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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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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和曹家在江南的宅子相比,也小了不少。
    曹娟秀莞尔:“这京里寸土寸金,不能和江南相比。”曹少夫人拿她打趣:“你还没有过门,就帮起婆家来了。”
    “大嫂,你再说我就不理你。”曹娟秀含羞,心中浮现出萧护身影,萧护哥哥又出落好些,像是个头儿也高出来不少。
    而且是天下英雄,这个名声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有?
    曹娟秀不无陶醉中。曹少夫人笑着,并不打扰她陷入情思中,只颦眉筹划亲事要怎么才能办成,办得公婆也喜欢。再回家去,不怕不把二弟妹的威风打掉。
    院子里有一株石榴树,红花才吐,晕染枝头。那花绽吐蕊的模样儿,有几分像房中坐的姑嫂两人。
    都是面上微微红晕,偏着面庞,想自己心事。
    一群人闯进来,才进院门就横眉怒目,手中短棍在另一个手心里敲打着,是大脚婆子。曹家跟上京的四个家人,两个男人,一个跟着曹文弟在萧家侍候,一个出去找下处。两个丫头,是曹少夫人一个,曹姑娘的一个,路上怕不方便,没有多带人。
    横竖,有蒋家杨家谢家同行,不愁没有人手用。
    真的住下来和萧护议亲事,还怕萧家不能使唤的人?
    只得两个丫头在院子里,见状心先一颤,这一看就是找事的。哆嗦着嗓子问:“你们找谁?”为首的一个婆子骂道:“就找你们,江南的小娘皮,也不打听打听,这京里也是你们好来的。就是强龙,也拧不过地头蛇。今天遇到老娘,算你们瞎了眼,给我砸!”
    冲上来就打,丫头跑得慢点的,让一棍打在腿上,倒在地上直喊哎哟起不来。好在这些人也不是要取性命,冲进房里就骂:“还有两个在这里,小*们浪样子的,打仗了她们!”
    曹娟秀才要跑,让人踩住裙子,劈面就是一个大耳光,打得曹娟秀耳朵里嗡嗡作响,放声大哭:“大哥,大嫂,快来救我!”
    几道尖指甲,对着她面上就掐。总算曹少夫人想到小姑子的容貌比命重要,扑上来用自己背受了这一抓。
    背上如遭针刺般,曹少夫人惨呼:“救命啊,杀人了!”但死死的用自己身子盖住小姑子的脸面,不让她受伤。
    她心中电光火石般,才到京里,能是谁下的杀手?只能是现任的萧夫人,伍十三娘。女人是最后奇思乱想的生物,可以由直觉而影响生活中的表相。
    曹少夫人一旦把幕后指使人定为慧娘,就有醍醐灌顶之感,大彻大悟之能,估计达摩面壁思佛经,也不过就这样的悟性。
    心中咬牙,贱人,你好狠的心!
    背上巴掌脚短棍抓搔一起下来,曹姑娘脸在她怀里,身子在外面,让人掐拧捶踹,几乎晕过去。
    骂声一波接一波:“小娼妇,下作小娼妇,你娘未成亲就生下的小娼妇,”小贱人还算是好听的。
    并没有打太久,打久了这些婆子也能打出人命来。曹家出去找下处的家人急匆匆回来,大呼道:“我们是江南曹家,我家公子进京里访朋友的,列位妈妈,只怕是误会吧!”
    这一嗓子真管用。
    大脚婆子们住手:“访朋友的?”
    “是是,我家公子是萧大帅幼年知己,一块儿长大,妈妈们,你们可知道萧大帅的名头儿?”家人这般说。
    婆子们又狠狠问道:“真的不是亲戚?”这一句奇怪的曹家没有一个人听懂,家人只求她们快些离去,拼命点头:“真的不是亲戚!”
    “哦,那打错了。”婆子们丢下话,扬长而去。
    这是个习惯在外面走动的老家人,才能对答出来这几句话。进房来看曹少夫人和姑娘,见曹少夫人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咬牙吸气:“只怕背上骨头断了。”她怀里,娟秀姑娘放声大哭,她让婆子们千娼妇万娼妇的骂,是长这么大头一回听到,又身上腿上拧得生痛,火辣辣上来,人如在火中烧。
    “我不活了,这是些什么人?”曹娟秀在这片刻中,如在地狱中过了一遭。
    曹少夫人一听就来火,一来火有了精神,一提气,人站起来了,手扶着椅子挤出几个字:“还能是谁,是萧夫人!”
    “我们才拜过她,这怎么可能!”曹娟秀一惊,也提气在地上坐起来。曹少夫人面上又狠又冷又抽风般,似乎雪山上冰,寒山上雪全到她心里,冰出来一个无情无性的人:“她对你看了好几眼,你不知道她!出了名的一个妒妇!和大帅在外面成的亲,人还没有进家门,先哄着大帅把通房全打发,又装模作样,哄着大帅给两个丫头指了亲事。我呀,全是亲眼见到,天底下最嫉妒的人,就是她!”
    曹娟秀掩面大哭:“那我可怎么办?还一个字儿没说,她就敢下这样的毒手,嫂嫂,全是你和大哥害的我!”
    “你且别哭!等你大哥回来,让他去见大帅讨个说法!”曹少夫人想走一步,才抬步子,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眉头一紧,嘴里吸气:“我这个痛,真是个毒妇!”
    曹少夫人把慧娘又一回恨到骨头里。
    恨她坐在客厅主位上当夫人;恨她公婆不在面前,独自掌家,钱财由着她挥洒,家人由着她使唤;恨她夫君年少扬名,如今更是名声赫赫;恨她……
    找出来无数的恨,可以从京里排到江南小路上。
    丫头们战战兢兢起来,给少夫人姑娘收拾。在客栈人来人往地方丢这么大人,家人当时就出去定下一处房子,租金稍贵了些,也顾不得了,在晚上天黑后,搬出客栈。
    客栈的人,还是指指点点的。
    好在是单独住,没有和蒋家谢家杨家同住。
    明月上来,花香盈怀,慧娘在问大帅又让人送酒时,心疼他,就往前面来偷听。因天气渐热,怕他们喝酒烧心,慧娘体贴地让摆在水中亭子上,四面有风又敞亮,却无法近距离的偷听。
    只远远看一眼,夫君笑声越来越大:“喝!你不喝,给我钻桌子!”
    他一只脚踩在石凳上,面上汗水映出星光,手中歪打扇子,一只手指着谢承运,眼睛发亮。
    活脱脱不是大帅,是兵痞。
    慧娘知道是他兴致最高的时候,去打扰只能自己碰一鼻子灰,又不愿意夫君烂醉如泥,对小螺儿笑:“有什么法子让他们安生坐着的好?”
    水对面,一枝横笛吹起,让人心旷神怡。
    玉笛已处死,别的丫头也会笛子。九爷萧扬在对面,横身睡在石凳子上,眯眼听身边坐的微箫吹笛子。
    祝氏含笑走来,在萧扬耳边悄声道:“大帅都喝到第五坛子,你不去劝劝?”萧扬瞪瞪眼:“男人的事情,不要管!”
    小螺儿,也没有办法:“我说兑水,不过大帅喝出来了,可不得了。”慧娘扑哧一笑:“那咱们回去吧,反正是没主意。”
    回去路上,见四个丫头清瑟瑶琴轻挥明铛走来,抱着各自的乐器。慧娘点一点头,就知道大帅这乐子不小,难劝下来。
    家里各角门上看过一回,见萧墨小跑着过来:“夫人让我好找,大帅说唱曲子呢,让夫人近处坐着听一听吧。”
    慧娘心中暖意涌出,含笑道:“我知道了,多谢大帅想着。”就和小螺儿慢慢在乐声中行在花间,细细的听乐声。
    亭子上正在笑话萧护。
    蒋延玉是无心的人,笑道:“你听个曲子还喊房里人?你怕她多心不成?”曹文弟是个有心试探的人,也大笑道:“刚才笛子已经足够好,想来人也妙,再看这四个丫头,姿容全是上等的。你这个人,来的路上我们说起你,肯定是步步怕老婆的人,不想你是大帅了,这胆子也大起来,敢收通房不成?”
    四个丫头一色儿的坐在水边,背影后是水,衬出一副好容貌。
    曹文弟招手笑:“爷是大帅故人,不是别人,来两个,让爷看仔细些。”
    萧护忙止住:“这是九弟房里人,不是造次。”曹文弟笑道:“那你竟然没有?”他一脸的不相信,让大家全来看萧护:“我说他们家酒是酸的,你们还不信。在咱们面前逞英雄,这一年里不见咱们的面,丈夫威风早就没了吧?”
    “放屁!”萧护最不能听的,就是他没有丈夫威风。他疼爱慧娘,和受制于慧娘是两回事。把曹文弟肩膀一拍,骂道:“你当我是你!”
    曹文弟更要试探清楚:“我房里还有一个,你呢,你生得这么好,名声又这么高,别说没有人送女人给你,再者来,门上见到的那一个,实足的可人儿,你告诉我,那是谁?”
    谢承运半歪桌子下面笑,他也是戏言:“你是丈夫,你睡个女人给我们看看,我们就服你这丈夫!”
    萧护酒劲上涌,豪气干云天:“好!明天给你们看一看,多叫几个女人来,让你们全开眼!”至多明天青楼上喝一回。
    曹文弟微微一笑,只要不怕萧夫人,那妹子的亲事就能成就。他醉眼旁观同来的三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带妹子来是打这个主意。
    当着他们,只说妹子要游玩,不带不行,大家又全是通家之好,可以同行。
    笛声住,琵琶叮咚而生。仿佛一线流水自远古来,带着衣香秀枕,缠缠绵绵的入了脑海中。
    慧娘止步,手扶着一枝子花侧头听得入神,这琵琶真好。
    让她想到夫妻并肩在那血肉横飞的年月里,不管是臂飞肢断的间隙,还是歇息时彼此疲倦的面庞,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带着你和我,也护着你和我……
    想到大帅以前说过的话:“以后你我夫妻步月看花,让她们细细的吹起来,助我们兴致,岂不是好。”
    大帅说到的话,又一回做到。
    这只是一件小事,却让女人温暖心怀。
    这酒,三更后才散。
    萧护大醉归来,慧娘接住,醒酒汤热水全备得齐全,慧娘给大帅擦拭身子,怪他喝多。萧护嘻嘻:“十三娘,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抱住慧娘往榻上按住,问她:“曲子好不好听?”
    慧娘妙目流转:“好听。”
    “怎么谢我一支曲子也想到你?”萧护解她衣服。
    慧娘婉转低声:“人家总是百般的依着你呢。”
    月儿,垂着窗前,悄有笑意,而那悠扬的乐声,还在水边浮沉,这一夜,府中有许多的人都沉入梦乡,睡香甜……。
    蒋延玉回去客栈,蒋少夫人接着,也心疼他喝得多,不过出来游玩心情很好,先说萧夫人:“又出落了,幸好我来了,一直在想她,怕京里人多,她让人笑话了去……”
    这实在是蒋少夫人的口吻。
    蒋家也是单独住客栈,杨家和谢家的女眷们不肯和蒋少夫人同吃同住,怕听她自以为是的“
    教导”。
    不能说蒋少夫人没有好意的成分在,可谁愿意听她讲述呢?
    杨少夫人依就没长大,孩子般的先睡下。杨文昌蹑手蹑脚回来,见妻子沉睡的面庞,无声笑笑,轻轻脱衣睡了。
    谢承运是半醉,他有心事,没法子和别人一样尽欢而醉。月色铺满道路,谢承运无心看月,只寻思一个问题。
    带妻子来,对也不对?
    听说萧护在京里怎么样的威风时,谢承运是头一个想来的人。
    他的原因还是那一个,和谢少夫人夫妻不和。这不和的原因,还是无踪无影的找不到,时常让谢少夫人费解。
    而谢少夫人是主动要跟谢承运进京,说出来一番动听的话,如下:“大帅自然会照顾你官运,你当了官,自然会有迎来送往,内里没有个主中馈的人,来个人,汤汤水水的都不好看?公子你自己想一想吧。”
    后面的话在当丈夫的听来,是又想来,又想假撇清:“我并不想去!想让公子带姨娘们去,可又怕京里当官的人笑话你,顺便笑话江南风气不好,房里人出去待客访客。笑话公子你也罢了,连带着把大帅也笑话进去,不是伤了你和大帅多少年的情意?”
    谢少夫人的话,让谢承运痛苦好几天。
    他要是个从姨娘身上可以解闷的人,也就不会再为夫妻不和纠结难过。正因为谢公子对正妻看得非常重要,娶回来的不是他要的那一个,谢公子才会冷落谢少夫人。
    认为谢少夫人鸠占鹊巢。
    谢承运对妻子去与不去拿不定主意时,就百般的去比较蒋家和杨家曹家。他甚至试图说服三个知己们带房里侍候的人上京,理由是:“道儿远,少夫人都娇弱,路上病了,不是大家不开心?”
    这提议,先让杨文昌反驳。杨文昌娶的是情投意合的表妹,是一定要带进京里游玩的。杨文昌见蒋延玉犹豫不决,把萧夫人慧娘抬出来:“到时候我拜萧护,少夫人可以陪萧夫人。”
    蒋延玉家,是蒋少夫人一力反对。
    她怕的是自己丈夫在京里纳了什么人,而自己不知道。
    曹家,肯定是曹少夫人要去。曹少夫人和新来的二弟妹不和,又和婆婆早就不和,房里婆婆作主纳了一房良家女子为妾,曹少夫人巴不得离开曹家,另立门户。
    在江南,父母家族都在,想自己单过可以让人指到抬不起头。只有去京里,是个最好的法子,又离开公婆和不喜欢的人。
    权衡过后,谢承运无奈答应妻子前往。
    路上,竟然和洽得多。
    大帅府里酒醉的谢承运,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换个地方,夫妻竟然能多说几句话?
    “公子,咱们到了。”
    谢承运走到杨文昌后面想心事,杨公子急着回来看少夫人,就一前一后回来。
    两家是贴在一处的单独小院,院门开着,淡黄的烛光透出来,在地上打出一片碎花月影。一个袅娜的人儿依着门在看。
    只看这个身影,谢承运忽然心中温暖。
    谢少夫人笑靥如花,急走几步,夜风拂动她发丝,又羞涩地停下步子,柔声问候:“公子回来得晚?想来大帅必然置酒相待,也必然不喝尽兴不放你回来。”
    夜晚,把她本来就秀丽的谢少夫人更打扮成美人儿。她双颊红晕,扭捏而不自胜,要多说几句,又担心谢承运酒多,又跑出院子,怕客栈里有人看到不好,就形成一个羞羞答答的局面。
    谢承运心中一动,也有了笑容,这在夫妻之间真是难得又难得。他走上前去,给谢少夫人看自己通红面庞:“我醉得不行,萧护说明天还要醉,我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去灌他。”
    他没有贴近妻子,谢少夫人也不扶他,只格格轻笑几声,如银铃声,在月色中浮动,分外中听。
    夫妻头一回带着点儿浓情般回房。
    房中,醒酒汤热手巾家常换洗衣服件件齐备,谢家也是两个丫头带来,一一拿出来,给公子换上。
    热气腾腾的手巾盖在面上时,谢承运心头起的不是满意,竟然是感激。幸亏,带她来了。家里几房姨娘,两个是以前服侍丫头,还有两个是父母亲见娶的媳妇儿子不喜欢,出于内疚给了两个好丫头。
    全是丫头出身,温存小意儿或许是行的,带出来见客就差上许多。
    谢少夫人殷殷含笑,她安排这一切,自己还和在家中时一样,并不上前来帮着收拾,免得那个人甩手去了,多破坏她自己想的这和气样子。
    看着谢承运用过醒酒汤,又让人取醒酒石给他含着,盈盈轻施一礼:“公子好睡,妾告辞了。”她在月华中,颇有点儿云梦萦绕的味儿,谢承运满面笑容:“有劳你一路辛苦,你也好睡。”
    两人心中,都起了朦胧意境,含笑分开。
    回到隔壁房中,谢少夫人鄙夷,在心底重复:有劳你一路辛苦?谁是要来为你辛苦的,不过是想和萧夫人慧娘玩乐吧了。
    去年的少帅少夫人走以前,在城外的游猎,谢少夫人一直记在心头。以后,自然再也没有过。她盼着慧娘回江南,可听来听去,竟然大帅京都为主,不打算回来的意思。
    谢少夫人很是伤心一回,可怜她嫁个丈夫,也小有文名,容貌也不错,却无法夫妻和美。她在心里早就断了和丈夫和和气气过日子的心,就更期盼着一个密友。
    杨少夫人,孩子气。
    曹家,不用问,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曹文弟喝多了,思绪就不能分辨。曹少夫人和曹娟秀又哭又说,曹文弟捶桌子,直接把矛头指到慧娘身上,面色狰狞:“就是她作的!”对曹少夫人道:“你忘了,她在关外嫁的萧护,人没有回来,先让萧护把丫头全换掉!这个人,在防范萧护上面用足了心,可笑萧护还当她是个宝!”
    这就让人带马,嚷着:“我去问个明白!”
    曹少夫人和曹娟秀把他拦下来:“明天再问不迟。”曹娟秀哭泣道:“还没有提事情,不过是她嫉妒心太过,才有今天的事,大哥现在就去问大帅,她推说没有,大哥你哪有证据?不如明天慢慢地说才好。”
    她就没有想到是她们贪心太过,不是别人嫉妒太过。
    一家子三个人气愤莫明睡下来。
    再起来,一大早,曹文弟就往萧府来。他故意不和蒋家杨家谢家住在一个客栈里,就是不想把下处寻在隔壁,这样他私下里见萧护,就不用再喊上其他的人。
    萧护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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