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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儿羞红了半边脸，她把头埋在文母怀里，再也不敢抬起头。
文水坐在母亲身旁，任由文母拉着他左看右看。他微微一笑，说道：
“妈妈，这几个月让您操心了。”
柳菁菁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迎上伯母慈爱的目光，她倍受感动，眼角挂上了晶莹的泪珠。
“伯母，对不起。都是菁儿不好，惹您伤心了。”
菁儿的伤感看在文母眼里，惹起她无限的怜爱。她轻轻地抚摸着菁儿白晰的脸颊，笑着说：
“傻孩子，已经知道了一切，是我儿子让你受委屈了！这阵子在深圳又要拍戏又要打理公司，你都瘦了。伯母今天亲自给你们做了好吃的，菁儿，一定要多吃一点哦。”
她拉着文水和菁儿走进餐厅，三人开心地共进午餐。远处的小巷里传来动人的歌曲，正是菁儿的那支《守候》。文母喝了口红酒，放下酒杯给菁儿夹了块海鲜，叹到：
“菁儿，知道伯母第一次听到你唱这支歌时什么感觉吗？伯母当时好难受，真的想狠狠地揍文水一顿。”
文水给母亲倒上酒，笑着说：
“妈妈，您不能打我。还要谢谢我呢，没有这次波折，菁儿也写不出这个剧本，更没有写这支歌的感受了。”
伯母嗔了文水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
“强辞夺理，我们菁儿写东西还要这么多条件啊。”
菁菁在文母跟前的盘子里堆满了食物，然后笑嘻嘻地叉开话题：
“伯母，电视剧还没有开始播放，我们唱的歌已经有人在听了吗？”
文母看到菁儿立刻笑逐颜开，她忙不迭地点头：
“是啊，虽然专辑还没有出来，但所有能上网的地方都在播这些歌曲，我都学会了……啊！你这丫头，给我夹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想让伯母变成企鹅呀。”
文母边说边左右摇晃模仿企鹅的样子，菁儿被逗得咯咯笑出声来，连忙矜持地用粉嫩的小手遮住半边脸。天仙般的容颜若隐若现，文母越看越爱，胃口大开。
他们正吃得高兴，保姆孙萍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少爷，柳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年青人，吵着闹着说一定要见你们。他们叫什么族来着？”
文母平静地说：“是追星族！每天都来好几趟。去吧，好好应酬他们，乡里乡亲的，你们有了出息可不能忘本。”
“是的，妈妈。”
“好的，伯母。”
两个人点头答应，笑盈盈地出了门。只见外面有好几十人站在那里，菁菁有点害怕，扭头想逃，被文水紧紧拉住。那群人见文水和柳菁菁手拉着手，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立刻有礼貌地排好队，依次请他们签名。两人挨着个向他们问好，认真地在他们的签名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拿到签名的心满意足，开心地走了，可后面的人越来越多，队伍越来越长，几乎排到了马路上。而他们面前等着签名的，已经有八个排头。
两人对视苦笑。本来打算今晚好好休息，看来这计划是泡汤了。
第十三章
深圳，亿腾网络（原都市网络）
会议结束，华安沛叫住了张曼。
“曼儿，等等。”
张曼转身，展颜一笑。如花似玉的笑脸看得安沛心跳加速。
“曼儿，自从菁儿和文总离开后，你一直不开心。我们一直忙于公司的事务，也很少有时间出去玩，今天没什么事，我们去喝咖啡吧。”
“好啊。”
曼儿爽快地答应。公司内部有公寓，她和安沛现在住公司分配的房子里。很久没有出过门，她也觉得有点闷了。
华安沛取出一支小巧玲珑的墨镜。
“给你这个。”
“为什么要戴上墨镜出门啊，乌黑乌黑的，很不舒服。”
华安沛微微一笑，双手分开已经修剪得很整齐的头发，把他们一起梳向脑后，然后闭着眼轻轻摇头，任由他们有层次感地落回原处。这是华安沛习惯性的招牌动作，挺帅的！曼儿微笑着欣赏。安沛接着说：
“你现在是本市的名人了，出门戴上墨镜会免去不少麻烦。”
“是嘛？”
曼儿半信半疑地接过墨镜放在包里。两人一起走出公司。
“张曼来了，张曼来了！”
一群狂热的追星族发现了她，立刻围了上来。他们一边兴奋地大叫，一边拿着纸笔争着抢着让她签名。安沛立刻慌了神，左遮右挡，几乎被追星族们踩到脚底下。
“曼儿，快上车！”
华安沛急中生智，叫了辆出租车开到她跟前。门卫这时也及时赶来，在他们的帮助下，张曼总算上了车。出租车扬长而去，曼儿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满面了。她一边掏出纸巾擦汗，一边问安沛：
“他们这是怎么了嘛，不找歌星不找球星，怎么逮谁让谁签名呢？”
“曼儿，你现在已经是名人了。满街都是你们的海报，杂志上全是你们的剧照，网络上更疯狂了，只要能上网的地方，就能听到文总和菁菁的歌曲。现在咱们公司门口每天都有许多人排着长队等你出来，你还是把墨镜戴上吧……哦！司机师傅，就在前面的咖啡馆停车！”
曼儿隔着车窗看到大街上到处张贴着《雪落无言》的大幅海报，上面印着她和文水还有菁菁的剧照。她连忙找出墨镜戴上，虽然有点不舒服，可觉得安全多了。张曼人长得漂亮，墨镜又是安沛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戴起来显出一种特别的美。
“司机师傅，给你钱。”
“谢谢，我不要钱……只想请张小姐给我签个名。”
又来了！张曼算是领教了追星族。司机看着她，诚挚的眼神充满期待。张曼点头答应了，可司机找来找去找不到纸笔，急得满头大汗。他开门下车，报歉而又焦急地说道：
“对不起张小姐，稍等一下，我这就去买！”
他说完话转身就要跑，张曼连忙喊住他：
“哎你等等，我有办法！”
司机很听话地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张曼。张曼不慌不忙地拿出口红，在出租车雪白的车身上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芳名。字写得很大，而且很工整。写完后她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在外面画了个大大的红心，把名字圈在里面。
“好了！”
张曼笑嘻嘻地拍拍手，天真纯洁的样子宛如天使。司机受宠若惊，他取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张曼：
“张小姐，我叫顾小峰。以后需要用车尽管打我的电话，车钱免费！”
看得出，他是一个很爽快而且很讲义气的小伙子。说话有力，掷地有声。
目送顾小峰喜孜孜地开车离去，曼儿微笑着说：
“原来做名人也有点好处，就是可以到处乱画而且不会被罚款。”
安沛被她的快乐感染，也幽默地说：
“是啊，可这位司机惨了，他至少一个月不会刷车。”
“为什么啊？”
“舍不得擦掉你给他的签名啊。”
“哈哈哈……安沛……笑死我了。”
曼儿开心地笑弯了腰，笑得肚子都痛了。
咖啡馆里，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开心地聊着。张曼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安沛，你是做网站的高手。我想听一听你对这次利用我们的影视网首映《雪落无言》这部电视剧的想法。”
安沛也正想和曼儿谈这个问题，他在曼儿的咖啡里加了块糖，然后说道：
“为了防止盗版，我在影视网的程序里加入了严格的防下载限制，服务器也进行了防下载设置，用户找不到影片在网络上的真实地址，即使找到了，他们也不能通过直接输入文件的地址来访问。这部影片只能在我们的网站上通过我们自己设计的播放器即时播放，再加上公司的服务器管理软件，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网。当然，我们也考虑过被翻录的问题，我是这样想的。”
他用银质的小勺轻轻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继续说道：
“因为电脑屏幕一般不大，用户对影片质量的要求不是太高。我们的播放器是400乘300像素的，大约只需要占据目前主流十七寸显示器屏幕的一半。所以，我把影片进行了压缩，只何证在这个范围内的清晰度，这样不但提高了影片在网上的传播速度，节约宽带资源，还有效地防止了翻录。也就是说，他们即使把影片翻录下来，也不能在电视上清晰地播放。目前，这些工作已经完成，就等吉祥那边电视剧的到位了。”
张曼听得入了神。安沛几句话就把一切说得清楚明白，所有他提前想到的问题都已经解决。可曼儿清楚地知道，安沛在实际中做起来并不是这么轻松。三个月来，他日以继夜地工作，不但把整个分公司管理得条条是道，而且把网站上所有的内容进行了更新，以前的都市网络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展示在大家眼前的亿腾网络，是一个全新的形象。她瞟了一眼正在搅拌咖啡的华安沛，妩媚地一笑：
“安沛，你真的值三千万，也许还不止这个数字。”
曼儿一再捧他，华安沛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腼腆地一笑：
“安沛也只是尽力而为，报答你们对我的知遇之恩。比起你们三个，我常常觉得有点自卑，你们可以快乐，轻松地生活。而我这些年，一直在困扰和压抑中度过。说实话，我真的好羡慕你们。不但有好的背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还有那么多好朋友。”
其实曼儿早就看到了安沛的忧郁和孤独。早一点替他解开这个结，就能早一点让他腾飞起来。她见安沛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觉得有了希望，于是继续安慰他：
“你也一样啊，至少你拥有我们几位朋友。只要你努力，一切都可以做到的，你完全可以像我们一样活着。”
“你们真的当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吗？”
“难道不是吗？”
曼儿故意装出一付理直气壮的样子，随手扔出一块方糖，刚好落在安沛的杯子里。方糖慢慢地落向杯底，满身的气泡一个接一个地浮上来。曼儿端着咖啡的手伸到桌子中间，安沛举杯与她碰了一下，开心地说：
“是的，我一直当你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干杯！”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然后相视而笑。曼儿看到他神彩飞扬的样子，心里一阵激动，她说：
“安沛，给自己自信吧，只有相信自己，才能走向成功。”
第十四章
同一时间，文水也在和菁儿谈论着华安沛和张曼。
“安沛也是一条龙，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他不是那种可以自甘平淡的人。只要他游进大海，就能一泄千里，激起惊天巨浪；只要他飞向天空，就能振翅万仞，笑傲天下风云。亿腾就是他的大海和天空，只要他驱散心中的阴影，就可以腾飞起来。”
文水坐在沙发上，菁儿双腿跪地，胳膊肘压着文水的膝盖，支撑起体重。见文水说话跟写诗似的，抿嘴一笑：
“水，从来没见你这样称赞过一个人，看来安沛真的很优秀。可是，他心中的阴影又是什么呢？”
“孤独和忧郁。”
文水的看法再一次和曼儿不谋而合。他一边把玩着菁儿的长发，一边坐直身子。继续说道：
“工作上的失落和生活上的压力造就了他自卑，自怯，给人的感觉就是畏首畏尾，忧柔寡断。这种心里将会在关键时刻影响他的决策，对他本人以及公司都是一个隐患。”
菁儿直起纤腰坐在他身边，秀发仍然被文水赖在手里抓着不放。菁儿靠着文水宽厚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安全而又舒适。她承认文水说的有理，安沛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技术不错，帅气有余但底气不足，有点缺乏男人应有的阳刚之气。她忽然想起两人在飞机上的对话，
“水，你把曼儿留在深圳，原来是要帮助安沛啊。他们两个一静一动，的确是不错的搭档。在飞机上你曾说过已经把机会给了安沛，指的是这个吧，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他与曼儿之间的事呢！可是，如果安沛短时期内不能转变过来，你会因此而解顾他吗？”
文水对于菁儿的聪明和对企业管理的逐渐入门感到很心慰，他轻轻点头，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这样安排的。不过如果因此而促进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安沛，如果真的不适合做管理者，我也许真的要考虑让他做别的事，毕竟用人的对与错直接牵涉到整个公司的利益。”
菁菁想起了安沛站在门口局促地搓手那一幕，那时的他的确显得有点猥琐。可这几个月安沛的确变化很快的，菁儿安慰文水：
“人无完人，安沛现在进入了亿腾，已经有所表现了。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改变吧，水，咱们不能心急，也不能太过于苛求。”
菁儿就是这样，心地善良，懂得处处替别人着想。文水吻了她的秀发，笑着说：
“是啊，不急。至少咱们不用替别人着急。”
菁儿抬起头注视着文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几下，然后说：
“别人？你说的是……不会是曼儿吧。”
文水抱住她柔弱的双肩，在她额上温柔地印下一个吻。然后微笑着说：
“回答正确！这是奖励。”
菁儿甜甜的一笑，这答案并不难猜的。她们三人相处这么久，文水与曼儿对于企业的操作方法在许多时候都是一致的。所以，文水能够想到的事情，曼儿当然也会想到。而现在文水撒手走开把安沛扔给了她，以她的性格，她是不会看着他不管的。一想到曼儿，菁儿很有把握地说，
“曼儿一定会成功的！”
文水表情古怪地看着她，半晌说道：
“你敢打赌吗？”
菁儿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咬了咬嘴唇：
“敢！”
文水突然笑了，笑容里透着诡密。
“好，如果一个月后安沛没有新的变化，你立刻嫁给我。”
“去你的，你好坏，不来了啦。”
菁儿看他笑得很鬼，就知道他没什么好主意。这时候立刻羞红了脸，她爬起来想逃，却被文水一把抱住在房间里旋转起来。菁儿想笑，却又不敢大声，怕吵到了文母。她只好用手使劲捶着文水的背后，同时小脚胡乱地踢着，雪白的长裙被带了起来，露出腿上晶莹如玉的肌肤，顿时令文水血脉贲张。他们已经旋转到菁儿的床前，文水轻轻放下她，菁儿发丝散乱，娇喘吁吁，文水忍不住吻上了红唇，两人滚倒在床上。
这一次不比上次在摄影棚，两人没了任何顾忌，忘情地付出着，索取着，毫无保留地爱着，也被爱着。当火热的激情带着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差点焚掉他们的时候，两人终于克制了自己，依依不舍地离开对方的怀抱。
菁儿和文水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粗重的呼吸持续了好久。菁儿感激地说：
“水，谢谢你。我们爱的旅途才刚刚开始，让我们慢慢地接受一切吧。不管曼儿和安沛会怎样，我都要嫁给你。菁儿不要打赌，菁儿时刻都盼着做你的新娘！也许那一天很快就会来到。是啊，也许我们很快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菁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渴望与憧憬。文水整理好衣服站起来，他温柔地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轻轻地在爱人的额头印下了深深的一吻。
“睡吧，我永远深爱的宝贝，做一个甜甜的梦，穿着洁白的婚纱，梦里一定要有我。明天醒来，一切愿望都会实现的。”
菁儿伸出小手让文水握住，然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在爱人的陪伴下，甜甜地睡去。有爱人守护在身边，她觉得安全而又平静，那一夜她睡得好香。她不知道文水是何时离开的，当她一觉醒来时，文水仍然在她的身旁。文水已经换好了衣服，俊美的脸上精神饱满，看来他休息的也很好。
有人说熟睡中的女孩子要比浓妆艳抹的时候美，而似醒未醒，睡眼惺松的时候才是女孩子最美的时刻。文水乍一看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贪婪地注视着菁儿，目光不愿意离开一点。菁儿被文水看得脸色微微羞红，她低下了头，几缕散乱的秀发松松软软地垂下，这一切更添她的无限妩媚，文水意驰神摇，差点控制不住要去吻她。
“菁儿，我们结婚以后我每天都要比你早一点醒过来，还要比你晚一点睡去。你太美了，我每时每刻都要看你，永远都看不够。”
菁儿调皮地一笑，赖在床上不起来。
“你这样看我，我怎么起床啊。既然你喜欢看，我接着睡了。”
文水见她昨天穿的吊带衫还在身上，索性一把扯起她的被子。菁儿咯咯笑起来，文水从床上把她拦腰抱起：
“你这懒猫，就这样睡了一夜，居然连睡衣都没换。”
菁儿光着小脚乱踢，一边捶他的背，一边咯咯笑着：
“你一直守在人家身边，人家怎么换嘛。”
“好了啦，快去洗脸，咱们今天去公司。”
文水捡起地上的托鞋套在她的脚上，轻轻放她下来。然后一边催着她去洗漱，一边吩咐保姆孙萍准备早餐。
“你们这对长不大的宝贝，大清早就开始嘻嘻哈哈地折腾。”
文母笑呵呵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包东西。
“妈，早！”
“伯母，早！”
两人连忙问好，文母笑得更开心了。
“嗯，乖。菁儿，伯母给你买了点衣服，不知道合不合适。”
菁儿受宠若惊，连忙说：
“伯母，这些我都有，您这么辛苦，还要为我们操心。”
菁儿突然觉得说“我们”有些不妥，可话已经出口了。她含羞看了眼文水，
文水连忙替她遮过，他扶着文母坐下，轻声说：
“妈，以后这些事吩咐孙萍做就行了。”
文母温柔地看着菁儿走进洗浴间，笑着说：
“孙萍不知道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