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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很辛苦，不过无所谓了，等你画不出来的时候再去偷别人的就好啦。”零十分明白他在期待着什么，可是他不想给他，象他这种人，做了亏心事，然后期待着对方大度的宽容，在谋得良心暂时的平安后，下一次他就会继续以前的错误，继续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伤害别人。
零撇下了仓泽，独自下楼去了。象这种既没本事又要死撑的人，他是最瞧不起了。“零，我找了你好久。”走到大门口，零遇上了绮罗。
“对不起，绮罗，我们的兜风计划恐怕……”零满怀歉意地看着绮罗，遇上讨厌的人，自己的心情也变的糟透了。
“没关系，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无所谓了，这样吧，咱们就在那边的草坪上聊聊天好啦。”绮罗说完，拉着零的手向草坪走去。
“绮罗，你毕业后还要继续考研吗？”零问道。
“不，我打算毕业后就去外面找工作。”绮罗摇摇头。
“为什么，你的画画的那么好，应该继续深造下去呀？”
“因为——因为我家没什么钱，我妈妈一个人工作供我读书已经很辛苦了，我怎么忍心让她再辛苦下去呢？而且，我也没有爸爸，所以……”想到妈妈的辛苦，绮罗皱起了眉头。
“人生真是无常，我爸爸一天到晚的要我升学，升学，再升学，唠叨的我都快烦死啦，可是象我这样的白痴，就算是读到博士后也还是个白痴，所以我根本就不去想。”
“那你的将来你怎么打算呢？”绮罗问道。
“我呀，很简单呀，我想做一个职业的GP赛车手，靠机车吃饭。”说到机车，零顿时兴奋起来。
“机车真的那么让你着迷吗？”绮罗真是有些无法理解。
“那当然了，比起那些无聊的药，我的机车要刺激百倍，我跟你说，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去铃鹿参加8耐赛啦。”
“8耐？什么意思？”
“就是铃鹿8小时耐力赛呀。”
“要连续骑8个小时呀？”
“我不是一个人骑，是和对友合作轮流骑。”
“不会很危险吧？”
“当然很危险了，因为要用将近300公里的时速在跑嘛。”
“啊——”绮罗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零笑了。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小傻瓜，你放心啦，你的男人身体一级棒，你别吓成这个样子，我不会那么容易挂掉的。”
“喂！现在还是大白天呢？你们两个在光天化日下这么卿卿我我的，象什么样子？不觉得恶心吗？”达也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绮罗和零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着达也一副大肚青蛙气臌臌的模样，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有什么好笑的？”达也依旧看起来很生气。“当然要笑了，笑你个大男人学女人的样子吃飞醋。”
晴美揪住他的耳朵猛地一拽，疼的达也哎哟一声惨叫。“男人婆，你发什么疯？说我学女人，我象女人总比你这个真女人象男人的好，瞧瞧你这副粗蛮像，难怪会被男人甩！”
“达也——”绮罗的心一沉，看着晴美陡然煞白的脸，微嗔地皱起了眉头。她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一个女生惶恐的尖叫声。“快看呀，顶楼上有人跳楼啦！”
“天哪！是仓泽！是那个李仓泽！”晴美惊叫道。
绮罗也吓了一跳，不过她没有去看楼上的仓泽，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零，零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嘴角轻颤，苍白的脸庞脸部肌肉痛苦地扭曲着，绮罗刚想要伸手去握零的手，零却突然狂叫一声，冲着教学楼冲了过去。
“零——”绮罗他们三人也吓了一跳，跟着追了上去。
零一路狂奔，红着眼来到了顶楼，仓泽站在高高的石护栏上，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看见了零，他的眼泪如雨般簌簌直下。“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你跳呀，你有胆就别站着，往下跳呀，跳下去，你的脑瓜就会象西瓜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砰！”那声音就象闷雷一样，头顶盖爆裂，血和脑浆红红白白的溅了一地，好看！刺激！跳呀，你给我跳呀！”零一步步的逼近仓泽。
“别说啦，闭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仓泽害怕地捂住了耳朵，就在这时，零一个快步冲了上去，伸手一把把仓泽从上面拽了下来。接着挥动有力的拳头照着仓泽的脸狠狠地挥了过去，一拳一拳又是一拳。“混蛋，我叫你跳，你们都是些混蛋！你们以为从楼上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吗？混蛋！混蛋！”
“好啦！零！放手！你再打下去，他会被打死的。”达也气喘吁吁地扑了上来用力地拉开了他，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挣脱了达也的束缚，象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跑走了。
绮罗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她没有追上去，她知道现在的零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躲起来疗伤，至于他的伤，虽然绮罗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很重，很重。
“晴美，麻烦你送仓泽学长去一下保健室，好吗？”绮罗想了一下，与零最亲密的朋友除了达也别无他人。这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也许从达也这里可以找到答案。
晴美和达也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扶着一瘸一拐的仓泽走了。
“绮罗，零，他怎么啦？”达也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绮罗皱着眉头反问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零他有病，是神经方面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神经方面？象他这种神经线超粗的男人，神经线要怎么样才能够断线，我真的不知道，说明白点，我觉得他那个简直就是超级无敌钢制神经线。”达也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我知道零是个很坚强的人没错啦！但是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坚强完美的人吗？再坚强的人也有最脆弱的一面，不是吗？”
“你认为他最脆弱的那一面是什么呢？”达也问道。绮罗凝思苦想，突然她的脑子里闪出一个字“圣！”，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死去的那个弟弟圣应该就是他最脆弱的致命伤。要想打开零的心结，应该从这里入手。
“弟弟？零有弟弟吗？”达也瞪大了双眼，看来很是惊诧。
“零从来没有跟你提过，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圣，而且还在两年前死去了吗？”绮罗更是惊讶，看来达也是真的不知道，她想不明白，居然，零居然没有向与他最为亲密的朋友达也提及他弟弟的任何事情，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对于这零刻意回避的问题，她是否应该继续追查下去呢？……
零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他的脑中空空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街上霓虹闪烁，这才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咦？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零抬头卡那困难身旁高悬的黑底金字木牌“云筑精神康复中心”，他想了一下，走进了大门。
在路灯的映照下，他穿过了一片碧绿的草坪，零走进了一栋三层楼高的欧式建筑风格的白色小楼，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来到了222号院长办公室，门虚掩着，他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去。
“零，是你，好久不见了。”戴着金边眼镜，风度儒雅的欧阳院长惊喜不已。
零没有回应他，他的眼光落在了左侧窗边的那张小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张大大的白纸和一支笔，一个年约四五岁的漂亮小姑娘眼光呆滞，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不会画画吗？”零问道。
“是呀，她昨天刚来，她患有严重的自闭症，所有一切自发性的举动，她都不会做了。在某一方面，画画是自我表现的一种管道，我期待着她能拿起笔来，但是现在看来，可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欧阳院长，你骗了我，对不对？我根本就没好！”零抬起眼，眼神犀利地望着院长。
“零……怎么说呢？你刚来这里的好似后，情况相当的严重，不过在药物和数度的心理治疗之后，你总算恢复了正常。零，心灵方面的创伤与身体受到的创伤不同，那不是治的好或治不好的问题，而是如何去克服它的问题，你现在还认为是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吗？
“我的心无法抑制的颤抖，一想到可能会失去零，我就很害怕，害怕的无法自己。“看到身旁呼呼大睡的零，绮罗的心揪紧了。
“陈零！”实在忍受不了上课睡觉外带打呼噜的挑衅，陈主任一声怒吼。
“有！我的梦想是成为21世纪最棒的GP赛车手，在世界500中拿到世界冠军。”零闭着眼睛站起身来，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宏伟理想。这一声震的教室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接着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笨蛋！在你当上世界冠军之前，还是先把书念好，小心，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陈主任哭笑不得。这活宝，说梦话也不用说的那么大声吧。
下课了，零醒了过来。转过头来对着还在K书的达也嚷道：“喂，达也，我的课本呢？”
“在我这里。我忘带了，所以拿了你的。”达也指着桌子上的书说道。
“你没带是你的事，你拿我的，我上课看什么？”零不高兴地抢回了自己的书。
“你要课本干什么？你上课时都在和周公聊天，要书那不过是摆设！咦？你怎么不睡了？”达也看着他。
“我哪有睡？我不过是在打个盹，我要是一直睡的话，考试挂红灯，那绮罗也得跟着我倒霉，我害谁都无所谓，可是我不能害我最心爱的绮罗嘛。”说到绮罗，零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什么最心爱的？真恶心！拜托你以后别再当着我的面说那些恶心的话，还有你，你那叫什么打盹儿，你那根本就是熟睡，懂不懂！”达也白了他一眼。
“我那也是没有办法呀，每天打工打到深更半夜，周末还得去练车，简直累得我快不行了。”零揉揉依旧酸痛的双肩，打了个呵欠。
“零从来没有和你提过，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而且还在四年前死了吗？”想起绮罗的问话，达也真想对着零问个明白，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嗨！零！”零回过头，原来是阿滨。
“零，听说你要去参加铃鹿8耐赛，是吗？”阿滨看起来很兴奋。
“是呀，我要驾驶车厂提供的赛车出赛，不过我的身份还只是自由赛车手而已。”零不以为然地说道。
“太棒啦！你能不能顺便帮我弄张票，那样我也可以去给你加油呀。”
“好呀，那我就帮你拿张S席的好了。”
看着零轻松的笑颜，达也缓缓地松了口气，脑中再度回响起绮罗的哀求：“求求你，千万别跟零提起有关他弟弟圣的事，我有一种不能深究下去的感觉。”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放学了，绮罗被布妮老师叫到了美术系办公室。
“绮罗，你真的不考虑毕业后继续考研了吗？”布妮老师惋惜地问道。“象你这样有才华的人才要是不继续深造的话真的是太可惜了。”
绮罗微笑地摇摇头。“老师，我家，我家也不是很有钱的那种……”
“哦，对了，你家只有你和你妈妈，所以……唉！你是这样，仓泽又是那样的，两个最具才华的学生居然都不再打算……可惜哟。”
“仓泽学长，他还好吧？”虽然对仓泽没有任何好感，但是就象老师的感觉一样，毕竟也还是很觉得可惜。“他呀，把中央美院的研究生推荐资格给拒绝了，好端端的居然做出了那种傻事，幸亏是陈零救了他一命，否则的话……唉！希望他想开一点就好了。”
“是呀。”
“说实话，绮罗像仓泽那样的所谓天才其实已经到达极限了，人呢，有的是少年得志，有的是大器晚成，象仓泽那样的，应该是属于少年得志的那种，而你呢？正是属于展翅高飞的那种类型，如果你坚持不再继续升学的话，那么不妨把自己的作品早点公开展出，这样的话，对你将来的就业也助益良多。
“这，我考虑一下好啦。“绮罗说道。
走出了办公室，绮罗一眼就看见了靠在门边等候的零。
“绮罗，你和那个小甜甜老师还真能聊，半个小时了耶，害的我的脚都麻了。”零夸张的抬起了右脚。“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等我，要不我就早点……”绮罗蹲下身子去摸零的脚，零一把拉起她。“我是说着玩的，你还真好骗。”
“小甜甜老师找你做什么？又是为了你的前途问题？”
绮罗点点头。“她肯定又是在惋惜你不能再继续考研深造，然后努力地劝说你。：绮罗微微一笑。她并不诧异零的猜测正确，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极聪明的人。“你说对了一半，不过另一半你没说，你要不要说说看呢？”
“另一半？那肯定是要你在美术展中展出自己的作品，对不对？”零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次，绮罗的眼睛瞪的老大，真是吃惊不小，他，他真神了，不是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真的好聪明哟！”零拍拍她的头，开怀一笑。“笨蛋！不是我聪明，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不想偷听可是没办法拒绝，哈哈……”
“哦，是这样的。”绮罗也笑了。
“喂！绮罗，那个小甜甜老师不会有什么别的用意吧。”零问道。
“老师应该是善意的，因为等毕了业，踏入社会后就不会象现在这样自由，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多画一些好的东西，多参加一些比赛，那样以后找工作也许会容易些。”
“哦，说的也是，你画的那么好，我相信参加比赛的话，一定会拿大奖。”
“得不得奖我都不所谓，我想画的只有你。”绮罗神情地看着零。“我只是想把我笔下的你呈现给所有的人看，让他们知道我深爱的零是多么的优秀，无人可及。”
“绮罗，我有点受宠若惊了，拜托你别再夸我啦，否则我飘飘然的好象要飞起来了。”
“不过，零如果你觉得给我当模特儿很难受，很勉强的话，那就算了。我不希望勉强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绮罗的脑子里莫名的又冒出零晕倒时苍白的脸，她很害怕，她不愿意看到那样的零。
“没关系啦，既然是为了你的前途和未来，即使要我两肋插刀，我也毫无怨言。”零的表情好象是一个英勇就义的烈士，绮罗笑了。“真的吗？”
“当然了，大男人说话算话，现在我们就去美术教室吧，反正今天时间还早，我也不用打工，你爱画多久都行。”零握住绮罗的手。
“零，可以的话，我想把画画的地点改……改，改在你的公寓行吗？”绮罗的脸上泛起了微红。
“你想去公寓？“零眯缝着眼睛看着绮罗，嘴角轻撇，带出微微的笑意。
“不，不是，我，我……因为，因为在美术教室里不太方便，我想，我想，我想画，我……我希望画你没有穿衣服的样子。”绮罗支吾了半天才把话说了明白。
“唉，你就直接说你想画裸体画就好了嘛，没关系啦！这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在夏天时，天一热，我就经常在半夜起来裸奔。”
“啊——”绮罗羞红了脸。
“骗你的啦，你还真好骗！不过，我曾经和达也一起商量过，在今年夏天，咱们一起到学校的游泳池去裸泳，你要不要一起加入？”零笑着轻抚绮罗娇羞的俏脸，最近越来越爱逗她，看着她的俏脸由白皙变成绯红，有趣极了。
绮罗跟着零回到了零的公寓，零将机车驶入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绮罗瞪大了眼睛，车库里停着近十辆形态各异的机车。“这些机车都是你的吗？”绮罗问道。
“是呀，虽然它们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坏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它们都是我的宝贝，我是一辆也舍不得丢的。”零宠溺地看着他的这些“宝贝”，“以前，我交往的那些女孩几乎每个人都会问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又远又破烂的地方来住，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车库比一般的车库要宽要大，可以容纳下我的这些宝贝。知道吗？你应该是唯一一个没有说这个地方讨厌，而且愿意跟我一起回来的女孩。“零说着，伸手牵住绮罗纤细的手向公寓的楼上走去。
“晴美呢？她应该也不会讨厌和你回到这里吧？“想到晴美也曾经和自己一样和零牵着手回家，绮罗的心里泛起了微酸。
“她呀，她倒没说讨厌，不过，她不肯进我的屋子，说里面太脏，会弄脏她的衣服。”零随后应道。“可是，其实这个公寓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