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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睡在她身旁,可她拉住我的手,一直没放。
窗外雨水还是在畅快的奔跑着,闪电也不请自来的从窗外闪过,更不用提那些不甘寂寞的雷鸣声了。清盆大雨,电闪雷鸣,老天又在为谁而哭泣呢?
一定是为我在哭泣吧!
文静就睡在我身边,她已经睡着了。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少女独特的体香,也能感受到她紧握住我的手的那种冰凉而柔滑的触感,可我心里却很平静,完全没有一点异样的想法。
肖晓,文静就睡在你身边呀!都到了这一步了,你怎么能退缩呢?你看,就连老天爷都在在怒斥你的不争气了呀!
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发呆,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傻气吧。可是又有办法呢?正是在这时还会傻气发呆的人才是真正的我呀。终于理解了千年前那个名叫柳下惠的前辈,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小心地把手从文静手里抽回,悄悄下床睡到客厅的沙发上。
一旦离开文静,脑海里就一下全部涌现出文静的身影,刚才一直被文静拉住的右手也觉得极为不自在,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真是犯贱,我干嘛要出来了,就算我不想趁机占她便宜,就这么睡在她身边不也是挺好的嘛!
可是真若继续睡到她身边,就算我这时抵挡住了诱惑,接下来我还能抵挡得住吗?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不,我现在并不是男人,我现在只是一个好孩子,这点我要深深记住。
可是,这真的是……
哎呀烦躁,不想了。
我是个好孩子、我是个好孩子、我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相信时间
似乎一回到文静这我就格外能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雨过天晴,艳丽的阳光第一时间和我亲密接触。
完了,又要被这丫头取笑了。我拍了拍脑袋,等着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可是,房间很安静。
不对劲,我起来后第一反应是看她房门——门关着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仔细检查客厅大门——没错,是打着倒锁!
再以飞快的速度在其他房间里转了一圈——没错,依然没有看见她。
哈哈哈哈,这一次我总算比你先醒来了。我狂笑三声,你这丫头还说我懒?自己也不是一样这么晚还没起来,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等等,都到这个时候了,按照她的作息习惯,不可能还在睡着呀!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她生病了?
壮着胆子走进她房子。她睡在床上,闭着眼睛,脸红通通的。我摸了摸她额头,额头滚烫。
NND,真是乌鸦嘴,她真的病了。(说来也奇怪,从小到大,每当我预感要发生什么好事时,总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可一旦预感到什么坏事即将发生的时候,却往往很灵验,以致朋友们在某段时间给我取外号叫做“肖半仙”……)
凭记忆,小时候我发烧的时候,老妈似乎把手帕浸湿了给我做冷敷,我也就照样子画葫芦,把手帕放到冷水里泡了一下,再分别放到文静的额头和手腕上。
不一会儿,冷冷的手帕就在文静体温的带动下,变身为暖和的手帕。我赶忙把这些弃明投暗的家伙拿到卫生间洗干净,淋湿,让洗心革面的它们再度冲锋陷阵换面。如此重复几次,文静体温终于有所下降,她微眯着眼睛看着我,嘴巴一动一动,似乎想对我说什么。
我把耳朵凑了过去:“您老人家又有什么指示呢?”我想这下她总该要表扬我的忠诚可靠了吧。
“谁要你进来的?协约上第一条明确写着,非我允许,你不得随便进入我的房间!”文静的话让我心里格外憋闷:嘎嘎,你以为我想进来呀,如果不是怕你出事以致我背黑锅,我有病才进来呢!
但是这句话却不能说出口,我对她一笑,装作没听见,准备敷衍过去。
“你给我出去!”她再接再厉,把手上的手帕朝我丢来。汗!有病在身都这么威武,如果没病的话,还让我活呀?
不过我还是不得不发扬黄继光堵枪眼的精神,大无畏的把手帕接住,又放到她手腕上。
“静子,你病了,我进来照顾你的!”我说出了我毕业以来最温柔的一句话,“静子,你快起来,我带你到医院看看。”
“谁说我病了?我哪里病了?”文静强词夺理,“我只是想睡睡觉而已,你这个色狼,快给我出去。”
“你摸摸你额头,这么烫,你还说你没病?明显你现在发高烧!”
“你怎么知道额头烫就是发高烧?你以为你是医生呀!”
“俗话说久病成医,我小时候经常发烧,那时的迹象就和你现在一样!”
“哦?我爸爸和我说过,小孩子经常发烧的话,长大后一定会长很高,可是你这样子……”
“哼,什么话呀!难道你就很高吗?”
“就算本姑娘不能和那些模特相比,可165厘米的身高也完全达到美女的基本要求,倒是你这样子,在男人里面顶多一个二级残废!”
尤其郁闷,哪壶不开偏要提哪壶,我174厘米的身高在现代男性里面来说确实算是很普通的了,她的话一针见血,我只能转移话题来维护男人的尊严。
“静子,你如果去医院看病,我就请你去吃麦当劳。”
“哼,坚决不去。吃薯片和油炸食品不利于身体健康,你小子用心险恶呀!”
“那么,如果你去看病,我请你去看电影!”
“不划算,明明是你自己想想在看电影的时候有个美女相伴。”
“嗯……如果你去看病的话,你病好后我带你去放风筝怎样?”
“谈判成功!”文静表示满意,“但是绝对不能随便玩玩就回来,一定要我玩累了才准休息。”
嘎嘎,什么话,倒变成我求她去看病了,这个女孩呀!
带着她来到附近的诊所,医生看了一下说她只是一般的感冒发烧,并不严重,打几针就好了。
听到要打针,文静倒抽一口气,连忙摇头摇得像波浪鼓般,结结巴巴道:“不……不……不用了……给我开点药就行……”
终于明白,文静之所以这么坚持不肯来看病,或许就是害怕打针吧。我强忍笑意,安慰她说:“傻丫头,不要害怕,打针没什么可怕的呀!”
医生也说道:“打针要比吃药好的快一点,你还是打吊针吧,我们这的护士手很稳的。”
我接着又补充道:“你不打吊针的话,我就不陪你去风筝喽。”
然而尽管医生一再坚持,我也在旁边威逼利诱,可文静就是不肯答应打针,其态度之强硬让我和医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唉,都是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像对待小孩一样把文静按在床上再吊针伺候吧。迫于无奈,医生只能给文静开了一点治疗感冒的药,要文静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B、C,并再三叮嘱我不要再让文静受凉。
文静心满意足的随着我往她家走去,回家途中我也特意到超市给她买了一点适合感冒病人吃的菜和一些补品,我时刻提醒自己,要赶紧帮她把病养好,千万不能再给她机会趁着他自己有病,坐地起价。
回到家里,她看着我自告奋勇的走进厨房,忧心忡忡。
“流年不利呀!如果一定要我吃了你的饭菜来个半身不遂,倒带宁愿让感冒夺去我年轻的生命。”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小,我们商量一下,还是让我来吧!”
“不行,你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而在我们协约第八条也明确说了,你不能下厨的时候全部由我来负责,你不要告诉我你想开违约的先河哟!”我学以致用,运用法律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佛祖保佑!”眼见木以成舟,不知道文静是装出来的还是真情实感流露,她竟然对着西方一拜,让我心里痒痒的,恨不得把手里的白菜朝她砸过去。
文静太小看我了,虽说我这些年一直在网上鼓吹君子远庖厨,极力宣传女人下厨的重要性,但自从中学时代第一次看到刘仪伟在天天饮食里抛头露面后,我就深深明白对男人来说掌握一手好厨艺就如同令狐冲学会了独孤九剑,我在网上的这些言论只不过是为了麻痹广大男性同胞,让我这个厨房好手奇货可居。
事实也证明了我多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仅仅只是小试牛刀,文静就对我的饭菜很满意,差点要修改条约,将“下厨”也变为我的基本义务。嘎嘎,通过这件事情我也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人呀,无论什么都要低调、低调!
饭后,开始逐渐明白低调真谛的我要文静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自己则积极的收拾残局。文静看着我忙里忙外,突然轻轻说道:“谢谢你!”
“没什么了,既然是男佣,总还是要全面一点吧,不然你再捡一个人回来,我岂不是失业了?”
听我一说,文静的笑脸,如同一朵雏菊似的绽放开来。她眼睛微微一眯,雪白整齐的牙齿,在微微向上翘的嘴唇下露了出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样的人有多危险我还不知道,你以为我下次还敢呀!”
“那可没准,或许你觉得一个男佣完全不够用。”我打趣道。
她又是一笑,歪着头看着我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昨天为了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呢?”
“我觉得我完全没有必要问,那些你想说给我听的,我不问你也绝对会对我说,而那些你不想对我说的,就算我天天问你,你也不会让我知道一个字。”我看似漫不经心的答道,“再说,我们要相信时间……或许你现在会认为有很多东西是你必不可缺的,一旦失去它了,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也就没有意义了,可事实上未必如此……在万能的时间下,多年以后你回头来再看这些东西时,你很有可能会纳闷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些毫不起眼的东西。”
“万能的时间?”文静望着墙上的挂钟,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自作孽不可活
在我的悉心照顾下,第二天文静的感冒就好得差不多了,而这时,我的请假也到期了。
本来还想继续请两天假,等文静彻底好了再去上班。可我刚流露出这个意思,文静就责骂我这个人不安好心,以照顾她这个病人为名,自暴自弃的耽误工作,绞尽心思的让她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
冤枉呀冤枉,我百般辩解可文静就是置若罔闻,周二的大清早,她就无情地把我赶出家门,我怀着满腔悲愤,心有不甘的来到公司。
S公司在长沙广告界也还算小有名气,我自从毕业后就一直在这家公司工作,如今从事广告策划宣传已经三年了。我是一个不喜欢刻板工作的人,唯独喜欢富有挑战性的想象,所以尽管这份职业有时要我昧着良心写一些枪手稿,让我心有不悦,但我更喜欢这份工作带给我的那种自由自在——不用花太多的力气,只要把自己藏在心中的灵感拿出来晒晒太阳,便可以让它在大街小巷里或各种媒体上面得意的晃悠。对我来说,这种惬意感在我的人生理必不可缺。
进入办公室,我还是有点心神不定,打开电脑,随便看着网上的娱乐新闻。由于出门实在过早,策划部的同事一个人都还没有到,倒也显得很清静。
只是,随着同事们的陆续到来,这个世界马上如同往日一样变得不安分起来。
“这不是肖晓吗?您老人家还活着?不是有人说你回家的时候发生车祸了吗?”
“唉,你不要诅咒人家了,肖晓怎么会遇到车祸,听其他人说,他也只是想跳槽到上海去而已。肖晓,你说是吧?”
“你那绝对是谣传,据我掌握的最新消息,肖晓是在朋友婚礼上受到刺激,一下激动,跑到他家乡那座山上出家当和尚了。”
“瞎话,绝对瞎话,以肖晓的性格,怎么会选择软弱得逃避呢?据我所知,肖晓现在和某个大款的女儿勾搭上了,下辈子再也不用愁了。”
“哇,肖哥你这么厉害呀。不过我听说那个大款是黑道上的人物,他似乎不喜欢你和她女儿接触,现在正在派人追杀你,肖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傻瓜,只有你才相信能这样的谣言呢!相信我,肖晓这几天只不过生病了在家休息而已。”
“鬼才相信你呢,肖晓这样强壮的身体会生病?啊……莫非……喂,肖晓,这几天你是不是去了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
“呸呸呸,看你嘴巴都说点什么,肖晓和你们这样的男人可是完全不同,他怎么会去那些场所鬼魂呢?我猜他这几天身负重任,为了帮公司拉来一个大广告,正牺牲自己色相,在勾引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婆呢!”
Kao!太离谱了吧。只不过短短几天不来上班,竟然有这么多种版本,不愧是搞广告宣传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在他们这些人的进攻下,我溃不成军,大声求饶。
很多人都说现代都市办公室职员之间都很冷漠,相互勾心斗角十分可怕。可在我们这个团体里,大家相处却非常融洽,如同一家人。今天他们对我的打趣正体现了这种风格,我虽然显得郁闷无比,但内心却还是很开心的,一下子,被文静敢出家门的不快都烟消云散。
“行了,我的出现不是打破了这一切谣言了吗?大家还是开始工作吧,对了,最近我们有什么新任务吗?”
“小任务不断,大任务没有,对了,肖晓,老陈要你到他办公室去一下。”
差点忘了,我一来就应该到老陈那里去销假的。老陈是我们策划部的主管,他从市广告行业已经快十年了,颇有才气,除了有点文人气质的孤芳自赏之外,可以说是一个完人。不知怎么的,我和老陈倒是臭味相投,进入公司后他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上对我都有很多的指导和帮助,我俩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
来到老陈办公室,我吓了一跳:老陈正在清理着东西,办公桌上的纸箱里装满了他经常用的一些小东西。
“老陈,这是干什么呀!”
“哦,也没什么,朋友在上海开了一个广告公司,要我过去帮忙,我就辞职了。”
铁打的阵营流水的兵,三年的熏陶本让我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了,可听到老陈要走,我若有所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真的要走吗?”
“嗯,老板都已经批准我辞职了!”
“你怎么走的这么快,让我没有一点准备。”
“也是昨天晚上零时得到消息,然后临时决定的。”老陈一笑,“怎么,舍不得我走呀!”
“去你的!你看多了《断背山》呀!我眼中可只有美女。”
“谁都知道你眼中只有美女,我说肖晓,想和我一起去上海吗?”
和老陈一起去上海?我呆了一下。刚毕业的时候,我确实打算在长沙打拼几年后就去上海发展,可随着我在长沙混得还算不错,去上海的想法也渐渐淡去,今天老陈的话让我感到很突然,完全没有心里准备。
“年轻人的眼光可不要仅仅只是局限于长沙,上海那里可有着更多的美女哟!”
没错,年轻人眼光是要长远一点,如果我跟随老陈去上海的话,别的不说,在他的指导下,我一定还能继续取得进步,在上海大舞台上,我迟早会取得更大的成绩。
可是,文静怎么办?上海能有文静这样的美女吗?
怪不得赵瑜说我迟早会死到女人手里,一想到文静,我心意以定,婉言拒绝了老陈的好意:“现在去还早了一点,打算在长沙再磨练自己两年。”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我最欣赏的就是你很明确的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你确实应该在长沙继续锻炼一下。”老陈的这段话让我有种被他捉弄的感觉……这家伙就喜欢这样玩我,三年来,我不知道吃了他多少苦头
“只是今天看你回答这么痛快,这有点出乎我意料哟,莫非,在长沙你被某个女人迷住了?不愿意为了一片森林而放弃一棵树木!”老陈的随后的话却石破天惊。
这都可能被猜中,我终于确定这个世界上我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老陈了。
可是这么厉害的一个能人,老板为什么肯放他走呢?我十分不解:“老陈,你一提出辞职老板就批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有这么容易辞职的!”
“那你怎么辞职的?”
“说来也很简单,我向他推荐一个人,并保证那个人水平不亚于我。”
“烦躁,这不就是说我又要换一个老大了!嘎嘎,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的好日子没有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实换了一个老大,从今天开始,直接管辖你的已经不是策划部主任而是老板自己了。”
“老陈,你这句是什么意思?”我莫名其妙。
“傻瓜,都说得这么简单你还不明白吗?我辞职时向老板大力推荐由你来接任我的职位。”老陈声音刻意一顿,“而老板,同意了!”
“雷锋叔叔的生日没过多久,愚人节也还远着呢,老陈你不要提前把这个笑话给说了。”
“我是认真的,这三年里你成长速度很快,现在的你已经能独挡一面了,接下来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负我和老板对你的信赖哟!”
太夸张了一点吧,为了追求美女不惜请虚假病假的我竟然可以成为策划部的主管?我始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老陈办公室出来后,我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这并不是梦。
不久老板就来到策划部宣布从今天开始由我正式顶替老陈的职位,就这样,我不知不觉地由一个普通的策划师摇身一变,成为策划部的主管,工资和各项待遇也水涨船高。
老板一走,同事们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