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大宋词女传 作者:芸帐香闺(晋江2013.6.18完结,种田)-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两人是这样打算的:从建康启程,然后去安徽的芜湖、当涂、池州,最终隐居于江西的赣江之滨。
  
  因为闻名遐迩的滕王阁,就坐落于赣江之畔,李清照很想去看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到底是一番怎样的美景。
  
  二人均是身体力行之人,说话间便已动身。所幸身边的文物已然所剩不多,比起上次以来,是要轻松很多了。
  
  赵明诚终于能得以离开建康城,这座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来的城池。
  
  可正所谓“掌握命运的从来都不是天,而是人,人心有时比天更难测”。正当夫妻二人,一心想要放弃仕途之种种,隐姓埋名过自己神仙眷侣般生活的时候,当朝皇帝却有圣旨传下:“擢升赵明诚任湖州知州,旨到之日,即可启程往建康觐见朝圣,钦此!”
  
  此时,夫妻两人还尚未到达赣江之滨,只得先落足安顿于池州。
  
  赵明诚做梦也没有想到,再远离建康城只得三个月的光景,兜兜转转间,他竟又不得不再一次直面这一使自己毕生耻辱的地方。
  
  而李清照也不曾想到,这次离别,竟成永诀……
  

☆、孤雁儿(捉虫)

  
  建炎三年六月,当天气刚刚有了些许暖意的时候,连月的阴雨天,又悄然将至。而那变幻莫测的朝局,就如同这漫天的黄梅雨一般,时阴时情,让人怎么也捉摸不透。
  
  本想到赣江湖畔养老天年的夫妻二人,只因当朝天子的一纸诏书,就不得不再一次面临分别。
  
  临行前的一晚,李清照在卧房里,照例焚起熏香,将赵明诚明日里要穿的夏布中衣细细熏至平整;又将他要戴的水蓝色头巾,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番,把脱线的地方,一一修补完整;磨损的鞋帮也已补好了,把自己的脚伸进去,细细踩实,方才放心;之后又清点了一下其他的包裹,特意增添了“六一散、十滴水”等祛暑利湿之良药……
  
  虽说这些活计,每当赵明诚要出仕为官的临行之前,李清照都会这样准备。但是今次的心情,却是往常不曾有的。按照以往,不管赵明诚要去到哪里为官,在李清照的心中除了有几分不舍之外,其余的都满是对丈夫能一展抱负的欢喜;而自从经历了一番逃难波折之后,现在在李清照的内心徒增的不是喜悦,而是担忧、疲倦,甚至是厌恶。
  
  一切整理妥当,李清照的额头上,也不免生出密密的一层汗珠。她下意识的掏出手帕来擦拭,一缕华发,颤悠悠的从空中落下,静静地落在床铺上。李清照一愣,嘴角微微颤动,两指轻轻一拈,藏于袖中,徒留无奈一笑。
  
  李清照行出卧房,抬眼看见书房里仍有光亮,于是将身前去。见守在门外的萍儿,早已困得前后摇晃,于是点手示意她先行离开。
  
  书房门吱呀一声推开,烛火下的赵明诚正聚精会神的临摹修复着米芾的《灵峰行记帖》,之前满是折痕的字帖,早已被修复平整,似乎已经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李清照轻手轻脚地行至桌前,拿起砚台之上的毛笔,寻着丈夫的笔迹,一笔一划、一点一滴的临摹下去。
  
  茜纱窗下,皎皎月光,檀香幽幽,此情此景两销魂。
  
  正当运笔生花之际,不经意间,袖中的华发,陡然落于纸上,李清照心头一惊,不觉手中一抖:山间徒增一陡峰。正踌躇,一旁的赵明诚搁下手中的毛笔,用自己的大手,轻轻握住李清照的小手,俯□来,贴着她的面颊,一笔一划,寥寥数笔,一枝折枝的梅儿,昂首立于陡峰之上,暗香浮动……
  
  第二日清晨,天气似乎有了些许的清凉,赵明诚一身蓝布夏衣,立于船头;见他头戴水蓝头巾,虽面容微黄,却胜在目光如炬;虽腰背微驼,身板却依然硬朗。站于岸边的李清照,此时不觉恍惚,他仿佛依然还是当年的那个他,浯溪崖畔,对答如流,英姿勃发,憨直可爱。
  
  没有赵明诚的家,是无趣的,也是寂寞的。以往还有个青莲,能在一旁说笑解闷。而如今,只有一个萍儿陪伴在侧。面对这次的分离,李清照的内心很矛盾,他能深刻地体会出丈夫内心那种不愿继续为官的苦痛,可却苦于王命难违,只有“君臣义”,才能“夫妇顺”。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而现在,她却能感觉到,正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奈、无助之力量,正在将她包裹,一点点浸入到骨髓,涌上心头……
  
  建炎三年七月午后,溽暑难耐,知了在窗外叫个不停,天地间燥热的让人心神难安。卧房内,李清照正在一针一线地缝补着赵明诚旧时脱下的衣衫。
  
  一不小心,针扎肉中,李清照一声娇呼,连忙吸丨吮手指,无奈一腔热血还是涔涔涌出,痛在心头。
  
  “夫人,老爷的家书到了!”门外传来萍儿的呼唤。
  
  李清照心头一紧,不免喜出望外,顾不上包扎伤口,连忙出门相迎。
  
  不顾一切的拆开信封,轻声读着字里行间细细的话语。
  
  突然,信笺徒然落地,“啪”的一声,令人心悸。
  
  萍儿赶紧拾起信笺,纸角边已然蹭上刚才指尖的斑斑血迹:“老爷……患了疟疾!”
  
  李清照面无表情,豆大的泪水,缓缓淌下,污了妆容,瘦了脸庞。
  
  主仆二人,连夜登船东下,只一昼夜的功夫,就行舟了将近三百里的路程。萍儿心里自然是疑惑,夫人这次为何如此着急?而李清照心下却知:不能等了,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原来,夫妻多年,李清照非常了解丈夫赵明诚的脾气秉性。她知道丈夫性子急躁,每每生病发烧,为了快速退烧,就逼着大夫胡乱下药,导致很多时候,病情非但没有缓解,还会日益加重。平日里,都是李清照陪伴在侧,监督药方,亲自熬药,他的身子才得以能调理的好。
  
  而现实,也确实跟李清照所预料的一样。由于七月天气,江南酷暑难耐,再加上赵明诚骑马一路驰骋,不幸中了暑热之气,患了疟疾,病倒在建康城内。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她这个性子急的丈夫,为了让疟疾快点好起来,好不耽误面见皇帝的时日,私下里背着大夫,给自己灌下大量的柴胡、黄芩等“虎狼寒性之药”,导致自己的病情非但没有得到良好的控制,还使得本是热症的疟疾转成寒性的痢疾,烧热尚未退下,却又腹泻不止……
  
  等到李清照一行人赶到建康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临行前,那个器宇轩昂的赵明诚早已不在,只剩现在蜷缩在一张草席之上,面容消瘦、形若枯槁、奄奄一息的一个干瘪小老头儿。此时的李清照早已泣不成声,她俯□子,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一下,又一下,温柔的像是对那襁褓中的孩童……
  
  建炎三年八月十八日,赵明诚病逝,享年四十九岁,而这一年的李清照,四十六岁。
  
  这年的夏天,热得出奇,骄阳似火,似乎想要将两人二十八年的夫妻情晒化殆尽。
  
  赵明诚起病突然,并未留下遗嘱,其身后所有丧事的处理,全部落在李清照一人的肩头。她强打起精神,草草处理完建康城内的事宜,当她再次回到池州的时候,离赵明诚病逝之日,已过去半月有余了。
  
  这一日,天气阴沉闷热,似有雷雨将至。李清照来到书房,开始整理赵明诚生前未竟的诗稿、手记。望着纸上,夫君留下的熟悉笔迹,李清照不免再一次泪湿衣襟。她心内抑郁,似有五味杂陈在翻腾,不禁提笔饱蘸浓墨,在写有赵明诚笔迹纸张的背面,慷慨赋诗道:“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沉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写到这里,突然雷声大作,黄豆大小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萍儿惊呼着进屋来关窗子,嘴里还不禁小声抱怨着:“您就只顾着写吧!下雨了,也不关窗,等会儿水珠子溅湿了诗稿,看你怎么办!”
  
  李清照出神的望着窗外,看着萍儿忙活,眼前却浮现出:每当下雨时,往往也是自己写到最尽兴的时候,难免忘记关窗,而就在这个时候,赵明诚也是这样一边嗔怪着自己,一边忙活着关窗户的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写毕搁笔,李清照拿着诗稿轻声吟着,看着自己的字迹与丈夫的字迹相互洇透缠绕,不觉悲从中来。
  
  “夫人,老爷留下的这些文物古籍,该如何处理呢?”年龄尚小的萍儿,并未能体会出这人间分离的苦楚,她只记挂着自己手头的活计。
  
  李清照的思君之情,就这样被萍儿给打断了。
  
  “文物古籍啊……”李清照搁下诗稿,喃喃道。她的思绪又回到了赵明诚临行前的那个清凉的早晨……
  
  立在船头的赵明诚,精神抖擞。而此时的李清照,却忧心忡忡。正当船要撑杆远行之时,李清照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着即将远去的赵明诚,大声喊道:“倘若城里战事紧急,应该如何是好啊?”只见赵明诚远远的伸出两指,高声回应道:“跟随众人一起逃难吧!实在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可以先丢掉包裹箱笼、衣服被褥,然后再舍弃繁重的书册卷轴和古董,只是那些宗庙祭器、礼器和碑碣石刻等物,务必舍命也要抱着背着,千万不要忘记……”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个大雨天,会是谁呢?”萍儿疑惑地出去开门,李清照的思绪也被拉回。
  
  “夫人,有为大官人前来拜访您,说是您的亲弟弟!”萍儿回道。
  
  “这兵荒马乱的,他怎么找了来啦?!”李清照也不禁疑虑。
  
  

☆、流言止于智者(一)

  
  “你打哪儿来?”李清照把李迒让进前厅,问道。
  
  “我从建康来,听得妹夫病逝的消息,就赶着来看看你!姐姐,你可好啊?”李迒关切的问道。
  
  自从赵明诚去世之后,所有的身后杂事全部都是李清照一人才处理着、承担着,她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样一句体己话了,不免心头一热,眼泪又扑簌簌落了下来。
  
  “姐夫……多早晚没的?”李迒不愿让姐姐再伤心,赶紧转移话题。
  
  “约莫有半个月了。”李清照拭泪道。
  
  “姐姐你,以后……有何打算啊?”李迒又问。
  
  李清照不语,只拭泪。
  
  “这次,我一路过来……在路上……听到了一些言论……”李迒欲言又止。
  
  李清照从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她知道这个弟弟在自己的面前是藏不住话的,赶忙抹去面颊上的泪水,认真起来。
  
  “什么言论?是不是前方战事吃紧?”李清照连忙问道。
  
  “这是一方面……其实早在七月下旬的时候,敌军将领金兀术就已经开始率兵南下,由北向南,一举攻占建康城。现在,当今皇帝早已离开建康,往东南沿海一带避暑去了……”
  
  “皇上逃了……”李清照怔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她只感觉浑身一阵燥热,而心头却是冰凉冰凉的。
  
  “皇上不是逃了,而是去避暑,避暑……”李迒纠正她道。
  
  “然后呢……”李清照接着问道。
  
  “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就是……”李迒有些为难,思前想后的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就是现在在朝中群臣口中,互传着一则流言,说……说咱姐夫赵明诚是通敌叛国,是畏罪自杀!”
  
  “什么?!!”只听“吭啷”一声,茶盖碗跌落到桌上,只见李清照气得双手微抖,惊得只怔怔地盯着地面,牙关格格作响,半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姐,姐!您怎么样啊?咱爹娘没了之后,我可就剩您这一个姐了,姐,您别吓我啊!”李迒见状,也给吓得站了起来。
  
  萍儿赶紧上前为她顺了顺气。
  
  一口气终于倒上来的李清照,从牙关处狠狠地挤出了两个字:“荒谬!”
  
  “起先是说,姐夫家里有一把玉壶,异常的珍贵,谁来买姐夫都不卖;后来就不知怎么传成了,姐夫生前为了能享荣华富贵,于是乎就把这尊珍贵的玉壶,献给了金国的首领金兀术,想以此在敌国谋求一个一官半职!谁想,金国出尔反尔,拿了玉壶,又不给姐夫封官,姐夫因为害怕皇帝治罪,就在将要履职途中,畏罪自杀了!”
  
  “简直是胡扯!”李清照啪得一拍桌子,震的茶杯咯咯作响,愤愤不平地地道:“我们家哪来的玉壶?!再说,德甫的为人,别人不知道,你我二人又岂会不知!”
  
  “说句不分长幼的话,弟弟我是大小看着姐姐你成亲的,姐夫的品格、为人,你知我知,没得说!可那些外人却不觉得啊,而且去年发生的那件姐夫‘弃城而逃’的事情,虽说朝廷没再追究,可终究落下了话把儿,惹人口舌了!”李迒既气愤,又无奈地道。
  
  “‘弃城’那件事,你姐夫是做的不对,说他玩忽职守,就算明城现在还活着,我也认!但要一码归一码,这‘叛国通敌’之罪,确实是无中生有啊!”李清照坚持道。
  
  “那姐夫到底揽没揽什么玉壶的这趟事儿啊!”李迒也急了。
  
  “夫人,我有话说……”萍儿讪讪地插话道。
  
  萍儿的突然插话,引起了两人的惊愕,不觉停下话头,齐齐望向她。
  
  萍儿懦懦开口道:“就在夫人你还没有到建康城与老爷会和的时候,我确实亲眼看到,一次有一个妓院的小姐送老爷出门口的时候,言语间好像提起过什么‘玉壶’的事情;还有,就在老爷‘弃城而逃’的前一天,我也还看见,一个姓张的大人,携了一把像是酒壶一样的文物,请老爷来鉴别……”
  
  说到这里,萍儿见李清照和李迒两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盯着她,不觉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后来,老爷好像把那个大人给骂走了,老爷并没有留下那把玉壶!”
  
  李迒不敢相信的使劲摇着头,一脸严肃的对李清照说:“这下事情严重了……严重了……姐姐,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李清照闻之一言不发,神情复杂且凝重。
  
  临近午夜,书房里的烛光依然通亮。李清照还在灯下整理着赵明诚的诗稿,她一面细心记录着,一面对着书稿喃喃地道:“官人啊,官人!你真是给我留下一个好大的难题啊……”
  
  第二天一早,李清照做出一个另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决定:“我要回到建康城,还我家丈夫一个清白!”
  
  “一场秋雨一场寒”,深秋的建康城内,一片萧瑟凄然。寒风打着卷儿,嗖嗖的往人的衣领里钻,门廊下,风铃阵阵,沾沾着点点雨星,在空城中分外清脆。
  
  门闩并未插上,李清照推门而入。
  
  苏甜儿听门外有响动,不觉出门查看,顶头看见李清照带着萍儿穿堂入室,不觉有些诧异。
  
  “赵夫人……”苏甜儿虽惊讶,却也和缓。
  
  李清照理她也未理,推门进入卧房,直到看见躺在床上的老妇,才停□来,重重坐在当屋的椅子上。
  
  苏甜儿奉茶进来,见她满脸的愠色,比第一次见她那次由甚,不免陪笑打趣道:“今日,赵夫人前来,该不会又来借伞的吧?”
  
  “苏小姐知道,我不是光为喝这口热茶来的!”李清照暗讽道。
  
  “赵夫人,不用在我这儿给我撩脸子、丢话把儿!您知道我的性子,有事儿您就说,有话您就问!”苏甜儿也不客气地回道。
  
  “那好,我这儿正好有桩案子想审你!你若是跪下,就此召认了,咱俩从此两清,往后各走各的路,我再也不来扰你!”
  
  “要是真是我的错,我自然全凭你发落;要是你敢屈打成招,你也该知道,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欺负!”苏甜儿心胸坦荡地道。
  
  “好!你老老实告诉我,‘玉壶’的事儿,是不是打你这儿起的!”李清照劈头问道。
  
  “玉壶,什么玉壶?”苏甜儿一时还没明白。
  
  “我们家夫人是问你,当初我家老爷得来的那个玉壶,是不是你给的!”一旁的萍儿接话质问道。
  
  “哦!”苏甜儿终于想起来了,于是坦率承认地道:“没错,那把玉壶,最初是我拿了来,请赵大官人鉴定的……”
  
  “你这个贱人!你会害死我们家老爷的,你知不知道!”萍儿抬手欲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