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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任杰道:“让女生也来下一盘吧。”
围观人一愣,薛经纬道:“我无所谓,辛忆你过来下棋吧,任杰你奉陪好了。”
任杰浅浅一笑。辛忆却推脱起来:“不行,我棋艺太差,不好意思下棋。”
“没关系!”周围人起哄,看女生下棋,也的确挺新鲜的。
“要不?”辛忆提议,“叫上天漠,我和她下棋。”
“没问题,随便你们。”周围人同意。
终于,辛忆对天漠的棋局开场了。不出片刻,围观的人们都呵欠连天,意兴阑珊。女生下棋,可真是斯文,小步小步走,你绕我,我避你,下棋了足足十分钟一粒棋子都没有被吃出局。
“你的马可以踩她的炮嘛!”郑学俊终于忍不住,帮辛忆下了一着。
天漠一愣,不知如何对应。
“那你的炮可以打她的马嘛!”薛经纬帮天漠接招。
“那你的車就吃她的炮。”任杰也帮辛忆吃子。
“你的马不就可以踩她的車了?”余然也帮天漠拿起棋子,天漠突然大叫:“不要!那样她的炮就可以打我的马了!”
“没关系!”余然硬是将車踩了,“她如果打你的马,你的炮也可以……”
“不要!”天漠继续尖叫,连辛忆都不得不吓一跳:“我不要吃她的马,不要吃她的車,不要吃她的炮,我只要我自己的炮,自己的马!”
所有的人愣了。余然只好将棋子搁回去:“那还是你们自己下棋吧。”
任杰,薛经纬,郑学俊也相继将棋子放回去,回复到那个一子未吃的原始阶段,任由两个女生继续下棋。
于是乎,十分钟接着过去,棋盘上终于少了几个“卒”和几个“士”,郑学俊实在再一次忍受不住:“炮可以打马嘛!”
“車可以吃炮!”任杰接招。……
……乱了,全乱了,乱得不可收拾。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指手画脚,辛忆和天漠不得不从人缝中钻了出来,看来,这象棋,还真不是这两个女生可以下的。
忽听郑学俊一声咆哮:“水鸟你不要以为你行,我可是国际大师,杀遍八班无敌手!”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碰到我。”任杰平静地说。
“杀一盘吧!”余然坐山观虎斗,笑眯眯地提议。
“好!”郑学俊豪气万丈,开始摆棋盘。
于是乎,真正的象棋开始了。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回围观者只是面色凝重,暗自揣度,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紧张刺激的半个小时后,只听任杰一声欢呼:“郑学俊,认输吧,哈哈,国际大师!”
郑学俊气得五窍生烟:“再来一盘,再来一盘!”
围观者可顾不得再来一盘,只知道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奚落郑学俊一番,因为围观者里不少人败在过郑学俊手上,此仇不报,更待何时?哈哈……
与男生相比,女生的休闲活动当然要斯文许多许多倍。大多就是扎堆聊天。
辛忆和天漠是有热闹则看,没热闹看就聊聊刘德华的娱乐新闻;江慕和林玥有时和周围的韩杰、林森或者周峻开开玩笑,有时两个人埋头讨论一下港台肥皂剧,哪个男演员比较帅,哪个女演员比较靓之类的;苏靖和虞杰一般都是安安静静地看书,偶尔交头接耳几句,然后会心一笑,虞杰是住校生,看不到电视,于是有时候苏靖就给她讲电视台正在放的她很喜欢的《神雕侠侣》,讲到惊险刺激的时候虞杰的表情也一惊一愣的,很是投入;钱芳是属于游击人士,有时和天漠一起凑热闹,有时和江慕一起聊张智霖有多帅,有时又和苏靖一起猜测小龙女跳崖后究竟何去何从。
总之,短暂而漫长的暑假补习终于结束了,随之也象征着暑假的最终结束,漫长而艰辛的高二不可延迟地到来,八班的三十七个人又要开始面临新学期的新挑战,八班还未解散,八班还在继续一起走过每天的日子,希望以后的每天都是欢声笑语,喜气盈盈。
第二十三章 我的梦想
——天漠日记——1997年8月24日星期日阴雨傍晚时分,那酝酿已久的雨水终于一滴滴地挤了下来,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忽然想起了“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句子。天空着响着闷雷,像是老天爷不小心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雨很小,空气很闷,如果此时又有阳光的话,应该会有非常美丽的彩虹出现。一想到彩虹,我的脑海里反射性地出现了“光线折射”四个大字,接着就是物理书上相关的内容挤挤挨挨地跑进脑子里,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我不由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科学是帮助我们认识世界,还是让我们厌倦世界。一旦揭开了大自然神秘的面纱,一切仿佛都变得枯燥而无味。
记得那次在九江龙宫洞游玩,游人们极力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夸张地享受着钟乳石的宏伟壮丽。可是我的眼里看到的总是两个方程式:碳酸钙+水+二氧化碳=碳酸氢钙碳酸氢钙=碳酸钙+水+二氧化碳于是乎,面对那些七零八落,突兀而起的石灰石,我实在是联想不到稍微丰富些的诸如长胡子老头,孙悟空的蟠桃之类的东西。
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我们不愿意用科学的眼光去分析这个世界,我们宁愿相信云是散漫的,雨是灵巧的,雾是迷茫的,雪是纯洁的,也不愿意去分析云的组成,雨的速度,雾的成分,雪的密度。
1997年8月29日星期五晴“梦想”
我的前三个日记本是老师、爸妈逼着写完的,都没有名字;上一个日记本叫“成长”,有名字了,没有序也没有跋;这个日记本叫“梦想”,我决定写一个跋,按照语文书上说的,跋的意思是后记,那我写作日记本最后一篇应该合适的。
我今天生病了,喉咙痛,头也晕,不由想起,“健康是失去了时才知道宝贵”。全身都酸软无力,血液犹如煮沸了一般,胸口憋闷着发烫,我倒记起了郭富城的一句歌词:胸口藏着一把火,这种滋味不好受。唉,描写感冒发烧倒很合适的。所以,我梦想,今后我,还有我的亲人朋友们,都能够最长时间的身体健康。
中午,我碰到了凌冰,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如今在四班。她性格直爽,疾恶如仇,只是有时候过了头,一点小事也要争出个所以然来,为此我和她常常伤和气。因此,我们常吵架,每次一吵,两人就像斗得面红耳赤的两头牛,那股劲仿佛是前辈子就是血海深仇,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似的。可吵完架后,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相视一笑,觉得好笑,然后不必道歉,不必解释,两个人又接着兴高采烈地手牵手,等待下一次火山爆发。
到了高中,两个人分开了,各自的锐气消磨了许多,老朋友见面,除了喜悦,还有兴奋,完全可以展露出高中时候的自己,幼稚,张狂,霸气。虽然只是寒暄,却感觉高中的许多烦恼、失意、懊丧都统统丢走了。
就像我有凌冰,记得辛忆提起过梅雨,梅雨是我高中一班的同学,却和辛忆是初中的朋友,她们也彼此照顾。有个朋友,真好!凌冰之于我而言,已是昨天的朋友,而我,在寻找着今天的朋友,等到明天,我今天的朋友成了昨天的朋友,那时,凌冰还会再是我的朋友吗?也许彼此飘流地太远,早已断了联系。那再过一段时间,我今天的朋友会不会也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也许这是必然,如果这真的是必然,那么我梦想着我的朋友们一路走好,我会在心里为他们祈祷,也梦想得到他们心里的祈祷。
回到家,听妈妈说今天是表弟十岁的生日,我不由想起自己十岁生日的那天。那天一大早,亲戚朋友都来我家为我祝贺,午饭后爸妈去市里为我买生日蛋糕,我下午放学后发现爸妈还没有回来,于是一着急,趁亲戚们不注意,就溜了出去,一个人不停地往市里走,想早点见到爸妈,见到我的生日蛋糕。
我的方向感向来不好,包括现在也是路痴一个。当时不停地走,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又盲目地等了一个小时,街上的人们由熙熙攘攘变得疏疏松松,我也没有碰到爸妈。百无聊赖之下,我只好返程。
快到家时,已是夜里八点多了,老远看见不少手电筒的光芒和一声声呼唤。原来爸妈早就回到家里,等到晚饭时间还不见我的人影,着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再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一家人坐不住了,纷纷出来四处寻觅我的踪影。正在他们急得不知所措时,我便晃晃悠悠地回来了。大家虚惊一场。
恍惚间,六年过去了,现在可是十六岁的花季呢。十六岁,却仍然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说是不懂事,可是心里却莫名地装着些沉重,那些便是成长过程中留下的沉甸甸的生命的痕迹吧。究竟人是因为生理的成长而早就了生命的成长,还是因为生命的成长引发了生理的成长呢?说不清楚。可是我梦想着,我能成长地顺利,成长地让爸妈满意,让自己满意。
准备晚饭时,爸爸说要做我最喜欢吃的炒三丝,是我自己发明的,白菜丝加青椒丝加猪肉丝。爸爸是厨师,讲究刀功,各类丝要切得又快又细又匀,我爱看爸爸切菜,那是种技术的表演。可今天,爸爸在切肉丝时不小心切到了左手的食指,爸爸说只是蹭了一下,微微渗了血,没关系的。
后来爸爸用纱布包上食指,继续准备晚饭。我没有再继续看下去,晚饭时,吃着炒三丝,总觉得嘴里全是血的味道。我看了眼爸爸的手指,纱布松散地裹着,微微有些血渍的影子。我大口大口地将炒三丝都吃完了,心里却是感激,是不安,是内疚。于是我梦想着将来我也能烧一手好菜,然后哪怕是切破了手指,也要让爸妈吃到他们想吃的菜肴。
晚上听着随身听,是当时郑中基新出的歌《城堡》,这首歌太让我爱不释手了,记得有人说“孤独是一座城堡”,很多人愿意把自己关在这座城堡里。我不喜欢提“孤独”这个词,因为当今风靡的一些无病呻吟的散文中总是唧唧歪歪地念叨着孤独啊,忧愁啊之类的,可是孤独不是指作业没写完一个人对着课本发呆,不是指朋友之间吵架了想出去玩却找不到伴,不是指满腹牢骚没有对象可以宣泄,不是的。
海子对酒店老板说:“我把诗念给你听,你把酒给我喝好吗?”
凡高割下了自己的耳朵吞进肚子里。
他们才是孤独的人。孤独是一座城堡,固若金汤的城堡,进去容易出来难的城堡。我梦想着自己能够领略那神秘城堡的色彩但不要被禁锢在这座城堡里。
当我专心致志听着歌时,突然“咯”的一声音乐停止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并且这种预感很快就被证实了:我的磁带被绞坏了。看着那凹凸不平呈条索状的磁带,我心痛了,无法再聆听《城堡》了。转而劝慰自己:忍忍吧,算了吧。可转念一想,自己心爱的东西又何止一盘磁带这么简单,如果别的爱物损坏了,我能够忍忍算了吗?
想起了许多:A和B是好朋友,A有一次因为误会出言中伤了B,虽然事后真相大白,A也向B诚心道歉,两人言归于好,但是B觉得A会再次伤害他,A觉得B对他若即若离,于是乎,他们之间那道最初的损伤永远无法恢复完好;C总是以为母亲偏爱弟弟,心存怨恨,因此,对待母亲总是三世宿仇般地抵触。后来在一次事故中,母亲为了救他,自己却丧命了。C懊悔不已,知道了母亲是真的爱自己,知道了自己是小心眼,可是那一段最真挚的母爱在他彻底明白的一刻也彻底丢失了。
这些事情都不是忍忍就可以算了的,换句话,这些看似微渺的损伤都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并且没有方法修复;即使勉强修复了,例如有个成语叫破镜重圆,我总认为即使重圆了也是有裂痕的,并且随着日积月累,那道裂痕还是会愈来愈大,最终导致重圆的破镜再次破裂。
所以,我不喜欢亡羊补牢这句话,等到亡了羊再补的时候已经亡了一只了;再等亡一只再补一次,这样下去,等到牢补得结实的时候,羊也丢得一只不剩了。生活中值得我们珍惜的东西很多,不要以为它们不会受损,不要以为受损了也可以修补起来,这样只会导致我们失去那些珍爱之物,尤其是亲情、友情和爱情。我梦想着我所珍惜的都永远完好无损,我尽力不伤害它们,也希望保护它们不受伤害。
巧合的是,明天虽然是周日,却是我们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天,我们要去打扫教室嘛。新的日记本开始的时候,也是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新气象。(感觉像过年时候的话语)
要和“梦想”日记本说“再见”了,要和高一说“再见”了。人的一生中真的要说很多句“再见”:和幼儿园再见,和小学再见,和初中再见,和朋友再见……有时候,说“再见”时真的孕育了下次“再见”的影子,可有的时候,“再见”后就无法“再见”了。我梦想着在我每一次说“再见”之前都真心以待,说“再见”之后都无怨无憾。
再见了,“梦想”,我的梦想刚刚开始;再见了,高一,我的高二刚刚开始。
第二十四章 高二伊始
不愧是重点高中,一天多余的假期都不可能安排给可怜的学生们,就连打扫教室这样新学期第一个任务都要放在周六进行。好在八班的同学们早已习惯如此的虐待,安分地边自行打扫教室边等着佟灵的检查。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佟灵虽然号称四大恶人之二,但是她从不迟到,可这次,八班的同学们磨磨蹭蹭都将教室快整理结束了,依旧不见佟灵的身影。
“爆炸性大消息!”文韬从二楼的老师办公室爬上来,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道出一个爆炸性大消息,“佟灵调走了!”
三秒钟的沉寂之后是炸开了锅。
佟灵走了,八班没有班主任,那是不是意味着八班将会被解散?怎么可以这样,刚刚强迫这三十几号人在一个小天地里混得半生半熟了,刚刚尝到一些八班不一样的甜头,就又要强行拆散吗?这不是棒打鸳鸯吗?不对,这个形容不恰当,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开始焦虑起来了呢?
天漠皱皱眉,转身离开教室,辛忆立即追上她:“你去哪?”
“教室已经清扫完了,班主任又没来布置新任务,当然回家了。”天漠没好气道。
“可是……”辛忆可是不出来什么,只好也跟着一块走了。
“你们等等我!”钱芳从后面追上道,“其实佟老师要走,我早就听说了。”
天漠和辛忆看着钱芳故作神秘的样子,只好耐心地等待下文。
钱芳小声道:“佟老师其实已经离婚了,她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儿子,很辛苦的。佟老师的父母好像在上海,佟老师作我们班主任的时候,其实一直在联系上海那边的工作。据说联系到一个高中教书,正好这次她儿子好像中考没有考好,所以佟老师更加利索地迁到上海去了。”
“啊?这样?”辛忆也不知自己在感叹什么。
“你怎么知道?”天漠带着怀疑的目光。
“这个我就不能说了。”钱芳略微显得有些勉强,“反正我是知道的,对了,我告诉了你们,可你们一定要保密,不要到处说!”
辛忆笑道:“一定一定,我们不会乱说的。”
天漠扁扁嘴,刚转过身,就看到了代教化学的丁强:“丁老师,您好。”
丁强长得很魁梧,头发总是抹得镫亮镫亮的,有点像旧上海的阔老板。可是由于他经常对于复杂的化学题目犯迷糊,班上的一些化学界牛人对于他的水平经常的贬损,使得他的声望在八班十分低下。
“哟,你们三个丫头在这里干什么?”丁强笑道,“以后我就很少能看见你们了。”
“为什么?”三人问。
“因为……好像咱们学校从黄冈那边调来一个新的代教化学的老师,他会当你们的新班主任,所以我就退了。”丁强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顺便交代一声,黄冈高中的竞赛水平在全国都首屈一指的。
“可是……”天漠犹豫道,她内心中反感这种老师兼带班主任的大变动,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丁强咳嗽一声,勉强笑道:“我也不想退出,我也想带着你们做出些竞赛成绩,可是这是学校的安排,不过你们也可以……咳咳……”
“我们也可以和学校商量?”天漠惊问。
“也许吧,还有,这个新老师,好像和你们的数学老师华远安认识,你们也可以向他打听。”丁强继续提供资料。
天漠点点头:“那好吧,谢谢你,丁老师,再见了。”
天漠、辛忆、钱芳三人和丁强告别后立即奔到六楼教室,找到文韬。
钱芳急着向文韬交代着刚才听到的消息,文韬眨着他那亮亮的眼睛,一愣一愣地听着,听完后傻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