸的糊涂。
“不是,也是!”一时激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忍不住笑着,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真的很好笑,很开心!
“小姐善未成亲!”一个笑个不停,一个急的半死,身为局外人的尹煞反倒明白了!插上一句。
她还没成亲!一句话更加炮轰杨一非的神经,他更糊涂了!她是柳府的小姐!她说宝儿的娘是他的妹妹,却不是她!这个一只手的家伙说她还没成亲,可她却是宝儿的娘!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终于在杨一非愁死前,一诺恢复了常态,止住了笑,一句话就解决了:“我不是宝儿的娘亲,是她的干娘!”
杨一非当场傻掉。
“宝儿的亲娘,才是你的亲妹妹!”
笑容保持不变,呵呵!这次的劫难可真是收益绯浅啊!调养身心外还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第九章决断
躺在舒适的软榻竟睡不着了!忽然怀念杨一非家那张木板床,或许怀念的只是那份轻松的心情吧!回来了,她就要开始面对所有!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好的,坏的,她都接受!
早早地起床,今天有的忙了!苏建元的压制如果没有丝毫的缓和,或许她该另外谋略了——留在山上时她就盘算着这件事了,她发现杨一非他们的那个小村落的土地确实很贫瘠,种植的庄稼收成都不好,可是那的土质不错,是制陶的上品!还有水质也不错,如果可以的话,她想——
“小姐,可以用早膳了!”若玫敲门进来了!
“夫人他们已经在饭厅了,小姐要我送来这里用吗?”若玫替她做最后的整装。
“去饭厅吧,大家一起用!”她报以温和一笑。
若玫同样微笑以对,展露幸福的笑容,昨天前她可是愁眉不展,担心小姐和宝儿的安危。没想到小姐不但平安回来了,还带回她失散多年的大哥!她的大哥就是救了小姐和宝儿的人,在这十多天都是他在照顾小姐呢!真是太好了!真的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和哥哥重逢,这都要感谢小姐!
一张大圆桌,坐满了人。
“柳——小姐。”杨一非还是很不习惯改变称呼,他认到了真的妹妹,而柳一诺,这个他以为是他妹妹的人居然是高贵的千金小姐,想到对她的冒犯,竟有种不知所措。
“还是叫我一诺吧!杨大哥,若玫是我的妹妹,你也算是我大哥了!一家人不必客气!”一诺对他的不自在十分了解。让一个平日自由豁达惯了的大老粗,文诌诌起来——很难!
“哥!真的,夫人小姐和我们就是一家人!”若玫替每个人端上早点。
杨一非,点点头,表示接受。他是开心的,为若玫有幸福的生活,一直以来他心底担心的就是自小失散的妹妹会有怎样的生活!现在真的安下心了!她遇到了好人,柳一诺!她真是个特别的小姐!在得知他是若玫的大哥后,就让他跟她回柳府,隐瞒了他的身份,还说她是被他救了,现在柳府的人都以为他是柳小姐的救命恩人,谁曾想他就是——唉!他堂堂一个男子汗都不得不佩服柳一诺的大度气魄!
“尹煞,你是怎么找到小姐的啊?官府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
站立一侧不肯同桌的尹煞,依旧没有丝毫的表示,不过若玫很习惯了。只要有尹煞回来了,小姐的安全就不必再担忧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不说一句就走了!奇怪他为什么走了,又为什么出现?真是怪人一个!
“那帮山贼真可恶!高大人已经命令下去了要所有捕快捉拿——哥!你的筷子掉了!”若玫不知道自己的话让杨一非心一惊!连手上筷子掉了都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他的身份会不会影响到柳府和若玫,抬头看向柳一诺,她只是微微一笑!接过妹妹递来的筷子,他安下心来,对她的信任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高大人?”高天吗?他已经回来了?这么快。尹煞也是因为看到了高大人全城搜查的通告知道她失踪的消息,才找到她!
“你遇到山贼没多久,高大人得到消息后马上调集了人马,四处寻找你!昨晚我有派人通知他你平安回来了!不能让人家多担心!”柳夫人拉着一诺的手,解释着。
“还有啊,这些天楚凡天天来我们家打听你的消息,他们都很担心你!”柳夫人叹息着,他们都很关心一诺,真不知是喜是忧!还有眼前这两个,尹煞整天跟着一诺,保护她是自然,可是光看他看一诺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心意。杨一非这个豪爽的江湖人想来和一诺相处短短数十天就被一诺吸引了。一诺,她的宝贝女儿会有怎样的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女儿知道了,会找机会感谢他们的!”一诺应允着,她对母亲的叹息有丝明白却不愿细想。
“等下去酒坊,顺路去趟将进楼。”交代着路程,收回心该正色以对的事情啊!
“夫人,小姐楚少爷求见!”一个仆人禀报着。
这么早就来了!一诺放下手中的碗筷。
“高大人来了!”又一个人跑了进来。
这下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心中暗自叹息,或许是该给个明确的答复。可是什么样的答案才是明确的?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请他们到大厅稍做歇息,我随后就到!”
*
茶杯搁在茶几上,幽幽冒着热气,散发着清香。仆人小心翼翼地奉上茶点后马上离开了,似乎每个人都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
“高大人!请!”楚凡打破了漫长的沉默拱手示意。
“不必客气!”高天僵着表情回应。
楚凡反倒露出一丝笑意。
“高大人你看这幅字如何?”楚凡指向墙上的一幅字。
高天顺他所指看去,一幅清秀字体,写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的这一句是一诺的最爱!当年也常以它练字,如今写的挥洒自如,字体仍旧清秀却不见柔弱!”楚凡似乎沉浸在回忆中,缓缓而述。
一时之间高天竟不知他寓意为何。是以此显示他和柳一诺交情之深?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多美好的期望!”楚凡苦笑,“可惜只是期望而已!”
高天摇头:“由此可见她是念旧之人!”所以犹豫不定,因为她不忍拒绝,他和楚凡甚至其他人都一样让她无法抉择!
“她只是善良的不愿伤害任何人,宁愿苦了自己!”就像当年,她选择独自面对所有的困难。一力承担!他又做了什么?在她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他离开了她!“我今日是来辞行的!”曾经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