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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别计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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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脚没事吧?阿恰虽然爱咬陌生人,但它几乎不会真的咬伤人,应该不用去看医生啦。”苗可恬一边说着,一边自动自发拉高他的裤管察看。

    “嗯,是有一点牙印,不过没有破皮。”

    这么爱咬人的阿恰之所以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几乎不曾真的咬伤人,通常只要道歉就能了事。

    “先生,请你务必要把狗关好。那条狗本来是要攻击这个小妹妹,即使你的狗不会真的咬伤人,但它很有可能会不小心扑倒小妹妹,让她受伤,这次只是幸运,请你不要再放你的狗出来乱跑。”梁法刚皱着眉,警告着。

    即使不会咬伤人,但像这么喜欢攻击人的狗仍是一种危险。

    “对不起,我一定会把阿恰关起来的。”

    狗主人自知理亏,加上看到这个壮汉似乎还是美丽芳邻的熟人,当然又是迭声的道歉,然后才回到自家公寓。

    但狗主人一边走着,一边又忍不住不断回头,想要知道壮汉与芳邻的关系。这两人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气氛,那是任何人都无法介入的氛围,仿佛两人并非仅仅是相识而已,还有另一层更亲密的关系。

    即使这两人几乎不互相对看,却完全不会冲淡他们之间的吸引力……这教狗主人如何能不好奇?但最后他摇摇头,八卦不是他的天性,多想无益。

    梁法刚看着狗主人离去,他没有再回头看苗可恬,只是迳自开口说道:

    “我不是故意来见你。我只是路过这附近,正巧看到这个小妹妹被攻击,绝不是特地来找你的。”他解释着,不希望让她以为他出尔反尔。

    会见到她,梁法刚也是非常意外,没想到才说了不要再见面,结果不到一个礼拜就又碰上,难免让人怀疑他自打嘴巴。

    “……我知道。”苗可恬咬了咬下唇,不懂心底这股失望的情绪所为何来。

    她应该是最清楚的啊,身为黑道份子的他,与自己万万不该扯上关系,那一夜在花店分开后,她虽然伤心,却也很清楚梁法刚的决定非常正确。

    彼此不再见面,对她只有好处。

    因为她不可能认同那个纷乱的世界,显然他也不打算离开,既然如此,两人再继续牵扯下去岂不很蠢?

    哪有明知道会受伤害,却还是飞蛾扑火的道理?!

    “那么,我走了。”虽然小女孩还想继续待在他身边,但这一回,梁法刚强硬地将梅梅还给了苗可恬。“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他走了。不愿、也不敢再回头。生怕多看她一眼,会让他的决定动摇。梁法刚知道这个小女人对他有莫大的影响力,所以他只能狼狈地逃开。

    苗可恬抱着梅梅,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发现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

    “姨姨,你怎么了?”梅梅天真地问道。

    “没、没事的,只是刚好有沙子吹进姨姨的眼睛。”苗可恬用力眨眨眼,却发现眼泪越掉越凶。

    这个可恶的男人!凭什么他能走得如此潇洒?!

    为什么她总是看着他的背影哭泣呢?!

    她真是个大笨蛋,人家明明就不要她了,为什么她还要这么痛苦?!

    “姨姨,有这么多沙子喔?要不要我帮你吹一吹?”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让苗可恬破涕为笑,她抱着梅梅走回家里,决定永远把梁法刚的事情忘了。

    如果两人真的能够永不见面,或许苗可恬能假装自己可以忘了这段情,但当她再次看到梁法刚倒在花店后门的暗巷时,她以为自己会生气,气梁法刚这个出尔反尔的大骗子,结果她却笑了。

    老天爷其实是希望他们两人继续牵扯不清下去吧?

    否则怎么会在重逢之后,不断安排他们再次见面的机会呢?

    这一回,梁法刚倒下的地点近了些,苗可恬才要推开花店后门,出去倒垃圾时,却发现门后有重物抵着。

    后来苗可恬费了不少力气,才将门顺利推开,她走出去,看到挡门的“东西”竟是梁法刚。

    “法刚?法刚?”有了上次的经验,苗可恬鼓起勇气用力推他,希望能顺利将人唤醒,因为她可没办法把一个昏迷的大汉扛进店里。

    苗可恬相当忧心,因为她觉得梁法刚的脸色十分苍白,让她不由得怀疑他是否失血过多了?加上又不晓得他倒在店外多久,更教苗可恬无法释怀。

    一想起上次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有的看起来还算小问题,但有些一瞧就知道他曾游走在生死边缘,苗可恬不敢放他在外继续吹风,担心没人照料,他会死在路边。

    连唤了几回,梁法刚都没醒来,最后苗可恬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将梁法刚硬拖进店里。

    因为苗可恬的力气实在不足,因此途中不小心让梁法刚撞到许多东西,看着他的脑袋一连撞了好几个包包,让苗可恬不由得担心,如果不小心把他的脑袋撞傻了怎么办呢?

    不过苗可恬立刻安慰自己,混黑道的人都是脑袋坏掉的家伙,所以就算再怎么撞,也应该影响不大吧。

    而且,从他们两人认识以来,她奸像总是不断在为他处理伤口,其实她的天职应该是去当医生或护士吧?

    苗可恬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我安慰,但面对眼下的情况,再不苦中作乐一下,似乎也只会害她紧张过度吧。

    因为不久前才将急救箱翻出来使用过,因此这回她熟门熟路地取出急救箱,挑出适合的药品放在一旁准备。

    苗可恬深呼吸好几回,确定自己已经准备妥当,这才慢慢解开梁法刚衬衫上的钮扣,准备面对可能的恐怖伤口——

    不知昏迷了多久,梁法刚缓缓苏醒过来。

    首先感知到的,是在哼歌的女声。

    她的歌声并不太大,但声音好听,轻轻柔柔地,听入耳时很是舒服,只可惜不知为何,这么好听的声音,却配上五音不全的奇妙旋律,一首时下当红的热唱歌曲立时被她唱得荒腔走板。

    虽然梁法刚的生活不大有机会接触流行歌曲,但这首歌红得连他都晓得了,而他更确定的是,这首歌绝不是原本歌手的唱法!

    即使是再好听的声音,配上了奇怪又不知该不该算走音的唱腔,梁法刚就算再怎么喜欢她的声音,也无法继续忍受。

    他勉强睁开眼皮,想瞧瞧制造出这奇妙“噪音”的人是谁?

    其实就算不睁开眼,梁法刚也知道答案。屋里颇亮,又盈满一室花香,除了苗可恬,还会有谁敢把一身伤的他带进屋呢?

    但是……他为什么又回到这里了?

    因为身体还很疲累,所以梁法刚干脆维持躺在地上的姿势,他一手轻按额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又跑回苗可恬所在的花店?

    他不是明明已经决定了,绝对不要再接近她吗?

    结果他又在搞什么?不足一个月,他竟然自己跑回来了?!

    而且,这一次自己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跑过来?!

    然而梁法刚所有的懊恼与自责,全在看到苗可恬忙碌身影的瞬间,就立刻被抛到九宵云外。

    她正围着一只花篮打转,虽说是花篮,却不像是一般常见的、作为祝贺的那种普通花篮,这花篮的造型较为特殊,是以漂亮的彩竹编制而成,显然是为了特殊目的订做的,因为在一旁还有好几只相同的彩竹花篮等待打理。

    虽然知道苗可恬懂得插花,但梁法刚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工作的模样。

    她的动作俐落,丝毫下拖泥带水,没三两下的工夫,一只漂亮的花篮就已经完成了。

    苗可恬又拿起另一只空篮,梁法刚本以为她会将刚刚插过的花饰照样搬上,但她没有,利用相同的花材,她却能变化出完全下同的造型,虽有相似之处,却也只会给人一种同一系列作品的延伸感。

    重叠却又不重复的创意,即使是相同的花材,但利用花茎的长短不同与花朵的绽放程度改变,不断交织出干变万化的美丽。

    虽然嘴里哼着奇怪的歌,但苗可恬的眼神专注,仿佛眼前的花儿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梁法刚心中一震,仿佛时光倒转,重回五年前的初相遇。

    他曾经见过她这般认真的表情。

    当时,她正忙着为他拭去拳头上残留的血迹,而她,就是以这样专注的眼光看着他,仿佛在那一刻,全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件事更加重要。

    认真且专注的她,浑身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魅力,让人见了就忍不住要着迷,而他就是被这样动人心弦的魅力给吸引。

    再次看到相同的景象,梁法刚无法不动摇。

    沉寂了五年之久的心,再次猛烈跳动,让梁法刚再次感受到“生气勃勃”四个字,那就像是在告诉他——只有与苗可恬一起时,他才是活着的。

    梁法刚轻触胸膛,无法相信自己竟会对同一个人心动两次。

    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了,怎么还会对恋爱这件事如此心浮气躁?

    梁法刚不由得觉得自己很可笑,总觉得这五年来他非但没有长进,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正当梁法刚这厢陷入一个人的苦思,那头苗可恬也终于注意到他醒来的事实。

    苗可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手放在胸口,但配上梁法刚眉头微蹙的表情,苗可恬只觉得大事不妙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回他身边,担心着他是否哪里不舒服?

    “法、法刚,你是不是觉得胸口痛?虽然我勉强帮你处理了外伤,但如果伤在内部我根本看不到啊……我看我还是去叫救护车好了,你、你不要死啊……”

    苗可恬自顾自地说着,嘴一瘪,仿佛随时会有泪水滚落。

    被指称即将死亡的粱法刚愣了下,不懂自己怎么被说得随时会命丧黄泉,他现在是虚弱了点,但离死期应该还很远吧。

    “可恬?”

    梁法刚略带迟疑地唤她,但慌乱的她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法刚,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你讨厌去医院,可是你的命比较重要啊!就算是为了我吧,请你让医生看一下好吗?”

    苗可恬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他的脸色真的好苍白,记得上一回她帮他处理那道深深的刀伤时,他连声痛都没吭呢,但现在他却直皱着眉头,搞不好是哪里有什么大伤,而她没发现。

    担心因为自己的大意害梁法刚延误就医,苗可恬自责不已。

    苗可恬担心的模样看起来奸生可怜,梁法刚知道自己应该要立刻开口解释自己没事,教她别再无谓的担心了,否则等等救护车就真的过来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伸长手,轻轻捧住苗可恬的小脸,她可能是以为他有话对自己说吧,所以很乖巧的顺势低下头。

    苗可恬期待听到他开口,但最后她等到的,却是一个略嫌冰冶及带着血味的吻。

    她瞪大眼,吓得差点弹跳起身,偏偏梁法刚还是紧紧捧住她的脸,让她无法妄动半分,直到半晌过去,那个带着淡淡血味的吻才离开她的唇。

    苗可恬只觉得心儿怦怦直跳,不懂一直嚷著“不要再见面”的梁法刚,怎么会突然吻了她呢?

    她既慌又乱,一方面搞不懂他的举动,另一方面又奸害怕这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她焦急地想去找电话拨一一九,但梁法刚再次拉住了她。

    “我爱你。”没有迟疑地,他说道。

    苗可恬再次瞪大眼,几乎要以为他疯了。

    “我看开了。”他苦笑,终于愿意正视自己的心声。“我始终是爱着你的,可恬,让我们重新交往吧?”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梁法刚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苗可恬吓傻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会选择在自己满身是伤、一脸狼狈的时候告白。

    但最疯狂的人还是她自己。

    因为她居然还为他的告白心跳不已。

    苗可恬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严重怀疑他是发烧烧坏了脑袋,否则重逢以来始终嚷着不该再见面的“那个”梁法刚,怎么会突然改口?

    那个就连五年前交往时,也不曾对她说过一次喜欢的梁法刚,现在竟然开口说爱她?而且还主动吻了她?!

    苗可恬无法不因他的话心生动摇。

    梁法刚拉下她的手,亲亲她纤长的指尖,她温暖的体温驱走了这五年来心中的寒意。梁法刚闭上眼,一点也不后悔承认对她的爱。

    他逃避太久了。

    自始至终,他都非常小人地让她行动,告白、亲吻、交往……一切都是由她主动,梁法刚只需被动地接受她满满的热切情意。

    仿佛他是被小女生的热情追求追得无处可逃,最后才勉为其难接受这感情的受害者。但这么做实在太奸诈了,他明明也深受吸引,但他却假装自己并不在乎,以为这么做,他的感情就会少一点。

    他错了。感情并不是假装不存在,就能够真的不存在。

    这次的重逢,让梁法刚看清了这一点。可笑的是,他的心早就知道的事,他自己竟花了五年的时间才看得清。

    “别再离开我了。”梁法刚睁眼看着她。握住的手不想再放开。

    “明明是你先离开的……”苗可恬声音哽咽,泪水开始在眼眶里积蓄。

    如果她能狠下心,绝对可以甩开他的手,但苗可恬无法行动,只能默默任由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一点一滴烧溶她的拒绝。

    “你好过分啊,明明是你说不要再见面的!结果你现在却又要求复合?有没有搞错啊?你是黑道份子耶!这种没有未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恋爱啊?!”苗可恬痛苦地低喊着。

    泪水泉涌而出,苗可恬完全无法控制狂涌的泪水,一如她无法控制自己明知不应该,却仍为他的话而猛烈跳动的心脏。

    她好心动、好想立刻点头答应投入他的怀中。

    但苗可恬已经吓坏了。

    不同于五年前的毫不知情,现在的她既然知道梁法刚是个黑道份子,自己又怎么能够安心与他交往呢?

    帮派与黑道代表的是“危险”二字。

    安全没有保障、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一想到电视上曾报导的帮派火拼、黑道份子互砍的新闻,苗可恬就忍不住战栗。

    他两次倒在花店后巷,身上的伤势绝不像一般的意外伤害,苗可恬好害怕哪一天会真的失去他,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绝对无法承受。

    她已经有过一次他不告而别的经验,那一次她已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假使下一次是与他天人永隔呢?苗可恬完全不敢想象。

    “如果你死在我面前怎么办?要我帮你收尸吗?!”苗可恬崩溃地大喊。

    她绝对没办法假装平静地为他穿上代表着丧礼的黑衣服。

    如果不曾见过他身上的诸多伤疤,苗可恬或许能够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地与他交往下去,但现在的她已经不可能办到了。

    刚刚光是看到他倒在后巷,就几乎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拼命吸气却连丁点空气都进不了肺部,哪还有办法承担永远失去他的风险?

    说她胆小也好、说她没用也罢。因为她真的怕了……

    不同于上一次久别重逢的震惊远大于见他受伤的惊吓,这一回,她真的好怕自己所见到的是具尸体,直到摸到他仍有体温、仍有呼吸,苗可恬才勉强从打击中回过神,然后将他拖进店里进行治疗。

    他两次负伤出现都吓坏她了,苗可恬不认为自己的心脏有强壮到可以一直接受这样的恐怖刺激,再想到未来的人生,日日都可能要活在这种惊惧不安中,苗可恬就无法不逃避。

    “可恬、可恬、可恬……”他叹息着,拿她的泪水没辙。

    当年他就是因为害怕见到她的泪水,所以才会选择不告而别,结果不管他怎么做,她仍是哭了。

    不同于上次她掩面哭泣的委屈模样,这回看着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滑落脸庞,粱法刚更加心疼。

    他一直觉得她是全世界最适合笑容的人,偏偏他只会惹她哭。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立刻缩回自己的壳里,逃得远远的。

    但现在,即使明知道自己会继续惹她哭泣,梁法刚也不想逃了。

    “我爱你,可恬,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了。”

    他承诺着,但她的眼泪却掉得更凶。

    苗可恬拼命摇头,试图拒绝这太过美丽的诱惑。

    因为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恬?可恬?”直到老板动手推了推她,苗可恬才赫然回过神。一抬眼,老板正一脸奇怪地望着自己。

    “可恬,你没事吧?最近你好像很难集中精神呐。”老板关心地问道。“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没、没事的,我们赶快开始工作吧。”苗可恬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立刻推着推车快步往指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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