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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湖泊(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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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禹!”

    牛奶、青菜水果、果汁、布丁、鱼肉、鸡蛋……那些自己细心分类摆上去的东西一样一样被青禹发泄似地摔到地板上,看了寇翎心理就难过,他蹲下身一样一样地捡着,但捡的速度怎么也没丢的快,丢完了食物,青禹连冰箱的分隔架也抽出来丢。

    他自己很清楚那是一种很幼稚无聊的发泄,他知道寇翎有多喜欢这个双门冰箱。

    之前旧冰箱在寇翎刚来的那半年就故障了,两个人开了车一起到大卖场选新的冰箱。寇翎几乎可以说是一眼就看上了这台冰箱,而青禹也可以说是连半秒的考虑也没有就顺着他的意买下了这台冰箱。

    寇翎愉快喜悦的表情,让青禹跟着心情也变得异常地好……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在追逐着寇翎的情绪,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喜欢看他笑的样子。

    可是现在看到这台冰箱只觉得一肚子火大,冰箱是被喜欢的,自己却是被厌恶的!连台冰箱都比不上了真是鸟极了!

    冰箱已经被他掏成一个空盒子没东西好丢了,他开始用力踹起了冰箱。

    “喂!别这样……”寇翎惊叫着。

    虽然说冰箱那么硬怎么踹也踹不坏,可是踹久了脚也会受伤吧……但青禹却充耳不闻,只顾着踹着那台本来是有着好的回忆现在却怎么看怎么碍眼的冰箱。

    “别踹了!”屡劝不听,这下寇翎也火了,他抓起地上的胡萝卜就往青禹的背脊砸过去。

    这一砸果真有效,青禹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对他怒目而视。

    “冰箱跟你有仇吗你踹它做啥?”

    “你也想被踹吗?”

    “要踹就来啊!冤有头债有主的,这么大的人了还拿家具出气算什么啊!”

    “你……”那你那样喜欢冰箱却这样厌恶着我又算什么?

    青禹火大极了,本来心情就很烂了,现在还得在这跟寇翎进行着这哪门子低次元的争执,而寇翎的话听在耳中就好像他宁愿为了保护冰箱而不惜跟他起冲突那样,更叫人不爽。

    “既然你那么喜欢的话干脆就把它一起搬回你那个鬼湖去。”

    “我搬它做啥?投了胎以后又用不着冰箱!”真是莫名其妙了,好端端的扯起冰箱来干麻?

    “干!”投胎投胎,这家伙满脑子就是想着投胎!用力往冰箱踹了一脚,力道大到从脚趾到整条小腿都麻痛到没知觉。

    然后这又让他想起了小女儿细细瘦瘦的小腿又是打钢钉又是裹石膏那活受罪的可怜样更是火上加油,忍着脚上的麻痛大步走向蹲在那的寇龄,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提起来。

    “呃……”看着青禹怒气冲冲的样子,寇翎以为自己真的要被踹了。闭上眼睛等着招呼来的腿却没等到,而是整个人被青禹提住。

    “投你妈的胎!”

    “等……”寇翎根本来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青禹一把推入空荡荡的冰箱中,碰碰两声他一个字还没说完,两片冰箱门就被青禹用脚踹了关上。

    “不……”

    恐惧的感觉在黑暗袭来的那一刻开始像吹气球一样膨胀着,寇翎害怕得仿佛整个人也如同过满的气球一样濒临爆炸。他用力地拍着推着冰箱门,无奈那双门早就被青禹随手抓了流理台旁边的磨刀石当门闩卡得牢牢的,任凭寇翎在里头怎么使劲都推不开。

    “放我出去!快给我开门!放我出去!”

    向来注重形象的寇翎被吓的什么修养啊气质啊全都飞到天边,剩下的除了惊恐还是惊恐,他用他所能够发出最大的叫声不停叫骂着,然后手脚并用又是踹又是敲打推,其中还挟带着他们那个年代特有的奇妙粗话。

    青禹不理会他,转身走出饭厅,到小然的房间帮她打包行李。

    等他收拾完毕再度踏入饭厅时,寇翎那名副其实的激烈“鬼叫”已经终止了,隐隐约约,只听得见低低的像是啜泣的微弱声音。

    “放我出去……求求你,拜托你……青禹,求你放我出去……你要我做啥都可以,放我出去……”

    “……”有那么一那,祝青禹真被那听起来悲惨极了的哀求给说服了。

    不是因为那句“你要我做啥都可以”让他动摇了,而是那断断续续,强忍着哭泣的哽咽声……从来就不肯在口头上有任何示弱的寇翎,竟然会用那样又惊又怕的声音苦苦哀求着。

    几乎可以想象出他蜷着身子缩在狭窄的冰箱内,脸上挂满了泪水那样凄楚叫人看了就心疼的模样。

    没想到这小子除了恐毛物症那种怪异的毛病以外,还有这样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青禹走向冰箱,伸手就要抽掉那块被拿来当门闩的磨刀石,手还没碰着那闩,脚下却先踩到一团圆滚滚的物体险些没摔得四脚朝天。

    低头一看,是那条方才寇翎拿来扔他的胡萝卜。

    这一惊险,方才油然升起的不舍之情又飞走了……就关他一下当作是对这次意外事件还有刚刚丢胡萝卜那挑衅行为的报仇吧,反正都是个死人了也关不死。

    只是虽然这么想,但是在离开前还是因为不确定鬼到底会不会被冻伤于是把冰箱插头拔掉了。

    少了冰箱的马达声音,突然袭来的静止让早已饱受惊吓的寇翎噤住了哭泣声,害怕地睁大了眼睛,却和闭上眼睛一样盲目。

    看不见也听不见的黑暗,比黑暗还要黑暗,而没有边际的黑暗却被浓缩在狭窄的空间中,像是触手一样黏腻地包住整个人然后融成一片,连自身的形体也都跟着失去了边和形。

    把颤抖的手指伸到唇边,应该说,把仿佛是手指的部位移动到仿佛是嘴唇的部位边……黑暗让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

    张口用力啃咬着指头,尽管方才的一阵敲打早让那双手伤痕累累,加上不停滑滴的泪水更刺激着手上的伤,他却一点也不留情地用牙齿啃着。

    借着那一阵一阵刺痛来证明自己还是存在的,顺便宣泄那高浓度的恐惧。

    好黑,除了黑还是黑。

    是在作梦吗?

    伸手想要捏捏自己好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着,手却碰着了奇怪的硬物,粗糙的坚硬面,平摊在自己躺着的身子上方不到一只巴掌的距离处,那坚硬的东西延伸到自己脸前,头顶……手心一转继续摸,发现身体左右侧也各置放了同样质地的东西。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在黑暗中摸索才发现,自己竟是被困在一个狭窄的硬盒子中,狭窄的程度到,手脚无法舒展开,连转个身都嫌困难。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有人图他家财富,所以把他掳了当人质来勒索吧?

    那这掳他的人未免也太过犯傻了吧?要掳人之前难道不会先打探打探吗?

    依他对他家人的了解,掳了他恐怕是连个碎银子也拿不到的。

    那些家人啊……反正都是出窟砖儿一个模样的自私自利、钩心斗角,少了他这一个,可能众人还乐得紧哩!如果是死了那当然是更好的啦。

    怪……他怎么会这样看待自己的家人?是说在这个家里的确是没几个人喜欢着自己、向着自己,不过那还不至于让他生过这种冷嘲热讽的心态啊……

    啊,对了,是经过了那件事。

    那杯有毒的茶,他怎么忘了这件事了?

    所以说自己现在真是死了吗?四周这硬梆梆的平面是棺材板?

    那也说不通啊!死掉的人,怎么还会被困在棺材里头?

    莫要是……没死透就被塞到棺材埋了?

    想到这,寇翎慌了起来。从前听了长辈说过有些人家帮先人捡骨时,开了棺木才赫然发现棺材盖板内侧有无数的抓痕,据说是没死透活转过来的人出不来,在闷死前发狂地挣扎留下的痕迹……

    他不怎么害怕死亡,但好歹这辈子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什么也不应该落得这般凄惨可怕的死法吧……

    试着用力推推顶头的板子,闻风不动;再试着扯着嗓子大声地呼救,也没人理。

    徒劳无功了一阵子,反而弄得一身疲累,寇翎索性又正正地躺好在他的棺材里,闭上眼睛。

    睡一觉吧……也许这么一睡就可以完全死透了,化作鬼魂,早日脱离这个鬼地方。

    醒来时,还在那无穷尽的黑暗中。

    方才过度的紧绷和恐慌让他神经断线昏睡了一下子,却梦见了从前从前的事情……

    好久好久以前……他在他的棺材里,躺了足足有三个月之久。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中毒死亡了以后,他的魂魄却跟着他的尸体一起被锁在棺材里出不来。一开始,寇翎以为自己没死,既然没死那就等死吧。可是等啊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却发现自己似乎始终没办法离开那个仅容自己身子大小空间的黑暗。

    死亡并不可怕,而被剥夺了行动的自由,被置于一个无声无光的寂静空间,却让他尝到了从出生到大从来没体验过的恐怖经验。

    死不掉却又不像是活着,他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意识那样的清楚身子却消失般地被黑暗给吞噬掉了,好像连理智也一点一点被吞噬掉了。

    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离开那个恐怖的空间,因为在那之前他几乎被关到半发狂神智不清的状态,唯一能够让自己勉强没有失心疯的,是手上那些啃咬出来的伤痛。

    就像现在一样……

    寇翎低着头,继续猛啃着那几只被他啃到皮开肉绽几乎快啃到骨头的手指头。

    一样的害怕一样的叫人濒临崩溃,数度走神到梦中的棺材又数度回神到现实的冰箱之后,昏乱中他已经分不轻到底自己在哪了……

    也许打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被困在那个棺材里没有出来,后来的一切,阿枝的服侍、当鬼的那八十几年、在月亮湖畔遇到了祝青禹、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人还被关到冰箱……

    也许后来有喜有悲的一切都是他在那个黑暗的棺材里幻想出来的故事。

    ***

    搞不清楚自己被关了多久,在理智被消磨殆尽的同时,空间感、时间感、存在感……除了恐惧之外各种内在与外在的各种感觉也都被剥夺了,以致于当冰箱门再度开启时,寇翎早就分不清那是一天后?一个礼拜后?还是一个月后?

    实际上那也不过是在五六个小时后的事情。青禹本来已经打算好要留宿在医院以便随时就近照料女儿,反正医院里头阳光也照不进去,所以也不必担心白昼的问题。

    他甚至是连家属休息室的床位都申请好了,人也都躺在那硬硬的木板床上了,黑暗中隐隐约约听到不知道是哪床的家属躲在棉被里低声啜泣着的同时,青禹脑子里所想的、心里挂记着的,却全都是那个被他关在冰箱里哭泣的少爷。

    一直到他凌晨快破晓匆匆开车回到他家院子停妥时,祝青禹还是无法置信自己竟然放着住院的小女儿,然后巴巴地赶回家指为了对另外一个男人的挂心。

    站在冰箱前听不见冰箱里传出任何声音,没有哭泣声,也没有怒骂的声音。

    那完全绝对的安静让站在冰箱门前的祝青禹生出了奇异的念头:也许打开冰箱门会看见空无一物的景象。

    然而这样的念头却让他感到有些慌张。

    如果寇翎真的就这么消失掉了,那他是该要去哪把他给找回来?

    可是……为什么要找回来?明明是连失去了最喜欢的人时也可以用“算了,让他去吧”的态度去面对,明明是那样拿得起放得下的个性,在意识到寇翎可能消失而

    永远找不回来时却表现出这样的恐慌,恐慌到握着冰箱的门把却一时间无法断然地拉开冰箱门。

    刻意忽视的情感原来早就出乎意料得多,但从来就不曾在喜欢与被喜欢之间得到平稳的青禹却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姿态来将那些情感修成正果。

    闭上双眼稍微将心头那慌乱的思绪沉淀,然后他拉开了冰箱门。

    张开眼睛所幸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空空荡荡的冰箱,但那蜷缩着动也不动的身影,却让他胸口有被揪扯住了的感觉。

    凌乱的长头发披在单薄的身子上,藏在膝盖里的脸看不清楚,而那双抱着头的手上斑斑驳驳的伤口让青禹想起了以前曾经在纪录片上看过的被野兽咬烂的尸体的手。

    “喂?”

    青禹蹲下身推了推寇翎的肩膀,没反应。

    “喂!”不会是死了吧……不对,他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再死一次?但那样不闻不动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被杀了藏在冰箱里的一具尸体……

    判断眼前的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意识了,青禹立刻伸手想把寇翎抱出冰箱,就在这时候寇翎像是突然被他吓醒了那样,先是抬起头用茫然的眼神看了他几秒,然后那些累积到快要爆炸的恐惧,全在一瞬间化作对于这位将他置于如此可怕境界的刽子手强烈的敌意。怒意袭上那张苍白的脸,他死命地往冰箱内缩,警戒地弓着背脊握着拳头,怎么也不让青禹碰他一下,更别说是让他抱。

    青禹当然嗅得出那强烈的敌意,但他现在想到的只有速速把这个被关到好像不太对劲的家伙赶紧弄出冰箱要紧。一手格开了寇翎想要抗拒的拳脚,另一手揪着他的上臂硬是把他从冰箱拖出来。

    “放开我!”声音都嘶哑了,但依然听得出那几乎达到满点的怨恨。

    “不放。”一手依然抓着寇翎,另一手关上冰箱门。

    “我叫你放开!”

    “不放。”

    寇翎想也没想膝盖一屈狠狠地往青禹的脆弱部位踹过去。

    “靠……”没有一个男子受到那样的攻击还能继续施力,青禹手一松,痛得连站都站不住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捏着大腿上的长裤,咬着嘴唇强忍着那几乎令人昏厥的抽痛,连完整的句子都骂不出口。

    趁着青禹遭受重击无暇之际,寇翎踉踉跄跄地走出厨房。此时不逃尚待何时?

    他气得巴不得立刻离那个男人越远越好,况且方才那一踢也等于拔了老虎的胡须,他才没那么傻到等着愤怒的老虎来把自己给撕烂。

    只是先前在冰箱里用那样曲折的姿态蹲坐了多时,两条腿麻到几乎没知觉,还不能适应室内光线的瞳孔刺痛得直冒星星,没走几步路就撞到家具,然后一个踉跄又摔坐回地板上。

    走!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踏出他们祝家的门不可。就算是用爬得也要爬出去!

    下定了决心寇翎扶着一旁的茶几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凭着一股怨气努力把自己状况不佳行动不便的身子慢慢拖到大门边。

    开了无数次熟悉的大门,这是最后一次了。

    就在他伸手转开大门把手时,突然一只手扯住了他的手,然后强迫把他拉离那面

    大门,“碰”的一声开了一小缝的大门又被用力推上。

    “你!放……”

    “放个屁!不准开!”弯着腰忍着痛追上来的青禹被寇翎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冲到门边阻止了寇翎。这一蛮冲更让下体的疼痛加剧了几成。

    寇翎本就不是人高马大祝青禹的对手,只是现在还在痛得半死的青禹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两个人一个挣扎着往门边想转开大门把手,另一个强忍着发疼的下半身用力扯住对方的双手往楼梯口的方向拖去,一时间谁也占不了上风只有让彼此的力气消耗得更快。

    “你给我安静!”

    用两只手根本拉不住正在使性子像是一头牛的寇翎,眼看着好几次都差点让他扑到门边开门跑出去,青禹气急败坏地索性按着寇翎的后颈把他的头压往自己怀里,然后用手臂把寇翎整个身子紧紧圈住不放,使得寇翎就像摔角场上被擒压注的选手那样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呜~嗯~唔~”还想抗议的寇翎却因为整张脸被埋入了青禹的胸口里导致说出来的话全都变成了状声辞。双手被强而有力的臂弯给紧箍住想要推开眼前的人也无法办到,只剩下一双脚在那乱踢乱踢的,无奈贴得那么紧,青禹又高他一大截,想要再一次踢出刚才那种好成果根本就不可能了。

    青禹就以这样的姿态连拖带抱把寇翎弄回他的房间,直到了床边才放开他把他推到床上。

    “你!”被紧抱得头昏脑胀分不清东西南北,好不容易才止了晕眩从床上爬起来,还没坐稳又被推倒。然后青禹长腿一抬脚一跨,寇翎整个人被他骑在床上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放开!”

    对寇翎愤怒的大叫完全充耳不闻,青禹随手抓起地上小然之前在这玩耍留下来的塑料跳绳,把寇翎那双又是捶又是打的手按到他头上,用跳绳捆得死死的,然后再将多出来的另一端绳子往床头的床柱绑死。

    “放开!放开我!”

    “等你疯完了我就放开你。”青禹冷冷地说,然后把腿抽回爬下床。

    这一折腾,除了那话儿没完没了的痛之外,浑身上下都是抓痕打痕跟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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