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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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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家千里驹,动一动,去哪里,满城里没有人不知道。萧大帅更是微微的笑,我这样千般娇贵万般周护养大的儿子,会为着一桩前途不明的亲事,由着什么国舅捏长捏短?
    中宫早就不在,去他娘的国舅!
    五舅老爷如果在这里,见到此时萧大帅脸色会大吃一惊,再听萧大帅说话会吃第二惊。萧大帅今天不想严厉,他一生经历战场官场,无处不凶险无处不惊心。他今天不想再约束儿子,特别是儿子一侧面颊正摩挲着他的大手,萧大帅心不知软到哪里去。
    “护儿,”他笑容满面:“你是为父的命根子!”萧护更是大喜,这一喜,把父亲另一只手也贴脸上,忽然哽咽了:“父亲。”
    这饱含亲情的一声,萧氏父子同时湿了眼眶。一个为护儿子,一个为了这世道,他们同时沉重的有心酸。
    萧护不是个罗嗦人,这一点缘自于他的父亲萧大帅,也是个简洁惜言的人。可这一对父子今天话语絮絮,不尽的罗嗦。
    说过朝政说军中,说过军中说至交,最后萧大帅对儿子道:“封家对你媳妇是花了心思教的,这几天管家但有烦恼,你不要管,由她自去!”萧护心下忐忑,他原来还有为慧娘出气的想法。听父亲这样说,马上醒悟:“是是,儿子在人前敬她不算敬,要别人自己敬她才行。”
    “就是这话,让我看看封家教导的如何?”萧大帅满面笑容说过,又叹气:“可惜了你岳父岳母死得冤。”这不是伤心的时候,又展颜笑:“幸好媳妇逃了出来。小子,几时清静了,把这一出子故事重新给我讲讲,为父好下酒。”
    萧护再次讨好地道:“我有虎父,怎么敢不娶虎媳?”恭维得萧大帅浑身舒坦,别人说得再好,也不如自己儿子说的中听。他微笑:“天不早了,去吧,她若诉烦恼,你再安慰她。”见儿子不走,在身前只是笑。
    “又是什么?几时学会吞吞吐吐的毛病?”萧大帅不悦。
    萧护红晕上脸:“这圆房的事儿,我求了五舅舅,他把儿子骂一顿,又对姑母们说,又把儿子骂一顿,四叔公耳朵不清,”
    对四叔公说:“求您成全,”
    四叔公笑呵呵:“我不乘船,我坐车来的。”
    再说:“帮忙说我要圆房,”
    四叔公大受惊吓:“护哥儿,你落的什么毛病,至今还尿床?”
    “哈哈哈哈哈……萧大帅大笑不止。笑声飞出窗外,惊得廊下鸟在笼子里乱扑腾。
    萧护红着脸道:”请父亲成全,儿子实实的是没辙了。“
    萧大帅笑完以后,也不帮他,反而要看笑话:”这是你的难题,让为父看看你如何应对?去吧,我对张同海说你身有旧疾,又被邹国舅打重了,先在家中养养身子,最近皇上听说身子不快,晚进京没什么。你时间宽裕,且看你如何办理。“
    把儿子撵出来。
    萧护对着父亲满面笑容,点头哈腰称是。出来就愁眉苦脸,自己嘀咕一句:”您晚抱孙子,可别怪我。“
    处处磕头,处处陪笑,处处挨说。
    这圆房的路儿,怎生这么难走?
    直到院外萧护才重打笑容,慧娘如今接回家中抚慰,再大的心事也不愿让她一起忧愁。再说这小丫头片子,没亲几下子就求饶,没抱几下子就眼泪汪汪,她要知道,估计也是个看笑话的。
    若荷来打帘子,已然是睡妆,问过慧娘才睡下,萧护不客气地抬腿进来。见雕刻青鹤乌梅楠木大床上,慧娘倚着寿面枕拧身子要起:”少帅回来了?“
    她眼睛一亮,如灯花儿爆了。再羞涩上来,又如新霞初生云空中,一丝一缕上尽是情意。
    把萧护眼馋的,坐过来就要亲。想想又住了手,脸色如别人欠了他八百大钱:”你想我一回不容易,再亲怕了你,下回怎么亲?“
    慧娘早缩到床角,抱着红绫薄被哄他:”以后……已是你的人了。“萧护无奈笑笑,要出来,见慧娘眸子忽闪,他习惯性地问:”有话对我说?“
    心中闪过父亲才说的话。
    ”没,“慧娘笑得如牡丹花,又改口:”有,“恬然一笑:”夫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萧护轻笑:”没有。“
    ”那,我说,“慧娘眨着眼睛,很是俏皮:”我想对夫君说,家人们欺生是家家都有的事情,熟了,知道了我,自然好了。我可以放过的事,不会对夫君说,我不放过的事,到了夫君面前,夫君可以放过的,再定夺不迟。“她笑眯眯:”迟早让他们服了我。“
    一股暖流潺潺又在萧护心中,他今天既得父亲支持,又得娇妻心语,又可以明天去父亲面前自豪一番。
    看看,怎么会娶错人!
    见那一朵子小小牡丹花似的人娇痴纯美,萧护再也忍不住,一把揪过来按怀里,刚喊一声好人,脖子被人攀住,耳朵边多了湿润的嘴唇,慧娘低声道:”只有一件事,那两个丫头,和夫君可有情意?“
    正情热时问这话,萧护愣住,见慧娘缩头在自己怀里,刚才的当家小娘子又成怀中怯怯小媳妇。萧护啼笑皆非,有情意还会赶出去?
    自己又不是怕媳妇的人,要喜欢,就留着,看你怎么办?他很想把眸子下面那粉红淡茸的小耳朵咬上一口。
    家里也呆了两天,难道没看出来?这不是一般的家,不是随随便便进来人,随随便便出去人的那种家庭。
    他的手借势不老实起来,再低低地问:”什么叫情意?十三对我可有情意?有多少,一一说来,说不出来今天我就不出去了。“
    猛地想到五舅父说的,你今天晚上你就只管圆房的取笑话,为圆房而生的沮丧闷气这就有了发泄的渠道。
    慧娘抱紧他脖子,像是这样可以少受他的狼爪,被萧护硬揪出来。房中又有了低泣的求饶声:”人家还小,又不是面团子……
    慧娘今年十七岁。
    少帅坏笑:“十七岁,你还小?”
    最后“好夫君,十三的好夫君,”乱叫一通,萧护也能自持,满面涨红的放了她,心满意足地往隔壁去。
    慧娘抱着被子,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像是每一回过,就更想他。可他来时,没轻没重的……如母亲在世时说的,是慧娘偷听的,封夫人对封大人道:“当兵的人都有力气,我的好孩子还小,哪里禁得住他揉搓?对萧家好好的说,再等一年吧。”
    这一夜,她泪湿了被枕,又梦到了父母。
    萧护第二天见到眼睛红肿,自己后悔没节制。早饭后夫妻同往父母处请安,院子里叩头就院子里吧,少帅先见天儿陪着。
    哄慧娘去看鱼,让跟的人先走。就在小石桥下面抱着慧娘哄了半天,慧娘原本就不怪他,哄得心情好,就娇嗔:“你以后轻些,”
    “让人怎么轻,在外面忍这一年多,回家来还要忍?”萧护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才展笑容,慧娘定定神把丈夫看来看去,还是问出来:“你几时知道我是女子?”萧护笑嘻嘻:“从你进军营的时候。”
    慧娘恼羞成怒:“你!”她不是不怕他,也举起拳头给了萧护一下,又不愿承认:“分明胡说,你一定是后来才知道。”她又气又恼,要是知道,那贴身当小厮,同床共枕,分明调戏。怀揣进京为父申冤后,就表明身份心思的封慧娘啼哭起来,本想把妻子哄笑,却把妻子哄哭的萧护多说了一句话,又哄了半天。
    花丛后忽然一响,硕大的花朵簌簌摇动。
    萧护断喝:“谁?”怀中一颤,出其不意的被他这一声,慧娘吓得一哆嗦,萧护抱紧她亲亲:“别怕,我骂别人呢。”目视那花深处,就是慧娘也看出来那里有个人。衣着不是轻红就是淡黄,色泽在绿叶中妖娆妩媚。
    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走动,只有花枝子还在微摇。
    萧护怒声:“反了吗?出来!”衣襟紧了紧,慧娘小声道:“放我下来,要让公公婆婆知道,”萧护心想知道正好,反正我要尽快圆房。眼光回到慧娘身上,见她面颊不是羞就是涨红,水灵灵的鲜艳动人。
    又俯身亲了亲,笑嘻嘻:“你放心,我挖了他眼珠子!”
    对面有人小小惊呼一声,有人慢腾腾走了出来。是个高挑个子细腰的少女,轻红衫子,削肩膀,衬上她发上的红花,好似一个作工精致的长个子梅瓶。
    青春动人。
    她惊慌失措,面上忍着痛,却又一脸的痛苦,泪水花花的模了满脸,又强擦去似要看清萧护,又不敢擦,伏身跪在泥地上,泣不成声:“请……少帅安。”
    萧护认出来是香荷,怀中又一紧,是慧娘紧紧抱住自己。萧护差点儿要笑,十三是个醋坛子,此时醋缸倾倒。
    他猜错了,慧娘此时却不是吃醋的心思,她猜出来这必是那两个丫头之一,见她姿容秀美,怕萧护真的挖她眼睛。
    十三娘要的,就是无风无波嫁出去这两个人,也怕她们因此闹腾。
    伏地前一瞥,也见到那一双眸子如红玉雕成,飞彩流光地红肿着,像夜夜泣哭的人。
    背上被丈夫轻拍拍,慧娘忘了自己在他怀中,昨夜还想寻究竟,人这样在面前又为她担心,抬眸见萧护面如寒霜,这种脸色慧娘太熟悉,她害怕地面庞埋到他胸膛上,想说什么,嗓子眼里干涩难当。
    只扯动他衣襟,娇怯怯的扯着。公婆还不待见十三呢,你千万别惹气生。
    “谁让你进来的?”萧护打发出去的人,他不会忘,冷冷逼视得香荷不敢抬头。见她泣得不能自己,萧护火大的吼一声:“来人!”
    这附近打扫院子的,路过的,摘花的人全过来了。人人胆战心惊,少帅这一嗓子气不小。
    慧娘挣扎着要下来,萧护只不放。听背后脚步声响,慧娘哭出来,这以后怎生做人?
    萧护搂定慧娘不放,存心给父母亲传个话儿,这房再不圆,当儿子的等不急了。见管家小跑着也过来,不客气地道:“父亲常说,家门不严是大罪!送她母亲那里去发落,再请母亲查看二门上的人,谁私放了人进来!”他自回家来,就到处赔不是,活似磕头虫儿,这就越说越动气:“如今我回来了,我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少帅!”香荷不知哪里来的胆量,或许是心碎了后反而不在乎,扑上前一步,双手抓地,死死地揪住不多的草根子,草尖扎了手,血珠子一闪没入了泥中,她痴痴仰面泪如断线,似要把萧护从此留在眼中。
    有人拉走了她。
    慧娘没看到,却听到身后哭声渐远,那如入骨中的痴恋声也远:“少帅……。少帅……”慧娘听得毛骨悚然。
    大家都太过震惊,忘了堵她嘴。等到走远了堵上,这声气儿已经说了好几句。
    慧娘耳边盘旋的全是这凄楚声,被萧护抱在怀里走也没有发现。
    两个人到了萧夫人院中,慧娘已是自己走,见墙角里跪着香荷,她像是挨了打,低着头没了哭声,半死不活的在那里。
    萧护问也不问,慧娘当然更不问。对着正房叩了头,还是只有庞妈妈出来,萧护让人代回:“儿子媳妇来请安。”听里面无音信,扯着慧娘再出去。
    萧夫人在窗后看得清楚,慧娘是满面惊惶。
    “这是怎么了?”
    半个时辰后,萧夫人让人喊萧护来,屏退人无奈:“香荷丫头怎么了?我媳妇又怎么了,让你吓成那样?”
    “母亲您先查二门紧闭,香荷怎么进来的?”说起慧娘,萧护吹嘘:“我发脾气,她倒敢不怕?”
    萧夫人把他上上下下,下下上上看了好几遍,想到了什么,问:“我媳妇在你身边,你就这么对她?”萧护语塞,待要说不是,母亲不是好骗的,他如实回答:“十三娘性子拧呢,”对母亲嘿嘿一笑:“反正我管得住她,母亲请放心,以后她不敢不孝敬您。”
    “打发丫头是你的主意,还是媳妇的?”萧夫人还是问出来。萧护背上一冷,不敢隐瞒:“是我答应了她,母亲您想,十三娘吃了多少苦,她还小,母亲,”
    见萧夫人面无表情,对着旁边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中的一盘子香出神,萧护上前扯扯她袖子,恳求道:“母亲,她天天捏着小心,现在不是教训她的时候。”
    “我就对你说,我这里,进来人也不容易,出去人也不容易,”萧夫人觉得不是滋味,儿子几时动的一腔真情。她也怜惜慧娘,一听是慧娘马上改变,可是……想到慧娘遭了大难,萧夫人不忍心当着儿子再说她,只道:“你父亲还有两个,我没见容不下。她要是不生,还能一个也不容?你不要给我玩那留子去母的事,我眼尖着呢。当初你父亲的那两个,我说要生了,就留下来。如今想想我也不是滋味,你父亲常年不在家,我只得一个,虽有亲戚,又不是兄弟。要再有一个两个的,给你当个臂膀岂不好?”
    萧少帅下跪再一次上演,诚心诚意地道:“回母亲,慧娘这样说,是她爱我。母亲给的丫头死都不愿出去,强打发了才走,也是她们爱我。母亲知道,爱儿子的人倒不少。”
    “胡扯,”萧夫人露出一丝笑容,但是不放过:“这般骄傲就该掌嘴,你父亲从小教导全去了哪里。”萧护认真回道:“母亲知道儿子说的不是假话,都爱我,我却爱谁。以前对亲事还抱怨过,后来见了慧娘,”
    萧夫人一笑:“哦。”
    “我心疼她,她心爱我。母亲,我只能顾一个,难道不装家事国事,装几个女人不成?”萧护很是郑重:“三年前我走的时候,就有人对我说平妻的事,让我对母亲提,母亲知道,儿子哪里敢提,不过当时是听了进去。后来,”
    萧护回忆旧事,后来郡主死活不依的缠上来,后来封家岳父母为自己而含冤身亡,他叹气:“慧娘没有娘家,”
    只这一句话,萧夫人动容,想说什么,又重重叹一口气:“也是。”萧护见母亲心软,再道:“慧娘三年不生,请母亲赏人下来。我是大家公子,岂能只系着原来丫头?”萧夫人一笑:“这话倒也不错,”先给的丫头们,本来就是引导公子们懂人事。
    “要是慧娘生下孩子,平妻这事就不必了。”
    慧娘还在小厅上坐着,帮着管家。她心乱如麻,就没有注意到如柳对若荷使个眼色,悄悄儿的溜出去。
    一出小厅,如柳就加快脚步的走,有人处就急走,似乎当什么急差事;无人处就飞奔,似乎有鬼在撵她的腿。
    萧家角门多,一个偏僻的角门上,有个婆子四下张望,见如柳来,松一口气,取钥匙开门,又低声交待:“只能这一回。”
    “多谢妈妈,您放心,再没有第二回。”如柳赶快感谢她。求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俏生生的人,和香荷一样,也是双眼肿如桃。
    如柳上前抱住她:“玉荷姐姐,你,”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你别再伤心难过,少帅心里,只有少夫人一个人。”
    玉荷身子一颤,又坚强的稳住,茫然不知所措地喃喃:“我知道,我想回来这两天,夫人没喊过我,问父亲,他是跟大帅身边天天呆着,可父亲昨天回来就给我说亲事,我说不依,再逼寻死去,父亲骂我,让我去死。”
    “姐姐,你想开些,从我到少帅院子里,姐姐你对我最好。妹妹不会骗你,萧山大叔也不会不疼你,好姐姐,少夫人昨天就管上家了,今天还在管家呢。”如柳真心地为玉荷难过,可又珍惜自己现在的大丫头身份。
    如柳和若荷都受过玉荷许多的照顾,香荷和玉荷如果不是稳重自持,萧夫人不会挑她们两个人给萧护。
    可情之一物,害人不浅。
    去少帅房中,香荷玉荷都应该知道没有资格和少帅谈情意,以后最多是开脸当姨娘,还得萧夫人人活着的时候才能有几分体面。
    满城的姑娘们都惦记少帅,香荷和玉荷从萧夫人房中出来,自然有门路听消息,知道至少有四、家子女眷和萧夫人说平妻的事。
    以后就是再进姨娘,只要不是丫头出身,身份都高过香荷和玉荷。
    就这种命运,还算是两个丫头有运气。
    没有运气的,还不是让她们自己择人而嫁,而是少帅烦了她们,小姨娘也当不上,通房丫头不尴不尬混几年,混到年长色衰,少帅自然有别的美貌丫头,看也不看她们一眼。不高兴时,只怕还要打骂。
    身为丫头,明明知道少帅不会和她们谈情爱,可是没头没脑的爱上了,宁愿死在房中,宁愿以后过被萧护打骂的日子也不肯走,这便如何是好?
    玉荷魂不守舍地怔忡着:“管家?这才几天?”确切来说,今天是少夫人进门才第三天。玉荷丢了魂,只对着墙上青苔看:“夫人难道这么宽厚于她?”
    “少帅大了,管三军呢,大帅夫人要给少帅面子才是!”如柳急,她偷着跑出来,不敢呆太久,又约着玉荷见面不能不出来,见她失魂落魄,也不放心走,索性一古脑儿全说出来:“少帅心爱呢,为少夫人不能进门,抱住大帅大腿哭,当着人呢!晚上又去见夫人,夫人院子里人都知道,少帅被夫人对着脸啐了好几口,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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