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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看护羽君,睡着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不然你来看啊,你以为我整天没日没夜熬药容易啊……”
那声音顿时沉默下来,唯羽有些奇怪,分明是惊涛的声音嘛……
她睁开眼睛看过去,瞬间迎上一双阴郁的眸子,沉沉得有些怕人——沈苍澜!
没有想到会是他,心里一惊,竟不自觉的别开了脸,避开他的视线。
他和沈惊涛的声音还真像……唯羽暗暗想着,感到屋里的气氛一窒,紧绷的让人喘不过气……呃……她这样就别开了脸,看在沈苍澜眼中……
唯羽这才想到她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意味着什么,沈苍澜会觉得她是故意不肯看他的吧……感觉到沈苍澜的脚步向床边移动几步,压抑的气氛也瞬间逼近,连屋里的孟荷也大气不敢出一点,安静站在一边。
唯羽心一横,这种时候了,绝对不能转头。
令人窒息的气氛沉沉的压着,仿佛随时会爆发。可是她感到沈苍澜的脚下突然顿住,在床边几步外站了片刻,想伸出的手犹疑很久,终于收了回去,转身离去。
空气终于流通,她深吸了几口气,腾地坐起来,吓得孟荷后退一步。
现在该怎么办?没有料到发生这样的突发状况,可是架子端上了就不能放下来。脑子里迅速翻遍看过的一二三流爱情肥皂剧里的经典剧情,这沈苍澜她短时间内是不能见了,可是连面都不见,怎么抢人?
“……羽君,你没事吧……?”孟荷看着她瞪着两个大眼出神,小心翼翼的靠过来伸手探探她的额头。
手才刚触到皮肤,房门外脚步声又响,唯羽一惊,扑通一声栽倒回去,马上又恢复一副病蔫蔫的样子。
孟荷的手愣愣悬在半空,看着枕头上要死不活的唯羽发怔。
“孟荷,你在做什么?”
沈惊涛端着稀粥进来,看孟荷傻傻的收回手,寻思了半天,“……没事。我做梦呢。”
“站在这儿睁着眼睛做梦吗?”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放下托盘。看到床上面色苍白的羽君,脸色又沉了下来。
“羽君,起来吃点东西。”他的声音很低很柔,轻轻拍了拍唯羽,她慢慢张开眼,对他虚弱的微笑一下。
沈惊涛转身取碗,唯羽看到孟荷张大了嘴巴傻傻看着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希奇怪物。
“孟荷,你怎么了,在这儿傻愣着。”惊涛拿了碗转过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孟荷手指着唯羽,“她,她……”
惊涛脸色一紧,一把拉他过来,压低了声音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她的身体……”
“没,没,别紧张……(我看她好得很)我这两天睡太少,脑袋不太清楚,我去睡会儿,睡会儿……”孟荷嘟囔着走出房间,脑袋里有个弯儿转不过来……这个这么能装的女人,是他认识的羽君吗?难道……羽君的脑子真的被打傻了?(怎么看……她都不傻吧?)
惊涛看他晃晃的出去了,转将心思重放在羽君身上,“先吃点东西,呆会儿才能吃药。”
唯羽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碗——苍天,又是粥。
貌似,从她回到千年之前,就没吃过粥以外的东西……唯羽难过的别开了脸,不想吃。
沈惊涛的手很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竟难得没有勉强她。唯羽奇怪的转回脸,看到惊涛温柔却悲伤的脸。他的眸子很深很沉,隐忍着浓浓的心疼。
“羽君,答应我件事好吗?”
唯羽看得有些傻,呆呆的点点头。
惊涛的手转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手带着微微茧子的触感,“不论发生多难过的事情,都活下去好么?”
唯羽微怔,看着惊涛。她是“失足落池”还是“伤心寻短”只有她自己清楚,看在沈惊涛眼中是如何,看在沈苍澜眼中又是如何,那又是他们的心思。
沈惊涛待她这般的温柔,言行间的小心翼翼,连这转开了头的小小动作落在他眼中都是唯羽的伤心难过,也只她自己知道不过是嫌着粥吃腻了罢了。
唯羽苦哈哈的笑笑,点头。欲哭无泪的看着那碗粥又被送到了嘴边……
**********
沈苍澜今日又在房外。
唯羽知道,她清晰的感觉得到,那阴郁的压迫感时时就在房门外。自那日后沈苍澜就没有再来看她,却常常守在她的门外,仿佛隔着这一道门,便隔开心底千份愧疚,默默守着她。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份感情,他怎么会弃了羽君?他怎么忍心?
这个男人,时时会让她想起陈颀。陈颀现在在千年后做什么?会是守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吗?
朱羽君被弃了,她陆唯羽也被弃了。这是命吗?前世今生都遇到一样的男人,一样的情敌……沈苍澜,是陈颀吗?
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隔在这一道墙的两边。沈苍澜的心还系在羽君身上,却不知屋里的那个女人,除了这身皮囊,内里早已不是他熟悉的灵魂……
他听说,她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东西也吃得很少……她这样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她是“失足”吗?“失足”落入冬日那冰冷刺骨的池水中……他记得那日她离开时的神情,她受的伤她强装出来的坚强都在他心上戳了一把又一把刀,狠狠的像要挤干他最后一滴血。
这几日,她都已经不再提起他。
落水之后,她高烧不退性命危急,却念着他寻找他,可是醒来后却看也不愿再看他一眼……他已经将她伤至如此吗,她是什么都不记得,还是……不愿记起他?
有孟荷在照看她,还有惊涛在,应是不用他担心的……为什么心里却这样不安?惊涛的一言一行,看着羽君的每一个眼神,都无法让他不去在意……这屋里,已经没有他的立场了不是吗。
羽君还肯原谅他吗?
他本是有机会的……羽君将一切都忘记了,她受伤醒来之后,已经不再怪他。可是为什么那日他没有甩开姝娴的手……?
羽君,他本是决心放弃的,为什么还是这样牵挂着不舍,他的心还在绞一般的疼?
羽君,羽君……
明明一切重来,却又一切重演。
第九章 续红线4
唯羽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这是朱羽君的脸。
丫头翠翠利落的替她梳着发,她闲闲看着,还是不错的,是个美人。她原来的脸只算得眉眼端正,虽说不差可也算不得突出,平日里也靠着化妆品才让自己出众些。朱羽君倒不同,人家算得货真价实的,除了脸色还憔悴些,不亏让沈苍澜惦念不忘的。
翠翠梳好了发,左右看看,问:“小姐可要再整理下?上点胭脂可好?”
唯羽知道她的意思,镜子里的那张脸美虽美已却太苍白了,她摇摇头,上什么胭脂?要的就是这个憔悴。
她知道,这些天她虽没见着沈苍澜,姝娴那里却也没白得便宜。
沈苍澜有时间都跑她门外杵着呢,姝娴哪里有机会?就是有,看沈苍澜当门神的时间只增不减也知道她是要哭要闹要上吊也白搭。
这池子可不白落的呢。
慢慢站起身来,身子有些摇晃。烧了几天了,骨头都软了。
翠翠伸手想要扶,唯羽轻轻摇头,自己扶着墙壁慢慢走出房间,渐渐适应了,自个不用再扶倒也能走走。
她的确得出来走走,再继续整日在房里装郁闷,就真郁闷了。
出了房间沿着廊子走,翠翠不远不近的跟着,总也不肯走开。唯羽这才觉得她与下人都不熟的,像这翠翠,看来似乎原本就是羽君比较贴身的,只是来了这些日子,总昏昏沌沌的发着烧,清醒的时候都是孟荷和沈惊涛在照顾她,只有换衣净身之类才换了下人的手,也没记住几个人的脸。
这藏云山庄不似官府深院,只是个江湖宅第罢了,什么小姐下人的,不过是个称呼,也没那么多规矩,总算还算自在。
唯羽裹着厚厚的毛披肩,今日阳光还算不错,冲淡了些薄雪融化时的寒冷。
在屋里躺了这些日子,眼睛都要不适应这刺眼的光,微微眯了眼睛,边寻思着该往哪里去。
然而白雪反着刺眼的金光一片,影影憧憧间却见那不十分熟悉的俊挺身影正向这边走来,见着唯羽便是一愣,定立原地。
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刚毅的线条有着刀削般的轮廓。那双沉沉的眼睛不似惊涛那般幽深,却一片阴鸷。
唯羽与他远远对望,沈苍澜也只是看着她,那般深深的眸子似要把她看进眼里刻入心里,每一秒都贪婪得仿佛今后再无机会这样凝望。
唯羽任他看,看了许久也不见他说一个字,挪动半点。
他想要变成化石吗?她可没兴趣跟他一起变成对望石。
她抬起脚步,一步步走近。每近一步,沈苍澜的手仿佛就攥得更紧,身体越僵硬。唯羽的心情突然很好,发觉自己爱上这种令人越发难过的恶劣趣味……原来她也是有这种兴趣的么?
她走到沈苍澜跟前,抬起头静静看他。
原来沈苍澜的眼睛也是这样深沉,沉沉的像要压在人的心上,无法忽视。
他长得很好看。虽然现在的消瘦令他有种尖锐的萧索,可是以前的他,朱羽君所认识的他,一定更让人沉沦吧。难怪朱羽君会爱他至如此。
唯羽想着,手慢慢的伸出去,靠近他的脸颊。沈苍澜眼中有着动容,紧紧盯住她的眼睛。
“你瘦了。”唯羽很轻的声音,像风里一个一闪即逝的幻觉,她不自觉的想要触摸他的脸庞,然而她看到自己伸出去的手—— 一只细瘦,苍白得几乎有种半透明感的手。
这是谁的手?
她一个恍惚,一瞬间有些分不清……她是陆唯羽,还是朱羽君?
默然顿住的手匆匆收回,却被沈苍澜一把握住。他的力气很大,握得一只手生生的疼。
“羽君……!”一个名字,便再无语言。有许多想念深深埋着,深得自己都不敢去翻找,怕这一挖,便挖了大半心肉去。原来他们之间,除了内心牵挂,竟再无言语可以说出口。
朱羽君还爱着沈苍澜吗?她暗想,难道连她的灵魂已经不在,这身体里的心脏也还记着对他的感情吗?心底莫名泛起的酸楚,是为何?
不玩了,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唯羽忍着心里的悸动,抽出了紧握在沈苍澜手中的手。他握得那样紧,抽得她十指作痛,泛着淤红,匆匆从他身边走过。
沈苍澜没有转身,没有追。甚至没有看一眼她离去的背影。他定定站在原处,仿佛真要化了石头。
唯羽后悔自己不该回头,看着他那定立的背影,竟有一瞬间回去他身边的冲动。
她可以回去吗?她回去,他便能舍了姝娴,与她在一起吗?
她还没有把握……此时,还不能变了被动立场,处了下风。
终于转了身,却一眼瞥见院中,沈惊涛静静站在一边,沉默的凝视她与沈苍澜,漆黑的眼睛幽深似渊……
**********
并不是不明白的。
沈惊涛的用心,他的隐忍他的守护,从来都不多说一句,一切先考虑着羽君。唯羽怎么会不明白?
若他是陈颀前生,一切便都轻松许多吧。
可是,她不能冒这个险。沈苍澜是朱羽君未婚夫,朱羽君肯为了他死,又怎么知道若羽君未死他们没有可能继续在一起?
他是陈颀的可能太大,她不能放开沈苍澜。
不是没有想过惊涛,只万一沈苍澜真是陈颀,他和姝娴一旦在一起,她这一趟穿越全都白费。
唯羽无趣的坐在窗前,冬日已快过去,窗外的草木,渐渐抽了新芽。
沈惊涛自敲了门,便推门进来,看着她坐在窗前的模样,一如过去未失忆时的羽君。
“羽君?”
唯羽转了头,看见沈惊涛端着的药碗……翻白眼,装死鱼。
还吃药?她都吃得从里到外一身药味了,连○出来的“黄金”都跟药渣渣一个颜色。(你丫的谁的不跟药渣一颜色?)
沈惊涛好笑的把那条死鱼拉起来,这些日子见惯了她不肯吃药的各种手段……诸如:装死鱼,装死狗,装死耗子装死猫……(你丫还会点别的不?)
“刚刚在看什么?”沈惊涛熟练的喂着药,自从不吃粥以来唯羽吃饭是很爽快,可是这药你不喂她是绝不肯吃的。
唯羽现在看到沈惊涛唯一的印象,就是全自动喂药机。
“好无聊哦,每天都呆在庄里,不是房间就是院子,会消磨人生意志的哎……”
沈惊涛看了看窗外,嘴边噙着一抹笑意道:“也好,天也开始暖了,等过几天新草都发出来,带你出去走走。”
“惊涛~你真可爱!”唯羽一下子蹦起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沈惊涛整个人僵在那里,手里的半碗药早因为唯羽那一碰,全洒在他的胸口。
第十章 续红线5
沈苍澜,沈苍澜……
孟荷满藏云山庄的找一个人,这沈苍澜就像蒸发了一样。
看他像地老鼠一样在眼皮子底下窜来窜去,沈惊涛终于受不了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人停了,腿脚还反映不过来的持续做着奔跑状。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找大哥作什么?”
孟荷转头见是沈惊涛一愣,闭了口却不说话。惊涛朝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你倒是快说!”
管孟荷急不急,他可忙着去准备带羽君出门呢。
孟荷磨磨蹭蹭,才道:“是姝娴姑娘……”
沈惊涛皱了皱眉,“她又怎么了?”
“现在正是她多练习走路的时候,可是苍澜一不在,她就恍恍惚惚的,谁劝也不肯练。要这么着下去,我医术再好也没用,别说跛了,就是瘸了也有可能啊……”
这会儿才明白孟荷刚刚干吗支支吾吾,果然不问的好。手一松,丢开孟荷,“当我没问过。我要带羽君去后山坡走走,你事情解决完了就快些过来。羽君病刚好,出门还是得有你跟在旁边才放心些。”
孟荷盯着沈惊涛走得利利索索的背影——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给他加派活计。这兄弟俩诚是想累死他?
沈惊涛直向着羽君房间走去,推门,便听见里间传来唯羽和翠翠的说话声。
“小姐,您就再吃些,惊涛少爷说一定要您把午饭吃完,才可以出门。”
“还吃?半晌才吃过早饭哎。”
“那是您自个起晚了。早饭不能不吃,午饭更不能省。惊涛少爷说了,一日三餐,一定要看着您吃好吃饱。”
“啊啊——”唯羽郁闷,“翠翠!你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沈惊涛的丫头!?”
“当然是您的。”翠翠说的不咸不淡,一脸丫头是你的,饭你也得吃的神情。
沈惊涛进门,正看着唯羽对着一桌饭菜发愁,她抬眼就瞪着惊涛——这个家伙,摆明了要把她养成猪!
惊涛看了看桌上满满的饭菜,“……好想是多了一点。”
是吧,是吧?唯羽的眼睛刚刚亮起来,惊涛话锋一转,“不过你病刚好,多吃点体力也恢复的快些。”
丫的△※○!!
沈惊涛只笑笑,满眼宠溺。
连他也不知,羽君也会有展现这样一面的一天。过去他的确爱慕羽君,可是过去的羽君,不会给人宠她的机会。
硬是给惊涛和翠翠软硬兼施连哄带骗的吃了一半饭菜下去,才终于肯放过她。唯羽摸摸自己的腰……呜~~好像粗了一圈……
沈惊涛居然还敢在她面前乐呵呵的笑着说,“现在这样好,先前是太瘦了。”
姑娘就是喜欢瘦怎木地!丫的知不知道什么叫骨感!
总算沈惊涛没有食言,撤下饭菜收拾妥当便兑现带她出门,天气晴好,山坡的草都已经抽了新芽,嫩绿一片。
没出来的时候总盼着出来,出来了却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似是许多的事情没有做,便在这里闲游心里不安生似的。
先是骑了马来的,而后她下马闲走着,也没个目标。惊涛一直牵马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进,不让她出了视线,也不过来扰她。
这份体贴怎么不让她动容,又怎么能让她安心。
有时候也想就这样闲闲散散的和他一起走下去,没有尽头,就这么把时间停住。
原是希望那份宁静能再久些,却终是被打破了。
孟荷的声音远远便传来,喋喋不休,连着嘱咐带抱怨。唯羽向那个方向寻过去,看到三个人。
孟荷,沈苍澜,姝娴。
突然有一瞬间的滞闷堵在胸口,可是那种空空的不安感觉却消失了。
她看到沈苍澜远远向这边望着,顾不得身边的姝娴,耳边念念不停的孟荷的嘱咐也像未闻,只直直的与她对视。
唯羽也像看不见另外的两人,唇边忽而一抹淡淡的弧度。
沈苍澜,终是给你等来了。
一色春光转眼便再看不进沈惊涛的眼中,他只静静看了看唯羽与苍澜对视的侧脸,便转向沈苍澜。
大哥,你是不想把姝娴摆在羽君眼前的吧?
不想,却还是来了。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你防的,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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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苍澜有些心不在焉的扶着姝娴慢慢试着走路,只是放她不下。
她的脚,跛了便已是心上沉沉一块重石,怎么可以瘸?说到底,姝娴是无辜,她是为他受伤,这些日子如此冷落已是不该。
可是他的眼睛仍旧无法离开羽君和惊涛的方向,过去的沈惊涛或许一直把心思藏得很深,然而羽君受伤以来,谁又看不明白他用心至深?
羽君常常会感应到他的视线,便对视过来,目光不躲不闪似无情似有心,只搅得无法心安。
五个人,苍澜与姝娴在山坡上,惊涛与唯羽在山坡下,孟荷坐在半山坡,看看唯羽,再看看姝娴。她们两个都好得差不多了嘛,这两个男人非这么小题大作拴着他在这里干什么?
山坡上渐渐荡着温婉歌声,唯羽坐在树下,拔了绿芽在手中碾碎,看似闲适着心绪缓缓唱起歌来,
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