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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瑾……”女人刚一开口,便已是热泪盈眶。
“打住!您可千万别这么叫我!我担待不起,叫我南荣瑾!”南荣瑾抬起手,喊了停。
女人微微点了点头,深深叹了口气,终还是妥协了,“好。南荣……瑾,妈妈想你。”
“你认错人了吧?我没有妈,我只有……”南荣瑾顿了顿,一双眸微微垂下,“也没有爸。”
“小瑾……妈妈当年是迫不得已才离开的,你要相信我,我有我自己的苦衷!”女人微微皱了皱眉。
“迫不得已的苦衷?”南荣瑾冷笑一声,抬眸的瞬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不爱,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小瑾……”
“够了!”南荣瑾猛然站起身,“我很感谢你刚刚救了我,但也求你放过我。”
南荣瑾转回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如果你能让他放过我,我会感激不尽。”
“小瑾……”女人想叫住她,却只能看着她渐行渐远。
像是被抽走了气力,女人跌坐回椅子上,表情凝滞,却有泪水无声滑落。
小瑾说的没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错在她看错了人!一朝发现枕边人竟是人面兽心,她当初有多绝望无助,又有谁知道?
“戴云!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就算死了都是我的鬼!想跑?我劝你省省力气!”那年,她身怀六甲,南荣远山将她压在床上,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一句,从此,开始了对她长达六个月的囚|禁。
数月后,她生下南荣瑾,还未来得及捂热,便被南荣远山夺了去。正是因为有了南荣瑾,他对她放松了警惕,她才有机会逃离。
还在月中,她却要拖着疲惫的身躯四处奔走。有好几次,都险些被他抓了回来。当年的她也没想过,她的一失足,竟让自己多了半世奔波。
而她最难过的,便是此生唯一的亲人,视她为仇人。而这种仇恨,很可能伴其一生。或许直到她有一天迎接死亡,都等不到那一句妈妈,亦等不到那一句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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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简单描述一下,当天的情况。”李警官看着池沐,问道。
“那天我是拿着调查令到诚康医院调查案件,需要调出09年入住的秦家月的病例。秦家月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当年的主治医生是内科主任南荣远山。但那天南荣医生比较忙,就让一个实习生带我去的病历室。”
“等等,你是说当天带你去的是一个实习生?”李警官双眼微眯,语气中带着些怀疑的意思。
“对。叫文泉。”池沐一双眸盯着李警官,没有半分闪躲。
两人对视了半晌,李警官沉默了片刻,“继续。”
“我们到了病历室后,突然停电。他找了根蜡烛给我,我很确认我并没有将蜡烛碰到资料,但……”池沐话一出口,眼前突然一亮。
我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了!原来这么简单!这样一来,之后身体的一系列反应就都找了缘由!
“但什么?”李警官微微挑了挑眉,问道。
“屋内的资料突然开始自燃。”
“自燃?”李警官微微一怔,旋即陷入沉默中。
现实中,物品好端端的放在那,突然开始自燃。在常人看来,这似乎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但其实并不难实现,只要你借助一种化学物品,给它营造一定的环境,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一切实现。
“不知道警方有没有在现场发现某些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池沐身体微向前倾,“譬如白磷。”
李警官微微一怔,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另一个问题抛给了池沐,“那现场发现的汽油你怎么解释?”
“我并不知道现场有汽油,也没有带汽油进去。这点从监控中应该可以查证。”池沐淡然的说道。
“沿途的摄像头均被破坏,掉不出影像资料。”李警官语气冰冷的说道。
该死!他们既然想要陷害他,怎么可能留下关键性证据?刚才怎么会想不到!
“池小姐,请继续。”李警官目光探究的看向她,继而说到。
“随后屋内起火,我跑到门口时,发现门已从外面被人反锁。后来我就晕倒了,醒来就已经躺在病房中。”
“这就是全部?”李警官若有所思,旋即问道。
“对。”池沐抬眸看向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她的话的确有很多地方都说不通。比如,为什么医院会让实习生带她去看资料,为什么她会被允许独自进入病历室中。
你说的话一旦不符合逻辑,便会被人逮住不放,即便你说的是事实。由此而怀疑,再加上一些伪造的证据。那么她此行,将凶多吉少。
“池小姐,首先,诚康医院内科近一年内并没有实习生,更没有文泉这个人。其次,病历室的门并不是被人从门外锁上,而是从里面。至于你解释不了的那桶汽油……”李警官的脸色越来越冷,“有人看到你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型水桶。”
“所以……我来并不是协助调查,而是作为嫌疑人?”池沐挑了挑眉。
“可以这么说,目前诚康医院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这起案件目前由我负责。如果池小姐是冤枉的,请相信我们一定可以会还你一个公道。”李警官站起身。
一个小时后,顾莫沉站在警局门口,看着池沐小小的身体围着大大的围巾,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他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
“他们有为难你吗?”顾莫沉的声音很清冷。
“……没有。”池沐就这般被他拥着,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们走吧。”顾莫沉松开她,走在前面。
池沐就这样静默的跟在他身后。
到了黑色宾利附近,顾莫沉为她开了门,随后也坐了进去。
“去医院。”顾莫沉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悲喜,声音却似乎夹杂着些哀伤。
“这附近最近的就是诚康医院,我们去……”华锦延思忖了片刻,说道。
“不,去市医院。”
池沐侧过脸来看向他,他的脸此刻极为冷峻。半在阴影区,半在灯光下。她看不清他的双眼,不知道他是否在看自己。但这一刻的心累,让她很想靠这个男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她只是转过脸,将目光投向车窗外。看着飞速后退的树木,高楼。
这座城,有多繁华,阴暗处就有多阴暗。而她始终处在二者的交界处,拼命向那光亮处爬,却还是被人一次又一次拖了回去。
车停在市医院门口,顾莫沉看了眼华锦延,后者便识趣的离开了。
池沐觉得头有些沉,下车时一不留神跌了下去,却跌进了熟悉的怀抱。随后,被他拥在怀中,池沐觉得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原来身边有一个人,可以供你毫无保留的去相信、去依赖,是这种感觉。她静默的抬眸看向他的侧脸,却又不敢做太久停留。在他面前,她总是很容易陷进去。她很怕一不留神,便坦露了内心。
医院的人依然很多,顾莫沉找到个位置,便让池沐坐在那里等。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她握住了手。那一丝冰凉,让他的整颗心都为之一颤。
“怎么了?”顾莫沉俯下身看着她。
池沐又向前倾了倾身子,将一双冰冷的唇送至他耳畔,轻声说道,“挂内科。”
顾莫沉站直身体,一双眸看着她,却深不见底。半晌后,答了句,“好。”
他果然还是尊重她的,没有多问,也没有违背她的想法。
确认是白磷中毒后,两人整在医院折腾了一晚上。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
顾莫沉等到池沐安稳的躺到了床上,正准备离开,却被池沐叫住。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挂内科吗?”
“如果你想说,你自然会说。不想说,我问了不也是一样。你我再不了解,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顾莫沉又帮她掖了掖被子,“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不必解释,你好好休息。”
池沐看着他朝门口走去,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在他关上灯的那一刻,借着屋内的昏暗,说出了口。
“其实,那天肖楠并没有得手。”
屋内很静,静得她只听得到自己慌乱的心跳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给他听,但却还是突破了心理障碍解释给他听。
“我和他也一直没有过。”池沐说完这一句,却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而顾莫沉静默的站在门口,任卧室外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没有任何动作。
半晌后,池沐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听见了吗?”
“恩。”顾莫沉顿了顿,“其实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小沐。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作者有话要说:
☆、若没有你
谁没年轻过?那些花样年华无非最是想和喜欢的人共度,可顾莫沉却早早的就远离了池沐的生活。
异地他乡,一切重新开始。没有她的生活,他过得有些索然无味。
每天定时起床,去跑步,回来吃早饭,去上课。日复一日,无限循环。想她,无时无刻。偶尔握起电话,纠结很久,却还是放下。想想她已有人陪,就觉得自己不必再打扰。
于是生命中多了很多空白,无数个夜晚,他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取一罐啤酒望着天上繁星一片,沉默着慢慢饮完。
认识凌远是在一个临近期末考的下午,顾莫沉正在图书馆自习。凌远坐在他旁边,两人本不认识,凌远却突然碰了碰他胳膊。
“嘿,哥们儿,看见前面那个女生了吗?”凌远凑近了些小声问道。
顾莫沉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我跟你说话呢,给个面子啊。”凌远又碰了碰他。
顾莫沉叹了口气,无奈的按他指的方向看去。
“怎么样,漂亮吧?”凌远有些花痴的问道。
顾莫沉无奈的看着他,一副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问你话呢,漂不漂亮?”凌远看着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招人烦。
“还好。”顾莫沉简单答了句,又埋头苦读。
“哥哥要出手了!等着看好戏吧。”凌远拍了下顾莫沉的肩膀,旋即理了理衣服和发型,便起身朝那女生走去。
顾莫沉也一直没理他,直到他灰溜溜的回来,碰了碰顾莫沉的肩膀。
“她托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凌远语气中不无失落,旋即往顾莫沉眼前的书上,拍了个粉红色的便利贴。
顾莫沉抬头看过去,而彼时,那女生也正朝他看过来。发现他也在看她,她微微一笑,略点了下头,随后又害羞的垂下头。
顾莫沉静默的垂下眸,抬手将那张便利贴丢到垃圾桶中。冷冷的说道:“不需要。”
“喂!你这么做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人家可是女孩子,走出这一步,多难啊!再说了,她也不差,她可是新晋校花蓝芷安!”凌远有些急了。
“她在我眼中,和这千千万万的学生没什么分别。我没有兴趣。让她早点打消念头,对她对我都有好处。”顾莫沉淡然的翻了一页,目光不曾离开那书半刻。
“你!”凌远突然拽起顾莫沉的衣领,“别太把自己当瓣蒜!”
“我是不是瓣蒜,也和你没关系。看我不爽,就离我远点。”
顾莫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静默的将他的手打开。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凌远突然拽过顾莫沉,狠狠给了他一拳。顾莫沉翻身倒地,凌远正准备上前,蓝芷安却突然挡在两人中间。
“凌远,够了!”蓝芷安漂亮的眉毛微微皱着。
“小安,这小子根本就不值得你……”凌远有些急了,指着顾莫沉说道。
顾莫沉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将蓝芷安推到一边。旋即一拳打在凌远的脸上。凌远立即起身,却被顾莫沉一脚踹倒在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顾莫沉已经压了上去,下一刻拳头已经提起,只差落下。
凌远下意识的抬手去挡,结果身上一轻,顾莫沉已经起身。他简单整理了下衣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蓝芷安。提起座位上的书包,朝门口走去。
这件事过去后,一切似乎恢复如常。某一次,体育课上。顾莫沉才发现凌远和自己是在一个班。
课间休息,他静坐一旁,喝了些水,便看见凌远将手中的篮球丢给别人,朝他走了过来。随后,坐在他右手边。
“那天……”凌远顿了顿,“是我太冲动了,你别介意。”
“恩。”顾莫沉将目光投得很远,旋即起身,正准备走。
“小安,她真的是个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凌远也站起身,说道。那话语中竟隐含着些许哀伤。
顾莫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去,“有些事勉强不来,和你一样,我心里也有一个不可能的人。但即便不可能,心里依旧放不下别人。”
此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来二去的,两人竟成了朋友。凌远也不再勉强顾莫沉见蓝芷安。倒是因为两人的接触,难免会有和她接触的时候。
顾莫沉也因为有凌远这样的朋友,而开始和其他的同学有了接触,不再被群体孤立。
转眼到了冬天,凌远为顾莫沉办了个生日party。现场热闹非凡,寿星老顾莫沉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这一天,他看了无数次手机,却都没有她的信息传来。
她是忘记了吗?不会,她一定会记得。于是继续等,继续沉默。
“莫沉,生日快乐。”
不知何时,蓝芷安已经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盒子。
“谢谢。”顾莫沉淡然的回了句,没有伸过手,那礼物却又被她递到眼前。
顾莫沉顿了顿,接过盒子,放在一边。
“不拆开看看吗?”蓝芷安看着被搁置一旁的盒子,有些失落。
“回去再说。”顾莫沉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口,一双眸微垂着,有些失神。
“这……”蓝芷安咬了咬下唇,拿过那盒子,自己一点点拆开来,随后又端到顾莫沉面前。
顾莫沉简单瞥了一眼盒子,里面花花绿绿的均是千纸鹤。他抬眸看了眼蓝芷安,又静默的撇开视线。起身走开,经过她身边时,却被她拽住衣袖。
“999只千纸鹤,意思是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蓝芷安顿了顿,或是由于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可以数一数,999只,一只都不少。”
顾莫沉推开她的手,不作言语,只是继续向前走。
“顾莫沉!”蓝芷安这一声喊得很大声,引来屋内所有人的目光。
顾莫沉却似乎没听到一般,反而加快了脚步。
蓝芷安在众人的目光中羞红了脸,咬了咬牙,径直冲到他面前,拦住他。
“顾莫沉,我喜欢你。”蓝芷安的双眸笼罩着些许水雾,“我一个女孩子,你非要我当着你的面说出来吗?”
顾莫沉微微皱了皱眉,“我以为你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蓝芷安说了这一句,已有泪水成行滑落,“我追了你这么久,你就算是块木头,都该懂得说话了。”
“那你就当我是块木头。”顾莫沉淡然答了句,便避开她,走了出去。
此后,很久,蓝芷安没再找过他。而他一直等着的人,也没有。
转眼到了毕业季,而他即将远赴异国。
临走前,他回到帝都。
高中聚会,又见到当年的哥们厉沉。当年,厉沉去读了公安大学。而他则去读了财经。一晃,四年几乎没怎么见过。而现在,厉沉选择离开帝都,去了上海,做一名普通的人民警察。他则要去美国,继续深造。此后两年,想要见面,恐怕更难。
那晚,他和厉沉两人勾肩搭背喝了很多酒。这也是他第一次,喝得烂醉如泥。
“沉儿,你说……她怎么就不懂呢?”顾莫沉晕晕乎乎的说道。
厉沉沉默不语,只是抬起酒瓶喝了一口。
“这么多年了……”顾莫沉抬起酒瓶,猛灌了几口,“她就一点都感觉不到?”
“跟我说有用?你要是有种,就去当面跟她说!”厉沉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恨铁不成钢般说道。后者却似乎已经睡着,耷拉个头,一双眼也合着。
厉沉叹了口气,松开他。任他沿着墙壁滑落,跌坐在地上。
“你顾莫沉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厉沉蹲下来,看着他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爱就去说,别让我看不起你。”
听着脚步声渐远,顾莫沉慢慢抬起头,一双眸沉静如水。靠着墙壁,他深深叹了口气,扶着墙壁慢慢起身。踉跄着向门口走去,出了门,他拦下一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个熟悉的小区门口。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他慢慢走着。每个假期,他都会来个几次。直到有一次,见到池沐和肖楠两人在门口相拥,他才断了这个习惯。没想到,时至今日,依然记忆犹新。
他站在再熟悉不过的位置,抬头望着那个亮着灯的窗口。掏出电话,便拨了过去。却许久没有人接起,直到电话中传来一阵忙音。他再拨过去,再次忙音。也不知道这样循环了多少次,他才停了下来,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呆呆的望着那个窗口。
眼前的景物开始交叠,模糊间有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他连忙起身,踉跄着走过去,双手搭在那一双单薄的肩膀上。
“我喜欢你!池沐!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是何时变得如此之深。但我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意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身份,让我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隔个几章就写一下他们之前的事,我觉得很带感,你们觉得呢?
☆、心中唯一
有些人,一个动作,一个微笑,一句话便能让你安心。对于池沐而言,顾莫沉便是这个人。
正如此刻,他的话就像一盏灯火,不仅仅照亮了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