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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继承了皇位。我对皇位本就不感兴趣,遗诏不见就不见了吧,皇兄继位对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虽说三位皇兄对父皇母后偏爱于我有点意见,毕竟是亲兄弟,在面对着其他庶兄庶弟时,他们对我还是最疼爱的。只是我没想到,悲剧还是发生了。先帝身体不好,继位不过三年时间就驾崩了,母后曾经当着先帝以及我的面提出,兄终弟及的要求,让先帝把我立为皇太弟,继承大统,哪怕我一再推却,母后依旧坚持着,先帝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幽幽地说一句‘昊儿是大历国皇外孙’,母后的坚持便崩溃了。”
寒初蓝这一次听出了婆婆上官紫会被烧死的原因了。
“那件事后,先帝对我有点见外,刚好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帝就把我派出京了,紫儿担心我遭到暗害,硬是派了代青随我离京,结果那一别便成了永别,再回来,面对的是紫儿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首……”说到这里夜沐低泣起来。
“爹,这么多年来,你是否查到了真相?”
寒初蓝轻轻地问着,这句话也是夜千泽问过的。
夜沐痛苦地点头。
“是他们,我的母后,我的皇兄们,母后是想除掉紫儿母子,这样我的身边就没有别国之人,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继承皇位,生下纯正血统的皇子皇孙。先帝是利用母后毁掉我的精神支柱,让我更加的对皇位死心绝望,好保存他儿子的帝位。他哪肯把帝位传给我呀,是母后太傻了,误以为没有了紫儿,他就把帝位还给我。其他人,则是得不到紫儿,便看不得我与紫儿幸福……这么多年来,我怎么可能查不到真相!”
“爹既然查到了真相,为什么不替母妃报仇?”
夜沐痛苦地反问寒初蓝一句:“蓝儿,如果是你,你能弑母弑兄只为妻报仇吗?”
寒初蓝顿时无言以对。
凶手都是自己的血亲,教夜沐如何去为妻报仇?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忠孝自古两难全呀,无论取舍哪一边,对那一边都是伤害,最苦的便是夹在中间的。
“那爹也是早知道千泽未死的?”
夜沐点头,“紫儿是不是死了,我无法确定,只能凭着一副与她差不多的尸骨装入棺中,但泽儿是我的骨血,尸首是不是他的,我可以以滴血认亲的方式来确认。”
寒初蓝点头。
父子俩的血能融解为一体,就算是尸骨,滴了血进去,也会被尸骨吸收。
如果没有血缘关系,滴了血,血也会流落,不会被融入尸骨里。
“知道泽儿还活着,但我也不能表现出知道,只能一直忍着骨肉分离的痛苦,忍受着妻死子亡的打击,痛不欲生,只希望用自己的隐忍,用自己的痛不欲生换来泽儿的活命。”这十几年来,夜沐才是过得最苦的那个人。
知道是谁害了他的妻儿,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知道儿子还活着,只能放手,假装不知道,让儿子在乡下吃苦挨穷,偷学武功,他隐忍一切,只希望换来儿子的崛起。他知道,只有儿子强大了,才能活下去,才能摆脱这些虎豹豺狼,才能替亡妻复仇。
这么多年来他还愿意呆在皇宫里头处理朝政,最主要是想找到他父皇留下来的遗诏,只是他把御书房和正阳宫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遗诏,或许遗诏被烧毁了吧。可直觉又告诉他,遗诏应该不会被毁,他的父皇都能提前把龙纹令牌主人血换成泽儿的,代表他的父皇能猜到一些事,或者察觉到一些阴谋,遗诏那般重要的东西,父皇没有亲手交给他,或者当年的一批忠直重臣,说明父皇把遗诏藏了起来。
“千泽当年是如何逃出火海的?火势那么大,娘能带着千泽逃出火海,为什么母妃他们逃不出去?”寒初蓝轻轻地问着。
“泽儿的床底下有地道的,李氏知道,应该是带着泽儿从地道中逃走的,地道有两个出口,一个出口在王府的花园里,一个出口直通城外。李氏带着泽儿肯定是先从第一个出口爬出,让她瞧见了不对劲,才会带着泽儿回到地道里从城外的出口离开,自此隐居乡下。”这是夜沐猜测的,也只有这个猜测才合理。
“母妃真的死了吗?”寒初蓝又轻轻地问着。她那个婆婆来自皇宫,深谙皇室的无情,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地被烧死?她没有武功,却能培养出五千名暗卫留给儿子,可见她是个相当聪明的女子,一个如此聪明的女子,就算面临火海,也应该镇定地想着逃命的法子,怎么会等着被大火烧死?夜千泽的床底会有地道,她的床底就不会有地道吗?
想到自己跟着夜千泽刚回王府的那个晚上,在流云院拜祭上官紫的时候,她似是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声。那不是错觉,寒初蓝敢说是真的有人在叹息。再想到自己今天在宫里遇险时,那道细微带着对她怜惜的声音,以及那道莫名出现的火红色身影,红色影子分明是带着她走去惠太妃的宫中,而且那道红色的披风,她现在想起来了,就像夜千泽送给她的红色狐裘披风差不多,而红色狐裘披风是上官紫的遗物。
但如果上官紫未死,她为什么不现身?为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夜沐被太皇太后逼着再娶?为什么在夜千泽回京后,她也不出现?
“蓝儿,你明白楚王为什么会谋害你了吗?与兴宁无关,那不过是他在走着当年对付爹的路数。”夜沐此时才沉沉地说了一句。
一切都与皇权有关。
“爹这个摄政王位置也坐不稳的了,他是站在少帝那一边的,兄弟之情还不及叔侄之情。可如今爹又不能退下来,一退下来,泽儿就会任人宰割了,在他还没有成为强者时,爹都不能退下来。蓝儿,爹还有太皇太后护着,再怎样,她都还是我的母后,我还是她的儿子,她再怨再失望都会保着我的性命,倒是你,会成为他们首要除掉的对象。蓝儿,千泽爱你,就像爹爱你们母妃一样,没有了你,千泽就会像爹当年一样崩溃。为了千泽,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宫里头,你能不进就尽量不进去。”
寒初蓝重重地点头。
嫁与夜千泽那么长时间了,夜沐第一次与她说这些事,代表夜沐已经把她看成与夜千泽是一体的。
“蓝儿一会儿就把汤的做法写出来,差人送进宫给太皇太后,让她命奴才们照着做法做给她喝,陈王妃的美容汤做法,我也写出来,以高价卖给她。但是,爹,宫里头的人一个比一个大,随便都能压死我,他们让我进宫,我不能推却,想不再进宫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隐起来。”
夜沐深深地看着她,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寒初蓝把自己想到的法子,低低地说出来,夜沐听后不停地点头。
☆、061 谁在谋害谁?(二更)
寒初蓝是想趁这一次落水而装病,然后让夜沐送她到别庄去休养,再让一个人易容成她到别庄去,她则到食福酒楼和夜锦英一起经营酒楼,先赚钱再说。
“他们肯定会来探视的。”
夜沐虽然不停地点头,算是赞成寒初蓝的做法,但也不得不提醒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来的时候,就让他们看到我本人,他们走后,再用替身,反正我还在帝都,也会密切地留意着他们的动向。他们喜欢监视着我们摄政王府,爹,我们也可以以治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也去监视他们,稍有风吹草动,我们也能提前知道,做好迎战的准备。”寒初蓝低声说道,摄政王府经常被人监视着,她是知道的。她就从来没有见过有王府老是被别人当成菜市场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怪这帝都里高手如云。她以为帝都是权力的中心,却没想到帝都这些尊贵的主子们,都是打小习武的,文武双全。
没有进帝都,不知道天有多高,没有进帝都,不知道地有多宽,没有进帝都,就不知道高手有多高。
不管是最好的还是最坏的,都集中到了帝都,不愧是一国的中心呀,好坏参半!
“我觉得不管是治理国家,还是管理一个家庭,钱都很重要,没有经济支撑,什么事都成不了,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事事都少不了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一切都要往钱看。或许文人雅士会觉得我们俗气,可他们那么高尚,还不是要拿钱去买东西,没钱,他们去哪里买书,买文房四宝来装风雅?我对勾心斗角没什么经验,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斗,当然了,别人要和我斗,我也不会退缩。对赚钱,我倒是很有兴趣,爹,在元缺回来之前,就让我先好好地去当一个奸商吧。”
夜沐赞赏地看着她,欣慰地说道:“蓝儿,你比爹,比千泽都看得长远,也很现实。虽然我们都自恃高高在上,好像不用在乎钱是什么东西,但正如你所说,没有钱,就算我们再高贵也没用,人,毕竟是人,不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地去当你的奸商吧。其实爹名下也有些庄子铺子的,要不爹都给你打理吧。”
寒初蓝摇头拒绝,“爹,如果让我管着王府里的铺子,别人就会知道我没有生病。再说了,做生意总有坑蒙拐骗利益冲突,打着摄政王府的名义经商,也会容易替爹再添敌人。爹要是信得过周妃,倒是可以把摄政王府名下的铺子交给周妃打理。”
夜沐微微地沉脸,冷哼着:“她是母后的人,母后把她安插到爹身边来当眼线的。”
“周妃爱爹,这是事实,蓝儿看得出来的。”
寒初蓝开始明白夜沐不爱周妃,不仅仅是太皇太后逼他娶的,还因为夜沐怀疑周妃是太皇太后安排到他身边的眼线。
“这么多年来,周妃可有把爹的事情告知太皇太后?”
夜沐抿唇。
他一直给周妃冷待遇,周妃也毫无怨言,对他依旧如初,太皇太后会逼着他与周妃圆房,是太皇太后派人到王府里偷看过,知道他一直不与周妃同房,周妃是不曾去太皇太后面前告过他的状。
“她没有任何的经商能力。”
半响,夜沐才淡冷地说了一句。
寒初蓝在乡下创出的那番事业,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相信寒初蓝,但周妃一直呆在王府里,整天不是看书就是写字,或者管教孩子,要不就是给他炖补汤,哪能管理铺子?
“周妃温柔婉约,她就是那种只能被人护着,被人宠着的人。”
夜沐又补充了一句。
“但周妃也有玲珑的一面,这么多年来她能在那些人身边周旋,没有给你添过麻烦,就证明了她不是一个没用的人。她现在在府里也无所事事的,爹不如就让她试着去管理一间铺子,锻炼锻炼她的能力,要是她真有这种能力,再把其他铺子交给她打理,也能替府里增加些收入。”
寒初蓝觉得周妃不是一个没用的人,只不过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去锻炼。
“爹是不是怕她管着铺子了,拿捏王府?”
夜沐脸色微缓,淡淡地说了一句:“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对她那么坏,但她依旧把两个孩子教得很好,两个孩子对我这个当爹的不怨不恨,实属难得。”夜沐对周妃也有点儿矛盾的心理,既怀疑她是母后安排来的眼线,又相信周妃的人品。一般女人被丈夫冷待遇那么多年,都会心生怨言,就会影响到孩子,可周妃没有,她只会传输好的给孩子,不让孩子去恨自己的父亲,怨自己的长兄。
虽说周妃温柔婉约,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她的一颗心却是大海,纳百川。
“既然如此就让周妃去尝试管理铺子吧,她比蓝儿更懂得人与人之间的厉害关系,不会随意与其他王府发生冲突的,最主要是她太无聊了,爹对她不好,蓝儿不敢指责爹什么,但站在女人的立场上,我还是很同情周妃的。”公公对婆婆的旧情难忘,她理解,可婆婆如今已死,就算没死,也离开夜沐十几年了,夜沐既然娶了周妃,哪怕被逼迫着娶,也要承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因为夜沐是自己的公公,是千泽的生父,她身为儿媳妇的,便不敢去指责夜沐什么,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她觉得周妃很可怜。周妃不想和上官紫去争,她不过是在尽着她身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穿越至今,寒初蓝只有从周妃身上才看到古代妻子的凄苦,是精神上的那种苦。
她知道在古代,有很多这样的妻子,真正见到了,她发现自己无法做到无动于衷,总想替周妃争取一点什么,却又要考虑到自家男人的心情。夜千泽以前或许怨恨过周妃,觉得周妃的出现,让自己的父亲在感情上背叛了母亲。但回京后,与周妃生活了一段时间,周妃的人品又让夜千泽无法再怨恨下去。
周妃在这一家子之中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个。她拿真心爱着夜沐,却连夜沐一个正眼都得不到。她很用心地经营着这个家,却始终格格的不入。没有人真心把她当成女主人来看,李公公都比她在王府里更有地位。在丈夫心里,她连毛发丝的地位都没有,流云院里面的那幅画像永远把她压在山下,让她喘不过气来。
夜沐再娶,寒初蓝是能理解的。她始终觉得人死了便死了,再爱再思念都无济于事,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地活下去,死去的那个人也希望活着的人能活得幸福,而不是只守着她的亡魂度日,那样只会让她在九泉之下难以安心,无法走得了无牵挂。活着的人只有重新接受新的幸福,死去的人才能安心。
上官紫最爱夜沐,她怎么可能愿意看到夜沐一直孤独终老?哪怕陪着夜沐的人不再是自己,只要夜沐不孤独,有人代替她照顾夜沐,有人代替她关心着夜沐,有人代替她给予夜沐无私的爱,夜沐安好了,上官紫才能瞑目。
抿了抿唇,夜沐终是松了口,“那爹就把昌隆街的一间铺子交给她打理,也好让她消磨时间,更不用再被她的妯娌们讽刺她管不到自家的铺子了。”
寒初蓝在心里腹诽着:原来爹都知道周妃承受了多少痛苦的。
“蓝儿,一会儿爹写一张单子给你。把整个帝都每间铺子的幕后老板是谁写清楚,你自己看着办吧。”意思是蓝儿要当奸商,想在商场上收拾谁,断了谁的经济,让蓝儿自己努力去。
寒初蓝忽然觉得自己的公爹其实也是一个很腹黑的人,表面上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什么都知道。整个帝都多少铺子呀,公爹竟然都知道幕后老板是谁。
有了公爹这样的支持,她当奸商也就有了目标。
她第一个就要断楚王的经济命脉!
武力上,权力上,身份上,她不是楚王的对手,但在商界,她要扭转乾坤,在元缺回来之前,狠狠地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为什么要在元缺回来之前?那是因为元缺医术高明,在他面前,她无法装病,所以必须在元缺回来之前动手。希望那家伙一年半载再回来吧,这样她能顺手把元缺的天下第一楼都据为己有。
寒初蓝要装病,其实不用装,她在湖底泡了那么长时间,就算喝了姜汤,泡了姜澡,还是风寒入侵了,当天傍晚便发起了高烧兼咳嗽。
……
深夜,二更。
黑色的身影没入了正阳宫,早有人在等候着,看到着一身黑袍的夜宸进来,那人迎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楚王,皇上在密室里等着了。”
夜宸淡冷地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让那人退下。
那人朝夜宸拱拱手,便退下了,但正阳宫的守卫并没有退下,夜宸是夜无极的皇叔,在正阳宫得到的信任却不及元缺。
元缺,夜无极都防备着,更不要说夜宸了。
夜无极会和夜宸联手逼着夜沐还政,但也不会让夜宸趁机夺权的,少帝的野心是自己一手管着天下,不仅仅是大星王朝。帝皇有些雄心是好事,也代表要利用无数人,要牺牲无数人。
密室里,那颗被元缺把玩弄过,还曾萌生过送给寒初蓝当珠子玩的夜明珠依旧放在桌上那个盒子里,散发着纯洁明亮的光芒,把密室照亮起来。
夜无极立于那幅天下的地图面前,视线在地图上来回地巡视着,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扭头,更没有转身,一点都不担心进来的人会不会偷袭他。那身明黄色的龙袍此刻文风不动地套在他已经算得上是颀长的身子,从背后看去,可以看出他也是个俊挺的人,那股隐忍着的霸气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算没有亲政,久坐龙椅上,天威便被培养出来了。
“极儿。”
夜宸走到他的身旁,轻轻地叫了一声。
听到夜宸的叫声,夜无极才转身,向来深不可测的眼神在看到夜宸的时候,倏地生起了一股愤怒,他阴冷地质问着:“你是不是对嫂嫂下手了?”
连皇叔都不叫,可见他是真的在生气。
夜宸淡冷地应着:“是臣下的手。”
“皇叔,你怎么能对嫂嫂下手?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过的,她……”
“极儿,你在心疼她!”
夜宸冷冷地说了一句,一句话点出了夜无极对寒初蓝的不正常。
夜无极微微激动的神情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