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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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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的,一活生生的人。把这样的东西戴在身上,只有可笑。

“织心,你瞧,福晋待你多好?还赏赐了这许多翠玉珍宝给你。”绿荷语带羡慕。

“绿荷姐,这个珍宝盒,请你代我送还给福晋。”她把宝盒盖上,交回绿荷手中。这个珍宝盒,她必须退回去。即便福晋要生气,她也不能收受。

绿荷张大眼,她不了解。“你怎么了?这是福晋送你的,为什么要还给福晋?”

“福晋送的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织心淡淡说。

“你不能收?”绿荷不懂。“为何不能收?就因贵重吗?可这是福晋的心意。”

“我明白,但有心意就够,织心领情,可这样的厚礼我绝不能要。”她说。

“可是——”

“绿荷姐,如果你不能代我将宝盒交还给福晋,那么我可以自己去见福晋,亲口跟福晋道谢,谢福晋这几年收留织心的恩德。”话至此,她拿起宝盒便往屋外走,一路来到福晋的四喜斋。

绿荷跟在后头,心头忐忑。

福晋正坐在厅里喝茶,跟前有两个小丫头侍候,不意雍竣也坐在堂前。

“织心!”一见织心,福晋笑开眉眼。

“福晋。”织心福个身,转向雍竣问安。“贝勒爷。”她眼未看他,身体僵硬。

雍竣未吭声,他的眸盯住她,诡淡又异样。

“怎么来了?”福晋问,见她手上抱著宝盒,笑问:“给你的东西,还喜欢吗?”

“这些翠玉珍宝很美,可织心不配接受。”她说,眼角余光,看到雍竣冷笑的眼色。

“不配?”福晋笑容消失。“你怎么说这种话?是这些东西不入你的眼吗?”

“不是,”她解释,福晋的疼爱,让她解释起来格外困难。“是东西太好了,织心配不上,况且织心只是一名奴婢,福晋不该给织心太好的,这样织心受之有愧。”

福晋又露出笑容。“傻孩子,说什么傻话,翠玉手环和珠链,美则美矣,不过是冰冷的东西。再说,你大了,长得如此玲珑剔透,像仙女下凡,咱们府里女眷还有谁能配得上这样的好东西?况且我未生半女,这些东西送给你,最适合不过。”

“福晋——”

“不必再说了,”福晋道:“东西是送给你的,你若不要便拿去送人,布施赈济都好,就是别折了我的意。”

福晋话至此,便是叫她不要再推却。

织心知道现在还不了,只能离开王府之时,再悄悄将东西留下。

“对了,这几日你要先行出府或者依旧住在王府内?若要出府,待到吉时再将你接回王府即可,要是住在王府里,就该辟个别院,虽说依旧进自家门也该避嫌,住在别院我可派两个丫头侍候你,这段日子你就暂且别出门,未来新居在月牙小筑,待大贝勒迎娶,你还是坐轿子进门。”福晋笑盈盈道。

然织心却听傻了。

她没听错吗?月牙小筑?大贝勒迎娶?

月牙小筑本为留与大贝勒未来妾室栖身之所,是一处空置已久的雅居。至于“大贝勒迎娶”一词,更让她心惊!

揪著心,她猛然转头望向雍竣——

他没有表情,炽眸敛藏狂冷的火焰,定定看她。

“我看,出府多有不便,你还是先住别院吧!对了,你该尽早与下房隔离,今日起,就先搬到后园的小房吧!”福晋替她下了决定。

“奴婢不明白,”她开口,急切坚决。“奴婢以为要嫁的人是娄阳贝勒?”

“娄阳贝勒?”福晋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没见过这娄阳贝勒,更没人对我提起此事,再说,我一向疼你,不会答应让你出府的。”福晋道。

“可这是贝勒爷亲口对奴婢说的——”

“我是提及娄阳,不过……”

“贝勒爷要奴婢嫁出府。”

他冷笑。“原本我要你随我一起南下,额娘不肯,所以这嫁出府的承诺,已不可能。”定眼看她,他眸色深沉。“你必须‘嫁进府’,这是额娘的决定。”

“织心,莫非你想嫁给娄阳贝勒?”福晋惊讶,更有疑惑。

织心看著他,她不明白他意欲何为?他为何娶她?

忽然,她“咚”一声,在福晋跟前跪下。

“这是做什么?”福晋慌了,被她弄糊涂。

雍竣神色冷敛,锐眸一寒。

“奴婢不敢高攀,奴婢谁也不嫁,奴婢愿侍候福晋到老,终身为奴。”

福晋未来得及说话,雍竣已开口:“你不想做妾?”他寒声问。

“奴婢不配做贝勒爷的妾。”她冷色答。

“既不想做妾,那就升格为侧室。”他淡眼道。

听见此话,福晋心有不安,皱起眉头。汉女,只能为妾,岂可嫁与贝勒爷为侧室?何况奴婢出身?

岂料,织心又答:“奴婢不为妾,也不能为侧室。”

雍竣冷眸低敛,幽淡道:“不想做妾,也不能做侧室,那么,是想做少福晋了?”

福晋瞪大眼睛,心头狂跳——这当然万万不可!

“这怎么能——”

“贝勒爷既执意误会奴婢的意思,奴婢只有以死全节。”打断福晋未出口的话,织心答得更直接彻底。

听见这话,福晋大大吃了一惊,神色似受到惊吓。

雍竣冷著脸,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你何必如此?弄得连福晋也这么不高兴,有这个必要吗?”回房后,夜里绿荷到小屋问她。

织心不答,她坐在床板上瞪著前方。

“能嫁给贝勒爷是天大的福气,你比我聪明,不会不清楚咱们的爷是什么样的男人!像爷这么英俊的男子,莫道身为皇朝贵胄,还富甲一方,别说那个孔姑娘心底想著,就是其他府里的格格们,也是如此,都巴不得能嫁给咱们府里的这个爷。有这样的爷,即便是做妾,又有什么可遗憾的?”

“不是做不做妾的问题。”织心终于开口。“再者,女子何必要做男人的妾?即便这男人再好,我愿与凡夫俗子布衣耕田一生,唯愿一夫一妻,相爱相敬。”

“你错了,织心。”绿荷不以为然。“你以为,凭你,会要个布衣耕田的庸夫吗?”

她微微震动。

“你不平凡,这是爷看上你的原因,若非你的不平凡,你也没这样的命!”绿荷看著她,摇头叹气,再继续往下说:“可我不明白这老天爷,它真是爱作弄人!有这样的命,你又为何生成这样的脾气呢?”

绿荷又往下说:“再说,爷这样的男人,你岂能希冀他一生只有一个女子?即便是你,织心,你不以为自己太奢求了吗?”

她们是好姐妹,织心明白,绿荷对她说的是真心话,没有丝毫嘲弄讪笑的意味。

“所以我愿为奴,一生一世。”

绿荷皱眉。“你怎就不明白呢?奴才是没有自由意志的。就算你愿为奴,爷不允、福晋不允,你便办不到!”

“办不到,也得办,十年、二十年,年华老去,贝勒便不会再钟情于我。”她淡淡道。

绿荷深深看她。“织心,我不明白,你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她真不明白。

织心调头,她望向绿荷。“绿荷姐,我不在乎贝勒爷要娶几个女子,但是我不能嫁给一个不明白我的男人。”

“不明白你的男人?”绿荷眉心深皱。

“我与贝勒爷三年不见了。”她幽幽倾诉。“这三年,我们没有见面,不知道彼此的心思与意念,但是贝勒爷一回来,情况便不同了,短短时间的相处,没有情深恩义,他要纳我为妾,我不能接受。”

“贝勒爷喜欢你,难道还不够?”绿荷实在不懂。

“喜欢不是爱。”瞪著自己的膝头,织心喃喃答:“女人跟男人不同,女人爱上,便是一生一世,贞烈女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男子忽然钟情于一女子,如果仅为其色而痴迷,那么过不了多久,换来的,只有女人心碎。”

绿荷揪著心。“你的意思,是要贝勒爷爱你?”她猛烈摇头。“但这不可能!你这是——”又忽然噤了声。

“我知道不可能,我知道这是妄想。”织心明白绿荷原想说什么。“所以我不敢去想,我甘心情愿做奴才,一生一世。”

绿荷怔怔看著她,呆了也傻了……

“你这是何苦?何苦呢?”绿荷喃喃说,眼眶里有泪。

只因绿荷明白,她深深明白织心的委屈,因为她自己也是奴才。

绿荷佩服织心的勇气,因为若换作是她,能成为贝勒爷的侍妾,是天大的恩典,是一朝飞上枝头变作凤凰的可喜之事,她不可能拒绝,她办不到。

织心不再说话。

她瞪著自己的膝头,打算坐在床板上,熬过今夜,静静等待明日福晋与雍竣对自己的发落。

第八章

夜深,福晋还在内院,质问雍竣。

“为什么让织心以为,她要嫁的人是元府贝勒,你到底做何打算?我以为——我以为你是真心喜欢她!”福晋问。

“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我确实是要娶她。”他答,眼色矜淡。

“你要娶她,可你喜欢她吗?”福晋神色严肃起来。

“不喜欢,何必娶。”

福晋摇头。“既然如此,她为何宁愿寻死,也执意不肯嫁你?你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福晋皱著眉问。

这事惹她心烦!

福晋难以想像,一向乖巧的织心,为何突然如此固执?为何会做出如此令她头痛的事?

“因为她要的,不仅如此。”雍竣眼低敛。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福晋眼一眯,骇然想道:“莫非织心丫头真想做福晋?”

雍竣嗤笑。“如果她是一般女子,这倒好办。”

福晋瞪著她的儿子,捉不透他的心思。“怎么会好办,难不成真让她做福晋,这不可能!你阿玛也不会同意!”即便福晋再宽厚、再喜爱织心,也不可能应允。

他冷眼道:“就算让她做皇妃,她也不见得同意。”

福晋又不明白了。

她简直就快糊涂了!

“算了,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别说要做福晋,即便要做侧福晋也不可能!总而言之,你还想要她吗?倘若要她,就得让她明白,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雍竣却淡道:“无妨,她要做奴才,就让她做个够。”

“什么意思?”福晋又皱眉。

雍竣不言。

他冷眼瞪著厅外直通奴工住处的花园,不发一语。

织心要嫁为大贝勒侍妾之事,福晋已暂且按下,不再提起。

第二天织心没有等到预期中的召唤,只有夏儿来告诉她,从今起,冬儿替代了她的角色,到屋里侍候贝勒爷,她则接手冬儿原本的工作,只干一些粗重的杂活。

求仁得仁,这是她要的,她甘之如饴。

从今晨起,织心取代冬儿,与夏儿一起在下处工作。

晚间,织心烧妥热水端到屋里,见冬儿正侍候雍竣宽衣,准备沐浴净身。

“噢,织心姐,请你先退到屋外,我忙妥了便出去取水。”冬儿吩咐。

主客互易,现在是冬儿命令她。

雍竣看了她一眼,她欲福身请安,雍竣的目光却立刻转开,就像从前无视冬儿一般。

她忘了,她是下处做杂务的丫头,只不过端热水进屋而已,不必特地请安。

织心默然退至屋外,先行回避,就像过去冬儿所做的那样。

一会儿后冬儿推门出来,取过热水。“织心姐,你会怪我吗?”冬儿没有立刻进屋,反而开口问她。

“怪你?”

“是呀,要不是我,在贝勒爷身边侍候的人是你。”

“我怎会怪你,不但不怪你,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冬儿不明所以。

“感谢你愿意替代我,侍候贝勒爷。”

冬儿眯眼,觉得织心说的不是真心话。“是吗?”冬儿哼笑一声。“这么说的话,我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织心姐退让,我还不知要待到何时,才有机会侍候贝勒爷。”她咧嘴一笑,然后推门进屋。

织心呆在屋外,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冬儿忽然抱著一堆衣物又推门出来。

“噢,对了,这是贝勒爷的衣物还有鞋袜,织心姐顺道抱回下处清洗吧!”冬儿把衣物与鞋袜全卸到织心怀里。

抱了满怀衣物鞋袜,织心吃力地离开主屋,回到下处。

“织心姐,我来!”夏儿见织心拿了换洗衣物回来,还有鞋袜,赶紧上来接著。

“没关系,我来就好。”织心说。

“冬儿怎么把东西全给了你?她该自己把衣物抱过来的!况且,怎么把鞋袜跟衣物都堆在一块了!”夏儿皱眉。

织心没说话,她迳自走到井边蹲下,开始揉洗贝勒爷的衣裤。

夏儿走上前去问:“织心姐,这些粗活你做得惯吗?”

“你能做,我也能做。”织心淡淡说。

夏儿笑了笑。“夏儿相信织心姐能做,只是像你这样水做的人儿,却要来下处干粗活,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这样吧,洗衣的工作,就让夏儿来吧——”

“夏儿,咱们说好,工作要分摊的。”她不允。

“可是……”

“晚间我负责烧水洗衣洗袜,你要捡炭给贝勒做两个炭盆儿,还要扫贝勒爷屋前的院子,你的工作不比我轻。”

听到这里,夏儿终于不再争著洗衣。“织心姐,夏儿只怕委屈了你。”她说。

从前织心在屋里侍候时,总是体贴她们,早早要她们上床歇息,连贝勒爷屋内都是织心自己清扫,贝勒爷的鞋也只要旬日清洗一遍即可,就怕她们累著。可现在冬儿什么事都丢给两人,她自己只管屋里的事,也不清理打扫,说得好听是只管侍候贝勒爷,说得难听,冬儿心底不知打什么主意!

“我不委屈,这是我要的。”织心说。

夏儿杵在那儿,想不明白织心的话。

“你快去灶下捡炭,给贝勒爷做炭盆儿,免得一会儿冬儿来要炭盆,咱们应付不上来。”织心笑著驱赶她走。

夏儿只能离开。她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她留下,也不知道还能再问些什么。

这段期间,雍竣看到织心只有冷漠。

但说他冷漠并不公平,织心不怪他。她依旧挺著腰杆、直著背脊,往后还有一

辈子的时间,她要撑下去。

可一辈子……一辈子是多长的时间呀!

这一辈子她可能每天都与他见面,可也只能远远看他,再也不能亲近他、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因为是她拒绝了他的恩惠。

也曾间过自己,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非要如此倔强?如此固执?

直至这一夜她翻书,看到晏同叔的词,读到:

无情不似多情苦

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

只有相思无尽处

她忽然明白,她执著什么,她在乎什么,她想要什么。

绿荷说的没错,她要贝勒爷的情,所以她痛苦、她固执,倘若不在乎,那么她便能安心当个妾,不必自苦。

可她岂能要贝勒爷的情呢?

那是妄想。

绿荷没说出口的话,她心底其实雪亮的清楚。

她相信,他能给她疼爱,能给她照顾,能给她富贵荣华,可这些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更多,可她明白他给不起。

爷这样的男人,你岂能希冀他一生只有一个女子?即便是你,织心,你不以为自己太奢求了吗?

绿荷说的,正是她心底的话。

就因为明白是奢求,所以她无求,只能自苦。

可为什么?她爱他什么?她怎会爱上自己的主子?

织心记得八岁的时候,她头一天到王府,雍竣当著福晋的面要她,多年来那一幕始终盘旋脑海,挥之不去。

还是那天他拿了她的画,对她说:画贵神韵,只要精神绝矍、活活泼泼,就是好画。

或是那日他赠她颜料画笔,还开口对她说:我是你的主子,要是我不能给,世上便没人能疼你。

更或者是因为那日,他告诉她,她是奴,也是人……

他对她好,她明白,他待她特别,她清楚。

只是这样的好与特别不是爱,只是温情与关怀,可一个主子对丫鬟的温情与关怀,让她承受不起,于是,她动了不该动的心。

而他,即便想要她,即便有一时恩爱,惯性的温情与关怀也将渐渐取代新婚的蜜意,她只是一名没有见识的妾,一生一世困锁王府,也只给得起贝勒爷温情与关怀,然这温情与关怀,之于他这样的男子,绝不足以撑起一生一世的浓情蜜意。

她明白,他是怎样的男人,大江南北的行走,总有一日,他会遇见让他真正臣服倾心的女子。

是她没有条件,一直是她顾影自怜。

一名府中的奴才,她再不能为自己做什么事,去配得上他。她其实羡慕孔红玉,因为她自由自在、眼界开展,就像春日尽情绽放的娇花,那样朝气勃勃、活活泼泼。她的经历与见识都配得上雍竣,而她,柳织心,只是一只坐困王府的笼中鸟,没有见识的井底蛙。

放下书本,她吹熄烛火预备上床歇息,不许自己再想太多。

她是想得太多了,没必要的太多!

现在没有人命令她嫁给贝勒爷为妾,她可以如愿,安心做个奴才。

只是为何,她没有快乐,只有心灰。

也许此生,她的快乐都将不再来了。

织心在下处工作月余后,时序已近腊月,这日冬儿忽然染了寒病,整日咳嗽不止,不能再进屋里侍候贝勒爷,只能待在下处静养。

晚间贝勒爷没有照应,织心于是端著热水来到屋里。“贝勒爷。”她走上前,到雍竣身边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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