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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达也和绮罗面对面低着头一言不发，作为陪伴的零无聊的都快要睡着了。
“喂！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就这么没有话说吗？绮罗，说点什么吧。”绮罗看了零一眼，终于开口了。
“达也，谢谢你请我们喝咖啡，真不好意思，我们还是AA制好了。”绮罗低着头小声说道。
“哎呀，你替他省什么钱嘛！他刚发了薪水，说好了要请我们喝咖啡的。”零在一旁打趣道。
“喂！我可没说连你一块请，你成天打工，可是发了薪水一次也没请过我，我凭什么要请你？”达也瞪了零一眼。
“好好好，不请就不请嘛，喂！你们认识多年了，今天不会是你们头一回说话吧？”零盯着他们两人，表情怪异。
话音刚落，绮罗和达也齐齐点头。
“噢——我快要晕倒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活宝？达也，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快说呀——”零不耐烦地看着达也。
达也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半天不吭气。
“好了，好了，看你的样子，比女人还要女人，我替你说吧，绮罗，达也喜欢你，你愿意做达也的女朋友吗？”
“零——”达也没有想到零竟然会说的那么直白，这家伙难道不会想到万一绮罗拒绝的话，自己将会有多尴尬。
“好啊，我愿意试试看。”听到绮罗小声但很清晰的回应，两个大男生全都楞了，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顺利到这种程度。
“好，好，好，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零的心里怪怪的，站起身来就外走。
“喂，你去哪里？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达也红着脸起身揪住了零。“笨蛋，现在是你们的约会时间了，我当然要退场啦，你当我们是三方会谈呀。”零没好气的瞪了达也一眼，很奇怪，本来预计目的达到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零，你等一下。”绮罗也站起了身。“喂，你不会是也要求我留下吧。”绮罗摇摇头。把地上的一个纸袋交到了零的手里。“零，这是你上次借我的外套，我已经给你洗干净了，还给你，谢谢！”零接过纸袋，眼神怪怪的看了看绮罗，然后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好，好，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零走了，绮罗和达也重新坐回了各自的座位。绮罗又是一声不响地低头坐在那里，达也望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绮罗，真的不好意思，零他自作主张的搞出这么多的事，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达也喃喃地说道。
“没关系，我说过了我愿意试试看，只是我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会对我这样的人……”
“其实，你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要引人注目的多，从高中开始，就有不少的男生想要追求你，只是你一直把自己隔离在人群之外，不让别人有任何的机会接近你，所以……”达也小心翼翼地使用着自己的措辞。
“是吗？怎么可能？”绮罗很是惊讶。
“是真的，很久以来，没有男生可以接近你，所以看到零和你这么熟，连我都很吃惊，象零这样的男生，以你的性格，应该是近而远之才是，为什么你们会相处的那么融洽呢？我是很的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趁着绮罗还愿意说话，达也把自己心中的疑虑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零呀！”绮罗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有一天，他向我问路，我给他画了一张地图，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学校里的人都说你在画零，他在给你当模特儿，是真的吗？”达也接着问道。
“是呀！”
“你给他钱吗？”
“没有。”
“怎么可能，这家伙从来不会白做任何事情，何况，按照他的性格，要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你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他不是白给我当模特儿的，我们之间有协议，交换条件就是他当模特儿，而我送给他一副他喜欢的画。另外，你说的也没错，他是不可能一动不动的让我画的，所以每次刚开头，他就睡着了，所以我画的几乎都是他的睡像。”提到零，绮罗的笑容不自觉的又露了出来。
“画？什么画？是裸体的吗？”达也很好奇，这家伙什么时候对画感兴趣了？
“哦，不是——是一幅母子图，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一个小婴儿。”
“难怪他会喜欢，原来是这样的。”达也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绮罗反过来觉得奇怪了。
“因为零没有妈妈，所以他会喜欢母子图，大概这种画能带给他妈妈的感觉吧。”
“原来是这样的。”绮罗终于明白了零在握住妈妈的手时说的那句“原来妈妈的手是这样的。”
“这也许也就是为什么这家伙交往的女生都是比他大的缘故吧，我想起来了，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有恋母情结，结果——”
“结果怎样？”
“结果？你应该可以猜到，我的头差点被他给打爆啦！”达也摸摸自己的头说道。
“啊——真的呀，那你——”绮罗同情地看着他。
“骗你的啦，你还真是好骗，他不过是轻轻的敲了我两下，至于什么“恋母情结”也是我猜出来的，那家伙外表看起来象个成熟男人，内心却和一个小学生没两样，说不定他就是喜欢大女生的笨色狼！”达也笑了，笑的一脸灿烂。
“说的也是哟。”绮罗也笑了。笑的同样灿烂。
“绮罗，其实你是喜欢零的，对不对？”达也突然止住了笑，严肃地看着她。
绮罗楞住了，她自己可一点也没往这方面想。“我……我喜欢零？”
“是呀，每次提到零时，你的表情就会变的格外不同，怎么说呢？就是很快乐的样子……”
“我，我也说不上来喜欢或不喜欢，只是很羡慕他，羡慕他的开朗和坚强而已，就算他是个女孩子，我也会抱着同样的看法吧。”绮罗思索了一下应道。
“女孩？他要是女孩的话，恐怕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死光了。”达也朗声大笑。
就在两个人的谈话渐入佳境的时候，沙沙和嘉嘉出现在他们的身旁。
“绮罗，我们找了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沙沙看着绮罗夸张的大叫道。
“绮罗，我们有点事情想请你帮个忙，行吗？”嘉嘉很假的一笑，转头看着达也。“达也，把绮罗借我们一下吧。”
达也看看他们，再看看绮罗，憨厚地一笑。“没问题。”
“那我们就走啦。”沙沙拉着绮罗的胳膊暗暗地一使劲，绮罗疼的差点叫出声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她们的后面迎接她的是谁，绮罗心里有数。她没有打算向眼前的达也求救，咬咬牙，站起身来。
在沙沙和嘉嘉一左一右的挟持下，绮罗来到了学校体育馆后面的小树林里。果然不出所料，在一条石凳上，晴美正一脸阴沉地等待着她们。
“小时候，应该有人告诉过你，不听话的小孩要接受惩罚的。晴美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句让人不寒而栗，绮罗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你真是个健忘的小孩，现在很流行纹身你知道吗？”晴美冷冷的注视着她。
“听说最近外面都在传说刺青很麻烦，所以很多都是直接用火烧。“晴美的话让绮罗的颤栗更剧，对于这个以“暴力”出名的女生，绮罗相信她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啪嗒！”晴美打亮了打火机，点燃了一根树枝，木材的焦味夹杂着浓烈的汽油味一步步逼近绮罗。
绮罗无力地看着那火焰离自己是越来越近，无力的任凭晴美抓住自己的手逼近火焰。“要是你再敢靠近零一步，我就把你的手纹烧成一个一个的大疤。”
绮罗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着，火焰的灼热突然使她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她抬起头来勇敢地看着晴美：“你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我和零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何况你们自己不也说过吗？零根本就不会喜欢象我这样又古板又老土的迟钝女生的吗？他是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的，不是吗？”
“零当然是不会喜欢你的，不过，现在你的存在让我感到非常的讨厌，你向我保证，从此以后你不会再和他说一句话，不然，你就会因为手臂烧伤而疼上一个星期！”晴美恶狠狠地威胁道。
“只要我疼上一个星期，你就会让我喜欢零了吗？你就不会生气，不再反对了吗？”绮罗的眼中充满了期许和渴望。
“喂！去把那块大石头给我拿过来。”晴美的脸已经变的铁青，她指着右侧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对着沙沙吩咐道。
“晴美，你别乱来，你，你想干什么？那块石头差不多有两斤重！”沙沙觉得事情越发不妙。
“给我拿过来，我要用那块大石头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的砸断！”晴美怒吼道。她的怒火快要从头顶喷射而出了……
就在这时，咖啡厅里的达也喝完最后一杯咖啡准备离开。他刚起身，有人从身后重重的拍了她一下。
“达也，怎么？绮罗走了？”达也一回头，是零。
“你不是去工地了吗？”达也疑惑地问道。“我，我忘了，昨天别人和我换班，今天我休息，怎么样？兄弟，感觉如何？”零嬉笑地拍拍他的肩。
“感觉，没什么感觉。”达也垂头丧气，傻子也看的出绮罗的眼中只有零，而零这家伙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居然把她推给了自己。
“兄弟，你也太逊了吧，象绮罗这种小绵羊你都搞不定，对了，你怎么没有送绮罗回家？”
“她呀，她没有回家，沙沙和嘉嘉说有事请她帮忙，她跟她们走了。”达也说道。
“沙沙和嘉嘉？你这个混蛋，她们去哪里了？”零的脸色大变，揪住达也的衣领紧张大叫。
“她，她们好象……好象往学校那边去了。”达也的脸色惨白，他虽然不知道零为什么要那么紧张，但隐约中也感到了事情不妙。
零松开了达也，朝着门口飞奔而去，达也回过神来，也跟着追了出去。
此时的小树林里，气氛格外紧张。绮罗的手被晴美放置在石凳上，面对着晴美高举的石块，绮罗的表情出人意料的平静。
“难道你的手指一根根的被砸断你也不在乎吗？不能画画了你也不在乎吗？”晴美高举的手突然觉得莫名的无力。
绮罗摇摇头：你砸断了我的右手，我还有左手可以画，你砸断了我的两只手，我还有两只脚，我用脚夹着笔也可以画，如果你连我的脚也砸断了，我还有嘴，我还可以用嘴叼着笔，照样的可以画。”
“住嘴！信不信我连你的嘴也砸烂！”晴美真是不知道该拿这个顽固的家伙怎么办了。
“我信！我知道只要你晴美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我不在乎你对我做什么，只要你不再阻止我和零在一起，你怎么做我都无所谓！”绮罗抬起头来，一脸平静安详。
“你……我要杀了你。”晴美的怒火上升到了极至，她重重的垂下了手中的石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零找遍了教学楼，依旧没有见到绮罗的身影，焦急恐惧种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的头脑中交织，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地方，体育馆后面的小树林，那是和晴美交往时，她最爱去的地方，会不会在哪里呢？
零急匆匆地冲进了小树林，果然，在这里他看见了他盼望已久的身影，绮罗哆嗦着身子靠在一条石凳上，零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紧紧的将绮罗拥入了怀中，紧紧的，深深的……
紧贴着零宽阔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绮罗的心如蜜一般的甜，伸出两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强忍已久的泪水再奔泻而出。
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心中眼中只感受到彼此的存在，随后而至的达也看到了这一幕是喜是悲，难说难述……
十分钟后，零和达也把绮罗送到了学校的保健室。
“轻微的摔伤和擦伤，再怎么说人家都是女生吧，陈零，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能把人家从楼梯上推下来吧。”保健室的许医生似乎对零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喂，老师，不是我耶！”零嬉笑道。“我是好心把她送到你这里来，根本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去年你不是就把一个男同学从楼梯上推了下来，害的人家摔成脑震荡，我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只有你这样的人才做的出来。”许医生似乎已经认定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许医生，这次真的不关他的事。”达也皱着眉头辩解道。
“是吗？还真难得。”面对着达也，许医生似乎就相信了。
“许医生，你太过分了吧，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他说的话你全都信，你——”话没说完，零突然与床上侧睡的绮罗四眼相对，他觉得喉头有些哽咽，一扭头走了出去。达也看看他，再看看绮罗，转身也跟了出去。
“这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绮罗跟她们走。”达也拍拍零的肩，非常自责。
“不，这事不怪你，祸根在我这里，我曾经答应过要保护她不受任何人的欺负，但是……”零低下头。
“她为什么说自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呢？她为什么不说实话呢？”达也问道。
“因为她不能说，再说，说了没有用。”零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不说呢？这次就算是晴美手下留情放她一马，那下次呢？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以后还指不定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呢，难道她就一声不吭地等着事情发展下去吗？我去找晴美，警告她别乱来……”达也真是想不明白，明明说是要保护绮罗，如今却一动不动的任其妄为。
“你最好别去，你去找晴美，效果只会适得其反。”零看着达也警告道。
“那你说到底应该怎么办？”
“目前我们可以做的只有一件事——等到她自己不再想再做这件事为止。”
“零，虽然你……虽然你能很冷静地分析这一切，分析的也很有道理，但事情的起因是在你身上，你只是等，不觉得太冒险了吗？要是绮罗再出点什么事，我可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六章
喧闹的酒吧里，晴美面无表情的将一扎扎的啤酒灌进肚里，她渴望着用酒精来麻醉无法平静的脑子，可是看来效果不大，酒是越喝越多，可脑子却越来越清醒。绮罗那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那一句句冷静清晰的话语一直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Peter；给我一杯“毒药”。”身旁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晴美扭转头，眼中充满哀怨。
“没想到晴美你也有手软的时候。”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会道歉的。”晴美瞪了他一眼。
“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你道歉，再说，绮罗也不是我的女人。Peter；再来一杯。”零看也不看她。
“那你干嘛那么拼命地护着她？“
“我还想问你呢，你干嘛要和绮罗生那么大的气，她做了什么事冒犯了你吗？”零问道。
“没有，人总是会没来由的生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气，我就是看她不爽，一看见就按捺不住一肚子的火。再说了，这家伙也够会装的，看外表又懦弱又怕事，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倔强，都火辣，虚伪！讨厌！”晴美怒吼着想要把心中的不快通通的发泄出来。
“是吗？如果象你所说的那样，我还真是小看了她，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她有多厉害，因为直到最后你也没对她下得去手！”零笑了。
“你少得意，我这次不过是吓吓她，但我不敢保证下次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晴美又灌了一大口的酒。
“随便你啦！不过——如果你敢再动她一下的话，我会杀了你！”零把晴美的脸搬了过来，脸色平静，眼神中却透露出糁人的杀机。
“你，你骗人，你才不会为了这种女人来杀我呢，杀人是要坐牢的。”晴美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那又怎么样？”零冷静地说道。
“你当真？”晴美不敢相信。
“你竟然是认真的。”零坚定的眼神让晴美不敢不相信。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新闻不是每天都在播，只是我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罢了，不过既然遇上了，也没办法，也许这就是命！事情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