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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炎杏目死死地盯着七夜,忽而露出凄然一笑,舌头已断,只好运起体内的内力道:“想不到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小夜如今已变得如此出色,只是瞬间的绿光,你便能猜到是我附身控制了絮夜阳,更没想到你如今还要用我教的法术来对付我,也好,能死于你的手上我终究无悔了。”
七夜深情地往凤炎身后一看,见床榻上的人儿睡的酣熟,不忍让她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随即气流回动,便与凤炎二人转到乾坤殿外。
轻抬一下手,殿门缓缓关上,七夜一笑,道:“可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凤炎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杏目深深地看了一眼七夜便缓缓闭上,既然背叛他是会死,倒不如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中,这不是更好吗?
忽然空气瞬间凝固,冰冷的气息冷得刺骨,四周的温度急急骤降,把四周都凝结了一层薄冰,一把浑厚严肃中带着苍老的声音在七夜耳边响起,“夜儿,你要想杀凤炎的话,把师尊我也杀了吧!”
七夜瞳孔一缩,收回‘月’挂在腰间,回头便看到师尊拿着‘聚魔盒’站立一旁,强笑道:“师尊,这……”
虽然七夜努力地要把自己心中的慌乱平息下来,可他体内发出微微的颤动却出卖了他。
德笙摩嘴角一勾,双手高高举起的‘聚魔盒’不断冒出黑色的妖魔之气,看着七夜渐渐变得苍白的俊脸,对旁边的凤炎说道:“凤炎,你继续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便可,这里有本师尊顶着。”
只见凤炎为难地看了一眼周身发着凌厉杀气的德笙摩,再看了一眼已经满脸煞白的七夜,终究轻叹一气,往殿门走去。
望着凤炎的身影越来越接近殿门,七夜脑中只反应出他不可以再让夜月受到一丝伤害,也不能再忍受再一次失去她。
回身一转,闪身来到凤炎身边,不再顾虑德笙摩手中的‘威胁’,拉下腰间的‘月’再次凝结巨大的光晕,用尽全力向凤炎打去。
凤炎回头正欲出手一挡,但只见周身布满结界,忽而一条紫色的光柱自上而下把他包裹在中间,强烈刺眼的紫光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仿佛使整个絮国皇宫都动摇了一下,顿时一片血红,溅得四处都是,情况甚是惨烈。
第44章
清风吹来,德笙摩见七夜眉心的桃花印鲜红似火,再看眼前的惨况并没有一丝触动,反倒满意一笑,双手结印,凤炎四散的肉身和魂魄便向一缕青烟似的消散不见。
七夜呆呆地看着已变作青烟的凤炎,心里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虽知道凤炎多次做出了伤害月儿的事,但那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是出自内心意愿的。
他也的确是不知凤炎原来对他还有着师徒之外的另一种情感,不过他从来对凤炎也就只有师徒与父子之间的情感,其实师尊也待他很好,可凤炎却能够让他感受到父爱的温暖,如今他居然为了夜月而把曾经待他如亲生子一般的恩师打得肉身和灵魂四散,万劫不复。
“师尊,你究竟想我怎么做?”慢慢地回过神来,七夜深知师尊不会轻易收手,不如自己主动一点更好。
“哦?夜儿,你本就很聪明的不是吗?如今的你居然要来问师尊想要怎么样?”
德笙摩轻轻地打开聚魔盒顶盖一角,天空霎时变得乌云密布,雷电狂风,盒中的魔灵拼命地往盒顶外冲,无奈被盒顶封下结界,只好发出刺耳尖细的笑声和哭声来表达他们的不满。
按常理来说,身为魔尊的他应该是不怕这样的魔音,可他深知一旦魔灵肆出,不但夜月会被毁,而且整个人间也会被覆灭。
虽说他也曾想统治整个人界,可因为她而放弃了,七夜轻叹一气,道:“师尊,你想做什么以后我都会随你意,只求你别伤害她就好了。”
“夜儿,你看看,这兄妹俩本就一个阴年阴月阳时出生,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又是皇家之人,假如魔灵一出,他们两个就是助我魔界统一六界之日啊!”
德笙摩顿了顿,见七夜像有动摇之色,随即道:“夜儿,你不是爱她么?只要她能彻底成魔,那么魔界中不能与皇家之人相恋的禁咒不就阻碍不了你了么?”
挥手一扬,四周的紫雾凝结成一幅画卷,里面正显示着魔灵一出后的人界犹如被炼火后的地狱,四周寸草不生,生灵涂炭,哀鸿片野,人类的一切丑恶尽现。
七夜极力忍耐胸腔里欲将喷出的咸腥,脑中紫光一闪,飞快念了一句咒语,那张紫雾凝结而成的画卷随即散去。
勉强地站稳身体,衣袍下的双拳紧握着,道:“师尊,我七夜话一出,绝不反悔,你又何必拿幻锂咒控制我体内的元魂珠来封住我的灵识呢?”
只听德笙摩大笑两声,一蓝一紫的光团随即消失不见,四处结界解开,一切又再回归正常。
第45章
凌绝峰顶一年四季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此刻全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自夜月醒来以后便喜欢坐在峰顶的梨亭看着晴空万里无际的蓝天,这里是整个絮国最高的山峰,她相信只要坚守在此,凌下凡之时必定能第一时间看到她的。
但日子一天又一天地流逝着,每天一大早来此,晚上又舍不得离去,换回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依旧还是没有回来……
忽然,在她神色恍惚之际,他看到凌回来了,俊朗无双的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向她伸出双手,薄唇轻动了几下,像似在说:“我回来了……”
身后站着的絮夜阳终是再也看不下去,轻声叫道:“妹妹……”
随着一声呼唤,眼前的幻像顿时破碎,回头一看,露出嫣然淡笑,道:“哥哥,你来了。”
絮夜阳看着那张日渐消瘦的苍白小脸,卸下身上的披风系在夜月肩上,柔声道:“虽说已经是初春,可毕竟咋暖还寒,怎么能穿得这么单薄呢?”
夜月一怔,凌他不是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吗?突然,珍珠般的泪珠像是断了线似的,自夜月脸上缓缓落下。
絮夜阳见状一慌,连忙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急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哭,告诉哥哥好不好?”
只见夜月摇摇头,扑进絮夜阳怀中,让隐忍已久的泪水一次性狠狠地爆发出来,“哥哥,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他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一年都已过去了,他都不曾回来过,我真的很想他啊!可现在连七夜哥哥都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絮国皇宫中有一座宫殿叫‘摘星殿’,是絮国历代国师平日占星卜卦和居住的地方,此时,絮夜阳一身脏污,闭着眼睛,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四根柱子粗的链子拴在他的手脚悬吊于半空之中。
絮夜阳脑中一直昏昏沉沉,迷糊的抬起头来,朦胧中见一身穿紫衣华服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他的眼前。
“你是谁?”话一出口,絮夜阳自己也吓一跳,只过一晚而已,他的声音居然变得如此沙哑无力。
男子并没有回答他,只轻轻一点他的眉心,黑气顿时从头部四散而去,人也变得清明起来。
“你……”
男子看了一眼絮夜阳三魂七魄皆以归位,体内的妖魔之气尽数散去,道:“你作为人间的帝王,怎能胡乱相信妖魔之术,如今一切皆重新归位,你只要记得往后必定要好好对待月儿,不可再次犯下弥天大错,不然我七夜决不饶你。”
第46章
絮夜阳闻言低首沉思,再次抬首时,人已经消失不见。
“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你可曾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样过来的么?你与母后离去,父王也下旨把祥和殿当作冷宫,往后的日子里面,那些恶心的嘴脸不断从我脸上身上出现,生病发烧,也无人过问,我曾想过死,但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要知道为何你们都要离我而去,所以我便努力活下,用尽一切方法用功学习练武,我要父王看得到我的出色,而我也曾对苍天起誓,只要能让我找回你与母后,哪怕折寿十年,我也愿意,但换回来的是什么?只是你的冷眼对待和讽刺,你要让我情何以堪啊?”
“那日你先行离开梨花林,凤炎自天而降,他说他是奉天命来协助絮国的国师,他说只要我按照他所说的,你必能回到我的身边,而凌歌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出现在你我的面前。但我真的不曾想到,被凤炎锁在摘星殿的凌歌居然是仙人,而凤炎所做的一切原来是一场阴谋,差点害了你不但,还害得你与凌歌分离,对不起,是我错了……”
絮夜阳脑中飞快地闪过一段又一段不堪的记忆,只能紧紧地抱着怀中放声大哭的人儿,或许是她的悲伤,又或许只是她的哭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似极力隐忍地哽咽道。
峰顶上的清风把二人的衣袍都吹得鼓扬起来,冰冷透骨的空气围绕着,无助不踏实的心更是凝冰结霜,仿佛无论如何紧抱相拥,都无法得到一丝那少之又少的温暖。
直至良久,夜月才伸出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抚拍着絮夜阳的背,轻道:“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絮夜阳闻言,连忙放开夜月,这首诗他只念一次,她便记得?还是她知道些什么?
夜月见他一脸讶异之色,继而叹道:“哥哥,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便是了。”
絮夜阳此刻只觉天才知道他有多激动,这埋藏心里已久的谜题即将揭晓了,他的心有说不出的兴奋和忧虑。
看着夜月那苍白的小脸,轻轻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柔声道:“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也不急于那么一时,今天暗影带你来时肯定又没用早膳吧?来,哥哥先带你回去用膳。”
说罢,便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夜月,往絮国皇宫飞去。
第47章
“晖情,世人皆说人心最为难测,其实也不过在那善与恶之间的一念之差罢了,那已脱凡人之躯的仙人与魔人的心事比我们单纯,还抑或是比我们更加复杂呢?”
夜月鹅黄色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纤细,夜风阵阵,柔弱得让人心疼,晖情叹了口气,道:“公主,你的问题晖情不知道,不过晖情知道更深露重,公主你的身体自受伤以来后一直都调理不好,还是早点歇息为好。”
夜月手抚心脏处,抬首凝望夜空,轻道:“心若没了,病与不病又有何区别?凌,你究竟在哪里?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啊!”
“怎么了?很少见你如此出神地冥想啊!”白衣女子看着眼前慵懒地躺在软榻上的白衣男子轻笑道。
男子回神过来,伸手拉过女子一同躺在软榻上,一手轻捻起女子一缕秀发放到鼻间嗅着其中的淡淡馨香,道:“雨儿,今日又可是在百花园采花露回来呀?”
玺雨柔弱无骨的身子躺在男子宽敞的胸膛上,满足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笑道:“对呀!天尊说过,你的的仙身虽已见大好,可还是需要百花仙露来好好调理才行。”
男子轻哼一声,温润俊朗的脸上全是满满的自信,更是让一双桃花眼显得勾人心魂。
玺雨抬首看着男子的俊朗的脸容,不禁让她如痴如醉,直至良久才轻笑一声,道:“你呀!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你是天尊最喜爱的徒弟,他如此紧张还不是因为爱你这个徒弟啊!对了凌,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啊?”
凌歌闻言一怔,自醒来以后,总觉自己脑中好像是缺少了一片必不可少的记忆似的。
每次午夜梦回,那女子一次又一次对自己深情的呼唤,心中就像是将石头扔在湖中荡起的一圈圈涟漪,从里面到外面,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回神见一只小手拉扯着他的衣袍,深情的桃花眼忽而闪过一丝嫌恶,一手将她的手轻扫而开,离开软榻冷道:“本座的事自有分寸,何时轮到你来多事。”
玺雨眼中顿时溢满了盈盈泪水,贝齿轻咬红唇,问道:“凌,你怎么了?你可不曾对我如此凶过的。”
凌歌一听,心中更为恼火,回头时,本温润俊朗的俊脸已变得清冷无情,继而冷道:“玺雨,你可清楚你是何身份?区区的百花仙子居然敢直呼本座之名?”
“呵…很好,你长白上仙是天界的顶梁之柱,众仙人无一不对你俯首是瞻,而卑微如我,又怎敢高攀上仙你呀!”
说罢,玺雨绝丽无双的小脸已躺满了晶莹的泪珠,她本是帝后的侄孙女,受尽百般宠爱,试问何时受过如此闲气,可偏偏一缕芳心系在凌歌身上,看他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跺了跺脚,便捂面离去。
“小子,你不是一向最是疼爱玺雨那小丫头的吗?刚刚还好好的,你这又是为何去为难她呢?
凌歌俊眉一挑,慵懒地躺回软榻上,轻道:“徒儿不知师傅何时大驾光临长白殿,实在是有失远迎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在偷听你们说话么?”无尘不敢直望凌歌,只心虚地四处张望。
“哦?徒儿可有说过师傅你是来偷听的吗?”凌歌斜躺在软榻上,青葱般修长的手指捏起放在旁边的糖莲子向无尘一弹。
“哎呀…你这……”无尘手捂着额头,双眼瞪大,吹着胡子问道。
凌歌微微一笑,道:“师傅,你是不是有点觉得自己老了,记性也不太中用了?”
无尘心中又是一阵哀叹,七夜小子欺负他先不说,最起码在自家人面前该有点面子吧!谁料凌歌这臭小子自醒来后,不但功力大增,对自己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敛了一下心神,正色道:“我没有忘记今日来此的目的,方才我与天帝商量过,如今魔界正全力进攻妖界,导致生灵涂炭,恐怕不久后,妖魔两界便会合成一体。”
“嗯?……”一双深情的桃花眼一眨,示意无尘继续往下说。
无尘捋了一下胡子,道:“如今你的仙身已大好,再调理个一两天便可,随后你便去处理一下当前的局势吧!”
凌歌微微闭目,心道:“魔界至尊?妖界之王?本座必定会要你们从今对天界俯首称臣,永不翻身。”
第48章
“啸铒勒,事已至此,你还是不愿放下那些个所谓高贵的面子投降么?”男子一身黑衣锦服,静静地站在似血的妖红之中,风姿绰约,有着独步云端的傲然。
被叫做啸铒勒正是妖界之王,此时的他一身血污,半跪在地,连日以来与魔界众人的战争已经让他妖力大耗,疲惫不堪。
费力地抬首看向男子,淡青色的眼眸已布满红丝,可却遮掩不了眼中那浓烈的不甘,冷哼问道:“七夜,
本王自问对妖界治理有方,对于魔界更是从来都采取河水不犯井水的态度,为何你要把我妖界赶尽杀绝?”
七夜别过头垂下眼,小扇子似的眉毛颤抖着,微启薄唇,像要说些似的。
只见七绝和七魅身后跟着一众魔人从远处而来,手上还抱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孩子。
“属下参见尊主,属下已把须弥殿下带回。”说罢,把孩子往前一提,放到七夜眼前。
七夜微微侧头,狭长性感的凤目静静地看着须弥一双久违熟悉的眼睛,不做声,也不点头,面上毫无表情,让四周的人都几乎误以为七夜是一尊毫无声息的玉雕。
“父…父…王……”须弥看着地上躺着鲜血淋漓的族人,强忍着心中的恐慌,向啸铒勒求救道。
稚嫩的叫声让七夜回过神,眼前小小的人儿,类似的眼眸,过去的种种犹如昨天发生,再看看四处大大小小的尸块,心中不由一动,他终久是不忍的,薄唇轻启,缓缓道:“啸铒勒,只要你愿意为本尊做一件事,本尊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你说,只要你不伤害我父王,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须弥小小的身子挡在自己的父王身前,眼中尽是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神情。
七夜被须弥的神情逗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你只需归顺于我魔界,以后妖界依旧是你来管,而且必须要好好看着须弥,不得让他离开妖界半步。”
突然,四周传来阵阵的抽气声,见男子邪魅的面容如冠玉,一袭黑衣,紫发随意披散在肩上,这一笑,风华绝代,让人倾倒。
七夜不明所以,侧目看着跪于身旁的七绝和七魅,像是询问为何众人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只见七绝额前青筋凸出,而七魅一向冷峻的脸孔也难得一见嘴角微微地抽蓄了一下,齐道:“回尊主,你刚刚笑了。”
脑中闪过一丝片段,“七夜哥哥,你的笑以后只能属于月儿啊!”
忽然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嘴角下滑,又恢复了那邪魅冰冷的模样。
七夜心中懊恼,他怎么可以忘记呢!
第49章
啸铒勒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早已回神过来,对于七夜开出的条件,他不是不心动,只是归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