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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几百元钱减得几千元罚款,这个交易还是划得来。如今社会上送礼成风,大抵都是这种心理,我花几百元,减得几千元甚至几万元损失,得到的收益成十上百倍,这何乐不为呢?所谓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人家为了套狼孩子都舍得,我为什么这几个钱就舍不得?因此送礼之风屡禁不止,而且逾演逾烈。于是乎贪官越来越多,贪官越来越大,其实这些个贪官都是那些套狼者造就的。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且说欧阳明刚打发走×;×;部门的人,接着又来一拨人,他们提出要调×;×;号验资报告,而且带着介绍信,首先就亮出了执法证。欧阳明见这阵势哪敢怠慢,连忙吩咐朴雪找档案。不一会朴雪把×;×;号验资报告的工作底稿送了过来。欧阳明忐忑不安地接着报告,自己先躲在档案室看了一遍,觉得这份验资报告没有什么遗漏,该取证的都取了,该进行的审验程序都进行了,这才放心地将报告交给来人,任他们去鸡蛋里头挑石头。来人看了许久,对欧阳明说:“你把这几页复印了,我们带回去调查调查。”
欧阳明叫朴雪赶紧去复印,复印后还要签字盖章。欧阳明都一一照办,这些人这才拿着资料走了。不一会,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欧阳明拿起电话,电话里传出一种流利的普通话:“喂,是欧阳明所长吗?我是老江啊!你还记得吗?”欧阳明一听,脑海里立即闪现出林氏集团的三个人。他心头一乐,心想他们是否真来投资了?便兴奋地说:“记得记得!是江经理吗?”
江经理说:“是呀!是呀!是这样,我们在贵所咨询之后回来向我们林董事长说了,林董事长听后很感兴趣,他想到金阳办一个大型的物流中心,专门向国外发送土特产品。他把这笔业务都交给贵所办,他很想和你面谈一下,你能过来一趟吗?”欧阳明一听,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高兴。他想如果这笔业务成功,这又是一个大客户。看来会计师事务所要培养和造就一些大客户,有了几十个固定的大客户,就不愁没有业务。也许这林氏集团就是这样的大客户。想到此,他便应道:“好!我可以来一趟,不过我得先把所里的事情安排好。”
江经理说:“不行,我们林董事长从香港过深圳来就是为见你,他很忙,不可能等太久,你今天下午就过来吧!”
欧阳明说:“这么急,我可没有半点思想准备。”接着欧阳明转念一想,还是答应为好,免得把这笔业务搞黄了,于是便应道:”好!今天下午,我到什么地方找你?”
江经理:“你坐飞机过来,我开车到机场来接你。”
欧阳明觉得有些不对,稍许犹豫了一下。但想到这是一笔难得的大业务,千万不可丢掉。便说:“行,我马上去买机票,买了机票再和你联系。”
放下电话,欧阳明便吩咐朴雪去买机票。可事后一想,他觉得这事还是有些蹊跷,一般的外商投资,总是先找招商部门投石问路,从来没有外商直接找会计师事务所咨询投资的。再说,一个号称为林氏集团的董事长,会这么轻易地会见内地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所长吗?但是他到底压不过大客户的诱惑,他想如果这是个骗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将他骗到深圳干什么呢?他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怎么凶险也得去看一看才会明白,也才放心。他在心中嘱咐自己多长一个心眼。
欧阳明决心已下,只等朴雪拿机票回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朴雪急匆匆回来了,说:“本来没有票了,正好碰上一个退票,这才把票搞到手。”
欧阳明说了句:“管他怎么到手,有票就好。”
朴雪不安地问:“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去?”
欧阳明觉得她的提议有一定道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至少有个照应,出了事,也有个报信的,但是他想上次已经连累了她一次,这次再也不能带她去涉险。他摇了摇头说:“没必要,深圳我去得多了,何必大惊小怪。”
五个小时后,欧阳明已坐上了飞往深圳的南方航空公司的航班急飞深圳。
欧阳明到深圳机场后,江经理果然在机场出口处等他,他领着欧阳明走进停车坪钻进一辆宝马汽车。
汽车驶上深南大道,沿着深南大道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进入车水马龙的街市。汽车穿街而过,然后驶进一条两山夹峙的山间公路。欧阳明认识这是开往沙头角的公路,心里便有些生疑,他问江经理:“江经理,怎么这么远,林董事长到底在哪儿?”
江经理一边开车一边回道:“你少问,我会让你和林董事长见面的。”态度显然大不如以前恭敬,甚至有些生硬。
汽车继续往前飞奔,走过小弥沙之后,驶进一条简易的山间公路。走不远,终于停在一座荒凉的水泥房子的前坪。这是一间尚未竣工的别墅,房子的屋架基本已经建成,只剩下墙面没做粉涮了。车刚停下,从屋内走出四个彪形大汉,他们走到欧阳明身边,一个架着一只胳臂把他往屋里拖。事起突然,欧阳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反抗道:“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江经理!你……”江经理已不见人影。此时欧阳明心中方才明白,他被绑架了。他只好任凭他们施虐。
他被拖进屋内,突然看到朴雪被绑在屋内的一张椅子上。朴雪见他被拖了进来,便放声大喊:“快跑,这些人是绑匪!”
欧阳明不明白朴雪怎么会绑在这儿,继而一想,他明白了,定是这傻姑娘为了救他自身涉险。一时间百感交加不由心头一热,一腔热泪夺腔而去。他奋力挣脱绑匪,扑到朴雪身边,喊道:“朴雪呀朴雪,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顾自身安危替我涉险!”
他一边喊着,一边热泪纵横。一个绑匪挥起一根木棒朝欧阳明头部打去,欧阳明头部遭击,顿时晕倒。朴雪心如刀绞,痛心疾首地喊道:“阳所!阳所!”接着她大骂绑匪:“你们这些遭千刀的强盗、土匪,你们不得好死!”
一个匪徒威胁道:“别叫了!再叫老子剥掉你的衣服。”
这时江经理从里屋走出来,将一部手机送到朴雪面前,说:“你快说!叫你们所里送一百万来,否则你俩都没命了。”此时的江经理变得凶神恶煞,完全不是原来那副模样。
朴雪轻篾地说:“呸!你别妄想,莫说所里没有一百万,有一百万也不会给你。”
江经理:“好!我看是你狠还是我狠!把他绑起来!”
绑匪们把昏死的欧阳明绑在椅子上。
江经理拿出一把小刀对着欧阳明心窝,对朴雪说:“你说不说!不说我一刀结果了他。”
朴雪一见,心里急了,她真怕这家伙说到做到,只要他一用劲,这小刀就刺进了欧阳明心脏。她心中一急,倒是急中生智,忙说:“别!别!我说我说!”她心中盘算,尽量给他们拖延时间,拖住他们就是胜利。
江经理又把手机放在她面前:“快说!”
朴雪说:“我胆子小,你把那小刀收了,我才说。”
江经理:“臭娘们!你真难缠。”江经理果真把小刀收进怀里。
朴雪不依,说:“不行,你随时都可以把它拿出来,我叫你把它丢了!”
江经理:“不丢怎么样!”
朴雪:“你若不丢,就先杀了我,你们不要杀他,他是我们一所之长,由他来给所里的人说话,更有效。”
江经理觉得她说得有理,便说:“她妈的,你不看他死过去了吗?他妈的!老子就依你,看你说不说!”说着他真个走到外面把小刀扔了。他又把手机拨通,送到朴雪面前:“说,叫他们送一百万来。”
朴雪朴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装着一副傻相问道:“你只说要他们送一百万,你要他们往哪里送呀!”
江经理说:“你叫他们把钱准备好,我会告诉他们送往哪里?”
朴雪说:“哪不好吧!一百万现金可不少,放在办公室,若是有人知道了,你们黑吃黑把它抡了怎么办?”
江经理不耐烦了,怒道:“快说,臭娘们,你耍老子,老子把你舌头割了。”
朴雪不理会,嘻皮笑脸说:“你的刀都丢了!你拿什么割我的舌头?”
江经理:“他妈的,你真难缠。快说!”
朴雪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喂!江经理,若是我帮你拿到了一百万,你给我多少回扣?我们那里是兴回扣的哦!”
江经理明知朴雪在戏弄他,气得暴跳如雷,对朴雪骂道:”他妈的,你要回扣!老子给你什么回扣?老子就叫你死!”说着扑向朴雪,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朴雪摇着脑袋,扭动身子拼命挣扎,忽然外面有人大喊:“快跑!条子来了!”
众匪徒闻声大惊,顿时如鸟兽散,四处逃躐。
江经理朝朴雪猛击一拳,骂道:“臭娘们,你敢报警!”
朴雪顿时昏了过去。
当欧阳明和朴雪醒过来时,他俩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欧阳明首先醒来。他坐了起来,焦急地问身边照顾他的警察:“朴雪呢?同志,你知道朴雪到哪儿去了?”
警察说:“她住在隔壁病房。”
欧阳明挣扎着从床上站起,猛觉一阵晕眩,几乎又要倒下。他坚持站着,不让自己摔倒。大约过了五分钟,他才恢复过来。他来到朴雪的病房,看到朴雪脸色苍白,昏睡在床。他不由一阵心痛,陡生一种怜爱之情。朴雪呀朴雪!你为救我,几乎两次失掉性命,你这是何苦呵?他悄悄地坐在朴雪的病床上,那位看护他的警察说:“阳所长,你有病在身,还是过去休息吧!”
欧阳明回答说:“没事,我只是轻微脑震荡,吃点药就没事了。麻烦你跟医生说说,不惜代价,一定要把她救活,。”
警察说:“你放心,你们是有功之臣,我们会尽力的。”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朴雪终于醒过来了。她睁眼一看,见欧阳明坐在身边,心情十分激动,便问:“阳所,你没事么?”她挣扎着欲坐起来,欧阳明连忙按住她:“别动。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朴雪见欧阳明果然无事,脸上不由漾出一丝微笑。
这时医生过来了,她对朴雪作了检查后对朴雪说:“恭喜你,你没事了。休息两天就会好。”
欧阳明闻言,也不由一阵高兴,忙问:“医生,果真这样吗?”
医生说:“我会骗你?”
看护他们的警察给局里挂了个电话,很快,公安局长和刑警队队长都来到了病房,他们见欧阳明和朴雪果真好了,都很高兴。局长握着欧阳明的手说:“阳所长,谢谢你们,你们帮我们除掉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
欧阳明想应该是我们感谢他们才对,是他们救了我们的命,怎么反说感谢我们呢?他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问局长:“王局长,是你们及时赶到才救了我和朴雪的命,应该是我们感谢你们才对,怎么反过来感谢我们呢?”
王局长说:“这件事你问朴雪吧!”
朴雪低着头抿着嘴笑。
原来当欧阳明决定赴深圳的时候,朴雪心中就有了疑虑。趁买机票之机,到网吧上网查询了香港林氏集团。从网上看出,这个集团公司的规模挺大,有六千多员工,是生产电器产品的一个财团,根本不搞什么土特产物流业务,这使朴雪心中疑虑更深。他根据网上查到的电话码号,打了一个电话到香港查询,结果林氏集团根本没有这个江经理,那个副总和财务总监也无其人。他又用江经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江经理的座机,结果根本不是什么办公室的电话,而是电信人工秘书台的电话。这一来朴雪全明白了,这完完全全是一场骗局,是骗欧阳明到深圳去。可是骗他去干什么呢!她一时琢磨不透,她想把自己的疑虑告诉欧阳明,叫他取销深圳之行,可是她又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万一搞错了,影响所里丢掉一个大客户,那她怎么也难原谅自己。情急之下,她突然决定,自己先去会会那个江经理,看她捣什么鬼,这样便可及时通知欧阳明,叫他不要去会什么江经理。再说此时若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告诉欧阳明,他未必肯信?于是她在买机票的时候动了一个心眼,买了一张先欧阳明三个小时的机票,比欧阳明先三个小时到了深圳。为了防止万一,她在会江经理之前先去了一趟公安局,把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心中的疑惑报告了公安局刑警队的李队长。不想李队长听后十分高兴,他说:“朴小姐,你报告的情况十分重要,目前我们这里有一个犯罪团伙,专盯着你们会计师事务所犯罪,你们注册会计师是高收入者嘛,他们认为你们有钱。我们这里已发生过三起绑架案,有两个事务所不敢报案,被他们搞了一百多万,有一个事务所报了案,被他们撕了票,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我们抓几次都未得手,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朴雪说:“当然愿意。”
李队长拿出一个跟踪器,对朴雪说:“你把这个带上,大胆去见他们。”
朴雪会意地点头:“好!”
临走李队长嘱咐朴雪:“你一定要把它放在最隐秘的地方,如果被他们搜出来了,你就没命了。”
朴雪怀着一种为民除害的心情上路了,她先和欧阳明联系,欧阳明关机了,估计他己上了飞机。接着他和江经理电话联系上,谎说阳所长要她先来一步,阳所长本人下一班飞机到。江经理信以为真,便派人先接了朴雪,自己在机场口等侯欧阳明。接着便发生了被绑架一幕。待到欧阳明被绑架时,其实警察早已跟踪而至了。
欧阳明这才知道,其实又是朴雪救了他的命,他不由感到一种由衷地感佩和爱意。但当着这么多人,他不好说什么,只简单地说:“朴雪,回去真该给你好好记上一功。”
王局长:“不!应该说由我们来给朴雪记功。今晚我们为东,为朴雪举行一次隆重的庆功宴。”
朴雪满脸涨得通红,忙说:“别别!我最怕见人了!请饶了我吧!再说这都是李队长的锦囊妙计,我算什么?”
王局长:“李队,你赶快筹备,请二位一定赏光。”
欧阳明和朴雪在深圳好好地风光了一下。由于所里有事,庆功宴后,他们不得不辞别王局长,急匆匆回到了金阳。不想回到所里,欧阳明又陷入泥淖之中。
为了黎明会计师事务所,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
——欧阳明的心声
第八章
金阳子公司的审计工作在紧张进行,前段由於谭建业的干扰,审计工作曾一度中止。欧阳明认为金阳子公司的审计决不能停。他想越是有人处心积虑地阻挠,就越看出其中有鬼。他想决不能姑息养杆,一定要把这鬼揪出来。他派出了强有力的班子进入金阳子公司,在北京总公司的支持下,审计工作进行得尚还顺利。从审计的头一年来看,所谓金阳子公司的亏损完全是假的。他们把应该分五年摊销的开办费一年摊入了成本,把应该分十年摊销的无形资产也作两年摊入成本,还有诸如应酬费多得出奇,用虚假发票或非法单据虚增成本,套取现金,原材料高进而产品低出等等情况,真是令人砸舌。尤其是有许多资金去向不明,有待深查。金阳子公司的几个头头化公为私,侵吞国有资产的罪行也渐露端倪。因而这些人与黎明会计师事务所的矛盾也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形成了剑拨弩张的局面。
实际上控制金阳子公司的是一个带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为首的是神卅大酒店的总经理莫学剑,就是二十年前拦劫阿美的那个流氓头头。当时他因拦劫阿美被派出所关了一个多月,后来又被欧阳明毒打一顿。虽然他再不敢拦劫阿美,但不知怎地他心中留下了阿美的身影,渐渐暗恋上了阿美。他几次看到阿美和欧阳明一块儿逛街,当时他的眼晴几乎要喷出火来,心中愤恨难消。可是他尚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价去找阿美,只会自找没趣,自取其辱。因此他痛下决心,老子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我叫你欧阳明跪在我脚下将阿美让给我。
白驹过隙,光阴荏苒,一晃三年过去。这三年来莫学剑并没有混出个人样,仍然是混混一个,而欧阳明却己和阿美结婿,建立起一个和美的家庭,莫学剑心中只有愤恨而己。
这一天,莫学剑在街上闲逛,看见路边有一摊黑香蕉,一个歪戴着帽子的小青年正在蔸售。莫学剑想,这东西大概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吧!也能卖钱?他从地上拿起一根看看,然后剥掉皮。别看黑香蕉外面黑,里面却是白的,还挺新鲜。他咬了一口,味道也还正。于是他掏钱买了一堆,一边吃一边突发奇想,我何不也捡些黑香蕉来卖。于是他问那小青年;“这黑香蕉是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
小青年不满地说;“你说鬼话,垃圾堆里哪有香蕉捡?”
莫学剑一听便来了火,他一把抓住小青年的衣领厉声喝道;“你小子去打听打听我是谁?我是剑哥!你说不说?”
小青年见他如此霸道,不敢得罪,便老实说;“在水果仓库捡的。”
莫学剑放开小青年喝道;“算你老实!下次不许这样!”
小青年连连称是。
第二天莫学剑到水果仓库去了一趟,果见那里有许多黑香蕉无人过问。他找了一部板车拖了一车到街上去卖,竟然销得不错,他第一次尝到了挣钱的滋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