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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桦简直被那记者吓呆了,不禁冷笑一声:“我懂得说日文是因为我以前在日本住过一段时间。事实上所谓你们的同胞的日语还没我流利,简直不能称之为会说。欧洲和亚洲的足球水准仍有一大段距离,至于西园和上杉何以能和欧洲人争一日之长短,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球技实在是于佛拉拿接受欧洲式训练而成。其实他俩除了血统之外一切都可以说是欧洲的,你们半点也沾不到他们的光。他们二人之前甚至还没来过日本,所以日本国家队甚么的更是你们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上杉和西园才不希罕!他们甚至连日本护照也没有!”所有记者遭受到舒桦的嘲讽,突然间哄动非常,围着舒桦不让他走,舒桦正没做处,看见上杉在球场出入口躲躲闪闪的,忙指着他大叫:“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那处,大可以自己去问清楚!”记者回头一看,果然见到上杉的身影,便一窝蜂的都向他奔去,舒桦眼见大好良机立即转身逃跑。
截了街车后就平安了,在日本也不会有人认得他。顺利到达隆子家门前,她早已站在门口张望。
“小隆!”舒桦还未打开车门便已先叫道。隆子冲了出来一把拉开了车门,说道:“你来了,我正担心阿肇会不会不来呢。”“我说过会来就算爬也爬来啦。”舒桦给了车钱一步跨出车子,这时又有一个女孩子自屋中奔了出来,隆子拉着她指住舒桦道:“就是他,阿肇!”那个女孩比隆子还漂亮,年纪就是小了一些,舒桦依稀认得她是隆子的妹妹,果然听她叫道:“肇哥哥。”
舒桦醒起了甚么,转头问:“小隆,你的大哥呢?”隆子摇头道:“他早已没有和我们住了。”舒桦想起自己和她的哥哥不是那么合拍,听了之后心中立即有一阵轻松感。
和隆子的父母打了招呼,二人对舒桦都很客气,饭后她的父亲更和舒桦坐在客厅闲谈。
“你在欧洲踢球生活还过得去吧?”
“如果说的是物质生活欧洲反倒比日本和香港简单些,食住没有问题就是了。但如果说的是人与人之间相处和文化等等,佛拉拿是一个好地方。她有瑞士、法国和意大利的特色。”
“为甚么会这样呢?”挨着舒桦坐的隆子的妹妹忙问道。舒桦解释说:“佛拉拿位于三国中间,她的地理是较接近瑞士,过去的一千几百年则以法国人聚居较多,所以文化有法国的影子,而近代也被意大利统治过一段时期。”
“嗯……听隆子说你是辍学了。是吗?”隆子的父亲问。舒桦摇头:“我是完成了高中课程,不是中途辍学。其实过去五年我一直流浪一直在各地的学校短期读书,发觉在实浅中学到的比书本中学到的更多。”“这道理任谁都知道,但问题是现实中大多人只会看你的一纸文凭。”“世伯,难道我就要因为其他人的错误想法而去委屈自己迎合世人了吗?中国曾经有一个伟大的诗人说过一句话:‘不愿变心而从俗’,我也一样。”
二人沉默了一会,隆子的父亲说:“总之无论如何我也要隆子完成大学,即使我不反对她加入艺能界。”舒桦呆了一呆:“这个是小隆自己的事,我不便给予意见。”“当然我不是在问你意见,只是你别对她乱说话。”舒桦又是一呆,在一旁隆子的妹妹皱眉说道:“爸爸……”她的爸爸挥手打断她的说话,继续道:“我听说足球员有些是有很好的生活,但成功的足球员毕竟只有少数。有些人连生活也没保障,这是因为他们都是不会读书的家伙……”
舒桦语带不满说:“我以为在日本的足球发展已经有一定的水平了……”
“难道你可以凭足球赚取以后几十年的生活所需吗?”隆子的爸爸步步进迫。
“世伯,在欧洲可能和日本不同,足球只要踢得好也是一项很出色的职业。”这一点,隆子的父亲也认同:“当然,其实任何职业都是一样,只要做得好……但你可以做得好吗?”舒桦扭着自己的手指:“这点我说甚么也是没有用,但我自信球会还真的需要我的力量……如果你想看看的话你是会有机会看到的。”
这个时候隆子帮她母亲洗完碗出来,笑着问道:“你们在谈甚么?”
夜更深,两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隆子低着头问:“我妹妹说,刚才爸爸一直在难为你。”
“也不算是。世伯只是以一般日本人的观点去看足球员。”舒桦坦然道:“我不是球星,亚洲人只会尊重球星,而看不起球员,这点我一向明白。”顿了一顿,又道:“我只是不明白,那些说话不是世伯应该和我说的。你们日本人很讲究礼貌,这么久不见面有甚么都不应该这样坦白说出来,更何况与我无关。他却像是我的父执辈一般……”隆子也是不清楚,只好摇头表示不知。
过了一会,舒桦转头隆子问道:“我可以得到一些比赛的票子,你会不会来看?”隆子立即充满期待的点头,舒桦笑问:“几张?”隆子想了一想:“就我和妹妹去,两张。”
二人漫步走到路口,舒桦伸手截下了一部计程车,隆子走上两步问:“你还会再来吗?”舒桦拉开了车门,思考了一阵,摇头道:“应该不会的了,你爸爸除了说话坦白之外对我却是过份客气,我感到他不想你和我接近。也许待他对我改观时再说吧。票子我会叫人送来给你的了。”说完,拍了拍她的膞头,然后转身上车。
星期四晚上,在东京的等等力球场举行一个名为读卖新闻杯的外队邀请赛。隆子和她的妹妹专程来到欣赏四强赛事,头场由佛拉拿的黑洞对英格兰的车路士,尾场则是主场的川崎读卖对意大利的帕尔马。赛事以淘汰方式进行,今晚比赛的负方会在星期六进行一场季军争夺战,而胜方则在星期日打决赛。
“看来决赛会是车路士对帕尔马。”隆子的妹妹在看台上坐了下来说。而站在她身边的隆子则摇头说:“我也告诉过你阿肇的实力吧,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呢?车路士又不是甚么大球会,既然舒桦叫我来看比赛,我知道他一定会展现他的能力给我看的……”
“虽然车路士在日本并不出名,但也是英格兰超级联赛的球会,肇哥哥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地方联赛小球会的后备而矣。”隆子听到妹妹这样说,只是苦笑,不再说些甚么。
赛事正式展开,形势发展下去,不单隆子的妹妹,甚至在场的每一个观众以及记者都给眼前的景象所震慑。黑洞出场的阵容对于其他记者来说意义并不大,但几个随行的佛拉拿记者则诧异不已。今场比赛的正选守门员是费恩,后卫由艾斯、古拿、戴亚、舒桦所组成,中场则是上杉、积加、早达和西园,前锋分别是杜维尔及积达,哥高查、舒密加、汤马士都没份落场。虽然如此,但黑洞全场采取前场紧逼的战术非常成功,将车路士压制在中圈附近包围着来狂攻猛打,几乎占尽上风。
上半场车路士还能勉强支撑,下半场黑洞作出些微调动,戴亚被调出,由庄尼出任左后卫而艾斯转打中坚。车路士在开波的极短时间内给杜维尔射破车路士守门员卡连(Kharine)的五指关后,开始溃不成军,结果以零比三败在黑洞脚下,积达、西园各有一球进账。
“黑洞竟然……”“究竟这是一支怎样的球队?”“不是说他们只不过是地区联赛的小型球会吗……”“佛拉拿到底是在欧洲的哪儿啊……”这样的说话在看台上彼此起落,隆子高兴不已地笑道:“这下子阿肇可在日本扬名了,我早知黑洞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料不到车路士竟这么不济事,难怪她在超级联赛也是毫无作为。”她的妹妹一向喜欢运动,尤其对足球的认识比姐姐来得要多,她缓缓地点了点头:“肇哥哥还真是厉害,对方的苏格兰前锋史宾沙(Spencer)技术算是很不错,却一次也不能扭过他,还有那个身材高大得不得了的科朗(Furlong),和肇哥哥一撞,竟差点起不了身,想不到肇哥哥个子不高,力量会那么大。”
坐在记者席中的记者们仍然为这一场比赛所带来的震憾而喧闹不已:“车路士现时的神射手史甸(Stein),他在反攻的两脚射门亦是给回防速度甚高的这个叫做舒桦的小伙子所破坏。”另一个英国记者转头问身旁的日本记者说道:“那个把科朗和比确(G。Peacock)弄伤的小伙子就是你们所说的佛籍日侨吗?”那个日本记者面上一红:“不是……他是中国人……”
球场中舒桦和车路士的球员互相握手,接过了同是7号的比确的监色球衣,这个时候,还没有舒桦高的中场韦斯(Wise)走了过来,一拳打在他的臂上:“小子!一年没见,厉害了很多,离开伦敦后你一定遭遇过很多事了。”舒桦点了点头,一句说来话长,竟不知从何说起。韦斯拉住了他,一边走向场外一边说:“唉,你果然变成了我们的敌人,我也许应该更努力,否则将来就不是你对手!”言谈间,已经去到往更衣室的通道口,在那里等着的是车路士领队荷杜。
“荷杜先生。”舒桦点了一点头,回想起前事,这位英格兰近二十年来最出色的球员之一,曾经叫自己签约成为车路士预备组球员,只是那个时候舒桦不认为自己的实力足够应付才作罢。荷杜点了点头,说了句:“很好!”
在记者席上,一名西方记者指了指球场道:“我看见那个叫舒桦的和车路士的前锋韦斯好像很熟,他们两人早已认识了吧?”“对呀!接连将对方的前锋科朗和中场主力比确撞伤,虽说是意外,脾气一向火爆的韦斯早应发火,更有可能会打起上来呢。”
一个意大利记者也道:“嗯,说起来刚才有次韦斯从后把舒桦撞倒,舒桦倒在地上伸脚蓄意将韦斯勾跌,我还以为有架打了,岂料韦斯一弹弹了起身,还伸手拉舒桦一把。”
先前那英国记者好像是想起了甚么:“你说他是中国人,叫做舒桦?……这个人我以前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个疑问在黑洞的更衣室一样存在,为此积加已追问了舒桦很多次。积加是英国人,对于韦斯那性格知之甚详,实在不相信这个廿七岁的蛮牛今天表现会这样温驯。舒桦却只是笑而不答,直到教练艾尼尔也加入追问行列的时候,舒桦才笑着说:“我那粗犷打法还是从韦斯身上学来的,我的表现他大概赞我也来不及,自然不会对我发火了。”其他人一听自是大感奇怪,却也想不起舒桦之前曾在英国伦敦待过一段时间。而舒桦倒不再说甚么,只是暧昧地笑了一笑。
至于尾场日本球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帕尔马对着川崎只派出副选球员在上半场轻轻松松就进了四球,下半场大概经过领队的告诫,踢起来处处留力,后防也不怎么追波,结果给川崎的巴西外援卑斯墨(Bismark)突破越位陷阱射入一球,应该是存心为主队留一点面子了。但在临完场前川崎急于抢攻以致后防空虚,帕尔马的前锋抢到皮球面对守门员不敢欺场,还是再下一城,以五比一大胜主队。
三日后,帕尔马对黑洞的决赛,虽然是星期日,但还是安排在夜晚举行。舒桦早前着人送了两张门票给隆子,但为了专心练波却避开了不见她。
黑洞出场阵容和对车路士那场一模一样,汤马士和哥高查都没有正选。虽然在香港比赛也是这样子,但当时大家都以为不过是对手太弱,现在对着车路士和帕尔马也不用他俩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关于这件事在黑洞的球员之间传闻一直甚嚣尘上,说他们二人因为表现和态度太差,球会方面已是随时准备弃用,所以借此机会试阵,还有球会职员说已有其他球会为汤马士接触修顿了。
帕尔马所派出的球员则与星期四截然不同,完全是正选阵容,包括守门员巴治(Bucci),左闸比拿利和(Benarrivo),右闸阿布隆尼(Apolloni),中坚是梅斯(Mussi)和队长文诺迪(Minotti),中场自左至右分别是基柏(Crippa)、甸奴巴治奥(DinoBaggio)、辛仙尼(Sensini)和布连(Brolin),哥伦比亚锋将艾斯派拿则(Asprilla)伙拍苏拿(Zola)攻坚,阵中几乎全是出席过九四世界杯的国脚级人马。就连后备也有好像古图(Couto)、迪基亚拿(DiChiara)、白兰卡(Branca)、偏恩(Pin)和新进佛拉拿国脚布罗迪等人。
“虽然我为了踢足球而在欧洲流浪了一段时间,但说来真是奇怪,偏偏没有去过意大利……”舒桦在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踏出球场,心里面一边想:“就让我来见识一下被誉为最高足球水准,意大利甲组联赛球会的足球吧。”
首先球队要拍纪念照片,两支球队先和主办单位来了一个大合照,然后由队长交换了小旗帜,两队交错走过轮流握手。
球证站在中圈,看着所有球员都在场中站好了,待点齐人数之后,吹起长笛,赛事随即展开。
一如赛前所料帕尔马果然是立即对黑洞展开狂攻。毕竟实力上有一段距离,黑洞几经辛苦才勉强稳住了阵脚,但所能做到的亦不过是防守方面,始终没有机会进行反攻。一直到坚守到三十分钟上下才等到久攻不下的帕尔马将进攻节拍慢下来。
“这是回气,过不了一会他们就会再来了,那将会是一场更厉害的攻防战!”艾尼尔看出帕尔马的打算惊叫道。坐在一旁的舒密加说:“问题是我们究竟想不想赢这场比赛。”修顿望了望他:“虽然实力上是差了这么一大截,但我从来没想过输少当赢。”“那就趁这时候加强攻势吧,早攻入一球的话,可以再死守。”舒密加站了起身道:“我已准备就绪了。”
黑洞在这种时候换人实在令帕尔马的领队史基拿(Scala)大吃一惊,尤其换入的是在欧洲球坛亦略有名气的舒密加,他可是黑洞阵中最出名的球星了。“难道要抢攻?修顿这老狐狸究竟有甚么打算?”这个念头在史基拿的脑海中闪了一闪,不过他很快就有答案,在积加所率领的中场线全力支援下,舒密加和积达在帕尔马禁区造成不少压力。这一下子却令到黑洞后防轻松了很多,因为连苏拿也暂时要回防,只余下艾斯派拿一个在前面待机。
“舒密加真是无人能及。”只是比赛了半小时就被换出的杜维尔惊叹道:“同样的埋门机会,舒密加来得直接和快速得多。”
然而帕尔马的后防线比黑洞想像中还要强,他们的四人防线加上守门员全部入选九四世界杯意大利国家队廿二名大军之中,而甸奴巴治奥这机动性中场防守能力极强,也是国家队主力防守中场,人称摩打人(MotorMan)。这个防守阵容在意大利大概也只有米兰可以相比。比起杜维尔未换出之前隔靴搔痒般的攻势现在黑洞当然算是大有改善,可是仍撕不开帕尔马的铜墙铁壁。
“糟了!”修顿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大:“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现在首要是防守。”
久攻无用,舒密加心里亦是非常害怕,但见攻势令对方不断缩后,而队友士气又高涨不已,唯有鼓起勇气继续狂攻,过了十来分钟依然毫无作用,正当西园的脚下球一下子给比拿利和抢去之后,舒密加不自觉地大叫;“抢回它!皮球绝不能失啊!”
“惨了。”看到这样子积达也是脸色发白的说。站在他身边的积加不明所以,回头细看,只见比拿利和早已大脚斩出皮球,唯一待在前面的艾斯派拿突然起跑,已然摆脱黑洞防线向龙门直奔。黑洞众后卫一起转身,但速度上哪是哥伦比亚国脚艾斯派拿的对手?艾斯派拿直杀入黑洞禁区,在费恩出迎之时巧妙地射穿费恩大小龙门,在远柱入网。
黑洞死守了三十分钟,滴水不漏。然后伺机反攻,信心回复不少,却在临完上半场前却给对手攻入一球,打击不可谓不大。而在两分钟后,意大利国脚,刚在九四世界杯被误判红牌赶出场而饮恨的“小巨人”苏拿把握黑洞在自信和体力均受挫的情况,趁他们稍稍慢了下来时射入第二球,黑洞的士气面临全面崩溃,幸好这时已经进入了补时阶段,球证在黑洞一开球时吹笛结束上半场。
半场之后帕尔马换入了葡萄牙国家队中坚古图和射术一流的意籍前锋白兰卡,梅斯及艾斯派拿则被调出。黑洞却是原班人马上阵。只见他们的眼神都有一种光芒隐现,苏拿不禁呆了一呆,伸手揉了揉眼睛。
黑洞的球员心里紧记着半场休息时领队修顿对他们的训示:“你们和帕尔马在实力上当然有一段差距,要你们打败他们似乎是一种苛求,但你们不可以气馁,更不可以放弃这场比赛。你们所要记住的只是:当你们控球在脚时要想尽办法入球,失了波的话不惜一切去把球抢回来,我的要求就是这样而矣。”
由于黑洞前仆后继的打法,帕尔马倒是将攻势稍稍放缓以避其锋,史基拿的如意算盘难免给打乱,因为他的球星在这种表演赛是绝不会和对手拚命。球赛是拉成均势了,但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