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血琥珀-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三章 栖梧
    段帝段松岚:

    从沈园回宫的路上,我不停替自己寻找着多个解脱的借口:我已经成一国之主宰,有权毁灭去我所恨厌的一切,有权做自己想做的事件。

    其实,所有的所有,我都是在掩耳盗铃。

    在储秀宫的梧桐林中,闭上眼睛,那牡丹花一样的面庞不断地浮现,我在林中发狂地奔,妄想止住这种近于绝望的思念。突然,踩空,我像飘零的枯叶,倒在寂廖的黑土上。

    风吹过梧桐叶,泠泠如一曲孤清的琴瑟,也一如此刻的我。

    命运在戏弄着各人一般,当沈园传来娄甄早产的女儿夭折时,母后携着一众宫人却向我为两位嫔妃怀上龙种而道贺。

    当时,我正在酗酌杯中之物,听到这造化时,我忆起已经自焚的父皇,突然明了其实那才是一种逍遥的超脱。

    我抬起泪水濡湿的,被悲绝扭曲面容,面对道贺之宫人及自己的母后,已经无法欢颜,歇斯底里地发出狼嚎一样的笑声,在令人惊悸的笑声后,我说,

    “好!下去讨赏吧!讨赏吧!!”

    而后,一尽杯之苦醇。

    我再次重回沈园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我的莫言,不!应该是均弟的王妃娄甄早已回到王爷。

    我不休止地梦回到与娄甄初遇,那是一场多绚丽的风花雪月啊!好象过去二十多载的年华只是虚度的执着,那是亘古隔世相定的执手之约。

    然而这相逢相识相惜相恋的良辰,如今,骤成了我每夜未央的梦魇。

    曾经,那是此生最美丽的邂逅留下的足迹;曾经,却成了千呼万唤不回的铭心刻骨。曾经,无奈化作辗骨碎肉的折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飒飒的风中,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并哽咽着。

    交泰殿,已经没有一个敢与孤僻动怒无常的我说话的人,这里,寂静如一泓无痕的死水。

    在深髓的宫闱中,听着自己有着回响的步履声,真让人错觉此是一处华丽辉煌的陵。

    兵部禀上了均弟不日要举府西迁的奏折。那刻,我听到母后最后的一句话,

    “即使义无反顾,你也要去吗?”

    我,无视母后凤颜上的阴霁,及她晓情动理的劝喻,本能地冲了出宫。

    “钟子期死后,伯牙终身不复鼓琴。莫言,你是朕的子期,朕求你了,不要离开朕!”

    其实,那尖锋没有对我造成多少伤痛,只在我右胸肋下飞掠而过。

    “我告诉过你,不及黄泉永不相见!”

    我不知道,这企图力挽狂澜的接近,竟成了岌岌可危的距离。

    她狠下决心的回答,才是我致命之创。常言道:成王败寇。在这场最后的赌博中,我成了输得最惨烈的寇。

    按着隐隐作痛的新伤旧创,看着她对均弟的也欲生死相随的专注。

    眉心紧结,我面上的肌肉因为过度的压抑而不停地抽畜。

    娄甄,终于,回过头来,日曦洒在她于风中飘渺的长发,那一如山涧晶莹溪水,但她无尽的冷漠充斥着哀求。

    “放了均。放他们走吧!”

    这是我,一个君王,仍仅有少许尊严的保留。

    “传我懿旨:将轼君逆臣段均及其所有副将一并拿下。”

    赶来的母后,她的眼神如同冰海的川凌。

    睿王妃娄甄:

    当琅太后睚眦的目光,轻蔑地投向来时,我顿然觉得,天地在刹那间被毁灭殆尽了,而均被带走前最后的关爱,

    “对不起了!我答应过带你离开这里,却又失信了!”

    便成了上苍对我最狠毒的严惩。

    此情此景,我感到自己茧化,死寂的木纳,正在一寸一寸,一丝一缕从内心深处向四肢延伸,将我严严实实地缚在一个茧中,这样也好。

    从此,我可以不再言、不用语、不会恨、不懂爱了。

    我伤害了均,伤害了一个无辜而又视我更甚一切的男人。在过去的近一年光阴中,我们之间,有过最初的怨恨,走过生离死别,尝过压抑绝望,度过恩爱缠绵。

    是他的爱情,令我的生命不再脆弱。

    不可以,我不能再失去这份深广的情爱了。

    迎着独断一切的琅太后,她的面庞似乎占有着整个苍穹,那张同样是倾国倾城的脸容露出诡异的笑妍。

    在琅太后的眼中,我们形同蝼蚁,而笑容继续着,沁着更多的是鄙视。

    我睁开被风吹干泪痕的双眸,嘴角微微向上挠,恢复了自信的坚定,很笃定地。

    睿亲王段均:

    宗人府天牢内的重逢,众人无不百感交杂。

    “均,你又情何奈如此?”她的泪水放纵地奔流着,

    “我本抱玉石俱焚之心,你何必救我这残躯。”

    均,这是她,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均。

    我看到自己刚才饱受刑器摧残而疲惫的脸,印在她晶莹的泪光中,却是那样的具有生力、明烁。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伤痛使自己声音沙哑,指她因为恸哭而不断起伏的心胸问道,

    “上刀山,下火海兮,又何惧之有呢?我只是太想知道,此刻,你的心里,它有我吗?”

    听着我的问话,她整个人都为之震动了,无法言语,只是颤抖地端起我双伤痕累累的手,轻轻的将它放在自己的心脏之上,激动把头点又点。

    我满足地闭上双目,静静地感受着那颗为我而跳动的心传递而来的共振。

    “记得吗?我曾经说过,人间冷暖,只有你倾国倾城的笑妍,才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瑰宝!”

    当下,她对我灿然地一展笑稔,虽然是暗无天日的囹圄之中,其她沉鱼落雁的含娇笑妍,令所有桎酷囚笼变得明然一亮。

    “你别动,快脱下衣裳。”在另一个囚中,珏裳的声音永远是那样响亮的。

    “珏裳小姐,你就饶了末将吧!末将已经体无完肤了,再受不了你大小姐的怜宠轻薄了!”侗烨,不忍心看着眼前娇人垂泪,还是不断的逗着珏裳笑。

    珏裳一手拿着白药的瓶子,一手解着侗烨衣衫的扣子,哭笑不得地嚷着,

    “你看,辫伤已经让你满身伤患,还有力气在胡闹!”

    “珏裳,我告诉你哦!我有一个祖传疗伤秘方,万试万灵。哎!你靠过来听嘛!既是秘方,当然不得外传听到了。”

    当珏裳靠近时,侗烨出其不意地亲了一下她眼眸止不住下的珍珠。

    接着,侗烨一声惨叫。调戏珏裳的后果,可想而知,那是多么的壮烈及惨重。

    和娄甄看着这对从斗气的冤家成为情重的爱侣,想起我们往昔经过的风历过的雨,不禁含泪地相顾而笑。

    耐着沉重的心情,我对着自己的爱妻用最诚恳心情说,

    “十年修得同船济,百载得修得共枕缘。可能前世,我的功得不够,无法在此生与你白偕同守,你找下地方,好好的活下去!忘了我,待来世,望还能与你结发续今生缘。”

    她向我投来坚强不容置惑的目光,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歇,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侗烨,也不用劝了。我心已决,你是我珏裳要定的男人,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珏裳对侗烨说完此言,向娄甄投来信心坚定的一顾。

    她们两人都彼此展着无需言语而了解于心的微笑,我知道,她们都一定有所有而为之。

    感应着传她纤纤素手送来强烈的温暖,我依然不能放心,只是在摇头示意她不要以身犯险。

    “不妄期来世,十丈红尘,因你,我只取今生结眼前。”

    西宫太后琅瑾:

    知道怎样才是最成功的复仇吗?什么胜利至堪称一绝?

    好久未有如此,让自己放纵得如此淋漓。将段均及一并党羽投到宗人府一刻,我就知道,横埂在眼前的所有碍物,已经被我一举全歼了。

    但,娄甄那一瞬悲痛欲绝的神色,才是令我得到最大快感的缘故。

    那是一种难以用笔墨或言语去形容的极乐畅快,那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尽情的将自己的喜怒形于表。

    因为这杀人不见血的成功报复,实在是使人几乎晕眩于过中的满足。

    看着有夕阳的光辉下金碧叶舞的桐梧叶,忆起当年,只有十三岁的那个颤颤地在宫中循规导矩少年妃子,那个一步一惊心的对任何都不敢逾越后宫女子。

    我不禁再次醉倒在苦心经营而取得的胜利氛氤,一面咀嚼最爱的洱门红茶,一面反复告诉自己,

    这不是梦,这不是梦啊!琅瑾。

    你由鱼肉成为了主宰生杀的刀俎。过往无数的日日夜夜,都是辛酸血泪交织,即使在梦中,你都在提醒自己,不能出错啊,琅瑾!因为谁也不预测,下一步,是悬崖,或,无底的冥渊。

    “回禀太后娘娘,睿王妃,不!不!小人该死!那娄氏在西宫门跪候了二个时辰,望能乞见太后娘娘圣颜。”

    宫人的说话,真是有着神奇的力量,它将我已经稍稍淡然的快感推到了极至的颠峰。

    看着树上被我关注多时的蜘蛛,它,正在网的另一端,安静地察看着被其困于网内的猎物是如何地垂死——挣扎。

    那个被缚于蛛丝中的猎物,真是愚蠢之极,它越是反抗,就,越接近死亡。

    “哼!”我肆意的冷笑了一下。

    真悲哀,我竟然起了一点怜悯,太讽刺了。宓捷啊!如论宿命也好,轮回也罢,你注定在我的罗网中,死无全尸。

    “传她至梧桐轩来。”

    无知的妇孺啊!你以为自己是汉高祖吗?竟然只身直闯我的鸿门,可惜的是,娄甄,你不是刘邦;而我也不是无智的项羽。

    看到,娄甄恭恭敬敬地步入我的梧桐轩,款款然地施礼。我将蕊初唤出,她示退了自己身旁俏丽的女侍。

    两个天生的宿敌,第一次,面对面地,无掩无饰,赤裸裸然。

    “睿王妃,不对!昔日德高任重的睿亲王已经沧为阶之囚。该怎样地称呼你呢?娄氏!如何?”

    不管如何,没有比蹂躏自己的死敌更开怀欣悦的事情了。

    “娄氏悉随太后尊便。”她的坦然又平淡的应答,开始令我觉得心有硬物。

    她,依然穿着华美的王妃朝服,还有,在她头上熠熠生辉的命妇宫饰强烈地刺痛着我的眸瞳。

    娄甄,开始单刀直入,

    “太后娘娘,娄甄请你悉放了睿亲王,允许他重回西域守治。”

    “何故?凭你一席话,就要本宫放了轼君逆上的乱臣。”我强忍着狂笑的生理欲望。

    但,好快,我就平静下来,因为,我看到她竟笑了。绝色的容面,一如月色之下,怒放牡丹,正微微地徐徐展开倾国倾城之笑。

    面对这近乎于诡异的变故,我发觉,自己的手心正在微微地沁着冷汗。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心悸,像水中的涟漪,也正地一圈,一圈地扩张散大……

    在无声的宫殿中,我们几乎,听到对方的,心跳。

    我失声唤道:“蕊初!”

    “咻!”宫门,被打开了。入来之人,不是我的近身心腹,蕊初。

    睿王妃娄甄:

    推门而入的正是珏裳。

    “太后娘娘,不用再叫了,你的宫人心腹,已经被我点了哑穴制之定身。”

    珏裳过人的武功,确是名将之后。当然,此一切都是我运筹之中的。

    趁着琅太后示退自己的心腹之际,我也把珏裳调虎离山。

    我第一次如此接近地正视这位翻手成云覆则为雨的女子。

    她太美了。她是那样的婉仪妩媚,智慧多情的目光,流泻着千种风情,这所有的一切都令我无法将眼前人与那个满腹蛇蝎,导致家散人亡的元凶。

    这是一场心、智、勇的角力。我要的不是双败俱伤,或是快意恩仇,因为背负着多人性命,及幸福。

    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是只许成功不容有失的唯一。

    琅太后,真不愧是后宫第一夫人,面对着我的步步进逼,依然能纹丝不动的稳坐泰山。

    “太后娘娘,娄甄再次请求你,悉放了睿亲王,允许他重回西域守治。”

    “你想行刺本宫吗?”高倨的威严,有如一道天然的屏风。

    “琅太后,世事无绝对啊!反正娄甄已经无家可归,一无所有,没有任何牵挂了。”尽管,我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但正如我自己所讲的,已经没有了退路了。

    刚才静得能听到针落的梧桐轩,突然充斥着了她莺音般的笑声。听着,这动人悦耳的笑声,你会顿悟:什么是毛骨悚然。因为只有毛骨悚然才形容,此时此景。

    “妄想!哈!哈!知道本宫为何大笑吗?”琅太后笑起的欢颜也美使人惊心动魂。

    “起初,本宫还以为遇到一个智勇双全的对手。必知,与人斗其乐无穷哉。可惜啊!可惜不过如事。哈!哈!”她明了自己稳操胜券,而我方‘手无寸铁’。

    “你断然不会杀了本宫,因为这样只会加快他们的死期。你们在本宫眼中,身比蝼蚁微。哈!哈!”

    我款款地再次施了一个礼,从衣袖中取出一物来,递到琅太后面前。兵家有云:先礼而后兵。

    看到我手中之物,琅太后骤然脸色太变。深髓的西宫马上恢复了紧张的宁静。

    “咣!”琅太后惊慌失手打破了八仙桌的玉瓷茶,也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

    “羊花,你怎么知道?知道,有羊花此物的。”

    “太后娘娘,有一句古语,你应该听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琅太后是一个完人,是这个卧虎藏龙的后宫中之不衰的传奇。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有一个极为隐闭的缺憾,那是她致命弱短。

    所有形势在急剧的变幻中。

    羊花,本来是一种平常之物,但它有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用处,以羊花洗涤妇人之腹部,可缓解麝香对女子生殖能力的毒害。

    对于,琅太后而言,此的确是她弊短的禁忌。

    “就算你知道,麝香,及羊花。这又能奈我如何?”

    可是我不得不佩服琅太后,这一刻,你可以看到已经花容失色的她,依旧保持着冷眼面对,沉于化变。

    “若要查究,此是宫中各人常以增秀丽容之圣品,于本宫无关。”

    “琅太后,此言差已。确实在宫中,不少人好用麝香,除了你。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你却非常爱送麝香。”我不紧不急地应答着她的质问。

    珏裳愠怒地步近琅太后,狠斥道,

    “犹其是多次赠予我贵为国母而不能自育的姨娘,及皇后姐姐。”

    “哼!”琅太后冷笑一声,

    “看来,是本宫低估了你啊!真是愚子不可教也。本宫要怎样说尔等才明白,无论如何,即使是与铁家为敌,本宫手中的胜筹永远是最多的。”

    珏裳杏眼圆瞪,按着佩剑的一只手,不停地颤动,我知道,她是在忍,忍耐着琅太后对她们铁氏一门的羞辱而来的震怒;为了大局之顺利的进行而强忍。

    我体谅地将自己的柔夷轻轻的放在珏裳的手背,是风雨、痛苦,及所要背负的重任让她成长了。

    “是吗?太后娘娘指的是皇帝手上的一半大理兵力吧!可惜,不知道,太后娘娘听过‘兵不厌诈’和‘远水不能救近火’没有呢?”

    我明白琅太后所言的胜筹,有赢她,就必须从其最自信的地方将她挫败。

    看着琅太后脸上出现的不惑,我便成胜追击。

    “均,他一手所带出来的睿家军,以忠勇见著。要调令他们,我根本不需要兵符铁券。”

    与琅太后之距太近,以致我可以从不远之处看到她越发苍白的脸上开始微沁的汗。

    一鼓作气,我再进而步前。坚定不容否置地说,

    “如果太后娘娘一定要固执己见,誓杀均不可的话。”我稍停了片刻,仔细地窥看了琅太后的神色,只见,她已经站起,与我平身而顾。

    “均亡日,就是我将睿家军兵权交予铁家之时。”

    望着琅太后怒不可赦如炬的目光,我清楚,其实,她开始动摇了。但,狡兔三窟。

    “太后,再请过目,这是兵部的五百里告急涵。”

    还有作为一个平日无人能出她右的国母,尊严,可能不会让她轻易地妥协。

    “西边已经因为兵力空虚而多次糟遇寇敌进侵。我敢问尊贵的太后娘娘,如果,杀了娄甄的夫君后,只拥一半兵力的你,要先攘外还是平乱?”

    “琅太后,我可以毒誓之,如果,你悉放了睿亲王,允许他重回西域守治。我们夫妻二人永为皇兄保大理江山。”

    软硬兼施,才是我这一博的关键。

    看到,琅太后如一只雨蝶般跌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时,我知道,此役,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