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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宫人惊讶得张大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素鄢。从没有哪个下贱的舞娘在这样的场合下先是得到王后金口赞赏,后又得到那么尊贵的赏赐,惊讶也是无可厚非。
看到宫人的表情,素鄢不经意的蹙了蹙眉,再次咳了咳,宫人忽然惊醒过来,慌慌张张的退下。
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满朝文武和玉芷本人。
素鄢却只是一味微笑,高深莫测的眼神闪着淡淡的光芒。
一夜璀璨,满天星斗,摇曳恍惚,翩然而至的乌云不经意的遮过半边新月。
那一晚的事情终于被那些当作茶余饭后谈笑之资的宫女们说腻之后,玉芷也渐渐的被人遗忘。
只是寂寥的让人有些忧闷,玉芷托着双腮,双目看向窗外,恍恍惚惚,有些愁楚。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素嫣温润的笑容时时在自己眼前闪现,玉芷内心的不安再一次的扩大。
眼角的余光忽然扫过,一个瘦小的身影急急得掠过,玉芷蹙了蹙眉,那张盈盈泪痕的脸庞让她难过。
阿奴埋着头,疾步而行,突然被玉芷吓了一跳,惊惶的快速看了她一眼,又立刻垂下头。
“阿奴,怎么了?”玉芷看出端倪,轻声询问。
阿奴咬紧细细的牙齿,用力摇摇头。
“没,没什么。”声音里透出哽咽。
玉芷娥眉颦蹙,紧紧的盯住阿奴,猛地伸出手,拉起阿奴的手臂,衣袖往上捋开,顿时惊呆了。
迅速放下,又拉开另一只手臂得衣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霜寒。
白嫩柔软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得伤痕,针眼,灼伤,淤痕,错落的排在两条纤细的手臂上,那些伤痕狠狠地刺伤玉芷,沉重的愤怒的从内心一点点沁出。
“是谁?”玉芷问道,语气清寒而威严。
阿奴抬头看了看玉芷,眼眶红润,却终究咬着嘴唇,默默的低头。
“是她对不对?”
阿奴的沉默更加坚定了玉芷的想法,眼神逐渐恢复平静,越过阿奴,步履坚定的前行。
阿奴一把拽住玉芷衣袖,哀求着玉芷:“不要,玉芷,不要去,你会受伤的!”
玉芷轻轻的拉下阿奴的小手,微笑,不语,眼神坚定而倔强。
阿奴看着玉芷的背影远去,那些心疼和委屈慢慢涌上心头。
对不起。
听渊阁,玉芷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然而,此刻,站在门口却没有原想的难过,只有平静,一如既往的淡定。
推开门,碧洛悠闲半靠在椅子上,看到玉芷,先是惊异,随后微笑,仿佛是极为熟识的友人。
玉芷静静的靠近碧洛,每走一步便听得到自己得心跳声。
在碧洛面前,站定,微微俯视,不可侵犯的凛冽。
“你应该向阿奴道歉。”
碧洛半眯着双眼,带着讥诮的神色,细细的看过玉芷一脸的平静。
许久,才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细眉跳动,微仰起下巴,轻轻说道:
“玉芷,你真以为有了王后作靠山就可以肆无忌惮?”
玉芷不言,只是定定得看着碧洛狭长的双眸,手指紧紧蜷住。
“哼,”碧洛冷冷的看着玉芷,带着不屑和鄙夷的神色,“不过可惜啊,王后已经是一颗没有用的棋子了,难道你还想指望她?”
远处的流泉倾泻而下,叮叮作响,房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两个人只是默默的伫立,带着属于自己的骄傲,互不相让的对峙。
渐渐的,玉芷松开紧握的手掌,全身松懈,脸上浮现微笑。
天籁般的声音在房间的上方回旋,空灵轻盈: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谁的棋子,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握在自己手里,
“不要妄图掌握别人的命运,因为,或许自己的命运早已被他人拽住。”
看着碧洛失神的脸色,玉芷微微笑了,倾国倾城。
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大人,如果以后想知道有关玉芷的事情,可以直接问我,玉芷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可不必通过阿奴,有些事情,或许连她都不清楚。”
碧洛怔怔得看着玉芷离开的方向,脸色煞白,双唇不安的颤抖。
明晃晃的阳光,深深的刺痛碧洛的双眼,白花花的一片。
安静的庭院,粗糙的石凳上,玉芷和阿奴相对而坐。
“咝——!”阿奴忍不住吸气,身体隐忍的抖动。
“忍着点,这药涂上去兴许有点疼,不过,都是极好的创伤药。”玉芷垂着头,细长的手指轻柔的抚过大大小小得伤痕,时而蹙眉,时而轻轻的吹气,细致体贴。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伤痕都涂上药膏,玉芷才展眉,松了口气,抬起头,微笑的看着阿奴。
却见阿奴满脸泪痕,双眼通红,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伸手在阿奴脸上轻抹,微笑不语。
阿奴却哭得更厉害,一时之间,不可遏制。
一把扯下玉芷的手,涨红了双颊,说道:“玉芷,我不值得你对我那么好,我,……”
玉芷轻轻的覆上阿奴的唇,浅笑:“别说了,阿奴,我明白。”
“你不怪我?”阿奴瞪大了双眼,惊讶得忘记了哭泣。
玉芷好笑的摇摇头,娓娓而言:“阿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我晕倒的那一晚,如果不是你,或许,我就无法重新站立。”
阿奴的眼圈再一次发红,咬紧下颚,努力不让眼泪往下流。
“只是,阿奴,你要记住,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我们都必须坚强,
“必须面对那些突如其来的困难,学会长大。”
阿奴憋着两腮,用手背在脸上抹了抹,张大双眼,嘴角露出笑意:
“谢谢你,玉芷。”
玉芷漆黑的双眸深深的弯起,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颜。
“阿奴,你因为什么进宫的?”
阿奴皱了皱眉,略略沉思一会,说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我叔叔婶婶送进宫做宫女了。”
“十二岁?”玉芷有些讶异的看着阿奴,“叔叔婶婶?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玉芷的心一沉,深深的怜惜涌上心头。
“我很想做舞娘,所以我每一年都求她们让我参加甄选,他们不让,好不容易这次允许我参加,可惜,我跳得太差了,没选上。”
“那以后,我教你跳舞怎么样?”
“真得?”
玉芷看着阿奴一脸欣喜,不由释怀,微笑得点头。
“真是太好了,玉芷,你的舞跳得那么好,我好喜欢。”阿奴拉着玉芷的手臂,开始絮絮叨叨。
玉芷一直微笑,洋溢着暖暖的幸福。
有些地方,即使阳光遍洒,也寒冷刺骨;有些地方,即使没有阳光,同样和煦而温情。
第15章
第15章轮回
深邃的黑暗,无边无际蔓延的恐惧,从心里一点一点渗出,那些曾经的孤寂和落寞,变本加厉的沉淀。
颤抖着双手,希望能触摸身边的种种,玉芷开始漫无目的的搜寻,不停的,反反复复。
清冷沧桑的声音鬼魅般的响起,丝丝入耳:
“红莲入梦,血火洗礼,永世轮回,注定灾难一生。”
“抛弃吧,她会给你们带来灾祸,抛弃吧,……”
那些魔咒般话语在耳边盘旋,看不见,摸不着,仿佛无形的利刃一遍遍的刺伤。
玉芷惊慌的甩甩脑袋,睁大双眼,死死的盯住薄雾笼罩的黑暗,却看不到一丝光线。
下一秒却听得温润清音:
“芷儿,我的芷儿,哈哈……”
晴朗的笑声带着蛊惑的缠绕,引着玉芷慢慢靠近。
眼前开始透出一抹光亮,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玉芷有些不适,本能的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睛的霎那,不由得呆住。
淡淡的氤氲浅浅的笼罩在那个男人身上,长袍及地,翩若游鸿,青丝飞舞,卷起丝丝缕缕。
此刻,他正专心的逗弄着手上的婴孩。
玉芷揉揉双眼,想努力的看清男人的长相,却枉然。
即便如此,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个男人脸上荡漾的笑意和温情,那样的甜蜜,那样的暖和,仿佛手中便有着全天下的幸福。
不知不觉,玉芷紧蹙的娥眉开始一点点松开,嘴角噙着笑,静静的看着,细心的让那些从未有过的温暖滴滴融入自己内心。
场景转换,男人消失不见,玉芷不知所措的惊醒,然后,茫然间,才发现再一次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无助的四处寻觅,心底渴望看见那个陌生到熟悉的笑容。
火焰,毫无征兆的在眼前腾空而起,玉芷惊慌的后退,却踉跄的坐在地上,然后看着漫天大火中清秀的身躯,还有那张模糊却笑意浓浓的脸庞。
“走吧,带上芷儿离开,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天籁般动听,却有着决绝的威严。
依稀的看着那张含笑的容颜一点一点的湮没在绚丽如血的火焰中,玉芷的心突然绞痛,深深剜骨,无以加复的疼痛,碰触着每一根神经,难受得让人窒息。
滚烫的眼泪狠狠地砸在手背上,模糊了双眼,心脏承受的凛冽的疼痛,像一根扯不断的细线,丝丝缕缕的牵动着自己的近乎昏厥的大脑。
眼前的火焰疾速的蔓延,就在快靠近自己脚边的霎那,突然演变成了一大朵一大朵鲜红的花朵,那些明亮鲜艳的颜色,肆无忌惮的张扬,花瓣纠结,无休止的渲染。
不要,不要,快停下来,……
惊恐的看着这些绝望到破裂的花朵,紧紧抓住自己的胸膛。
“不要,……”
声嘶力竭的呼喊,身体在不停的下沉,旋转,下沉,旋转,然后,睁开双眼。
清冷的月辉,清墨的撒落,夜色沉霭,寂静无声。
原来只是一场梦。
玉芷轻轻挪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衫,汗水涔涔,勉强坐起身,有些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的心真的隐隐作痛。
那些微弱的,隐隐的,麻木的疼痛,真切地出现在心上。
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颤巍巍的伸手,手指小心翼翼的点在脸上。
一片湿凉。
揽镜自照,脸色苍白,妃红的双唇此刻颜色尽失,两道泪痕晶亮的挂在脸上。不由自主地伸手,用力得在脸上抹了抹。
为何?明明不认识那个人,却因他的笑而开心,因他的消失而惊慌,因他的死痛苦不堪。
月影横斜,丹露凝重,流光盈盈,苍凉寂静。
翌日,玉芷很细心的装扮,小心的掩饰昨晚一夜未眠红肿的双眼。然而尽管如此,依然有着难以掩盖的憔悴。
恍恍惚惚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失神般望着,直到阿奴叫她才回过神来。
“玉芷,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脸色那么差?”阿奴关切地询问,小手在玉芷额上探了探,嘟囔着嘴,小声自语:“没有发烧阿。”
玉芷不由莞尔,轻轻说道:“我没事,倒是你,大清早跑来找我,有事吗?”
阿奴张大嘴,突然拍拍头,急急得说到:“哎呀,我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从怀里掏出白色箴纸,一脸狡黠的微笑。
玉芷接过纸条,手指没来由的收紧,心里突然划过转瞬即逝的伤痛。
苍茫的草原,一如既往的宁静,玉芷静默的屹立,显得渺小甚微。
不知为何,总觉得风里夹杂着一丝凄怆。
等了许久,才见优河姗姗来迟,步履却不再坚定如昔,有些飘忽不定。
玉芷想和从前一样迎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像生了根一般,牢牢的站定,动弹不得。只是怔怔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优河。
优河浅浅的微笑,依旧温润,精致的面容却带着一丝疲惫。
没来由的难过,玉芷伸出手细细的在他脸上掠过,细腻的肌肤光滑紧实。
优河轻轻拉下玉芷的手,握在手里,却是冰凉一片。
“芷儿,你的脸色很差,怎么了?不舒服?”
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怎么能让这些小事惊扰优河呢?
“芷儿,你身体弱,不宜操劳,以后有什么事就叫旁人去做,切忌三餐不定。
“芷儿,天气开始凉了,要记得加衣服,不要冻着了。
“还有,不要无休止的舞蹈,那样,不好,……”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优河神情涣散,眼神闪烁,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微笑。
玉芷不解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点头,浅笑凝眉。
优河突然释然的松懈下来。
“优河,……”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承诺吗?
然而,悠悠的看着那双褐色的双眸,终究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
玉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优河是自己最依赖的人,怎么能对他有所怀疑?
于是,摇头,只是笑。
眼前开始模糊,模糊到看不清优河清瞳中隐忍的点点哀伤。
“芷儿,我,”优河纤细的手指停留在光洁的额头上方,略略顿了顿,转而却只是捋了捋她有些杂乱的鬓发,艰涩开口:
“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风呼啸的从耳边刮过,那句带着几分薄凉的言语,忽然在整个广袤的苍原上撩开。
轻轻悠悠,缥缈虚无。
玉芷点点头,依然浅笑,依然不语,依然这样清清静静得看着他,晶亮的目光深入骨髓的摄人心魄。
优河开始后退,一步一步地挪动,面对玉芷,艰难而行。
玉芷看着他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恍惚间,竟有了错觉,仿佛那些触手可及得幸福此刻正渐渐从指尖溜走。
风渐渐吹过两人的脸庞,发丝,裙袍,迷蒙萧然。
仅仅只隔了几步,却恍若万水千山。
终究还是离开了,玉芷看着俊朗的背影淡出自己的视线,脸上开始浮现微笑,苦涩酸楚。
多年之后,每每回想起来,玉芷总是暗叹,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骄傲,不那么自信,如果那句话说出口,自己与优河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仲秋之月,朗朗晴空,一丝不染的明净。
江陵,古镇,镇上的人们习惯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淡泊安宁,无欲无求。
直到这一天,宁静被再次打破了,同样是那个倾国倾城的舞娘。
不同的是,引线却是一张皇榜:
“奉天承运,觞王昭曰:经各方查实,舞女玉芷品行纯良,相貌端庄,温和娴熟,实不可多得;
“今,特许,赐为芷贵妃,择日举行册封大典,即日起,普天同庆,万民朝贺!”
那道皇榜第一次贴出来的时候,仿佛像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湖面,江陵的街头巷尾,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人群中漠然淡定的人影,素色长袍,逶迤而行。
清冷的表情衬上苍白的脸色,消瘦憔悴,目光呆滞,旁若无人,喃喃的重复着同一个词语:
“泠烟,泠烟,……”
第16章
第16章盛宴
第几天了,阿奴已经想不起来了,只是红肿着双眼,看着一直斜靠在窗边的玉芷,不吃不喝,不发一言。满是心疼和怜惜。
玉芷消瘦的脸庞苍白怆然,麻木冷漠的扭过头,看着远处那些清风杨柳,素色的长袍凌乱的覆在身上,柔顺的青丝随意的披在脑后,缠缠绕绕,纠结不清。
“玉芷,……”阿奴试探性的轻唤。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阿奴有些急了,上前一步,略略提高嗓音。
“玉芷,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吃点东西吧。”
窗外杨柳依依,鸟鸣声声,晴朗无云。同样的景致,同样的时节,同样的地点,却有着大相径庭的心境。
玉芷静静的靠在窗棱边,那些曾经美好的画面从眼前一一掠过,干净明亮,纯真阳光,然而,到今天,才发现那些自以为是的幸福不过是镜花水月,雾中看花。
“阿奴,我要见他,去找他吧。”
听着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轻微漂浮,阿奴心酸的无以加复,鼻翼翕动,拼命压抑,尽量平静的说道:
“玉芷,不要再等了,他不会来了。”
“我要见他,阿奴,无论如何,我要见他。”玉芷固执的重复着,不知疲倦的倔强,仿佛只要不停的重复,便能实现夙愿。
阿奴看着那张曾经鲜活生动的容颜,此刻,满是彷徨和绝望地孤寂,再也无法支撑,跪倒在地,带着哭腔的呢喃:
“优将军不会来了,他走了,他去边塞了,玉芷,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了,……”
细碎的风柔柔的抚慰着玉芷的脸庞,玉芷突然笑了,清淡的笑颜在这个灰暗的斗室中渐渐绽放,恍若烟火般的绚丽,刹那芳华,燃尽炙热,徒留灰渍。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是否无转移?
“玉芷,当王妃有什么不好,至少以后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阿奴依旧嘤嘤涅涅的哭泣。
玉芷黯然的神色突然划过一丝戾气,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却不是那时的清澈明媚,更似一朵妖艳的罂粟花,丝丝诡异。
是啊,没有了爱,便去争权吧。
想到此,玉芷笑得愈发动人,嗜血的妩媚,娇艳欲滴。
觞朝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随处可见满脸喜色的宫人忙忙碌碌。那些青灰白砖此刻全都披上了朝霞般得红色缎帷,冷漠的宫殿,仿佛一夜之间有了生机与朝气。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那个叫玉芷的女孩。
从得知樾谙要立妃的那日起,素鄢便没有说过一句话,依然淡漠的表情,依然温婉娴淑,依然过着和从前一样的生活,只是不再说话。
“生死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年少时的承诺犹在耳边,那时花开,那时叶落,那是天高,那是云淡,已如过眼烟云。
素鄢淡淡的浅笑,细雨霏霏的朦胧,凄绝哀艳。
樾谙,也许,你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青梅竹马,也许,你早已不是自己的丈夫了。
红色的幔段垂垂绦绦的飘动,漫天飞舞,火焰般绚丽,耀眼夺目。
铺天盖地的红,艳丽如血,